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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嫡多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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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舒玄沉默了一下,看着徐墨玄一幅懵懂天真的样子,笑了一笑,回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不过,明智的选择还是不要上疏的好。”
“为什么?如果朝中无人为杨世忠申冤,那杨家世代忠良恐怕就真要毁于现在了。”
杨家的忠心是世人皆知的,就连徐墨玄一想到杨家的灭亡也不禁沧然感慨。
徐舒玄又何偿不觉得悲愤怅惘,毁在言菘父子手中的忠臣良将已不只一个了。
杨家算是军中名望最高,也是大眳现在仅有的一支能威慑西北边境及海上倭寇的雄狮了。
顿了一会儿后,徐舒玄接着上一句话道:“现在不管谁上疏都有朋党之嫌,尤其是杨奕清更加不能。”
“那杨家岂不是没得救了?”徐墨玄枕腮叹息。
“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沉思了片刻后,徐舒玄回道,“有两个办法。”
“还有两个办法?我就知道大哥你聪明绝顶,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嘿嘿,不介意说给我听吧?”
徐舒玄再次微微一笑,又凝了凝神,看着徐墨玄的眼神道:“第一个办法是,让皇上相信杨家的忠心,相信杨世忠与此案无关……”
微顿片刻后,他蓦地加重语气,神色坚定冷肃的说道,“第二个办法是,让言藩审定此案为冤案,还杨家清白。”
徐墨玄听罢,陡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办法?这完全不可能的,好吧?”
☆、第027节 生机
南楚对广宁伯府韩家没有什么好印象,韩家在京城之中虽然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勋贵名门,祖上也出过学识渊博的名士大儒,可若论人品气节,韩家这代的子弟连他们这样的江湖人都不如。
韩家二老爷韩玮经常混迹于烟花柳巷和赌场,走马章台,恃强凌弱,仗着祖辈的荫封,没少干过欺压妇孺百姓的事,韩家的三老爷韩庸虽然表面上是在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可暗地里却与江洋大盗和江湖上的黑道匪徒勾结,做了不少黑心买卖,韩家的四老爷韩陌也算得上是颇有才学的进士老爷了,可却是个十足趋炎附势贪权富贵的小人,朝中言党一派的佞臣贪官,他几乎无一没有去巴结谄侍过。
这些都是他从那些在江湖上作耳目的兄弟手中所得来的资料信息。
要说韩家唯一一个还能让他认可其品性气节的便只有上一代的韩老太爷韩绍了,韩绍官至大理寺少卿,曾和朝中不附言菘一党的大臣们一起上疏平反过定远候府的冤案,只可惜最终没有成功,而韩绍也因此得罪了言菘没多久就致仕,韩家因此而没落。
只是没有想到,韩绍在三年前突然去逝后,他所留下来的几个儿子竟是无一继承他刚正不阿的人品气节,不知是否是因老夫人韩许氏教导无方,慈母多败儿而让韩家失去了父辈们的风骨,还是韩家这一代的子嗣终是被现在的官场风气给同化了。
总之,南楚对现在的广宁伯府是十分不喜的,连带着对韩凌与杨氏也没有了好感。所以,他将韩凌与杨氏送到离广宁伯府不远处的柳巷时,便急着要走了。
“大哥哥,代我给你家主子传一句话,可以么?”韩凌见他转身要走,便唤住了他,“我知道你是徐世子派来护送我们的,阿凌想请你给徐世子带一句话。”
南楚顿下脚步,惊讶的看着韩凌。
韩凌极认真的看着他,十分严肃的说道:“叫徐世子不要喝别人送给他的药,哪怕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送的,也不要喝。”
南楚怔了一怔,他想要问什么,可是看到韩凌眸中好似肯求的光芒,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小丫头似乎有着一双能洞察万物的眼睛。他不禁这样想。
“好。”点了点头,南楚也不在多留,便转身要走了,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杨氏问道,“对了,夫人,你是广宁伯府里的哪一房太太?”
杨氏看了看韩凌。
韩凌答道:“我母亲是杨氏女秋璇。”
南楚听罢,登时睁大了双眼,这个小女孩回答他的竟然不是四房韩陌的夫人,而是杨氏女秋璇,她就不怕他听到这个名字后,会回禀徐世子对她们避而远之吗?
现在谁不知道杨家面临着灭门之祸,又有谁不知道杨夫人正是出身于杨家呢?
南楚震惊的看了杨氏和韩凌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便点头离去了。
他的速度非常之快,转瞬便消失在了红墙绿瓦之中。
杨氏很诧异,她转身问韩凌:“阿九,你怎么把母亲的身份告诉他们了?之前不是说好了,要隐瞒身份的么?”
韩凌摇了摇头,隐瞒是隐瞒不住的,她之所以没有在兰亭中告诉徐舒玄是怕藏身在他周围的人听到,但是她也知道徐舒玄一定会派人调查她的身份,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她相信她前世所认识的那个大少爷,即使现在所有勋贵都不想跟杨家扯上一点关系,可是徐舒玄那样的人不会。
她知道他对现在朝中的风气、奸臣弄权党同筏异陷害忠良是极为愤懑的,虽然他不出仕,但也能运筹于帷幄之中,暗中卷弄朝中风云,这才是他韬光养晦隐藏最深的也最为惊人的智谋和力量。
“娘亲,你不用担心,徐世子不会出卖我们的。而且我们要救外祖父或许还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杨氏担忧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抱着韩凌赶紧回到了伯府的后院,寻了个静谧偏僻的地方,杨氏问:“徐世子并非朝中人,他能帮到我们什么?”
韩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救外祖父的确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哪怕是他也会感到头疼为难吧!只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将一部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娘亲,我们只有两个办法,才能让外祖父真正清白的从刑部大牢中走出来。”韩凌望着杨氏,嗔嗔黑瞳突地変得清亮灼人,她语气坚定的说道,“第一个办法是让言藩觉得此案棘手、自愿审定此案为冤案,第二个办法是,让皇上插手此事,命三司会审,彻底还杨家清白。”
杨氏一怔,摇了摇头:“这桩冤案本就是拜言菘父子所赐,要言藩审定此案为冤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而皇上……皇上现在谁也不信,偏偏就信言菘,他已将此案全全交给了言菘父子,早已不理朝政,想让皇上插手此事,也是万难。”
杨氏越想越忧心忡忡,她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御前告状,击鼓鸣冤了,可是她是一介妇人,无官无职,是断不能到御前击渔阳鼓的,此事谁又愿意为杨家去做?
韩凌拉了拉杨氏的衣角,细声道:“娘亲,言藩素有鬼才之称,想要对付他的确太难,可是我们可以从皇上身上着手,皇上自负爱面子,又崇尚道教,若是我们能通过方士之口将这桩冤案告诉皇上,那么极信方士的皇上必会引起重视……”
看到杨氏的脸色有变,韩凌又郑重的补充了一句:“以神灵之语告诉皇上民间有冤情,这便是杨家的一线生机。”
“这也很难,皇上身边的方士或许也是被言菘收买了的,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恐怕弄巧成拙反而被言藩抓住了把柄……”
杨氏的担忧不无道理,景熙帝并非懦弱无能之辈,能蛊惑控制住他的就只有可能是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们,而言菘父子如此得景熙帝宠信极有可能便与那些方士有关。
皇上身边的方士是不能信,不过……
韩凌忖度了一会儿,眸光一亮:“娘亲,或许我们可以求一个人的帮忙,这个人就在伯府之中。”
“她就是韩清落姑姑!”她说道。
杨氏愕然,准确的说,她对这个名字还有点陌生,依稀在哪里听说过,可是印象不深。
阿九唤她为姑姑?
韩凌见杨氏面露诧异,暗叹不妙,杨氏还不知道她那个被关禁院之中受尽凌辱的韩清落姑姑,府里的这件事情是保密不外传的,杨氏也不是喜欢听八卦的人,她不知道很正常。
可韩凌知道就不正常了。
“娘亲,我也是听七姐姐她们说起的,其实父亲是有一个妹妹的,她是祖父从外面带回来的,入了韩家族谱,她叫韩清落,而且……而且现在被关于倚梅院中。”她之前不愿意告诉杨氏,是怕杨氏和韩陌吵架,可是现在杨氏都快要跟韩陌和离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杨氏听了这样的话后,果然脸色速沉,呆了很久。
她只知道倚梅院是伯府里的禁地。
她只知道韩陌从来不允许她靠近那个地方。
她只知道府中妯娌谈起那个地方都是噤若寒蝉的。
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那里还住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
杨氏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见上这个韩清落一面。
她带着韩凌回到汀栖院时,却见院中的丫鬟婆子皆是一幅颓丧之气,而院子外面却是人声鼎沸,锣鼓喧天,甚是喧哗吵闹。
“发生了什么事?”杨氏叫了余嬷嬷来问。
余嬷嬷满脸郁愤之色,好似怕伤了杨氏似的,犹豫了很久,才答道:“四太太,今日中官传了两道圣旨过来……一道圣旨给四爷的,说是四爷最近立了功,被拔擢为大理寺左寺丞。”
杨氏冷笑,韩陌是立了什么奇功,竟然从一个从六品的主事升为正五品的左寺丞,还从刑部调到了大理寺?
余嬷嬷见杨氏讪笑不语,又继续道:“本来老夫人是想让四太太出去和四爷一起接旨的,可是四太太和九小姐都不在,所以老夫人一气之下,便让姚氏以四房正室的身份陪同四爷去接了旨。”
杨氏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失落的样子,还安慰余嬷嬷道:“嬷嬷,我知你为我鸣不平,可是我都要和韩陌和离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可是小姐,那中官走后,老夫人雷霆大怒,发了一通的脾气,竟然说您无孝失德,还要四爷休了你!”说到这里,余嬷嬷气得哭了起来。
杨氏愣了一下,眸中也只是略闪过一丝黯然和讥诮,半响问道:“那第二道圣旨呢?是什么?”
余嬷嬷抹了一把眼泪,声音稍微放平稳了些,说道:“还有一道圣旨是给伯府里的一位嫡小姐的,说是这位嫡小姐端娴慧至、温懿恭淑,特册封为香妃,明日便进宫侍驾。伯府里的人都说,四爷官运亨通,都是得了姚氏那个旺妻……”
余嬷嬷后面的话,韩凌与杨氏都已听不进去了。
“哪位嫡小姐?”母女俩人异口同声的打断了余嬷嬷的话。
余嬷嬷微惊了一下,讷讷答道:“好像是叫韩……韩清落。”
☆、第028节 送汤药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想要皇上相信杨家清白,只需要通过一方士之口传达便可,不过,要想找一个能完全能为我们所用又极得皇上信任的方士却非易事。”
徐舒玄端起婢女阿姝刚给他泡好的一杯雨前龙井茶,送到唇边,略一思忖,继续说道,“也许我们可以采取第二种办法……”
“什么?第二种办法?让言藩审定此案为冤案?”徐墨玄摇了摇头,几乎要笑出声来,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墨玄,你觉得言藩一身清白么?”徐舒玄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盏,反问。
徐墨玄嗤了一声,冷笑道:“他言藩要是一身清白,我徐墨玄愿意将头摘下来给他当球踢,他欺压良民、奸淫掳掠、贪赃枉法、陷害忠良,只要是我能想到的天底下的坏事都让他做尽了,我想不到的坏事也让他做尽了。说起来,我还真佩服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间极品天才啊!”
徐舒玄见他一幅义愤填鹰、满腔愤慨的样子,偏偏说出来的话又有些幽默诙谐,不禁微微笑了一笑,可笑过之后,这心中又腾起了一丝悲凉凄怆。
“墨玄,你可知道为什么言藩做尽了坏事,可皇上就是不查他,朝中也不是没有人上疏弹劾过他,兵部侍郎杨继盛曾上疏力劾言菘父子五奸十大罪,不仅事未成,还反遭诬陷入狱,最后含冤就戮,现在杨奕清再一次的以内阁首辅之名做了杨继盛之事,但依然未引起皇上重视,反而累得杨世忠入狱。”
“是啊!为什么?”徐墨玄也百思不得其解,追问。
徐舒玄悲哀的苦笑了一声,回道:“因为言藩做的这些坏事在皇上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他没有侵犯到皇权利益、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那么咱们的皇上完全可以容忍不予过问。”
“那要怎样才算触犯到了皇上的底线?”徐墨玄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问道。
徐舒玄意味深长的看了徐墨玄一眼,顿了半响,笑道:“皇上最恨的是:欺君,还有……通倭。”
徐墨玄一怔,立刻恍然大悟,喜道:“我明白了,原来大哥所说的办法就是……”
他的话未说完,便听得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传了来。
徐墨玄翻身一跃,便从梨花木的桌上,跳到了书房的门边。
门外传来一少女清脆的声音唤道:“大少爷在书房么?我是药膳房的阿潇,来给大少爷送药来了。”
“原来是阿潇啊!”徐墨玄陡地将门打了开,阿潇猝不及防,身子不由得往前一倾,手中所提的一只檀香木的黑色食盒差点就飞了出去,阿潇禁不住长长的尖叫了一声,眼看着那盛了一碗汤药的食盒就要落到地上,却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接住了它。
食盒十分平稳的落在了那只手上。
阿潇抬起眸子一看,见是府里最爱捉弄人的五少爷,不禁破涕为笑,嗔怪道:“五少爷就会捉弄人,阿潇若是打翻了大少爷的药,又得挨秦妈妈好一顿打骂了。”
“阿潇这么乖巧伶俐,那秦妈妈怎么舍得打骂你呢?”徐墨玄玩笑的说了一句后,十分好奇的打量了这偌大的食盒一眼,又打开盖子,低下头去吸了吸汤药发出来的气味,顿时皱起眉头呲牙咧嘴起来,还一边扇着那汤药飘出来的白汽,一边叹道,“闻着就觉得特别苦,这药每天都得送给我大哥喝么?”
阿潇看得目瞪口呆,讷讷的点头答:“是的,五少爷。”
徐墨玄看了徐舒玄一眼,这时,正好被茶水呛到的徐舒玄猛地捂嘴咳嗽了起来。
于是,徐墨玄又拧着眉毛对阿潇说了一句:“那为什么每天都给大哥喝,还是没见大哥好起来,你们这药不会有假吧?”
阿潇脸色微白,嗫嚅答道:“五少爷又在说玩笑话了,阿潇怎么敢送假药给大少爷喝呢?”
“那就是府里请的御医医术不精,都冶了好几年了,我看大哥这身子都快要被他们冶坏了。”绷着脸严肃的说了一句后,徐墨玄又展开戏谑般的微笑,将那食盒重又放回阿潇手中,“这样吧!阿潇,你去将这碗汤药拿回去给秦妈妈喝了,就跟她说,是我五少爷请她喝的,不要钱,你再让她重新请个医术高明点的太医过来,别再让那些庸医把我大哥的身体冶坏了,我大哥可是国公府里的世子爷,做事须得谨慎点!快去!”
“五……五少爷……”阿潇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一幅不好交差的楚楚可怜模样。
但徐墨玄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连哄带骗的将阿潇推出了门。
目送着阿潇走远后,徐墨玄又将门外的阿姝唤了过来,笑眯眯的吩咐道:“阿姝,以后我和你大少爷谈话的时候,不要再让其他房的丫头进来,知道么?”
阿姝满脸歉意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为难,刚才她也不是没有阻止阿潇,可是阿潇仗着秦妈妈的器重,对她是威逼利诱加恐吓。
秦妈妈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红人,更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姑姑,她这样的小婢是得罪不起的。
“好了,阿姝,要是那个阿潇再敢欺负你,五少爷帮你做主,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不不,多谢五少爷了,阿姝定会记住五少爷的话,以后不让别人进来了。”
“嗯,阿姝这才乖嘛!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可以在大少爷面前帮你说说好话,让你到书房里去伺候,近身伺候大少爷,你看怎么样?”
徐墨玄以略带磁性的声音诱惑般的说道,阿姝不禁脸色一红,十分羞赧的捂着滚烫的脸飞奔走了。
徐墨玄眯着眼睛笑了笑,转身又跳到了书房里面,迅速的掩上门,脸色凝重的问道:“大哥,你说这个阿潇刚才会不会是故意站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徐舒玄反问。
徐墨玄抱着双臂略作了一幅思索状,回道:“这个阿潇平时很鬼机灵的,甚得那个秦妈妈的看重,我猜她是大伯母安插在药膳房的眼线。”
徐舒玄无声的笑了。
“你别不相信我啊!大哥,我在锦衣卫里就是做暗线的,这可以说是我培养出来的一种职业能力,还有那个秦妈妈……”
徐墨玄顿了顿,神神秘秘的凑到徐舒玄面前,小声道:“别看她都快逾三十的老女人了,风流韵事可不少,她和咱国公府里的那个刘管事就有那么一腿,上次她和那个刘管事躲在房里卿卿我我、颠鸾倒凤时,我还特地赏了一点小玩意儿给他们增添一情趣,大哥,你猜我送的是什么?”
徐墨玄笑得一脸邪异,却在这时,书房的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就见一个穿着桃红比甲、嘴抹得鲜艳欲滴的中年女人站在了门前,她身形骨架本就偏大,再加上穿着大红百褶裙,外头的阳光几乎被她挡去了一大半。
只见她面部僵硬、目露凶光,一双狰狞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徐墨玄,恨不得要喷出火来。
“秦……秦妈妈,您大驾光临之前,怎么不托人打声招呼呢?知不知道您穿得这一身血红,再加上一张血盆大口,就是大白天的也会吓死人的!”
其实这个女人长得也不赖,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
徐墨玄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她气极的样子。
秦妈妈果然被气得眼中火星直冒,鼻冒白烟,但这个女人也非常能忍,不过片刻的功夫,她脸上的怒气渐消,换了一副笑容,对徐舒玄道:“大少爷,阿潇送的药,你怎么又让她拿回去了呢?这可是夫人吩咐下来的,老爷一再在信中叮嘱,要夫人好生照顾着大少爷,咱们夫人可是寻遍了四方名医,才得了这一良方,您要是还这般拒绝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可叫夫人怎么在这府里做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夫人虐待了大少爷呢!”
“秦妈妈,你这药份量是不是加得重了点,连飘出来的气味都这么苦,叫大哥怎么喝得下去呢?”徐墨玄看了徐舒玄一眼,代为说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苦怎么能叫药。”秦妈妈看着徐墨玄,掩饰不住满脸的嫌恶。
整个国公府里最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就是这个三爷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了。
“那说的也是哦,不如秦妈妈您先喝上一口,若是您能喝得下去,给大哥做个表率,大哥也就不怕苦了。”说完,他还冲着徐舒玄眨了一下眼,笑道,“是不是,大哥?”
徐舒玄笑了笑,手紧握在了轮椅上的扶手上,静了片刻,他说道:“将药留下来吧,劳烦秦妈妈代我向母亲道声谢,明日辰时,我会去拜见母亲。”
秦妈妈满意的一笑:“大少爷能这么说,奴婢也就放心了。所谓母慈子孝,就应如此。”说罢,转身又对身后正垂着头的阿潇命令道,“还不快进去服侍大少爷喝药,若是大少爷不喝,你就给我把这碗药喝了。”
☆、第029节 杨氏过往
阿潇战战兢兢的提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徐墨玄后,径直来到了徐舒玄的面前,将食盒摆在案几上,端出了里面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
汤药是琥珀色的,很是清澈透明,能看出碗底并无一丁点的残渍。
“大少爷,您就喝一点药吧!不吃药,您的身体怎么能好呢?”阿潇抽噎着,将一勺药送到了徐舒玄的唇边,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显得十分可怜。
徐舒玄淡淡道:“你先放下吧!我自己喝就行了。”
阿潇眼睛一眨,看似又要哭了出来。
徐舒玄叹了口气,一手接过药碗,正要闭着眼睛一饮而尽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枚银针,正好打中了药碗,“咔嚓”一声瓷碗落在案几上四分五裂,汤药溅了徐舒玄和阿潇一身。
阿潇惊得一声尖叫了起来,连忙拿了细帛去擦徐舒玄衣袖上的污渍。
徐舒玄朝着案几上已没入三分的银针看了一眼。徐墨玄也不禁望了一下房顶咋舌。
这时,秦妈妈风一般的大步跨到了阿潇面前,一手拧起她的耳朵,怒骂道:“你怎么做事的?连药都不会喂,一个下贱婢子,以为自己是娇养着的小姐吗?”
徐舒玄不悦的打断:“秦妈妈,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的,你怪她做什么?”
秦妈妈看着徐舒玄,一声怪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少爷您就是太宅心仁厚了,侍奉汤药本就是下人的职责,不管是谁打翻的,都是做奴婢的不是,这样一个手脚笨拙的丫头怎么有资格在我们国公府里做丫鬟呢?”
“秦妈妈,这话你可说错了,府里的丫鬟大部分都是你调教出来的,阿潇她再笨手笨脚,也是你调教的不是,我看这碗药打也打翻了,不如就算了吧!你们都回去吧!大少爷还想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呢,屋子里女人多了,真是聒噪!”
徐墨玄摆出一幅赶苍蝇似的嫌恶样子,这让秦妈妈见了更是一股子怒气哽在了喉头,生生将一张本就涂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脸又涨成了猪肝色。
“五少爷,虽然奴婢管不着你,但是这国公府里自有能管得着你的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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