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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情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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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说到这里,不禁失声痛哭,郑戈忙把毛巾给她,劝道:“不讲了,田敏。”田敏哭了一阵揩了泪,又点了支烟说:“不说心里难受。”
母亲原来在二轻局人事科当科长,田敏沾了光,分到办公室当打字员。田敏不能忘记那个恶梦,创伤太深难以愈合。她在单位上没有朋友,回家就陪母亲闲聊,吃了晚饭捧着书一看就是半夜。母亲觉得女儿性格十分孤僻,劝她去看看电影跳跳舞。田敏只是淡淡一笑,依然如故。一晃三年,都二十六岁了,母亲着急她的婚事,托人四处打听介绍。这时倪国春出现了,小伙子在科分院开小车,长得精精干干,衣着也光鲜,嘴巴能说会道。经人介绍,母亲先和他谈了几次后才给田敏说,田敏不愿,说终生不嫁,但经不起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说哀求才答应了。恋爱期间他对田敏确实好,热情大方待人体贴,田敏也爱上他,半年后就结婚了。如果不是田敏老实,也许她生活是另一番模样。新婚之夜,田敏觉得既然要和他生活一辈子就应当忠诚。于是把自己当年被奸污的事抽抽泣泣地告诉了他。倪国春听后,脸色骤变,在新房里来回地走,突然狂笑一阵象一头野兽扑上去,狂暴地撕烂田敏的衣裤,恶狠狠地压在上面,边发泄边骂:“你这娼妇,烂货,老子日死你!戳死你!”骂不解恨,用牙齿咬,痛得田敏钻心,但心中有愧不敢叫,流着泪哀求:“原谅我……饶恕我……”倪国春恶毒地说:“你骗老子!不把你折磨死老子不姓倪……”完事后躺在床上用指头重重地捻她的**扯她的**,淫笑道:“农民的东西大,还是我的大?”田敏闭着眼流着泪一声不吭。倪国春东摸西搞,一会又爬了上去,咬牙切齿地乱整,问:“我日起舒服还是农民日起舒服?”见田敏不开腔,就咬、就掐、就打。完事后又问,问后又扑上去。新婚之夜田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从此田敏陷入痛苦的深渊,无休止的打骂无休止的凌辱。身上、乳房上、甚至下身都被那个畜牲用手,用牙齿、用烟头整了不少伤痕。兔儿逼慌也要咬要人。田敏终于横了。一天晚上,倪国春喝得醉醺醺又要动手,她摸出枕头下的菜刀猛地砍去,要不是他躲得快,就成刀下之鬼!倪国春是个见羊是狼,见狼是羊的怪物,这一刀把他吓醒了。见田敏两眼发红
眼露凶光,他才晓得不好欺,慌忙逃了出去。从此就在外面混,偶尔回来想发泄一下,见田
敏秋风黑脸,不可侵犯的样子,只有骂骂咧咧地走了。倪国春不好意思给朋友们讲找了个二水货,田敏怕母亲难过也不敢讲,两人谁也不提离婚,一拖就是三年。
田敏每天下班回母亲家,吃了晚饭,侍候母亲睡下才回家。心中苦闷就学会了吸烟、喝酒。有时倪国春回家见她喝酒,自己也倒来喝,酒后就嘻皮笑脸说些骚话挑逗,田敏不理他,只要他动手动脚立即摸出菜刀。一次,他先回家把菜刀藏了,田敏回来,他殷情地给她倒水洗脸、洗脚,又东说南山西说海地胡说一阵,见田敏上了床,一时性发脱了裤子裸着下身扑了过去,田敏急忙在枕下摸刀,不见了!跳下床抓了酒瓶狠狠砸去,倪国春裤子绊在脚上不及躲闪,“砰!”头一昏倒在地上,血涌了出来。田敏穿上衣服到派出所报案。夫妻打架是常事,警察劝了劝没有用,单位上也来人调解,田敏回答只有两个字:离婚!后来就搬回了父母家,母亲知道后又悔又气,病情加重不久就去世了……田敏又哭起来。
郑戈听了她这痛苦经历,情不自禁地抱着她的肩头安慰:“忘掉吧,田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田敏渐渐平静下来,痴痴地看着郑戈,猛然抱着他,拳头在他身上乱打,“就怪你!就怪你……”田敏发狂了,抱住郑戈的脸乱吻,乱咬。后来两张嘴便紧紧贴在一起,手在相互抚摸。感情的闸门打开了,激情奔泻狂涌。后果、道德、家庭一切都不存在了,两人拥着抱着,跌跌绊绊进了卧室倒在床上。两人飞快地脱去衣裤,钻进了被窝。郑戈揉搓着田敏的乳房,田敏轻轻地哼着,停留片刻,顺着柔软的腹部下滑,触到一丛卷曲的毛,下面温热而湿润,田敏扭动着身体,呻吟着、含糊地念:“我爱你……想死我了……”郑戈含着**吸吮着,田敏很快叫出声:“快,我不行了,快……”郑戈压了上去,“呵!……”田敏身子一挺大叫一声,双手箍着他的腰。郑戈用力冲撞着,她扭动着叫着,郑戈受不了,很快就达到高潮,田敏呻吟道:“忍住……我求求你……”郑戈喘着粗气又运动了一阵,浑身剧烈地颤动瘫在田敏身上。田敏快活地搂住他,在脸上颈上吻着:“谢谢你……我太……”
很久,郑戈觉得已睡了一觉,田敏还搂着他。郑戈吻着她的眼睛,说:“我要走了。”田敏抱得更紧说:“今晚就不走了。”郑戈羞她,田敏“嗯”了一声娇羞地说:“我,我太舒服了……”田敏蜷在郑戈怀里,似乎睡着了,郑戈有点迷糊。忽然她又抓住那东西,象揉面似的又动起来,嘴里叽咕:“我还要……”郑戈羞她,“骚劲大……”两人都吃吃地笑了。两人搂成一团又颠狂起来,在床上滚来滚去,时时发出浪笑。田敏翻了上来,眯着眼嘴里发出“呵呵”的叫声,郑戈抓住乳房揉弄,田敏累了气喘吁吁地抱着郑戈打个滚小声说:“这次来久点。”郑戈笑道:“你体质火,明天只有不上班了。”田敏说:“你真坏。”郑戈抱着她用力扭动,用牙齿轻咬住那红红的**,田敏呻吟,露出痛苦而又欢乐的神情……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田敏死命地搂着郑戈的臀,小腹挺起喘着气嘴里叫道:“用力,用力……呵……呵”郑戈拼命地冲刺,很快同时达到高潮,郑戈低低地叫了一声,刹那间,如火山爆发,两人掉入炽热的溶炉中……天亮了,郑戈先醒,悄悄地准备起床,田敏醒了,抱着郑戈的脖子说:“再睡一会儿。”郑戈说:“八点过了,上班时间是八点。”
“乱说,今天是星期天”,田敏不松手,“有事晚一点儿去办嘛。”
郑戈急了说:“哎呀,田小姐,我们又不是国营单位,哪儿有星期?”
“不行,”田敏又翻了上去,“今天带我到公园去耍。”
郑戈叹了口气说:“田敏,我心都焦烂了,哪儿有心思陪你耍,等以后赚了钱……”
“不行!”田敏咬住他的耳朵说:“有啥焦的?不过就是钱嘛,我给你。”
郑戈又好气又好笑说:“好,谢谢你。这样,我再陪你躺一会儿。”
田敏笑了:“再躺半个小时。”用手抚摸郑戈的脸,说:“眉毛黑,老骚客,还说人家骚。”郑戈有些疲倦,闭着眼任她抚摸。田敏手又滑到下面,郑戈忙抓住她的手说:“不行了,要出毛病。”
田敏咯咯地笑着说:“啥子不行?怕回去给老婆交不了差。”又叹了口气,“你够辛苦了,饶你一命。”
郑戈看着她那园园的肩头,雪白浑园的乳房,粉红色**很小,乳晕呈淡褐色。
田敏见他贼眼溜溜,笑道:“羞,你看,你昨晚把这儿都咬伤了!”果然乳房上留着几颗深深的齿痕有点血浸了。郑戈一阵激动把她拉在怀里,柔声说:“敏,我太爱你了。”用嘴含着**轻轻地吸着。
田敏挣了挣也就顺势趴在胸上说:“你坏得很,人家要起床,你又不准。”手又在郑戈肉体上滑动,突然呻唤了一声:“呵……”
郑戈忙松了口:“我起床了。”
田敏恼怒地说:“死人,把人家那个逗起来又要起床了。”边说边戴上乳罩。
郑戈从没有如此舒服过,也从未如此颠狂过,和梦如在一起时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做完这人生的必修课然后呼呼大睡。梦如从不大呼小叫胡言乱语,总是闷着不开腔,到底是否满足也不晓得。这女人太够味了!郑戈躺在床上细细回忆昨夜的荒唐,又甜蜜又恐惧。还说劝劝她不要作非分之想,结果自己却掉入这感情的泥潭,是福还是祸?回想以前,几个朋友偷情,自己还批评人家不道德,是意志薄弱者而现在自己更荒唐。唉,人啦,一辈子硬是说不清,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关键是这禁果太有味。记得俊兄说过,年轻时的荒唐,能充实老来的回忆。当你在弥留之际连一点值得回忆的往事都没有,这辈子不是活得太冤了么?
田敏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早点进来。她已着意梳了妆,容光焕发,瓜子脸白里透红,眉毛很黑又细又长,丹凤眼水汪汪的,上身着白色毛衣,下穿紧身裤,胸脯高耸,健美裤把臀部包得滚圆,腿很长,很美。她不属于娇、小、乖,而是那种高、白、胖的女人。
“不要起床”,田敏把棉睡袍给他披上,“吃了再起床。”
四个荷包蛋下肚,郑戈舒坦地点上烟,靠在床背垫吞云吐雾。田敏坐在身边慢慢吃,说:“当经理了,该穿西装,穿中山服又老气又不好看。今天我陪你去挑一套。”
完全是妻子对丈夫的口气,郑戈很感动却又觉得滑稽,笑道:“昨天就给你讲了,我现在钱紧张得很,托你的福买了双鞋,总不能又要你买西服。”田敏喝了口汤,很认真地说:“我就要给你买,至于钱,你就放宽心。”郑戈说:“不行,你有几个?辛辛苦苦攒了几个你就乱花,不考虑你自己将来?”田敏放下碗,扭着他的耳朵,说:“将来是啥意思?哼,给你讲,我的将来就是你!”
郑戈看着她的背,呆呆地坐了一阵。
郑戈漱洗完后,田敏已泡了茶,摆出一盘瓜子。郑戈看看表惊叫:“哎呀!都九点了,我要
走。”田敏嗑着瓜子,“休息一下,我陪你去。”
“你去做啥?”郑戈不同意,说:“你自己去逛街。”
田敏撒娇:“你多好的,郑戈,你走了我今天咋个耍?明天我上班了,你想陪还不行。”搂住他脖子身上扭个不停,说我一年多没有去过公园,你陪我去,你陪我嘛。”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虽说不是英雄,不是美人,但一个“情”字,天下男人大抵难过此关。郑戈只得同意了,在她屁股上扭了一把。
“哎哟!”田敏尖叫着跳了起来欢喜地叫道:“去草堂!”
下楼来才发现今天天气好,透过薄雾天边一片金红。虽说是老锦城,郑戈起码半年多没有逛过公园,田敏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摆麻了。
今天是星期天,又有太阳,平时冷冷清清的草堂竟有些闹热了。空坝里停了不少自行车,大门口也摆满了汽车,买票还要排队。进了大门,田敏才想起忘记带相机,埋怨郑戈不提醒,
郑戈笑道:“你才横,我咋晓得你有相机!”田敏说:“我们坐出租车回去拿。”郑戈说:“立冬都过了,冷秋八淡有啥照头?明年春天来好好照几张。”田敏这才作罢,挽着郑戈欢喜得象只喜鹊叽叽喳喳,引得一些游人注目。郑戈心虚怕遇见熟人,更怕看到老朋友。一向以练武之人不近女色的神话被打穿了。朋友咋个看?传到梦如耳里,如何得了?!郑戈心情慌乱,后悔昨晚的事,女人的心很细很敏感,发觉他心绪不佳,明白他的顾忌,田敏悄悄地说:“不要怕,就说我是你表妹。”郑戈被她猜中了心思,不自然地笑笑:“我怕啥?我是怕你以后嫁不脱。”田敏轻轻地在他背上捶了一下,说:“嫁不脱好!这辈子就跟着你。”郑戈脸都吓白了,田敏咯咯地笑,“放心,我不会逼你结婚,只要对我好一些,我就满意了。”是真话还是假话郑戈弄不清,但愿是真话。
顺着小道穿过一片竹林,走完曲折的长廊,经过园形的门,眼前豁然开朗:几十亩大的荷塘展现眼前。荷花池呈葫芦形,腰上架着一道曲形石桥,池塘对面,一座七层砖塔立在树丛中,池边是杂树和竹丛。只是池里荷叶枯萎,水也快干了,成了烂泥塘。池边的亭子里没有人,田敏拖着他跑了过去。等郑戈坐下就跑去买零食。郑戈点了烟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塔。吸了一大口卷着舌吐出一串烟圈,又看着烟圈在空中慢慢散去。今天要是和梦如带着兰兰来,两母女不晓得好高兴,可是我却和这个既爱又怕的女人来逛公园,而梦如在家中带女儿打扫卫生,兰兰还盼着爸爸回家,愧疚之感油然而生。突然见对面塔下站着两人,骆文俊和凌水指手划脚谈得热烈,他以为自己被太阳晃花了眼,揉了揉细看,果然是他们!
郑戈忙转过身,糟了!他们肯定看到了。田敏哼着“你是我的心,我是你心里的爱……”的流行歌曲,提着一包吃食转来,快活地说:“我给你买了包好烟。”说着拿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支,把他嘴里的“甲秀”丢了,把“中华”塞在他嘴上。
“太浪费了买这么贵的烟!”郑戈埋怨,又说:“你看,对面塔下的两个人走没有?”田敏很奇怪:“啥事?”往那边看了一下又说,“他们朝我们走来了。”郑戈心跳加快,有点紧张地说:“糟了,是我的朋友。”田敏笑了,说:“没出息!怕啥?朋友来了就一起耍嘛。”郑戈气得摆脑壳,苦笑道:“你呀,拿你没得办法。”又叮嘱她,“如果一起耍,你说话要注意。”两人正说悄悄话,就听得骆文俊叫:“郑戈,你也出来东(冬)游西游!”郑戈回过头,骆文俊和凌水已到面前。忙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是你们二位!”又问:“啥时来的?”凌水的眼睛飞快地瞟了瞟田敏,微笑说:“刚来一会儿。”郑戈知道不介绍田敏,反而更不好,于是很随和地指着田敏说:“田敏,我的表妹。”文俊和凌水意味深长同时漫应一声:“呵,表妹。”郑戈脸一红又对田敏说:“这是凌老师,骆老师!”田敏热情地招呼:“骆老师,凌老师!”顺手把装吃食的塑料袋打开,笑盈盈地说:“就在这儿坐,有瓜子有糖。”骆文俊也不客气,抓了一把瓜
子说:“谢谢。”又对郑戈说,“我和凌兄还有点事,等一下茶园见。”说完拉着凌水向月亮门走去。
郑戈应了句:“好,茶园见。”田敏说:“你这两个朋友很懂事。”郑戈苦笑,夸张地说:“这一下世界人民都知道!”田敏剥了一块糖,放进郑戈嘴里,说:“晓得又怕啥子?他们还巴不得有这些好事呢!”郑戈瞪着眼“好事?”
“不是好事是坏事?”田敏生气了,把头扭在一边,问:“我爱你是坏事?”郑戈不说话,田敏回过头又问:“是不是坏事?”本 书由ωωω。ūмDтхт。сοм提供下载郑戈把烟头丢了仍不开腔,田敏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脚一跺恨恨地说:“好!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坏!我走……”泪水淌了出来,冲气就走,
郑戈最怕女人的眼泪,追了几步用力一拉,田敏栽倒在怀中,田敏伤心地哭,郑戈忙认错:
“敏敏,我错了,我错了!”田敏抽抽噎噎地说:“我晓得,你不爱我……”郑戈赌咒发誓
:“敏,我真的爱你,骗你我出门就被汽车……”田敏急得捂住他的嘴,说:“不准乱说!
不准!”脸上又绽出笑容,郑戈用手帕给她揩,田敏夺过来说:“我自己来,男儿汉大豆腐(
丈夫)给女人抹泪水,没出息!”说罢又咯咯地笑,郑戈笑嘻嘻地骂:“疯婆子!”“我就是疯婆子!”田敏拉着郑戈回亭子,“是你把我逼疯的!”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带着孩子们出来耍的年青父母们坐在竹椅上喝茶剥瓜子,让小孩儿们蹦蹦跳跳自由活动,老夫妻转了一圈就到茶园品茗细聊,三五朋友约齐在这里吹牛谈天,谈恋爱的少男少女最多,躲在僻静处,喁喁细语十分亲热。
茶园里已坐了不少喝茶的游客,文俊和凌水找到清静处泡了两碗茶闲聊。文俊问:“凌水
兄,《锦花》的事就这样定了?”凌水答:“我没得啥意见,只要刘老同意就行。不过,我对郑戈不太了解,担心以后出问题。”文俊散了支烟给他,说:“不会。郑戈人品不错,决不会乱整。”凌水问:“俊兄,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文人咋会与郑戈这样的武夫关系如此密切?”文俊喝口茶,微笑着说:“他不是武夫,他也喜欢看书学习。此人面恶心善,外冷内热,对朋友很真诚,你与他长处便明白了。”凌水又问:“你们咋个认识的?”文俊答:“文革中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认识的。”凌水很想了解郑戈的底细,以后合作心中才有数,笑着说:“这阵没得事,听你吹一下。”文俊吸口烟盯着凌水,心想,有关郑戈的情况应该给他谈一下,以免他心里不踏实,便笑了笑说:“那我就从头道来,与你消食化痰。”
我高中毕业后到市图书馆上班,文革初,我没有卷入那场史无前例的胡闹,利用工作之便看书学习。然而树欲静风不止,我父亲被他单位揪出来,说是逃亡地主。这一下,图书馆的造反派要对我这个黑五类子女实行专政。我一怒之下就参加了另一派,革了几天命心里就泼烦,就回家当逍遥派,但所执观点是“老产”(“产业军”是文革中工人的组织)的观点。67年7月,武斗开始升级,群众组织手中有了枪,这一下,锦城市就更闹热了。一天晚上我到朋友家借书,喝酒吹牛耍到深夜才回家,途经南大街时,被几个背枪巡逻的“野鸭子”(“野战军红卫兵”,文革中学生组织)挡住,先问我哪一派的,我当时不清楚他们的派别,就说是逍遥派,他们又问啥子观点,我说我的观点是拥护毛主席。他们骂了一阵又检查我的书包,发现是几本外国小说,就要给我没收了,我一急就和他们抓扯了几下,我挨了几枪托,被定为“老惨(产)”被扭送到南桥中学他们的司令部。
司令部有十来个青年正在喝酒,听说抓了个“老惨”回来,高兴得大呼小叫,马上提审我。审讯在学校办公室进行的,“司令”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留着平头,身着军装腰扎皮带,坐在正中,两边站了几个小青年,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过来的样子。“司令”问我的工作单位、组织派别,我那时也年轻气盛,不惊不诧地胡说一阵。用当时最流行、最时髦的政治术语说“产业军”组织纯、最热爱毛主席,最听中央文革的话,如何捍卫毛泽东思想,足足说了十来分钟。几个小青年愤怒了,说你娃敢在这儿放毒,有的说要枪毙我,有的说放血。我当时也后悔不该嘴臭,有人找来绳子正要绑我,我大叫:要文斗,不要武斗!“司令”发话了,说我是“铁杆老保”,关起来明天再审。
我被关在一间教室里,窗子都用木板封了,黑黢黢的。幸好天热,我背着墙壁而坐,脑壳里胡思乱想。想逃,黑暗中我四处摸索,全部钉得很死。忽然听到外面很闹,好象是我们图书馆的造反派头目齐歪嘴在吼:“他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又是钢杆老保,我们强烈要求揪他回去!”“司令”说:“这个人我们‘野战军’自己处理。”当时我吓呆了,这个齐歪嘴最坏,一直想迫害我,如果被押回去肯定更惨。
“不行!”齐歪嘴又吼,“你们不交人,我们不走!”又带头高呼:“打倒老惨(产)!”“打倒保皇狗!”外面闹得天昏地暗,闹了好一阵,又听“司令”说:“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抓,我们抓的俘虏,我们有权处理!”齐歪嘴不依,仍旧大声嚷嚷。后来我听到拉枪栓的声音,几个小青年在吼:“再不走,老子开枪了!”大约齐歪嘴没得炮火,只好骂骂咧咧走了。又过了好一阵,“司令”打开门进来,把我带到走道上,说:“朋友,你很有胆气,我放你走,但书就没收了。”我说:“不行,书是借的。”话出口我又后悔了,担心他翻脸。谁知,他仔细打量我一阵,笑了笑说:“借给我看,行不行?”我忙说:“行。”他问了我的住址后送我出了校门。说到这里,文俊喝口茶,凌水说:“哎呀!好险!当时把你打成残废或是枪毙了,你也活该!”文俊说:“这个‘司令’就是郑戈。”
“难怪不得,救命之恩应当报!”凌水笑道。
文俊说:“那也不是,我们的友谊是以后才建立的。”凌水说:“继续讲。”文俊正要开口,
看到郑戈走进茶园,文俊大声招呼:“郑戈,在这儿!”郑戈、田敏走过去,文俊笑道:“等你们,茶都喝白了。”郑戈说:“俊兄又在开玩笑,你们一走我们就跟来了。”田敏把烟、糖、瓜子倒在桌上说:“请!”四人边嗑瓜子,边闲聊。突然,郑戈发现倪国春和五、六个小伙子也在喝茶,他好象也看见了自己和田敏。不由得心中一紧,瞟了田敏一眼。心中暗想,今天恐怕要出事。朋友们都知道郑戈是正人君子,决不会为女人斗勇逞强,如一旦发生斗殴文俊和凌水咋个想?
凌水和文俊在女人面前谈锋甚健,文联的新闻、文人的逸事、明星的隐秘,两人摆得眉飞色舞,田敏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咯咯笑声。郑戈装着若无其事似乎在听,偶尔附和一句,干笑几声。
倪国春站起来,对几个小伙子说了几句就走了。郑戈想,庸人自扰,也许他没有看到,也许觉得没有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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