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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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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角木板架了一张床,床上睡着小春。这丫头也够累,也睡得极沉。

六月天山中气温不高但也用不着衾被,她们本是娇生惯养的人,在这硬木床上居然睡得极香甜,可见这些天她们确是够辛苦。

他转脸向身旁的银衣仙子看去,心潮起伏。她半倚在他枕畔,秀美的脸蛋红馥馥,呼吸深长,眼圈儿有点发黑,睡得极熟。

她衣带散乱,皱得不像话,大概这三天中都未经换洗,在她体内先天所具有的肌香中,隐隐可嗅到些少汗味。

罗襟半解,白玉也的半截酥胸呈现眼前。

由于精力充沛,他只感到一阵迷乱,徽州府小楼中那次奇异的激情感觉,突然像狂涛般向他袭击。

感觉中,她的呼吸似乎有一种奇异的、令他激动的力量,向他像磁石般吸引。

他的呼吸开始粗重,依稀中眼前一变,似乎她的秀颊在逐渐变化,渐渐变成了婉容,而她的胴体,衣裙逐渐消失了,却成了银衣仙子的裸躯,又有三分像是婉容的,因为他也见过了婉容的胴体。

他分辨不出身畔的人,是银衣仙子呢?抑或者婉容?反正搞不清到底是谁?

_他陷入激情中,躯体内有一种巨大的潜在生命本能驱策着他,他是人,一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

在某些环境中,后天的克制是无用武之地的。

他的手伸出了,由于激情,他的手在颤抖,血在体内澎湃。这一生中,他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奇异浪潮的冲击,心中狂跳,声音隐约可闻,甚至身上的汗,也似乎可以听到沁出的流动声。

正当他的手行将落在她胸前时,蓦地,村旁树林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枭啼!

他心中一震,突然强抑心神,收回颤抖着手,长吁一口气,暗骂道:“林君珂啊!你真没出息,撇开一切不谈,你能在她辛苦了三天三夜之后,偶而获得睡眠之际侵犯她么?你该死。”

热潮渐褪去了,幻影消失了。他感到奇怪,为何他仍然对婉容如此思念?明知她是仇人的女儿,为何仍如此难以割舍?

他想起了飞云散人那天对婉容说的话:“告诉你,别老袒护这个小伙子,你呀!一句话:你与他无缘。信不信在你。”“……别慌,人力可以回天,全得看你们的造化。”

接着,他又想起忏情谷主的话:“……看了你的气色与眉心所隐暗纹,我替你耽心,师兄教你的剑法,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他长叹一声,绝望地叹道:“造化,造化弄人!她为何要是庄清河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呢?”

他又再转头去看银衣仙子,她稍移上身,衣襟又移开了些,酥胸外露,胸围子上的高挺部份令他怦然心动;她身上散发的肌香,几乎令他不克自持。

他一咬牙,开始转正身形,摒除杂念默默行功,许久许久方能恢复平静。

他能在魔鬼的诱惑中悬崖勒马,只有一个“缘”字可以解释,因为他体内的师鱼精华刚侵润全身,还未完全被奇经百脉吸收,如果在这时克制不了自己。他这一生功艺至此为止,即使能辛勤苦练,进境也难望有多少成绩了。

也由于这一阵激动,元阳未失,血液加速运行,再经胎息心法催动,他进入由神返虚之境。但这些变故,他自己是无法知道的,没有行家在旁指点,他不知程度和火候到了何种境界。

天色大明,他从物我两忘中回归现实。两位姑娘仍甜睡如死,大概三两个时辰内不会醒来。

他悄然坐起,心中作难。他的包裹丢了,血衣也被姑娘丢掉了,上身精赤,下身只有一条犊鼻裤,怎能见人?床后,是他的百宝囊,这是他唯一的物体。

他打开银衣仙子的小包裹,不行,里面是她的衣物,他不能穿。

隐隐地,他听到外间里有脚步声,他想:“我得找他们弄一套衣裤遮体。”

他信手拾掇她的包裹,手一摸,摸到一件硬物,心中一动。搜查别人的物件,乃是不道德的事,但他不假思索,信手取出就灯光细看。

那是一个雕得极为精巧的玉锁,用金链串着锁耳,是女孩子的贴身项饰。

锁的正面刻了四个字:“长命百岁。”不足为奇。

锁的背面刻了四个字:“富贵吉祥。”见鬼!老生常谈。

富贵吉祥四字之下,刻了一行小字:“冷家珍藏。天佑吾女。”

他愕住了,她姓汤,如果这是她的东西,她该姓冷。唔!八成儿她是个女贼,到处偷大户的珍玩,包裹里金珠多着哩。

他转向她看去,她恰在这时转正了身躯,衣襟又移开了些,绊色绣绿花的肚兜儿暴露眼下,饱满尖挺的酥胸上半部作势向外崩。她脸上现出恬静的安睡神情,眼晕已经消失,这娇嫩美丽的少女,怎会是贼?

他心中怦然,她那半裸的胴体太诱人犯罪,便伸手轻轻替她拉衣襟掩住她那半暴露的酥胸。她蓦地惊觉,突然一蹦而起。

“咦!你……你太好了?”她惊喜地轻叫。

她这一蹦,腰中罗带倏松,但她未觉,脸色一变,怔怔地注视着他手中的玉锁发呆。

他感到十分尴尬,说:“原谅我,我无意偷看你的秘密。告诉我,你是不是专偷大户的女飞贼?”

她心中一宽,含笑摇头道:“珂哥,不瞒你说,我家虽说不上是良田万顷的财主,但也是一方富豪,父母疼爱有加,除了无法替我摘星取月之外,都可任我取舍,用不着去偷。”

“那么,你这玉锁是从何而来?”

她向睡熟的小春一指,笑道:“小春知道,是她在南昌府拾到的,已有好些年了,失主不知是谁。这小玩意值不了多少,但我喜欢它。”

他松了一口气,说:“绮妹,你的一切仍令我耽心。”

她突然扑在她怀内,热泪盈眶,颤声说:“哥,不要卑视我。自从白楼亭见了你。我不克自持。你的音容笑貌,使我神魂无依,徽州府小楼中,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我爱你爱得发狂,使我自甘下贱。求求你,我不是个夭生淫贱的人,那次之前,我是清白女儿身,不要鄙视我,我将不会缠住你……”

这一阵自怨目艾的眼泪攻势,攻垮了君珂的最后防线,他也环抱着她,抢着说:“绮,别说了。我感到奇怪,你为何怀有那种……那种下五门的奇药?”

“那是夺自一个玄门羽士的,没想到那么……那么厉害。哥,几……几乎害苦了我。”她的声音腻得不像话,充满魔鬼的诱惑。

她在他怀里一阵轻揉,似是掩饰羞态。他受不了,但仍压抑着说:“丢了它,那会令你身败名裂的鬼玩意。”

“早丢了,我害怕。”她用鼻音说。

第十二章 极乐妖谷

他想推开她,将玉锁放回包裹内,手刚伸出,她却一把捉住他的手,抬起红潮布满的粉颊,娇喘吁吁,半闭看星眸,柔媚地说:“哥,这玉锁不要丢掉,我喜欢。”

“我并没想到要丢啊!”

“哥,替我挂上。”她的脸抬到他的颔下了。

他顺从地替她套上粉颈序刚拈着玉锁要在她胸前摆正。蓦地,她一把按住他的手,紧压在酥胸上,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扳,火热的粉颊贴在他的颈下了。

他如中电触,手上的感觉瞬即遍布全身,引发了生命的本能,点起了激情的烈火,双手开始肆虐,一阵无可抗拒的生命潜能的巨浪,无情地向他凶猛地袭击。

“哥,嗯……”她用奇异的声音轻唤,在他怀中挣扎扭动。

生命在辉煌中,他跌入了沉沦的情俗之阱,不克自拔。

最难拒绝的是魔鬼的诱惑,最难逃出的是情欲之网。

这是生命的本能,只要是正常的人,不是超人的教主圣贤,绝难逃出这大自然奥秘所安排的陷阱。

想排斥这种本能,逃出陷阱的人不是没有,但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男女间的爱情,虽不是生命的全部,至少占了人生份量最重要的一部份。玄门羽士想成仙,讲求清心寡欲以抗拒外魔;但最高明的春药出自方外人之手。和尚们摒除七情六欲,要飞升西天成佛;但最为世人所称道的房中术,出自番僧伽怜真。伽怜真在元朝宫廷中,传授所谓“喋儿法”,这三字的意思是大喜乐,全名是“秘密大喜乐禅定”,真妙。当元顺帝的宫廷中充满了喋儿法的禅声秽行时,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必里克图)感到十分讨厌,做老子的元顺帝便叫大师秃鲁贴木儿教儿子秘密佛法,说是可以延寿,太子迫于父命,接受了。

这一学嘛,高兴得上了天,说:“李先生教我儒书多年,我不省书中所言何事;大师教我佛法,我一夕便晓。”

李先生,是指李好文,那时他的官名是太子谕德,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儒。

自此,父子俩整天演佛法,天下大乱。

元朝完蛋,大漠子孙开始杀那些横行天下的贼和尚多可是,朱元璋的国师是哺迦巴藏卜;武宗正德皇帝自封为大庆法王,走遍天下找女人。有两种女人最合他的胃口,寡妇与处女。

由此看来,想避免魔鬼诱惑的人,他自己本身可能就是魔鬼的同类,同性相斥。

林君珂不是魔鬼,不能抗拒魔鬼的诱惑,一错再错,错得不可收拾,悲剧因而形成。色字头上一把刀,咱们的祖先造字造得真绝。

午间,心满意足的银衣仙子洗漱毕,找村人买了一套上布衫裤让君珂穿了,重谢了村人,三个人拾掇起程,问明了路径,向遂昌赶去。

这儿有一条小径,穿越崇山峻岭,先沿东溪上溯,百十余里便可抵遂昌。

君珂这迷糊蛋,由于仙霞岭东面山区的入伏狠斗,认为是地府冥君和赤焰神叟两个怪物捣鬼的,故意传出彭胜安可能在仙霞岭隐居,引他前往送死;甚至认为黑龙帮已与两老怪合流,要追取他的性命、因此,他认为彭胜安天根本个在仙霞岭,他得重新在江湖流浪。

在枕畔呢喃中,他告诉银衣仙子要找彭胜安的前因后果,愚蠢得无可救药,可怕极了。

银衣仙子在心满意足之下,根本不在乎他是仇人的儿子,她认为上一代的仇恨.没有理由让下一代的人承当,这意念她曾对乃兄银剑白龙公然表示过,目下心愿得酬,她更不在乎啦!可是她没想到日后,日后君珂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态度如何?她昏了头,没往深处想。

其中还有问题、万一日后君珂翻脸,她爱深恨亦深,后果不堪设想;君珂告诉了她许多秘密,等于将一颗持久性毒丸吞下肚中,毒性一发,危险已极。

但这时他们正跌落在糖缸里,其他的事用不着想,也不必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走不到五六里,突见前面里余左右河湾旁,绿影与灰影一闪,正向这儿越林飞射。

君珂目力奇佳,认得正是四明怪客和庄婉容,惊道:“糟!他们正在前面等着哩。”

“谁?”银衣仙子急问。

“庄婉容与她的师祖。”

“她的师祖是谁?”

“四明怪客沈明昭。”

银衣仙子大骇,惶然叫:“哥,快走,这老怪物比毒蛇猛兽可怕百倍。”

三人回头急射,去如脱兔。他们的身影,亦已落在四明怪客眼中,怪叫声传到:“鬼女人,给我站住,你跑不了。”

他只看清一身银衣的银衣仙子,却没认出穿一身青布短衫裤的君珂,所以出声大叫。

相距里余,看不到人影,人影被树木所掩,但怪叫声如在耳畔。君珂心中吃惊不小,绕过了一道山嘴,他说:“不好!这老鬼功臻化境,我们确是跑不了,分路。”

“怎样分路?”

“分两路走,让他无法兼顾,小春走山边,我们过河。”

小春心中不愿,但也知除此之外别无抉择,说:“小婢引他们来追,小姐,日后遂昌见面。”

“小春,你可与小秋小冬等我。”

“小婢先走。姑爷,保重。”她向君珂媚笑。

君珂一拉银衣仙子的纤手,喝声“走!”便沿密林转向河岸下急射,带了一个人,竟然去势如电。

银衣仙子又惊又喜,脱口叫:“哥,你好俊的轻功。”

君珂也没想到进境如是神速,心中暗喜,笑道:“为了逃命,逃的比追的自然要快,可是,恐怕逃不出老怪物的掌心。”

“我不信。”她摇头答。

“你该信的,老怪物的功力我领教过,加以你这一身银衣太抢眼,所以想安全逃出太难了。”

“哥,我先脱掉这身银衣。”

他逃命也不忘打趣,笑道:“你脱衣可以吓得老怪物,却吓不了庄婉容,她曾看到我们恩爱……”

“啐!你……你”她羞红着脸不依。

两人到了河边,君珂将她扔上肩背,纵身入河,河深及腹,宽仅十余文,河滩却有二十丈宽阔,人到了对岸,飞射入林,向丛山中飞逃。_

四明怪客带着绿衣的庄姑娘,本是顺小径狂追,恰好窜上了山嘴,居高临下。突见对面河滩白影一闪而没,讶然道:“咦!这贱人鬼精灵,要溜到对岸逃命,幸好我们是在高处,不然岂不让她如意了?她们的轻功出奇的好。丫头,追是不追?”

“追!”庄婉容不假思索地答。

“没看到她抱着人,只有一个青衣村夫和她走在一块,怎知是她掳走了姓林的小伙子?”

“师祖爷,她们刚才不是有三个人么?”

“有一个沿小路溜了,鬼得很。”

“师祖爷,分道追。”

“好!你去追溜走的一个。”

“不!容儿要追那贱种,一雪小楼被困之恨。”

“好吧!等会儿我过河找你。”

两人站在那儿说话,稍一耽搁,人影早已不见了。

小春鬼精灵,她奔出里余,往山沟旁草坑中一钻,学兔子钻地洞,屏息而待,睡了一觉方爬出坑外,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满怀得意转奔遂昌去了。

婉容本身的功力比银衣仙子高明,有恃无恐,却不知有君珂在旁,君珂目下的功力比她更高呢。追来追去,愈追愈远。君珂向山上走,白影时隐时现,但上了第三座岭,林更深,草更密,一上一下,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人影了。

合该有事,他们竟在无意中进入了极乐谷。

两人久已不见后面追的人,心中大定,没留心后面追的人到了何处,也许扔脱了哩!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狂奔,确是累了。

越劲过一道岭脊,下面是一座林木阴森的山谷,由这儿往下看。只见谷中似乎有薄雾弥漫,在远谷森林上空飘浮不定。映掩中看不清林下的景况。

山脊上古林阴森,不见天日。银在仙子虽有君珂携带,但仍然感到困乏,她娇喘吁吁地说:“哥,歇会儿,我乏着哩。”

君珂缓缓止住身形,往树根下一靠说:“歇会儿也好,山深林茂,老怪物不会找得到我们了。”

她往他身旁躺倒,头枕在他的腿上说:“唉!我们功力不行,处处受人欺凌,我真想跟他们拼了。”

他摘下了她的汗巾,温柔地替她拭掉额上汗珠说:“别想这些泄气的事,好好休息一会。睡吧!你疲劳未复,真苦了你。”

她含羞一笑,挽着他躺倒,两人拥抱着缓缓睡去,忘了身外的危险。

庄婉容正盲人瞎马四处乱窜,真巧,也悄悄地向这一道山脊搜来,但相距远得很。

下面,正是极乐谷,谷中,正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极乐谷的进入处,只有北面方向竖立着那根骇人的木柱,其他山峰和山脊皆可进入,但没有任何表示禁地的标志。

银剑白龙入山之处,是东北一面,当他踏入山区第一步时,已经落入谷中十二姐妹的监视中了,他功力虽高,仍未发现危机已近。

他一身白袍飘飘,腰悬宝剑。胁下挂着百宝囊,发结上加了一个白玉发箍,看去英俊超人,十分潇洒,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眼睛,不仅寒芒如电,而且流转不定。

他泰然举步攀上山脊,树下不时出现蛇虫恶物,但除非不近身便罢,近身的蛇虫全倒了霉,被他手上的树枝一击,无一悻免。

他一面走,一面喃喃地说:“怪事!她的老家在华山,为何要躲到这儿人迹罕至的鬼地方?也许她那次伤透了心,说不定要恨我切骨,要找一处不沾尘俗之处以了余生。唉!吴姑娘,何必呢?我确是爱你若狂,你该体念我一番痴心啊!不管怎样,你无法拒绝我和逃避我的,那怕毁了这世界,我必须要得到你。”

他上了山脊,蓦地,他懔然止步,挪了挪佩剑,扔掉手上树枝,站住了。

这是一座古松林,松树下野草疏落,林中如有人,一眼便可看清。

十丈外,一株松树后,幽灵似出现一个娇美的绿衣女郎,眉目如画,清丽脱俗。头梳盘龙髻插了两朵红花儿,翠绿罗衫翠绿裙,翠绿鸾带翠绿小弓鞋,只盈一握的小蛮腰,悬着一把重甸甸的绿鲨鱼皮鞘的长剑。喝!那百分之百的女人味,令人目眩神摇。酥胸高挺,粉面桃腮,难得是她穿的是最能表现女性美的窄袖子春衫,与袅娜生姿的长裙,那股清丽味,足以令人要清醒清醒头脑,免得出毛病。可是,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儿,妖媚之光流转,破坏了她身上的清丽脱俗气氛,乃是美中不足之处,可惜!

银剑白龙一辈子在女人堆中打滚,眼界极高,他一眼便看出,这种类型的女人可以做一个足供狎玩的情妇,但做伴侣可不行。

他为何要挪弄长剑呢?大有道理,因为左右十丈内,也出现了两个同样打扮的少女,缓缓从树后移出。人有三个,都带有杀人的家伙,定非好相与的主儿,由现身的景况看来,显然来意不善。

他举目左右环顾,眼中奇光异彩渐现,缓缓走近两步,堆下笑说:“荒山野岭之中,突然出现了瑶台仙子,在下有幸,得睹瑶台仙子芳颜,真是三生有幸。”

三个少女没做声,嫣然微笑,那笑容笑得又妖又媚,水汪汪的大眼媚波荡漾,罗衫轻飘,也徐徐移近。

出言赞美而得不到对方的回答,乃是最为尴尬的事;但银剑白龙不在乎,他脸皮厚,脸皮不厚,怎能在女人堆中打滚?一句话被挡回便打退堂鼓的人,一辈子活该与王老五打交道,没出息矣。他仍向前走近,含笑向三少女抱拳行礼,说:“三位仙子请了,在下来得鲁莽。打扰贵地安宁,深感不安,但在下此来……”

有意思了,对面的少女含笑抢着问:“驾临敝谷的人,必有所图,尊驾人才一表,气宇风标可谓之人间麟凤,不知光临敝谷,有何图谋?”

“呵呵!仙子说图谋两字,不嫌重了些么?”

“事实如此,区区两字,未能说出其中含意么?”

“在下至此寻找旧侣,并无其他图谋。在下鲁莽,能请问诸位仙子贵姓芳名么?”

“不可以。首先,你得弄清这儿是什么所在。”

“在下洗耳恭听,仙子何以教我?”他涎着脸笑问。

“其次,尊驾为何不先通名号?”

“哦!倒是在下失礼了。区区姓冷,名真阳。”

三个少女似乎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中间少女脸色更媚了,风情万钟地说:“原来是冷大侠光临,只是小女子从未听人提过冷大侠之名,抱歉之至。”

“呵呵!江湖中如果提起银剑白龙,相信诸位仙子也许不会陌生。”

“哦!人如其名,看冷大侠的气宇风标,确是名副其实,不愧称人中之龙。冷大侠光临敝地有何指教?尚请明示。”

“在下前来寻找一位姑娘,姓吴名萼华,人称她为华山紫凤。听人说,她曾在这一带出现过,因而不揣冒昧。前来打扰诸位仙子的仙居。”

中间少女向左首同伴略一颔首,左首少女缓缓退去。

银剑白龙突然见身截出,一面说:“这位仙子请留步。”

那少女一声轻笑,突然向右疾闪,香风激荡,人已到了中间少女身后,闪身走了。

中间少女伸翠袖虚拦,一抖之下,一股阴柔的凶猛潜劲涌到,说:“冷大侠,你太冒失了。”

银剑白龙右掌徐挥,化去袭来的劲道,上身略晃,心中一懔,想不到一个看去弱不禁风的少女,袖风暗劲竟有如此精纯的修为。他脸上神色不变,笑道:“这位仙子好精纯的阴柔内力,在下真是有眼无珠,差点儿出乖露丑。只是,那位仙子一走了之,未免太待慢客人了,是么?”

“这儿并非待客之处,冷大侠言重了。”

“在下再次专程请教仙子的贵姓芳名。”他转变话题问。

“冷大侠似该先知道敝谷之名,是么?”

“在下请仙子明示。”

“极乐之谷。”

银剑白龙吃了一惊,他早已耳闻极乐谷的大名,可是却不知坐落何处”也未留意打听,因为他从未到过浙江地境,他的朋友中,也从未有人进入极乐谷。但极乐谷的浙西三妖他早已久仰大名,目下无意中闯人极乐谷,难怪他吃惊,刚才少女闪避逸走的身法,确也令人懔然心惊。

他紧张地向两少女打量,两少女却向他嫣然媚笑,默默含情地盯视着他,令他怦然心动。

论姿色,两少女不输于华山紫凤,但缺少华山紫凤的高贵风华,身材也稍为差上半分,可是荡态撩人,另有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感受。

他重行抱拳行礼,心中悚然而惊。暗中警惕。采花的登徒子,遇上了倒采花的女妖。自然有些互相吸引之处;但三妖的大名,却令他心中不安,说:“原来是浙西三……三……”

“浙西三妖。”少女答得顶干脆。

“在下冒昧,误闯诸位仙居,实感……”

“误闯妖居,实感喜悦,是么?”

“在下是找寻……”_

“找寻华山紫凤,她嘛,确在本谷,目下已和本谷姐妹切磋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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