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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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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修为进步虽是可喜,可冲玄破境仍是遥遥无期,想到这里,原承天恨不得一步就凳入天阙之中才好。

    然而身在凡世,怎能事事皆遂己意,猎风的灵脉接续一事,却是必须立刻料理了才是。

    当下就将灵偶祭出,一道传字诀念出,灵偶瞬息就去了千里了,而不过片刻,灵偶的真言也传了过来,就觉身子一紧,亦是被这灵偶传了过去。





第525章 闲言之中悟天道

    先前在伽兰城中时,一尘大师虽是说心修院与一禅堂的禅修大士,皆能替猎风接续灵脉,不过考虑到九珑出自心修院,原承天自然选择此处了。 '。 

    对九珑的出身之地,原承天既是好奇,也带了三分故旧之情,或许留连此处,能发现佳人昔年的芳踪香迹,岂非略慰心怀?

    更何况心修院本为凡界第一禅庭,原承天既为仙修之士,对这座禅修的发源之地,又怎能不动于心?

    仙修界本无禅修,那首创禅修之道的七昙禅师也是心修院的开宗之祖,此人飞升昊天之期,距今不过三万年而已。三万年岁月瞧来极是漫长,可与无弗远届的仙修界历史比来,也不过一弹指罢了。

    只可惜原承天昔年虽得修大罗金仙,位列仙班,却是仍无机缘去会一会这位禅修第一大士,只因这大罗金仙的境界,在凡人听来已是高不可攀,可在仙庭之中,也不过如凡界的真修罢了,哪里有资格得见七昙禅师这样的大德高士。

    而七昙大师仅以三万年之修,就已位列仙庭十二神执,与一众蛮荒古修并驾齐驱,斯可称得上是惊天动地之举。而他手创的心修院,亦在这三万年中,稳执凡界仙修之牛耳,纵是天一宗如此势大,在心修院面前,也不得不低头了。

    这三万年中,由心修院中飞升昊天之士,或已有百数了,以人数而论,或算是微不足道,可世间的禅修之士,于数以亿计的仙修之士中,只是占得零头罢了。

    由是仙修界便早就流传出一句歌谣来:“长生之道本难求,只因未曾入心修。窥得禅庭一妙诀,方知昊天福缘厚。“极言禅修之妙。

    而原承天自被一尘大师点化,初窥禅修妙道之后,又在天机残碑前悟出禅识来,看来与禅修之道机缘不浅,是以此次携猎风入觐,除了是替猎风接续灵脉之外,亦是想拜见禅师大士,得闻无上妙法。

    在与灵偶彼此传送之后,也就是片刻之间,已是去了数万里,瞧瞧路程,离心修院却是近了,屈指数来,也不过千里。

    不过他虽知心修院所在的大方向,却不知心修院具体所在,于是在遁行之际,不免就东张西望,想寻个人来问问路了。

    其实他若是用禅识一扫,想来禅修大士云集之地,必是灵气冲天,最是好辩识的了。

    然而心修院所处之地,既为凡界禅修大士清修之所,原承天又怎敢擅施法术,以惊扰这些大德之士?自是怀着恭敬恐惧之心,缓缓前去。

    正张望之间,就见地上有位农夫,正在田间劳作。原承天原不在意,正想就此飞掠而去,就听那农夫口中吟道:“世人都道神仙好,清修百年无饥饱,可怜修身不修心,到头天劫跑不了。“

    原承天闻言便是一警,这寻常的凡间农夫,竟是语带机锋,颇有禅意,莫非这禅庭妙道所及,凡夫亦受其惠?这歌谣的前两句倒也寻常,这后两句却似大有玄机。

    自己前世只顾得专心养真炼丹,那养真虽可与修心扯上一点关系,可仙修之士的养真之道,却与禅修的修心大相径庭。莫非自己前世历劫,就是因为不曾修心的缘故?

    仙修界中原有“禅修不遭劫“之语,只是平时听来,怎会往心里去,觉得不过是禅修之士自有避劫妙法罢了,如今细细想来,那禅修不遭天劫的最大原因,莫非便是修心之故?

    想来那七昙禅师仅以三万年修行,就得列十二神执,若是曾遭天劫,又怎会如此顺利?自己虽修了个五千年,却还不是要从头再来?天一宗琅阁的接引使者,岂不是也要来到凡界避劫?

    修士最恐最惧之事,就是天劫了,难不成禅修之士,真是因心修之故,而能避得天劫不成?

    忙将遁风收了,缓缓落在田头,那农夫正低头锄草,竟不知有人落在面前,原承天也不敢打扰,只是在一旁静候。

    却见那农夫锄了一垄草,方才有些倦了,就将锄头柱了,抬起脸来,瞧见原承天,却是一惊,道:“仙家从何而来?“

    其人虽是凡夫,可见到原承天这样的仙修之士,却无半点惊恐之心,倒也难得。

    原承天恭恭敬敬的道:“正是恰好路过,本想拜见心修院禅修大士,却恨不识路途,正想动问。“

    农夫笑道:“你这人倒也奇怪,既是问路,在这里站了半日,却不来问我,我只当你闲看,也没理会。“

    原承天笑道:“兄台劳作不易,总是为一家温饱操心,在下怎敢打扰。“

    农夫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了,若是你刚才问我,我怕是也懒得理你。此刻正是有些乏了,也好闲讲。是了,你要问什么来着?“

    原承天忙道:“是想问如何去寻那心修院的禅修大士。“

    农夫摇了摇头道:“你若问心修院,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至于什么蝉什么羞,我却是从没听过。“

    原承天忙笑道:“就是这心修院了,那心修院中住着的,可不就是禅修大士?却不是什么蝉什么羞?“说到这里,也觉得好笑起来。

    农夫呵呵笑道:“你这人脾气倒也好,不像其他仙家,都是只见下巴不见额头的,甚是讨厌。不过你想寻心修院吗,恐怕却是没有。“

    原承天心境如水,就是被这农夫言语戏耍,也是微微摇了摇头,道:“前者兄台说是知道这心修院的去处的,为何此刻却推说不知?其中深意,还望见告。“

    农夫却是一呆,道:“我也不知你说的什么。”就伸手向四处一指,道:“若只问这心修院,就是这里了。“

    又将手指漫指一番,道:“这里,这里,也是心修院了。“

    原承天见此人面相忠厚,自己又未曾惹恼了他,想来不该故意调笑才是,不过此人毕竟言语荒诞,却是信不得的。

    只是此人不过是一名无知凡夫,自己又怎会与他计较,于是拱了拱手道:“多谢兄台见告,在下这就告辞了。“

    不想那农夫却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在胡诌吗?那心修院虽是名气大过了天去,可怎有什么高堂大殿立在那里等你恭拜。心修,心修,修的既然是心,要高堂大殿何用。“

    只此一句,就让原承天怔了半晌,他心中忽有念头闪来,忖道:“是了,是了,禅修大士既是不修外物,又怎会受外物所扰?也不必拘于哪一处,只管修自己的心,又何必如仙修之士一般,定要清静之地方可修行,便是此节,就比仙修之士高明百倍了。“

    要知道仙修之士,最忌外物干扰,那玄功运行到极要关头时,往往是蛙叫蝉鸣,亦可使修士心境不平,更要外摄灵气,方能使玄功运转不休。

    可是那禅修之士,心之所往,身之所在,便是修行之地了,又哪里那么多的讲究。而正因心修无处不可行,或便是禅修之士能得以远超仙修之士的原由了。

    至于那修行之地是否是灵气充沛,禅修之士更是不必理会,禅修的无穷妙道,皆是自心而发,那心便是法力之源,又与灵气何干?

    想到这里,原承天急忙转过身来,敛容整衣,对着农夫恭恭敬敬的一拜,道:“今日得遇高贤,片语指点迷津,在下幸之何甚,在下刚才表面恭敬,心中却是不敬。实是在下的罪过了。“

    农夫心中还是有气,哪里理会,将头一扭,只管挥锄不已。原承天叹息一声,只好转身走开。

    才刚走了没两步,农夫忽的叫道:“仙家止步了。“

    原承天急忙回头道:“正要请教。“

    农夫笑道:“你这人倒也不坏,那心里的不敬,也是肯说出来的,倒是与一个人相似。“

    原承天喜道:“不知是何人与在下行径一般?“

    农夫指着远处一个农庄,道:“那村头有一间草屋,却是上月来了一个闲人建的,此人说话酸文假醋的,倒是和你厮像,也不知是不是你找的那个什么蝉羞大士。“

    原承天再次施礼,道:“多谢了。“急急转身,就向农夫所指的村庄走去。

    那村庄离田头约有数里,原承天也不敢御风,就这般三步并做两步,匆匆走过去,忽觉得自己心境急燥,只怕要惹人笑话,忙又放缓了步伐。

    好在那几里路转眼就到,原承天抬眼望去,只见这庄村庄约有数十户人家,村头果然是建了一间草屋,那草屋上的茅草泛着青绿之色,恰是新近铺就的。想来农夫所指之处就是这里了。

    离这草屋还有数十丈时,原承天就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就用禅识向这草屋里一探。

    这倒不是他故意不恭,实是他也摸不清这草屋之中,是否便是他所寻的禅修大士,若真个只是一介酸腐闲人,岂不是闹出笑话来?而禅识妙在无知无觉,就是羽修大士也是感受不到,想来也不会惊扰到这草屋中人。

    那草屋中的人影依稀可辩,只是当原承天用禅识探去时,却发现禅识之中空空如也,原承天心中大奇,这是何等的禅修妙法?就算近在眼前,也是探他不得?





第526章 两岸芦花雪飘零

    那羽修大士,固可敛息抑玄,使人探他灵息不得,然而这禅修大士,却可使得自身灵息近似于无,如此妙道,使原承天一生恐惧之心,二生无限向往之意。 (。 )

    想来自己初世数千年修行,于这禅修妙道,竟是一直无缘识荆,岂不是天大的憾事?看来那避世苦修,不闻外事,果然是行不通的。

    就在这时,草屋中那人开口道:“屋外是谁?”

    他屏息静气,肃容揖手道:“无名散修原承天,特来拜会大师,只因不敢擅入,在此徘徊,不想却惊扰了大师清修。“

    草屋中人笑道:“既来此处,便是有缘,仙家请进吧。“

    原承天听了“仙家“二字,不免一叹,这是凡俗百姓对仙修之士的惯常称呼,看来草屋中的这位禅修大士,是以凡人自居了,正所谓仙凡有别,草屋中人这样的称呼,未免就显得生疏了一些。

    他步进草屋,见这草屋不过两三丈大小,甚是局促,好在屋中收拾的甚是洁净,身入草屋之中,没来由的就觉心中一静,似乎已步入另一世界了。

    屋中的一根木桩上,坐着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农夫打扮,赤着双脚,脚边是一丛乱草,那男子就从这丛草中不时抽出几根来,却是在编织草鞋。

    原承天身材本就高大,而这草屋苦不甚高,不免就微微弯下腰来,脱口道:“大师此屋,何以这般狭小。“

    男子只顾低头编履,也不抬头,道:“心中若宽,无处不旷,心中若窄,无处不狭。“

    这禅语倒也粗浅,原承天自是明白,便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了。只是那宽便是宽,窄便是窄,心中有天地,草屋不容膝,却是奈何?“

    男子微微抬起头来,面上已有笑意,将手一拍道:“仙家既嫌这草屋狭小,本禅子忝为此间主人,怎能不顺迎客意?也罢。“

    他双手一拍之际,原承天就觉眼前一空,那草屋竟不知何处去了,便是四周之景,也是大变,原先是田畦相连,草屋连片,不过是寻常的乡村景色,此刻天地一片苍茫,竟无一草一木,俨然换了个世界。

    原承天原以为此刻已在这禅修大士随手而布成的自我界域之中,只是就算是仙修大士,其自我界域也不过是数千里方圆罢了,而此处界域,却是无远弗届,哪里是自我界域的气像。

    然而若说这眼前之景是这男人布成的幻像,却也不像,自己的心境好歹也是可比肩玄修之士,若是幻像,哪里能骗过自己?

    他不敢妄言,沉吟片刻犹是不解,只好开口道:“这却是何等世界?”

    男子笑道:“这便是你要的世界,你怎的不识?”

    原承天摇了摇头道:“既是我的世界,为何我所想见之人却不在此?”

    男子叹道:“人若知其所想,那便是天大的福缘了,只可惜我等世人,不管是仙修凡俗,终日碌碌,却不知为何,道友的世界一片空寂,可见道友心境虽近于天道,却似乎无情。”

    听到这“无情”二字,原承天便想一笑,自己对九珑情深意重,怎能算是无情?于猎风方晴清越李三非等等,自己无一不是尽心照拂,又怎能算是无情,便是那马伯廉施诡计于前,自己也终究放了他一条生路,又怎能算是无情?

    于是笑道:“我若无情,又怎会前来此处?实不相瞒,在下来见大师,正是想蒙大师相助,替我的侍将接续灵脉。”

    男子哈哈笑道:“那侍将就是你的法宝,你怎舍得不修,说来岂不是还是为你?你与昊天苏氏的情缘,说来也是为了日后双修有成,以成就你天道之修,说来还不是为你?至于你于红尘中相识相怨的诸色人物,或慈或悲,岂不也是为了成全你的大道,又怎不是为你?”

    原承天心中剧震,这男子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刃,果然是刺到了他的痛处。( )

    是了,自己因猎风之事心急若焚,本是人之常情,可细细想来,若是猎风不堪大用,自己是否还会为她忧心劳神?对他九珑固然是恋恋不忘,可若九珑仙缘福薄,于自己并无好处,自己是否还会这般?

    送清越来此清修,固是因曾羽韩之托,可心中也是存了多结善缘,日后方便之心,而放马伯廉一条生路,更是担心惹上煞气,有误日后清修,凡此种种,果然全是为了自己。

    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己虽是道心如铁,可也算是古道热肠,不想此刻细细想来,自己所做诸事,首先想到的便是是否于修行有益,对待他人的诸般情感,又怎能是完全由心而发?说来说去,不过是利益的权衡罢了。

    不想自己竟是如此无情之人,原承天心中一时大痛,这男子说的再也不会错了,自己的心境虽近于天道,却果然是无情的。

    就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人,面容苍老,步履蹒珊,那神情之中,尽是忧色。却见老者从自己身边走过,却是瞧也不瞧自己一眼,就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目光只管瞧着远处,那目中就缓缓的滴下泪来。

    原承天瞧清老者的面容,心中大痛,原来老者竟是自己今世的生身之父刘富贵。

    想来自己自从六岁离家,至今已是三十余年了,这故乡家人,却是难得在心中闪念,便是偶然心中生出回家探望的念头来,却总因手中诸事繁杂,又得了担心连累家人的借口,便总是将这想法拂之而去,偏还又心安理得。

    此刻瞧见老父如此苍老,那神情又如此悲切,原承天心中怎能不痛?想来老父若是健在,也已近百岁高龄了,人生在世,七十者稀,此刻所见老父,若依得这禅师的话说,不过是自己的心中所想罢了,这便是说,那老父极可能早不在人世。

    为人之子,却不能养老送终,又因自己少小离家之故,惹得老父日夜挂怀,终日泪水不干,此情此景,真是情何以堪。

    一时间,他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就这般无声的滑落下来。他虽知这老父的身影,皆是虚妄,也情不自禁的跪在老父面前,叫道:“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只是那老者怎能听到原承天的话,仍是直直的瞧着远处,喃喃道:“孩儿,为父知道你来历非凡,不过是借着我家,成就你的大道,只是那大道虽好,若是无心无情,终不是了局。“

    言罢老者身影微微一晃,就此不见了。

    原承天痛彻心肺,忍不住大哭起来,叫道:“父亲,父亲,是孩儿错了,孩儿定要想方设法,去报答您老的养之恩。“

    却听那禅师叹道:“痴儿,子欲养而亲不在,你又如何报答,何况那父母养育孩子,又岂是存了图报之心?不如且存了这份心以待世人,庶几可减心忧。“

    原承天缓缓点了点头,道:“大师之言,必铭肺。“

    他不肯立起,犹自长跪,似乎这般方可略减心中愧疚,唯一可庆幸的是,他的心中,终是还有老父的一点影子,这或许说明,他虽是一直以来太上忘情,可此情只是忘却罢了,却远未至绝情之境。

    心中念及此,那四周景色又变,面前是一湖碧水,两岸芦花正盛,有孤雁飞来,掠水而过,却又振翅而飞,不知往何处去了。

    此景虽也是秋色浓浓,一片凋肃,可比之刚才的苍茫世界,自是多出了一线生机来。

    他喃喃的道:“雁过长空,影沉寒水,只可惜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看来在下终究是无情无意之人。”

    禅师点了点头,道:“本禅子所见,却与你不同。”

    原承天道:“正要请教。”

    禅师道:“你只见到雁过长空,影沉寒水,可在本禅子看来,却是芦花两岸雪,江水一天秋。”

    原承天讶道:“大师所见,更是空无,岂非是比我亦是无情?”

    禅师道:“那万物都从无中而来,无中方可生有,你若只见到雁过长空,影沉寒水,便将眼界限定住了,而无中本是包罗万有,世道人情也是皆从此中来。”

    原承天何等灵慧,顿时开悟,他更不立起,移向禅师膝前,道:“弟子谨奉教。”

    禅师笑道:“你莫非是想奉我为师?”

    原承天淡淡笑道:“既然万物皆从无中来,在下自该于这个‘无’字明悟天道世理,拜不拜师,却也不差了。”

    禅师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无’字,好一个‘无’字。”前手一拍,面前又是那间草屋,只是禅师手中的草鞋已然成对。

    原承天再拜,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却不知禅师意下如何。”

    禅师道:“道友尽管说来。”却是将原承天称为道友了。

    原承天道:“在下一来想请禅师替我侍将疗疾,另一桩事,就是想请禅师收下一徒。”

    说罢走到屋外,将金塔一祭,唤出林清越来,林清越最是乖觉,走到屋中就跪在禅师面前,朗声道:“弟子林清越,谨愿拜在禅师膝前,还盼禅师不嫌清越粗笨,收纳了弟子才是。”

    禅师笑了笑,道:“好倒是好,只是仙子的要求,我怕是难以应允,便是那侍将的眼疾,只怕我也是帮不得了。”

    原承天与林清越面面相觑,莫非猎风与林清越,竟是皆无这等机缘吗?





第527章 禅言引得天花坠

    却见禅师温言道:“我禅庭妙法,全在明悟,岂可述成文字,供你修行?要知道那无上妙诀一经述成文字,便是有知见障了,这世间的法诀真言原也是为破这知见障而来,可是若用来体悟禅修妙这,终是不足,是以禅庭之中,并无师父弟子之说,仙子今日若修禅道,本禅子只是做个引路人罢了。 () ”

    林清越心领神会,道:“既是如此,就请禅师指点晚辈迷津,想来禅庭之中,自有提纲挈领的经纶妙旨,若得开悟,感激不尽。”

    禅师哈哈大笑道:“你能有此悟,便是我禅庭一脉,那提纲挈领的经纶妙旨,倒是有的,如今本禅子就说给你听。”

    原承天见禅师不提猎风眼疾,想来自有缘故,便忍住了心中不安,静坐于旁,这等禅修大士开讲,岂不是天大的机缘,那是万事都要搁到一边的。

    又想到此缘实不可失,便将猎风也唤出塔来。又因那草屋之中实是局促,于是三人就在草屋外坐了,静候禅师开讲经纶妙旨。

    就听那禅师缓缓言道:“人身难得今已得,禅道难闻今已闻,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生。”

    此四语既出,原承天三人皆是默默无语,用心体会领悟,原承天不免想来,自己九世劫修,却也是最后一世了,此世若不能有所成就,自是化为尘土了,这便是“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生。“

    而世间诸子,虽可轮回转世不休,可若浑浑噩噩,不悟已非,不修此心,到头来不免还是被打入轮回,便是十世轮转,又有何益?就算那有幸得登仙修大道之士,若不求修心,反求外道,最终也就与自己一般,被天地降下天劫来,数千年苦修,尽成画饼了。

    猎风听闻“人身难得今已得“之语,则是心生悲凄,想当初自己为求追随心上人,转求长生,以图徐进,却不想一时错念,竟是沦为鬼道,若非原承天收留,自己日后不免****冥界,哪里有今日成就?

    那人身本是难得,自己却行差步错,转求鬼道,岂非大谬?想到这里,玄肌生出汗来,心中既是惊恐,又是庆幸了。

    清越听闻“禅道难闻今已闻“之语,则是心中欢喜无限,原来禅师说出”禅道“这二字时,空中有无数禅言飞舞,那天道至理,尽在其中了,自己虽能不一时完全领悟,可雪泥鸿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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