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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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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对手,在每一个项目里——雅典娜使他气壮如牛。
由此激怒了卡德墨亚人,鞭赶快马的车手。
他们设下埋伏,截拦在他的归途,聚起众多的壮士,
五十之众,由两位首领制统,
海蒙之子、神一样俊美的迈昂,
和奥托福诺斯之子、战斗中犟悍瞟勇的波鲁丰忒斯。
然而,图丢斯给这帮人送去了可耻的死亡,
杀了所有的伏击者,只有一个例外——
遵照神的兆示,他让迈昂一人生还。
这便是图丢斯,埃托利亚壮勇。然而,他的
儿子却不如他勇猛——倒会巧嘴争辩,使父亲莫可比及!”
阿伽门农声色俱厉,强壮的狄俄墨得斯没有还嘴,
已被尊贵的王者,被他的辱骂慑服。
但光荣的卡帕纽斯之子此时启口说话,答道:
“不要撒谎,阿特柔斯之子;对这一切,你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们敢说,和我俩的父亲相比,我们远为出色。
是我门,攻破了七门的塞贝,虽然
和前次相比,我们带去的人少,而城墙却更为坚固。
我们服从神的兆示,接受宙斯的助佑,
而他们却送命于自己的莽撞和犟拗。
所以,就荣誉而言,你绝不要把我们的父亲和我们相提并论。”
听罢这番话,强壮的狄俄墨得斯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
“朋友,不要大声喧嚷,听我的。我不
抱怨阿伽门农,我们的统帅,
他在激策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投入战斗。
这是他的光荣,如果阿开亚兵汉击败了特洛伊人,
攻占了神圣的尹利昂。但是,
如果阿开亚人成片地倒下,他将承受巨大的苦痛。
来吧,让我们敞开自己的心房,拥抱狂烈的战斗!”
言罢,他抬腿跳下战车,双脚着地,全副武装,
随着身子的运动,胸前的铜甲发出可怕的声响。
此般赫赫威势,即便是心如磐石的战将,见了也会发抖。
正如巨浪击打涛声震响的海滩,
西风卷起峰尖,一浪接着一浪地冲刷,
先在海面上扬起水头,然后飞泻下来,
冲荡着滩沿,声如滚雷,水波拱卷,
对着突兀的岩壁击撞,迸射出四溅的浪花,
达奈人的队伍,一队接着一队,蜂拥而至,
开赴战场;各位首领统带着自己的
部属。他们静静地行进——无法想像
如此众多的战勇,慑于头领们的威严,全都
紧闭喉门,一言不发,肃然前行,浑身
铜光闪烁,穿戴精工制作的铠甲。
特洛伊人的队伍则是另一种景象:如羊群一般,成千上万,
挤在一位资产丰足的阔佬的农庄,熙熙攘攘,
等待着献出洁白的鲜奶,人手的挤压,
听到羊羔的呼唤,发出咩咩的叫声,持续不断——
就像这样,特洛伊人喊声嘈响,拥挤在宽长的队列里。
他们没有一种共通的话语,共同的语言,
故言谈杂乱无章;兵勇们应召来自许多不同的国邦。
阿瑞斯催赶着他们前进,而灰眼睛的雅典娜则督励着阿开亚
兵壮。
恐惧策赶着他们,还有骚乱和暴戾无情的争斗——
杀人狂阿瑞斯的姐妹和伙伴——
当她第一次抬头时,还只是个小不点儿,以后逐渐
长大,直到足行大地,头顶蓝天。
现在,她在两军间播下仇恨的种子,
穿走在兵流里,加剧着人们的苦痛。
其时,两军相遇,激战在屠人的沙场上,
盾牌和枪矛铿锵碰撞,身披铜甲的
武士竞相搏杀,中心突鼓的皮盾
挤来压去,战斗的喧嚣一阵阵地呼响;
痛苦的哀叫伴和着胜利的呼声,
被杀者的哀叫,杀人者的呼声,泥地上碧血殷红。
像冬日里的两条莽暴的激流,从山脊上冲涌下来,
直奔沟谷,浩荡的河水汇成一股洪流,
挟着来自源头的滚滚波涛,飞泻谷底,
声如雷鸣,传至远处山坡上牧人的耳朵——
就以这般声势,两军相搏,喊声峰起,疲苦卓绝。
安提洛科斯率先杀死一位特洛伊首领,
前排里骁勇的战将,萨鲁西阿斯之子厄开波洛斯。
他首先投枪,击中插顶马鬃的头盔,坚挺的突角,
铜尖扎进厄开波洛斯的前额,深咬进去,
捣碎头骨,浓黑的迷雾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栽倒在地,死于激战之中,像一堵翻塌的墙基。
他猝然倒地,强有力的厄勒菲诺耳,卡尔科冬之子,
心胸豪壮的阿邦忒斯人的首领,抓起他的双脚,
把他从枪林矛雨中拖拉出来,试图以最快的速度
抢剥铠甲,无奈事与愿违,夺甲之举殊断于起始之中。
在他拖尸之际,勇猛豪强的阿格诺耳看准了
他的胁助——后者弯身弓腰,边肋脱离了战盾的防护——
送手出枪,铜尖的闪光酥软了他的肢腿,
魂息离他而去。为了争夺他的躯体,双方展开了一场
苦斗,特洛伊人和阿开亚兵壮,像饿狼一般,
互相扑击,人冲人杀,人死人亡。
鏖战中,忒勒蒙之子埃阿斯杀了安塞米昂之子
西摩埃西俄斯,一位风华正茂的未婚青年。母亲把他
生在西摩埃斯河边,其时正偕随她的父母
从伊达山上下来,前往照管他们的羊群。
所以,孩子得名西摩埃西俄斯;然而,他已不能
回报尊爱的双亲,养育的恩典;他活得短促,
被心胸豪壮的埃阿斯枪击,
打在右胸上——因他冲锋在前——
奶头边,青铜的枪矛穿透了胸肩。
他翻倒泥尘,像一棵杨树,
长在洼地里,大片的草泽上,
树干光洁,但顶部枝桠横生;
一位制车的工匠把它砍倒,用闪光的
铁斧,准备把他弯成轮轱,装上精制的战车。
杨树躺在海岸上,风干在它的滩沿。
就像这样,安塞米昂之子西摩埃西俄斯躺在地上,
送命在埃阿斯手中,其时,胸甲锃亮的安提福斯,
普里阿摩斯之子,对着埃阿斯投出一枝飞矛,隔着人群,
枪尖不曾碰上目标,但却击中琉科斯,俄底修斯
勇敢的伙伴,打在小腹上——其时正拖着一具
尸体——他松开双手,覆倒在尸躯上。
眼见朋友中枪倒地,俄底修斯怒不可遏,
从前排里跳将出来,头顶闪亮的铜盔,
跨步进逼,目光四射,挥舞着
闪亮的枪矛。特洛伊人畏缩退却,
面对投枪的壮勇。他出枪中的,
击倒了德漠科昂,普里阿摩斯的私生子,
来自阿布多斯,从迅跑的马车上。
俄底修斯出枪把他击倒,出于对伙伴之死的愤怒,
铜尖扎在太阳穴上,穿透大脑,从另一边
穴眼里钻出,浓黑的迷雾蒙住了他的双眼。
他随即倒地,轰然一声,铠甲在身上铿锵作响。
特洛伊人的首领们开始退却,包括光荣的赫克托耳,
而阿耳吉维人放声吼叫,拖回尸体,
冲向敌军的纵深。其时,阿波罗怒火中烧,目睹此般
情景,从高高的裴耳伽摩斯顶面,大声激励着特洛伊兵勇:
“振作起来,调驯烈马的特洛伊人,不要在战斗中
向阿耳吉维人屈服!他们的皮肉不是石头,也不是
生铁,可以挡住咬肉的铜矛。出击吧,捅穿他们!
阿基琉斯,美发塞提丝的儿子早已罢战
不出,和海船作伴,沉迷在盛怒的苦辣中!”
城堡上,阿波罗大声疾呼,而宙斯的女儿
特里托格内娅,最光荣的女神,此时巡行在战场上,
督励着每一个临阵退却的阿开亚人。
其时,死的命运逮住了狄俄瑞斯,阿马仑丘斯之子;
一块粗莽的石头砸在右腿的
脚踝旁,出自一位斯拉凯壮勇的投掷,
裴罗斯,伊勃拉索斯之子,来自埃诺斯疆土。
无情的石块打烂了两边的筋键
和腿骨;他仰面倒在泥地里,
伸出两手,希求同伴的援救,他所钟爱的朋友,
喘吐出生命的魂息。投石者赶至他的身旁,
壮士裴罗斯,一枪扎在肚脐边,和盘捣出腹肠,
满地涂泻,浓黑的迷雾蒙住了他的眼睛。
裴罗斯匆匆回跑,埃托利亚人索阿斯
出枪击中他的胸部,奶头的上方,铜尖
扎进肺叶;索阿斯赶上前去,把沉重的
枪矛拔出他的胸脯,抽出利剑;捅开
他的肚皮,结果了他的性命,但却
不曾抢剥铠甲——裴罗斯的伙伴们围站在
朋友身边,束发头顶的斯拉凯战勇,手握粗长的枪矛,
把他捅离遗体,尽管他强劲有力,雄勃高傲。
逼得他节节后退,步履踉跄。
这样,泥尘里并排躺着两位壮勇,摊撒着肢腿,
一位是斯拉凯人的头领,另一位是身披铜甲的
厄利斯人的王贵;成群的兵勇倒死在他们周围。
其时,如果有人迈步战场,他已不能嘲讽战斗不够酷烈,
任何人,尚未被投枪击中,尚未被锋快的铜矛扎倒,
转留在战阵之中,由帕拉丝·雅典娜
牵手引导,挡开横飞的矢石和枪矛。
那一天,众多的特洛伊人和阿开亚兵壮
叉腿躺倒在泥尘里,尸身毗接,头脸朝下。
…
………………………………
第五卷
………………………………
其时,帕拉丝·雅典娜已把力量和勇气
注入狄俄墨得斯的身躯,使他能以显赫的威势
出现在阿耳吉维人里,为自己争得巨大的荣光。
她点燃不知疲倦的火花,在他的盾牌和帽盔上,
像那颗缀点夏末的星辰,浸浴在俄开阿诺斯河里,
冉冉升起,明光烁烁,使群星为之失色。
就像这样,雅典娜燃起了火焰;在他的头顶和胸肩,
催励他奔向战场的中间,兵勇们麇聚冲杀的热点。
特洛伊人中,有一位雍贵的富人,达瑞斯,
赫法伊斯托斯的祭司,有两个儿子,
请熟诸般战式,菲勾斯和伊代俄斯。
他俩从队列里冲将出来,撇下众人,驾着战车,
朝着狄俄墨得斯扑去,而后者早已下车,徒步进逼。
双方相对而行,咄咄逼近;
菲勾斯首先掷出投影森长的枪矛,
枪尖擦过图丢斯之子的左肩,
不曾击中他的身体。随后,狄俄墨得斯
出枪回敬,铜尖没有白耗他的臂力,
捅入对手的胸脯,奶头之间,把他从马后打翻在地。
伊代俄斯纵腿下跳,丢弃了做工精美的战车。
不敢跨护在尸体两侧,保卫死去的兄弟。
然而,尽管如此,他仍然难逃幽黑的死亡,
若不是赫法伊斯托斯把他摄走,裹在黑雾里,救他一命,
从而使老人还有一子可盼,不致陷于绝望的凄境。
心胸豪壮的图丢斯的儿子赶走驭马,
交给他的伙伴,带回深旷的海船。
心胸豪壮的特洛伊人目睹达瑞斯的
两个儿子,一个逃跑,一个被打死在车旁,
无不沮丧心寒。其时,灰眼睛的雅典娜
伸手拉住勇莽的阿瑞斯,对他说道:
“阿瑞斯,阿瑞斯,杀人的精狂,沾染鲜血的屠夫,城堡的克星!
我们应让特洛伊人和阿开亚人自行征战,
宙斯当会决定荣誉的得主,给哪一方都行,你说呢?
我俩应可撒手不管,以回避父亲的盛怒。”
言罢,她引着勇莽的阿瑞斯离开战场,
尔后又让他坐在斯卡曼得罗斯河的沙岸。
与此同时,达东人击退了特洛伊战勇,每位首领
都杀死一个敌手。首先,阿伽门农,民众的王者,
把高大的俄底俄斯,咯利宗奈斯人的首领,撂下战车,
在他转身逃跑之际,枪矛击中脊背,
双胛之间,长驱直入,穿透了胸脯。
他随即倒地,轰然一声,铠甲在身上铿锵作响。
伊多墨纽斯杀了法伊斯托斯,迈俄尼亚人波罗斯的儿子,
来自土地肥沃的塔耳奈。当他试图从马后
登车时,伊多墨纽斯,著名的枪手,
奋臂出击,粗长的枪矛捣人他的右肩,
把他捅下马车,可恨的黑暗夺走了他的生命。
伊多墨纽斯的随从们剥掉了法伊斯托斯的铠甲。
与此同时,阿特柔斯之子墨奈劳斯,用锋快的枪矛,
杀了斯特罗菲俄斯之子斯卡曼得里俄斯,出色的猎手,
善能追捕野兽的踪影。阿耳忒弥丝亲自教会他
猎杀的本领,各类走兽,衍生于高山大林的哺养。
然而,箭雨纷飞的阿耳忒弥丝此时却救他不得,
他那出类拔萃的投枪之术也帮不了自己的忙。
善使枪矛的墨奈劳斯,阿特柔斯之子,击中
撒腿跑在前头的敌手,枪矛从背后扎入,
打在两胛之间,长驱直入,穿透了胸脯。
他随即倒地,头脸朝下,铠甲在身上铿锵作响。
墨里俄奈斯杀了菲瑞克洛斯,哈耳摩尼得斯之子忒克同
的儿郎,长着一双灵巧的手,善能制作各种精致复杂的
东西,作为帕拉丝·雅典娜最钟爱的凡人。
正是他,为亚历克山德罗斯建造了平稳匀称的
海船,导致灾难的航舟,给特洛伊人带来了
死亡——现在,也给他自己:对神的旨意,他一无所知。
墨里俄奈斯快步追赶,渐渐逼近,
出枪击中他的右臀,枪尖长驱直入,
从盆骨下穿过,刺入膀胱。
他双膝着地,厉声惨叫,死的迷雾把他团团围罩。
墨格斯杀了裴代俄斯,安忒诺耳之子,
尽管出于私生,美丽的塞阿诺却把他当做
亲子哺养,关怀备至,似取悦她的夫婿。
现在,夫琉斯之子,著名的枪手,咄咄逼近,
犀利的枪矛打断了后脑勺下的筋腱,
枪尖深扎进去,挨着上下齿层,撬掉了舌头。
裴代俄斯倒身泥尘,嘴里咬着冰凉的青铜。
欧鲁普洛斯,欧埃蒙之子,杀了高傲的多洛丕昂
之子、卓越的呼普塞诺耳,斯卡曼得罗斯
的祭司,受到家乡人民像对神一样的崇敬。
欧鲁普洛斯,欧埃蒙光荣的儿子,
追赶逃循中的敌手,挥剑砍在他的
肩上,利刃将手臂和身子分家,
臂膀滴着鲜血,掉在地上,殷红的死亡
和强有力的命运拢合了他的眼睛。
就这样,他们在激烈的战斗中冲杀,
但你却无法告知图丢斯之子在为谁而战,
是特洛伊人或是阿开亚人中的一员——
他在平原里横冲直撞,像冬日里的一条
泛滥的河流,汹涌的水头冲垮了堤坝,
坚固的河堤已挡不住水流的冲击,那一道道
卫墙,防护着果实累累的葡萄园,亦已刹不住它的势头,
宙斯的暴雨汇成滚滚的洪流,翻涌升腾,
荡毁了一处处精耕细作的田园。
就像这样,图丢斯之子打散了多支特洛伊人的
队伍;敌方尽管人多,但却挡不住他的进攻。
然而,潘达罗斯,鲁卡昂光荣的儿子,看着他
横扫平原,打烂了己方的队阵,
马上拉开弯翘的硬弓,对准图丢斯之子发射,
羽箭离弦,击中前冲而来的勇士,打在右肩上,
胸甲的虚处,凶狠的箭头深咬进去,
长驱直入,鲜血滴溅,湿染了胸衣。
鲁卡昂光荣的儿子放开嗓门,高声喊道:
“振作起来,心胸豪壮的特洛伊人,捶鞭骏马的勇士!
瞧,阿开亚人中最好的战勇已被我击中,吃着强劲的箭力;
我想此人危在旦夕,倘若真是王者
阿波罗,宙斯之子,催我从鲁基亚赶来,参加会战。”
他朗声说道,一番炫耀,却不知飞箭并没有射倒对手,
他只是退至战车和驭马近旁。
直身站立,对卡帕纽斯之子塞奈洛斯喊道:
“快过来,帕纽斯的好儿子,赶快下车,
替我拔出这枚歹毒的羽箭,从我的肩头!”
他言罢,塞奈洛斯从车上一跃而下,
站在他的身边,从肩上拔出利箭,动作干净利索,
带出如注的血流,湿透了松软的衫衣。
其时,呼啸战场的狄俄墨得斯亮开嗓门,高声作祷:
“听我说,阿特鲁托亲,带埃吉斯的宙斯的女儿,
如果你过去曾经出于厚爱,站在家父一边,在那
狂烈的搏杀中,那么,雅典娜,眼下就请你帮我实现我的企愿。
答应我,让他进入我的投程,让我宰了这个家伙!
此人趁我不备,发箭伤我,眼下又在大言不惭地吹擂,
说我已没有多少眼见日照的时光。”
他如此一番祈祷,帕拉丝·雅典娜听到了他的声音。
女神轻舒着他的臂膀,他的腿脚和双手,
站在他的身边,对他说道,用长了翅膀的话语:
“鼓起勇气,狄俄墨得斯,去和特洛伊人拼战;
在你的胸腔里,我已注入乃父。
操使巨盾的车战者图丢斯的勇力,一位不屈不挠的
斗士。看,我已拨开在此之前一直蒙住你
双眼的迷雾,使你能辨识神和凡人的面。
这样,倘若眼下有一位不死的神祗置身此地,打算试探
你的勇力——记住了,切莫和他面对面地拼搏,
例外只有一个:倘若阿芙罗底忒,宙斯的女儿,
前来参战,你便可举起犀利的铜矛,给她捅出一个窟窿!”
言罢,灰眼睛的雅典娜离他而去,而图丢斯
之子则快步回返前排首领的队列——他早就
怒火满腔,渴望着和特洛伊人拼战。
现在,他挟着三倍于此的愤怒,像一头狮子,
跃过羊圈的栅栏,被一位牧人击伤,后者
正看护着毛层厚密的羊群,但却不曾致命,
倒是催发了它的横蛮,牧人无法把它赶走,
藏身庄院,丢下乱作一团的羊群,
羊儿堆成了垛子,一个压着一个——
兽狮怒气冲冲,蹬腿猛扑,跃出高高的栅栏。
就像这样,强有力的狄俄墨得斯怒不可遏,扑向特洛伊壮汉。
他杀了阿斯图努斯和呼培荣,民众的牧者,
一个死在青铜的枪尖下,打在奶头的上方,
另一个死在硕大的铜剑下,砍在肩边的
颈骨上,肩臂垂离,和脖子及背项分家。
他丢下二者,扑向阿巴斯和波鲁伊多斯,
年迈的释梦者欧鲁达马斯的两个儿郎。
然而,当二位离家出征之际,老人却没有
替他们释梦——强有力的狄俄墨得斯杀了他俩。
其后,他又盯上了法伊诺普斯的两个儿子,长得高大英武,
珊索斯和索昂——二位的父亲已迈人凄惨的暮年,
已不能续生子嗣,继承他的家产。
狄俄墨得斯当即杀了他们,夺走了两条性命,
他们心爱的东西,撇下年迈的父亲,悲痛
交加:老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从战场上
生还;远亲们将瓜分他的累聚,他的财产。
接着,他又杀了达耳达尼亚人普里阿摩斯的两个儿子,
同乘一辆战车,厄开蒙和克罗米俄斯。
像一头捕杀肥牛的狮子,逮住一头食草
树林的牧牛或小母牛,咬断它的脖子——
图丢斯之子,不管他俩的意愿,把他们
打下战车,凶狠异常,剥去他们的铠甲,
带过驭马,交给身边的伙伴,赶回自己的海船。
然而,埃内阿斯目睹了此人横闯队阵的情景,
冒着纷飞的投枪,穿行在战斗的人群,
寻觅着神一样的潘达罗斯。
他找到鲁卡昂的儿子,豪勇、强健的斗士,
走上前去,站在他的面前,喊道:
“潘达罗斯,你的弯弓呢,你的羽箭呢,
你的名箭手的声誉呢?你弓法娴熟,特洛伊人中找不到对手。
鲁基亚人中亦然——谁也不敢声称比你卓杰。
振作起来,对着宙斯举起你的双手,瞄准那个强壮的汉子,
不管他是谁人,引弦开弓——此人已给我们带来
深重的灾难,折断了许多源勇壮汉的膝腿。
如此莽烈,除非他是某位神祗,震怒于我们的疏忽,忽略了
某次献祭。神的愤怒我等如何消受得起?”
听罢这番话,鲁卡昂光荣的儿子答道:
“埃内阿斯,身披铜甲的特洛伊人的训导,
从一切方面来看,此人都像是图丢斯骠勇的儿子,
瞧他那面战盾,那帽盔上的孔眼,以及那对驭马的
模样。不过,他也可能是一位神祗,就此我却不敢断言。
倘若他是一个凡人,如我想像的那样,图丢斯
骠勇的儿子,如此怒霸战场,当非孤勇无助。他一定
得到某位神明的助佑,就在他的身边,双肩笼罩着迷雾,
拨偏了飞箭的落点,使之失去预期的精度。
我曾射出一枚羽箭,打在图丢斯之子的
右肩,深咬进胸甲的虚处,以为
已经把他射倒,送他去了哀多纽斯的冥府。
然而,我却没有把他放倒;此乃神的干扰,出于内心的震怒。
现在,我手头既无驭马,又没有可供登驾的战车,
虽说在鲁卡昂的房院里,停放着十一辆漂亮的
马车,甫出工房,簇新的成品,覆顶着
织毯,每辆车旁立站着一对
驭马,咀嚼着雪白的大麦和燕麦。
离开精工建造的府居前,年迈的枪手
鲁卡昂曾三番五次地嘱告,
让我带上驭马,登上战车,领着
特洛伊兵勇,奔赴激战的沙场。
但是,我却没有听从他的嘱告——否则,该有多好!
我留下了驭马——它们早已习惯于饱食槽头——
使它们不致困挤在人群簇拥的营地,忍饥挨饿。
就这样,我把它们留在家里,徒步来到特洛伊,
寄望于手中的兵器,使我一无所获的弓弩。
我曾放箭敌酋,他们中两位最好的战勇,
图丢斯之子和阿特柔斯之子,两箭都未曾虚发,
扎出淌流的鲜血,但结果只是催发了他们的愤怒。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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