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极宗师-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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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弟。”

　　　　暗铭耷拉着眼皮，周身弥漫悠远无形的气息，微微一笑：“听说你铸成了不可能之事？”

　　　　“恩，是的。”方成慨叹，补充了一句：“暗铭师兄，好久不见。”

　　　　暗铭正待称赞，话音却戛然而止。

　　　　他面色古怪。

　　　　好久不见？

　　　　不过区区十年罢了！十年时间，也就打个盹的时间！

　　　　他面皮一颤，倒吸了口凉气。

　　　　的确！

　　　　十年时间，他只能打个盹！而对于方成师弟，十年时间却可以铸成不可能之事！

　　　　什么是差距？

　　　　这就是！

　　　　暗铭抿了抿嘴，笑容都有些困窘：“方师弟，师兄最近在修习混洞法，没能给你祝贺，却是惭愧。”

　　　　方成急忙摇头。

　　　　修习秘法的关键时刻，岂能分心？

　　　　道了几句后，方成好奇问道：“暗铭师兄，你知道洺凡师兄的去向么？”

　　　　“洺凡？”暗铭嘀咕一声，皱眉道：“洺凡师兄似乎是去星狱战区了。”

　　　　方成一愣：“星狱战区？”

　　　　自薪火榜之后，这个名词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但直到此时，他也不清楚星狱战区，到底是什么样的区域，究竟是在哪里。

　　　　暗铭皱眉道：“恩！”

　　　　随后。

　　　　暗铭嘀咕道：“正常来讲，每一百万年，法座必须有九十五万年参加星狱战区，这是强制性要求！”

　　　　“可洺凡师兄，才刚刚从星狱战区回来！”

　　　　暗铭摇了摇头，也有些困惑：“我也很奇怪。”

　　　　方成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

　　　　暗铭掀起背后的暗红袍子，转移话题道：“放心吧，洺凡师兄强的很，不会有事的。”

　　　　“你如今的修为，怎么样了？”

　　　　“斩杀半步君主后，修为还能持续增涨否？”暗铭追问。

　　　　不可能之事，举世唯双。

　　　　第一例，是永恒祇宇神职，第二例就是不朽方成。

　　　　没有参照体系。

　　　　也无确切标准。

　　　　所以，对于‘不可能之事’的定义范畴，修行世界也没有精确的衡量。

　　　　简而言之。

　　　　超越至高、超越五步、超越恒主、超越永恒祇极限巅峰，就是不可能之事。

　　　　但是超越多少？

　　　　是超越一倍，还是十倍，并无精确的衡量！

　　　　在暗铭看来——

　　　　宇神职师兄、方成师弟，皆是不可能之事。

　　　　但若是相互比较，方成明显弱了不止一筹，差距悬殊！半步君主毕竟只是半步，距离虚空君主还有遥远差距。

　　　　一位虚空君主，可随意屠杀半步君主！

　　　　因此。

　　　　不朽斩半步君主，总归只是跨越半步，与永恒祇屠法座的壮举，难以媲美。

　　　　方成一怔，随口道：“恩，还能再强些。”

　　　　“再强些？”

　　　　暗铭闻言，心间顿时泛起一丝失望。

　　　　只是强一些？

　　　　那恐怕注定不能逆战虚空君主，至于逆境斩杀，更是虚无缥缈。

　　　　可是。

　　　　超越五步巅峰，也已足够不可思议。

　　　　至少他暗铭，是做不到的。

　　　　“强些也是好的。”暗铭想了想，微微笑道：“超越不朽五步，已经很强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宇神职师兄，根本就是怪物，不能以常理推测。小师弟，你可别跟宇师兄作比较。”

　　　　“免得给自己徒增烦恼纠结。”

　　　　暗铭谆谆告诫、语重心长。

　　　　宇神职师兄，那能算人族么？

　　　　不能算的！

　　　　以永恒祇之境，跨越整整一个境界，屠杀法座，真真是不可名状的恐怖！

　　　　暗铭暗暗道：小师弟想跟宇神职师兄媲美，怎么也得干掉一个域级虚空君主才行！

　　　　冥罗就算了！

　　　　域级冥罗，可远比智慧生灵的狱族君主，强得多！


………………………………

第十章　一切在你

　　　　虚幻意念世界。

　　　　披着暗红袍子的暗铭，注视方成。

　　　　不可能之事，虽然只有两例，但也分高低强弱。

　　　　譬如至高界主——

　　　　皆是界主境的极限，可也是如此，依据破灭威能的程度，划分‘低等、中等、高等’。

　　　　暗铭继续不厌己烦地道：“小师弟，铸成不可能之事，你已经远远领先所有不朽境。”

　　　　“修行，万万不可攀比。”

　　　　伫立一旁的方成，不禁愕然无语。

　　　　他能说什么？

　　　　该作何应答？

　　　　总不能当面说——哦，其实他已经逆境击杀了一个域级巅峰的狱族冥罗，仅仅斩了一刀！

　　　　至于星族空级君主、午东，却是不算在内。

　　　　毕竟。

　　　　若非当时偶然引发真谛之力，方成也束手无策。

　　　　“咳咳。”

　　　　方成干笑一声：“暗铭师兄，我知晓的。修行不能攀比，否则会乱了心性。”

　　　　暗铭顿时深感欣慰：“恩，知道容易，难的是知行合一。”

　　　　“努力吧。”

　　　　暗铭再次补充了一句。

　　　　他只觉得，自己的苦口婆心，不曾浪费。

　　　　正当此时——

　　　　无上！

　　　　无上！无上！

　　　　一道颂赞、讴歌之音，响彻虚无意念空间！

　　　　一袭湛蓝战袍的许贤，自世界高空降临，端立悬浮，望着方成与暗铭。

　　　　“许师。”

　　　　“师尊。”

　　　　方成与暗铭连忙微微躬身。

　　　　“恩？师尊可是很少降临联络枢纽内，难道有什么事？”暗铭微微皱眉，疑惑万分。

　　　　“肯定和小师弟有关！”

　　　　暗铭暗暗道。

　　　　此时此刻，他正在许湛殿内，若是师尊有吩咐，根本不需降临虚幻意念世界。

　　　　下一刻。

　　　　许贤嘴角扬起，似笑非笑：“方成，斩杀狱族冥罗，且是域级巅峰的冥罗，你很不错。”

　　　　“谢许师夸赞。”方成急忙道。

　　　　许贤哈哈一乐，神情赞叹。

　　　　“不愧人族薪火。不朽斩冥罗，却不骄不躁，仍然这么平静从容，太难得了。”

　　　　许贤非常满意。

　　　　天赋资质再强，也是过眼云烟。

　　　　决定修行高度上限的，是心性。

　　　　刚才的一切，许贤都看在眼里。

　　　　在暗铭的‘谆谆教诲提醒’的情况下，方成非但不作任何解释，且还能坚持正常心态。

　　　　这不容易。

　　　　“咳咳。”方成继续干笑，眸光平淡，但心间却是有些无语。

　　　　他的心性，是至刚至纯，不是淡冷冰清。

　　　　有值得骄傲的经历，他也会沾沾窃喜。

　　　　可问题是——

　　　　区区一个域级巅峰冥罗，不算什么。

　　　　领悟天然秘法、断源刀之后，方成的眼界更为高远，怎么也得斩杀空级，乃至亘君级，才值得骄傲。

　　　　而另一旁。

　　　　暗铭早已目瞪口呆。

　　　　小师弟？

　　　　斩杀冥罗？而且是域级巅峰！

　　　　太可怕太可怖！

　　　　以不朽境，逆杀域级巅峰冥罗！

　　　　不可能之事，恐怖如斯！

　　　　等等！

　　　　暗铭眸光一颤。

　　　　莫名尴尬困窘的无言情绪，化作滔滔不绝的巨浪，几乎吞没心灵！

　　　　宛若火山喷薄的焦灼心绪，自灵魂深处弥漫而出，几欲凝固思维！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劝阻方成，千万别试图跟师兄宇神职相比？可是现在，已经足够媲美！

　　　　他方才是怎么想的？

　　　　若是能逆战普通域级君主，已是足够不可思议，再往上的，暗铭根本不曾想过！

　　　　可是现在——

　　　　师尊亲言，七师弟方成逆杀域级巅峰冥罗！

　　　　“我，我刚刚还说，师兄宇神职简直不是人，可目前看来，小师弟也不是人啊！”

　　　　“你们，都这么恐怖！”

　　　　暗铭哭丧着脸，不知说何是好。

　　　　看着方成的淡然面容，他这做师兄的，脸颊火辣！

　　　　啪啪啪。

　　　　所有的谆谆教诲、苦口婆心，仿若化作一道道噼里啪啦的巨掌，持续抽打着他的脸颊。

　　　　与此同时。

　　　　不可能之事的概念，他也终于深深明白。

　　　　其含义——打破粉碎不可能，逆转化作可能性事件，就是不可能之事！

　　　　“方成。”

　　　　伫立高空的许贤，眼眸流淌欣然满意：“虚空具秘境即将开启，你自行前往空涅宇宙聚合点。”

　　　　方成一怔：“聚合点？”

　　　　许贤颔首：“恩，虚空具秘境位于星族领地，参选资格由星族与人族共同分配。”

　　　　“前往虚空具秘境，路途遥远。”

　　　　“所有智慧生灵的参选者，会聚集空涅宇宙，随后由法座护送，前往虚空具秘境。”

　　　　方成了然。

　　　　虚空具秘境的位置，不在人族领地内。

　　　　且该秘境，乃是在星族领地内，所经路途比较遥远，危险繁多，汇聚前往才是最佳方式。

　　　　不然。

　　　　单独护送一个个参选者前去，太耗时费力。

　　　　方成轻轻颔首，继而追问：“许师，虚空具秘境到底是什么秘境？有什么奇妙？”

　　　　早前，许师不曾解释。

　　　　而眼下，他即将前往，怎么也得知道虚空具秘境的具体情况。

　　　　许贤微微一笑，概括解释了一番。

　　　　方成聆听着，渐渐明白了。

　　　　虚空具秘境，是位于永恒虚空内的神异秘境，其内有着玄乎其玄、不可名状的器具。

　　　　其秘境内的器具，有着类似虚空君主的特质。

　　　　持有虚空具，即可以提前体悟、短暂拥有干涉操控虚空存在能的力量。

　　　　对于不朽境、半步君主，如此体悟，乃是珍稀至极的机缘！

　　　　对于根基雄厚的不朽、半步君主来讲，很可能体悟一番，就会立即成就虚空君主！

　　　　他们所缺的，正是这么一点灵光！

　　　　“唔。”

　　　　“若是如此。”方成眼眸眯起，暗暗思量：“那虚空器具必须得争上一争。”

　　　　虚空器具，对方成也很有用处！

　　　　因为。

　　　　方成体内的不朽力，呈现凝实坍缩的态势，根本不是充溢扩散的趋势！

　　　　其缘由，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奇点域，也或许因为不朽六步。

　　　　总而言之。

　　　　方成与其他修行者的道路，差异迥异，宛若南辕北辙。

　　　　所以当听闻虚空具秘境的详细情况后，方成也不禁期待憧憬，有些心动。

　　　　若是提前体悟正常虚空君主的特质，有助于明晰己身。

　　　　“此次前往，必须体验一番。况且以己身战力，足以纵横秘境，根本不虞任何争抢。”方成暗暗道。

　　　　据许师所言。

　　　　参选虚空具秘境的，都是五步不朽、半步君主。

　　　　他若是进去，简直犹如宇宙星空的庞然莽龙，遨游星球内的普通海洋，纵横睥睨。

　　　　正当方成暗暗思量的时候。

　　　　许贤嘴角勾勒一丝笑意，凝视方成：“尽快成长，虚空具秘境是很好的机遇。”

　　　　“若是你能在其内成就虚空君主，回返你的家乡，也能正巧再得一宝贵机遇。”

　　　　方成登时一怔。

　　　　回返家乡？

　　　　地球宇宙？

　　　　不对，许师所指的是寰田疆域！

　　　　方成眼眸愕然无比，望着悬浮高空的许师，疑惑万分：“许师，你是指寰田疆域？”

　　　　“可，可寰田疆域，能有什么秘境？”

　　　　方成根本不能理解。

　　　　成就虚空君主，再得一宝贵机遇？

　　　　听许师的意思，寰田疆域的宝贵机遇，是对虚空君主而言！那将是何等的珍稀罕见！

　　　　怎么可能！

　　　　寰田疆域的最强者，也就是不朽二步！

　　　　方成抿了抿嘴，皱眉困顿。

　　　　对于君主而言的宝贵机遇！

　　　　若真是有如此机缘，寰宇阁肯定能够发现，若是发现，所谓的仙屠灭绝算得了什么？

　　　　许贤淡淡一笑：“你宇师兄，他屠灭清扫了寰田疆域周边的所有狱族。”

　　　　“而且他知道，那里是你的家乡。”

　　　　“所以他彻查了一遍整片寰田疆域，那宝贵机遇，也得以发现。”许贤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

　　　　既是赞赏第一亲传宇神职，对于师弟的细致关切，也是喜悦那一宝贵机遇。

　　　　在人族恒域内——

　　　　对于虚空君主而言的宝贵机遇，非常罕见，而且有着诸多限制。

　　　　方成吸了口气，微微躬身，正色道：“许师，请恕弟子莽撞无礼！”

　　　　许贤眼眸一动：“你说。”

　　　　方成声音低沉，双目坚定：“无论寰田疆域的机遇再宝贵，我只关心一点——”

　　　　“我的家乡，不能被影响！”

　　　　“弟子求许师！”方成咬着牙，左膝咚的一声，跪在平原长草，压得翠绿草叶粉碎。

　　　　平原希声。

　　　　虚无意念世界凝固。

　　　　一旁的暗铭，眼眸瞪得溜圆，完全不能理解方成的意思。

　　　　可旋即。

　　　　暗铭微微皱眉，敏锐神慧，登时清晰通晓。

　　　　对于虚空君主的宝贵机遇，定然引起虚空君主的前往，而方成家乡的最强者，是二步不朽。

　　　　方成家乡——

　　　　寰田疆域，极为偏僻，修行者也俱皆孱弱不堪！

　　　　若有诸多君主前往，究竟会造成何等影响波动，还很难说！

　　　　但可以确定的，如果有君主发怒，或是随意屠戮，寰田疆域根本难以抗衡！

　　　　想到这里，暗铭不禁心头暗叹。

　　　　七师弟方成，心性太过至刚至纯，若是他暗铭，绝不可能当着师尊说出这等话。

　　　　修行世界，本就残酷。

　　　　难不成师尊还得特意为了一个真传，禁止诸多虚空君主的行为？

　　　　下达旨意、护住方成的亲朋好友，倒是合情合理。

　　　　但若说护住整片疆域？

　　　　那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虚空君主何等尊崇，岂能限制！

　　　　“方成。”

　　　　许贤淡淡开口：“我已下达旨意，凡是前往寰田疆域的虚空君主，不准踏入寰田宇宙。”

　　　　“放心，你的亲朋好友都在寰田宇宙。”

　　　　方成一怔，嘴唇呢喃。

　　　　这些是宇神职师兄安排的？不过也对，他的亲朋好友都汇聚在寰宇阁。

　　　　寰宇阁，正是位于寰田宇宙。

　　　　可是——

　　　　其他宇宙怎么办？

　　　　许贤瞥了眼方成，淡淡道：“我不可能限制、虚空君主前往游览其他宇宙星空。”

　　　　“虚空君主，应该享有自由。”

　　　　“不过——”

　　　　许贤声音一顿，骤然露出一抹笑意：“我不限制，因为我是无上。但你可以，因为那是你的家乡。”

　　　　“能否做到，一切在你，不在为师。”

　　　　隆！

　　　　虚幻意念世界一颤，许贤离去！


………………………………

第十一章　不对劲

　　　　虚幻意念世界。

　　　　平原位于中央，右侧是绵延火山、升腾硝烟，左侧是纵横寒川、晶莹透亮。

　　　　一袭白衣的方成，伫立平原。

　　　　“不在许师，在我自己？”

　　　　“许师的意思是，如果我战力强横，就可以限制？”方成眸光一闪，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虚空君主趋之若鹜的机遇，至少也有亘君级的存在。

　　　　甚至出现恒主级，也不足为奇。

　　　　倘若他只是单纯晋级六步，根本难以抗衡，但有着天然秘法、断源刀，不需过多担忧。

　　　　断源刀！

　　　　刀芒所至，分割本原、切断存在本质！

　　　　方成眼眸眯起：“等虚空具秘境结束，亘君级君主能否扛得住断源刀，还是两说。”

　　　　方成一点也不急。

　　　　空涅恒域距离寰田疆域，极其遥远。

　　　　以虚空君主的速率，抵达寰田疆域，至少也得数百年！甚至数千年，都有可能！

　　　　就算动用增速类型的神异、秘法，估计也要数年。

　　　　有这么长的时间，他说不定都已经成就虚空君主！

　　　　“寰田疆域。”

　　　　方成心间默默念道。

　　　　对于回去的念想，愈发迫切。

　　　　已经二十年了。

　　　　自‘真正的仙屠灭绝’来临，也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年，也不知寰宇阁怎么样了。

　　　　方成暗暗追忆。

　　　　旁边的暗铭晃了晃脑袋，慨叹道：“师弟，你是不是故意的！不可能之事！原来你也这么恐怖！”

　　　　“早说！”

　　　　“你倒是早说啊！”

　　　　啪嗒！

　　　　暗铭一把拍在方成的肩头，差点把方成的意念化身拍成粉碎：“你怎么不早说呢！”

　　　　方成被打断回忆，躯体一颤，差点溃散。

　　　　“咳咳。”

　　　　看着暗铭的铁青脸色，方成不由干笑道：“五师兄，你刚才一直在说，我也不好打断。”

　　　　“哼。”暗铭冷哼一声。

　　　　方成急忙转移话题：“师兄，我有个疑惑，星族道路与我们修行道路到底有什么区别？”

　　　　暗铭撇了撇嘴，脸色颇为不善地盯着方成。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暗铭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朽以下，仿照星族。君主以上，有别于星族，就是这么简单。”

　　　　方成再问：“星族境界，与我们的称呼一样？”

　　　　暗铭一怔，古怪地看着方成：“这你都不知道？许湛殿的典籍阁可是都有的。”

　　　　“呃。”

　　　　方成一怔，旋即汗颜。

　　　　初至许湛殿的时候，他一直想着回家，再说他的悟性奇差，很难参悟秘法。

　　　　所以许湛殿的典籍阁，干脆不曾去过。

　　　　暗铭有些无语，摇头道：“星族与修行者的境界划分，基本一致，只是道路有所差异。”

　　　　“譬如法座境。”

　　　　“我们修行者乃是凝聚法则，升华法则。而星族则是汇聚法则，修习参悟十一种法则。”

　　　　“至于法座之上，我们修行者乃是无上，而星族则是伟大。”

　　　　听到这里，方成目光一闪。

　　　　伟大！

　　　　星族伟大！

　　　　何谓伟大，方成终于知晓了！

　　　　简而言之，伟大相当于星族的无上！只不过是称谓不同罢了！

　　　　方成想了想，随意问道：“师兄，星族伟大，与我们人族无上有区别么？”

　　　　暗铭笑道：“当然有。”

　　　　“无上，是指境界的最巅峰，是能量的最高维度。”

　　　　“而星族伟大，是指体态的最巅峰，是最为深厚的能量状态，很难衡量孰优孰劣。”

　　　　方成不由一愣，疑惑道：“这有区别么？”

　　　　暗铭颔首，轻叹一声：“星族，是高等生命体，是我们智慧生灵难以企及的高度。”

　　　　“恩——”暗铭欲言又止，继续道：“你只需知道，人族无上与星族伟大，很难比较。”

　　　　“而且这也是无意义的对比。等你寻成了永恒祇，自当明白。”暗铭摆了摆手。

　　　　方成点点头，默然无言，心间激荡汹涌浪花。

　　　　地球宇宙，是一座星族伟大的躯体！

　　　　何等伟岸！

　　　　何其广袤！

　　　　地球宇宙，可是足以堪比中位宇宙规模形态的！

　　　　“既然如此，地球宇宙的存在，就更加不能暴露。”方成转动着谨慎念头，悄然思量。

　　　　星族伟大，等若人族无上。

　　　　一座如此星族的躯体，其珍贵罕见的程度，简直不可估测。

　　　　——

　　　　奥隆宇宙、议事殿内。

　　　　嘭嘭。

　　　　火燎爆烈的面庞，双眸闭阖，横亘主座，正是火面族虚空君主、铭煌。

　　　　下方。

　　　　一樽遵古老石椅，悬浮不定，其上端坐着一位位不朽力管理者。

　　　　殿内气氛，诡异静默。

　　　　一股古怪繁杂、神情各异、沉默无言的氛围，笼罩殿内，仿若充塞虚空的习习清风，吹刮乱流。

　　　　纷乱心绪，也吹拂在诸多不朽的心间。

　　　　方总御，卸下了总御席位？

　　　　代理总御者，乃是濒邻疆域的总御，而且还是一位其他种族的虚空君主！

　　　　他们奥隆疆域，继续恢复君主掌管！

　　　　只不过，由奥隆君主换成铭煌君主！

　　　　“方总御，怎么可能？”

　　　　沧鼎崆瞪着眼睛，双目无神，简直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恐慌之感，在内心延绵不绝！

　　　　惶然、茫然、呆然的情绪，混杂无比。

　　　　仿佛化作一道道磅礴飓风，肆意吹刮！

　　　　“才十年啊！”

　　　　“哪里有历任十年，就卸总御席位的？”

　　　　沧鼎崆拳头攥紧，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他乃是方总御最为器重的麾下，若是方总御卸位，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直接离开？

　　　　至少他该知晓的！

　　　　至少，浮昀也该知情的！

　　　　沧鼎崆谨小慎微地瞥了眼浮昀，登时寒意贯体，如坠冰窟。

　　　　浮昀，也如同他一样！

　　　　他们两个，都不清楚方总御卸位的事情！

　　　　“到底出什么事了？该死！难道方总御不幸失踪了？所以铭煌就来耀武扬威？”

　　　　沧鼎崆死死咬着牙。

　　　　方总御，可是有着法座师兄的！

　　　　但问题是，法座威慑也有范围，倘若方总御真的失踪，谁会在意他们这些奥隆疆域的不朽？

　　　　那法座洺凡是方总御的师兄！

　　　　与他们无关！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