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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情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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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再说!”郑戈吼道:“再说我把东西全部甩了!”干妈说:“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随即又陷入沉思,她摸着郑戈的头,说:“戈儿,我想,如果找到了菁儿,你……唉,我真的老糊涂了,她今年已有33岁也应当结婚了……你就把她当亲妹妹。”郑戈问:“干妈,光凭这张照片到哪儿去找?”干妈想了一阵,说:“菁儿有胎记,她左边胸脯上有颗朱砂痣,左边屁股也有一颗。”郑戈笑了:“你真的老糊涂了,哪个女人愿意把屁股给我看?……”
  “是呵,是呵……不过……”干妈陷入迷茫中。
  九点正,倪国春把像带送来,坐都没有坐一下就走了。郑戈觉得他还不错,一是准时,二不计前嫌三做事谨慎。郑戈叫杨老四给凌水送去;特别叮嘱,如果凌水本人不在就带回来。由于胡振在总公司吹牛,长林极为不满,两人吵了一架。郑戈劝一阵虽是不吵了,胡振就闹情绪,打电话说病了,两天都没有来上班。郑戈约长林一道去看望,长林不去,郑戈想
  自己去又怕长林误会。
  杨明打电话来,说他在北京很好,心情也很愉快,和几个朋友投资百万成立公司,经营家用电器,机电产品。
  郑戈万分感慨,高干子弟是不同,别人做啥都是高起点,动则筹资百万、千万,而这些街娃儿为几千、万把元就整得鼻青脸肿焦头烂额……
  杨老四送了像带回来,说:“前天晚上,我接了个北京来的电话,一个女的要找你,我说下班走了。她问公司生意好不好,我说好。她说她认识我,还晓得我姓杨。第二天我忘了告诉你,……”是田敏!郑戈追问问:“她还说啥子?”老四抓了抓脑壳,说:“她说过几天就回来。”郑戈很兴奋,她要回来了!电话铃响了,郑戈拿起话筒,是田敏的声音,说得又急又快:“郑戈,你6点到机场接我。”郑戈问:“你在哪儿?”田敏答:“我在北京机场。”郑戈担心梦如下午来电话,说:“你自己回来不行?”田敏说:“求求你亲爱的,你一定要来。”郑戈放下话筒叹了口气。
  说实话,郑戈还没有坐过飞机。坐飞机的人大都是有一定级别的国家干部,普通百姓不敢有此奢望。郑戈坐在标有出口处的花台旁,见来往的男人都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夹着公文包、提着皮箱,挺胸凸肚,很有绅士派头;女人们一个个雍容华贵,高跟鞋敲击着水泥路“托托”声响,走过面前香风扑鼻。郑戈勾头看自己,一双旧得不成样的老式三接头,蓝色的化纤裤皱巴巴的,上衣中山服,钮子都掉了一颗,脸上一摸,上唇的“一字胡”没有修剪乱糟糟的,典型的苦力!郑戈苦笑了。飞机到了,郑戈引颈张望。乘客陆续出来,远远就看到田敏漂亮的脸孔,红色的大衣象火焰,啥叫久别重逢,更多的是企盼、渴望。田敏拖着巨大的皮箱,挽着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妇走过来。郑戈不好意思高声叫喊,从旁边迎上去,伸手去帮她提箱子。田敏只顾看前面,没有发现郑戈已在身旁,一侧身才见是郑戈,田敏咯咯地笑:“我还以为是贼娃子在拉皮箱呢!”郑戈立刻就生气了,松开手冷冷地站着,田敏明白自己不该开玩笑,忙对身旁那老妇说:“姨妈,他就是我的朋友郑戈。”姨妈却穿得很花俏,头发烫得象狮子狗,满脸皱纹还打了粉、涂了红。郑戈木然地点点头,田敏看他死眉死眼,悄悄地在郑戈耳边说:“求求你,不要赌气了。”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郑戈才消气,笑着招呼:“姨妈,你好。”田敏一手挽着郑戈,一手挽着姨妈三人说说笑笑,上了出租车。上车时,田敏把姨妈安排在前面,自己和郑戈坐车后。开车了,田敏迫不及待搂着郑戈乱吻,郑戈连连躲闪,用眼色示意姨妈在前面,司机通过反光镜也看得见,田敏依然搂着。姨妈说话了:“敏敏,我们住哪里?”姨妈的广味普通话比椒盐普通话难听,田敏用普通话答:“锦城宾馆。”姨妈不再开腔。
  田敏小声说:“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你在干啥?”郑戈说:“撒谎,你就打了一次,杨老四接的。”
  “你是坏人!”田敏说着就伸手哈郑戈的脐咕,郑戈躲闪抵挡无意中碰着那高耸的胸脯,田敏说打痛了,就赖着往怀里钻,姨妈咳了一声,田敏伸了伸舌头,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姨妈躺在席梦思上休息,田敏到卫生间把浴缸放满水,叫郑戈去洗个澡。郑戈小声说没有带换洗衣服,田敏不由分说把他推进卫生间。郑戈闭着眼在浴盆里泡了一阵,开始搓抹身子,用毛巾把身上搽得通红,正准备穿衣裤,门打开了,田敏提着几个塑料袋进来,郑戈不好意思跳进浴盆,被田敏拉住。田敏用干浴巾给他搽身子,搽到下面时她格外仔细,象是在研究。搽完后,从袋里取出新衬衣,给郑戈穿上,从另一个袋里拿出了两件羊毛衫,内裤、棉毛裤、毛裤、袜子,等郑戈穿好后,再拿了双皮鞋,最后是一套深兰色的西服,领带、皮带。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郑戈全副武装,心底油然泛起幸福之感,说出心里话:“田敏,你对我太好了。”田敏等郑戈穿好,拿出一个电动刮胡刀,让郑戈把下巴刮干净,又用小剪刀给他把上唇的“一字胡”修剪齐整。然后后退两步,细细地打量,笑道:“小伙子好英俊!”说完扑到郑戈怀里激动得发抖。
  “敏,吃饭了!”姨妈在外面喊。田敏和郑戈走了出来,姨妈也专注地看着郑戈,笑着用广味普通话说:“骏马配好鞍,敏敏,你眼力不错!”说得两人都不好意思。田敏娇羞地挽着姨妈,说:“我们不在餐厅吃,到外面吃。”姨妈不同意,说:“小郑,我是第一次见面,我当姨妈的要好好招待,不能去外边吃。”
  饭后,姨妈上楼休息,田敏和郑戈出了宾馆,到锦江河畔散步。天气冷,河边风大,田敏竖起大衣领子,挽着郑戈在他耳边喁喁细语。姨父在香港办工厂、办公司赚了不少钱。姨父死后,姨妈没有子女,上了年纪精力不够,就把工厂盘给别人,只留了服装公司。姨妈要田敏去香港帮她经营,还说要给介绍个老板,嫁到香港去。说到这里田敏盯着郑戈。郑戈笑道:“好,到香港去当老板娘,很好!”田敏气得在他身上乱擂,骂他黑心烂肺,推人下火坑!郑戈说:“香港那么繁华,好多人偷渡都想去的天堂,咋是火坑?”田敏说:“香港人差不多都是老广,老广扣眉洼眼、贼头贼脑的,要我嫁给老广,不是火坑?”郑戈说:“那嫁给外国人。”
  田敏生气了:“你总想把我嫁出去,安的啥子心?我拖累了你还是臊了你的皮?”郑戈忙陪笑脸:“开个玩笑,你就生气。不见天天想,见面就扯筋。”田敏这才消气。
  回到宾馆,姨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田敏要洗澡叫郑戈陪姨妈。电视节目是日本连续电视剧,郑戈不喜欢看,两眼盯着屏,脑壳却在胡思乱想。不晓得丈母娘死没有,如果死了,梦如打电话我又不在……胡振和长林不和解,闹下去公司业务咋办?……干妈现在不晓得咋样了?……荧屏上出现一个少女在浴室里洗澡,透过玻璃和水汽隐约可见少女的修长的腿,圆圆的乳房,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郑戈顿时生出到卫生间去看田敏裸体的欲念,侧目看姨妈正凝
  视自己,脸刷地红了。姨妈笑着问他去过香港没有,又问他想不想去,家里还有什么人,又
  摆了一些有关香港的话题,又说大陆老百姓太穷,最后说今年春节最好和田敏把婚事办了,说自己老了想抱孙儿。老妇罗罗嗦嗦,唠唠叨叨说了一阵,郑戈含糊地应着竟有些狼狈。好在田敏出来了。
  浴后的田敏只穿着薄毛衣和棉毛裤,体态的凹凸,柔和的曲折,一览无余。性的诱惑,郑戈产生强烈的性冲动。田敏发觉郑戈贼眼溜溜在自己身上逡巡,抿着嘴笑:“看欺头,变瘟牛!”郑戈笑笑回过头看电视。姨妈说:“披件衣服,不要感冒了。”田敏梳理着浓密的黑发,馥郁的香味令郑戈心醉。田敏在他耳边说:“今天晚我要陪姨妈,你就熬一下。”说完吃吃地笑。田敏把他换下的衣物收拾装好,悄悄说:“今晚就住在我那边,明天一早我就回来。”郑戈点点头,叫了声:“姨妈,再见!”提着那包破烂走了。
  姨妈和田敏都有些倦,郑戈一走就睡了。田敏上床后睡意却消失,翻来覆去睡不着。郑戈的搂抱,亲吻,那强有力的双臂,那结实的身躯,都令她消魂。田敏在北京时天天都梦见他。梦见他和自己在田野里跑,在天上飞,在水里游……也曾梦见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
  (其实自己也没有见过他的妻子,但感觉到是。)她哭泣,她发火,她乱闹,可是郑戈抱着
  他的妻子在笑……未来生活中不能没有他,但他愿不愿离婚?他愿意,他妻子同不同意?她摸摸自己的腹部又笑了,我已有了他的孩子,告不告诉他?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他认为我在要挟他,我要生下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儿子要象他女儿要象我。等他离了婚我们一道去香港,不,就在锦城……不知啥时候,她终于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8点,姨妈下楼吃早茶去了,田敏慌忙起床,梳洗完后,留了张字条说是去单位请假,就下楼坐出租车回家。
  郑戈睡得很香。田敏站在床前凝视了一阵,便迅速地脱光衣服上了床,紧紧地抱着他滚热的身子。郑戈醒了,摸到温软的肉体,立刻激动起来。两人用身体,用嘴、用手代替了一切语言。抚摸、揉弄、纠缠在一起,田敏很快就受不住了,母猫叫春般呜咽,郑戈凶猛地翻了上去,田敏一声尖叫,全身颤栗,嘴里念着“快,用劲……快”,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晕眩,
  如受电击,强烈的酥麻令田敏惊呼一声,死命地搂住郑戈,狠狠咬住他的肩头……狂风暴雨
  过去了,很累。两人静静地躺着。
  迷糊一阵,郑戈看钟已九点过,说要去公司,田敏翻身上来压住郑戈,抚摸留有深深齿痕的肩头,咯咯地笑,威胁他再闹走就在脸上咬一口,郑戈这时才觉得痛,骂田敏心黑,田敏说:“我没有你黑,你看”,她打开台灯,指着左边乳房几点乌黑的印迹,“这是你上次咬的,一辈子都消不了,咋个嫁人?”郑戈看到上边有颗朱砂痣,一惊,手顺着背滑下去,屁股上有粒东西,郑戈翻身起来,叫她趴下,掀开下半截被子细看,一粒豆大的朱砂痣长在左边屁股上。田敏问:“你要干啥子?冷死人了!”郑戈很兴奋,问田敏晓不晓得屁股上有颗痣,田敏说以前不晓得,这次到北京住宾馆,在卫生间洗澡时在镜子里看到的。又问这两颗痣长得好不好,郑戈笑着说好,好得很!郑戈吻着乳房抚摸那粒朱砂痣,干妈!我找到你的女儿了!田敏问郑戈身上有没有痣,郑戈说没有。田敏不信要仔细检查,郑戈不肯。田敏说今天晚上我们到宾馆去住,郑戈骂她是疯子,姨妈在。田敏笑他瓜,另外开间房,郑戈嫌贵,田敏扁扁嘴说他是钱糊心。说着手伸到下边,郑戈说不行,田敏不听,手在下边搓动,乳房紧紧贴在郑戈脸上,把自己在北京做的梦,摆给他听,听着听着郑戈按捺不住翻身把她按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直挺挺杀了进去,田敏快活地大叫,坏人!坏人!郑戈笑着说我就要当坏人。一阵狂乱,田敏呵呵地叫,猛然抱着郑戈翻了身,骑在上面山摇地动,过了许久,田敏张着嘴喘着粗气,惊叫一声两眼翻白,软软地伏在郑戈身上……
  甜蜜蜜,昏沉沉,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两人叽叽咕咕说疯话,嘻嘻哈哈狂了一阵。田敏起来煮了两碗荷包蛋端到床前,两人吃了。田敏打开热水器,调好水温,叫郑戈洗澡。一个多月没在家,到处都是灰尘,田敏打扫卫生。郑戈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呷了口烫茶,茉莉花香味沁人心脾。郑戈想到她身上的痣,又联想到干妈,考虑给不给田敏讲,讲了田敏不认咋办?
  郑戈、田敏在饭店里吃了午饭到公司时已快两点了。胡振和长林都来了,两人各自坐在桌前做事。胡振见郑戈和一个女人上楼,先是一惊,又说郑戈今天穿的很舒气。郑戈介绍田敏,胡振上前握了个手,长林只是点点头。不等郑戈问订单和收款情况,胡振就竹筒倒豆子,‘噼噼啪啪’地倒个干净。“《锦花》的”订数有多少,《热风》款汇来多少,《八月》的征订情况,《洪水》可能要增加……手舞脚蹈,边说边斜瞟田敏,见她听得很专注更来劲了,说云南某某杂志社,西安某某杂志社要求合作,某某出版社最近出的新书同意由公司包发……这些事郑戈都清楚,因为这几件事是文俊找熟人联系后,对方主动来函洽谈的,仅仅是意向,但毕竟鼓舞人心,特别心爱的人坐在旁边,郑戈也有点自豪。胡振说得唾沫横飞。长林冷冷地冒了一句:“凌水来电话说刘主编想明年把《锦花》交给‘学海’书屋包销,《洪水》的老吴说明年的合同重新订,包销量要保证8万册,给公司的折扣要降低。”
  这一瓢冷水泼来,胡振和郑戈脸色都变了。胡振跳起来连说不可能,嚷着要找凌水和刘老鬼闹事,长林说你不信打个电话就明白了。胡振真的要打,郑戈冷静下来说不要急,把今年最后一期发了再说。胡振、长林也就不再说,各人做自己的事。
  郑戈嘴上说不急心头却很着急。《锦花》不能丢!这个刘老鬼也莫名堂,前天还主动提出交给公司,咋才两天功夫就变卦了?这中间肯定有啥问题,等摸清情况再说,叮咛胡振和长林:“《锦花》的事不要再说,也不要去问,由我负责落实。”又叫长林打电话请《洪水》、《八月》、《热风》三家杂志的负责人到锦城过元旦,费用由公司报销。
  长林说,总共才赚了几千元,办招待就花光了,胡振更是不满,大声武气地说不行,世界上没得这样作生意的,说郑戈头脑发热,又叫苦说我们过年还没有钱用呢!郑戈见胡振有些张牙舞爪。心中不悦,皱了皱眉头,说你们放心,只要我们操作得好。将就老广的骨头熬他的油,羊毛出在羊身上。
  田敏在一旁抿着嘴笑,听他们争论,感觉很新鲜很有趣。
  “电报!郑经理!”老四喊着跑上楼。郑戈接过电报一看,心就冷了。电报内容:“母已去世速回梦如”
  几个人看他脸色骤变,忙问啥事,郑戈把电报放在桌上,沉默片刻,才答:“老丈母死了…
  …”空气骤然紧张,谁也不说话。好一会,长林说:“你马上回去。”胡振也说:“公司的事你放心。”田敏没有见过梦如,也未听郑戈讲过他丈母娘的情况,给郑戈茶杯里掺了开水,劝他不要急。郑戈定定神,安排老四去买汽车票。对胡振和长林说:“我可能要耽搁三、四天,公司的事请多操心。我希望你们二位不要再闹意见。你们还记得,下乡时日子那么苦,我们都没有吵过架。长林,那时胡振家经济好点,每次从家里带回的食物,我们都是打伙吃,一条线裤你长林不穿,留给我,我至今还穿在身上。”郑戈动了真情,“那次胡振惹了事,被十几个土贼追杀,一直追到我们知青点,幸好我和长林都在,操起扁担恶战一阵,才把土贼打跑。胡振,长林为了掩护你,脑壳上差点挨一刀,幸好长林闪开了,只砍伤了肩膀,好长一条口流了好多血,”郑戈声音低沉下来,“那时我们都穷,没得钱又不愿意去偷去抢,没钱送长林住医院,自己扯草药治了一个多月才治好。”郑戈眼睛湿润了,胡振和长林也勾下头。
  田敏听得入了神,摇着郑戈的手问:“后来呢?”郑戈说:“后来等长林伤好后,我们就把土贼一个个收拾了一顿。”
  票买回来,郑戈到财务上借了钱,说要回家准备一下,长林和胡振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保重。”郑戈和田敏下楼,推着车走到街口,郑戈说:“田敏,我就不能陪你了。”田敏说:“我陪你去。”郑戈又好气又好笑:“疯婆子,你敢去?”田敏说:“我咋不敢,我是你的亲表妹。”郑戈说:“我哪有表妹?有,梦如也该认识。”田敏无话可说,想了想要陪郑戈回家帮他收拾。郑戈说:“那条街的人都认识我认识梦如,我老妈就住在隔壁。”田敏扁扁嘴说:“男子汉胆小如鼠。就说我是你们公司的职工,哪个会说啥子?”郑戈见她胡搅蛮缠,正想发气,忽然想到干妈,对,让她们母女相认,了却干妈的心愿。
  还好,不是吃饭时间,巷子里人不多。郑戈匆匆地和几个老年人打了招呼,径直回家。妈抱着兰兰坐在门口。兰兰看到爸爸,就要他抱,郑戈刚伸手,田敏抢先抱了过去。兰兰也怪,平时很认人,今天田敏抱她,很高兴。乖乖地叫了声:“姨!”田敏问她啥名字,兰兰小嘴一张:“兰兰!”田敏欢喜地在她脸上亲,抱着兰兰到巷口杂货店去买东西。
  郑戈给妈说梦如的母亲去世了,妈掉下几颗泪,叹口气,说:“人老不中用,说死就死,
  唉,我那可怜的亲家母……”郑戈说:“我明天一早就下去。”妈伤感一阵,问:“梦如的妈是烧还是埋?”郑戈答:“那地方没得火葬场只有埋。”妈羡慕地说:“好,还是农村好,老娘死后能埋就对了,免得进高烟囟(火葬场)好造孽呵……”郑戈制止她:“你一天就爱东说西说,你身体这么好,还要活几十年哩。”妈笑了:“你娃娃就会哄我。”又问:“刚才那个女子长得好漂亮,穿得也舒气,是做啥的?”郑戈答:“我们公司的工人。”田敏抱着兰兰回来,兰兰抱着好多吃的,高兴得大叫:“婆婆你看,巧克力!”婆婆说:“兰兰,谢谢阿姨!”兰兰说:“我早就谢了!”妈又问田敏:“小妹,你贵姓?”郑戈本不想介绍,现在只得说:“她姓田。”田敏亲热地叫:“伯母!”妈很高兴,接过兰兰对郑戈说:“你要带几件衣服。”郑戈答应着和田敏回自己家。
  家里有些乱,田敏脱了大衣就收拾起来。郑戈急了制止她不要做,小声说:“你太胆大了,我妈眼睛有毒。”田敏笑着说:“你妈就是我妈,怕啥子?看出来更好!”郑戈堵得开不了腔。
  郑戈觉得梦如做事很能干,现在看田敏做,才晓得梦如差得远。田敏把写字台上的东西捡顺,摆放整齐,把桌子抹干净,又去扫煤灰,顺便把水壶坐上,把昨天未洗的碗筷杯盘洗了,搽干净放好,又端来脚盆把兰兰换下的衣裤泡好,出门倒了煤灰,端了小凳洗衣服。
  平时梦如打扫清洁时,总爱抱怨说郑戈不爱干净,又说兰兰也象他爸不爱好,听得郑戈心烦。而田敏却一声不响,面带微笑手脚麻利地做事。妈抱着兰兰进屋,见田敏在洗衣裤,骂郑戈:“你才玩得派呢,叫客人做事,你几十岁的人一点规矩都不懂!”说着把兰兰交给郑戈,自己要去洗。田敏抬起头,湿淋淋的手掠了掠散在额上的头发,笑道:“伯母,郑戈是我的经理,我给他做事是应该的。”背着妈给郑戈做了个鬼脸,郑戈只好说:“妈,让她做,今天她来就是帮我做家务。”
  妈说:“小田,难为你了。”又对郑戈说,“你干妈听说你老丈母的事,马上要过来。”话音刚完干妈来了。郑戈起身让坐,又给田敏介绍,田敏抬起头甜甜地叫了声“干妈!”干
  妈呆了一下,檫眼仔细地看了看,问:“你姓赵?”田敏摇摇头,说:“我姓田。”干妈笑了:“我这个老糊涂,妹子你不要多心。”田敏笑笑又埋头搓衣服。干妈说:“那天梦如还多我心,我谙都谙得到她妈活不久了。”又叹口气对妈说,“唉,老姐子,眼看我们这辈人,今天一个明天一个,都死得差不多了。人家死都办得闹闹热热,体体面面,唉,我以后……”郑戈马上打断她话:“干妈,你和我妈一样,天天念着死,烦不烦?”干妈不敢再说。妈劝她,说:“人老了想开些,能吃就吃能耍就耍,你比我年轻身体也要好点,够活。”干妈说:“你老丈母的丧事要办闹热点,不要被人家说长道短,该花钱就花不要夹手夹脚。”干妈摸出一叠拾元卷塞在郑戈衣兜里,就拉着妈出去了。
  田敏把衣服洗完清干净,晾在屋檐下。郑戈看她手冻得通红,拉她坐下来休息。田敏说:“兰兰很巴我,我反正没事,我带她耍几天。”郑戈说:“你疯了!安心要闹出事。”田敏笑道:
  “出啥事?梦如回来我就给她说,我爱你,我当你的二房。”郑戈听她越说越不象话,马
  黑着脸说:“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田敏不理,又说:“我给你生个儿子,兰兰就有弟弟了
  ,一个娃娃太孤单,多一个,两姐弟就好耍了。”说着,眼里涌出泪水。郑戈本想骂她,见
  她有点伤心,就温和地说:“我晓得你很爱我,我也爱你,我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但现在
  和梦如离婚,我说不出口。梦如是好人,独立生活能力又差,离了婚她咋过?何况有兰兰…
  …”田敏也知道郑戈说的是实话。本想今晚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看来不能说。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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