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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7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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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怎会以红珠五光与昊天印抗衡,立时将身子一沉,便坠了下去。那昊天印一路压来,将五柱愈压越低,其速与原承天沉坠速度相比,亦是此毫不减。
也就片刻间,原承天足底一顿,已然足踏大地,到此地步,已是退无再退。
他心中本来还有一丝侥幸,指望可用土遁之术深进地底,以避昊天印,可足尖将土遁之术用出,那地面好似铜打铁造的一般,又哪里能钻得进去。
看来但凡昊天印金光笼罩之地,大地皆化钢铁,自是土遁难施了。
这时场外不知聚来多少修士,来观原承天避印,见到原承天被‘逼’到大地上,巨印悬在头顶三丈处,那已是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了,是生是死,端看这一刻。
元雪蝶藏在人群之中,亦来观原承天避印,但见原承天已无退路,又怎忍再瞧,避到元风驰身后,在那里暗自垂泪。
想那原承天来昊天不过数十年,便做下偌大的事业来,若无承天,又不知有几人殒落,几家悲切。昊天十万散修,终得安身之地,借新法而行,不假外物,不知省去多少争端。
但明明是这般仁德无双之士,却遭昊天印打压,那天地若是有情,端看今日之事,其悲悯之心何在?若说天理昭彰,怎又反是原承天承受此劫。
那围观修士之中,有详知原承天来历事迹的,亦在那里感伤不已,。有那仰慕原承天一身修为的,则在那里暗暗可惜。而面‘露’喜‘色’者,便是苏氏弟子之中,亦不多见了。
元雪蝶虽是不忍来瞧,元风驰却是目不‘交’睫,瞧得分外仔细,元雪蝶听他喃喃念道:“此印定然打不得他。”
元雪蝶听到此言,急忙探头来瞧,只见原承天身形不动如山,身边聚灵幡已立起百丈之高,此幡聚来无限灵气,此刻终显威能。就见那五行之柱被压到十丈时就再不曾缩短,随着四周灵气汹涌,那五柱忽的就增长了数尺,将昊天印向上微微一顶。
见原承天终于立起脚跟,并且反守为攻起来,围观诸修中,竟有半数修士心‘花’怒放。先有一名声音粗豪的修士道了声好字,满场讶然,但沉寂了片刻之后,诸修轰然叫好,一时场中群情如沸。
苏璇枢听到诸修叫好之声,只觉得刺耳之极,心中百味杂陈。原指望此印祭出,定可打杀原承天,重树苏氏威名,可如今瞧来,原承天不死也就罢了,一旦原承天今日殒落,昊天诸修,只怕反怨苏氏冷血无情。
苏璇枢心中黯然之极,自己一心一意,要恢复昊天秩序,怎的反惹下这无数怨望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是释然。那世人本就愚昧,原承天又向以小惠示人,为原承天报打不平,亦是当然。但世人亦会健忘,不消数年,又有几人记得今日之事?到时昊天只消恢复清平之状,谁还记得有个原承天?
苏璇枢远远瞧着诸修,心中又是可气又是可叹,正所谓世人皆醉,唯我独清,天下大事,又怎庸碌之辈可知。
再说场中情形,更知世人浅薄可笑了,那昊天印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就算原承天挡住此印,也只是苟延残喘,昊天印动四宝出,此劫百劫计不可除。
就在五行巨柱反守为攻,终于立稳阵脚之时,空中现青气一道,而于青气之中,则见旗帜飘摇,正是大罗旗随印而动,要改换天地法则。
原承天见此旗终于现身,心中暗暗点头,昊天印如何闪避,他早在心中谋算多时,但此旗能否化解,方是最大的考验。
此时此刻,当以小我主控身躯,那小我之中,生出一个小人来,与原承天相貌无二,但因此小人只在原承天体内,他人如何能瞧得见?唯见一道仙风自原承天体内生出,刹那间诸修皆沐此风,那风又急又快,且轻且柔,在诸修身上拂过,又向四周扩展,大有席卷天下,倒转乾坤之势。
诸修之中自有大能者,被这仙风拂体之后,心中立刻恍然,那仙风拂过之处,天地法则已变,如今这方园数里,已宛然是原承天的自我界域一般。
那原承天但凭此能,已可视昊天诸修为草芥,只因那修士若身处原承天的自我界域之中,生死自当由原承天主宰,又焉能自专?
就在仙风拂过大地之时,空中青光亦至,那青光铺天盖地,笼罩四野,要与仙风一较高低。就见青光仙风‘交’汇之处,已生出符文无数,而符文‘交’织在一处,就好似修士斗法,或生狂风,或鸣天雷,或生异火,种种异相纷呈。
且不谈诸修瞧得如痴如醉,苏氏一众金仙之士瞧见青光仙风相争之景,无不心中骇然。自家也是金仙之士,原承天也同样是金仙修为。怎的双方差距,却是如此之大。
瞧那仙风席卷天下,竟可与大罗旗一较短长,岂不是说原承天已有改天换地之能,只可惜此子虽是天下无双,想来人与天斗,终是枉然。
要知原承天人力有限,而大罗旗法则无穷,此战到了最后,只怕徒留传说于世,当事者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向那场中瞧去,果不出苏氏诸修所料,那青光凌空压去,仙风则是一寸寸退去。而种种异像则原承天越来越近了。
那青光仙风的强弱,至此已是一目了然。
不想苏氏金仙刚刚想到此处,就发现那青光忽的一黯,而与此同时,原承天双手一翻,手中便现两朵莲‘花’,那莲‘花’已开大半,便有清香扑鼻而来,哪怕是远在战场数里处的修士,鼻端亦闻此香。而仙风得了白莲之助,自是威能大增。
苏璇枢见此情景,亦是一惊,怎的大罗旗之能,反不及原承天一人之力?
却不知万里之外,那‘混’沌老雕移开一朵白云,挡住了大罗旗,此旗虽强,被这白云一隔,立减威能大半。那青光与仙风相较,本就是略胜一筹罢了,如今被老雕施法阻隔,自然不是那仙风的对手。
老雕见大罗旗威能难施,正自得意,忽听耳边传来一声道:“雕兄速退,雕兄速
1637章 便有浮云能蔽日
老雕听这声音陌生,又呼自己为雕兄,那天下虽大,有资格与自己称兄道弟者实无几人,便用神念循声探去,才知来自九渊。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老雕不由讶然,自己与大帝虽同为创世级别大修,向来却失亲近,今日大帝突发此言,想来必有缘故。
便问道:“大帝,怎的叫我速退?莫非你担心我得罪仙庭,惹下祸事?”
大帝笑道:“便是两大世尊分魂,又能奈雕兄何?只因承天此次避印,以我瞧来,或有七成把握,雕兄关心情切,反倒误了他的前程。”
老雕知大帝向来沉稳多智,更兼仁德,那是与自己一路的,只恨‘混’沌九渊相隔甚远,一直无缘相见罢了。
于是道:“还请大帝明言。”
大帝道:“当初承天已晋大罗,却因‘胸’无济世之心,又无神通手段,遂被青龙寻了个借口,令其历劫重修。只因仙庭已有两大世尊分魂当道,其他世尊分魂,若是无德无能者,便入仙庭,也定会被两大世尊所轻,终不免寻个借口打发了。如今承天这一世,历尽艰辛,‘洞’察世情,又修得惊天手段,正要借这避印之事扬名,雕兄若来助他,明为关切,实质误他了。”
老雕心中沉‘吟’道:“大帝此言,果有几分道理。”
大帝道:“那承天的名声越是响亮,两大世尊越发瞧得起他,也越发不敢动他。两大世尊既修大能,必兼大德,但仍是免不了存着‘私’心,正所谓患得患失是也,也正因他二修对原承天态度不明,仙庭诸多大能方才揣测不定,承天于凡界历劫,亦因此故了。”
老雕于仙庭之事本就不甚了了,又因当初是被世尊打杀,自入‘混’沌之后,更加不肯理会仙庭之事,闻大帝之言,方才恍然。
于是道:“承天若能独力避此大劫,自然轰动仙庭,到时两大世尊便想动他,也要顾忌诸修心思了,既如此,我便收了神通,瞧承天如何避印罢了。 ”
大帝欣然道:“但凡成就大事者,自该多加磨砺,承天为思避印,早有良谋,且他日后飞升仙庭,不知还要经历怎样打压,不如借这避印之事,令其脱胎换骨,明悟天地玄机,早成大名。
前者那紫微神君,本是想来昊天诛杀苏璇枢,临阵却是灵机一动,方弃了此念。我亦劝他早入仙庭,替原承天世打个前站,也免得原世尊到了仙庭之后无人襄助。”
老雕这时已将摭敝大罗旗的那朵白云收起,既然大帝已说承天有七成避印把握,自己如何能不信?但心中毕竟是关心则‘乱’,虽收了白云,神念不肯他去,仍留在空中,瞧那原承天如何应对。
白云这边收起,大罗旗神威再现,那青光普照大地,将落伽山方圆千里,皆罩了个严严实实。
但青光虽强,原承天体内拂来的仙风却不曾有一丝弱了。虽然在老雕收去白云时,仙风被青光打压了片刻,但其后那仙风源源不断,复又收回实地,此处弱了,他处必强,竟与大罗旗的青光相持不下。
老雕瞧到这里,方知大帝眼力高明。他本担心大罗旗法则不绝,原承天以小我之力,必有耗尽之时,如今瞧来,原承天所修小我,实具造化之能,可于无中生有,以一化万,虽不能将大罗旗一举压制,却可持平自体。
便道:“大帝,若非你亲来提醒,老雕几乎误了大事。只是这大罗旗便可支吾了,其他仙庭三宝,又会如何?”
他虽具‘混’沌神光,可测未来之事,但此术用来测他人也就罢了,若用来测世尊前程,自然是扑朔‘迷’离。
大帝笑道:“雕兄只管在这里瞧着便罢。”
原承天立在大地上独抗大罗青光,就觉得那大罗旗忽强忽弱,也不知是怎样的缘故。他自是不知此事已是天下轰动,别说老雕事先有约,自然会前来相助,就连九渊大帝也亲身来瞧了。
更不知仙庭之中,现在有多少双目光瞧他避印抗宝。
说来大罗旗青光闪动,老雕收回白云,也就是数息之事。大罗旗既然摇动,定身珠当时随之飞出,就见空中现黄云一道,托着一粒拳大的珠子,向原承天急速打来。
老雕见这定身珠来的凶猛,仍不免担心起来,但那定身珠在大罗青光中穿行之时,别说是自己的一道神念,便是本体在此,也需费极大力气,方能阻挡此珠。
好在原承天小我中所出仙风已与大罗青光打了个平手,此珠在青光之中,固然无人可敌,若入了仙风,则情形又是不同了。
这时诸修也听到空中轰然雷响一般,急忙扭头来瞧,才见到黄光中的珠子。
此珠黯淡无光,实无惊人之处,但场中大能者,却知天地大能至拙之意。这世间的至德之士,无不是貌不惊人,泯然于众人者,只因既具大德,又怎会行哗众取宠之事,得沽名钓誉之实。
而世间至宝,自然亦是返朴归真。因此便是苏璇枢见到此珠,亦是心中一跳,也就是这定身珠打向原承天罢了,若是此珠打向自己,又该如何抵御?
原承天亦抬头瞧来定身珠,但此珠在大罗青光中沉降之时,自己纵有天大神通,亦是无能为力,唯有等到此珠落入仙风之中,方有办法可想。
但仙风离地只有八百丈罢了,而以定身珠沉落的速度来看,穿行八百丈之距,何需一瞬,自己能否在这一瞬之间,断灭此珠,实难预测。
说时迟,那时快,定身珠极快的自那青云中冲出,便堕仙风之中。原承天在苍穹界中,已谙破珠之道,知道只需珠光一闪,自己便会被定身无疑,那时再有天大的神通,也只是束手待毙罢了,因此就在定身珠遁出青云的刹那间,手中玄断双诀已出。
为断此定身珠,原承天心中不知习练多久,此番双诀并用,端的是快到峰巅,但那法诀虽出,定身珠只是微微一顿罢了,珠身毫发无损,仍向原承天急急打来。
围观诸修不知玄妙也就罢了,原承天则是惊骇之极,怎的世尊亲传的断珠之法,竟然亦无用处?
好在他虽惊不‘乱’,且身在仙风之中,小我神识随心而至,普照乾坤,此域之中但有丝毫变化,又怎能逃过这神识一探。
而小我神识于刹那间探得明白,自己的玄断双诀虽未能斩断此珠,却斩断了此珠与施发者的心神联络,因而此珠虽其速不减,其身不毁,但定身之能,已是‘荡’然无存。
原承天就此恍然,当初于苍穹界可断此珠,是因苍穹界乃自家所创界域,自己是为界中主宰,自然无事不遂,但如今身在仙风之中,那仙风只能算是自我之域罢了,与苍穹界相比,自然是弱了许多。
因此定身珠虽被玄断双诀阻挡,其珠难断。好在此珠定身威能已失,也就变成一件寻常的暗宝罢了。
想到此处,原承天面上泛起一丝微笑来,便将手伸出,向那疾沉的定身珠遥遥一招,此珠就稳稳落在手中。
见此情景,围观诸修无不心中剧震,只因原承天动用玄断双诀力阻此珠时,除了苏璇枢以及苏氏几名金仙修士外,谁知原承天施法的玄奥?
那玄断二诀只是断去定身珠的法则罢了,自然是悄无声息。
诸修只当此珠为仙庭之宝,定然是威力绝伦,便是崩山塌岳也只是寻常,哪知却被原承天伸手一绰,就将此珠取在此中。那原承天的神通,可不是大过天去?
因而此番向原承天喝采欢呼者,实比刚才又多了两成来。且不谈原承天能否接下其后两宝,便冲着他力抗大罗青光,夺得定身珠两桩事,那昊天第一大修的名头,就是谁也夺不去了。
原承天见诸修道贺之意甚烈极诚,心中感动之余,更生感慨。举目向苏璇枢瞧去,那苏璇枢怎肯与他目光接触,已然转过头去,紧紧的瞧着天空。
昊天印连同仙庭四宝,已被原承天接了一印二宝,苏璇枢实无退路了,若是原承天今日真的能再接两宝,则苏氏必将名声扫地,威望无存,苏氏万年声威,就此毁于一旦,昊天之事,就此全然一新。
好在苏璇枢尚存着一丝生机,需知那大罗旗也罢,定身珠也好,皆是法则之宝,而非杀伐之器。
原承天既是世尊分魂,得世尊玄承无数,于天地玄机自然‘洞’彻无疑,能接住法则之宝倒也不奇,但无极山诛神剑则是世间凶器,这两件法宝,端看修士的真实修为,那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且苏璇枢亦怀疑暗中有人相助原承天,否则两件法则之宝,又怎会被原承天轻易承接?
而综观场上局势,定身珠虽被接下,但那昊天印犹在高悬,大罗旗青光不散,原承天大半神通,仍要与这两**宝苦苦纠缠,说不定此刻已是原承天的极限,一羽不可加。
这时只需仙庭法宝再出,形势说不定立可逆转。
苏璇枢正想到此处,忽觉面前一黑,原来是空中有一山横空,摭云蔽日,正是那无极山
1638章 五常如山谁增减
就在原承天力抗天罗旗之时,于苍穹界中,五越向索苏伦问道:“若有一山压来,力不能承,又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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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越便笑道:“世间诸山可避,唯此山难避,我将此山好有一比,就好似魔界亿万苍生,你若避此山,就断送魔界前程,魁神亦要一意孤行吗?”
索苏伦敛容道:“既是如此,索某便是万死,也要力撑此山,只是那究竟是怎样的山峰,却是避之不得?又有这偌大玄妙。”
五越叹道:“那山叫做无极山,此山不打无名之人,亦不打无罪之人,你既有名刻于山上,则你无论身处昊天何地,此山总能寻到你。而你若是跨界逾域,千方百计逃避此山,则你的亲朋故旧皆遭天惩,那凡夫就减十年寿命,仙修者永世不可轮回。”
索苏伦动容道:“不想这仙庭之宝如此厉害,不知是何人制出这样的法宝来,若是有人自‘私’自利,不顾忌他人,一心一意只想避之大吉,则其亲朋友旧,岂不是无辜之极?”
五越道:“若世间真有这般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恶徒,则是神仙亦难下手。如今这世道,本就是诸恶横行,窃国者为诸候,为善者反遭劫难,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索苏伦叹道:“可惜承天绝难如此行事,原来那仙庭也是欺善不欺恶的。”
五越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索苏伦道:“既然承天绝不会避开此山,却不知他因何由得知无极山玄机?又怎知他若一避,便令无辜者遭劫。”
五越道:“那山自有玄机,非身受者可知。”
二修此论未罢,界外原承天已将定身珠绰在手中,那无极山摭云蔽日,沉沉的压了下来。
当那无极山还在大罗青光中时,原承天耳响起一声声梵唱,其中夹有无数哀鸣,且有无数人影闪动脑海之中,皆向原承天陈述不休。
那诸人皆抢着说话,自是嘈杂之极,哪里能辩出因由来,原承天细辩诸人身影,皆是亲朋故‘交’,个个皆识,就有一名中年修士向前,张口发声,倒也清晰可辩。
此修道:“承天,我乃顾沉舟是也,因我与你相识,故而无极山压向你时,顾某亦遭其劫,只因我本是仙修之士,故而此刻虽为凡躯,但却无法轮回,此一世完结,顾某烟飞灰灭,形神俱散,与承天再无相见之日了。热门又因我刚刚转世,已为凡俗之身,则被仙庭减我十年寿算,那凡俗寿限本就屈指可数,又减去十年,想来已是来日无多了。“
原承天听到此言,由不得全身生出冷汗。
那顾沉舟又喃喃念道:“我顾某与你一世为敌,只因一念之错,怜你拯世不易,哪知就变成你的故友了,那无极山你若是百计闪避,顾某便无前程可言。我身边诸人,皆是你的亲朋,想来皆如我一般。“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承天自当力承此山。大丈夫虽可避难,不可避责。”
顾沉舟转忧为喜,道:“好一句大丈夫虽可避难,不可避责,只是那无极山压来,实有五大考验,你但有一念之错,则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原承天叫道:“怎的叫做五大考验?“
哪知顾沉舟说罢此言,转身便走,而其身边诸人也齐齐没了声音,原承天缓过神来,唯瞧见天空灰暗之极,那无极山正缓缓冲出大罗青光,冲进了仙风之中。
原承天本以灵气化柱撑住了昊天印,又以小我仙风敌住了大罗旗,如今见无极山压来,只好凭自家法宝,另施手段来迎。
于是先将太一弱水一滴,向空中祭去,哪知那水幕刚刚形成,便有一道身影掠来,将双手一划,赫然将那水幕划开了。
太一弱水本是天下至御之物,此修有何神通,能划开水慕?原承天凝目一瞧,见那修士形容古怪,腰下是盘根错节的一截老树,腰上则是兽身兽首,四肢如同枯枝一般。
原承天道:“道友是谁,今日却来害我?“
那修士道:“你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你既修成大道,又见你体内凝成千杀劫果,可见不知诛了几多灵兽灵兽,妄取了世间多少仙‘花’灵草,似你这般不仁,难怪要被无极山打压。“
原承天道:“承天乃世尊分魂,当年仙庭大‘乱’之中,自然诛杀无数逆反兽禽,遂有这千杀劫果,试问仙庭兽禽作‘乱’,在下身为世尊,就要眼睁睁的瞧着诸逆诛仙庭诸修不成?而我前世固然是丹修一名,耗用灵草无数,今世却少取外物,但制灵丹,只用来救人罢了。难不成前世罪过,今世亦要承担?道友‘洞’彻天机,想来一探便知。“
修士默然片刻,又道:“难不成你今世不曾诛杀兽禽已为己用?当初玄焰谷中,道友杀生可谓不计其数了。“
原承天点头道:“当初我道心‘混’沌,又因修行不足,遂取谷中灵兽而用之,此罪实不可饶。“
修士道:“既然你知错了,且当初你毕竟只是灵修境界,所杀亦是有限,而其后则禀天道之修,不再妄行杀伐,便加你千岳之重罢了。“
说到这里,将双手一并,太一弱水的水幕就合了起来,于此同时,原承天便觉左肩一沉,果然有千岳之力。
此修身影一闪而没,水幕之上又现一道红袍修士,生得方面阔耳,正气凛然,来到弱水处,就要伸出双手,要划开水幕。
原承天有了刚才的经验,忙叫道:“道友,我有何过错,你也要害我?“
红袍修士声若洪钟,道:“我听闻你是不义之徒,特来向你问罪,当初洪郎可曾因你而死?“
原承天摇头道:“洪朗实为天下人而死,若非洪朗慨然赴死,则失魂虫难破,天下不知又有几人遭劫。承天自知愧对洪朗兄,但道友‘欲’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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