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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魔手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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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更能够深刻理会负债的数目。
看着那排长长的帐单,帕瑟芬妮的心情立刻变得愉快了。她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等苏完成培训课程后,小小动用一下自己的特权,让苏根本接不到那些高报酬的任务。当然,在她的心中,显然认为自己这是为了苏好,因为高报酬的任务就意味着高风险。另外一点,帕瑟芬妮以一个女人特有的固执认为,高昂的债务有助于维护苏与她的关系。
下一个即将进入帕瑟芬妮议事日程的事,就是逼债。她确信,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足够多的乐趣。毕竟从旧时代起,就有无数赌债肉偿的先例嘛!
章二十三 孤单的龙骑 下
帕瑟芬妮的唇角浮上浅浅的笑意,只不过她的心情没有愉悦多久,脸上就又罩上了一层寒霜。
就在快要进入龙城时,车队缓缓地停了下来。前方的道路中央停着一辆黑色涂装的轮式装甲越野车,路两边则分开停着十几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装甲车上装备的大口径机关炮的威力可不是帕瑟芬妮车队的高射机枪可以相提并论的。
道路中央,那辆黑色涂装的装甲车极为醒目,它的车身两侧同样漆着一个暗金色的盾牌。车顶则安放了一个大得有些不成比例的炮塔,上面装的居然是轻型战车炮。
装甲车前,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他如一把出鞘的军刀,笔直地插在道路中央,若鹰一般的双眼紧盯着帕瑟芬妮的车队。这个男人并不如何英俊,皮肤象是终日淋浴阳光的深麦色,可是浑身上下都散着在无数战火中才能粹炼出的凛冽气息。
帕瑟芬妮走下了越野车,走到那个男人前方十米,方才停下。两位暗黑龙骑的少将相对而立,凛然的气势几乎不相伯仲!那辆张扬且火力夸张的装甲车和帕瑟芬妮灵动精致的越野车形成了鲜明对比。帕瑟芬妮如同一把锋利的佩剑,而男人则更象是狂猛的军刀。
“鲁登道夫将军,看样子,您象是专门到这里来迎接我的。”帕瑟芬妮取下了眼镜,将它放入上衣的口袋里。
“没办法。”鲁登道夫摘下了手套,塞到了裤子口袋里,说:“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只好我来。你别误会,这算是一个私人性质的欢迎仪式吧。”
“那你准备怎么样来欢迎我呢?或说,准备欢迎到什么程度?”帕瑟芬妮冷笑着,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枝铅笔,用灵动的五指把它旋得象个风车。
鲁登道夫握紧了左拳,手背的筋肉有些诡异的裂开,露出了藏在肉下的一颗鸽蛋大小、血红色的宝石来。他平静的面对着帕瑟芬妮,就象对面站着的是一个普通女人,而不是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
“这次的欢迎仪式非常简单,我们也有整整两年没见了,就在这里聊聊天吧。如果你肯天亮后再回龙城,就算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鲁登道夫平静的说,他左手背上的宝石忽明忽暗,闪动着妖异的红光。
帕瑟芬妮沉默着,心中却在飞快的计算鲁登道夫出现在这里的用意。四年前,当她还是一名少校时,鲁登道夫就已经是上校了。四年后,两人同样身为少将,鲁登道夫却大了她整整八岁。但是她从来不曾轻视过这位出名沉默寡言的将军。鲁登道夫十八岁加入暗黑龙骑,从列兵做起,十四年征战不断,一级级晋升上来,从来不曾有过越级晋升这回事。这和如同火箭般升为少将的帕瑟芬妮形成鲜明对比。然而这也正是他的可怕之处,三十四岁仍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纪,鲁登道夫依然有无尽的潜力可挖。而且他不急不燥,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着,即不快也不慢。即使是从来都不缺乏自信的帕瑟芬妮,在两人寥寥无几的共同出战中也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有若大海般深不可测。
鲁登道夫出身的威廉家族并不逊色于帕瑟芬妮的亚瑟家庭,但是他却没有借助家族的任何助力,而是依靠自己一步一步干到了今天的位置。虽然帕瑟芬妮并不赞同他的做法,可仍然钦佩他的毅力和耐心。
“难道今晚的欢迎仪式,与法布雷加斯家族有关?”帕瑟芬妮漫不经心地问着,铅笔停在了修长的食中二指之间。
鲁登道夫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他们花了相当大的代价,要在天明前将你留在龙城外。我虽然不认为这个做法很明智,不过却很理解他们。现在对老法布雷加斯来说,已经不是损失了一个高顺位继续人的问题,而是要维护家族古老荣誉。你知道,那些思想还活在旧时代中期的老家伙们固执的认为,这种污点要用鲜血才能够洗清。”
“既然与法布雷加斯家族有关,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让路!”帕瑟芬妮双瞳中的绿色迅速增加,她的周围平空起了风,将几丝散落的丝吹拂起来。
“我不认为老法布雷加斯做错了什么,所以我不会让路。”鲁登道夫似乎永远都保持平淡、刻板的语气,“而且我现在火力占优,你又是刚刚从战斗中归来,还没有修整过。或许你自己能够冲进龙城,但你所有的下属都会被留下来。这就是代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帕瑟芬妮缓缓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扈从们。他们都已下了车,依托车身作掩护,架好了武器。可是最多只有轻火力的他们,和对面装备着八辆装甲战车的军队相比,实在是脆弱得可以。这里一共还有十六个男人,其中一半还受了伤。他们中的大多数是在帕瑟芬妮只是少校的时候就已追随在她左右,一路从火与硝烟中走到了现在。他们望向帕瑟芬妮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每一个合理的扈从,都有为自己主人死战的觉悟。
帕瑟芬妮猛然回头,死盯着鲁登道夫,那双深碧色的眼瞳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她已不需要宣布自己的决定,升腾而起的战意已经昭示了一切!
鲁登道夫高高举起了右手,停在道路两旁的战车立刻动起来,炮塔旋动,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帕瑟芬妮的越野车队。
轰的一声,帕瑟芬妮的脚下骤然腾起一圈淡蓝色的火焰,而她自己则带出无数残像,在无法言喻的短暂瞬间已闪现到了鲁登道夫的面前,右手雪白的食中二指夹着铅笔,狠狠向他的咽喉刺下!
鲁登道夫左手提到胸前,手背上的宝石散出夺目的妖异红光,在他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面红色的光盾!
波的一声轻响,铅笔毫无滞碍地刺破了光盾,但是鲁登道夫已借力闪到一旁。帕瑟芬妮这一击实在太猛,收势不住,那只燃烧着淡蓝色火焰的右手夹着铅笔,直接刺到了鲁登道夫的座驾,那具深黑涂装的装甲战车上!
她刺的是整部战车最厚重的前装甲部分,然而这连普通小口径穿甲炮弹都奈何不了的合金装甲在那根看似一碰就会断的铅笔前好象变成了一块豆腐,不光是铅笔轻易刺了进去,连她那细腻得似乎弹一弹就会破的手也几乎整个没入到装甲车内!
噼噼啪啪!鲁登道夫一听到这个极细微的声音,眼前立刻浮现出装甲车内所有尖端电子设备都被高压电流击穿,青烟四起的情景。鲁登道夫的心不由得微微抽痛,这可是他最喜欢的战车,里面几乎所有的仪器都是他亲手装上去的。
他刚想去抢救爱车,忽然间不进反退,然后身体向旁边一侧。又一枝铅笔无声无息地飞来,几乎是贴着鲁登道夫的鼻尖掠过,然后没入到道边一辆装甲战车的车体里。那辆战车里不知是炮弹还是燃料被引爆,猛然跳动了一下,然后从顶部和后侧的车门处喷出大蓬的火焰来,至于车内的几名战士,显然已没了生还的希望。
这枝铅笔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类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即使是最精通感知域能力的扈从,也只能看到它在空中诡异的闪现了几下,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是帕瑟芬妮平时束用的铅笔,被她反手掷出后,那一头苍灰色的长如流瀑般飞起,留下瞬间惊艳的绚丽。
鲁登道夫刚刚站直身体,忽然间心生警兆,立刻在原地站稳,一声沉喝,双手前伸,接住了挟带恶风、凌空砸来的装甲战车!
当他把自己心爱的装甲战车在身边放下时,帕瑟芬妮的身影已在黄昏下冉冉远去。看着那辆已完全报废的装甲战车,鲁登道夫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句:“真是个疯子!”
此时枪炮声响作一团,一颗颗子弹、炮弹交错来去,凶狠地撞击着金属,撕裂着人体。帕瑟芬妮的扈从虽然个人战力要胜过对方,可是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无论如何也拼不过对方的小口径穿甲炮弹。一颗颗穿甲弹轻易地撕开越野车的车体,轰进躲在车后的扈从身体,再带着大块的血肉或内脏飞出。
仅仅是短暂的交火,帕瑟芬妮的扈从就大半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完全可以为自己自豪,因为即使在极度劣势当中,他们也让同等数量的敌人倒下。
帕瑟芬妮似乎对身后生的一切都一无所觉,只是向着前方宏伟而又冷漠的巨大龙城飞奔。
鲁登道夫不再理会扈从间的战况,而是向帕瑟芬妮追了下去。他的速度,竟然比帕瑟芬妮还要快了几分!如果以这个速度,那么在帕瑟芬妮冲进龙城之前,他就有可能截住她。
嗒嗒嗒!沉闷的枪声如狂风骤雨般响起,一蓬蓬子弹以惊人的高速飞掠过来,几百米外,一挺通常只会用在装甲步兵战车上的普林斯多管机关炮喷吐出长达一米的火舌,以一分钟数千的速度倾泄着弹雨。这一恐怖的武器此刻却是握在一个男人的手中。
鲁登道夫以左臂护头,半蹲跪在地上,淡红色的光盾笼罩住了全身。在弹雨的激打下,光盾上溅起大蓬的火雨,如同波涛汹涌的江面。
一千的弹箱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就被打空,夜空中弥散着浓烈的硝烟味道。远处的男人换上了新的弹箱,却没有继续射击,而是缓缓退后。
鲁登道夫站了起来,看着数百米外那个如黑色钢块般的男人,再看看迅速远去的帕瑟芬妮,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骂了句:“又是个疯子!”
在鲁登道夫的身后,战火早已结束,五辆越野车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帕瑟芬妮的扈从们全部倒在血与火中。而占据了压倒性火力优势的鲁登道夫一方也伤亡了同样数量的扈从,并且被击毁了三辆战车。不过鲁登道夫并不心痛,反正这都是法布雷加斯家族的人。
此时此刻,一身笔挺制服的苏正站在培训基地的门口,打量着面前的几座高楼。这个本已十分熟悉的基地今天却显得有些陌生,里面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守门的仍是那两名女卫兵,不过她们的脸色有些许的不自然。
苏几乎嗅得到,整个基地中弥漫着染着血腥气息的杀机。这不出他的意料。实际上,当苏忽然接到通知,让他立刻到培训基地去一次的时候,他就已隐约感觉到不对。
麻烦终于来了。苏在临出门前,扣上领口上最后一颗钮扣时,曾经这样想着
。现在看着这空旷、死寂的基地,苏明白了,这次的麻烦还不会小。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战斗过,也没有见过血色了,这一个月的平静,似乎都要在今夜得到补偿。
看来今夜,这里注定要血溢成流。
苏平静地走进了基地,他的步伐恒定而稳健。咣当一声,培训基地的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章二十四 血月夜歌 上
直到进入培训基地主楼大门之前,苏的脚步都保持着恒速。他感觉有数双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有更多的杀气隐隐笼罩着自己,后显然无论是隐匿行踪还是实力都要更胜一筹,但是最让苏警惕的,还是那几个只能让他隐约感受到一点压力的人。
而且是否还存在连苏也无法感知到的人呢?肯定有。这是直觉给出的答案。
几乎是在迈进大门的瞬间,苏在阴影中忽然横移一步,后背靠上了墙壁,然后如壁虎一样,飞速游上了天花板,然后顺着天花板游上了二楼,再骤然力,从走廊的窗户中穿了出去。他的脚在窗户上沿一勾,身体几乎是违反常理的转而向上,他的双手已搭在了外墙上。培训基地的外墙是古老的暗红砖墙,凹凸不平的墙面砖缝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借力点。仅仅数秒,苏已沿着外墙爬到了四楼,从一个打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这是一间小教室,门口正好对着四楼的走廊,门口坐着个身着黑色紧身作战衣的战士,怀里抱着凯夫拉公司出口的新式突击步枪,这种步枪枪身短,射速高而且威力大,并且可以根据射手的身体条件调节多项射击参数,号称是可以依客户需要自行订制的步枪。这名战士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盯着楼梯口,步枪已经处于随时击的状态。在他作战衣的手臂部位有一个双头蛇标记,正是法布雷加斯家族武装的徽记。
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地坐着,实际上全身上下的肌肉已经收紧,只要稍有变化就可以立刻开枪射击。突击步枪那五十的弹匣数秒之内就可以打空。他耳朵上别着个耳机,这是可以定向传声的设备,即可以与队友互相联络,又不必担心会暴露行踪。
在战后政治学中,各大家族的徽章谱系是一个重要的章节,里面当然包括了法布雷加斯家族的双头蛇徽章。
苏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走到了这名战士身后,在他后颈上一捏,战士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动作便晕死过去。苏取下耳机,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耳机中传来一个森严而又略显焦急的声音:“目标在二楼消失,所有人员注意观察!重复一遍……”
苏又拿过突击步枪,拆下弹匣看了看。弹匣中装的全是高爆杀伤弹,已经学习过新时代枪械基础知识的苏自然知道这种专门对付大型危险变异生物用的子弹威力。哪怕是旧时代的大象,被这种子弹打上一枪,身上也会出现一个数十公分的大洞。如果是普通人,或是象苏这样只强化过一阶防御能力的人,不论身体哪个部位中了一枪,都是致命伤。
看到了这种子弹,苏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也可以知道这些人的确是对自己动了杀机。
苏用了一分钟时间,布设下一个不大的陷阱,就出了房门,沿着天花板游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消失在一间贮物间内。
那名晕了过去的战士身体慢慢歪倒,由缓而快,最后重重地栽倒在地面上。他的头和墙角一撞,疼叫一声,有短暂的清醒,就在这毫无防备的撞击下又晕了过去。一根细线连在他的腰上,绕过门框,系在了突击步枪的扳机上。战士摔倒后,立刻牵得已切换到火力压制模式的突击步枪怒吼起来,枪声瞬间震响了数个楼层!五十威力奇大的子弹四下溅飞,有几颗正好打在那个倒霉战士的身上,立刻在他健硕的身体上炸出几个大洞,几乎将他的身体炸成几段!飞溅的血点和肉末几乎染红了整面墙壁,就连天花板上也绽放开数朵巨大的血花。
暴风雨般激烈的枪声打破了整栋楼的寂静,乃至于整个培训基地的宁静。耳机中的声音立刻变得大了,不停地着命令,让战士们向四楼靠拢。凌乱的脚步声迅速向四楼汇聚而来,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以百米六秒以内的速度从苏藏身的贮物间门前冲过,几个跨步就冲到了出枪声的教室门间。
看着满屋的血色以及悬挂在门框上,还在晃来荡去的步枪,几名战士都是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名战士右眼上戴着单兵战术护目镜,不光可以提供多种视线模式,还可将当前的场景传送给战地指挥官。指挥官显然也被房间中的惨烈景象所震慑,战术耳机内沉默了片刻,才传出指挥官分散搜索的命令。
这些战士过来时跑得太急,也就没有注意到匆匆经过的贮物间内有一些细微的声响。
几名经验丰富的战士搜索了一遍,却没有现任何关于苏的痕迹,生命探测仪上也丝毫没有反应。初期的奔忙过后,这些战士们开始仔细搜索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这些经历过多次战火的老兵都明白,能够欺骗生命探测仪的人,都是些难缠的家伙,或许在一个照面中,他们就会死在这些杀神手下。
啪叽一声,脚下传来的细微声响牵动了一名战士的神经。他慢慢低头望去,见自己的军靴正踩在一汪血水里。
血是热的,还在不断的流。
战士的眼角了一下,他顺着鲜血流过来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一米外的贮藏室,鲜血仍汩汩不断从门下流出。这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在视线落到贮藏室门上的时候,手中的突击步枪枪口也指向了房门。
这种单薄的房门,当然不可能挡得住突击步枪的火力。
这名老兵并不记得自己的分队中有人布署在这个位置,当然,如果是家族本部直属的能力,那就并不意外了,能力不是他们能够指挥得了的了,就连情报流向也是单向的。能力可以了解他们的全部动态,而这些战士则对能力一无所知。
当握住门把手时,老兵觉得自己手心里已全是汗水,本来即防水又透气的军靴踩在血水里也全无影响,可是他却觉得温热的鲜血似乎已经漫上了自己的脚背,让他胸口闷。他杀过很多的人,虽然没有确切的数字,但绝不会少过00个,但是即使次杀人也从未如眼下般紧张。
贮藏室的门被慢慢拉开了。
老兵有些颤抖,尽管枪口已经对准了门后,可是他仍然有种幻觉,似乎随时都会有人扑过来,用军刀切开自己的脖子,就象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而当这个人扑过来时,老兵奇怪地坚信,自己肯定没有能力反抗甚至是闪避,只能看睁睁地看着他切开自己的脖子。
门完全打开了,老兵的幻想一样也没有兑现。门后是个只有十平方米大小的房间,里面没放什么东西。地板上仰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谈不上漂亮,不过还不算丑。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经验丰富的老兵从散开的瞳孔已经看出,这个女人已经死得透了。
见惯了血腥的老兵的视线下意识地避开了她完全被切开的咽喉,望向她的身体。
女人身上黑色的复合材料战斗服被完全解开,紧身内衣也被从当中割开,将上身完露出来。她的皮肤十分粗糙,上面布满了道道疤痕,甚至还少了小半边的。看得出来,这都是过往战斗给她留下的痕迹。
战斗服的裤子也被切开,军靴被割成两半,内裤则扔到了一旁。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完全着。
但在老兵的眼里,却丝毫没有看到任何的氛围。在他脑海中自行补足的画面里,只看到那个名叫苏的漂亮男人漠无表情地切割开女人的衣服,搜检着她身上所有携带的装备,然后拿了几样自己合用的东西,又从容不迫地离开,在阴影中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老兵无法识别这个女人的身份,至于散乱扔了一地的各种装备和零件,至少有一半是他从未曾见过的,有些物件单凭外形根本想象不出其作用,他根本看不出究竟缺少了哪些东西,也就无从了解苏的能力。
他定了定神,将战术护目镜的焦点对准了女人的脸,然后按下了镜框上的呼叫开关。
主楼顶层的一间大教室里悬挂着数块显示屏,女人的面容刚在屏幕上出现,教室内就响起了数声震惊的低呼。
“枯叶蝶死了?”
教室很大,足可以容得下几百人同时听课,座位呈阶梯形分布,最上面一层的座位都被拆除,放上了一个维多利亚宫廷风格的沙,高高的皇冠式沙靠背,金丝团花织物,衬以大型流苏。沙上坐着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正闭目养神。
听到了房间里的喧闹,他才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最大的那块显示屏上定格的女人面孔,从容地问了声:“怎么回事,她是谁?”
在沙旁边站着的一个暗黑龙骑少校弯下了身体,恭谨地说:“她叫枯叶蝶,是眼镜王蛇分队中排名第四位的荒野杀手。现在她死了,看来是那个苏干的。”
中年男人并不在意这个名叫枯叶蝶的女人的命运,他皱了皱眉,说:“我本来还想找那个苏来谈谈,现在看来是不必了。这个女人死就死了,她前面不是还有三名杀手吗,都派出去!通知下面的人,遇见苏格杀勿论!”
“是!”少校有力的回答,然后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在临时搭起的操纵台前,三名战术指挥官紧盯着自己面前屏幕上数个至十数个不等的画面,将少校的命令分解,一一传达给了前线的战士。而眼镜王蛇部队另有一名指挥,他只是对着手腕上的战术电脑简单吩咐了几句,就面目阴沉地看着悬挂在空中的六块战术显示屏。
枯叶蝶是他的得力部下,虽然她的正面战力并不是特别突出,但是隐匿、潜行和刺杀都是流的好手。这次居然被人无声无息地给做掉了,让他心里悄悄蒙上了一层阴影。
高高在上的中年男人看了看手表,皱眉问:“里卡多呢?他怎么还不到?”
少校有些迟疑,可是看到中年男人等待答案的目光多了些不耐烦,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里卡多少校刚刚回了消息,说是路上堵车,要晚些时候才能到。”
中年男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将冲到口边的一句“胡说!”给咽了回去。龙城内的人口还不到十万,能开得起车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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