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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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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一旁的青城炼气士更快,突然截出,将君珂震得横飞丈外,踉跄站住了。他脸色大变怒道:“老杂毛,你卑鄙得在旁出手,偌大年纪,为何不按武林规矩偷袭?”
青城炼气士也吃了一惊,这一袖罡风,大石头也会碎裂,这小子竟然毫发来伤,怪事,神色一冷,说:“咦!你了得,竟然禁得起贫道七分罡气一击,你是谁的门下弟子?说!”
银剑白龙已挟起了婉容,接口道:“禀师父,这家伙乃是银河钓翁王衡的门人,叫林君珂。想不到他被我弄了个死去活来,打下百丈深崖,竟然不死。”
君珂愤怒如狂,大吼道:“你这卑鄙恶毒的畜生!狗也比你高贵一万倍,咱们的新仇旧恨,该好好算一算了,拔剑!”喝声中,晃身猛扑。
青城炼气士大袖再挥,罡气又加了一成,叱道:“去你的,稍安毋躁。”
君珂只感到罡风如殷雷,不敢再接。由银剑白龙的称呼,与及青城炼气士头上的道士髻,和老道身上的青道袍猜测,定然是青城炼气士到了。人的名,树的影,名号可以先声夺人,君珂已经心中发毛,知道对方罡气已炼至化境,也不想想自己能否接得下,反正心中早怯,怎敢冒险自取灭亡?不等罡风刮到,火速暴退。
银衣仙子已经踉跄站起,尖叫道:“祖师爷,请手下留情,不可伤他,不可……”
银剑白龙叱道:“小妹,闭嘴,你不知道他是咱们的死仇大敌么?咱们的底细他已全部摸清,他非死不可。”
“不!不!那是你的事,不许你管我。”她尖叫,向青城练气士跌跌撞撞走去。
青城炼气士向君珂背着手逼进,冷冷地问:“银河钓翁王老鬼……”
“呸!闭上你的狗嘴。”君珂一面向左绕,厉声叱喝。
“唷!你倒凶,凶什么?”
“你身为三仙之首。位高辈尊,为何出口伤人?”
“呵呵!怪我骂老鬼么?老鬼又有何不可?玉衡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家师。”
“哦!难怪,王衡有你这种徒弟,值得骄傲。你知道我是三仙之首?”
“自然知道。”
“你的眼力不错,你师父与我有点小意见不合,我正要找他,他目下何在?”
“你休想知道,冲在下来就是。”
“你行么?”青城炼气士的口气充满了轻蔑。
“在下自信还可以和你一搏。”君珂的口气硬了。
青城炼气士呵呵大笑,笑完说:“你简直莫名其妙,可笑之至。贫道不屑和你这小辈动手动脚。真阳。”
“徒儿在。”银剑白龙在远处答。
“带开你的小妹,放下那女娃娃,来,与这个小娃娃松松筋骨,替为师教训他,擒下留著有用。”
“徒儿遵命。”
青城炼气士蓦地回身,扣指一弹,身后的银衣仙子“哎”了一声,翻身栽倒。
“女人就是最古怪的东西,麻烦。”他不悦地说,伸手抓起银衣仙子,再大踏步走到婉容之前,也抓起了,将两女扶在肋下,扭头叫:“手脚攻快些,鼍龙将登岸了,免得等会儿手忙脚乱的。”
说完,飞掠过了泥淖,将人丢下向两婢树:“先带到船上,快走。”
声落,人如飞鸟。重新回到这一面。
草丛沙沙作响,钻出一头巨鼋,鼋背上坐着碧瑶,突然惊叫出声,跳下了鼋背。
青城炼气士用手向她一指,冷冷地说:“丫头,不可妄动,不然休怪我青城炼气士心狠手辣,拆你的骨头。”
碧瑶一听是青城炼气士,只感浑身发冷,手脚发颤,吓呆啦!
不远处银剑白龙已撤剑游走,一面说:“收了你的赶牛鞭,撤剑。”
君珂一面运功,一面切齿叫:“这鞭叫打狗鞭,用来打你,最妙不过。”
“嗤”一声,银虹划出一道光弧,飞舞着掠出。
银剑白龙识货,看鞭色灿烂如银,又似乎透明晶莹,不沾半点星儿泥迹,定然厉害。在徽州府白楼亭。他曾见君珂用一条马鞭怒斗雷火判官,竟然拉成平手,已得银河钓翁钓竿七绝的神髓宜于远攻,攻势如排山倒海,委实了得.他不愿斗鞭,便用话激他说:“在仙霞岭,你挨了我多少剑?”
“四剑。你该还了。”
“你为何不用剑?是怕冷某的天罡剑法么?”
君珂想起仙霞岭四剑之恨,再被对方提起天罡剑法,立即激起了万丈豪情,俊目中神光如电,再一看青城炼气士已将婉容挟走,已无法救应了,心说:“好杂毛,别以为天罡剑法有什么不得了,我得用剑擒住你的门人,作为交换人质。”
他收了白龙筋鞭,撤下了长剑,冷冷地说:“畜生,你尽量施展你的看家本领天罡剑法,四剑之债,必须在今天偿还……”
话未完,已被银剑白龙的一声震天狂笑所打断,风吼雷鸣,对方已抢制机先,无数银虹漫天彻地,排山倒海似的涌到,立下杀手。
君珂已上过一次当,早有准备,发出一声长啸,七星散手剑法的“七星联珠”出手,七道银虹成扇形向外乍张,振开袭来的无数银虹,生死门神功将对方剑上发出的罡气,震得向外逸散。接着,七颗银垦一颗接一瞩连续射出,每一颗银星皆由对方的中宫锲入,狂急地进击。
银剑白龙大吃一惊,弄不清为何罡气竟会在对方的剑影前逸散,反震力直撼内腑。手中银剑也不由自主向外荡,似乎对方的剑尖有一种神奇的推拒力,推开他的剑荡出偏门,守不住,拒不了,这九个月来,他的罡气已练至六成,足以在江湖称雄道霸,在剑上发出,不仅可震毁对方的兵刃,除了几种神奇内家神功外,其他护体神功亦在他剑尖前三尺,瓦解冰消。怎么?今日不灵光了?难道罡气并未发出?怪事。
他全力施展,运足十成功力,拚全力崩错连续射来的七道银虹震击,袭向中宫的银星,天罡剑法的绝招绵绵涌出,可是亦难以阻遏对方银星的疯狂进扑。
他拼全力运剑,向左绕退,暂取守势,等会儿再全力反击。
连出三招十二剑,旋了两次照面,方将七颗银星闪开,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罡气只练了六成,确是派不上用场,青城炼气士用七成罡气出奇不意攻了君珂一袖,也未能将君珂震伤,六成火候的罡气,怎成?仅能将君珂的剑势稍为迟滞,却无法阻遏排山倒海似的神奇剑法疯狂的进击。
君珂第一招便抢得主动,控制了全局,对自己的剑法信心大增,勇气陡加,豪气飞扬地叫:“还手!用上你一生的苦练修为。杀!”
叫声中,“射星摘斗”出手,无数银星攻向上盘,截住了对方的左侧退向。
退向被阻,银剑白龙只好拼命,使出防守最严而且攻势亦烈的“天罗地网”绝招,守上盘,攻下方,银虹飞舞,罡风似隐隐殷雷。
既然守,定然以迅捷无伦的剑术,攻向对方必救之处,逼对方撤招自救,这才是最上乘的剑术。至于用格、架、崩、错等心诀,最为下乘。天罡剑法号称武林绝学,自然没有这种下乘手法。可是大谬不然,根本没有银剑白龙递剑还攻要害逼使对方撤招的机会与空隙,双剑交错搏击的情影出现了。
“铮!铮铮铮!嗤嗤!”令人气血下沉的碰击与错鸣倏扬,火星飞溅。
银剑白龙右退,下挫,再退,飘掠。“地网天罗”招守不住,防不了,再不必妄想进攻。他额上出现了青筋,脸色泛灰,冷汗现迹。
一旁的青城炼气上脸现惊容,情不自禁向前一步步走近,沉喝道:“真阳,小心中宫,用‘堆云砌雾’挫身升腾,变!”
银剑白龙无法变,也无法找到机会升腾,“嗤”一声罡风被撕裂的锐啸刺耳,君珂的“银河飞星”已破空划到,封住了上盘,突然疾点,再向下降,却又倏然反削。
“哎!”银剑白龙惊叫一声,从右仰身旋出八尺外,他的左颈旁,出现了一道浅浅血痕,再深些儿,便会割断耳下经脉了。
“第一剑,杀!”君珂沉叱,如影附形追到,银星疾射,凶猛地攻到,勇猛如狮。
青城炼气士大惊,正想抢出,一旁的碧瑶叫了:“老道,你不珍惜羽毛?”
青城炼气士果然颓丧地止步,向她瞪瞪眼说:“鬼丫头,你废话什么?”
姑娘这时的神情,充满了得意,看了君珂的神勇,她为他骄傲,芳心中受用已极,明媚地一笑说:“就算是废话,但极有道理。你,名列三仙之首,在武林功力之高,不作第二人想,位高辈尊,号称宇内第一高人。如果你不珍惜羽毛,师徒俩联手合攻一个武林青年晚辈,试问英雄安在?众口烁金,你不怕被武林唾骂?犯得着为此而毁了你一世英雄名头?”
“废话!”老道气结地怒叫。
姑娘摇摇头,笑道:“废话就废话,那你就上吧!三仙的名望比双奇高,以三仙之首的至尊武林名位,自甘菲薄,师徒俩合攻双奇之首的门人,本姑娘倒得仔细看看后果如何?”
武林中人对名位之争,委实可怕,刀头舔血,亡命天涯,无非是为了好名,利随名走,只消有了名声、利自会接踵而至。但大多数江湖中的怪人,对利不屑一顾,对名却舍命而争。青城炼气士不但要名,也要利。名,他已名列宇内第一高人,利,他的青城四座行宫之内珍宝堆积如山,名利双收,南面王不易,姑娘冰雪聪明,知道这种人不可理喻,惟有“珍惜羽毛”四字可以打动他的心,语气捧得他极高,让他心中受用,再用语僵他,不由他不着道儿。
青城炼气上虽则老奸巨猾,精明老练,也被姑娘所激,果然上当,扭头大喝道:“真阳,退让为师收拾他,一比一令他死而无怨,免得贻人口实,坏了为师的名头。”
银剑白龙怎能退?他已被君珂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在剑网中挣扎,难以脱身,由于有青城炼气士在旁,他不敢用上千手如来所授的暗器,如果用上,青城练气士怎肯饶他?未得师门允许,重投别门学艺,不啻反叛,乃是武林大忌,罪名十分严重。青城炼气士自命不凡,罡气与天罡剑法号称无敌,门人子弟舍师门绝学不用,而用别人的艺业应敌,他怎能容忍?所以银剑白龙不敢用千手如来的独门暗器对付君珂。
刁钻的碧瑶又说话了:“车轮战同样为武林所卑视,老道认为对么?何必呢?干脆两人一起上算啦!”
“丫头可恶!滚!”青城炼气士被激得火起,勃然大怒,突然一袖振出,“嘭”一声大震,大袖桩一抖一振,凶猛无俦的力道发如惊涛,迎面扑到。
姑娘见他脸色冷厉,已知不妙,赶忙向后急退,可是仍晚了一步,退出丈外,罡风已排山倒海似的压到,余劲仍然凶猛无比,只感到真气一窒,站立不牢,罡风迫人肤发,令她呼吸困难,奇猛的压力将她掀倒,跌出八尺外,仍在泥泞中滚了两三次转身,成了个泥人。
“哎……也!牛鼻子你……你不要脸!”
她挣扎着站起叫,狼狈万分。
“蓬蓬!”雷鸣乍起,猪婆龙发出了鸣声,爬上了潭岸,站起来高有一丈,像猪也像牛的两个丑恶大脑袋,令人望之心胆俱裂,张开了血盆大口,仰天长吼。
姑娘距猪婆龙还不过三丈,猛一回头,吓了个胆裂魂飞,双腿一软,惊叫了一声软倒了。
同一瞬间,远处响起银剑白龙绝望的厉叫声:“哎唷!哎……唷!”
君珂凶猛如狮,剑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一连三招二十一剑,已将银剑白龙逼得发发可危,在青城炼气土动手揍碧瑶的刹那间,突下杀手,“七星倒悬”杀着凶猛地递出,以牙还牙报了四剑之仇。
这一招也是七剑,他的七星散手剑法每招并不全是七剑,有多有少,也可随意增减,运用时不拘形式,没有规矩,任意克敌,以势导剑用神御剑,一剑得手,余势即收,反之,招尽而优势仍在,势不许再变招取敌,可立即用同一招加上三五招,凶猛地一鼓而逼进。
这一绝招攻出,第一二两剑已将银剑白龙的剑震出偏门,空门大开,银星从左反旋而上,“嗤”一声攻破了护身罡气,第三剑已戮人了对方右胸旁两寸处,穿胸旁助内而出,未伤胸骨,险极!
第四剑已被对方闪开,第五六两剑已闪电似的从右反旋而下,划出两道光弧,吐出两朵银星“嗤嗤”两声,银剑白龙左膀出现了剑缝,长有三寸,鲜血激射。似在同一瞬间他左大腿也出现了剑孔,血如喷泉射出。
银剑白龙狂叫着仰身倒地,第七剑如电芒乍闪,一闪便至,对正他的小腹下射到。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奇快无比。
青城炼气士在出袖将碧瑶震飞的同时,眼角已看出危机已临,顾不得计较姑娘的咒骂,立即飞扑斗场,到得正是时候,赶上了第七剑。
“住手!”他沉喝,大袖已攻到君珂的右肋下。
君珂恨不得将银剑白龙刺上千百剑,方消被迫害,被凌辱,被诬蔑的深仇大恨,可是,自己的性命同样重要,犯不着两败俱伤,牛鼻子抽上所发的罡气已经压体,他如果想毙了银剑白龙,自己也将死在罡气一击之下,这桩买卖划不来,不做也罢。
百忙中,他收剑撇腕,“嗤”地一声,剑尖再划破银剑白龙的大腿,这算是利息,共中了五剑。
“不要脸!”他大吼,身形右旋,剑向右挥出,向袭来的大袖振去,生死门神功威力全部发挥。
青城炼气士不仅攻出一袖,竟然是双袖连续交攻。他的罡气已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发时可任意控制罡气特有的啸声,这种啸声如同殷雷连震,功候浅的人只消一出手,便会被行家认出,早早趋避,以免遭殃。他已练至十二成,这时改出双袖,并无殷殷雷鸣,只有气流激烈振动的轻嘘微啸。
“嗤嗤嗤”,剑在罡气中狂舞。
“嗡嗡嗡嗡”,剑也在生死门神功的反抗罡气中,发出阵阵龙吟虎啸。
气流开始爆裂,开始向四面八方激荡逸散,激烈迸发时的尖厉啸声,令人闻之浑身肌肉发紧,毛骨悚然。
人影飘摇,骤分乍合。大袖进击如狂风骤雨,长剑进攻如同电耀霆击,凶险万状。
一个武林青年后学,竟敢与宇内第一高手相搏,奇闻!得未曾有。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这一次武林罕见的接触,为期甚暂,说来活长。
第一照面,两人乍分,青城炼气士退了半步,脸上泛起难以置信的神色。
君珂被凶猛的罡气迫退了三四步,神色一懔,不等身形站稳,上身前倾,再次狂野地向前猛扑。罡气震得他气血翻腾,但并无大碍,也没有不适之感。没有什么可怕的,豪气干云,挺身前扑。
第二照面开始,他占不了便宜,老道已挟忿出袖,内力陡增。老道迫退两步,君珂退了八尺依然不死心,一声长啸,奋勇再狂扑而上。
第三照面,“嘭”一声大震,大袖扫中剑身,君珂的身躯横飞丈余,落地踉跄后退。他毕竟修为尚浅,难禁老道百载修为的全力一击。
他感到心血翻腾,头脑晕眩,浑身有脱力之象,持剑的手如被电击,不住颤抖,但并未丢剑,额上大汗如雨,脚下发软。
青城炼气士一把挟起了银剑白龙,银剑白龙虚弱地叫:“师父,替……替徒儿报仇。”
青城炼气士破口大骂:“呸!畜生,没出息,练好再来。”
咒骂声中,他扑向君坷,一声冷叱,大袖矢矫如龙狂卷而出。
君珂知道支持不住,难接下这一袖,一声轻叱,救命三招的“轻云飘渺”出手,从袖底下轻烟似的飘出两丈外,站立不牢,屈一膝踣倒了,长剑支地,伸手去拔白龙筋鞭,准备远攻。
青城炼气士并未进逼,讶然叫:“你这招剑法,定是飞云散人教你的,那家伙像耗子般往天下每一个角落躲,不敢公然出面,我找不着他。留你一命,告诉飞云散人和四明怪客,还有你的师父银河钓翁,贫道在青城等他们,八月中秋日青城见。刚才那女娃娃我留作人质,他们如果不来,贫道教我这不肖徒儿用绳牵了那女娃儿遨游江湖,羞辱四明怪客,任谁也没有光彩。你也来和我这门人再决生死。再会了,还有五个多月一些,来得及。”
说完,挟着人如飞而去。
君珂挣扎着站起,巳无法追去,力不从心,即使追上又能怎样?
他身后,雷声狂震,他恍如未闻,呆在那儿眼睁睁看着青城练气士冉冉去远。
身后的雷声他无动于衷,但姑娘的凄厉叫声却惊醒了他,不由他不震撼。
“大哥,救我,大哥……”
他扭头一看,心胆俱裂,不远处,姑娘在地下急急向后滑动,手脚齐施。距姑娘不足两丈,两头猪婆龙俯首吐舌张牙舞爪,向她急爬而来。
他发足狂奔,接近至丈余,右首猪婆龙已俯嘴伸爪,将抓到姑娘的顶门了。
事急矣!迟延不得,他奋起全力大吼一声,长剑破空飞射,同时左手的白龙筋鞭也同时递出,卷住了姑娘的小蛮腰,向后一带。
“察”一声,剑飞入猪婆龙的咽喉,猪婆龙一声雷吼,向下一搭,姑娘在千钧一发间,被君珂的长鞭带走了。猪婆龙的双爪,陷入姑娘先前坐倒处三尺以上,不住摇头晃脑,“喀”一声将长剑吐出,似乎并未受伤。
君珂收了鞭,接住了姑娘,抱着人急退,向青城炼气士的去路狂奔。
人在危急中,会产生神力。这儿的泥沼,四丈内已没有半浮沉的木板,对面近岸三丈余,木板也沉下去了。十余丈的泥淖中,只有中间一块已沉下五六寸的木板,他真力已竭而且抱着人,要想跃过泥淖,太不可能了。
奇迹就在这刹那间产生,他飞跃而过中间木板,再次腾身而起。
真糟!还差丈余方可安抵彼岸。
真正的英雄豪杰,在生死关头便会舍己救人。在这生死须臾之中,他奋起神力大吼:“去!小心。”
吼声中,他将姑娘全力抛出。他自己像一块石头,“噗”一声跌落泥淖中,一下子便被浮泥淹至胸口。
“大哥,天哪!”岸上的碧瑶狂叫一声,向泥淖中反扑。
白虹一闪,传来君珂的吼声:“小妹,拉紧。”
碧瑶不假思索,猛地捞住白龙筋鞭的鞭梢,纤足硬生生陷入泥中近尺,拼全力一把拽住往回拉。
君珂已经不见了,他已陷入泥淖中三尺余,屏住呼吸用胎息调息,任由姑娘将他往上拉。
他终于被拉上岸来,除了一双俊目之外,全被烂泥裹住了。她不顾一切,猛地将他抱住.两人躺在烂泥上,放声大哭,感情一阵激动wrshǚ。сōm,她忘了自己衣衫零落。
他轻拍她的背脊,苦笑道:“大难未已,我们得先躲上一会儿,两头怪物来了,泥淖阻不住它们。小妹,我已脱力,扶我走。”
碧瑶止住哭声,扶起他急走,往草丛中一钻,先避开猪婆龙的追袭。
入暮时分,猪婆龙的吼声已隐,两人已躲了许久,恢复了精力,踏着落日余晖,循银衣仙子留下的履迹,走到了西南角水滨。
君珂打量汹涌的江面,也看到了水际的半沉木板,三四里外渔帆纷纷归航,知道难以飞渡,锁着双眉说:“晚间水上凶险,明日再说,且在水滨暂歇一宵,如果明天找不到船只,我们游过彼岸。”
“大哥,我……”姑娘结结巴巴地说。
“怎么了?”
“我……我不会水。”
“无妨,我可带你走。看光景,距对岸不足六里,我有自信可以带你安全到达。”
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强作笑容道:“小妹,我们真够狼狈,先洗净浑身泥浆,晚上凶险仍在哩。”
泥浆洗掉了,姑娘更为狼狈,下面少了一条裤管,粉腿晶莹如玉,上身罗懦半掩,粉臂酥胸隐现。但她不在乎,将羞赧收起,事急从权,怕什么?
晚间,兽吼渐起了,鬼火飘浮,异声惊心动魄。两人在树上架起木枝条,做成了临时的避难所。
君珂的剑丢掉了,他将白龙筋鞭准备好说:“小妹,放胆睡,我来守夜,任何灾难有我承当,安心地睡吧!”
“不!”她坚决地拒绝,又道:“拒敌你在前,守夜的事理该由我担当。”
他向她微笑说:“放心,我只消片刻调息,便可恢复精力,别管我担心,十天半月不眠不休,对我乃是小事一件。”
她确也相信,能与青城炼气士的无传罡气相搏,他的修为岂同小可?她突然偎近他,轻声说道:“大哥,分别以来,时日不长,你的造诣竟然将臻化境,令我感到迷惑,能告诉我原因何在么?”
“可以,且听我细说……”
“不!长夜漫漫,在你的身边,我睡意全消,等会儿再说不迟。请先告诉我,对婉容妹陷身老道之手的事,你有何打算?”
君珂哼了一声,切齿道:“老杂毛打错了主意,我是不会向别人乞求援手的,哼!青城山不是刀山剑林,我要单人独鞭闯一闯青城行宫。”
“大哥,不行,老道功力……”
君珂摇头抢着说:“不行也得行。老道号称宇内第一高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他的罡气伤不了我。五个月一百五十余个白昼与黑夜,足够我苦练我参悟的神功心法,等我办完我的大事,我便找一处隐秘处所苦练,相信定可和老杂毛一争短长,不是他便是我。”
“我将返回终南,将爷请出助你一臂之力。”
“不!小妹,你如果这样做,大哥要不理你了。”
她突然扑入他怀中,饮泣道:“大哥,你叫我怎办?我怎能眼看你冒险而不为你尽力?大哥大哥,答应我,我和你一起并肩双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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