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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为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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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踏入堂中。
  惠娘霍然站起,愤然道:“你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付尚清。
  他仍然戴着那牢不可破的面具,轻声道:“好歹夫妻一场,我来送她一程。”
  “不需要!”
  付尚清却不理会她,望向陆明舒:“你过来。”
  “小姐。”惠娘紧张地握住陆明舒的肩膀。
  “惠姨,没事的。”陆明舒低声道,“这是我爹。”
  惠娘心中一痛:“小姐……”
  陆明舒深吸一口气,稳稳迈出步去。
  跟在付尚清身后,陆明舒进了原本应该用来待客的隔厅。
  付尚清在主位坐下,习惯性地想去捧茶,可惜捧了个空。
  他摸摸鼻子,看向自己这个从未见过的长女。
  她五官清丽,像陆清仪多些,是东越女子典型的婉约相貌。不过,鼻梁甚高,长得像他,看起来便有几分孤冷。
  他心中一片漠然,语气也很平静:“等你娘丧事办完,就搬到碧溪谷去吧,我给你找了个师父。”
  陆明舒霍然抬头。
  这边的偏僻小院,父女进行有生以来第一次会面,那边的华美宫殿,一对姐妹正在闲聊。
  “姐夫呢?”周茵如进了琼玉宫,没看到付尚清的身影,便问了一句。
  窗边暖炕上,坐着个容貌与她颇相似的美貌少妇,一边飞针走线,一边答道:“去看那边需不需要帮忙。”
  她没有特指,周茵如却马上听懂了,便道:“姐姐,你心可真大,姐夫去看旧爱,你还坐得住。”
  美貌少妇,也就是付尚清如今的妻子周妙如,抬头瞥了她一眼,嗔道:“别瞎说,这是应有之义。”
  周茵如哼了一声:“你就惯着他!”她是家中幼女,原本性子骄蛮,在外面稍有收敛,面对自家姐姐,少了几分顾忌,便露出了骄横的本性。
  “还说呢,要不是你事情办得不干净,他用得着这样?”周妙如不紧不慢,“当初你自告奋勇去东越,我还以为你本事了,没想到,差点把事情办砸了。送和离书回去,本是为了填补漏洞,免得有朝一日,让宇文师抓到把柄。你倒好,去东越一趟,气死一个气病一个,还留了线索让他们找到西川来。”
  “姐姐!”被她数落,周茵如不满,“我不是已经想办法补上了吗?再说,又不是我故意气他们的,瑞香不过多说几句话,哪知道他们就气死了。”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婢子。要不是你心有不满,瑞香有那个胆子吗?你别不当回事,这次的事情,也就是糊弄过去了,要说对尚清一点影响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周妙如叹了口气。经营了七年的名声,到底白璧微瑕。
  “能有什么影响?”周茵如满不在乎,“姐夫可是九瑶宫掌门,堂堂出神期高手。等有朝一日成就宗师,多少人巴结,给他著书立传,谁还在乎这个!”
  周妙如摇摇头,不跟幼妹争这个话题。
  可她不说了,周茵如还追问:“姐姐,那个小崽子,你打算怎么办?”
  周妙如抬眼看她:“什么小崽子?姑娘家说话别这么难听。”
  周茵如撇撇嘴,有时候她真看不惯姐姐这样,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
  “当然是那个女人生的野丫头,宇文师打定主意把那丫头弄进来恶心咱们,真是烦人。”
  周妙如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不是已经给她找好出路了吗?”
  说到这件事,周茵如有些得意:“姐姐,我这主意不错吧?宇文师要把她留下来,行,那就留。想给她找个好师父,没问题,刘极真够出名了吧?姐姐,你是没看到宇文师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太痛快了!”
  她笑了两声,却见周妙如还是那个样子,好像并不在意,忍不住问:“姐姐,难道你不在乎?”
  “你觉得我该在乎吗?”
  周茵如皱了皱鼻子:“如果是我,肯定会不痛快。这个野丫头在一天,就提醒我自己的男人曾经是别人的。”
  “所以你不是我。”周妙如放下手中针线,捏了捏眉心,“你啊,从小就这样,只贪图自己痛快。”
  “哼!”又被训了一句,周茵如不高兴。可想了想,她又凑过去问,“姐姐,你真的不要动点手脚?现在收拾她可容易得很……”
  周妙如瞟过去一眼:“你别多事。”
  周茵如嘟起嘴:“你不会怕姐夫生气吧?姐夫又不在乎她。”
  “我什么也不做,他当然不在乎,我若做了,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我的罪过。”周妙如端起香茗,微微一笑,“何况,你不是替她谋划好了吗?去了碧溪谷,能有什么前程?”
  

第8章
  三日守灵过后,陆清仪的遗体火化了。
  这边陆明舒刚刚捡完骨,那边就有人过来喝令,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小院。
  来办这件事的,仍是那个管事。
  他也不与三人说话,只管在前面带路。
  九瑶山极大,又山势雄峻,走路的话,各峰之间往来,脚程快也要一两日,远一些的更是要三五日。
  幸好碧溪谷就在主宫青玉峰之侧,不算很远。
  即便如此,到碧溪谷时,陆明舒三人脚都快磨破了——中间阿生想背她走,被拒绝了,他自己还一瘸一拐的。
  沿着山路下到谷底,耳边流水淙淙,溪流蜿蜒。
  深山十一月,已经是深冬,此间却松柏苍翠,绿草如茵,正合了碧溪二字。
  陆明舒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天的父女会面。
  “我给你找的这个师父,可不是常人。他是九瑶宫十五代弟子的大师兄,八岁习武,十岁入内息境,十五岁到融合境,二十四岁迈入出神境,被誉为九瑶宫百年难出的武道天才。不要小看这些数字,在西川,乃至整个古夏,二十五岁之前达到出神境的,千年内不超过十个人。如果不是他志不在此,这掌门之位,不作他想。”
  陆明舒抬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在她的目光下,付尚清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他现在是通天阁的掌院——本派掌门之下,设护法和长老,执掌各大部院。掌院之职,比无实职的长老还要高些。”
  陆明舒有点不相信,她爹居然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师父?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不过,他眼下遇到了一点困难。”付尚清温声交待,“脾气有些古怪,不大理人,你要忍耐些。”
  陆明舒暗暗激动,阿爷以前给她讲过很多故事,那些有本事的人,脾气总是特别大。她想,不管师父脾气多坏,她都会忍的。
  给她找了这么厉害的师父,这个爹,好像还没有坏到家。
  进谷走了一个时辰,眼前忽然开阔,出现一大片平地,少说占地几十亩,只中间开出一条小道。小道尽头,有一个极阔朗的山洞,山洞旁立着两间歪歪倒倒的小屋。
  “咔嚓!咔嚓!”声音传来,却是小屋前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正在做木工。
  管事看到此人,走过去:“刘掌院。”
  那男人仍旧埋头做木工,理都没理。
  管事像是习惯了,不以为意:“小的给您送弟子来了。”
  男人手中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带走,我不需要。”声音冷淡,倒是出奇的好听。
  管事呲了呲牙,说:“这是掌门的意思,您看,这是掌门令。”他抖出一张纸来,男人却瞟也不瞟一眼。
  管事脸色一沉:“刘掌院,按门规,到了出神期,必须收徒,你这一个徒弟都没有,可不合规矩。”
  “咔嚓!咔嚓!”男人一只脚踩在长凳上锯木板,听而不闻。
  尽管陆明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这男人时,还是大吃了一惊。这就是她爹说的天才师父吗?怎么这么邋遢……
  惠娘也是暗暗担心,之前付尚清说给陆明舒找了个师父,她还以为他良心未泯,对女儿总还有血缘之情,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这男人,形容邋遢,一身落魄。管事言语间,对他也没什么敬意,看起来,处境并不好。
  “刘掌院。”来硬的对方不吃,管事放缓了语气,这件差事是周二小姐吩咐下来的,要是办不成,他这个管事也别想当了,“门规是这么定的,您就算这次不接收,以后我们还得送人来。掌门令您能拒一次,还能次次都拒?”
  见对方不答,他再接再厉:“再说,你这不接收,我们还得给她另寻合适的地方。您烦我们也烦,何不大家都省省麻烦?”
  男人终于停下了,放下脚,直起身来。
  陆明舒这才看清他的真容。他身量很高,比管事高了大半个头,体格壮实,捋起的袖子肌肉鼓鼓的。身穿灰蓝布衣,上面粘满了木屑。胡子乱糟糟的,遮了大半张脸,看不出年纪,也许三十岁,也许四十岁。眼神无精打采,充满厌倦,好像一切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他的目光扫过管事,落在陆明舒身上。
  “我不收奶娃娃。”他说。
  见他终于松口,管事松了口气:“这两个是她家下人,您不喜欢,把他们赶走就是。”
  陆明舒一听,急道:“不行,他们是我的家人,不能赶走。”
  管事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进九瑶宫本来就不能带下仆,哪怕是天皇贵胄,也得照规矩来。要不然,九麓州是干什么用的?”
  “可是……”
  惠娘忙道:“小姐,既然规矩如此,我和阿生住到外面就是。”又对管事连连躬身,“我家小姐年纪小,请您不要见怪。”
  虽然这位刘掌院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可惠娘知道,陆明舒若是不能拜师,这辈子怕是难有出头之日。
  陆明舒咬住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管事略有些得意,转回身:“刘掌院,您看……”
  男人上下打量了陆明舒一番,说:“要我收也行。”指了指旁边的小水塘,“那边有两个水桶,大的能装五升水,小的能装三升水,给我打一升水来——不许别人帮忙,也不许用别的东西。”
  两个桶分别能装五升和三升水,却只要一升水?这怎么打?
  惠娘大急:“这位大人……”
  “闭嘴!”男人冷冷扫过她,“不乐意就给我滚出去。”
  惠娘急得瞟向管事。可管事并不答理,反而带着点幸灾乐祸,在旁边看戏。
  若是刘掌院不收徒,那是他事情没办好,若是陆明舒自己没通过考验,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让她出出丑也好,一个破落户,也想当九瑶宫的大小姐?
  可惜,陆明舒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手足无措,而是制止了惠娘,走到水塘边。
  管事皱皱眉头,难道她还真会?大桶五升,小桶三升,打二升水还好说,一升水怎么打?加加减减都不对啊!这道题,分明就是刘掌院为难她的!哼,连他都不会,她一个小孩子答得出来才怪。
  管事很是笃定,看着陆明舒拿起小桶,扔到水里,装满水,吃力地提起来。
  惠娘想去帮忙,被管事扫了一眼,强忍住不动。
  陆明舒人小力弱,摇摇晃晃地提着小桶,将水倒进大桶,再次把小桶扔到水塘里。
  第二次打上水,小桶没倒完就满了。
  管事看着看着,忽然面露惊讶。
  小桶能装三升水,第一次倒水后,大桶里就有三升水,第二次小桶倒了两升,大桶就满五升了,三减二,那么小桶里还剩一升水。
  原来是这样的吗?
  管事看着陆明舒小小的身影,眼神带了几分惊疑。
  这时陆明舒提着剩了一小半的小桶,走到男人面前:“这是一升水。”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又道:“再倒四升水来。”
  陆明舒想了想,提着小桶回水塘边,把大桶的水倒掉,将小桶里剩的一升水倒进大桶,然后再次用小桶打满,倒进大桶。
  原有的一升水,再加上小桶的三升水,大桶里现有四升水。
  男人沉默了。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但是,不会思考的人,就会无从入手。
  尤其她就这么点大,不过刚刚启蒙的年纪。
  随便划拉一下凳子,他坐下来:“叫什么名字?”
  “陆明舒,明月的明,浩气长舒的舒。”
  “多大了?”
  “再三个月就八岁了。”
  “识字吗?”
  “嗯……阿爷教过我百家姓和千字文。”
  “自己照应起居有没有问题?”
  陆明舒看了眼惠娘:“没有问题。”
  男人不再问了,他抽过管事手中的掌门令,冷冷道:“这东西我接下了,以后少来烦我!”
  差事办成了,管事心里一松,陪笑:“是是是,小的告辞了。”说着,对惠娘和阿生颐指气使,“还愣着干什么?刘掌院不喜欢你们在这,随我走吧!”
  惠娘犹豫:“可是行李……”
  她这么没眼色,管事不喜了,呼喝道:“没听刘掌院刚才说了吗?连起居都不能自己照顾,还习什么武?别耽搁你家小姐的前程!”
  “这……”
  没奈何,惠娘和阿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留下陆明舒,和一大包行李。
  

第9章
  男人又低头“咔嚓咔嚓”锯起了木头。
  留下陆明舒和一地行李不闻不问。
  眼看管事带着惠娘和阿生走远了,她只好主动开口:“……师父?”
  木头被锯成了一根长条,男人直起身,眯着眼睛对着阳光观察厚度,口中道:“我叫刘极真,九瑶宫十五代弟子,现在是通天阁掌院。你拜在我名下,那就是十六代弟子。以后你做什么我不管,别来烦我就是。”
  陆明舒一愣。以前听阿爷说过,学武之人,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为师就当尊为父,师徒出身,甚至比父子关系更重要。来之前,惠娘也告诉她,有了师父,就等于有了正经长辈。可,谁家长辈会对晚辈说,别来烦我?这好像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那,师父,我住哪里?”她怯怯地问。
  刘极真放下木头,把锯子换成刨子。
  “我既然坐镇通天阁,你自然随我住在通天阁。”
  陆明舒左看右看,只有两个歪歪倒倒的小木屋:“这……就是通天阁?”
  刘极真停下来,眯眼看着她:“不是识字吗?”
  陆明舒被他盯得一阵心慌,急忙转头四顾,这才发现,背后的山洞上头,刻了三个篆书。她认出中间那个字是天,前后两个从字形来看,好像就是通和阁。
  所以,通天阁就是这个山洞?
  “进去,左边有一排石屋,第一间是我的,你想住哪自己挑。”说完,刘极真低头刨起了木头,不理她了。
  陆明舒只好自己拎起行李,一步一挪地进了山洞。
  山洞外头看来阔朗,里头也不小。进洞便豁然开朗,看起来竟像是掏空了山腹的样子,举头看不清顶,极目望不见底。
  山洞里有引入的天光,但深处还是黑乎乎的,又凉意丝丝入骨,陆明舒不敢再看,转身找那一排石屋。
  那排石屋,就在左边背着山壁的地方。第一间门上挂了件旧布衣,第二间空荡荡的,满是灰尘。
  陆明舒拖着行李进了第二间。
  石屋甚是宽敞,桌椅床柜齐全,但一应摆设全无。
  陆明舒走出山洞,看到小屋门外有扫把抹布,问:“师父,这些我能用吗?”
  刘极真头也不抬头,只是手朝后挥了挥。
  陆明舒便拿了扫把抹布,又用小桶打了水,一步一挪地提进去。
  她在家从没干过这些活,只好力回想惠娘做事的样子,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铺床。
  等她放好行李,天都快黑了。
  外面刨木头的声音已经停了,出去一看,刘极真坐在小屋前的石头上,默默地看着夕阳的方向。胡子拉茬的脸,莫名让陆明舒觉得寂寞。
  夕阳余晖没尽,刘极真的眼波动了动,问:“有事?”
  陆明舒鼓起勇气:“师父,我们晚上吃什么?”
  刘极真眉头皱起,似乎很不耐烦。忍了忍,方才说道:“右边有厨房,自己看去。”
  这是要她做饭吗?陆明舒低应了一声,重新进了山洞。
  山洞右边,也有一排石屋,打头第一间,就是厨房。
  厨房里米面蔬果都有,只是品相不好,且无人打理,乱糟糟地堆着,看起来不像能吃的样子。尤其蔬果,叶子蔫蔫的,有些甚至都烂了。
  陆明舒虽没下过厨,可也常见惠娘忙活,便有样学样地淘米生火。
  等到天色尽黑,洞内点起了火把。
  饭桌旁,陆明舒小心翼翼地去看刘极真的脸色。
  桌上摆了一盘炒青菜,一碗水煮丝瓜,还有两个饭碗。
  炒青菜半焦半熟,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水煮丝瓜倒是干干净净,可干净得像碗清汤。
  刘极真扒了口饭,再挟了筷青菜塞进嘴里。
  全程面无表情,不见喜怒。
  师父没生气,说明还能吃?陆明舒松了口气,拿起筷子。
  刚扒了第一口饭,她脸色一变,“哇”地张嘴吐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儿?好像吃了一大口沙子似的,没煮熟?
  刘极真视而不见,仍然正常地扒饭吃菜……
  陆明舒呆了半晌,又去挟炒青菜,结果又一次吐出来了。
  这么难吃……
  她盯着刘极真好一会儿,忍不住问:“师父,您不觉得难吃啊?”
  刘极真没有回答,吃完最后一口饭,他放下碗,走了。
  陆明舒呆了半晌,默默地把剩下的丝瓜清汤喝了,收拾碗筷。
  回屋的时候,她经过师父门前,又听到了刨木头的声音。
  灯光从里面透出来,照在窗户上,刘极真专注地把那根木条刨成木片。
  他时不时停下来,迎着灯光对比,陆明舒能想象到他此刻专注的表情。
  师父这是在做什么?他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衣食不在意,住行不在意,她这个徒弟更不在意,他在意的仅仅只是手中的木工。
  为什么他不练功,就只是做木工?天才都是这样古怪的吗?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明舒低下头,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
  灯光亮起,照着一室清冷,陪伴自己的,只有石壁上的影子。
  她打开衣柜,从包裹里拿出两个牌位,一前一后放在石台上,合掌喃喃自语:“阿爷,娘,我已经拜师啦。师父可厉害了,他是九瑶宫上一代最优秀的弟子,被称为天才!师父对我也很好,我把菜炒焦了饭煮得半生,都不骂我。以后我会好好习武的,你们在天上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
  拜了两拜,本想露出个笑脸,不料嘴角一撇,却流下泪来。
  陆明舒连忙抹掉脸上的泪:“我只是太想你们了,不是伤心,你们不要难过,我……”眼泪太多,擦也擦不掉,她只好一边哭一边道,“我就哭这一次,你们当没看到好不好?哭完了以后再也不哭了……呜呜呜……”
  她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直到袖子全都湿了,声音也哑了,哭声才慢慢停了。
  陆明舒擦掉脸上的泪水,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牌位,一边抽噎一边说:“你们看,我说到做到,哭完真的不哭了。”
  最后拜了拜:“阿爷,娘,我要睡啦。明天要早点起来,还不知道师父会教我什么呢,你们也早点睡吧!”
  

第10章
  第二天,刘极真仍然整日都在做木工。
  陆明舒围着他跑前跑后。
  “师父喝水。”
  “师父擦擦汗吧?”
  最后刘极真拧着眉扔了句话出来:“都说别来烦我,昨天没听明白吗?”
  陆明舒低下头:“哦……”
  师父大概就是不喜欢说话吧?可是,师父都收下她了,总要教她习武啊!总不理她怎么教?对了,阿爷以前说过,给人当学徒可不容易了,师父会考验你是不是真心的,满意了才会教真本事。师父在考验她,一定是的!
  陆明舒打起精神。师父不喜欢别人烦他,那她就不去打扰,努力地学习做饭、洗衣、打扫,师父当日特意问她能不能自己起居,肯定是不喜欢没有自理能力的徒弟。她全都做到最好,一定让师父满意!
  这么过了七八日,碧溪谷终于又来人了。
  “惠姨!阿生叔!”看到小道上出现的身影,陆明舒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兴高采烈地跑过去。
  惠娘和阿生跟在一个少年身后,看到陆明舒过来,两人都露出笑容。
  “小姐!”
  看到陆明舒的模样,惠娘眼睛都红了。她头上只扎了两根辫子,还扎得歪歪扭扭的。身上衣领歪着,腰带系结乱糟糟的。陆家虽不是大户,可老太爷和夫人极疼爱孩子,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你就是陆明舒?”那少年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九瑶宫的弟子服饰,身后负剑,腰板挺直,神态傲然。
  陆明舒学着别人的样子,行了个礼:“见过这位师兄。”
  少年勉强点点头:“嗯。我叫邵正阳,我师父是宇文长老,你见过的。”
  陆明舒摸不着头脑,惠娘在她耳边提点了一句,她恍然大悟。
  “原来那位好心大叔就是宇文长老,还没谢谢他为我娘说话……”
  好心大叔?邵正阳额上青筋跳了跳,说道:“行了,我师父做的好事多了,不缺你一声谢。”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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