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进化之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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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莱，慎言！”

　　　　狮兽人女性安吉丽娜微微皱眉，制止住了伊莱的话。

　　　　她又何尝愿意大半夜带着全体亲信出来，就为了等一个命令？

　　　　可是她也没办法――别看铁石部落是西大陆最强的三个兽人部落之一，然而只要是在西大陆，就没法摆脱人类的纠缠。

　　　　就算能摆脱，那也必须与西大陆的另一个霸主级势力――金属龙族扯上关系。然而谁都知道金属龙和人类是盟友关系，所以说到底，还是没法摆脱人类的阴影。

　　　　而铁石部落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他们投靠的正是银龙一族。所以今天夜里他们所等待的，也就是银龙族首领的使者。

　　　　不多时，一声嘹亮的龙吟声划破空间的阻碍，直直地落进安吉丽娜的心里。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所有人急忙收敛起略显随意的神情，跪了下来。

　　　　几乎只是一秒钟的差异，无数的白色雾气凭空浮现，然后渐渐地凝聚成了一条银龙，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高贵到极点。

　　　　“铁石部落恭迎星幽尊者界下之天翼随者。”

　　　　“界下”这个称呼是对龙族统治者们的尊称，而每一位龙族统治者都有着专属的随从，比如星幽尊者的随从就被称为天翼随者。

　　　　“无须客气。”

　　　　一个低沉中带着些许飘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七人的心里，安吉丽娜知道，这是银龙在用精神与自己交流――凭自己这个级别的存在，还不值得对方开口。

　　　　手上微微用力，她很清楚这就是西大陆兽人们如今的处境――卑微而弱小。一流部落又如何？还不是要依附在那些强者手下！

　　　　“根据尊者的预言，叛徒诺埃莱已经得到了黑暗的庇护。目前我们还无法找到他的行踪。但是最多五年后，他一定会现身的。我会给你们足以制服他的东西。”

　　　　“我明白了。”安吉丽娜抬起头，最终还是没有对上银龙皎月般的双眼，只能将视线停在他胸口的银色鳞片上，露出了微微复杂的表情。

　　　　沉默了一下，她说：“请恕我愚昧，史塔西边境那边似乎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尊者界下关于此事，不知有何交代？”

　　　　“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们需要做的，就是遵照命令，其余的事情无需担忧。”

　　　　巨龙的声音中满是淡漠，如果安吉丽娜敢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在看安吉丽娜，而是深深地凝望着东方的某个位置。
………………………………

第三十二章　核变

　　　　“不、不好了，领主大人！维斯大人他――”

　　　　黑色的巨龙睁开眼睛，幽黑的竖杏仁状瞳孔倒映着惊慌失措的蜥蜴人的身影。

　　　　“下次再这么失礼，我会先送你一趟龙胃里的旅行。”

　　　　艾洛直起身子，视线掠过急忙下跪的蜥蜴人，投向了山谷的北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这个时候了。

　　　　“伟大的主人……”艾洛带着淡淡威压的警告让可怜的蜥蜴人想起了自家领主不喜欢被打扰的事，他顿时尽量伏下身子，让自己显得渺小一些，“请原谅您最卑微的仆人的失礼！”

　　　　“说吧。”艾洛微微点头。

　　　　蜥蜴人喘了一口气，显然之前他看到的一幕加上艾洛的威压，让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了，“是、是维斯大人的情况又加重了……昨天还算稳定，但是刚刚突然上吐下泻的，还晕过去好几次……希尔卡特大人已经让大家尽力照顾了，可是维斯大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过来的时候他都开始大口吐血了……主人？”

　　　　蜥蜴人在说完话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艾洛已经不见了。

　　　　实际上在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后，艾洛就直接传送到了维斯的巢穴外――作为伊考特山谷的领主，兼托卡马克派的老大，艾洛理所当然地拥有可以随意进出手下的住所的权力。

　　　　至少艾洛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维斯的情况，艾洛一点都不意外，其实他在四年前就等着这一天了。

　　　　在兑换了拘束器，也就是那个金色挂坠后，艾洛虽然发现自己那种可怕的能力不再影响外物，却也没有真的被抑制住。准确地说，那种能力是被牢牢地拘束在了自己的体表，无法逾越一丝一毫。

　　　　相对来说，这种能力在自己体表的影响力，反而比没有拘束器的时候更强了。所以为了防止这种能力误伤自己的手下，艾洛一直很注意不让任何人――包括拉贾和三条龙――接触自己的身体。

　　　　但是在四年前虚空风暴爆发的那一天，艾洛曾经抓住了维斯的脖子，以威胁对方不要动别的心思。

　　　　正是这次前所未有的接触，让艾洛身上的那个能力影响到了维斯，并且导致接下来这条小黑龙的噩梦！

　　　　最初的几个月，维斯只是感到乏力、不适，以及食欲减退，他还以为是艾洛的威胁对自己影响太大了。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之后越发频繁的呕吐、腹泻让他的身体逐渐虚弱下来，以至于明明处于高速成长期的他，只是骨架在增大，身体却越发瘦弱。

　　　　这还不是结束，一年后，维斯的鳞片出现了脱落迹象，头晕、嗜睡和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进食的时候多次吐血。

　　　　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上被艾洛抓过的地方，血肉开始肿胀和恶性增殖，据照顾维斯的蜥蜴人仆人说，近来他的脖子已经粗得有些吓人了，甚至连移动头部都变得十分困难。

　　　　自然，维斯的脾气也越来越差，如今维斯的巢穴简直是山谷里的禁区，每个进去的仆人都要做好死的觉悟才行――因为随着身体的异变，维斯也越发喜怒无常起来，有时会发泄似地自言自语，大哭大笑，或者对不存在的人忏悔，有时又会暴戾地虐待仆人。

　　　　总之，这条龙的精神已经被这诡异的情况弄得濒临崩溃。

　　　　看到维斯的一瞬间，艾洛意识到那个蜥蜴人说的都是真的。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预想也完全正确。

　　　　眼前这条黑龙与四年前简直联系不起来，四年前的维斯虽然体型不如希尔卡特，但继承了部分红龙之血的他在同龄龙之中好歹算是强壮，淡紫色的眼中时时刻刻闪烁着危险的算计光芒，即使还是幼龙，却也让人不敢小看他的危险。

　　　　可是如今呢？

　　　　看着躺在洞穴深处毫无生气的龙，艾洛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维斯身上多处鳞片脱落，露出了惨白的皮肤，很多没有脱落的鳞片也呈现出死灰之色，没有一点生机；他的体表凝结着不少干涸或未干涸的血迹，嘴边还有一滩满是恶臭气息的混着鲜血的呕吐物；他的左眼眼神呆滞，右眼则被一团肿瘤所覆盖，根本看不到眼球。

　　　　最惊人的则是他的脖子，果然如蜥蜴人所说，已经整个肿胀得粗了几倍，无法再移动了。

　　　　这个样子别说是人类了，就是一个地精，估计要取他性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艾洛，我……”

　　　　站在维斯身边的却是希尔卡特，此刻这条黑龙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垂死的哥哥，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艾洛。

　　　　其实在最初知道维斯身体出现异常的时候，希尔卡特还是挺开心的，因为维斯如果变弱了，就说明自己的竞争者少了一个。

　　　　可是后来，随着维斯情况的逐渐恶化，希尔卡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情开始低落下去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心情，明明一直都是把维斯视为竞争者和对手的，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过？

　　　　这就是所谓的“兄弟之情”吗？希尔卡特忽然烦躁了起来。

　　　　今天得到消息后第一个赶来的并不是艾洛，而是希尔卡特。没错，或许是维斯死期将近，那种神秘的心灵感应终于出现了，它将希尔卡特带了过来，让他好好地面对他之前从未在意过的东西。

　　　　那名为“亲情”的可贵之物，即使在感情相对淡漠的龙族之中也是存在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路悠然地开口，全然不顾洞穴里的恶臭，“我确实能救他。但是――你能给我什么？”

　　　　希尔卡特愣了愣，四年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在意过维斯，特别是从去年开始，随着维斯身体的恶化加剧，希尔卡特还想办法弄到了一些治疗药剂，只可惜那些东西没有一点用处。

　　　　他当然也问过艾洛，可之前艾洛分明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啊？

　　　　“我没有治好他的把握。”――当时艾洛就是这么说的。

　　　　似乎是看出了希尔卡特的疑问，艾洛淡淡开口了：“我只是说没有把握，没说不能治。”

　　　　“你！”

　　　　要是四年前，希尔卡特可能已经扑上去和艾洛一决生死了。

　　　　只是四年来希尔卡特的变化也很明显，一方面他不再盲目冲动，每一次看似鲁莽的出击其实都有着事先的深思熟虑；另一方面希尔卡特也知道，艾洛就是这样喜欢说话只说一半――他几乎不对自己人说谎，却不代表他一定会坦诚相告。

　　　　要知道，最高明的谎言，其实就是说了一半的真话！

　　　　“别紧张，我也不是那种贪婪的家伙。”仿佛看出了希尔卡特的心思，艾洛接着说道，“十五年――十五年内你不打我的位置的主意，我就救你哥哥。”

　　　　也不等希尔卡特回答，艾洛就示意他退到一边去，然后走到了维斯面前。

　　　　艾洛知道，希尔卡特会答应的。

　　　　“咳咳……是、是你……？”

　　　　似乎是察觉到了艾洛的接近，维斯的左眼微微抬了一下，顿时那原本呆滞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生动。

　　　　艾洛能感觉得到，那是后悔、恐惧、悲伤和绝望等各种情绪交织而成的复杂情感。

　　　　对一般人来说，能在巨龙眼中看到这么多负面情绪的概率，小到走路的时候被陨石砸死――不，或许还要更小。

　　　　从这方面来说，自己也值得自豪一下了？艾洛有些胡思乱想着。

　　　　“原谅我……”

　　　　维斯的大脑好像更加清醒了一些，在意识带艾洛真的来了以后，他眼中燃起了一丝求生的光芒，挣扎着吐出一句近乎于哀求的话。

　　　　不过还不等他说更多，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彻底打断了这番挣扎。维斯大张着嘴，又是一滩混合着血液的酸臭液体被吐出，随后他再度陷入了昏迷――这次艾洛看得很清楚，维斯除此之外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显然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那么……真的是时候了。

　　　　“我宽恕你。”

　　　　艾洛伸出左前爪，隔空朝着维斯挥动了一下，然后轻轻握住胸前的挂坠，小声说道，“――诺埃莱。”

　　　　“领主大人。”

　　　　“肌肉注射，二号组合。”

　　　　银龙法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艾洛身边，他显然早有准备，在对艾洛示意后，快速地换上手套，取出三瓶奇特的药剂安置起来。这三瓶药剂分别是透明、淡红与湛蓝色，希尔卡特在一旁沉默地观看，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担忧。

　　　　不多时，药剂都被安置好了，诺埃莱又取出一些针管一样的东西连接到药剂瓶上，然后将针那头刺入维斯那失去的鳞片的皮肤上。

　　　　“药剂注射完之前不要碰他。顺利的话，三天后变化就会产生。”

　　　　轻声对希尔卡特吩咐着，艾洛转过身朝洞穴外走去，诺埃莱随之跟上。

　　　　也许希尔卡特更挂念他的兄弟而无从窥探艾洛的心情，诺埃莱却很明白自家领主现在的想法：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试用名为“同位素稳定”的核变技能呢，结果真是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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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山谷今昔与隐秘

　　　　“领主大人……”

　　　　走出维斯的巢穴时，艾洛瞥见不远处一个天蓝色的身影正在等待着自己。

　　　　“什么事，卡拉芒克？”

　　　　看了看蓝龙有些犹豫的神情，再联想一下维斯的事，艾洛顿时猜中了几分：“维斯不会有事的，你也是。”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引发了这一系列变故的自己，只是随手而为。

　　　　“――这个诅咒，从今以后只会对我的敌人释放。”

　　　　实际上维斯并不是第一个因为艾洛直接接触而受到致命核辐射的受害者。

　　　　卡拉芒克，这条此刻站在艾洛面前，即将进入青年期的蓝龙，才是第一个。

　　　　当初艾洛将卡拉芒克召唤过来的时候，曾经为了“劝服”他加入托卡马克派而用了一点“手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卡拉芒克就接触过艾洛了。

　　　　只不过他比维斯要幸运很多，一方面当时一切都在艾洛的掌控之中，即使对卡拉芒克进行直接攻击，艾洛也是以警示为主，尽可能地减少了接触面积和接触时间。

　　　　这就导致卡拉芒克受到的核辐射并没有维斯那么多。

　　　　另一方面，那时候卡拉芒克是已经完成第二次觉醒的少年龙了，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免疫力都比还是幼龙的维斯强上不少。

　　　　两者结合就意味着卡拉芒克不会沦落到维斯的境地。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大概在半年前，卡拉芒克的身体也出现了明显的恶化――不幸中的万幸是，艾洛几乎在同一时刻找到了治疗核辐射的方法。

　　　　因此，卡拉芒克就作为“试验品”而成了第一个康复者。

　　　　至于治疗的方法？

　　　　这个就说来有些话长了……

　　　　“诺埃莱，你来到这里已经四年了啊。”

　　　　返回城堡后，艾洛卧在了大厅的金色王座之上――四年来，借助贝拉争取的贵族名号，伊考特山谷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简直像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而作为山谷的核心，这座城堡自然是变化最大的。

　　　　如今的城堡完全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打磨过的装饰用石材制成的地板与墙壁，精美的锦砖、壁画和挂件点缀其间；典雅的雕塑和昂贵的挂毯无不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庭院里的喷泉喷洒出闪烁着银光的水流，清澈的水又顺着水道蔓延开来；荫凉的花园里种植着奇花异草，豪华的图书馆和工作室则给城堡又增添了几分格调。

　　　　艾洛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些年小心经营的结果。

　　　　希望镇的地精们花了两年时间将原本近乎于废墟的城堡修整一新；诺埃莱以银龙独到而有品位的眼光给出了进一步的装修意见；贝拉和亚力克侯爵也对此事给予了关注。

　　　　当然，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艾洛并没有忘记他灵魂深处的信仰置换契约。

　　　　虽然很早以前艾洛就决定，尽量不要依靠这个契约，但如果只是用来兑换一些材料、食物之类立刻就能用掉并产生效用的消耗品，艾洛还是不介意的。

　　　　说到这个，自然就不能不提艾洛的信徒们了。

　　　　四年前的那场大战着实扩充了希望镇不少人手，足足一百多个狗头人的加入不但让地精们减少了很多工作量，而且艾洛随后下达的命令也让他们体会了一把做上位者的感觉。

　　　　艾洛将所有投降的狗头人贬为奴隶，并且由地精们看管――这样一来，地精们不再感觉自己是最底层的一员，一时间工作热情大涨。

　　　　此外在随后的四年中，伊考特山谷又四处收留了一些流亡者，包括地精、兽人、人类等各种智慧种族。地处两国边境确实会让山谷的治安变得有些困难，但动荡的环境也给山谷带来了潜在的人力资源。

　　　　这直接让原本不起眼的希望镇加速扩张开来，以至于今天的希望镇规模已经是当初的十几倍了。

　　　　自然这些伊考特山谷的居民们，大多数也在艾洛的理念灌输下成为了他的信徒――尽管绝大多数仍然是浅信徒。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最早追随艾洛的地精拉贾，如今已经是他的第一名虔信徒了。大概三年前，艾洛意识到了想要收集信仰点，不能再依靠这种一直以来的落后的信仰体系了。

　　　　他知道大部分想要发展信徒的彩色龙，其实都不会太在意信徒们的情况。毕竟对龙来说，信徒们的存在的精神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可艾洛不同，信仰置换契约的甜头这些年他尝到了，哪怕仅仅是用来兑换消耗品，它带给艾洛的方便也是不可忽视的。

　　　　凭借契约中便宜至极的食物，艾洛可以让希望镇的居民将粮食生产放在最后一位，专注于城镇防御的建设和武装力量的强化；依靠契约中应有尽有的建筑材料，艾洛也不必经常请求贝拉和亚力克侯爵的援助，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自力更生地将山谷建设起来。

　　　　因此，艾洛参考了记忆中晨曦教廷的一些经验，让拉贾作为自己的代言人，建立一个小型的教会。虽然这个教会基本就是在复制、照搬晨曦教廷的管理模式，不过必须承认，这见效很快。

　　　　如今整个山谷中的居民数量接近了六百大关，其中虔信徒包括拉贾在内有九人，真信徒一百人左右，剩余的全部都是浅信徒。这就意味着，每天艾洛都可以收获接近三千的信仰点！

　　　　如果统计一下四年来的全部收获，结果无疑更加惊人：除去兑换资源用掉的，目前艾洛手中握着足足一百多万信仰点！

　　　　当然了，如果光是兑换资源，即使是四年也确实用不了一百多万信仰点。因为这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被用来兑换各种财宝――龙族总是贪婪的，很多时候武力的压迫再强也不如一笔丰厚的报酬。

　　　　因此为了将维斯、希尔卡特和卡拉芒克这三条巨龙牢牢地捆绑在托卡马克派上，艾洛不得不付出这个代价！

　　　　更重要的是，身为伊考特山谷的领主，艾洛相信自己拥有的财宝不能比他们少。

　　　　比如在城堡二层的收藏室里，就放着一座成年巨龙的等身黑金雕塑，光是这个价值连城的雕塑，就花了他二十万信仰点，更不用说那把房间堆得满满的金币、金条和黄金装饰了。

　　　　还有一点必须要提，那就是随着艾洛进入少年期，原本的拘束器已经无法彻底屏蔽越发强大的凋零力场了，他花了十万信仰点才将拘束器升级到适合的等级。

　　　　“领主大人，”诺埃莱注视着高居王座之上的黑色巨龙，微微行礼，“这些年我很愉快。我相信当初投靠领主大人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毋庸置疑。”

　　　　艾洛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笑意，“我也认为你是非常值得信赖的，至少你给我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这也和大人的倾力支持脱不开关系。”诺埃莱青色的双眼里尽是满足。

　　　　诺埃莱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和其他银龙不同。

　　　　他对人类并没有什么亲近之情，比起那些愿意接触人类的同族，他反而更喜欢钻研魔法。

　　　　更准确地说，他其实是在追求知识和智慧。

　　　　很久以前，一位大魔法师曾经告诫他的学生：“魔法的道路艰苦而漫长，也许你会获得片刻的精彩和享受，但更多的，是独自一人的孤独，无人理解的寂寞，庞大繁杂的思维，不得进步的苦闷，以及漫长到看不到终点的旅途。”

　　　　“你要知道，魔法的领域广大无垠，渊深而不可测，纵使把一个人类的一生都投入进去，都不见得会激起一个小小的浪花。人类几千年历史，无数惊采绝艳之士，前仆后继，将自己的一生投入进去，所得到的全部成就和成果，和整个魔法领域相比，也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砂砾。你要谨记，面对魔法，我们要常怀敬畏。你要记住，面对魔法，我们不过是稚子，尚在蹒跚学步。”

　　　　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魔法更能体现出知识和智慧的魅力呢？

　　　　所以诺埃莱成为了一名法师。不过私下里，他还是更愿意被叫做“学者”。

　　　　这条银龙的执着很快就在同族之中出名了，尽管有些银龙视他为异类，然而无可否认，诺埃莱的所为没有违背任何原则，而他出色的天资也确实为魔法领域开拓了一些新天地，甚至于位高权重的星幽尊者也对此表示了鼓励。

　　　　一切似乎都会照常进行下去，直到诺埃莱在一次意外中踏入了一座遗迹。

　　　　那是来自上个纪元的遗迹，其中记载的禁忌知识让诺埃莱无比着迷。

　　　　因为他在寻求其他的出路。巨龙悠长的寿命加上诺埃莱超绝的天分，再加上他那不懈的努力和追求，导致的结果就是――

　　　　四百年的时间，诺埃莱在自己所选择的魔法之路上已经走到了极限！

　　　　不错，虽然魔法领域包罗万象，博大精深，但没有人能做到全能，诺埃莱也只是在空间之路上走到极致。

　　　　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结果吧，如果没有进入那座遗迹，诺埃莱就会选择变形或者幻术作为自己的下一个领域。然而那些古老的记录让诺埃莱意识到，比起变形和幻术，遗迹中的知识更具备吸引力。

　　　　为了更好地理解那些知识，诺埃莱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去研究炼金术，然后才正式开始了研究。没想到很快，麻烦就来了。

　　　　银龙一族的最高首领――星幽尊者，突然毫无预兆地以诺埃莱私下钻研禁忌知识为名，签发了对他的通缉令。

　　　　诺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