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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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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筋弹性极佳,棍一抖便成了一条全长一丈六的银色软长鞭,他仰天长笑说:“黑夜中刀剑无眼,人多反而缚手缚脚,驱羊闯虎,老道,你好愚蠢,看我天涯游子手中白龙筋鞭,是否有辱师门,杀!”
接着,他发出一声龙吟似的长啸,“叭”一声暴响,白龙筋鞭突化长虹,飞射天洪老道。
三名护法老道齐发怒吼,三剑齐出,以君珂为中心,三面合围。
天洪老道近来功力大进,一声暴喝,剑化一道光幕,幕中射出无数淡淡剑影,风雷乍起,排山倒海似的向君珂迎面攻到,要从白龙筋鞭下切入。
君珂以神奇的步法向左一晃,手腕一阵急翻,白龙筋鞭宛若银虹盘舞,突由四面八方向中急聚。
“叭叭!叭!叭叭叭!”一连串清脆的爆裂声骤响,如同大年夜的花炮爆炸,但见银龙漫天彻地狂舞,人影已杳,将四支长剑逼得八方游走,根本不能近身。
想当年,银河钧翁的一根钓竿!横行天下,几乎未逢敌手。君珂不但已得竿招的神髓,更揉入保命三招的神奇步法,加以功力已练至登堂人室,威力倍增。鞭长有支六,鬼神莫测,令人无法欺近。而且白龙筋不畏宝刃,弹性极大,不论硬攻抑或闯巧招,皆运用自如,一寸长一寸强,力敌四支长剑,气吞河岳凶猛地狂攻,根本用不着取守势,形成绝对优势。
罡风怒号,斗场烟尘滚滚,圈子愈张愈大,但见剑气飞腾,中间无数银虹吞吐不定,似乎化成数不清的鞭影,矢矫如龙,分袭四名老道,厉啸声令人闻之气血下沉。
正激斗间,银龙又是一变,由八方抢攻变为专向一人进袭,君珂已将生死门神功发挥至巅峰状态,啸声变了,反而没有先前刺耳。
四老道盘旋进击,各攻十余招之多,说来话长,其实为时甚暂。
君珂招法倏变,四个宇内高手迫得他脸泛杀机,他要下杀手了,猛地一声长啸,身形轻疾,左冲右突来去如风,抖鞭崩开天洪老道的长剑,“挣”一声鞭梢快似奔雷,借剑上的反震潜劲,蓦地旋身就是一招“渔翁拂钓”,猛抽右后方的真如老道,并沉声大吼:“着!躺!”
真如一声大喝,左闪、错肩、抛步、举剑轻拨,他要乘机切入,从鞭侧欺近递剑。
岂知他的剑一触白龙筋鞭,鞭上突然发出一股奇大的吸力,迫得他站立不牢,向右一倾,马步虚浮,已无法揉身扑进,先机已失。
这刹那间,君珂手腕一震。剑吸住的交点前端,突然向右反卷,“叭”一声暴响,梢尾突又一振一抖,以无可比拟的奇速,向下反拍。
真如老道防得了鞭身,控制不住鞭尾,躲得了鞭尾,防不了鞭梢,正击在他的右后腰,拍一声击个正着,只打得他皮破肉绽,最高明的内家气功,也禁不起白龙筋鞭全力一击,皮开肉裂,直抵脊骨。脊内也伤得伤不轻。
“哎唷!”他狂叫一声,人向左一冲,奇大的推力,将他冲倒在地,滚了两滚,不等身躯停住,脱手将剑拚全力向君珂掷去,并大吼道:“咱们同归于……”话未完,他已感到痛入心脾,难以忍受,用力太过,竟然昏倒了。
君珂顺手振鞭,鞭身一弹,“叮”一声,击中飞射而来的长剑,剑以更迅疾的奇速,射向神剑羽士。
“着!”他又吼,乘神剑羽士避剑的刹那间,白龙筋鞭已将已受伤的七煞道人右腿卷住,裤管和皮肉陷近腿骨,手腕一振,七煞道人狂叫一声,凌空飞起,急撞天洪老道,白龙筋鞭仍随人射出了。
天洪老道只看到七煞道人狂叫着撞来,没看到人后的白龙筋鞭,因为君珂的出招功架,不需面向着欲想攻击的人,四面八方皆可出手,他这时正面向着手忙脚乱的神剑羽士,而且左掌似乎正待机击出,向前逼进。
“叭”一声暴响,鞭梢从七煞道人身下突然吐出,击中天洪持剑的右手,剑柄碎裂,他的手指连带遭殃,断掉了小指和无名指,如果稍上一寸,他的右掌全完了。
“哎……”他狂叫一声,断剑堕地,接着“砰”一声响,被七煞道人撞倒在地。
这不过是极短暂间的事,说来话长,一连串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喝声叫声、鞭声、撞击声,密如连珠,看去三个人是一个接一个倒地,四个人只剩下心惊胆落的神剑羽土了。
君珂一看时候不早,人向回路急射,大吼道:“挡我者死。”
那一面共有二三十名黑衣人,同声呐喊,刀枪齐伸,像潮水般迎面截住向里涌。
白龙筋鞭化成一个风雨不透的银色光球,向人丛中疾滚,但听狂叫声撼人心弦,血肉横飞,刀枪飞抛数丈外,现出一个三丈宽阔的缺口。
银色光球从缺口滚出,所经处人潮向外翻涌,只刹那间便突破了重围,地下倒了十八具尸体。
银色光球如同鬼怪,一闪不见。夜空中,传来一声动人心弦的长啸,啸声一落,君珂那直震耳膜的语音传到:“黑龙帮的好汉们,今后知趣些,不必再找我天涯游子的麻烦,不然咱们便得血肉相见,但愿咱们后会有期。”
此后,天涯游子的绰号,代替了“林君珂”三个字。天涯游子大闹池州府龙王庙,独斗二帮主与八大金刚其中三名护法,突破百余高手的重围,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这些消息,以奇快的速度传向江湖每一角落,一举成名。武林中消息传得快,也愈传愈离谱走样,天涯游子的相貌,人言人殊。有的说是丑八怪,有的说是花甲老人,有的说他是个虬须大汉,却没有人说他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少年人怎有如此出色的超人造诣?
真正知道真相的人,便是黑龙帮的帮众,天洪老道脸上无光,封锁了消息,但消息仍往外传,封不住。而且,天涯游子不久之后,又正式与武林人物冲突,他自己不隐瞒行踪,谣言终于澄清了。
君珂突破重围,直奔码头。这一次凭真才实学的狠拚,他已坚定了信心。在九华观之时,他接不下天洪老道,如果没有崔小妹用金外暗袭,那次便得死在老道剑下。而今晚,四老道中,天洪最差劲,虽比往昔强得太多,仍显得蹩脚。他力斗四人,不但将他们击溃,而且多少还替他们留下一点伤痕做纪念,这证明他经得起考验,跻身绝顶高手之林而无愧色。
他沿小道急走,感到有点疲倦,收了白龙筋鞭,放慢脚程,一面用生死门心法调息,不久便恢复了精力。
他所创的生死门心法,乃是以胎息为主干,不需打坐吐纳,这种最可贵的神奇心法,如果不是被人逼攻,还可在拼斗中调息哩。
远远地已可看到黑黝黝的城墙,天上彤云密布,看不到星光,无法分辨目下的时刻,城内的更鼓声又不易传出,他想:“不知此时上船,会不会早了些?反正彭恩公的船大,走得慢,其实我用不着急急赶去的。”
这儿是分岔小道,右往北门码头,左通小北门,已经没有水田,乃是城郊的旷野,凋林疏落野草枯黄,一些新芽从地底抽出,三月的江南,其实并未全绿。
他走上了右面小径,不远处,径左右一座桃林,盛花期已过。桃叶青青。他到了桃林中段,突然站住了,冷冷地说:“老兄,你们有两个人。站出来,看看是敌是友。”
当他经过桃林中段时,眼角已瞥见林中有两个黑影,分别倚靠在两株桃树干上,寂然不动。两人所立处,距小径约有四五丈之遥。
他站在路中,并未转头向林中瞧,仅用眼角余光留意两人的动静,一面运功戒备。
两个黑影身材高大,桃林甚密,夜黑如墨,按理不易被林外的人所发现,可是仍然被君珂见到,大概他们心中大为震惊。两人都未移动,传出了细如蚊蚋,但却又直震耳膜,阴森森的喉音入耳:“你的声音,告诉了老夫你仍是个孩子。”
“江湖无辈,英雄无岁,阁下,用不着管在下是否年轻。”君珂也冷冰冰地答。
他口在说,心中却在暗忖:“唔!这人的口音有点厮熟,似乎曾在何处听过哩!”
桃林中的人又说话了:“好小子,你很狂。”
“狂者进取,该狂。”他仍用冷冷的喉音答。
“你是谁?”
“天涯游子!”
“我问你姓甚名谁。”
“用不着盘根究底。”
“还要问你的师门。”
“阁下,你自己还没说呢,未免太倚老卖老了。”
“你的臭嘴讨厌。”对方的口音极为不悦。
君珂缓缓转身,面对桃林,冷哼一声道:“阁下的嘴更为令人厌恶,在下不想和你计较。”
说完,转身扭头便走。黑影疾闪,叱声亦到:“哪儿走?留下。”
君珂倏然转身,他感到劲风压体,不动手是不行了,反正在黑龙帮势力范围之内,不会有好人,既然动手,少不得要拚个你死我活。
他的感觉告诉了他,对方正用左手扣向他的左肩,也就是说,右手可能另隐杀着,便向左梢闲,大旋身左手疾勾,要反扣对方的手腕。
果然不错,对方的右手已攻到后心,“小鬼拍门”闪电似的欺近便拍。
他也向左一闪,右掌也攻出一招“小鬼拍门”,便接对方的右掌;捷逾电闪,这刹那间,他已看清对方是一个身着黑衣,腰悬宝剑,雄伟高大的丑恶白须老头儿。
双方出招都快,也不想收招,“啪”一声暴响,双掌接实,劲道四散,两人身躯都晃了两晃。
“咦!你果然了得,再拚两掌。”白发老儿叫,双掌齐翻,攻出一招“推山填海”,掌出风吼雷鸣,阳刚的凶猛掌力,排出倒海似的攻到。
君珂先前为了保全实力,掌力留了三成,这时一听掌风不对,不拚是不行了,一声沉叱,也来一记“推山填海”,硬碰硬生死一决,用上了最愚笨的打法。
“嘭嘭”两声暴响,罡风劲气迸射,接实了。白须老儿须尾飘扬,“登登登”连退三步,双足陷入地中,挫腰腑体方将身形止住。
君珂只退了一步,右足后移,蓦地大吼道:“公平交易,你也接我几掌。”
声出,猱身迫近,双掌一前一后连续拍出,仍是硬攻中宫的招法“惊涛裂岸”,挫身进击,无比凶猛的潜劲如巨浪排空,斜压而下。
“老夫接下了。”老家伙厉叫,事实也不容许他不接。
“啪啪啪!蓬蓬!”劲道接实的音爆震耳,五掌连击,打出了真火,一记一落实。
人影急退,白须老儿直退人桃林中,君珂气吞河岳,豪壮地逼进,连续发掌。紧追不舍。两侧的桃树被具有爆炸性的气流所撼动,树叶飘坠,猛烈地摇撼颤抖。
林中站立的另一黑影知道不妙,一声大吼,从侧抢近“铮”一声,长剑闪电似的出鞘,叫声道:“接我双尾蝎黄立晖一剑,着!”
声到剑到,“流星赶月”攻向君珂左耳门。
君珂右掌急拍剑身,一听对方自称双尾蝎,立即撤回了五成功,“叭”一声,拍中剑脊,双尾蝎连人带剑飞出丈外,“碰”一声撞中一颗树干,人“嗯”了一声,几乎栽倒。
君珂人如电闪,飞退出林,站在路中叫:“双尾蝎,你是曾在九华观出现过的黄立晖?”
双尾蝎被撞得昏头转向,虚脱地答:“正是在下……”
“你仍帮黑龙帮卖命?”
“在下与恩师正要捣黑龙帮的秘坛,阁下是谁?”
“你用不着问,只消知道我叫天涯游子便成。”
先前被迫退入林的白须老儿,已经调息复原。这时晃身出林,“铮”一声,撤下一把寒芒如电的宝剑,一步步逼近君珂,阴沉沉地说:“好小子,你的修为值得骄傲,拔剑!我独剑擎天冯如虎还要领教你的剑上功夫。”
君珂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四大魔君之一的独剑擎天,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在徽州府他杀了不少黑龙帮的人,吓走了银剑白龙,怎么竟接不下自己五掌?真是浪得虚名哩!
他却没想到,自从参悟出生死门绝学之后,功力已赫然超乎怪物魔君之上,怎能怪独剑擎天浪得虚名?
他心中思路疾转,心说:“这个魔君与黑龙帮为敌,我何必和他拚老命?朋友不怕多,仇敌最好没有,我得试试看,看是否可以化敌为友?”
他不拔剑,来抱拳为礼,泰然上前伸出右手说:“老前辈,在下刚由黑龙帮秘坛所在地龙王庙杀出重围,误以为老前辈亦是黑龙帮的人,所以语气狂傲,多有得罪,尚望着前辈海涵。如果老前辈认为晚辈的无心之过可以原宥,请接受晚辈致歉。”
他伸出右手,表示没有拔剑为敌的意思,而且语气谦虚,已够分对方感到光彩了,不仅有面子,且不损害对方的尊严。
独剑擎天乃是有名的凶狠人物,可说已到了人性将失的地步,自以为自己是英雄,但也佩服真正的硬汉,刚才那几掌硬拚,他发觉对方的修为,比他强得太多。绝顶高手印证或者拼命,功力深厚的稳操胜算,虽具有一两种神奇绝学,并不一定能找到机会扭转逆势,相去太远更不用提,真要全力相搏,近身不易,绝学又有何用?
独剑擎天的剑术,在武林可说大名鼎鼎,号称独剑擎天,可见他的剑上功夫,定然有超尘拔俗的造诣。他见君珂神态从容,言词不亢不卑,赫然风度如同宇内名手,气早消了一半,说:“你,小小年纪,确是足以自豪。刚才拚掌,老夫输了。但心中仍有不服。拔剑!印证五招,点到即止,你肯?”
对这种江湖怪人,太谦虚了反而不讨好,反而自讨没趣,弄得不好便得灰头土脸。君珂大概有点了解这些人的性格,退后两步抱拳拱手道:“晚辈斗胆,恭请老前辈赐予教益。”
独剑擎天的气,又消了一分,黑夜中虽看不清他的厉恶面容,但听口气已经轻松多了,他说道:“青年人,我相信你的剑术定然不弱,剑长三尺六,真力定然够浑厚,也耐久斗,别客气,咱们全力施展,五招一气呵成,用不着喘息拖延。准备,我进招了。”
君珂缓缓撤剑,心中暗忖:“这怪物剑上定然有真才实学,可是不见得能胜得了我的七星散手剑法,但我不能贸然地断送他以毕生精力挣来的名头,看来定然够吃力。”
他仗剑移向下首,献剑道:“恭请老前辈指教。”
“接招!”独剑擎天低喝,蓦地风雷惧发,寒芒化成无数冷电,排山倒海地向前涌去。
君珂长剑疾伸,七道淡淡剑影不住扭曲、滑动、飞射、逸没,他以第四招“斗转星移”应敌,人影飘扬,淡淡剑影纵横交错,在对方的凶猛迅捷剑影中飘浮。那七道神奇的剑影,神出鬼没,变化万千,只在对方身前弄影,贴剑锲入,随着对方剑势吞吐不定,不住在对方胸腹间出没,迫使对方撤招自卫,不撤招便要当堂挂彩。
第一招,双方未用全力。
第二招,君珂暴进丈余,换了一照面。
第三招,独剑擎天争回原位,交换位置。__
“铮”一声,第四招接实,两人的攻势凶猛无比,防得紧密,太快了。双剑相接,吸住了。
“开!”君珂沉喝,应时推剑,人向后飘退,突又狂野地反扑,身剑合一挥剑而上。
四招无功,独剑擎天心中骇然震惊,他已用了全力,将所学的精华全部发挥尽致,但不仅无法取得优势,反而感到对方的迫人剑气和淡淡剑影,大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人之概,经常渗破他的剑网,一吐一吞之间,便距身前不足三寸之近,等他撇腕错挡,剑影即杳,不由他不惊。
只剩最后一招了,对方的剑已矢矫如龙,盘舞中飞出七道淡影,一闪即至。
他大吃一惊,一声沉叱,使出最凶狠霸道、也是他招出必胜的绝学“天罗地网”。这一招有点像“上下交征”,寒芒上下飞旋,中间突然吐出五剑,向前狂扑,迎向七道淡影,剑气啸声凄厉刺耳,看去似采守势,其实是寓守于攻,守得密,攻得更猛,他要挽回面子啦!
君珂确也想给他下台,招出一半,突然招变保命三剑的“飞云逸霞”,在重重剑影笼罩下,像一朵在天宇中飘浮的云霞,飘逸地荡出圈外,那么从容,那么清洒轻灵,不沾些儿火气,悄然撤出重围。
“晚辈多承教益,敬谢五招。”他在丈外收到行礼,神定气闲地发话。
独剑擎天呆立当地,久久,方用奇异的声调说:“青年人,你宅心仁厚,并未全力反击,不像话。我不领你的情,但仍认为你是比我强的高手。来,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君珂含笑摇头说:“晚辈不敢高攀……”
话未完,独剑擎天抢着说:“你认为冯某名列四大魔君,不敢沾惹?”
君珂硬着皮点头道:“晚辈初入江湖不久,不愿为人所诟骂。老前辈的名声,确是不太好啊!”
独掌擎天仰天狂笑,笑完道:“好,说得好,世间像你这般耿直的人,确是少见,在我面前直指我是非的人,值得一交,可惜我冯如虎无法更改恶性,你也不可能堕落。今后,咱们是友是敌,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晚辈姓林,名君珂。”
独剑擎天一惊,一旁的双尾蝎黄立晖更是惊喊出声。独剑擎天摇头苦笑道:“哦!原来你就是在九华观,以德报怨救了我那不成材的门人黄立晖的林君珂。大丈夫恩怨分明,你如果早些通名,咱们这次狠拼可以免了。哦!也好,你使我感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黄立晖突然插口叫:“林兄,有两位姑娘在雷池被困,听说有崔姑娘,你怎没和她在一块儿?”
君珂吃了一惊,急问:“立晖兄,雷池在何处?”
“在安庆府西南望江之东。从大江上航,可从雷江口进人雷池,池中有一个小洲叫鬼洲,她和另一位小丫头被困在洲上,已有一天了,不知是否……”
“谁困她们的?”
“是女人,大概是什么银衣仙子吧。女人的事,难缠得紧,花样也最多。其中可能牵涉到水上大盗翻江神蛟哩。”
“真相!”君珂跌脚叫。
“糟什么?你还不赶快去?也许还来得及。”黄立辉接口。
“这……这,我在这儿有要事,怎能分身?真是……”
“哦!你是指码头上的……”黄立晖本想说出是否为了码头上十一艘大船的事,话未完,却被君珂的自言自语所打断,他说:“反正这一段江南平靖,我何不先赶赴雷池,再在雷江口雇船跟上彭恩公的船并不为晚。”
他如果往下问,更会令他焦急哩!黄立晖师徒俩消息灵通,已知道银剑白龙与黑龙帮争夺红货的事,将双方的计划完全摸清,所以浑水摸鱼,在暗中向黑龙帮的人下手,嫁祸在银剑白龙头上。
君珂突向两人拱手一礼,大声说:“谢谢你们,后会有期。”
声落,人化轻烟,向池州府城如飞而去。
救人如救火,他不再到码头坐船,小船上航,速度太慢,不可以。他冒着晓风,越城奔至大南门官道,展开轻功向下赶,急如星火。
从陆路到雷江口大江对岸,有两百余里。他放开脚程,奋全力狂奔,以每个时辰一百的奇速,沿至东流县的大官道如飞而去。
码头上,十一艘大船开始解缆,在鞭炮轰鸣,鼓锣丝竹齐奏声中,缓缓离开码头,大帆升起了,向上游驶去。
官道中,报讯的骏马也如飞而去。
雷池,一处顶响亮的地名。凡是用语气限制别人的行动,都说“不许越雷池一步”。这“雷池”二字的出典,就指望江县东面的雷池,也叫大雷池水。晋朝成帝咸和二年,苏峻造反,温峤欲率兵下卫京师。权臣中书令庚亮,素怨名臣陶侃,致书温峤说:“吴忧西陲,过于历阳,足下无过雷池一步。”意思是要他的兵马,不要往下带,这句成语出典在此。
除了雷池的典故外,这座小县城出了两个大孝子,尽人皆知,名列二十四孝。其一是县西南二十里的王祥池,王祥在这儿“卧冰求鲤。”其二是孟宗宅,在县北一里,孟宗曾为雷池监,在这儿哭竹生笋。
雷地并不是一个死水池,而是一条河水,叫大雷池水,从宿松县界流入,在县东南汇积成一个巨大的活水池,所以叫做雷池,从东流入大江,两端叫大雷口,小雷口。多年来,沧海桑田,雷池已有极大的变动,已没有早年的浩瀚,池中出现了浮洲。出水口目下改由县南入江,称为雷江口,也叫雷港,设有雷江口巡检司,但仍然够壮观,池中心,有一座长形的泥洲,长约两里多,宽也有里余。洲中泥淖遍地,矮林。枯苇丛生,蛇鼠成群出没其间,据说时有鬼怪妖魅出没,人则必死尸骨无存。附近的渔船,相戒不敢进入泥洲左近。所以这座洲叫做“鬼洲”,除了鬼,从来没人敢在洲中出现,更不敢入内送死。
被困在鬼洲的两位姑娘,确是庄婉容和崔碧瑶。这九个月来,她们凄凄惶惶搜遍江湖每一角落,要找银剑白龙替君珂报仇,可是,两个少女人地生疏,人海茫茫,如何找法?
至于四明怪客,他找上了三个月,也音讯毫无,银剑白龙在江湖秘密活动,后来又返回四川青城山随师父苦练,当然毫无结果,恰好浙西三妖找上了四明山,他便赶回四明,与阴阳老怪捉迷藏,便不再外出走动了。
两位姑娘和四明怪客曾到过猿啼绝崖,看到了被化掉了的骸骨,认为君珂确已不在人间,怀着一颗破碎的心,浪迹江湖,发誓要找到银剑白龙,剖腹挖心祭奠死去的爱人。
终于,她们得到了银剑白龙曾在安庆府出现的消息,便在河南布政司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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