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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大天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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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璃似乎全无防备,眼看得飞石临近却不知躲闪,被这一块五光石正打在面门之上。
邓婵玉期待的惨叫之声并未发出,飞石击中李青璃之后,竟诡异无比地将她连人带马打成碎片,化作点点青色流光四下分散。
“不好!”邓婵玉大惊,未料到对方竟有如此精妙的幻术,所幻化的假身无论形貌声音皆与本体全无二致,竟可骗过自己的耳目。
她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娇笑:“好狠的丫头,若被你一石打中,本姑娘岂不是要破相?”
邓婵玉不假思索的一刀向着身旁斩出,却被两柄弯钩将刀身锁住,而后用力向回一扯。一股大力从刀上传了过来,由于刀柄末端有鹿皮挽手套在手腕之上,邓婵玉便是想弃刀亦是不能,整个人被从马背长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考虑到男女有别,李青璃倒是没有招呼身后的士卒上来拿人,而是跳下战马,亲自动手用一条鹿筋绳索将邓婵玉捆了,轻轻提起放在马背之上,转身回了本阵。
见到李青璃旗开得胜,袁野自是谀词如潮,率领众兵将掌得胜鼓回了红云关。
失去主将的的成汤人马自然没有上前来交锋抢人的勇气,齐齐转身逃回大营,将此事向邓九公禀报一遍。
听说爱女为人生擒,邓九公五内如焚,顾不得身上有伤,当时便要点兵出战,将女儿救了回来,却被大将太鸾等人死命拦住。
冷静了片刻之后,邓九公也知道自己鲁莽出兵于事无补,却又想不到什么良策,只能在帐中闷坐发愁。
帐外忽有小校来报:“启禀元帅,营外有一人前来下书。”
邓九公强打精神问道:“来者是怎样人物,奉了何人的书信?”
小校禀道:“来得是一个矮子,身不满四尺,面色如土。他言说是奉了师叔申公豹之命而来。”
邓九公一愣,申公豹与他曾有过数面之缘,彼此接下了一些交情,既然是他的师侄,又身怀书信,却是不可怠慢,当即用一“请”字,命人将来者带到帐中。
不多时便见一个身如孩童的矮子一步三颠地走进帐来,稽首为礼道:“贫道土行孙,见过元帅!”
邓九公说一声:“免礼,看座!”
那土行孙嘻嘻一笑,先呈上一封书信,而后才到一旁坐了下来。
邓九公拆书观看,果然是申公豹亲笔所写,内中说道这土行孙为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门徒,修道百载,身负异术奇宝,要邓九公务必重用,定可在疆场建立奇功。
申公豹这书信之中虽然将土行孙夸得天花乱坠,但其身形气度实在给不了邓九公多少信心。他看看书信又偷眼瞧瞧一旁坐着的土行孙,怎都不敢相信书信中描述的和眼前的是同一个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土行孙,捆仙绳
土行孙甚是伶俐,在一旁偷眼看到邓九公的神色,便将他的心思猜到六七分。他被申公豹说动,私自入世来谋取人间富贵,先前他已去了一趟三山关,却被告知自己要投奔的邓九公已率兵扫北,便有折向往北赶来此处,眼见得邓九公似有以貌取人轻视自己的意思,登时便有些不悦,心道:“若不显些手段,此人也不知我仙家门徒的厉害!”
想到此处,土行孙不问邓九公心意,转而问道:“贫道看邓元帅肩臂动转不灵,莫不是有伤在身?”
邓九公叹道:“说来惭愧,日前与叛军交战之时,本帅技不如人,为李靖画戟所伤。”
土行孙笑道:“贫道这里有师门秘传的仙家灵丹,元帅若不见弃,便由贫道代为疗治一番如何?”
邓九公既与申公豹相交,自然也知道修行者的手段往往不可思议,当即点头道:“如此便有劳阁下!”
土行孙当即从身边取出一个黄皮葫芦,打开封口倒出一粒灵丹,命人取来清水化开。再请邓九公解开外衣露出肩头伤口,用一根翎毛蘸着药水在伤口处轻轻涂抹一遍。
邓九公只觉伤处传来一阵麻痒之感,偏头看时,却见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到片刻之功,竟已恢复完好,似乎从未受伤一样。他大喜之下急忙起身向土行孙道谢,不觉对这貌不惊人的矮子高看了一眼。
两人重新落座之后,土行孙问起战场胜负。
邓九公发出一声哀叹,将兵败之事述说一遍。最后又道:“方才我女儿婵玉又在阵前被获遭擒,本帅在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什么破敌救人之策。”
“这有何难?”土行孙笑道,“只要元帅肯用贫道出阵。擒拿几员敌将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再用敌将换回小姐罢了。”
邓九公对他仍有些不放心,沉吟道:“两军阵前,兵凶战危,道长若要临敌,若有闪失,岂不令本帅于心难安?”
“元帅尽管放心,”土行孙做傲然之状,只是以他这副尊容。摆出来的姿态实在有些滑稽,“贫道又非痴傻之辈,难道自去战场送死。既敢上阵,自然有取胜的把握。”
邓九公踌躇半晌,终于做出“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决定,拨给土行孙人马三千,要他前往红云关下挑战。
土行孙绰一根镔铁棍步行出营,身后有三千人马本来憋着劲头要和敌人再见一仗一雪前次败阵耻,等看到此次领兵的竟是一个羸若病夫的侏儒。十成锐气俱都泻尽,一个个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一队人马既不摇旗,也不呐喊地来到红云关下。土行孙自恃异术出奇、法宝厉害,对身后兵将士气如何全不介意。吩咐一声“列阵”之后,迈开两条短腿如飞般来到城门之下,厉声喝叫城上守军。要他们向内通禀,速速派人出来交战。
城上守军初时因见敌军派出的这支人马甚是寒碜。将无威严,兵无斗志。所以并未放在心上。等见到土行孙在城下叫阵,虽然觉得这矮子非颠即傻,故此才会自己前来送死,但终究不敢耽误军机,飞快地来面见李靖和丁策报信。
“土行孙?”李靖听了通禀之后,立时便猜到来人的身份,心中还有些奇怪,申公豹将此人蛊惑得私自下山,应该是去找他的大仇人姜子牙才对,为何仍投到邓九公帐下来和自己作对。略作深思后随即明白申公豹应该是以为纣王迟早会调邓九公这员大将征讨西岐,这才将土行孙荐到他手下,却未曾料到纣王竟会两面开战,将邓九公派来北方作战。
李青璃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心气正高,听说又来敌将讨阵,便再次向李靖请战。
李靖摇头道:“你们不知此人的来历,他唤作土行孙,乃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弟子,身负千里地行之术,又盗了乃师的法宝捆仙绳在身,怕是要我亲自走一趟,才能降得住他。”
将城内之事略作安排,李靖带了李青璃和袁野二人,点兵三千出关迎敌,列好阵势之后,果然看到一人手拄镔铁棍,摆出一副赳赳之态站在阵前,只是配上那不足四尺的身高,怎么看都不免生出一种令人发噱的喜感。
“叔父,”袁野在李靖身边道,“还是由小侄先会一会此人,若是不成,叔父你在上阵不迟。”
李靖知道袁野修为手段俱佳,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叮嘱了一句小心之后,便派他出阵。
袁野脑筋甚是灵光,隔远看看土行孙的身量,便从坐骑上下来,倒提镔铁棍步行而出,来到土行孙的面前。
土行孙一心要在阵前显露手段,博取邓九公青睐,因此在和袁野相互通报姓名之后并不多说,身形如一团旋风般滚到袁野的身边,使开镔铁棍照着他的下三路便打。
袁野身形灵便,闪转腾挪趋退如电,手中镔铁棍也使出平生所学精妙杀招,与土行孙斗在一起。
两人身法棍术皆精,彼此交手二十余合未能分出胜负。
土行孙心道:“这小子武艺似乎在我之上,若是缠斗下去不免吃亏,还是用法宝擒他。”
想到此处,蓦地抽身跳出战圈,单手提棍,另一只手探入百宝囊中取出一根捆仙绳,抖手祭在空中。那捆仙绳化作一道金光,疾如闪电射向袁野。袁野似闪避不及,被那金光在身上一绕,密密匝匝捆个结实。
“拿了!”土行孙意气风发地一声大喝。
身后阵中的兵将精神大振,早有士卒一拥而上,那矛杆作杠子将袁野抬起返回本阵。
土行孙洋洋得意地向着对面喝道:“哪一个再来受死!”
话才出口,忽地听到头顶有人笑道:“土行孙,你我胜负未分,你得意得是否太早了些?”
随着话音,一条镔铁棍势若雷霆般由上而下照着他的头顶打来。
土行孙听出是袁野的声音,心中大叫不好,倏地将身一扭便凭空消失,使袁野凌空砸下的一棍落在了空处。
袁野落地后左右张望,随即便见到土行孙在己方军阵处的地下钻了出来。
土行孙先去看被自己抓住的“袁野”,却见那捆仙绳捆着的竟是一截朽木。他土黄色的面皮不由涨得紫红,大怒之下再次出阵,誓要将袁野擒回。
袁野正要和对方再次动手,便听身后传来李靖的声音:“还是我来罢!”
第二百二十三章从此土鳖是路人
李靖是骑着黑焰驹出阵的,等袁野回去后,他低下头来望着身高还不及黑焰驹前腿的土行孙,沉声道:“土行孙,方才你用的法宝是捆仙绳,那就应当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的门人了?你师要辅佐姜子牙兴周灭纣,你为何却反助成汤?听我良言,速速回山向你师请罪,否则必招大祸!”
土行孙听对方一口喝破自己的出身来历,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哂道:“李靖,你也不要以大话欺我,阵前交锋,凭的是武艺而非口舌。看棍!”舞开镔铁棍,很是猥琐地向着黑焰驹的四条粗腿打来。
李靖将方天画戟轻轻摆动,前后遮拦拨挑不留半丝破绽,任凭土行孙绕着自己奔走旋转,却都欺不近他身周一丈之内。
土行孙越打越是胆寒,只感觉对方的这杆画戟的招数似绵里藏针,不仅守得稳健,暗中更隐藏着许多精妙凌厉的反击招数,偶一施展出来,必定迫得自己狼狈不堪。
“只能再用法宝了,我却不信这李靖也有方才那小子的变化手段!”暗中做了这个决定后,土行孙蓦地抽身跳出圈外,扬手便将捆仙绳祭在空中。那捆仙绳化作一道金光射向李靖。
李靖摇头笑道:“此宝虽然玄妙,却要看由谁来使用。若是你师,我尚存几分忌惮,你却是差得远了。”
口中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右手望空一抓,将那捆仙绳抓在手中。
捆仙绳落在李靖的手中后,立时有若拥有生命般。爆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灵蛇般扭曲挣扎。
八相之力从李靖手中狂涌而出。瞬间便将捆仙绳镇压,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他的手里。当然。这也是使用捆仙绳的土行孙修为不足的缘故,若是惧留孙出手,李靖绝无可能如此轻松地做到。
土行孙大惊失色,随即却又不信邪地再次祭起一条捆仙绳。
李靖照方抓药,仍是伸手便抓,降服法宝易如反掌。
此刻的土行孙便如输红了眼的赌徒,虽然明知捆仙绳奈何不得李靖,却仍抱着一线希望接连将捆仙绳祭出。片刻之间,他从洞中盗出来的七条捆仙绳便都到了李靖的手中。
土行孙甚至忘记数目。直到伸手入百宝囊抓了个空时,才猛地打个寒战清醒过来。望着对面抓着一把捆仙绳面露微笑的李靖,他心中升起一股彻骨的惧意,将身一扭便要用地行之术逃走。
李靖见土行孙探入囊中的手拿不出来,便猜到他的捆仙绳已经用尽,又见其目光闪烁,即料定他欲借地行之术逃遁,轻笑低语道:“此时才想逃走,不嫌太晚了一点么?”
他右手仍抓着捆仙绳。左手将画戟挂好,疾速捏个法诀,向着地面连指了两指,以“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坤相地属法门改变了方圆数里之内地面的属性。使其变得坚如钢铁。这一手术法与惧留孙的“指地成钢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是土行孙地行之术的克星。
土行孙将异术使出,身子却仍在地面之上。心中惊骇愈甚,惶恐之下不觉拼命。猛地将身一纵跃起两丈高下,在空中一个翻滚变成头下脚上。用了一个高台跳水的姿势撞向地面。
李靖看得好笑,手指向着地面再指了一指,将他脑袋落点的地面又加固了三分,其硬度堪比浑铁精钢。
只听得“蓬”的一声大响,土行孙一头撞在地上,整个人便如一根柱子竖了片刻,随后才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横在地上一动不动,居然已经撞得昏了过去。
李靖身后的众将士从未见过如此滑稽景象,不由得一起哄然大笑,成汤那边的兵将则都面如土色,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前来就这位完全不熟的主将,齐齐地发一声呐喊转身便逃。
李靖向身后招手,袁野亲自带着几名军兵上前,将仍在昏迷之后的土行孙捆个结实。他已见过此人地行之术的神妙,知道土行孙醒后只要双足沾地便能逃走,略一思忖后相处一个注意,将三根长矛的顶端扎在一起做成一个三角支架,在支架当中垂下一条绳索将土行孙吊了起来,令其双足不能落地,如此便不愁他能逃走。
回到红云关内,李靖下令将两名俘虏带到堂上。
同是俘虏,土行孙和邓婵玉所受的待遇大不相同。土行孙仍是那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凄惨模样,邓婵玉则连绑绳都没有半根,
李靖高坐堂上,看着下面在原来轨迹中竟会结为夫妇、婚后生活似乎还甚是和谐的一对,只觉一个美丽如天鹅,一个猥琐如土鳖,怎么看都不般配至极。想到现在因为自己的影响,两人走到一起的机会应该不大,心中不由平添了一份造了莫大功德的成就感。
“邓小姐,”李靖先和颜悦色地向邓婵玉问道,“如今你已被擒,是否愿意投降?”
邓婵玉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地道:“为子者须尽孝道,未得父命,婵玉有死而已,不敢言降。”
李靖却不恼怒,笑道:“既然如此,那等本爵收降你父之后,邓小姐再投降不迟。青璃,这些天邓小姐便交给你了,不可使她受了委屈。”
李青璃答应一声,转身请邓婵玉跟自己走。
邓婵玉知道反抗无益,老老实实地跟在李青璃的身后出去了。
李靖又望向土行孙,脸上却陡得笼上一层寒霜,蓦地将桌案一拍,喝道:“土行孙,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自己跑来与我作对。若是轻饶了你,岂不被天下人以为我李靖是易欺之人?左右,将土行孙移到院中,乱箭射杀!”
土行孙大为惊愕,他刚刚见李靖招揽邓婵玉时,一颗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了下来,想到凭自己这一身本事,怎都应该受到同样的待遇。心中已想好等李靖出言招揽,自己只稍作推拒,而后便顺水推舟应承下来,至于真降还是假降,还要看李靖如何对待自己。怎都想不到李靖的行为完全出乎意料,同样是俘虏,他的态度怎么差了这么多呢?
两旁的士卒却不管这些,上前抬起吊着土行孙的三角支架便往外走。
“李道友手下留情!”随着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惧留孙的身形凭空出现。
第二百二十四章羽翼仙
“原来是惧留孙道友,李靖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李靖急忙起身,带着十二分的热情将惧留孙迎了进来,分宾主落座之后,含笑问道,“不知道友此来,有何贵干?”
惧留孙当然知道对方明知故问,虽然尴尬,却不得不指着堂下的土行孙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孽徒!破十绝阵时贫道受了些伤,返回洞府后便闭关静修。谁知那申公豹便趁着这个空当蛊惑这孽徒盗宝私逃,平白地给道友添了这一场麻烦。”
“原来如此,”李靖点一点头,抬手向着土行孙一指,捆着他的绳索便自动脱落。放了人之后,他转回头对惧留孙说道,“既然是道友的门人,在下自然不敢越俎代庖,这便将其交回给道友,请道友斟酌处置便是。”
虽然明知对方是借机卖个人情给自己,惧留孙却不得不领受,只得拱手道:“贫道多谢道友宽宏大量,等回山之后,定当狠狠教训这孽徒一番。畜生,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谢过李师叔不罪之恩!”
被师父一喝,土行孙这才醒悟,急忙陪着笑脸上前,向李靖连连拜谢。
李靖摆手止住,随即将收走的七条捆仙绳取出,自然不能还给土行孙,而是交到了惧留孙的手中。
惧留孙正不知如何开口讨要,见李靖如此会做人,自是大喜过望,急忙再次致谢。
双方又相互说了些客气话,惧留孙便带着土行孙一起离开,李靖知道方才所谓“回山严惩”纯属托词。惧留孙此去定是将土地送到西岐,在姜子牙帐下效力。
在成汤大营之中。邓九公听败逃而回的兵将说了土行孙被擒之事后,愈发的愁闷不乐。已经在想着是否派人往朝歌求取援兵。
正一筹莫展之际,忽地又有人来报说营外有一道人求见。
有土行孙的例子在先,邓九公不敢怠慢,忙传令说一声:“有请。”
不多时,一个身高过丈的道人摇摇摆摆走进帐来,此道人头挽双髻,双目如电,尖嘴缩腮,背后斜背着一口宝剑。见到邓九公后。道人稽首道:“贫道羽翼仙,见过邓元帅。”
邓九公欠身还礼,请道人落座奉茶,而后问道:“仙师从何而来?”
羽翼仙答道:“贫道向在蓬莱岛修炼,日前偶遇一道友定光仙,听他说那李靖跋扈恣肆,竟然无故辱骂贫道,因此前来寻找李靖,要他给贫道一个说法。”
邓九公先是一呆。随即便明白这看起来脑筋不大灵光的道人多半是被人冤了。以李靖的为人,又怎会在背后论人短长?不过他虽然秉持君子之道不会借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却也不会迂腐到为李靖辩解,只是好生款待羽翼仙一番之后。先安排他的营中住了一宵。
第二天一早,羽翼仙谢绝了邓九公派兵马随行的安排,孤身一人徒步出营。来到红云关城门向喊话,口口声声只要李靖出来搭话。
李靖闻报后。一时却不能确定来人的身份,不过听说是道家装束。便猜到定是修行中人。他不敢疏忽大意,当即点了三个儿子随行,一起出城来与那道人相见。
来到阵前,李靖施礼道:“道友请了。敢问何处仙山修行?道号如何称呼?要见李靖有何事务?”
羽翼仙的一双锐目盯在李靖身上,话语森冷如冰:“贫道乃蓬莱岛炼气士羽翼仙便是。今日前来找你,只有一事相询。贫道与你无冤无仇,你因何在人前辱骂贫道为卵化之辈,还说要将贫道拔毛煎骨?”
听到“羽翼仙”之名,李靖心中微微一惊,心道先是邓九公,后是土行孙,此刻又来一个羽翼仙,怎么应该去攻打西岐的人都跑来自己这里。等到听了羽翼仙后来的话,他又不禁苦笑摇头,心说这羽翼仙实实在在是一个缺心眼儿的浑人,只听了这两句任谁都看出有假的流言,便打上门来兴师问罪。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双目之中满是无辜之色:“道友,你也说我们两个无冤无仇,在下之前甚至连道友大名都未曾听闻,更不知道友出身根底,如何会辱骂道友?此事定是有小人从中作祟,欲挑动道友与李靖为难!”
羽翼仙偏着头思忖半晌,踌躇道:“你之所言,倒也有理。只是贫道与定光仙并无旧怨,他为何要挑唆贫道走这一趟?”
李靖双手一摊道:“那定光仙与道友没有旧怨,与在下却是积怨颇深,他为何如此做,难道道友还不明白么?”
话说到这个地步,羽翼仙若还想不通其中的关节,那便不是头脑简单而是没头脑可言了,他立时破口大骂,“亏贫道以前还将那死兔子当做朋友,他居然将贫道当刀来使!下次见到,贫道一定活吃了它!”
等骂够了之后,羽翼仙却又有些犯难,按说误会已经解开,他本该撒手便走,但昨日在成汤大营之中,自己受了邓九公的殷勤招待,总该有所报偿才是。
想了半天之后,他向李靖道:“李靖,你我之间的事就此揭过。贫道还要与你商议另一件事,昨日我在成汤大营中受了邓九公的款待,大丈夫做事当明明白白,我欲请你让出身后那座城关,算是给贫道一个面子,让贫道对邓九公有所交代。而后你们两家再如何厮杀,贫道绝不干涉,你以为怎样?”
听了羽翼仙的这番话,李靖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浑人的逻辑我们普通人实在难以猜测,难道你的面子如此之大,需要我那一座城关去来做你一餐的饭费?
“道友,此事……”他正要与对方好生讲一讲道理,心中忽地生出一个主意,后半截的话锋陡然一转,“此事倒也容易,不过我若是平白退兵,未免难以令众兵将心腹。不如这样,我将这座红云关拿出来作为彩头,与道友你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羽翼仙不明所以,“你要怎样赌法?”
李靖不慌不忙,对着羽翼仙说出一番话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鹏飞万里,凤舞九天
李靖向羽翼仙道:“我与道友皆是修行之人,赌的自然是修行方面的本事。若是打打杀杀,未免有伤和气,不若我们来比个最简单的玩意儿,比如飞行之术如何?”
“飞行之术?”羽翼仙登时喜笑颜开,要说他投身截教门下,学得一身道术,如今已是堂堂脱胎之境的高手,但将一身本事细细数来,最擅长的还要属自己与生俱来的飞行能力。当年他曾经与人赌斗,朝起东海,午至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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