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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情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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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公司的人也请了，社会上的朋友也请了。郑戈又添了杨伯父、杨伯母、淑华、兰姑、徐医
生、眼镜、冯厂长，很想请亚琳，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请。又添了元成，考虑了一下干脆把妈、干妈、街坊黄婆婆、姜大爷、徐婶……都请来，安成一桌。郑戈给文俊说：“你把老曹请来。”文俊说：“好。”算了一下有十桌，郑戈说，凑够十二桌，来个月月红。长林说：“地点还是在味美轩，每桌按六百元的标准。”郑戈点点头：“你说了算，马上把请柬发了。”文俊又提议包两部面包车的负责接送，郑戈和长林都没有意见。诸事安排好已是下午，郑戈又说可以带家属。办公室里气氛就更加热烈了，汪可碑高呼：“郑戈万岁！”大家笑了。
郑戈一大早就来了，和长林、文俊商量，把客人就座的搭配安排了一下，又包了几十个红包，由文俊负责送。诸事齐备，文俊和长林先到味美轩迎接安排客人，郑戈亲自坐车去回鲁家巷把妈、干妈、街邻接到味美轩，兰兰不跟婆婆去要爸爸抱，郑戈只得带她坐车回公司坐镇指挥，把兰兰交给小莉，郑戈忙着接电话，打电话，安排车接人，忙乱一阵。幸好兰兰和小莉很快就熟了，“阿姨”、“姐姐”乱叫，小莉很喜欢她，两个在沙发床上嘻笑打闹。郑戈忙了一阵，点支烟坐着看兰兰，忽然想到梦如，离婚的事要迅速解决，不然对不起亚琳，可是田敏又咋办？再一看和兰兰嘻笑的小莉，郑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唉，到头来一个也对不起……
味美轩的小厅，雅间全都坐满了客人。郑戈一到，老朋友老兄弟伙纷纷打招呼，郑戈满面春风，面带微笑频频点头、拱手致意。由文俊陪同从雅间开始，一桌一桌地上前握手问好。好不容易应酬完，文俊说：里面还有两桌，一桌是文联、‘锦花’的，一桌是杨明父母、冯厂长。”郑戈跟文俊进去，果然田眯眯、刘国民都来了。刘国民旁边坐着崔白云和凡英。郑戈楞了一下，走上前热情地招呼客人，还特意和田眯眯握了手。
小凡依旧那么迷人，对郑戈妩媚地笑，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握住郑戈的手，似乎暗示要重归于好。文俊说：“我们文艺界的朋友都来了，你看，刘老的干女小凡女士都来了，郑戈你面子不小！”郑戈笑笑：“感谢各位光临，等一会儿再来敬各位一杯。”
扬伯伯、扬伯母都很高兴，说郑戈有出息，淑华精神还好，只是人有些消瘦，这么久没有去看她，郑戈感到歉意。特意站在淑华身边，小声地关心了几句，才走到冯厂长面前，衷心地感谢他对公司工作的支持，文俊也和他神侃了几句。走出雅间，郑戈叫文俊去陪科长、主任们，自己正要到妈那桌去，才发现梦如来了。正想上前，忽然看到靠墙那桌的女士们中有亚琳，也顾不得梦如在场，几步来到亚琳身前笑着问：“你咋会来？”亚琳说：“我是你们公司请的客人，不欢迎？”旁边老大姐说：“郑经理，她是我们科的李科长。”郑戈背着众人给她作个怪相，说：“失敬、失敬、李科长同志！”亚琳咯咯咯地笑，银行的扬大姐说：“郑经理，看不出你还很风趣嘛。”郑戈鞠了个躬，说：“诸位女士，感谢你们光临。”又拉着亚琳的手握了一下，才笑着到妈那桌去。梦如抱着兰兰，郑戈给她点点头，招呼了妈，干妈和街邻，说几句笑话，又到兄弟伙桌前嘻嘻哈哈说了一阵胡话，特意问武勇的健康，又叮嘱大妹要照顾好哥，又坐到眼镜身边说了几句，给徐医生道了谢。最后到总公司那桌去，黄总说：“小郑，你年轻有为，前途远大！”郑戈憨厚地笑，说：“全靠黄总的栽培。”
凉菜上齐，十几个小姐把酒斟满，郑戈站到中间，端着酒杯激动地说：“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朋友，首先我感谢各位光临。新春佳节将近，我代表我们公司全体同仁给大家拜个早年！请大家举起杯为祖国的繁荣，为民族的昌盛，为公司的发展干杯！”只听得碰杯声椅子的撞击声响成一片，紧接着碗筷的叮当声，嘴巴的咀嚼声，说笑声汇成一支饕餮交响曲。
郑戈走到妈、干妈这桌，恭恭敬敬地端起酒：“妈，干妈，儿不孝，长这么大第一次请二老，你们两个老娘多吃菜。”又亲手给妈、干妈夹了菜。妈问：“好多钱一桌？”郑戈笑笑答道：“不贵。”妈问：“到底好多？”郑戈比了大拇指，“这么贵？！”又招呼街邻：“大家架势吃，浪费了可惜，梦如，一会儿回家拿个铝锅来，吃不完装回去慢慢吃。”郑戈笑：“妈，吃不完就算了，你们看哪样好吃就叫服务员端。”又对干妈说，“你牙齿不好，多吃点软和的。”干妈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说：“吃，干妈不稀奇，这个排场干妈看了好喜欢。”吃了一口菜又问：“一共多少桌？”郑戈说：“12桌。”干妈很高兴地说：“好，吉利，气派。”黄婆婆说：“郑戈，小时候我抱你，你娃娃屙了我一身的尿，你黄大爷说这个娃娃长大有出息，屙尿都大泡大泡的……”逗得众人呵呵大笑，郑戈也跟着笑，小莉笑得眼泪流，兰兰乌溜溜的眼睛东看西看也跟着笑，只有梦如哭丧着脸。郑戈敬了老人们一口酒，转到扬伯伯桌前，祝福道：“伯父、伯母、兰姑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又祝淑华春节快乐，和冯厂长干了一杯，又劝大家多吃菜。
来到总公司领导们席前，恭敬地对黄总举起杯正要说几句祝酒辞，泥鳅站了起来，大声：“郑戈，刚才黄总才表扬你，要提拔你到总公司来！”郑戈笑笑说，“黄总，各位领导，我郑戈才疏学浅不堪重任。”掏出“中华”烟散了一圈，说：“今年托大家的福，开张到现在赚了一万多元，我今天全部花光。”见众人都在发呆，又说，“因为我相信明年会赚更多的钱，发更大的财！”黄总带头鼓掌，立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泥鳅见所有人都扭头看这桌，正是大出风头的好机会，便张牙舞爪地嚷道：“小郑，我要批评你，刚才你不先给老总敬酒，却给那桌婆婆、大娘敬酒，简直……”郑戈怒气上冲，你吃白食还怪话多，故意大声说：“那桌是我妈、干妈，还有看着你长大当坏蛋的老街坊！”泥鳅瞪大绿豆眼细细看，忽然一缩蜷成一团，只听到黄婆婆给姜大爷说：“嗨，你看，那不是被公安局拉去劳改的倪二娃？”姜大爷搽了搽昏花老眼指着泥鳅问黄婆婆：“你说那些和倪二娃坐在一起的都是劳改犯？”干妈笑着说：“不要乱说，都是我戈儿的客。”“我戈儿”三个字说得特响亮，声音里充满了自豪。郑戈见黄总气得脸青面黑，连忙说：“黄总，赵总、各位领导，为你们合家欢乐干一杯！”黄总勉强笑道：“郑戈，明年真的要请你到总公司来，帮我清理整顿一下公司。”说完狠狠地盯了泥鳅一眼，泥鳅如缩头乌龟。郑戈说：“承蒙厚爱。”
“郑戈！郑经理！”文俊大声喊他，郑戈说：“黄总，那两桌是公、检、法的朋友，我要去应酬一下。”黄总点点头，郑戈又说，“黄总，我请他们来给你敬酒，行不行？”黄总高兴得连声说，“行，行！”郑戈走了过去，文俊笑呵呵地说：“姚科长，周所长都要找你划几拳。”郑戈说：“这个我不会，我认罚。姚科长我干了这杯。”说完一仰而尽。郑戈又斟酒一杯，作个揖，说“周所长，袁所长，兄弟投降。”又干了一杯，文俊拈了个鸭肉塞在他嘴里，郑戈又斟满酒，又作了个揖，笑道：“常主任、吴主任，今天初次见面，感谢各位朋友赏脸，兄弟先谢了。”举起酒杯又干了，众人为他的豪爽鼓掌，掌声一落，吴主任站起来说：“郑经理好酒量，我来敬你一杯！”郑戈说：“好，既然是吴主任瞧得起兄弟，干！”文俊带头又是一阵掌声。郑戈悄悄地给文俊说了几句，又转到银行、工商、税务那桌。
早上只吃点饼干没有垫底，连干四杯后郑戈脸发烧了。幸好这桌全是女将，都不喝白酒。郑戈提着葡萄酒瓶给几位要喝的女士斟了酒，斟酒时，揪了亚琳一把，惹得亚琳瞪他一眼。郑戈笑盈盈地说：“诸位女士，小姐，感谢你们光临，今后还望各位多多指导敝公司的工作，尤其要敬我们的李科长！”拉着亚琳碰杯，小声说，“交杯酒！”又大声说：“祝女士们永远年轻，永远漂亮！”郑戈一口干了，亚琳也干了，脸红了，清亮的眸子漾着一层水，亮晶晶的。女士们不准郑戈走，指责他不尊重女性，敬酒先敬男同胞，郑戈笑道：“我最先敬我妈、干妈，咋能说不尊重女性？”“不行，那是你妈……”“态度不端正！”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闹安逸！女士们叽叽喳喳，郑戈乘机坐在亚琳身边，悄声问：“高不高兴？”亚琳见女士们都看着自己，不敢说话，端起酒杯说：“郑经理，我代表女士们罚你一杯！”郑戈接过酒杯，说：“我认罚，我认罚！”随即干了。他侧过头，见文俊带着几个公、检、法的朋友，正给黄总敬酒，黄总受宠若惊，点头哈腰，脸都笑烂了。女士们又一哄而上，逼得郑戈又喝了几杯葡萄酒，才算了事。郑戈有点醉了，想去亲热亚琳，借检地上的筷子为名，在她腿上扭了一下，亚琳腿一缩差点叫出声，勾下头瞪了他一眼。郑戈给女士们作个揖，轻飘飘地来到刘主编身边。
郑戈用公筷给文联的领导们布了菜，举起酒杯说：“请各位原谅，我刚才已喝了很多，这一桌只能敬三杯。第一杯祝大家新年快乐！”郑戈喝了这杯，田眯眯给他斟酒，小凡用自己的碗舀了半碗汤要他喝了，郑戈说：“第二杯为在座领导的身体健康干杯！”郑戈又喝了。端起第三杯走到小凡身边，低下头，很小声地说：“你是根‘猫儿’！”不等小凡说话，马上又大声说：“为年轻漂亮的凡小姐干最后一杯！”郑戈一饮而尽，见小凡眼里充满了泪水，心中快活，笑嘻嘻地离开这桌，应酬朋友们去了。
兄弟伙一直由长林在陪。朋友们已喝了不少酒，划拳，乱吹，胡说。胡振量浅早已醉了，见了郑戈一把拉住，哭着说：“郑戈，我对不起你……”郑戈忙叫小蔡劝劝他，给他喝碗醋汤解酒。回过头问玉秀吃好没有，玉秀羞涩地点点头。郑戈拍着长林肩膀，笑着说：“光顾自己，不晓得照顾玉秀，玉秀要给你生儿子了！”又对众兄弟大声嚷道：“兄弟们，到时我们都去朝贺，喝碗喜酒！”众人狂呼乱叫：“好！”“要得！”长林很感动，鼻子发酸。
一个胖妇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拉着郑戈，嚷道：“郑经理！你要好好管教我那个男人……呃……”郑戈愕然，看看长林，长林摇摇头。那胖妇把酒一口喝了，又打了个酒嗝，说：“好……我是汪可碑……的那个，呃……婆娘……呃……”猛然大叫：“汪可碑！”
汪可碑慌忙跑过来，温顺地劝妇人：“你休息一下，来，我扶你过去。”又对郑戈说，“不要理她，我女人喝多了……”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印在可碑脸上，妇人骂道：“老娘……呃……喝醉了？呃……你，呃……呃”可碑又劝又拉扶着她回到座位。郑戈皱皱眉头叹口气，汪可碑的确可悲！走到干妈身边。和干妈说笑。听到武勇大声嚷：“你这个朋友太笑人了，烟不抽、酒不喝，存净钱？！”郑戈侧过脸一看，见武勇要给老曹斟酒，老曹捂住酒杯，说：“谢谢，我确实不会喝……”“不行！郑戈的朋友咋会不喝酒？”武勇夺过杯子斟满酒，老曹木呆呆地盯着他。郑戈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武勇硬是莽娃儿，估着别人喝。郑戈忙走过去，笑嘻嘻地说：“武勇，我请你照顾一下朋友，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好，我帮曹兄喝了。”说着端起酒杯坐在老曹身边，歉意地说：“今天人多，照顾不周，请原谅。”给他夹了菜放在碗里，又说，“武勇是我的好朋友，生性豪爽心直口快，你不要见怪。”老曹瘦削的脸已有了红，笑嘻嘻地说：“不会，我平时滴酒不沾，今天高兴了喝了一杯。”
郑戈关心地问：“听俊兄说你厂里情况很不错？”老曹笑了笑说：“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不过比前段时间好多了。”
酒，清一色五粮液，烟、清一色“红塔山”，菜肴精美丰盛，客人们吃得面红耳赤，容光焕发。三个一堆，五个一拨地划拳，说笑、吵闹、碰杯，宴席进入高潮。这一桌与那一桌挑战，“四季来财！”“八匹马儿！”、“当阳桥上该你喝哇！”“七擒孟获该你喝！”有的喝得歪歪倒倒还在吹牛，还可以喝一斤！有的挽袖揎拳端着酒杯坚决要与对方决一雌雄，有的小杯换成大杯，声称酒醉英雄汉，饭胀哈老三，有的提着酒瓶八方提劲，四面应战……一时间，沸沸扬扬闹作一团。
郑戈喝了半碗鸡汤，又啃了一只鸡腿胃上舒服多了。见姜大爷牙齿不好嚼不烂，给他夹了一块清蒸肘子，姜大爷感慨的说：“郑戈，我活了七十岁，从来没有吃过这些，枉自了！”郑戈安慰他，说：“你老身体还硬朗，起码还要活二十年，好日子在后头。”徐大婶说本 书由ωωω。ūмＤтхт。сοм提供下载：“郑戈这个娃娃嘴巴甜，从小就逗人喜欢。”妈扁着嘴说：“屁才逗人喜欢，从小就调皮捣蛋。小时惹了好多祸，黄婆婆，你还记得不，你们家的泡菜坛都被他打烂几个，我倒觉得元成好。”黄婆婆说：“元成太本分，两口子拖个娃娃造孽兮兮，还要老娘帮补几个，哪象郑戈能干，你看，光今天请客都要花上万元。”郑戈听得不是滋味，笑着说：“妈，黄婆婆，你们光是说，不吃菜，来，黄婆婆，我敬你一夹菜，算是赔你老人家的泡菜坛！”这一说引起哄堂大笑，这时郑戈才发现梦如走了。
郑戈此时已醉眼朦胧，迈着轻飘飘的脚步又在各桌游走了一圈，坐在亚琳身边。亚琳知他醉了，怕他失态，小声说：“要注意形象，早点回去休息。”不说还好，一说郑戈觉得胃里很难受，冷汗直冒。糟了，我喝醉了，不能丢丑，不能！郑戈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向外走去。有几个朋友喊他，他也不敢答应，到了卫生间把门关上，蹲下来就吐，吐了一阵，有点轻松又用冷水浸脸脑筋有些清醒了，对着镜子看到自己醉眼迷离，暗自好笑。摸出手帕洗了脸，理了理衣服，摇摇摆摆地走出大门，老四和司机坐在汽车里，郑戈说忙爬上车，说：“老四，我醉了，你去叫骆老师来。”老四刚进去小莉出来了。
小莉一直注意郑戈的举止言谈，见他喝醉了朝外面走又没有转来，心头发急就出来看，见他在车上才放下心。小莉把他扶到车后，让他躺下，把头枕在自己腿上，郑戈说：“不行，别人看见影响不好。”小莉不说话，坐着如一尊菩萨。文俊来了，郑戈抱歉地说：“我不行了，送客的事你和长林安排。先送我妈她们先走。”
小莉把郑戈扶上楼，让他躺在沙发床上。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端来一杯浓茶，慢慢喂他。仿佛听到小莉在哭，郑戈想睁开眼却睁不开，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啥时郑戈醒来，明晃晃的灯光照着，小莉捧本书坐在身边打瞌睡，刚想起来，却发现只穿了内裤又躺下，小莉醒了，郑戈说想喝茶，小莉忙去倒开水，用嘴试了试才扶着他的头枕在腿上，让他慢慢喝。喝完一杯茶胃里舒服些了，问小莉啥时候。小莉说半夜1点钟。郑戈急了，今天亚琳说好过去住，半夜却还在这里，起身要走，小莉把他按在床上，温存地说：“这么晚了到哪儿去？你好好睡。”郑戈头还发晕，四肢无力只好不动。一阵倦意袭来又睡着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全体人马都齐普普地到了，只有长林没有来。等到十点，郑戈把工资、顾问费、奖金发了，皆大欢喜。纷纷议论春节如何耍，又相互请吃饭。只有小莉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响。郑戈清楚她无家可归，无处可走，很是同情。等众人都走了郑戈才坐到她身边，安慰她：“春节到我家过。”小莉摇摇头，郑戈问原因，她说：“我怕梦如姐。”郑戈说：“她前天就回乡下老家了。”小莉说：“还有那个……”郑戈问：“哪个？”小莉生垂着头用牙齿咬着手指甲，好一阵才说：“我晓得你和税务局那个女人在耍。”郑戈十分惊讶，亚琳的事任何人都不清楚，她咋会知道？就追问，“你咋晓得？”小莉胆怯地说，“我说出来，你不要骂我。”郑戈笑道：“我不会骂你。”小莉说：“请客那天你喝醉了睡得正香，那女人来了。”郑戈一惊，“为啥不叫醒自己？”小莉说：“她说要接你走，我不同意。她问我是哪个，跟你有啥关系，我也同样问她，她说是你的朋友，我说我也是你的朋友。她哭了，哭得很伤心，看得出她很爱你，把我的心肠都哭软了。哭了好久她才走。临走时，她叫我好好照顾你……”
郑戈气急败坏大叫：“疯婆娘，你，你……”郑戈指着小莉，半天说不出话来，气得直跺脚。小莉吓坏了，流着泪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天你醉得一塌糊涂，我耽心你……”郑戈看她哭心也就软了。那天全靠小莉服侍，半夜后冷醒了，小莉钻进被窝用体温烘烤才暖和地睡着了。念到小莉的好处，郑戈不好再骂只有摇头叹气：“我给你讲过我们只能是朋友是兄妹，不能是那种关系。”小莉渐渐止住哭，说：“我晓得你嫌弃我，但我想不通，我连一个姆姆都不如……”郑戈皱着眉头说：“你咋这样说？”小莉说：“你嫌我不是黄花闺女，那个女人结过婚还有娃娃，你咋又喜欢她呢？”郑戈哭笑不得，耐心地给她说：“并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你一来年纪小不懂事，二来你的性格脾气我不喜欢，三来我有女儿，将来和你处不好。”小莉搽干泪水，桃花眼睁得圆圆的，抱着郑戈的胳膊，极其认真地说：“我从小受苦，很懂事，脾气我可以改，你说咋样，我就咋样，行不？兰兰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会把她当作亲生的待……我以前糊涂做了错事，只要你不嫌我我真的愿意跟你一辈子。”
这话感人肺腑，郑戈被深深打动了，轻轻地拉她在怀里，用手抚摸乌黑油亮的头发，。到底爱哪个？郑戈无法抉择。亚琳真诚、炽热、深沉，小莉挚着，率真，让人难以取舍。如果爱一个，另一个必然受到伤害，田敏要我等她，我却另寻新欢，以后如何交待？这些女人都是好人，而我却是坏人！“咚咚”楼下有人敲门，郑戈叫小莉去开门，小莉搽搽脸下楼，郑戈在上面向下看，是凡英！这个鬼婆娘跑来做啥子？事情越来越麻烦，郑戈觉得头痛，喝口茶点了烟，把书翻开摆在面前。凡英上来了：“郑经理真是太用功了，大冷天还在闭门读书。”走到郑戈身边，挨着坐下，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郑戈点点头，问：“凡小姐，今天来有何贵干？”小凡掠了掠散在额前的头发，温柔的笑笑，说：“今天来是登门谢罪，那天我做得很不对，请你原谅。”说罢深情地凝视着郑戈。郑戈不敢正视，说：“凡小姐说到哪去了，大家萍水相逢，风一来又散了。过了的事让它过去，不要再提。”小凡局促地捏着衣角，说：“你这人太专横，光想别人不好，你也有侮辱我的时候。”郑戈想到那天在舞会上的恶作剧，心里畅快不由得笑了。
小凡也不介意，诚恳地说：“我今天来不是乞求你的宽恕。只是想解释，我从小在艺术圈子里长大，沾染了些恶习，你对我的印象是轻浮、虚荣，是不是？”郑戈觉得她很坦率，也就点点头，“在那种环境，一个女人没有自卫能力早就被吞掉了。当然，我并不是为自己的毛病辩护。我很想跳出这个圈子，但我又热爱舞蹈，因此经常处于矛盾之中。郑戈，我和你交朋友并非是因为金钱，我觉得你这个人值得尊重，值得信任。”说完小凡眼圈红了，她低着头掏出手绢在手指上缠绕。到底是演小品还是真心话，郑戈分辩不清。管他的，真的，假的与我无关，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妖精，这世界就永无宁日！郑戈说：“谢谢你的信任，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们还是朋友，不要生我的气了。”小凡抬起头问：“是怎样的朋友？”郑戈笑道：“当然是好朋友。”小凡有些高兴了：“明天除夕夜你能否来我寝室。”郑戈问：“你不回家过年？”小凡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我的家在黑龙江佳木斯附近农村，回家太远又花钱，我两年没有回家。”郑戈问：“你父母都在？”小凡点点头泪光莹莹，郑戈很诚恳地说：“你还是回家去过年，至于钱，你如果不多心的话，我帮帮你。”小凡摇摇头说：“不，我不回去，谢谢你的好意。”郑戈说：“你明天坐飞机能赶得上除夕夜。”小凡还是不回去。郑戈说：“明天大年三十，家家都要团年，我恐怕不能来陪你。”小凡低声说：“我也知道这要求太不近情理。好，谢谢你的关心。”郑戈见她孤苦伶仃可怜兮兮的样子，萌发了明天去看她的想法，问道：“你的寝室在哪儿？”小凡答道：“歌舞团宿舍3栋1单元2楼1号，很好记，假如你有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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