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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嫡多福-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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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为什么要拒了我父亲的提亲?”她陡地问,眼里忽然就充盈了泪水。

陆颜召只道:“没有为什么?不合适。”便抬步走了,再次留给她一个背影。

徐绯烟压抑在心中的不甘与苦楚一下子爆发了,泪水刷地一下涌出,她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就只有这一句话,这样一个被完全忽视的结果。

他明明也可以很温柔,可以不顾一切的去保护一个女子,他全都做得到,只可惜这个人却不是她。

对她,他从来只有像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淡漠。

可是她已将自己的一生都押注在了他身上,若是不能嫁他,她以后怎么办呢?就算是低嫁了一个中流的勋贵,以后在夫家人面前也是抬不起头的吧!

“我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已经在慢慢改了,陆颜召,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喜欢着杨凌,可是她已经我大哥的妻子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变成另一个杨凌,我可以学着她的一言一行……”她试图着以自己的柔情去感化他。

可是陆颜召私毫不为所动,他陡地打断:“徐小姐,你误会了!”

星亮的双眸中已有了一丝不耐烦,末了,才补充了一句,“还请徐小姐以后不要再将我与世子夫人联系在一起,对她的声誉不好。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

“陆颜召——”她的叫喊没能让他留步,就这样看着他飞快的走了,呆滞了许久之后,她捧着脸颊肝肠寸断的痛哭了一场,几乎将自己的一颗心也哭死了。

韩凌听到了哭声,也从听雨楼的垂花门前,远远的看到了她蹲在地上痛哭的样子。

爱憎会,恨别离,求不得。因为陆颜召,这位徐三小姐从前对她使了多少绊子,看来这以后也没法子和解了!

只是陆颜召对她和舒玄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叫她内心不安起来?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要找师傅?他又是怎么得知师傅这个人的?

☆、第188节 香妃的挑衅

陆颜召走后,韩凌便来到了韩瑄的床前,看着从前光鲜秀丽的少女已然儿狼狈得没有了半分颜色,心中总有些寒栗不好受。

韩瑄虽然骄蛮任性了些,但没有私毫的心机,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着实令人心叹。

“小姐,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现在刚刚成亲,可见不得这些的……”巧儿在一旁吓得哭,连忙对韩凌劝道。

韩瑄的眸子里便闪过了一丝自嘲的黯然,是了,她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下身还被打得血肉模糊,这幅肮脏的样子总是会惹人嫌的,她忽然想到以前在广宁伯府的时候,母亲责罚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仆们也是这样,一顿杖责之后总是会很嫌恶的命婆子将她们扔进柴房,任其自生自灭。

真是因果报应,母亲所造的那些罪孽现在都报到她身上来了吧?现在的她也与那些命如草芥的下贱婢子没什么两样了?

再想到小时候她与韩嫣一起做的那些事情,竟是将一只价值连城的汝窑花瓶打碎了,然后去祖母那里告状说是九妹妹打碎的,那时的阿九也才五岁吧,却是挨了一婆子的两巴掌,嘴角都流血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杨氏与祖母彻底闹翻,带着阿九住在偏僻的汀栖院,从此以后都不与妯娌之间来往。

那时候的她多嚣张多不懂事啊!竟是将年幼的堂妹欺负到如此地步,而现在她生命垂危之际,能真正坐在她身旁关心她的竟是这个已然与她们韩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妹妹。

韩瑄望着韩凌,想着想着,眼泪便奔涌而出。

韩凌却是没有功夫想这些,思索了一阵,问道:“韩瑄,我问你一些问题,我希望你能诚心的给我答案,如果我说得对,你就点头,如果不对,你就摇头。”

韩瑄眼中一片晶莹,连忙点了头。

韩凌道:“昨天韩嫣从徐五少爷手中买了你的奴籍,将你带走之时,你母亲可有将什么东西塞到你身上?”

韩瑄错愕一瞬,旋即点了头。

韩凌又道:“那么这东西是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一些财物?”

贾氏就这么一个女儿,将她疼到了心里去,自然会留一些私产给自己的女儿,韩家面临抄家,她临时藏了一些也不无可能。

韩瑄眼神黯然,泪水再次滚滚而出,她犹豫片刻后,还是轻轻的点了头。

韩凌再问:“今天长公主寻了理由对你施以责罚,是不是就是因你母亲给你的这些财物?”

韩瑄啊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极怨恨的痛苦,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韩凌没看懂意思,又道:“怎么?那些东西没有被长公主夺去,而是被韩嫣拿走了,是吧?”

这次,韩瑄呜咽一声,几乎要坐起身来了,如此强烈的反应也让韩凌明白了一切,果然都在她猜测之中,那么韩嫣今日去樱士馆难道是将贾氏留下的那些“私产”交给另一个人藏起来了,毕竟她一个小妾在魏国公府中没有什么地位,留下这些证据也容易让人查出来,那么又是谁能让她能信任到将自己的一大笔私产交由他保管呢?

韩凌疑赎的思索着,交待了余嬷嬷安排两个丫头好生照看着韩瑄,便将套问的这些话全都告诉了徐舒玄。

两人在房中坐着,徐舒玄亲自烹了一壶茶,倒出一杯端到韩凌的手中,再捧起她的另一只手暖了暖。

韩凌闻着蒸腾而起的茶香味,轻抿了一口,入口微涩,之后便是回味无穷的甘甜,喝过之后便很难忘,她一直都知道舒玄的茶艺很好,可现在喝过之后,她鼻子微酸,竟是有些想哭。

“舒玄,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我不该让韩嫣嫁给徐青玄,不该让她嫁进魏国公府里来。”韩凌忽然感觉很愧疚,以韩嫣这样阴险狡诈又会作伪的性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不是还有你在吗?难道你会放任她去害别人?”徐舒玄略带戏谑的说道。

韩凌便笑了起来,过了许久,又喃喃自语了一句:“不知道皇上让陆颜召寻找师傅是为了什么?”

徐舒玄的神情也是跟着一凝,若有所思。

“世子夫人,那个韩姨娘到咱们听雨楼来了,说是来给萱草送金创药的!”房外传来春莲的声音。

韩凌就无声的冷笑了,人被折磨成了这样,送点金创药又有管什么用,韩嫣还是一点也没变,太会献殷情作伪了。

“让她留下便走吧!就说时辰不早,我已经歇下了!”韩凌答道。

春莲道了声是,便将韩凌的话转述给了韩嫣,并一把从她手中将那所谓的金创药夺了过来,顺口溜了一个句话出来:“滚!别在这里碍了咱们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眼!”

春莲身形高大,比一般女孩子健硕,看上去十分彪悍孔武有力,韩嫣还记得七年前,春莲将韩瑄一把推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像擂鼓似的,一拳又一拳,想起来都有些毛骨悚然。

于是,她尴尬的笑了笑,便走了,心里却是极为不甘,本来还想和阿九说说话的,至少也要痛心疾首的在她面前演绎一番,说自己没有管好韩瑄以致于她被长公主挑了错处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是阿九竟然连见都不想见她,真是可惜,她又失去了一个可以近距离看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的机会。

“世子夫人,她走了!”春莲见她真正的走远之后,才回来向韩凌禀报。

韩凌嗯了一声,便真的打算要歇下了。

徐舒玄一直不习惯有婢女近身服侍,韩凌便让春莲将洗漱的用具送了进来,再让丫头们全部退出了寝房,她亲自为他更衣。

耳房里的那个泉池竟是与外面的山泉相通的,每天都会换一次,泉水很清澈也很温暖,韩凌用毛巾为他轻轻的擦拭着,偶尔碰到他的敏感部位,也会羞赧的红脸。

“舒玄,我倒是想请你帮一个忙……”走得离他近了一寸,她忽然垂下眼睫说道。

徐舒玄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是想让我说服皇上,让他派一个可靠的人将一批军需物资送到西北去吗?”

韩凌长睫一抬,睁大了一双湛黑清亮的眼睛,里面水光潋滟,有一丝嗔怪之意从中溢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每次都猜中我的心思,就像是长了一双透视眼似的,这种习惯一点也不好。”

徐舒玄笑得更开心了,是啊,他这种仿佛与身俱来的本领确实一点也不好,有时候看透了别人的心思自己也会烦。

“我想以募捐的方式将韩家给我的那些嫁妆拿出来充作边防军需,其实我母亲给我的嫁妆,就是大同、太原都有田地、恒产,若是快马加鞭捎信一封,直接从那里运至西北,应更快一些,你觉得这样可好?”韩凌忽地这般问道。

若是靠着朝廷发军饷,一层一层的剥下来还能有多少,而且还不能保证是否送得到,韩凌这是为她在西北作战的大舅舅担心,同时也是对皇帝以及朝中官员的不信任。

徐舒玄笑了一笑,如从前一样轻刮了一下她高挺琼玉般的小鼻头,说道:“你说好那当然就好。”

“你不怪我败家吧?”韩凌又满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

小丫头有时候摆出来的狡黠娇羞之态实在让人又爱又怜又好笑,徐舒玄不禁就咬了她的耳垂,柔声道:“夫人这是大义疏财,既能救得墨玄,又能为我徐家争得名声,我怎么会怪你。”

“嗯,再说了,那也是不义之财,是我七年前霸道的从韩家要来的!”韩凌再次补充了一句,

徐舒玄就忍不住低声笑了,唇瓣如同晴蜒点水般在韩凌细嫩纤长的脖子下吻了下来,泉池中水汽蒸氲,混合着女子的清香暖暖入鼻,那香甜可口的滋味真是让人着迷。

一番风雨之后,徐舒玄便紧拥着她睡了,这天晚上,韩凌又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一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仙境,那里四处都是喷泉汩汩,七彩缤纷的野花遍布山丘,师傅就坐在那山下弹琴,却在前面摆了一个很大的太虚八卦阵法,让她从里面走出来,她走了很久,差点就迷失了方向,幸好得师傅的琴声指引,她破了那个阵法,不禁就在师傅面前欢喜的跳起舞来。说来也奇怪,她后来在战场上与蒙古鞑靼大军交战时,似乎就是用那一套破阵的路数解了俺答汗所摆的奇门阵。

直到天亮梦醒的一刻,韩凌的唇角边都挂着一丝笑意,竟模糊不清的呢喃了几个字出来。

她在唤“师傅”或是“父亲”。

徐舒玄听到后,就轻蹙了一下眉头,眼神中露出丝丝缕缕的心疼与爱怜。

没有打扰到韩凌,他轻轻的下了床,洗漱之后,他便早早的进了宫,今日皇上破天荒的上朝了,可百官还未上奏之前,皇帝便摔着折子发了一通的脾气,好像是内阁的几位元老又在逼着他立储了,这次施的压力似乎很大,皇上的脸都气绿了,还有不识趣的执笏上前,说着什么“国不可无君,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祖宗规矩不可废”的话,上次高拱被杖责了,但不代表裕王一党的人就会放弃,于是朝中一大半的人都跟着附合:“请皇上立太子!”

皇上每日在西苑和那些妃嫔们纵乐,纵然有所谓的仙丹养身,可这身体却是越显浮肿,有人听说皇上最近嗜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有时候连路都走不稳,估计是时日不长了,万一是哪日突然一驾崩,这储君还未立,倘若有那些藩王趁机起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但是在如今鞑子大举进军西北几乎快要攻下大同,边关还有暴民起义的情况下,满朝文武就只纠结这件事情真的好吗?虽说立储乃国之根本,亦不可拖延。

就在满朝哗然声中,突然有一个铿锵响亮的声音启奏道:“俺答大军来势之汹,边防战士饥疲无力应战,还请皇上派军助援,增发军饷至西北。”

皇上抬起眼皮一看是从前在朝堂上很少说话的杨茗钰,顿时就不高兴了,这好不容易从杨家手中夺回一张水师军的令牌,现在他就迫不及待的来要兵符了。

“那么依卿之见,朕应该派谁去助援?”皇上皮笑肉不笑的冷声问。

杨茗钰亦听出了皇帝的猜忌,沉默不说话,朝中便有一人站出,朗声道:“臣愿率军前往!”

皇上侧目瞧了瞧,见是昌国公张昌龄,先是脸色一沉,旋即笑了起来:“昌国公一片忠心赤胆,志气可嘉,好,朕准了,朕命你率五万精兵即刻赶往西北,不过,昌国公已久未上过战场,且已年迈,身边亦要有得力副将。”

“杨茗钰,你可愿作昌国公的参谋,随军前行,听凭差遣?”皇上再将目光睃到了还半跪于地的杨茗钰身上。

天子的目光晦暗不明,这一招似乎又让人看不懂了,是想借张家之势来打压杨家吗?

杨茗钰自然没有任何反对之言,答了声:“臣愿随军前行,听凭帐下差遣。

朝堂上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传到韩凌耳中,其实就在徐舒玄刚去上朝之时,韩凌便接到了宫中内苑香妃所传来的懿旨,说是要见魏国公世子夫人一面。

韩凌便心中冷笑,这个女人偃旗息鼓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将藏起来的大尾巴又翘出来了。

焦婉婷既然假冒了香妃的身份,自然也住在原来香妃所在的凤栖宫。

凤栖宫其实也在西苑之中,宫中院子里的秋海棠开得盛好,大片红色极为艳丽,花瓣纷纷飘如红雨。

焦婉婷便戴着那一张芙蓉美艳的假面具,坐在那一片花瓣红雨中,极为享受的喝着一碗红枣莲子羹,见她来了,便笑盈盈的说道:“魏国公世子夫人得了诰命,怎么不见到我这里来谢恩啦?”

难道这诰命还是你给的?

看到她脸上的不悦,焦婉婷便掩嘴娇笑了起来,戴着镂空金色指套的手指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极为炫目而阴冷的光芒,还是改不了这种慵懒的妖媚之气。

“虽然说这诰命不是我赐予你的,但怎么说,我也是掌管这后宫的三妃之一,而更是你姑姑呢!”焦婉婷说到这里,幽叹了一口气,续道,“哎,现在广宁伯府被抄了,韩家所有人不是判了斩刑就是去充军,或是贬为下等官奴,我也就只剩下了你这么一个亲人,皇上现在又得了新的娇艳美人,这后宫寂寥,本宫也想找这么一个亲人来说说体己话嘛!你也不必太过拘泥,就坐在本宫的对面来,咱们更亲热一点,不是更好吗?”

韩凌听罢便是啼笑皆非,眯了眯眸子,冷笑道:“你还能再演得更假一点吗?”

焦婉婷的脸上僵持一刻,仿佛懵懂似的愣了半响,旋即又掩口低笑了起来,还不忘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指着韩凌嗔怪道:“瞧你这丫头,就算是嫁了人,也才十四岁嘛,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懂事呢?姑姑现在可是贵妃娘娘,你不过是臣妻,本宫还是有资格教训你的。”

韩凌的目光便是一凝,螓首微抬,那一截雪白的脖子在晨光的照射下就像是笼上一层氤氲的光辉,看上去竟是十分的晶莹刎透,恰好一片秋海棠的花瓣落在了她的颈间,添上一抹妖异别样的嫣红。

焦婉婷看得有些眩目,便站起了身来,走到韩凌的面前,低声耳语的说道:“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的这副身躯是如何让男人着迷呢?”

韩凌听罢便是恼羞成怒的睁大了眼,她紧扣了手指,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道:“香妃娘娘既然贵为贵妃,是不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德容言功,所出之言如此污秽不堪,恐怕也有失这贵妃的身份吧?”

焦婉婷便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僵持了一会儿,才哈哈一笑道:“和世子夫人开个玩笑了!”

现在徐舒玄还颇得皇上器重,而且有他在京城一日,她都不敢拿韩凌怎么样,不过没有关系,她还可以等。

暗暗的咬牙沉思了一刻之后,她忽地对站在殿门口的一名婢子唤道:“映月,给世子夫人也端一碗红枣莲子羹过来吧!”

☆、第189节 她藏着的可疑男人

随着她这一声喊,韩凌便注意看了一下那个叫映月的宫女,个子十分高挑,肩宽腰窄,白净的脸蛋上一双眸子就像是镶上去似的,黑沉滚圆,总给人一种快要凸出来的感觉,看着十分不舒服。

映月答了声是,转身便向凤栖宫的偏殿里走了去,她大刀阔斧,走起路来竟然虎虎生风,一看就是练过家子的。

也是,像焦婉婷这么狡猾的人,又怎么会不在自己身边安排几个得力的下属,最好是武力值还比较高的,就是不知道她是否将那些日本人也伪装带进了宫中?

“世子夫人在看什么呢?一个宫女难道还有本宫好看吗?”焦婉婷注意到了她眸中神色的变化,轻笑着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韩凌便揶揄的一声笑了。

“香妃娘娘今日叫臣妇到这宫里来,不会就是为了恶心一下我吧?”她说道,便打算起身欲走,正巧那个叫映月的宫女就将一碗红枣莲子羹端了过来。

韩凌目光一瞥,便不经意的落在了映月的一双手上,这双手虽然白净修长,可是指骨凸出,一看就是经常执笔写字的,而且也不太像女人的手,韩凌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

焦婉婷浑然不觉,将那一碗色泽清亮的温汤推至了韩凌的面前:“听说这红枣莲子羹对女人的身体最是滋补,世子夫人新婚燕尔,本宫也想祝世子夫人与魏国公世子琴瑟合鸣,儿孙满堂,这点心意,你不会拒绝吧?”

韩凌再仔细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红枣莲子羹,汤色清泽,红白相间,瓷碗的底部还绘有浅淡模糊却意境深远的青山烟雨图,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对于焦婉婷所赠的东西,她是连碰都不想碰,上次徐青玄对她下的那种蛊很有可能便是从这个女人身上所得,她甚至可以十分肯定,前世的她就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道才会小产导致不孕。

“既是香妃娘娘赏赐,臣妇也不好拒绝,不过,臣妇不怎么爱吃甜腻的东西,不如,就让臣妇借花献佛,赏了身边的这位宫女喝了吧,也算是我心领了!”

韩凌话一说完,那叫映月的宫女便是大变失色,惊恐万分的看向了焦婉婷。

焦婉婷却是轻笑了起来,嗤声道:“总是这样,千日防贼的,有意思吗?本宫还敢毒死你不成,你怎么说也是有一品诰命在身的命妇啊!”

韩凌冷笑,转而问道:“焦婉婷,你如此煞费心机的让皇上命墨玄去抄了广宁伯府,就是为了倾吞我从韩家拿来的那一点私产,陷害墨玄吗?你恨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对墨玄下手?”

听她唤本名,焦婉婷倒是分毫不在意,她身边的宫女也神色如常没有半分的反应,看来这整个宫中的宫女太监都已经换成了她的心腹。

焦婉婷掩口娇笑了几声,说道:“世子夫人在说什么呢?广宁伯府被抄家那是因为韩家藏污纳垢,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与本宫何干?韩陌不是都已经招供了吗?哦对了,本宫还听说,你并非韩陌的亲生女儿,你现在恐怕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吧?”

说完,她极其揶揄讽刺的笑,那言外之意便是冷讽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要的野丫头。

这句话确实也戳中了韩凌的痛楚,但是她心中几乎已经认定了,师傅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父亲,可是她又要去哪里找师傅呢?前一世,师傅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是在舒玄死后……不,她还是宁可不要再见到师傅……

“世子夫人放心,你的亲生父亲,本宫会帮你找到的!”焦婉婷见她凝思不语,竟然还接了这一句。

韩凌的眸子倏然一冷,焦婉婷会这么好心的帮她找父亲?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罢了!她忽然忆起陆颜召所说的,皇上也要命他寻找师傅这个人,皇上为什么要找师傅,难道又是焦婉婷说了什么?

“不必了,香妃娘娘若是无其他事,臣妇这便先行告退了。”韩凌也不想再与她多说,便打算要走了,如果时间算得不错的话,这个时候舒玄应该也与皇上谈好了募捐之事,她也该回去了。

正要转身而去,焦婉婷又忽地唤了一声:“等等!”

“世子夫人新婚,本宫没有来得及给世子夫人添妆,正好本宫新得了几套鸽子血红宝石的头面,就赏赐了世子夫人作为新婚贺礼吧!”

焦婉婷说着,又命映月到宫里去搬了个很大的檀香木匣子出来,送到韩凌面前,映月还特地打开看了,里面全是精致打造的头面,几颗红宝石鲜艳而透亮甚是夺目耀眼。

“世子夫人不爱吃甜腻的东西,这点赏赐该不会再拒绝了吧?”她笑吟吟的说道,那语气分明是在说,你若再敢不接,那就是对本宫的不敬了,本宫也正好可以以此为由冶你个大不敬之罪。

韩凌笑笑接过,说了句:“那就多谢香妃娘娘赏赐了”

檀香木匣子有些重,而且香味扑鼻,韩凌知道这个女人不仅擅制香,还擅用毒,所以也提前备好了一块能吸附气味的娟布,将那匣子给包裹了起来。

那个叫映月的宫女一直目送着她离去,见到此举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待韩凌走远后,她的嘴角便扯开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一边为焦婉婷揉捏着双肩,一边说道:“这个女人很是聪明,她对香妃娘娘你可是防之又防呢!”

说出来的话竟然是男人的声音,而且他的那双手也从焦婉婷的颈间一直摸索到了胸前,就这样不轻不重的在她胸前捏了一把,捏得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低吟。

“再怎么聪明,不是也上了你的当吗?如若不是徐墨玄坏了你的事,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会是你的了!”焦婉婷柔声婉转的说道。

映月便低低的笑了起来,双手又力度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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