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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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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黑影如飞而来,共有十余名之多。立晖大叫道:“是天洪道长么?在下黄立晖,猛虎已死。”
“怎样了?”对面传来了回话。
“到了,好人材。”立晖没头没脑地答。
君珂莫名其妙,心说:“他们是熟人,对答间语焉不详,不知为了何事?”
黑影身法一缓,急步而来。暮色中,仍可看清面目,原来是十余名身穿便服青直裰,头梳道土髻,手持刀剑的老道。领先一人,却穿了大红法服,头戴九梁冠,约有五十左右年纪。他手中的长剑,寒芒夺目。
老道不看立晖,一双寒光炯炯的鹰目,狠狠地向君珂打量,不住点头,突然向君珂说:“贫道九华观天洪,施主是……'
君珂不等立晖开口,长揖笑答:“小生林君珂,要往石埭访友途经贵地,须打扰贵观一宵,尚望道长方便一二。”
天供稽首回了一礼,呵呵大笑道:“施主好说。敝观有施主大驾光临,敝观道侣皆感不胜荣幸。适才无知孽畜惊扰施主大驾,贫道接应来迟,罪甚罪甚。”
立晖突然扔掉猛虎说:“洪道长,你有完没有?走吧!咱们还没用晚膳哩。”
天洪老道呵呵笑,伸手虚弓随:“林施主请,天快黑啦!真该赶两步了。”
“道长先请,小生不敢僭越。”君珂客气地伸手。
“好,贫道领路。”
一行人扑奔九华观,到了观门,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九华观占地甚广,倚山而筑。观前广场下是一条溪流,水声淙淙,水不大却怪石横生,宽约三丈,人必须踏溪中巨石而过,夏间水涨,恐怕难以通行。
整座观共有十余间殿堂庑舍。道侣为数却并不太多,极少看见闲人走动;看情形,这儿交通不便,道路不靖,香火可能不够旺盛,油水不足,只配在这儿苦修。
大殿十分宏丽辉煌,飞檐鸱吻五光十色,二层殿项塑满了蛇神牛鬼,神气极啦!大殿外是院墙,院门有五个漆金大字:敕建九华观。天!大有来头哩!
进了院门,两侧有庑廊,中间是拜天坛,有走道直通殿门。大殿内光线微弱,只有两盏长明灯发出暗红色的光芒,阴森森地鬼气冲天,令人毛发直竖。因为供的是地藏王,其他牛头马面鬼怪妖神四面排列,但觉鬼影憧懂,阴风惨惨。
道观中供地藏王,可能这儿是唯一的一家;因为地藏正确是佛,是如来升天后,弥勒未生前,所产生的一名誓度众生始愿成佛的菩萨。在寺庙里的塑像,该是有佛光,圆顶、手持宝珠和锡杖的法身。不过在这儿,却是戴法华冠披圣袍的怪神,座前有鬼卒和一些不知名的神祗,像煞了阎王爷。
君珂不免俗,先在殿门向里面的神鬼行礼,方由天洪道长陪同,进入西首客室。
君珂一直装傻,他心中却已留意观中光景,疑心渐起,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天坛左右有鬼,左右的花圃全按五行排列;天坛广场是石砌的,人在中间行走,稍用劲便可发现下面有回音。
大殿更有鬼,虽然光线不佳,但逃不过他的神目。按外表揣测,里面的空间为何如此窄小?唯一的解释是,两侧和后殿定然设有复室夹墙一类玩意。
在这荒山野岭中,竟有如此辉煌的观殿,而香火少,罕闻人声,财源何来?观中的道侣又为何这股少?费解。
客室在外表看不算小,但入到厅中却没有从外看的一半大。他心中懔然,神色却一无异样。
天洪肃客入室,其余众道献茶后皆悄然退去。
“施主请坐,贫道已吩咐厨下为施主准备膳食。客房就在厅后,暂时委屈施主一宵。”
君珂告罪坐下,将书箧儿放在案上,小包裹置在脚旁,泰然地笑道:“多蒙仙长盛意款待,铭感五衷。”
“林施生口操湖广口音,请问仙乡何处,今年贵庚?”
“小生祖籍襄阳,今年虚度二十春,好教仙长见笑。”
天洪道长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又问:“施主大概入学已久,可曾获有功名,抑或在何处得意呢?”
“小生就学八春,尚差两年方可参加大比……”
“哦!正好。”天洪老道莫名其妙地插上一句。
君珂又是一怔,怎么这些人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双眉一轩,钉住话尾问:“道长所说正好二字,请问有何用意?”
天洪老道似乎一惊,抢着说:“哦!贫道是说黄施主,说他来得正好。”
黄立晖站起了,整了整衣袂。
“当然好,差点儿做了贵山的老虎点心。老道,咱们累了,吃完饭后要睡觉,明天要赶路呢。”黄立晖撇撇嘴说。
“快了,厨下等会儿送来。贫道告辞。再者,敝观因位于崇山峻岭中,此地蛇虫甚多,晚间施主们幸勿外出,任何响动皆可置之不理,不然如有三长两短,贫道于心难安。”说完,稽首退去。
君珂几次想开口请见观主一尽礼数,但见天洪一再以主人自居,也就算了。
晚膳毕,来了两名中年道入,领两人至后院梳洗,指示了客房,方悄然退去。
君珂的房间与黄立晖的居室毗邻,室中一灯如豆,房门极为沉重,只有一个小窗口,外面安装了铁枝,内面掩上一扇活门。
“乖乖!这儿是虎穴龙潭。”他心中暗叫。
床上无帐,衾枕倒是整洁,一案一凳,简洁俐落。他解剑置于枕畔,四面打量,心说:“四面是厚实的风火墙,窗口太小,堵住了门,端的插翅难飞。天洪老道目朗鬓丰,分明是修为极深的高手,我倒得……哦!我一个初出道的青年人,与人无怨,怕什么?我多心了。”
他解衣就寝,熄了灯坐在床上练气行功,片刻即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当当当!”隐隐的钟声自窗外传入,不久即止,大概是老道们开始做夜课了。
二更将尽,他从物我两忘中醒来,刚往床上一躺,突然又坐起凝神细听。
他耳力通玄,已清晰地听到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距门不远处停下,接着“卡”一声轻响,声音沉寂。
静不了半刻,他又听到一阵重物滑动之声,不久寂然,足音又起,却是徐徐退走的浪音。
他疑云大起,正想下床,突然,隔室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他将耳贴在墙上,惊道:“是墙壁移动的声音,立晖兄可能……'
他一跃而起,换了一身灰色夜行衣;四月中,皓月当空.灰色夜行衣方便管用。背上长剑,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百宝囊系上,换上薄底子软底短靴,走向房门。
他抽出门闩,逐渐用力将门向内拉。不成!门似乎陷死了。他用了两分劲,仍未拉开。
“我被困在这儿了。”他想。
他转趋窗下,轻轻拉开活窗门。窗仅一尺见方,中间加了两根粗铁枝儿,猫大概可以钻过去,人就不成。
墙厚竟有两尺,全是巨石所砌成,简直比牢狱还坚固,谁也别想逃出。
他伸手分握铁枝,左右一扳,铁枝竟然被扳得向两侧贴拢。接着衣带一松,人变成婴儿,慢慢滑出窗口,飘身落地。
这儿是左偏殿后面最西一栋房屋,屋后是一座梅园,梅子结实累累,阴森森地;梅林之后,便是黑黔黔的山林。他将铁枝扳回原状,人如鬼魅闪入梅林之中。
他一入梅林,突觉脚下一虚,幸而手疾眼快,向侧一倾,抓住了一根小枝地,身如鸿毛,飘然上升。
那是一个装了翻板的陷坑,由于他迅速绝伦,反应奇快,翻板已移动两寸,便又恢复原状。
“这些道士不是好人。”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糟!立晖兄可能已糟了毒手。”这是他第二个念头。
交朋友论的热心好义;他与立晖萍水相逢,人家竟热心地带他上路,够朋友,他怎能不管呢?
管,怎样管法?这现中机关密布,步步生险,如何下手?硬闯么?不成!
“抓一个人来问问,最可靠”。他拿定主意了。
要抓人,必须先找到有灯光之处,有灯光必定有人,绝不会错。
不远处一个小窗中,就有灯光泄出,恰好在一座桃林之旁,正好下手。他提气轻身,向那摸去。他聪明,利用树根作为落脚处,轻易躲过了重重埋伏,直趋窗下。
咦!妙极,里面竟有人声,且听听再说。
室中语声不大不小,在外面正好听得真切,有两个人在内谈话,一个声音沙哑,一个声音很尖。只听沙哑嗓子说:“二弟,老黄带来的那个书生真能派用场么?”
真巧!他们正谈自己呢。君珂大喜,继续往下听。
“当然有用,咱们准备在五月初五日献血建帮,就少一个外地读书人替咱们管文牍,这人正用得着,老黄替咱们真办了一些事,够朋友,听师叔说,日后要请他任帮中分坛主呢。”
“那书生如果不肯呢?”
“不肯?笑话了。真要不肯,丢入地牢蛇窟,一了百了,再找一个肯的来。”
“五月初五近了,恐怕赶不及……”
“别废话,用不着咱们耽心。快准备,来人已被困入地底刀闸,竟用剑掘石顶住了闸口,定然不是等闲人;如果被他们冲出,咱们要出死力了。”
“哈哈!二弟,你真是浪费心思,也不想想进入陷阱地牢的人,曾经有人逃出过么?算啦!咱们到后面找一个女人乐一阵子,有事还来得及。”
“好!想起女人,我就一肚子火。走!”
步履声出室,灯火未灭。君珂毕竟是年轻人,修养不够,一听两人要找女入,又说组帮地牢一类玩意,早已火起,突然响身而起,用缩骨法穿窗而入。
两个道士刚踏出房门,有一个正想回身将门带上,突见灰影一闪,一道淡影射到。
“咦!是……”道士还分不清是人是鬼,出声惊叫。
君珂先下手为强,人未到指风先袭,击中了老道的胸前鸠尾穴,人翻身便倒。
第二名老道听到同伴的惊叫声,扭转身一看。糟了,灰影已到,同伴栽倒。他正想出声大叫,灰影突然一掌虚拍。一阵柔和的劲风袭到,胸骨向内急陷,嗯了一声,晕倒了。
君珂迅疾地将人往房内施,掩上门,将一名老道搁在床上,拍开他的穴道,冷冰冰地说:“阁下,如果你想叫唤或逃走,休怪我心狠手辣。”
老道心中一寒,惊饰地说:“你……你是练家子?你……你怎样进……进来的?”
“别管我的事,我问你,不许你问我。”
“公子爷,贫道知无不言。”
“那黄立晖是何来路?”
“贫道不……不知。”
“你不说?哼!你是想要在下另找人问么?”他冷森地发话,大手伸出了。
老道往床后退,伸手去床后掏。君河手快,一把扣住他的膝骨向外拉,左手疾逾电闪,“啪啪啪啪”给了他四耳光,正反阴阳掌打得老道满天星斗,急叫道:“我说,我说……那黄立晖乃是四大魔君之一,独剑擎天冯如虎的门人,不甘寂寞投入本观,做那杀人越货没本钱的买卖,着实替本观办了不少事。”
“要骗在下入观有何毒谋?”
老道脸色铁灰,浑身震颤不敢置答。
君珂厉声道:“你非说不可,在下已经了然于胸,连你们要组什么鬼帮,在下亦已清楚,就看你是否吐实,值不值得让你活命,这是你唯一表明心迹,重新做人的好机会。说!”
老道不知君珂在套他,果然上当,哆嗦着说:“公子爷请网开一面,我说,我说。本观观主天玄道长,原是山东京师一带的江洋大盗。”
“往下说。”
“天玄观主在江南各地,布置有许多暗坛,要在下月初五日召集手下。开坛九华立教建帮,预定教名‘天玄’,帮名‘黑龙’,预定初五日敦请天下黑白道英雄前来观礼,请柬已于前日发出。因手下之人皆不识文事,要找一名才华出众的读书人替帮中掌理文牍并策划大计,须有军师之才方能胜任,所以派人各地物色,总算找上了公子爷。”
“哼!你们怎知在下肯是不肯?”
“如果不肯……”
“丢入地牢蛇坑,是么?”
“是的,已经死了两个害怕的书生。”
“今晚来了什么人?”
“不知道,只看到一个黑影,大概是前来采探本观底细的人,功力奇高。因观主目下不在家,观务交由天洪道长主持,来人已陷身地牢,用不着费心。现中养有不少掳来的美貌少女,这时大家都在享乐,所以要等明天再说。其实,人掉入地牢,万无生理,真用不着劳师动众。”
君珂一把将他抓起,沉声道:“带我入地牢,饶你不死。”
“这……但这……”老道惊得颤身发抖,语不成声。
“这什么?”
“地牢中机关埋伏重重,后面又是地底秘室,乃是未来帮中秘坛重地,步步危机。掌理各处机关埋伏的人,各有专责,彼此不相往来,虽观中辈尊位高的亲信,也不知其中底细,贫道如何能进入地牢?”
“带我到刀闸处便可。”
“贫道不敢,委实无路可入。”
“呸!废话,又说不敢,又说无路可入,定然是知道,只是不敢而已,你是想现在死呢,抑或是带我前往冒险?现在死,一切都完了;带我冒险,你还有机会活命。”他的手指,已点上了他的七坎大穴,蓄劲待发。
人毕竟是人,只消有一线希望,也不愿轻易放过,总比马上就死好些、老道一咬牙,说:“公子爷,贫道领路。”
君珂一掌将灯拍熄,一手按在他的背心上,冷冷地说:“道爷,如果想活命,最好干脆些,别心生歹念,多转怪念头。你走你的,别管我,领路。”
老道知道这位青年人不等闲,虽缺乏江湖经验,但心思缜密;这种人最可怕,发起火来常会不顾一切后果,稍一舛错,下手绝不会轻。他乖乖地出了房说:“等会儿请留意贫道脚下……”
“道爷,放心,别管我。”
君珂当然留意,他另一手搭上了老道的左肩,人虚空悬起,轻贴在老道背左。
老道大骇,心说:“这家伙功力之高,骏人听闻,竟然像是凌空凝气罕见绝学哪!天!他练了几天?”
他不敢再生歹念,乖乖走路。要折服武林朋友,需两手是最好的办法;君珂露了神化的轻功把老道镇住了。
人在黑暗的走道中转折,不久出了房屋,到了殿后山坡间,上坡进入了密林。君珂一面留意老道脚下,一面注意四周景物,—一牢记在心。
三更天,该是皓月当头;但这时恰好飘来一朵浓云,将月亮遮住了,人入林中,大地漆黑。
入林不到三丈余,前面突然传出了低喝声:“谁?站住!”
老道站住了,低声答:“我,天禄。”
“禄道见,来此有何贵干?”
“奉代观主金谕,前来查看下面动静。”
“不打紧,闭死他算了;刀闸无法放下,下面有大石头顶住。”
君珂已看清发话的入,隐伏在树枝上。他摘下老道胸前一颗纽绊儿,突然脱手飞射。
黑暗中,树上的老道做梦也未想到有人向他下手,眉心内陷,“噗”一声掉下地来。
“走!开启机关。”君珂在天禄老道耳畔叫。
老道冷汗直流,心惊胆跳。相距两丈外,天色漆黑,小小的纽绊儿竟能一击而中,而且没有声响发出,这份功力委实令人胆寒。他不敢不遵,急步到了大树下,伸手一板树下的一条短木椿。“格格”两声,地下一块翻板自行倾转,现出一个深坑。他说:“由此入坑,开启机关室门的机捩,就在坑旁。”
“下去!”君珂不假思索地轻喝。
老道不敢不下,飘身落下坑中,伸手到坑壁上一阵乱掏,坑壁随之向内徐退,再向右移,现出一座木门。
君珂取出火折子晃燃,发现是向内伸展的地道,看方向,正是通往后殿的,他沉声问。
“为何不从后殿进入?”
“那儿须经过十余重秘室,不易混过;从这儿下去,可以直抵闸刀室。”
“我信任你,希望你自爱些。”
“贫道不敢诓骗公子爷。”老道打着冷战答。
两人向里走,步步下降。不久。转过第四条岔道,已可闻到血腥和令人恶心的臭味。火折子突然熄了,已燃完啦!君珂低声问:“为何有臭味?这是什么所在?”
“处决肉票之所,左壁后有一个尸坑。”
“闸刀室还有多远?”
“在第八条岔道后端。我们已进入地牢范围了,请公子爷小心脚下,以免触动消息;这儿有许多小巧玩意,防范囚人脱逃。”
“我知道,反正我脚不沾地。”
老道向前摸索,心中骇然,能用凌空凝气绝学使用如许之久,这小子还了得?
将走完第七条岔道,老道轻声说:“前面将有灯光,准备制人。”
向左一折,已可看到前面转角处的朦胧黄光。地下是石板,老道脚下发出轻微的足音。蓦地前面传来一声冷喝,似是发自转角处:“站住!青天。”是在问切口。
“遵命。白日。”老道站住答,并向身后的君珂打手式。
一道黄光从转角处传来,君珂已飞扑而上。
老退回答了切口,对面转角处黄光移动,显然有人向这儿举灯现身,必将原形毕露了。
老道向君珂急打手式,表示请他动手。
君珂究竟缺乏江湖经验,应手式扑出,丝毫未加思索,更末考虑到后果。
灯光乍现,那是一个手执孔明灯的老道,正用手在灯框内将灯向后移,以便将光线缩聚。
君珂到了,快逾电闪。
同一刹那,领路的老道左脚向侧猛踏,突然滚倒,用急促的嗓音大叫道:“硬点子,闭笼!”
地下突出现一个深坑。声未落,老道已滚入坑中去了。
前面举灯的老道突见灰影扑到,耳中也得到了惊讯,猛地将灯仍出,伸手去拔腰中长剑。
晚了,但见灰影双手俱出,左手接住了扔出的孔明灯,右手已到对方的肩井穴上。
老道反应够快,左手向上一崩。“叭”一声响,如中铁石,击中灰影手臂,只感掌背如裂。
君珂右手五指如钩,扣住了对方左肩,用了三成劲,沉高叱道:“要命的别挣扎,放开剑把上的手。”
老道怎敢不听?肩并是三十六大穴之一,对方的大拇指像根铁棍,与后肩的四指配合,成了一把五爪大铁钳,浑身立即瘫软无力,怎会有力量拔剑?他尖叫:“放手!你是谁?”
君珂放了手,却将老道扭转了一个圈,掌按在他的背上,冷森森地说:“收买人命的主儿来了。闸刀室在何处?”
“你是……”
“别多问,快!启开闸刀室。”
这时地道两端.隐隐传来清越的钟声,九华观的人已传出了警讯,糟了!
老道心中一壮,冷笑道:“尊驾还是乖乖放手投降的好,进入地牢秘室的人,从来没有活着离开过,尊驾……”
“太爷就是第一个要活着离开的人,你真不想听话?'
“这时只有你听贫道的话……哎唷!饶命……”
君珂的大手,突然扣住老道的琵琶骨下端,向上一扳。琵琶骨不易扣牢,但他却扣得死紧,一扳之下,老道怎吃得消?嘴硬不起来了,反而叫饶命啦!
“你听不听?”君珂厉声问。
“听,听,我听。哎……唷!你下手太……太重了!”
“别废话!开启闸门。”
“是……是……”老道呻吟着叫。他呻吟着走向地道中段,伸手去推灯笼挂座,“克勒”一声脆响,石壁内响起沉重的机轮滑动声。他放了手,虚弱地说:“须待半刻之后,右室方能启开哎……唷……”可能琵琶骨受损不轻,所以他不断地叫。
君珂不理他,不为呻吟所动,接着问:“地牢囚人之处在那儿?囚有多少人?”
“我……我不知道。哎……唷……”
“是要我再扳你的琵琶骨呢,抑或……”
“天!请……请别……别动手。囚室在地……地……道最后端,共囚……囚有八十三名肉……肉票,还有……有二十四名江湖白……道杀才,共分九……九间囚室囚住。”
“走!开启囚室。”
“是……是……'
蓦地,“轰”一声暴响,一块大石壁突向下疾沉,人影一闪,射出一个黑衣蒙面人,身材不高,手中挺着一把光华如电的古剑,闪电似掠出。
老道是字说完,还未说到下文,黑影已经射出,相距不足两丈,自然够快,但看光华一闪即至。
君珂也分不清是敌是友,但一着黑影全身被黑衣裹住,只露出一双光熠熠的大眼睛,便知不是九华观的人,定然是被困闸刀室的外客,正待出声招呼;可是黑影奇快,来不及了。
黑影大概被困得心中冒烟,突然发觉室外有人掌着灯,怒火立即爆发,狂野地一剑狂挥。
君珂吃了一惊,他修为精纯,先天真气足可护身,运起神功不但不怕普通刀剑,更可将刀剑加以反震。可是对方的剑,光华如电,显然是可绝壁穿钢无坚不摧的神刃,任何绝世神功,也不敢轻于试尝硬接。
剑未到,刺骨剑气先至,触肌生寒,这人的修为好精纯哪!他向下一挫,向右急射,并高声叫:“朋友,住手!”
剑过头飞,鲜血喷射,老道的尸体向前一栽。黑影飞起一脚,将尸体踢飞,身形急旋,宝剑再挥,凶猛地扑向君珂,一面尖叱:“狗东西,纳命!”
电芒突化无数道光环,向前急罩;光环中,蓦地吐出一朵剑花,一闪即至。
君珂想不到黑影来得那么快,攻势如此凶猛凌厉,心中一震,扔掉孔明灯向右闪,急道:“我是来救……”
真糟!灯着地即破,地道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剑没有灯光折射,光华亦敛。君珂所闪之处已到了壁角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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