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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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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紫知道雪芝不爱穆远。完全不爱。
    因为这些年,她一直都有探望雪芝。雪芝一直跟着上官透同居一室,无论去了多远的地方,都会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回重火宫照顾他。最开始她情绪很不稳定,而且常年处在自责和悲伤中。但是渐渐的,她开始习惯上官透新的模样,并且决定重新开始,与他平平淡淡地生活。
    可是,就在去年年底她再去看雪芝的时候,她发现雪芝精神很不好,整个人都病怏怏的,还瘦了一大圈。只要一提到上官透,雪芝就会转移话题。
    至始至终,她爱的人只有上官透。
    年初她却突然和穆远成亲。最荒谬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奉紫和穆远的事。
    穆远最看重的并不是重火宫。在他的心中,只要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有重雪芝,她林林奉紫就永远是第二位。
    她一度将雪芝和上官透的爱情奉为信仰。有一次她去重火宫探望雪芝,上官透正坐在朝雪楼外面,双目紧闭。而雪芝站在梨花树下,面容妩媚,一身素白如同出尘的仙子。她走过去对上官透说,相公,奉紫来看我了,我要进去招待她吃点东西,你还想在这坐一会儿么。上官透点点头。雪芝说,我先去给你拿件衣服,外面凉。说完在他的额心上轻轻吻了一下。这只是他们夫妻生活中很平常的一幕,奉紫却莫名泪流满面。
    雪芝和穆远成亲之后,她又去过重火宫。那时雪芝正在接待几个其他门派的客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艳红的衣裳长长垂落在地,金玉发钗在阳光下灼目闪烁。
    她走过去,努力保持平静,逼问她为何要和穆远成亲。
    雪芝愣了愣,道:“因为我喜欢穆远哥。”
    奉紫道:“不,你一直喜欢上官公子的。”
    “妹妹,你要看清事实,这样一个残废的人,我伺候了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了。责任和爱情是两回事。”
    “可是,你不喜欢穆远。”
    “是你不希望我喜欢他。不是我不喜欢。”雪芝笑得很妩媚,“好妹妹,你站在姐姐的角度上想想,如果你喜欢的人变成上官透那样,你还会爱他么。”
    “会。”
    雪芝瞬间闭眼,转身背对着她:“可是,我爱的是武功卓绝,风流潇洒的上官透。对着那样一个废人过五年日子,已是我的极限。”
    “奉紫。”蔡诚也跟着站起来,“平时你如此娴淑体贴,为何一牵扯到你姐姐,你就……”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林奉紫冷冷扔下句话,出大厅。
    重火宫。
    朝雪楼。
    满目樱枝,繁花飘落。薄薄的烟雾笼罩着树林,樱花雨迷人而轻柔,轻柔如同情人的眼波。
    在这片花林中,一个红色的身影飞速穿过。
    艳红的绸缎,银白的弯刀,女子长发轻扬,却舞出了极其阴柔飘逸的剑法。纷繁的樱花瓣中,若隐若现的是一张美艳之极的脸,还有眼角上扬的深黑双瞳。
    乱刀舞起,闪烁的却仿佛是剑影。凛冽的光芒向前方直劈,隔着一颗完好无损的樱树,一片石林轰然坍塌。
    同一时间,树林中响起了掌声。
    女子握紧宝刀,看着前方的树林发怔。她浓密而稠黑的长发间,系着几缕泛黄的小辫子。她一直出神,直到身后的声音响起:
    “宫主好身手。”
    雪芝深吸一口气,回头笑道:“穆远哥。”
    正文 165
     更新时间:2009…12…28 15:36:29 本章字数:2371
    穆远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樱树下。
    雪芝一刀劈去,将挡住他面容的花枝砍下。
    穆远右手端着一碗药汤,左手伸手接住樱花枝,微微一笑:“拨开便是,为何砍了它。”
    “这院子里的樱花总是开得太旺,不摘掉一点,结不出好果。”雪芝接过他手中的花枝,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轻声道,“这两日都去了哪里,为何不来看我?”
    “不是帮你办华山的事么。”穆远垂头在她的发侧轻轻一吻,然后搅拌着手中的药汤,“有人来找你,你猜是谁。”
    “柳画。”
    “真聪明。怎么猜到的?”
    “释炎肯定着急了。依华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分一杯羹,还是极力维护丰城,他想要做出决定。”
    “先担心身体吧。也不知你是怎么回事,这几年身体怎么越来越差。”穆远语气中有一丝谴责,不过还是很温柔地将勺子送到雪芝嘴边,“小心别烫着。”
    雪芝喝下一口,把玩着手中的樱枝,轻轻转了一圈,接过汤药:“我自己喝吧。你先去,我很快就来。”
    穆远离开。她将药汤倒在地上。
    六年前她患了大病,一躺就是几个月。大夫说她是因为过度操劳导致旧疾复发,而且病情严重,如果不好好调养会落下病根,必须按时服药和调养内力。所以这六年来,穆远一直在悉心照料她,督促她吃药休息。不过也不知是何原因,雪芝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还经常会胸闷咳嗽。她自己并不在意。只要不死,怎样都行。
    雪芝足下一点,跃到二楼,踩在房檐上,将青瓷花瓶中的旧花枝拔出,换上新的。春日阳光明媚,淡淡洒落在她鲜红飘扬的裙裾。
    窗内,床旁放着一根淡青色的杖,杖顶的宝石闪烁着冰蓝的光。
    站在高高的楼台上,下面依然是满目的花红如云。空空的庭院中,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阳光虽然不刺眼,雪芝却明显感到眼睛疼痛灼热。她闭上眼,快速离开了朝雪楼。
    这些年重火宫确实改变不少。
    四大护法都将护法的位置转给了新护法。朱砂和琉璃已成亲,依然在帮助重火宫,海棠破格成为长老候选人,砗磲因为受到穆远的重用,一直跟随其后。
    穆远和雪芝分别修成《沧海雪莲剑》和《三昧炎凰刀》。原来修炼条件穆远早已知道:将重火宫所有心法都修至顶重,而且刀用阴内力,剑用阳内力,交错使用。这样修炼发挥的效果,只领悟皮毛便已笑傲武林。
    所以,重火宫又轻松站回了武林霸主的地位。
    重雪芝不曾问过穆远为何他不提早告诉自己,她也不曾关心过重火宫此时的实力究竟已经强大到什么程度。
    她知道她想杀三个人。
    这是她此时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其中一个,便是丰城。
    嘉莲殿外,侍女罗列作两排,一直蔓延到阶梯下方,以及桥梁的尽头。在雪白的楼宇和白衣女子们中,雪芝的衣裳犹如一团火焰,一路燃烧至大殿。
    大殿正中央站着一名粉衣女子。听见脚步声,她慢慢转过身来。她的眼角微微下垂,两鬓别着精致的兰花发簪,整个人都显得亲切温柔。她冲着雪芝微微一笑:
    “雪宫主。”
    “柳姑娘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只是想与雪宫主聊一点小事。未料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才经过这么些时日,便恢复得精神奕奕。果然是重火宫的宫主。”
    “多谢。雪芝愧不敢当。”雪芝的笑容不带一丝热度,“柳姑娘坐,请用茶。”
    柳画坐下来,端起茶盏,小啄一口,脸立刻拧起来:“好苦。”
    雪芝看了看自己的茶,道:“似乎是放错茶了。这一杯才是柳姑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娘的。”将自己的茶盏递给柳画后,她接过柳画的茶递给烟荷:“烟荷,去把这个倒了。给我重沏一杯。”
    柳画抬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其实,此次前来,是为了替释炎大师传话。”
    “但说无妨。”
    “方丈只想知道,雪宫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分明是来替释炎大师套话。雪芝笑道:“我不理解姑娘的意思。”
    “自然是关于丰城。”
    “我依然不理解姑娘的意思。”
    “雪宫主,请不要再装糊涂了。”
    “我想,只要少林不干涉我做的任何事,姑娘很快便能懂。”
    “何时能懂?”
    “我又如何知道?”
    柳画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雪芝。雪芝接过拆开,快速扫了一遍,又将它叠好,放入瑶空手中:“瑶空,释炎大师的信给我收好了。若是丢了,我拿你试问。”
    “是,宫主。”
    “新进的有武功基础的弟子,带一部分给柳姑娘。走之前,请他们务必留下书信,写明自己从何而来,正去何处。”
    “是。”
    柳画一脸不甘,却看见雪芝侵略性十足的美丽面孔渐渐靠近:“你们什么都不必懂。只要在我重雪芝的眼皮下,该活的人死不了,该死的人,自然会死。”
    柳画嘲道:“这么说,上官透在你的眼里,算是该死的人?”
    她分明看见雪芝的眼神闪烁。但,雪芝说的却是:
    “既然他死了,他便该死。”
    “雪宫主何必逞强?”柳画直直看着她的双眼,“每次我只要提到上官透三个字,你的眼中都写满了痛苦。实际上,心里难过得很罢。”
    雪芝迅速站起身:
    “来人,送客。”
    “不必送。”柳画站起来,轻轻笑道,“我和方丈都在等着雪宫主即将带来的‘惊喜’。告辞。”
    柳画婀娜的背影消失在整齐的侍女队伍中。
    雪芝忽然轰地一拍桌,背对四大护法道:“烟荷,我的茶呢?”
    烟荷端着茶盏,支支吾吾道:“宫主,茶虽好,但浓茶伤身。一次放这么多莲子芯叶,恐怕……”
    “给我。”
    烟荷垂着头,默默无声递给雪芝。
    雪芝饮酒一般将茶水一饮而尽。浓重的涩味充斥了舌尖口腔,脑中所想,却是那个人淡淡的笑容:“我不是很喜欢浓茶。只有若无若隐若现,才叫真正的茶香。芝儿这样淡雅可爱的女子,也应该更适合淡茶。”
    雪芝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适儿呢?适儿去了哪里?”
    正文 166
     更新时间:2009…12…28 15:36:39 本章字数:1963
    “娘。”一个尖尖脆脆的童声传入嘉莲殿。
    雪芝忙转过身。
    一个小男孩捂着手肘,跛着脚走过来。前一年,雪芝带着他和上官透一起回京师探望国师夫妇,所有见了他的人都说,这简直就是上官透孩童版再现。甚至更加可爱。远看很有上官透的模子,近看五官却有八九分像雪芝。因为显儿的去世,适儿便成了重火宫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之后雪芝将他的姓氏改为重。重适确实有着上天赐予的漂亮脸蛋,性格却比小时候还要让人无法接受。
    “娘,有人打我了!”重适提高音量道。
    他一走近,雪芝便跪在他面前,将他紧紧搂住。靠在他小小瘦瘦的胸脯上,雪芝轻声道:“谁欺负你了?”
    “没有关系,一点不痛。”重适骄傲地扬起小脑袋,“他们真是蠢死了,竟不知道我是少宫主。我还了手,他们比我伤得严重多了。”
    “伤得严重?”雪芝检查了重适胳膊上的伤口,又摸了摸他的脸,“儿子,你记得,下次人家伤了你的手,你就把他们的手打断。他们若断了你的手,你就断了他们的命。知道么?”
    “孩儿谨遵娘亲教诲。”重适开心笑了,“那,倘若人家要了我的命呢?”
    “没有人能要你的命,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雪芝极其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适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要天下人陪葬。”
    重适早就长成了个小魔头,仅六岁就养成了比同龄人残忍十倍的性格。可是在听到雪芝说这样的话时,还是下意识感到些许害怕:“娘……”
    雪芝的声音依然柔软如润雨:“娘一直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穆远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理解她。看着雪芝无视上官透的伤残毁容,还一直悉心伺候照料,他其实早就已经放弃了和她在一起的想法。可是她却在今年态度大转。
    她突然愿意和他在一起了。只是,他依然什么事都不知道。
    雪芝只是在哄着重适,很平淡温柔的一句话,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仇恨。
    确实,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是不难受的。
    依稀记得当年,上官透随便说一句话便可以让她哈哈大笑,他要稍微一点不对劲她眼泪就哗哗掉下,一点儿不值钱,也就他心疼。可是事到如今,她再已无泪可流。
    她只想忘记一切。
    只要想到上官透,她便会努力转移注意力。
    哪怕多想一刻,都无法承受。都会觉得呼吸也是疼痛。
    他等了他一百天。她守了他六年。
    一直以来,她不曾为自己感到不值。世间有很多事都是这样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要论孰是孰非,没一个人能说得清楚。
    当初上官透彻底沦为废人,她在绝望中度过了数百个时日。四个月后,他的伤病复原,意识也相对清楚许多,她天天与他说话,不论他是否听得懂。
    即便伤口愈合,他的脸也依旧惨不忍睹。除了衣服和发冠被她打点得一如既往的考究,没有人能认得出这个成日坐在轮椅上行动不能的厉鬼,便是当年潇洒风流的一品透。
    曾经想过找释炎和丰城报仇,也想过要练成绝世身手,闹得天下大乱,要用所有人的痛苦来祭奠上官透。但是在经过大起大浪之后,雪芝总算想清楚,她要做的,是守好自己所拥有的。
    上官透复原后某一日,雪芝坐在床旁,亲吻他的手指说,透哥哥,你好好养身体,总会康复的,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上官透双目无光,直直看着上方,眼角却微微湿润。
    雪芝轻轻吻去他的泪,顺着那张凹凸不平比烧伤还狰狞的脸,一直吻到他的嘴唇。
    那是在他残废以后,她第一次吻他。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
    雪芝与他十指交握,轻声道,既然我嫁给你,就永远是你的妻。
    她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却依然保留些许男女交欢的能力。
    所以,她宽衣解带,与他缠绵了整整一夜。
    这件事被第二天闯入的侍女看见。侍女失声尖叫,仿佛真看到了鬼。雪芝却站起来,冷冷问她,你看到了什么。侍女连忙摇头说什么也没看见。
    对一个女子来说,跟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是跟一个落魄到一无所有的人,是比登天还难。
    就保持着这样的相处模式,五年过去。
    这不是单单爱情二字能够形容的感觉。从她的少女时代开始,他便一直存在于她的生活。都说**是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在一个人的身上,失去时痛过了,便再不记得什么。
    可是,上官透是早已是种入她人生的一棵树,即便没有了**,甚至没有了爱情,他依然根深蒂固地伴随着她。
    如今,她要将这棵树拔出来。
    “娘,娘,你把我抱得好疼。”重适轻声哼道,“我快不能呼吸了。”
    雪芝怔了怔,松开他,轻轻拍拍他的肩:“傻儿子。”
    “雪芝。”穆远走过来,也蹲下,看着重适微笑道,“我看你也在重火宫内待得够久了,离兵器谱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带着适儿先出去走走?”
    “去哪里?”
    “当然是宫主说了算。”
    正文 167
     更新时间:2009…12…28 15:36:50 本章字数:1936
    雪芝眺望窗外,仿佛可以越过千万重树枝花叶,看见天边最遥远的地方。她一直沉默不语。
    “还是不想出去么?”穆远顿了顿,轻轻摸摸重适的头,全无失望之色,“无妨。我们确实该留下来为大会做准备。毕竟是你复出后第一场。”
    “江南。”
    穆远倏然抬头:“什么?”
    “我想去江南。”
    穆远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对于她的拒绝,他早已习惯而且绝对不会透露情绪。但是在听到雪芝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竟显得有些兴奋——来回走了两圈,转过身道:
    “那我们早些出发吧,我这就叫人去准备行囊。”
    “嗯。”
    夜幕降临。
    朝雪楼的南厢房门前。
    雪芝轻轻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冷月几条,寒光幽照回廊。黑夜中,画卷和器具都显得精致而孤独,厢房中飘逸着茶香。一个男子背对着门,坐在轮椅上,月色沐浴了他一身柔光。
    “我就要出远门了,”雪芝走上前一步,想了许久,“会让人照顾好你。”
    上官透没有说话。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雪芝又说:“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会很想你。”
    上官透半侧过脸,一双眼直直地看着她。她亦回望着他,眼带笑意。在她看来,那样恐怖乃至让人无法联想到是人类的脸孔,似乎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张脸。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想说的。”她笑着,快步走到他面前,蹲坐下,然后轻轻伏在他的膝盖上,握住他修长却残破的手指,“你想说换季了,让我注意身体对不对?我当然会注意的。”
    上官透看着她,依然不说话。他不能说话。
    雪芝就像一只黏人却安静的雪猫,在他的膝上轻蹭着。
    这样清冷的月夜,她却似乎拥有了全天下最大的幸福。
    上官透眨眨眼——那一双长在皮开肉绽的容颜上双眼,在月光中是如此明亮。可是,很快红了。他用手背回蹭着雪芝的脸,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她浓密的发间。
    她感受到了,却未表现出一丝伤感。她只是闭着眼,微笑着说:“透哥哥不要难过,只要芝儿在,就会让你开心的。”
    他看着她半睁着的漆黑瞳孔,吞了吞唾沫,却发不出一个字。
    其实他很想说:雪芝,你明明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为何还要这样?
    这一夜温暖却又寂寞。就像过去的六年,她在满足于心安中度过的六年的每一个夜。
    花香虫鸣的夜。
    其实,上官透和雪芝的劫难事撮合了很多夫妇。例如仲涛和裘红袖。然而,在初闻上官远耗之时,裘红袖并没有考虑过仲涛。就是直到雪芝这回前往苏州之前,她都没有同意和仲涛在一起。
    裘红袖一直都是那种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她不怕孤独终老,也不怕闲言闲语。而且她认定了男人就是往骨子里的贱,她在同男人花前月下的时候,从来不愿意把心交出去。
    上官透重伤的时候,裘红袖和仲涛是最先赶来看他的。他们几乎每几个月就会长途跋涉赶到重火宫一次,就算再忙,也会发信函给雪芝询问上官透的近况。
    但是,自从雪芝和穆远成亲,他们就断了联络。雪芝完全理解他们这样做的原由,而且就算有一天他们带着大批人马上门劫人也不会是出乎意料之事。
    所以,雪芝也早就猜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很多年没有回到苏州。
    她抵达苏州的一日,城内起了大雾。
    暮春时节,疏花暗香。清晨的雾气,在一片片吹落的柳树红花中游走,就像挂上了薄纱,透明细白,朦胧一片,把柳树枝条勾勒得更加嫩绿。
    远处的楼房早已湮没在大雾中,屋顶纱窗像是挂上了垂帘一般。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窗台上的花儿恬静地仰头,花骨朵儿变成一团团白雾中的红晕。天方亮,整个城市渐渐苏醒过来,仿佛梦已和雾连成了一片。
    春风十里。雪芝终于在两岸红楼碧瓦中望见一栋酒楼上挑起的菱形酒牌:仙山英州。
    春阳淡柔,照应在那木制的酒牌上。大红色的四角灯笼,也被朝阳照得一如新制。
    这个时段酒客不多。
    裘红袖也在接到书信后早早地准备好接见雪芝。接待男子的时候,她鲜少下楼。但对于女子,她从来都是给予十分的尊重。她站在岸边,艳丽胜似两岸的七里香。
    只是在和雪芝见面后,她的态度冰冷得几乎令人失去知觉。
    “雪宫主,有何贵干?”
    雪芝掀开珠帘,从船上下来,轻身跃到岸上:“红袖姐姐。”
    “进来坐吧。”裘红袖看了一眼随后上岸的穆远和重适,冷笑一下,话还未说完就转过身去。
    “穆远哥,你先带着适儿去逛逛好么。”
    穆远点点头,摸摸重适的头,抱他骑上自己的肩,逛街去了。
    雪芝看着他高挑的背影,突然发觉近些年他瘦了很多。过度的繁忙仿佛让他的骨架子都瘦了不少。她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彻底没入闹市区,才进了仙山英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小节分开发太没进展,还是凑在一起吧……
    正文 168
     更新时间:2009…12…28 15:37:01 本章字数:1804
    裘红袖命人替雪芝沏茶,又冷冰冰地问她要吃什么。她摆摆手问仲涛去了何处。裘红袖句“他死了”就完事。雪芝哭笑不得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想了半晌,还是起身道:“我不过路过此地,想着来看看红袖姐姐,既然姐姐安好,便不多打扰了。”
    “慢走不送。”裘红袖双眼飘到了窗外,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还没下肚,胸膛已经剧烈起伏,直到雪芝走到门前,她终于忍不住,狠狠拍桌,站起来道:“重雪芝,你回来!”
    雪芝站住脚:“红袖姐姐还有何指教?”
    “既然咱们都是多年的姐们儿了,有的事就不要遮遮掩掩,开门见山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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