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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画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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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孤注一掷的时候出手。黑森林是杀手完美的战场,在这里你能留住他吗?没有准备的交锋,一不小心,吃亏的是我们。”

方猎无眼眸中闪烁着精光,皱眉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潭心,让我试试,我倒要看看他的刀有多快。”

“行,那你去吧。”郑潭心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她抬头借着北斗星的指引,径自顺着北方下山。

“哎?潭心,方向不对啊,高行天在那边。”方猎无愣了片刻,不甘心的望了望山岗下的战场,但立马掉头追上郑潭心,呼唤道:“潭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不甘心吗,你别生气了,我听你的还不成。”

郑潭心一言不发,骤然加速,如风般飘远。瞬间目标丢失让喋喋不休的方猎无迅速安静了下来,埋头狂追。

山岗的西南方,来不及收束恐怖威力的逝者如丝,无情的摧毁着森林。倒伏的林木像是巨浪般追袭着金寒窗三人。锦瑟伞已经无用,金寒窗将其收成阻力最小的枪锥状,才收完伞,他便被架空,高行天与江浪云一人攥住他一条手臂,拉着他狂奔。腾云驾雾与粉身碎骨的感觉穿梭交叠着向金寒窗袭来,森林茂密,金寒窗感觉数次就要撞上近在咫尺的参天古木,但是总在危急关头,一左一右的拉扯力经过协调,三人竟能鬼使神差般的绕过粗大的树干,安然无恙。

雷沁在不声不响的接近。

两匹快马套着一匹劣马明显跑不过一匹脱缰的良驹。而金寒窗的作用连劣马都算不上,只能算个车厢。

金寒窗暗想三人分开走是不是会好些呢?

就在此时,他听到高行天低吼了一声:“一!”紧接着,江浪云沉声喝道:“二!”然后两人在呼啸的风中同时喊了一个:“三!”金寒窗只觉这次是真的腾云驾雾,一切的事物都在快疾离他远去,古树参天的枝叶嗖嗖的在他身边掠过,伸出手来,仿佛能够摘到星辰,等回过头来,斑驳闪烁的光痕像梦一样流逝向远方。

享受飞翔的同时,金寒窗剧痛的肩膀提醒着他:少年,你被甩了!

金寒窗没有吸引雷沁或者逝者如丝的注意力。没有一个人去追击少年。乘着高行天、江浪云的分心降速,雷沁与逝者如丝进一步拉近了双方面的距离。

有光殿的猎物是谁,高行天非常清楚。他和有光殿雷沁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他捉摸不透的是风流阁江浪云的态度。高行天伤愈复出之时,曾经连杀七人,七人当中包括了风流阁的副阁主何秋池。风流阁原阁主“蝶主”徐尽欢失踪之后,其子“花蝶”徐寿齐继承阁主位,不过风流阁的大权实际上是掌握在副阁主何秋池的手里。死了这么一位实权人物,江浪云理应是来寻他报仇雪恨的。两人虽然短暂的同在一把伞檐下,但阵雨方歇,翻脸也是必然的。他一直没有放松对这个人的警惕。雷沁在后,江浪云在身边,两者谁的威胁更大,高行天心里有数。甩飞金寒窗,他与江浪云存在着无比的默契,这是抛却负累,清空战场的需要。如今两人之间没有少年与伞,只剩下了飚血的危险距离,然而双方没有隔开分远的意思,只是迫于有光殿的压力,持续奔行。

“我有件东西。”江浪云的话音很淡很轻,但却字字清晰地传入高行天的耳朵。

高行天眼角的余光早在江浪云的身上,只见江浪云右手打开,拇指与食指捏着一块方形的令牌。令牌两寸长方,墨黑色泽,露向高行天的一面边缘雕琢着花纹图案,居中刻着文字古篆。夜色再加上两人高速奔行,即使高行天的眼力再好,这简单的一眼也看不明那令牌上是何内容。但是眼睛看不清楚的,不代表脑子里没有答案。

那是一枚来自蚁窝的触须。

地位较高的蚂蚁,或者被蚁王所认同的蚂蚁会拥有一枚触须。蚂蚁们的触须各不相同,每一枚触须所刻的图案文字独一无二。触须配属给蚂蚁,平日则由蚁王执掌。触须的价值就是代替蚁王发话。见令如见人。蚂蚁的触须,它是密令,只能通过蚁王的亲卫黑蚂蚁来传达。当它握在一个外人的手里,这只代表了一种情况。

任务的失败。

“那人还活着。”江浪云双指合并,触须向前飞出。

并行的高行天一抄手,令牌已落于手中,“日后必会给你一个交代。”他捏实了触须的花纹与字,密密实实的抛下一句话,猝然转了方向。

江浪云没说什么,该交代的已交代完毕,他慢了下来。高行天听见身后传出一道、两道、十道、数十道利刃破空的激响,然后是雷沁声如狂狮一般的怒啸。六十四股剑迸射出急似湍流一般的寒芒,席卷了人剑合一飞斩而至的雷沁。一场剑刃风暴剧烈升起,刮溅的尘土像是一粒又一粒的暗器,打的树晃草伏。

高行天回头看了一眼江浪云与雷沁的战斗,再扫了一眼踏着树梢飞驰而来的“逝者如丝”。他铁青了脸色,没有选择加入这场战斗,转瞬投入了暗夜森林。三次深呼吸的时间,高行天的耳边便只剩下自身衣袂被风不断抽击的声音,但是他仍然保持着极速的状态,转了数个不同的方向,继续跑了两炷香的功夫儿,这才逐渐放慢速度,开始缜密的回忆刺杀何秋池的细节。

意识化作一记刀光,精确无比的切到记忆中储藏的地点与场景。

锋锐的刀锋自何秋池右肩斩入,割裂脏器,直劈至腹部,其间还削断了何秋池试图握刀的手。喷出的鲜血能够瞬间倾注满所有看客的酒杯。

他只有一刀的机会,所以来不及亲手割下何秋池的头颅。但受了这么重的伤,失了那么多的血,何秋池若还不死那只能说是神仙附体。

那个人一定死了。

但是掌内雕满凹纹居中刻着“王下七轮八十一”的触须推翻了高行天的事实。

不管江浪云是不是出钱买何秋池命的背后金主,江浪云一定是先接触了蚁窝,极有可能还得了屈洒的讯息,所以这枚触须才会由江浪云转交过来。蚂蚁窝信誉卓著,答复刺杀成功但目标还活着的事例几乎从来没有,高行天思索着西北的任务完成,他会挑选恰当的时机再下中南。如果何秋池真的从坟墓里爬出来了,那就再送他回家一次。而在这之前,找一处蚁窝的联络处,了解一下何秋池一事的内情也很有必要。他倒要看看一个人如何可以死而复生。

离黎明还有三个时辰,高行天只在一处温泉简单清洗了伤口,上了点伤药,做了些简单的包扎。

他要在黎明之前走出黑森林,第二天的未时抵达定边城,再花费大约二十天时间抵达目的地西北的中心平朔城。他必须充分利用每一点每一刻的时间,这里已经是西北,他的任务已经正式开始。

黑森林快到了尽头。许多人纷纷计较着下一步的打算。出了这个芙蓉镇、鹰眼峡、黑森林的路径,西北的道路就宽阔、纵横起来,四通八达,锁定追杀一个人的难度一下子成倍提升。尤其是你的目标还是一个杀手,能不能觅到基本只能靠碰运气了。因此心有念想的皆欲以最快的速度穿越黑森林,以逸待劳寻找可能的机会。

第一个走出黑森林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朴实青年。他抱着刀,脚步不稳的越过森林最后一颗古树,仰头向仍未放亮的夜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青年腥松的睡眼丝毫没有好转,他扶了扶歪斜的头巾,猛地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咕哝着:“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狼啊,熊啊,女鬼啊,仙鹤啊,杀手啊,什么都撞不见。”他晃着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脚尖踮起,捂住了嘴巴。

前方十丈外的平原旷野之上,停着一驾翡翠色的马车,拉着马车的两匹黑色骏马静静的吐着鼻息,像是深晓吐纳的武林高手,不急不躁,安稳驯良,马车夫立在马旁,轻抚着马背,他穿着深蓝色的衣褂,武者紧身的打扮,手握马鞭,背系斗笠,高似铁塔,眼神如电,恶狠狠的盯着青年。

青年像是酒后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踮着脚尖,尴尬的向四周望了望,似乎在寻找是否有其他的路径可走,可是旷野无边,平坦小路只有一条。尽管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向荆草荒野里挪移,试图避开前方的马车。

“呔!那小子可是红叶亭的萧衍,咦耶,你小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夫人唤你呢,还不赶紧过来!”那马车夫一声大喊,声如洪钟。

正自猫腰猥琐前行的萧衍“啪”的一下站直,面部表情僵硬了片刻,他一咬牙,然后就像一块被弹弓射出的石子,两个纵掠就到了马车旁边。萧衍立定,深吸一口气,先向车厢窗口鞠了一躬,礼道:“晚辈萧衍,见过唐夫人。”然后又向马车夫抱拳,道了一声:“见过郭前辈。”

郭伯勋冷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马车内环佩“叮当”作响,美妙动人,一个更悦耳的声音却漠然地说道:“自称晚辈?难道我很老么?”

这是江湖标准的挤兑语,它能够为后面的刁难找到一个理所当然的突破口。

“不不不不不,晚,晚辈没有这个意思,不不不不,不是晚辈,是小,小,萧,小萧,嘿嘿嘿,小萧……”萧衍改用腋下夹刀,尽量解放双手来完成更多的肢体语言。无情的车帘过滤了他的动作,能传达过去的只有苍白而结巴的言辞。

“红叶亭远在东南苏州,你来这西北有何打算?”唐棠的话音里透着冰凝雪冻一般的寒意。

萧衍干涩的笑笑,琢磨好每一个字眼,答道:“俺,俺来杀高行天。”

“哦,之后呢?”

“没了。”

“之后呢?”

“没……没了啊,干完活儿,小萧就回苏州。”

“之后呢?”

唐棠的问话难改天生音色的柔和,但却是一句比一句冰冷,在她连续第三次用这种温柔的冰冷质问萧衍的时候,萧衍终于停止了抓耳挠腮的小动作,表情认真,慎之又慎的道:“不瞒夫人,小萧会去一趟平朔城,还一个人情。”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萧衍,看来你还算诚实,不过我听说你和某些人好像要捉我家寒窗,一直在围堵他,擒拿他?”

“啊,这个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的事,我,我的目标是姓高的,姓高的。”萧衍一听这话又慌了,双手摆个不停,差点连刀都掉了。

唐棠转向郭伯勋问道:“云伯,你有什么意见?”

郭伯勋收回凶恶的眼神,像两匹黑马一样驯良地回道:“夫人,这小子人还不错,没有搬出红叶亭的老刀把子压人,答得也诚实。”

“嗯。”唐棠应了一声,车厢内的靠垫发出沙软的响动,“因为诚实,那放他过去吧。”

郭伯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萧衍抱拳一礼,再向车厢里的唐棠道:“多谢夫人爱护,小萧告辞。”

萧衍喉咙动了动,方才镇定的迈步而去,当他错开马车车窗的时候,一阵长风吹起了墨绿色的帘幕,虽然只能看见冰山一角,唐棠绝美的容颜却像是即将到来的黎明一般令星月失色。凤钗铃响,一朵小小的素白花朵隐在其下,苍白的那么哀伤,如同唐棠眸中明亮的阴影。心魂震动之际,萧衍极力想把素白小花的瓣数数清,但是风已经歇了,帘幕轻合,不知不觉他竟汗流浃背。萧衍忽然很同情即将被唐棠撞上的人,他知道运气不好的不会只是自己。

“云伯,我有多久没有见到我的窗儿了?”

“……快有两年了吧,夫人……”

“呵呵,是七百一十九天,天亮之后,就是七百二十天整。我呀太相信金月游了,事情发生,我总觉得他一定会做点什么,但是他太让我失望了,因为儿子,我失去了侄子,他却还让我等,还等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多等一天我就多恨他一分么……”

“夫人……”

郭伯勋想劝两句却被立马打断,唐棠冰冷的道:“不必说了。云伯,你跟我这些年,东奔西走,不辞劳苦,我很谢你。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就回唐门,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唐棠顿了一下,又喃喃念了一句:“是的,老死不相往来……”

第三四章定边城(一)

爆炸性的消息总是比建设性的消息更能让人记住,丑闻与喜事相比,人们更喜欢谈论前者。就像腐烂快过生长,坏消息总比好消息传播得快。

定边城作为西北通向中原的首要交通枢纽,它的消息极为灵通,特别在燥热的夏季里,讯息的流动格外畅达。定边城的非定居人口几乎占到总人口一半,街巷时时刻刻都有待发的大型的商队,坊市楼宇间亦少不了游荡的墨客骚人,他们带来的不光是金币和诗词,他们亦是各种消息的散播者。城中的过客还有三三两两的江湖豪杰,这些人挂刀佩剑毫不掩饰武力,自然更不掩饰那些飞走的传闻。西北大小战事连年不断,但仗在打,生意亦在做,并且从不间断。北漠的奇货稀珍通过襄城、云野城运到此处,然后再输往中原各州。这里钱多,纷争也多,养育的民风比较彪勇,有的闹出人命也不告官,只凭刀子捅回来。白昼下的刀光剑影就像摆在摊上的那些冰河玛瑙、雪狮兽皮一样,已经吸引不了定边城的眼球。

然而这一天的正午,三条消息却掀动了定边城。

第一则消息来自黑森林。原来就有传言说大量高手云集西北,为了响应武陵山庄的号召,势要擒拿朝廷逃犯金寒窗。此次黑森林事件印证了这一传闻。消息说金鹏帮、有光殿、千秋帮、“周正方圆”四大世家的方郑两家、风流阁、红叶亭七大势力先后于鹰眼峡、黑森林两次追缉金寒窗。消息还有另外的版本,只不过追击的目标换成了蚂蚁窝声名正隆的杀手高行天。

目标可以不同,结果却是唯一,这次行动以失败告终。

金鹏帮帮主展飞鹏携十二金鹏使与有光殿在黑森林发生激斗,结果金鹏帮几乎全灭,仅剩“小玉鹏”慕容婉儿一人逃了回来。金鹏帮作为西北的一个大帮,在南边数城有着不小的势力,濒临瓦解的金鹏帮是否会变成一块被瓜分的肥肉,这是许多人热议的话题。

金鹏帮引起西北南隅的震荡反应,而这只是事件的一个插曲罢了。

有光殿长老团的第五长老转轮剑雷沁丧了。雷沁和近半数的逝者如丝部队死于一朵怒放的小花。

唐门八琼之首的唐棠在嫁入金家之后第一次公然出手,出手即是唐门四大秘的九魂花。杀死雷沁,没有守到金寒窗的唐棠紧接携余怒重创了四大世家方家的“小霸王”方猎无。

唐棠放言:金寒窗杀的是狗官,办的是义事,做的一点没错。谁要想捉拿金寒窗,首先得过她这一关。唐棠的强硬表态意味着沉默了许久的金寒窗事件终于有了新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如此不谐,如此猛烈突然,不知这是代表了金唐两家的意思还是仅仅是唐棠护子情深的孤言。但唐棠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做法与言论势必推动事件无法逆转。

金家唐门晓不晓得唐棠的行动?

有光殿与方家会不会报复?

朱崖呢?

甚至有人费尽心思的猜想唐棠发的是几瓣的九魂花?

江湖是个问句。

第二则消息则涉及到西北王府。

还有一个月就是西北王岑玉柴的六十大寿。王府大世子岑文海早早寻了一匹名为“山影”的名驹,欲献给西北王作为寿礼。山影来自墨梦山下的纳尔呼草原,神骏超俗,西北王是个尚武之人,闻得此马的样貌,非常欢喜,岑文海亲自选定大罗教的一名香主级高手护送名驹。此人骑着“山影”,一路南下,不料刚过威宇城即遭强贼连人带马一并斩杀。贼寇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这是对西北王府赤裸裸的挑衅,简直是拔王爷的胡子。西北诸城皆已贴出悬赏,广征线索,限期破案的公文甩在每一个府衙捕快的脸上。事到如今,半个月过去了,查来查去,案子没破,一个江湖风言流语却甚嚣尘上。俱传杀人斩马的不是贼寇,其实动手的是与大罗教如双峰对峙般傲立西北的另一大门派,无双门。

无双门和大罗教表面并称西北双雄,相安无事,但一山岂容二虎,两派背地里的争斗连西北的小孩子都津津乐道。坊间议论着无双门本欲袭杀大罗教的人,盯上的就是这个香主,却因为岑文海按着恭王的心意诸事从简,送马仅仅一人一骑,下手的人不知运的是王府的寿礼,这才铸成大错。

无双门坚决否认流言。为此,无双门门主李无忧求见西北王岑玉柴,亲自进行了澄清。西北王安抚了这位武林巨头,并要求无双门和大罗教保持现状,不要扩大冲突。近日来无双门与大罗教之间愈发充满了火药味,对此,西北王是略有耳闻的。双雄的实力深厚,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两派门徒的摩擦不愿管,也不敢管。西北王算是表达了大度的姿态,希望此事到此为止。不过,就是西北王想过一个清静寿诞的愿望似乎都难以遏止对抗的趋势,大罗教与无忧门在平朔城还没有大动作,其他诸城溅起的鲜血已经提前为寿礼张灯结彩了。

至于第三则消息比较平淡,但它却像是一面挥之不去的阴影遮在所有中原人的心头。

北漠内乱结束了。

北漠之王完成了在苦寒之地的祈祷,返回了属于他的王座。

相比神秘强大却松散的南疆,还有那个海外仙山也似的无量海,北漠是中原最大的威胁。没有人能够说清北漠究竟有多少个部落,他们依靠游牧捕猎为生,如同天空变幻的风云,北漠人居无定所,随时迁徙。北地有足够宽旷的疆域可供他们自由驰骋,北地亦有着大量的水草矿藏供他们繁衍生息,但是北漠人信奉战争的神灵,每当圣坛的巫祭们得到天启,大大小小的部落随意抽调就能整合出一只规模上十万的剽烈铁骑,悍然南下。碍于浮屠山、安息岭两条绵长巨大山脉的阻隔,北漠选择的突击点主要是燕州和凉州。是以燕、凉两州始终是中原的军事重地。

西北凉州是藩王世袭,以一城统全州。东北燕州则是子承父业,领受镇北将军印。两地传继的名目看来有别,实际倒无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可能在于现任的镇北将军苗望北乃是大司马的首徒。去年,北漠左贤王趁内乱之机借天启之名,发动二十七个部落,合共十二万铁骑,闪电南下,一时间侵扰三州,锐意汹汹,但最终依然被苗望北率军击退。苗望北逐北八百里,斩首三万七千众,左贤王的五个儿子全部死在苗望北的太极矛下。新任镇北将军用赫赫战功压下了所有人对他的非议,北漠亦乱上加乱,染血的山岭与草原令崇尚强者的北漠人形容苗望北是安息山脉的延续。

然而随着北漠之王的回归,北地部落的骚乱平歇了。北方的宁静意味着风暴的凝聚,如果这位名为王者实为剑圣的统治者起了聆听天启的心思,真正的杀戮年代恐怕就要到来了。

一排排的摊位都是简易搭建的,自主铺设起来的交易市场骨架分明,紧密相连的摊位笔直延伸,最大限度的利用了面积,而预留给客人的通道宽度恰到好处,既不拥挤,也不舒适,激烈的叫价砍价持续一小会儿工夫就能够形成一个堰塞湖,堵住人流的去路,但这正是所有露天市场渴求的气氛。能够营造出想要的气氛,只有领悟到行业精髓的人才做得到。这个市场叫做回头市。它的背后有着商会的影子。虽然回头市不是商会直接控制的市场,但是商会通过管理和打点各方关系,仍可以从市场抽得百分之三的利润。类似这种市场,商会几乎在每一个大城都有涉足,收益汇集起来是一笔海量的财富,而它比起商会的其他经营项目,仅是九牛一毛罢了。

陆无归正和一个摊贩讨价还价。过道里,人流穿行不息,他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一个物体以不规律的速度忽然靠近。然而陆无归依旧面不改色的敲定了一匹骆驼的价格,付了五两银子的定金,跟着卖家去取骆驼。

身后的不明物体此时突出重围挤到了陆无归旁边,她一把拽住陆无归的袖子,气喘吁吁的道:“找到你了,还真不容易啊,幸亏本姑娘鼻子灵……”话没说完,骆铃联想起了鼻子灵的几种生物,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陆无归逐渐在面部生成一个略显生硬的微笑,转向拉住她的少女,道:“骆小姐,你不是和盖幽去寻见龙镖局了吗?怎么这么快?”

骆铃将食指竖在唇间,低头左右张望了两眼,才紧张的道:“喂,你帮我看看,盖幽那家伙跟没跟来?”

陆无归随意看了看,道:“没有。”

“嘿,你这家伙这么不用心,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骆铃不满的道。

陆无归漫不经心的道:“我一直在看。你放心,四周很干净。”

“干净?这里味道这么差,那里干净了。哦,我明白了,你说的干净是行话,就像我们镖局说点子、扎手、风紧、扯乎之类黑话。那你确定没有人跟着我喽,哎呀,好不容易支开那个顽固的家伙,见龙镖局如果还没离开,就让盖幽先与他们汇合吧,我们赶紧动身去找最终收货的人吧。”

“为什么撇掉盖幽?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这是我初出茅庐,第一次闯荡江湖,我当然要独自体验一把。让人保护着,怎么晓得真正的江湖是个什么样子。怕你?你难道很厉害吗?”

骆铃说着说着就有些兴奋,语调渐高,使得陆无归不得不用实话来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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