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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嫡多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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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朱城昀的那把短刃的确是实实的贯穿了她的胸口,而且丰臣泷一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她最后明明还看到了大片熊熊燃烧起的烈焰,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加上那样铺天盖地的火势包围,她不可能还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难道是上天念她孤苦,让她在死后魂归故乡,与那些逝去的亲人团聚?

她这辈子,除了与朱城昀在一起渡过的八年,也只有母亲在世的那几年享受过被人疼爱的温馨,却未想到,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男人最后也毫不留情的将利刃插进了她的心窝。

世间的爱情当真不能长久,哪怕是像朱城昀那样的男人,当初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往身世,即使她曾被牙婆卖到魏国公府做过奴婢,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娶了她,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他的心终究还是变了。

她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丰臣泷一会真心对她一辈子,何况他还是那样一个满腹阴诡之计的男人!

还有焦婉婷,她是什么时候遇见这个女人并把她当亲姐妹看待的,这个陪着她走了大半生的女人,竟然也在最后出卖了她,而且还代替了她的位置霸占了她的夫君。

韩凌想着自己那不太美好的一生,苦涩的笑了一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脑好像清明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沉重疲乏。

她坐起身来,目光幽幽的投向了窗外,几支腊梅从菱花格的窗棂边斜了出来,在窗纸上映着水墨画般的阴影,她听到外面好似有丫鬟婆子们扫雪的声音,夹杂着一些嘤嘤沥沥的窃窃私语。

窗边是黑漆木的多宝阁,上面摆放着碧翠精美的玉石盆景和一些小孩子玩的木偶玩具,墙上还挂着一幅绘尽山川浑厚草木华滋的富春山居图,据说那幅图是外祖父花了大价钱买来送给娘亲当嫁妆的,娘亲甚是喜爱,便将它挂在了她的闺房之中,常对着它聊以思乡之情。

屋子里小泥炉中烧着殷红的炭火,几点火星直冒着,暖如仲春。

韩凌有些呆怔,这不是她儿时所住的闺阁紫薇阁吗?

虽然只住了短暂的五年,可那毕竟是她最温暖的一段记忆,那个时候,母亲还在,她虽然被祖母父亲不喜,那些堂姐或是庶妹们也爱挑事欺负她,但是有母亲疼爱着,她依然是受宠的娇女。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丫鬟正伏在她塌边的案几上打着盹,她看了一眼后,没有多加在意,只是轻轻的从小小的堆漆床上跳了下来,绕过一道插屏,从暖阁里走了出去,推开门一看,外面的常青树上覆了厚厚的一层积雪,银妆素裹,迎着晨曦之光,晶莹而夺目,清晨的冽风一吹,树下便又扑簌簌落下皑皑凄白的一片。

院子中一个正在扫雪的婆子最先发现了她,先是一怔,手中的扫羄落在了地上,竟是喜极涕零般的叫了起来:“九小姐,你醒了!快快,快去将四太太叫来!”

那婆子吩咐了身边的一个丫鬟后,又欢喜的朝她奔了过来,见她还穿着寝衣,身体单溥,笑容又收了起来,满含关切的说道:“醒来了怎么不在屋里呆着,这天寒地冻的,好不容易身子好一些,可别再冻着了,快,跟嬷嬷回屋里去!”

☆、第004节 娘亲

韩凌的神情木木的,她呆呆的看着这个一时笑得快要落泪一时又满脸严肃的婆子,觉得亲切又陌生。

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一个惊咋的声音:“九小姐,九小姐,你怎么到外边来了!外面风大,你这身子可惊不起一点风吹了!若是再感染了风寒,可不急煞四太太了。”

“你还说,我不是叫你好好照看着九小姐,只要九小姐一醒来便唤我进来的吗?怎么九小姐出来了你也不知道?”

“嬷嬷,九小姐也才刚醒来,奴婢一时没有拦住……”

韩凌觉得有些聒噪,而且这丫鬟明明刚才是偷懒打瞌睡没有注意到她醒来,却要说成是没有拦住她,便是料定了她不会反驳,可见是一个惯会偷奸耍滑的。

她看了看这个脸蛋十分白净、下巴尖尖,一双眸子中透着机灵的丫鬟,心中腾地升起一阵不悦,总觉得这个丫鬟与某件重要的事情相关联,可一时记忆出现了短缺,始终想不起这丫鬟叫什么?

这时,正伸展着双臂用微胖的身躯为她挡着寒风的婆子对这丫头冷声斥责道:“碧桃,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将九小姐的狐貂披风给拿来,准备好漱洗的热水、牙粉、痰盂,马上给九小姐梳妆。”

碧桃!

几乎是闻名倏然一震,韩凌脑海里的某段记忆便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是了,这个丫鬟,她应该记得的!

即使童年时候陪伴过她的那些人的容貌已非常的模糊,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名字!

那是景熙二十一年的十二月,母亲与父亲大吵一架后,赶着腊月回凤阳府的外祖父家,途中竟然遭遇到劫匪的偷袭,母亲为护她周全,与那帮劫匪拼杀而丢失了性命,后来她查得正是这个叫碧桃的丫鬟在途中洒下红豆给那些劫匪留下了记号,虽然这个丫鬟最终也死于匪徒之手,她没能从其口中探出那帮劫匪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但是她知道母亲的死定然与后来被父亲扶正的继母姚氏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后来逼得姚氏自尽,并遣散父亲的妾室,在广宁伯府中与父亲水火不融,分庭抗礼,整个广宁伯府都被她搅得不安宁,之后她在京城也传出了不孝的名声。

她的人生也是自母亲死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这真的是梦,她为什么还会梦见这个叫碧桃的丫鬟?难道她还要继续梦见那一段惨痛的记忆么?

不,这一切都太过真实了些!韩凌将自己的双手伸出宽大的衣袖,这一看,才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手竟是比从前小了很多,她再奔进自己的卧房之中,来到妆台前,发现镜中的人亦是瘦瘦小小的,晶莹苍白的小脸,嫩青色的新眉,浓若点漆的双瞳,小巧的樱唇如同含了露珠的花瓣一般娇艳润泽——这正是她儿时的模样,年龄应该在五六岁之间。

难道她真的回到了小时候?镜中小巧的面容还没有长开,眉宇间还可见稚气未脱,可是她成年后的模样却是七分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甚至更胜,她记得母亲年轻的时候就被赞有倾城之色。

丰臣泷一之所以会开出拿她来交换两国的和平的条件,多半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吧!她还记得,与他交战之时,他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她,唇角边挂着一丝满意而邪魅的笑容,坐在那匹红棕色的骏马上说了一句:“早就听闻大眳的景王妃不但是军事方面的奇才,而且还是一个天生尤物,今日一见,果然没有令本君失望!”

她因为全身酥软无力,无法提剑御敌,还没有正式开展便已被敌军包围,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场战役之中,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没有杀她,而是将她抱到马上,掳至海船之上,当晚便强占了她的身子。

她对那个男人自然是恨的,即使那后来的两年,他也的确对她宠爱有加,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几乎事事都顺着她,若不是她的执意请求,他也不会将她带回故国,毕竟那也是冒了风险的。

正在她对着镜中幼小的自己呆呆的发怔时,一个清柔带着一丝微哑的女子声音传了来,和刚才那个嬷嬷一样,那个声音充满了欣喜,哽咽似的轻轻的唤了一声:“阿九?”

镜中渐渐走来一道青色的身影,韩凌闻声便急转过了头来,看到迎面向她走来的是一个身量十分高挑纤细的年轻女子,她上身穿着藕丝琵琶云锦袄,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裙,外罩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满头乌丝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单螺髻,用一支攒珠花垂流苏的簪子固定着,那刚摘下的风帽上还落下了细碎的雪粒子,虽然妆扮十分的素雅,但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还是清丽绝伦,美得惊人。

这便是她的母亲杨氏,她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再见过母亲,脑海里对于母亲的记忆早已不再清晰,没有想到竟然还能见到母亲,她看着看着,泪水便夺眶而出,一滴滴的落下了来。

“阿九,你怎么了?”杨氏见她落泪,心中更是一痛,连忙大步走来,半蹲下身躯,将她拥进了怀里,语气中透着自责道,“对不起,都怪娘亲没有保护好你,别怕,娘亲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即便是你父亲,也不能!”

母亲为什么会说即便是父亲,也不能?

是了,在韩凌的印象中,母亲杨氏与父亲向来不睦,她性子幽冷寡言,除了面对她的时候会展露幸福的微笑,对府中其他人甚至父亲都总是淡淡的,不冷不热,但她从不与妯娌相争,更不会在乎父亲是否会到她的汀栖苑来。也许是因为她的冷淡与不闻不问,父亲仿佛报复她似的,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反正只要她不说话,他便当她默许,直到母亲去逝的那一年,父亲一共抬了六位姨娘,若不是老夫人韩许氏担心会影响他的声誉,恐怕他还会将外面那些私养的女人给带回来。

老夫人韩许氏一共有四个嫡子,父亲韩陌排行老四,也是最末,可以称得上是韩许氏的心头肉,倒不是因那一句“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而实是这幺儿光耀了门楣为广宁伯府争了一口气,韩家也是累世书香,祖上也出过好几个贡士举人,韩老太爷更是三甲进士出身,但韩家发展而到了这一代,前三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只有四爷韩陌在去年会试及第,考了个第九名,现在已是进士出身。

当然,广宁伯府的长子还可以袭爵,但韩凌记得,大老爷韩碌将请封袭爵的申请递上去后,一直都没有等到袭爵的文书下来,只因那一阵子,京城中闹出一件事,景熙帝忽然就革裁了外戚袭爵的政策,韩家的先祖虽不是靠皇室外戚的身份所得的爵位,但韩氏家族中也的确出过一位颇有权势的太后,韩家竟也算得上是外戚。

所以在久等爵位不到的情况下,父亲韩陌自然是唯一支撑门庭的希望。

不过,那样的父亲,韩凌却是不耻的,因为在前一世,他为了升官加爵,竟然想将她送入宫中献给那个年迈昏庸的老皇帝,要知道那景熙帝信奉方士,为了求长生永驻青春,竟拿少女冰清玉洁的身体当炉鼎,以处子之血炼制丹药。

多少年幼的宫女命丧他手,她记得前世就有宫女不堪忍受折磨,而引发了一起宫女弑君的案件,那一年正好也是景熙二十一年。

“阿九,阿九,你怎么见了娘亲也不说话?”见韩凌一直呆呆的,杨氏以为她大脑出了什么问题,竟是摸向她的后脑勺,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韩凌这才抬起小脸,以孺慕的神情望着杨氏,娇巧的唇瓣翕开了很久,才涩涩的道了一声:“娘亲。”

她踮起脚尖,用小小的双臂紧搂住了杨氏的脖子,再次唤了一声:“娘亲,你再也不要离开阿九了!”

经历一世,她知道娘亲是唯一不计回报疼爱着她的人,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定要保住母亲的性命,离开广宁伯府这个深宅陷阱,这一世,她定要为自己也为母亲谋一个幸福美满!

☆、第005节 姚氏

(本书恢复更新,前面章节皆已修改,亲们记得要刷新哦!)

听到韩凌说话,杨氏更是热泪盈眶,也紧紧的搂住女儿小小的娇躯,一遍一遍的说着:“不会的,娘亲再也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她离开府里半日,六岁的女儿竟然被其父亲罚在雪地上跪了大半个时辰,她回来后看到女儿身上落满厚厚的白雪,好似堆成了一个雪人儿,一时没有忍住便当着女儿的面与韩陌争吵了起来,未想到女儿为了护她而对其父亲拳打脚踢,韩陌那个畜生,竟是提起女儿便一把甩了出去,女儿的头部正好摔在了院中一大理石的石墩上,当时便昏迷了过去,后又寒疾复发,一连四五天都在晕睡之中。

她总担心这一摔,会给女儿留下后遗症,刚才看到女儿神情呆滞,心中更是忧惧不安,现在终于听到女儿说了昏睡五天五夜后的第一句话,这才是真的欣喜万分,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而韩凌看着母亲如凝新荔的脸颊上泪水涟涟,也一时心酸得潸然泪下。

“四太太,九小姐总算是醒过来了,大夫也说九小姐这脑后的伤并无大碍,你也该放宽心了!”老嬷嬷看着这一对母女落泪,仿佛也受了感染似的,悄悄的抹了眼角渗出的泪花,又连忙将一件貂绒大氅披在了韩凌的身上。

“余嬷嬷,辛苦了你这几日不眠不休对英姐儿的细心照料,英姐儿才能平安渡过难关。”

韩凌的原名叫韩英九,所以长辈们都叫她英姐儿,或是阿九。

听到余嬷嬷这个称呼,韩凌终于也想起来了,这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乳娘,与母亲一起陪嫁过来的还有一位叫芸娘的贴身丫鬟,芸娘也算是她半个娘亲了,前一世,母亲死后,便是芸娘一直护着她,为了她四处奔走讨生计,只是后来,芸娘也死了,竟是为了救她而被一辆马车不小心撞死的。

再后来,她被卖进了魏国公府,做了七年的奴婢……

韩凌想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芸娘,芸娘作为母亲的贴身丫鬟不是应该一直跟在母亲身边的么?这个时候去哪儿了?

她正想问,耳边又传来余嬷嬷的话:“四太太这是哪里的话,九小姐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照料她理所应当,何况老奴再辛苦也比不上四太太为九小姐所做的一切,四太太冒着风雪在外寻医……”

余嬷嬷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大约是杨氏的眼神制止了她。

而韩凌的心中顿时起了波澜,是了,她也想起了自己六岁的那一年生的一场大病,因为在雪地上跪了大半个时辰,又被父亲摔伤了后脑勺,她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母亲竟为了她的病亲自在外寻医,也是,老夫人不喜她们母女,根本不管她们的死活,母亲自嫁入广宁伯府以来也一直是用自己的嫁妆,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六岁的那一年……

韩凌的眸子瞬间变亮,对了,就是她六岁的那一年,也就是景熙二十一年的腊月,母亲带着她去凤阳府定远县的外祖父家途中遭遇匪徒劫杀的,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难道她竟是重生到了那个时候,外面虽是雪后初霁,但积在檐脊树梢上的白茫如银,她记得前一世母亲死的时候也是漫天飘然如絮的大雪,那雪仿佛给母亲服丧一般下了整整七天七夜。

“娘亲,今年是哪一年?”韩凌忍不住担忧害怕的问。

杨氏还没有说话,站在她身后的碧桃便抢着答道:“九小姐,今年是景熙二十一年,你难道忘记了么?你刚过完六岁的生辰了呢?”

景熙二十一年,果然是景熙二十一年,寒冬,腊月!

也就是说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韩凌握紧了拳头,精神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她的目光正好落在刚说完话的碧桃身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如凛了寒光。

碧桃心中一跳,有些惶惑茫然,她刚才的话没有说错啊!九小姐为何以这种眼神看她?

“碧桃,那日你告诉我那个红色的院子里开满了一种极为好看的花,叫我去看的,为什么我进去之后,什么也没有看到?”

韩凌以懵懂天真的语气问着,碧桃的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眼神中透露着心虚,她用余光瞥向了杨氏,果然杨氏的脸色一变,露出了疑惑而不悦的神情。

“红色的院子?阿九,你说的可是倚梅院?”杨氏问道,眸中已是了悟和愠怒的神情。

倚梅院是广宁伯府中的禁地所在,也不知是谁拟下的规定,府中的所有人尤其是女眷都不得擅自踏进倚梅院半步。

必是因为英姐儿闯了禁地,韩陌才会以此为由对女儿施以如此严重的惩罚,若不是她回来的还算早,她不知道女儿会跪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杨氏心中冷笑,韩陌这个心胸狭隘的虚伪君子,终是不相信英姐儿是他的亲生女儿。

“碧桃,是你怂恿九小姐去倚梅院的?”杨氏突然神色肃冷的问,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也透出一丝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来。

杨氏毕竟出身将门,虽然自从嫁为人妻之后,坚守妇道,越来越变得温顺柔婉,但其骨子里还是有着一种不屈的傲性,这一微怒,那种气势便自然而然的释放了出来。

碧桃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说那倚梅院中有一种极为珍贵品种的花,可以入药冶疗九小姐的寒疾之症,奴婢便想着……”

“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进去替九小姐摘了来?而让九小姐一个人走了进去?”余嬷嬷愤然道。

碧桃一时语噎,想不到可以拿什么理由来塘塞过去。

“那你又是听谁说的,难道那人没有告诉你,倚梅院是广宁伯府的禁地所在?”

碧桃嗫嚅着唇瓣,竟是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连道:“四太太,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奴婢是听……奴婢是听……”

碧桃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却始终不敢将那名字说出口!

这时,卧室里的帘子被挑了起来,一个圆脸憨厚的小丫鬟低着头走进行礼道:“四太太,九小姐,姚姨娘和十小姐来了。”

姚姨娘便是父亲韩陌在母亲死后扶正的继母姚氏,当这三个字传入耳中时,韩凌自然是升起了满心的不悦,甚至是仇恨,母亲的死到底是不是这位极擅作伪的姚姨娘买通了劫匪去做的?这一世,她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她来做什么?”杨氏的脸色淡淡的,明显也不是很欢迎姚氏的到来。

姚氏是父亲的小妾中最得宠的一个,而且在去年还为四房诞下了庶长子,故而在这府里非常的得脸,其地位俨然已不输于正室,老夫人也很喜欢她,现在四房的庶务便是她打理的。

“姚姨娘说,是专程来看九小姐的,而且还说要给九小姐送一样东西。”小丫鬟如是答道。

杨氏没有说话,门外便已传来了脚步声,翠青色的帘子打了开,一个娇柔美艳的妇人牵着一个同样娇滴滴的小娘子走了进来。

韩凌顿时觉得分外的刺眼,只见这姚氏穿着一身茜红色的云锦袄,外披一身霞彩千色镶银鼠皮的披风,梳着如意高寰髻,头顶上是珠翠环绕,打扮得是分外明艳,她一进来看到韩凌,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仿佛也极为喜悦道:“原来九小姐已经能下塌了,前些日妾身去南佛寺烧香礼佛,为九小姐求了个寄名符,那高僧还说九小姐是个有福的,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能平安的渡过去,现在看来,那高僧所言一点也不假,九小姐面色红润,身体果然好得差不多了,妾身也能放心了。”

她正说着这番话时,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便笑嘻嘻的跑到了韩凌面前来,一手将韩凌的右手抓起,另一手将一块雕刻着梵文的玉牌放在了她的手心,并笑道:“九姐姐,这是母亲为你求的寄名符,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会保佑你一生一世的。”

韩凌看着这个与姚氏长得有几分像的女孩,微微愣了愣神,这是她的庶妹韩嫣,这个庶妹的年龄与她相仿,据说母亲杨氏嫁入广宁伯府没有多久,姚氏便大着肚子找上了门,她苦苦哀求母亲同意她进门,并道自己除了陌郎之外无依无靠,母亲一时心软,便让父亲韩陌抬了她做姨娘。

韩凌出生后没过多久,姚氏便生了韩嫣,可见母亲杨氏怀着她的时候,姚氏便与父亲勾搭上了。

而且这位姚姨娘极会作伪,又擅长邀宠献媚,韩陌纳了几房妾室,都对她旧宠不衰,甚至让她逐渐取代了杨氏的位置,并把四房的管家之权交给了她。

不过,上一世,她也没有让这对母女得意多久,姚氏自尽后,韩嫣便嫁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候爷做小妾,没几年就病逝了。

其实现在想来,韩嫣虽然可恨,却也远远比不过焦婉婷,上一世她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戴着精致的面具唱戏作伪的人,可是她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焦婉婷会背叛她,那个女人是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还是后来慢慢变化的?

但愿这辈子,她再也不要遇见那个女人!

☆、第006节 禁忌

“九……九姐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韩嫣见韩凌的眸中冷冷的,不禁骇了一下,结巴的问。

韩凌这才回过神来,轻笑了一下,低声道:“没什么?觉得十妹妹很好看。”

韩嫣听罢,立时眉开眼笑,心中欢喜极了,不过,她很快也收敛了笑容,甜甜道:“九姐姐才是真的漂亮,我娘说,九姐姐长后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口中的娘,自然是姚姨娘,因为没有把杨氏这个嫡母放在眼里,所以四房的庶妹们都唤自己的生母为娘亲。

韩凌再次淡然的一笑,没有接话。

韩嫣又一派天真的问道:“我听说九姐姐是去院子里摘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父亲非常生气,才责罚了九姐姐,我和娘亲都觉得九姐姐甚是委屈,在父亲面前为九姐姐说了好些话,父亲大约现在不会再生九姐姐的气了。”

韩凌的眼神眯了眯,这个韩嫣毕竟还太年幼简单,终于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

她那日闯入倚梅院,的确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那时候她还年幼,什么也不懂,但现在也总算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而罚她在雪地上跪了那么长的时间。

他分明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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