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之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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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无邪，我师尊视你为知已，将这偶得的玄冥诀赐于你看，没想到你突下辣手，不但夺去玄冥下卷，更是暗出手害我师尊。如今更为了这玄冥上卷追我七天七夜，此等血仇，我赵无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那青年这番话并非说给那幽无邪，反倒似是讲给风云无忌听。这荒野之中，只要是同道中人，相遇之时，必有交感，那二人却是早已发现藏身山腹的风云无忌了。
果然，那赵无极掉头朝这边飞来，在空中便朗声道：“前面兄台，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这赵无极的命，我寒池天魔要定了。”那幽无邪也耍了点心机，暗暗点出自已的名头，影射对方不要出手。
风云无忌要是听过幽无邪的名号，自然会知，此人乃自由一派中，有些名声的邪道高手，武功却也着实了得。
风云无忌眼看他二人朝自已飞来，心中颇是犹疑，自家事自已知，纵使自已修练九转生死玄功与意念剑体大法稍有小成，也绝不是这太古世界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却不知这几人为何反向自已求助，他又哪里得知，这太古世界，凡高手均有些手段隐藏自已的功力。人族之中，已数万年没有飞升者了，大凡能见到的武者，武功绝对不会像风云无忌一样弱。故此，二人以为眼前这人是扮猪吃老虎，故意隐藏自已的真实实力。
观这二人，似是为一卷玄冥卷而来，圣殿之中武学地亿，也不知这玄冥卷是何等奇学，即引得这二人大打出手。赵无极眼看风云无忌还是静静的呆在山腹之中，有些焦急道：“兄台之要救得在下性命，本人必有厚报。”言罢一折身，已是停在他旁边由山腹中伸出的一枝斜枝上，观他面色灰败，脚步浮动，显是真气耗得太多了。
对于这荒山之中突然出现的武者，幽无极显得颇为猜疑，他为人行事素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没有探清对方的底细之前，从不轻举妄动。但眼前之人，体内真气实在达于弱小，这反倒让他举棋不定起来，于是便在三十丈外停了下来。
“这位兄弟，若是能助我擒下此子，我幽无邪愿与你共享这顶尖武学玄冥诀。”幽无邪已暗暗打定主意，只要玄冥卷上卷到手，马上突施辣手，若对方不已自已，则杀人灭口，若自已不及对方，则马上远遁，论轻功，幽无邪自认还是有些特长的。
风云无忌一直不动声色，自始自终，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表情，对方的武功远远超过自已，只要稍有异色，说不定就会招来连绵攻击，倒时，即便自已不插手，恐怕也会被灭口。在幽无邪开口之时，风云无忌分明看到对方眼底闪过的一抹寒光，哪里还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心念动间，突然有了个主意。
拼指如剑，心念动间，忽听一声清越的呛声，随后一抹寒光划过长空，那寒光却是一柄三尺长刀，那刀是何宝物，刀身散出丝丝寒气，刀面透亮如镜。风云无忌以剑意御刀，灵活的在空中绕了几周，又插回幽无邪的刀鞘之中。随后一语不发，只是双眼精亮的瞪着幽无邪。
幽无邪脸色变得很难看，抱拳道：“想不到，原来是刀域高手在此潜修，在下多有打扰，还请见谅，他日定当亲自登门告罪。”言罢，飞弛而去。
“原来兄弟是刀域中人，多谢相助。”那赵无极抱拳道。
“不用，你我现在马上离开此地，越快越好，等那幽无邪反应过来，你我只怕都难保小命。”风云无忌言罢从山腹中跃下，向另一座山峰飞掠而去。
“什么！！”赵无极一脸茫然，明明幽无邪已惧而退走，何以眼前这人却说对方马上会回来呢。
虽然不明白，但赵无极还是跟了上去，不过他很快发现，对方的御空之术却并不快疾，这与他印象中的高手不一样。
“前辈，请恕在下不明，方才前辈说要赶快离去，为何却又这般从容不迫，莫非却是在耍在下。”言语间却是有了一丝不满。
风云无忌苦笑，“我修习的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御剑奇术，论起速度绝对不逞多让，只不过再好的奇术，也需要内功支持，你当我不愿意快啊。竟然你轻功如此高明，便一并带上我吧。”
“啊！！……”
“你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我是一个新近飞升者，论起辈分，你才是我的前辈，刚才我乘其不备，以剑意催动刀，他心中先入为主，认为我武学高明，这才逃离而去，等得他回过神来，想到我刚刚掐的乃是剑诀，自然会明白，我们现在再不离去，等他明白过来，恐怕都难逃一死，”风云无忌详细解释道。
赵无极脸色数变，先是惊疑，又变不释然，又转为焦急，随后一把抓住风云无忌的手臂，飞速向前掠去。两人寻得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在山体中挖出一个空洞，埋身其中，洞穴外有树木遮掩，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两人藏身其中，又收敛全身精气，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面。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幽无邪去而复返，惊怒叫骂之声，在半空中回荡，随后又在这一区域快速的来回巡视，然而终无所得，或是心中气极，滞留半空之时，右手紫袖之下弹出一枚光球，如惊雷般轰在风云无忌原本藏身的山峰。但听轰的一声，整座山峰硬生生的在两人面前暴成一团烟雾，被风吹尽后，整个插天巨峰，已矮了数十米。
又是在这片领域巡视了许久，最后幽无邪才不得不不甘心的离去。
“赵无极，还有那个小子，要是让我碰到你们，我一定要把你们两个碎尸万段，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活着。哼！”山谷之中还回荡着幽无邪临走前放下的狠话。
第七章神域
　　　　　　　直到幽无邪离去很久了，两人也不敢出来，担心他使诈，直至天黑，二人才从藏身之处走去。
“赵兄，请问你能对付得了这里的妖兽吗？”风云无忌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我飞升于二十万年前，跟从师父天云邪剑也有很长时间了，对付这些妖兽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出了人类居住的这些领域，外面那些妖魔却不是我能应付得来的。”赵无极在峰顶用佩剑清出一片空地，然后拾了些枯枝，右手一弹，指尖现出一点火苗。风云无忌看到这点火苗，便知眼前这人乃是修练的极阳的内力，而且已有一定火侯。
赵无极得这片刻喘息，已恢复了过半的功力，四野无人，两人互通了姓名，随后便围着这火堆攀谈起来。
“赵兄，在下乃新近飞升，有许多事不明，不知赵兄能否代为解答？”
“你问吧，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我看那幽无邪似乎为你所怀玄冥诀而来，据在下所知，这圣殿武学海藏过亿，其中未必没有强过玄冥诀的，不知你们为何不去圣殿找寻武学，却为了这一玄冥卷大打出手？”
赵无极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光芒：“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看到风云无忌点点头，接着道：“看来你飞升的日子还是极短，否则不可能不知道，那圣山之上的圣殿武学，暂不论每个人进入圣山的条件都颇为苛刻，一生不得超过五次。而且正如你所说，圣殿武学过亿，这其中的选择便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而且不得不提的是。圣殿武学，大部分都是些一般的武学，偶有顶尖的武学，但要么修习极难，而且不易大成，非天资过人难以修习，更有一些武学乃是当今成名高手所著，试想一下，他们可能真心诚意的把自已的全部武艺留在圣殿吗？在圣殿看到的一些顶尖武学，绝大多数都是残篇，并不完整，威力不及完整版本的千一。而且更有一些偏激的武者，在圣山之内留下许多，根本就是自已设想，连自已都未曾修习过的武学。这类武学，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极大。”
“原来如此。”听到赵无极的话，风云无忌隐隐有了一丝担忧，自已这身九转生死玄功与意念剑体大法全部得自圣殿，会不会有问题呢？
｜“圣山武学居然有如此多的缺陷！！”
“虽然有缺隐，但绝大多数功法都是完整的，修习到极限，也是可以和上位妖魔相比肩的。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可以淘到一些完整版本的顶尖功法的，只不过机率很小罢了。”
“不知赵兄身上所怀武功，原本可是圣殿所得。”见赵无极点头，风云无忌接着问道：“另有一事，在下一直以为，如果得到一套功法，自然是尽快将其修习完整便可，已往拜师，只不求得高明功法，何以飞升之后，赵兄依然要拜师呢？”
赵无极长叹一声，再次感叹风云无忌所知之贫乏：“如你所言不差，但这太古时代，情况要远比任何人想象的复杂，且不论人族的危境，纵然每个人都有心改变这种境况，但人心顽劣本至于此，人类之间的仇杀，却也是蒙蔽了不少人的眼境。师父曾说过，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如果拜入一位高手门下，自然可得其庇护，安全自是有了一份保障。另外，唉，你从其他次元而来，不会不知道修习过程困难重重，每人都会遇到不少的瓶颈，若是一人闭门造车，很有可能终身便止步于此。如果有一位师父，他的经验必可助你可开瓶颈，修为更上一程。人类毕竟不同于妖兽，并非简单的时间越久，修为越高。”
“说到势力，那魔域，刀域等四方势力启不是更好吗？”
赵无极眉宇间也浮现出风云无忌熟悉的忧虑，沉默片刻，有些气愤道：“这四方势力，都在争夺人类的领夺权，互相打压，人族数量本已少，除却妖魔所杀，便是他们的争夺所牵连而死的了。我性不喜这类争斗，这才选择自由一派，怎肯再加入这四方。”
“难道就没有插手干预吗？我们人类不是有些颇有威望的强大存在吗？他们为什么不出面干涉呢？”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事实上，这也是很多人疑惑的事情，只要那些人类最强大的武者出面，相信，不敢是雪域还是魔域，没有一个人胆敢违抗。但事实已经是如此了，有的时侯，我也非常奇怪。直到最近才隐隐形成一种想法。”
“这种情况是默许的？”这话却是风云无忌说的。
赵无极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风云无忌，然后才道：“事实上这种想法已得到很多人的认同，故此，四域的圣尊才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不错，这种情况应该正是被默许的。我猜测，‘他们’必然是想通这种方式，促使我族不断的强大，最好能多出现几个能和主神相抗衡的存在，如此才能改变我族的情况。我们人族数量不及妖魔，也不及天堂的鸟人，竟然数量上无法取胜，也唯有从质量上取胜了。一旦踏入‘神域’，任何一个神域高手，都可轻易的对付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妖魔。”
“‘他们’倒底是谁？”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至今得知的只有一位，轩辕大帝。”赵无极脸上浮现发自内心的佩服，崇敬与向往：“唉，可惜轩辕大帝在神魔之战中已经陨落在了北海了。这是我族最大的损失。每年都有很多人都会去北海轩辕丘凭吊一番。北海轩辕丘千里范围内，任何的打斗都是禁止的。那一带，即便是最强大的妖魔也不敢涉足。轩辕大帝四字，不仅响彻人族，就算是妖魔们听到也会发自内心的敬服与畏惧。”
赵无极说完便陷入了深深的缅怀之中，风云无忌低着头，两人围在火堆旁，各有心事。良久，风云无忌似乎下了一个决心，轻声对自已道：“我一定要在踏入神域，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神挡杀神，佛阻杀佛。”
赵无极惊异的看了他一眼，又赶快低下头，装做没有听到，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第八章隐谷
　　　　　　　一夜无事，偶有几只妖兽来骚扰，也被赵无极略施手段，以音波迫走。东方泛白，赵无极一整衣袍，站起来，望了一眼风云无忌，又看着天边，说道：“我准备去师父的好友，灭魔手的居所呆上一段时间，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妨同我一起去。”
“这里一切，我都不太熟悉，正好无处可去，便同你一起去罢，至少，路上也有得个照应。”
赵无极微笑，随后回头，从崖顶跃下，在划空划过一抹惊虹，向东方飞去，风云无忌施展御剑之法，紧随其后。
三日之后，风云无忌终于随赵无极来到了一个极大极大的山谷，谷内雾气迷漫，看不真切。在离谷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侯，赵无极招呼风云无忌落下地来，几人步行着朝谷口行去。那山谷开口极小，入口之处，以朱砂写着两个大字‘隐谷’。风云无忌疑惑的看向赵无极，但赵无极却是没有看到，径直走过去，对入口处，地面上躺着的两个白胡子老头，躬身一拜，随后抓起地上一柄生锈的小刀，轻轻在食指上一划，那小刀看似驽钝，没看到却是锋利的很，轻易的便割开了赵无极的手指。一滴鲜血从伤口处滴入下方一个与岩体连在一起的石碗之内。石碗中一片赤红，碗底已结了一层赤红发黑的物质。
两个白胡子老头在赵无极割开食指时，睁了一下眼睛，似乎是瞧向那石碗，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风云无忌。
“照做。”赵无极把小刀递给风云无忌，然后说道：“这是为了妨止有高级妖魔混入谷中。有些妖魔天生就有非常高明的变化之术，即便是顶尖高手也很难看穿，因此，只有从血液来判断了。”
风云无忌恍然，接过小刀，在食指上轻轻一划，让血液滴落石碗之中。
“你们俩个进去吧。记住，生死有命。”说完两个白胡子老头挥了挥手，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隐谷之内，壁立千仞，两壁之间凿有无数洞穴，密密麻麻的，洞穴边缘，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个身隐盘坐其中，一动不动。
“隐谷之中，实力越强，所居越高，以三百米为界，三百米下的人，都不得惊扰三百米以上之人的清修。这里我几万年前来过一次，数千年前又来过一次。但从来没有见过居住在三百米以上的高人。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好几十万年就这样独自清修，一动不动。”
风云无忌有些哂然，心想，飞上去看一下不就可以了。赵无极笑看着风云无忌，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思，对他说道：“你试试飞上三百米看看。”
风云无忌听他一说，感觉这三百米以上似乎有什么古怪，也不再说什么，双脚微顿，随后如利箭般电射而上。越往上，风云无忌感到空气的阻力变得越大起来，到了二百米以上，飞行的速度已和步行差不多，勉强到了二百五十多米的地方，便再也无法往上了，上方似乎整个空间都变成固体，似一块巨大的寒铁，阻止着人靠近。
体内真气忽然一滞，竟是有耗尽之像，不得已，风云无忌终于还是缓缓落下地来。
“如何？”
“我只能前进到二百五十米的地方。”
“一万年前，我便只能前进到二百八十米的地方，再后来，也只能再往前一两米，再往上就不行了。越往上，那些强者的气息越浓烈，那种无意中散发的气息聚集在一起，便和实质的攻击差不多多少，你我实力差得太远，是没法进入上层的。眼下这隐谷之中的，都是处在三百米以下的人。三百米以上的人已多年不曾露面了。”
风云无忌抬头看天，感受着天空上层那浓厚的灵气已及卷动的真气流，若有所思道：“他们……都在潜修吗？”
“不错”
“在这隐谷有至尊所布的灵阵，汇集灵气的速度是自修的百倍千倍，故此，许多自由派系的修行者都会聚集到此处修行。当然，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赵无极看着风云无忌的眼睛，淡然道：“这太古世界，绝不像我们本原所在的空间位面那样，只要几十年，一项功法便能大成。我族族人虽然比不得天堂鸟人，与那些其他位面的妖魔们，但数量却也不少。但一路行来，你可曾见到多少人？没有吧，这便是了。在这世间，真正具有大威力，大神通的功法，没有数万年，十万年，甚至百万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大成。威力越大的功法，所耗的时间越是久远。这太古人类如此少见，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绝大多数人都在潜修之中。我也是修了数万年时间，才略有所成。但我本性难以忍受这种无尽岁月的修练，这才跑出来走一走。这隐谷之内，三百米以上，应该都是些正在修练大威力功法的强者吧。”
“为么久！……”风云无忌失语道，心中想起圣殿所得的意念剑体大法，却是不知需要多久才能达到大成之境，数万年？还是数十万，百万年？本来便和所有人有着岁月上的巨大差距，若是需要如此长的时间才能大成，那在这数万年的时间里，一但对上一些强大的妖魔，甚至是人族内部的敌对势力，那时又该如何。
想至此处，风云无忌的眉头便渐渐皱了起来，虽然心中明了这修武一事，是急不来的，但一路所见，便是那低等的妖兽都不是自已可以轻易对付的，这种残酷的现状不得不让他心焦。
“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到里面去吧。”伸手在风云无忌的肩头拍了一记，赵无极便仰首大步向浓雾中走去。风云无忌回过神来，紧随在赵无极身后。
越往后，隐谷内部空间越是开阔，那雾气却也浓浓稀薄起来，到了离入口千米左右，已再无一丝雾气。
在一侧片崖底下，一个黝黑的洞穴处，赵无极停了下来，对着黝深的洞口，拱手朗声道：“晚辈赵无极特来拜见灭魔手前辈。”
洞内静悄悄的，如一潭死水，风云无忌感觉不到里面有任何一丝的生气，然而赵无极的声音刚一落，洞穴内便似刮起一阵暴风，一股强大的气息如暴风雨般从洞内席卷而出，那种无形的威压，刀剑组成的旋风，从洞内飙出，仓促之下，风云无忌被迫得连连后退。胸口堵滞，几欲吐血。
那洞内主人雄浑的声音在风云无忌耳边回响：“这是何人，为何你带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前来。……奇怪，你倒底带的什么人，功力怎么如此薄弱，整个太古，估计再无比他还弱的人了。”
“这位是一位新飞升者，他飞升至今不过三年而已。晚辈路上遇到他，得他援手相助，逃过一难，顺便就带他到这隐谷来了。”赵无极神态恭敬道。
咦！洞内之人惊咦一声，随后便再无声音，便风云无忌却发现赵无极的嘴唇一动一动，显是与那洞内主人以传音入密之术交谈。
良久之后，洞内传来一声叹息：“想不到你师父……哎……你们进来吧。”
第九章隐谷修行者
　　　　　　　风云无忌紧随在赵无极身后，神态从容，举步踏入这黝深的洞穴之中，洞穴并不深，穴壁光滑，地面上一尘不染，却是并没有风云无忌所想像的那样脏，严格的来说，这处洞穴之内非常干净。
举步之间，洞穴主人的真容已出现在风云无忌面前，那人留着长长的头发，发冠上束着一枚长簪。面容古朴，脸上的皱纹诉说着他存在的悠长岁月，宽大的灰袍束住整个瘦细的身子，连带盘坐的双膝已隐没在那灰的发白的袍子底下。
在那人头顶上的洞穴顶端，悬挂着一枚大如鹅卵的浑圆玉珠，正自散发出淡淡的晕辉，这东西，风云无忌却是在飞升前的世界见过，那正是一枚壁尘珠。
洞穴之中，除了那人坐着的一块凸起的石团外，其他再无一物，简洁的无法再简洁了。修行者的生涯简单而枯燥，一切能省则省。
“随意，”洞穴主人从袖袍底下伸出一手，指着身侧的空地，示意道，那只手很快便没入宽大的袖袍底下，但风云无忌眼神却微变，在刚刚那刹那，风云无忌赫然发现，那是一只与洞穴主人枯稿的容貌完全不同的手，那手晶莹透明，宛若水晶铸造，隐隐有玉耀闪耀，却是比女子的手指都要纤细，好看。
赵无极闻言一甩袍子，便在洞穴主人身侧盘坐下来，随后招头看着风云无忌，眼神中透露出‘照做’的意思。
风云无忌有些不敢肯定的看了看空荡荡的坚硬地面，想了想，还是依样在赵无极身侧坐下。
“听说你是新飞升的？”洞穴主人突然睁开眼，目中精芒暴闪，如同星爆一般，虚室生白，有那么一刹那，风云无忌似乎觉得整个洞穴亮如白昼。
“是的。”
洞穴主人以一种古怪的目光注视着风云无忌，这种持续的注视虽然并无恶意，全让人并不好受，幸好那人终于移一了目光，长叹一声：“多少年了？在这洞穴之中，不计时间，我已好久不闻有飞升者了。这些岁月里，飞升者是越来越少了……但，少至少比没有要好啊。”
“好好努力，我看你天资也不错，修武一道不像你原来所处的位面，没什么捷径。要想要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只有苦修二字……当然，或许你对我所说的残酷二字并不了解，但这并不重要。在这里住久了，你自然会明白的。这里有聚灵阵，修行的话事半功倍，你们不妨在此暂住。”说完，洞穴主人，也即赵无极口中的灭魔手兀自闭上了眼睛，沉入自修之中，洞穴之中似又黯淡了许多。
“多谢前辈！”赵无极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道谢之后，转过头对风云无忌道：“灭魔手前辈就是这样，一有时间便会沉入自修，今日我们来自，他能破便睁开眼睛已是难得。……其实不止灭魔手前辈是这样，许多人都是这样。呆的时间长了，你自会理解，高手的岁月都是寂寞堆砌而成的。”
言毕，赵无极从手扶在双膝上，闭上眼睛也开始自修起来，一股淡淡的白雾从他体内透出，在身周盈绕。
自始至终，风云无忌只和这位灭魔手说过一句话，说过两个字，那位灭魔手便不再理他。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