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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迷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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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的竹叶显示着主人的骄傲,他自地上拾起,自怀中掏出带了许多年的那块手帕,竟与地上的那块一模一样。这块手帕是当初曾经救过他性命的女子所留,难道那个救了他的女子就在姜家?他正兀自怔愣,忽听慕容逸唤他,正欲离去,便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子静静地望着他。

或许暗香依依说得对,不应该再错过,可姜菲仍然胆怯了。她自莫七落手中取过自己的手帕,轻轻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去。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追来,姜菲微微顿了下脚步,却又发现没了声息,以为是自己幻听,心中顿时怅然若失。

终究是想他唤住自己的,终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洒脱,原来自己也如此脆弱,眼泪竟在这时不听话地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却在这时忽听身后莫七落道:“原来是你。”

她怔在当地,便听到他的脚步声一声声接近自己。

她控制不住地开始浑身发抖,直到他来到自己面前。

他似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却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轻声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莫七落,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

如果他心里还有别人,那么她可以等,如果他还没能爱上自己,她依旧可以等,她有一生一世可以去等。直等到那么一天,与他携手同步,同看夏花冬雪,一起白发苍苍。

慕容逸自怀里掏出一物递给暗香依依,对她道:“这是莫七落临走前托我送给你的。”

“大哥,他走了?”暗香依依望着莫七落所送的精致匕首难掩失望,大哥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见上一面再走,便听慕容逸道:“姜菲和他一起走了。”

“他们一起走了?”暗香依依感到微微惊讶,未默同时惊道:“他们私奔了?”暗香依依闻言顿时微赧。

慕容逸闻言,眨了眨眼道:“是啊,私奔了。”

暗香依依完全没想到大家闺秀的姐姐竟然可以为爱这么大胆和无所顾忌。

当晚,三人喝酒聊天。

暗香依依只喝了三杯酒,再不敢喝第四杯。

未默却和慕容逸你一杯我一杯,一杯接着一杯……只喝酒,不说话。

未默喝了很多酒,终于不支醉倒。

慕容逸则醉眼朦胧地看向了她,一直看,一直看,看得她低下了头去,低声问:“你在看什么?”

他以手支额,烛光下,面若桃花,姿态风流。闻言,慕容逸微微笑了起来,转头看向窗外道:“时辰不早了,过不了多久,顾不迷就会骑着高头大马,抬着花轿来接你过门了。”他轻轻一笑,“从今往后,你便属于他,真真正正名正言顺地属于他。”

她不知该说什么,明明是该高兴的事,却因从他口中说出,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凄凉。

她抬头看问他,他是前世的舒什兰,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亏欠他很多,多到还不清。

见她躲过自己的目光,再次垂头不语,他笑了笑道:“依依,我为你盘发吧。”

铜镜里,慕容逸站在她的身后,纤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一丝一缕,缠绕在他的指端。

她问:“一直想问你,为何会盘女子的发譬?”

他答:“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否则如何易容成他人呢?”

“这么说,你还曾易容过女子?”

“目前还没有,不过即便是要易容成女子,也难不住我。至少,绾出的发式便比你强上许多。”

她笑了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便也不觉是被他揶揄了。

火红的烛光中,他低声道:“这是我第三次为你绾发。还记得我第一次为你绾发的情景吗?”

她点了点头,回忆道:“记得,当时我的衣服和发饰都是你亲手帮我挑的。”当时他们身处小镇,他又特别挑剔,挑剔到她哈欠连天险些睡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轻笑起来。

他似也想到了一处,亦微微笑了起来,可笑过之后,却是更多的苦涩。那些过往,于她是喜悦的回忆,于他却是错失的悔恨。

铜镜中,他短暂的笑倒映在她的眼中。

她随即敛去的笑他亦没有放过,指尖微微一顿,幽幽道:“我说过吗?你最适合红色。”

她摇了摇头,道:“你虽未说过,可帮我买的衣服都是红色。”

他道:“因为穿红色衣服的你最美。”

她垂眸不语。

他一丝一缕地绾起她的长发,好似那些曾经斑驳的记忆,倒映在铜镜中,倒映在他眼中。残留在心底,永远也无法抹去。

他低声道:“依依,你会幸福,我知道。”

此时此刻能得到他的祝福,几乎是奢求。她红了眼眶,不知该如何作答。良久,暗香依依方才哽咽着近乎哀求地道:“你也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缠绕着发丝的手突然顿住。

她不敢去看铜镜,只因那里会有他。

直到身后传来开门声,她方才有胆量回头去望。

夜色苍穹,只剩下消失在门口的白衣掠影,酒醉的未默也已不见。

而她的长发,只盘起了一半。

终于到了暗香依依出嫁这天。这天姜家上下忙得人仰马翻。一方面是姜菲突然不见,只留下一封书信,言明自此追随莫七落海角天涯,无怨无悔,而毅然离开了姜家。一方面是她出嫁的喜庆和热闹,宾客盈门,热闹非常,就连襄阳王这等富贵人物也送来了厚礼。

祖母满是皱纹的脸上溢满红光。她去拜别祖母时,祖母拉着她的手,褪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要给暗香依依戴上,原本还在极力婉拒的暗香依依忽听祖母叨咕道:“我终于要见到姓顾那小子了,我一定安好好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子,让我家小素这么喜欢,就连慕容那小子都瞧不上。”

暗香依依一呆,祖母便顺势将一对镯子戴上了她手腕。祖母笑瞧着她手腕上的这一对玉镯,道:“唉,这还是祖母当年出嫁时,祖母的祖母给的,看看这玉,通透得好似有了灵性,它一定会保佑你与心爱之人幸福到老。”

暗香依依顿时红了眼眶,抱住了祖母软而温暖的身子。

拜别了祖母和姜家各位长辈,按照姜家这边的习俗,新娘子的脚是不能沾地的,顾不迷须入屋亲自将她抱上停在大门口的轿子。顾不迷抱起她的那一刻,她忽然笑了出来,一路稳稳地走去,听着四周各种嘈杂的人声,她只觉这一天,幸福满满。

顾不迷将她放在喜轿中时,借机低声问道:“方才笑什么?”

她立刻回答:“笑你笨手笨脚的呗。”

喜帕遮住了视线,看不到他此刻的模样,不过从喜帕底下她仍旧能看到他穿了一身大红色。她从来没见过顾不迷穿过除黑色、紫色之外的颜色,她好想偷看一眼,便在他正要转身出轿时,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

他微微一顿,便看到她掀开了喜帕一角,向他偷偷望来,四目相对,一时,她竟忘了自己的初衷本是要看他穿红衣的模样,而只是望着他的目光,沉浸其中忘了其他。直到他转身出了轿,她也忘了回神。

方才,他是在笑吗?笑得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幸福。

洞房花烛夜。

红盖头下,是她如花娇颜,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递过来一个酒杯,她知道这是什么,相视着对饮合卺酒,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今夜过后,天下人都将知值,你是我的。

而我一直是你的,也将永远是你的。

婚后,她才发现原来的暗香依依竟然还有个小金库,当她发现这件事时,别提多兴奋了。

小金库是暗香依依自当左护法以来,数年积存下来的。据说,原本的暗香依依十分节俭,可不像现在这个教主夫入,越来越爱美,一天一套衣服不重样地换着穿。

暗香依依看着自己的十万两“小金库”兴奋得忘乎所以,看什么都两眼放光,嘴巴更是笑得合不上。

回到院中,她还是一副笑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模样,顾不迷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好半天没听到动静,再转头却不见了暗香依依的身影。他心中奇怪,左右看去,均无她的踪迹,忽见地上有一渐行渐远的影子,他惊讶地抬起了头,只见头顶上方暗香依依运起了蛤蟆纵,已向上蹿出数丈之高,俨然有登天之势。

他大叫了一声:“暗香依依!”便听空中忽然传来一句大喊:“我好有钱啊!”便见她如断线的风筝从天上掉了下来。

顾不迷慌忙伸手接住,将暗香依依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暗香依依兴奋地从他臂弯中蹦了下来,忽然咦了一声,惊奇道:“这才眨眼的工夫,你怎么就变矮了?”

低头一瞧,这才发现,顾不迷膝盖以下都已陷进了土里。

又一年的武林大会上,慕容逸正式成为武林盟主。

自红枫山庄瓦解后,叶落宫在慕容逸的带领下飞速发展,如今已是继九幽教之后的武林第二大帮派,武林地位不容小觑。

尤其慕容逸曾在他姑姑的帮助下,暗中救了各大帮派许多人的性命,在莫见笙伏诛那日又不当众戳破,给所有人留下了颜面,武林威望今非昔比。

而顾不迷虽然武功最高,却因九幽教早先名声不好,三年前又过激地毁了整个红枫山庄,虽然一切都是莫见笙咎由自取,但顾不迷杀害了许多无辜的性命也是事实。所以他并不被武林众人推崇。再加上,他摆明了不想当盟主,众人也乐得不去提。

而他的夫人暗香依依在武林大会上,当众承认慕容逸为武林盟主。他夫人承认的武林盟主,自然也等同于他承认,他承认便等于九幽教承认,如此慕容逸当武林盟主可谓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一晃两年又过去了。

飞马帮声势日渐壮大,越来越不把日渐“改邪归正”的九幽教放在眼里。

暗香依依已经是九幽教教主夫人,主要掌管九幽教财政大权,主管理事堂主所辖事务。

九幽教如今的左护法为汤斩,右扔法为张海,总舵执事为霍双,长老仍然为郑三步。汤斩在一年前回到了九幽教,其夫人莫七彩和孩儿也被众人接受,住进了九幽教。

听闻九幽教因飞马帮连日滋事在外声势浩大的求见,顾不迷微微蹙起了眉,看到一旁探着头想出去看热闹的暗香依依,道:“飞马帮的事交给你处理。”

暗香依依闻言一怔,她从未处理过这些事情,心中难免没底,便有些不安地嗫嚅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顾不迷看着她,淡淡道:“有我。”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暗香依依却忽然觉得即便天塌下来也有他为她顶着,做不好也无所谓了,便欢喜地出去看热闹了。

不一会儿,她高高兴兴地回了书房。

顾不迷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便问:“如何?”

暗香依依兴奋地手舞足蹈,“都被我打飞了!”

这时,门外正要奔进来的张海闻言脚步顿时止在了门外,他来此就是要告诉教主,飞马帮的人十分气愤地走了,嚷着要去找武林盟主慕容逸主持公道。

此刻见夫人正在屋中,张海想了想,向后退了一步,等着听教主的指示。岂料,教主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他看了看天空炽烈的太阳,觉得再进去多话,自己很可能成为今日夫人练点穴的下一个试验品,夫人那点穴功夫……刚想到这里,就听屋中夫人兴奋地道:“我今天学会了点哑穴。一口气连点了五个人都没点错!我厉害吧?”

当教主“厉害”二字出口时,张海已经两步并作一步地快速走掉了。

张海在路上碰到了汤斩,叹着气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汤斩听罢立刻回屋告诉莫七彩离教主夫人远点儿。

幸而教主英明,自此事后,再未让夫人管过此类事件,只在后堂算算账,管管钱。若说算账,理事堂主每次都对夫人赞不绝口。

就连暗香依依自己也说,啥都不爱管,就爱管钱。

就连郑长老亦无比感慨地说:“这个家还是夫人在当啊。”财政大权都在她手里呢。所以张海也不敢得罪她啊。每次想起,没将她成亲前一晚和慕容逸、未默在一起的事告诉教主当真做对了。话说女人最是小心眼,当初走了一步险棋,却也是险中求胜啊,否则现在若被夫人嫉恨,说不定连月银也给克扣了。

暗香依依见顾不迷天天琴不离身,万分纠结。她总有意无意地问顾不迷:“琴和我,你更喜欢哪个?”

她一直都知道,顾不迷是个武痴,武功对他来说一如生命,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当初她直接告诉他落月迷香练反了,让他自己选择,是要内力还是要她,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

越是到老,她越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她便更殷勤地问他:“你喜欢琴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耍赖也好,谄媚也罢,软磨硬泡,包括离家出走,都没能逼他回答这个问题。

夜色撩人,秋日天气微凉,她睡觉一向不太老实。今夜他又被她的手臂打到了额头上,猝然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他仔细为她盖好被子,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看到被搁置在桌案上的紫漆木琴,想到睡前她孩子气的话,似十分嫉妒紫漆木琴与他曾经同床十八载,他不禁摇头失笑。

这几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追问他,喜欢琴还是喜欢她。

他轻抚琴弦,月光如水,映在紫琴上,静而温柔。

他随手摸出藏在紫漆木琴中的琴功心法,翻开来……

第六重……

第七重……

翻到下一页,第八重。

上面写的文字,他已看过无数遍,早已熟记于心,可此刻烛火下,上面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写着他的心事:

爱恨嗔痴,身外事,忘情断欲,脱凡尘俗世,堪入八重化境。

烛光摇曳,床上的她许是嫌热,翻了个身,踢开了被子,可下一刻似乎又觉得有些冷了,又将被子抓了盖上,嘟囔了一句什么,而后又沉沉睡去。

他幽幽地看着她,合上了内功心法,无情无欲,在看到她还活着的那一刻起,便已不可能做到。

他将内功心法彻底封存起来,余生再未打开看过一眼。

顾不迷只用了十三年便练到了琴功第七重,可他余生五十年,都未能练至琴功第八重。

不知情的世人尽皆感叹道:“第七重已是人类的极限,不可能有人练到第八重了。”

数百年后,翻开江湖武林志,其中记载着这样一段话:

九幽教第五任教主顾不迷,仅习魔琴十三载,便至魔琴第七重,后五十余年,亦未能练到第八重,憾矣。

暗香依依喜欢游山玩水,讨厌管理教中事务。

九幽教人数众多,虽然这些年开始漂白,表面上“改邪旧正”,遇事一般先是遵从教主夫人的主张“以德服人”,不行之后,再按照教主的办法用“武力解决”。如此,非但人数没有减少,反而日渐壮大,人一多,事就多,近两万人的教派,管理起来十分烦琐。所以,顾不迷也就常常脱不开身无法陪伴暗香依依出外游历。

暗香依依隔三差五地出门,有时候要数天才见她返回,他一方面担心她的安危,一方面又不喜她总是离开自己。眼见汤斩与莫七彩婚后,莫七彩又怀了第二胎,一直待在家里不敢乱动,便打起了暗香依依的主意。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暗香依依终于有了身孕。

原本女子怀孕不过是件小事,可请来探脉的大夫,却是天下间医术最高明的傅月,也就是慕容逸。

当慕容逸诊断出她有身孕的那一刻,慕容逸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说了一句任谁听了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慕容逸热泪盈眶地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随后,他转身迅速离去,好似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去办。

暗香依依和顾不迷奇怪地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慕容逸,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懂这慕容逸是受了什么刺激。

二人同时心想,这关你什么事啊?

没过几日,未默又来探望她,未默隔三差五就来找她。顾不迷虽然不待见未默,却也从未为难过他。

未默躲在土里,见顾不迷小心翼翼地扶着暗香依依的样子,似想到了什么,当即从土里蹦了出来,一时吓了暗香依依一跳。

未默察觉到了顾不迷吃人的目光,吓得不敢说话。

暗香依依一见是未默,立刻以要吃梅子为由支开了顾不迷。

未默一见他离去,立刻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可也才活过来一小会儿,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依依,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暗香依依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便听他嘀咕道:“可方才顾琴魔对你的样子,好似你快不行了。”

暗香依依闻言顿时笑喷,笑过之后,方才羞赧地对他道:“我怀孕了。”

未默一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暗香依依这是要生娃娃了。一想到娃娃,未默顿时哇呀呀大叫起来,抓乱了头发不说,还在院中转了无数个圈。直转得暗香依依头晕,他也不说一声,就忽然纵身离去。

当顾不迷入院时,便见暗香依依看着天边的一个黑点,疑惑道:“这些人都怎么了?一听到我怀孕,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她回头看向顾不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十分肯定地道:“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顾不迷懒得理她。

怀孕的女人,似乎十分的多愁善感。

顾不迷听稳婆说,女人生孩子是一道坎,危险极大,必须保持心情舒畅,才能减轻生产的危险性。所以他处处让着她,就算她耍性子无理取闹,他也不说一句让她不顺心的话。

如此,倒也过得平安顺利。

自从听了大夫的建议,孕妇应该适当运动,到时候才好生。

晚饭后,暗香依依总是在教中四处溜达,可九幽教再大,还是有逛腻歪的一天。

这一日,暗香依依便强烈要求出山入城逛街。

顾不迷只得放下手中事,陪伴夫人出游。

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暗香依依,如今走在街上,碰到夕阳西下尚未归家卖菜的老妇,也拉着她的衣袖扁着嘴扯来扯去,看到街角乞讨的小儿,也会泪眼汪汪,看到卖身葬父的更不用说了……顾不迷决定,下次出来前,一定将镇里所有这些“煽情画面”通通扫荡干净。显然难度有些大,但他们本就干这一行出身的,自然觉得理所当然。

今日,莫七彩产子。顾不迷听闻莫七彩生子时受了不少苦,看着汤斩眼下出现的黑眼圈,心有戚戚焉。又听说女人生孩子危险极大,可谓九死一生,他就有些后悔让暗香依依怀孕了。他也曾私下里咨询过慕容逸,有没有办法不让她生孩子了?慕容逸闻言,眼睛喷火地瞪住了他,怒吼道:“都六个月了,你想让她死吗?”

顾不迷还是平生头一次被人喷得如此狼狈,却仍死不承认死要面子地淡淡回了一句:“是你医术不济吧?”

慕容逸当下咬牙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不好意思问慕容逸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她生产的痛苦,他便暗中咨询了许多名医,大夫都建议他孕妇产前应适当多运动。所以无论有多忙,他每天都陪着她走近一个时辰的路,只要她自己觉得没问题,都不会太过约束她的行踪。

终于熬到生孩子的时候了。

原本左右不过这几天,可越到这个时候暗香依依越是担心,一担心,想的东西就越多,想的东西一多,晚上就睡不着,这一睡不着,她就开始折腾。

夜深人静,她一会儿问顾不迷已经问过无数遍的话,“你喜欢女孩还是喜欢男孩?”一会儿又念叨说,“听说生孩子很疼,我好怕。”

顾不迷也睡不着了,每次都等她睡着才睡,可只要她微微翻身动弹,他立刻就会醒来。

如此下来,自己也和当时的汤斩一样,他天天顶着黑眼圈,除了暗香依依看谁都有气。

眼看临盆在即,二人左盼右盼,可一直没有消息。暗香依依越来越心急,顾不迷表面淡定,其实早早便将慕容逸抓来教中拘着,稳婆也请了好几个随时候命,还每日都问汤斩的孩子怎么样了。因此,不只汤斩,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教主的紧张,就连郑长老都不止一次地以长辈身份劝解顾不迷,“教主不必担心,夫人生产必定顺利,母子必定平安。”

原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真到那一刻时,听到暗香依依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喊,顾不迷的面色还是极差。在暗香依依的哭叫声中,顾不迷竟一时失态地抓住了同在屋外等候的慕容逸的手,抓得慕容逸疼痛难忍,几番试图挣扎甩脱都无济于事。

直到暗香依依顺利产下一子。

顾不迷觉得这个时候慕容逸已经没用了,便很不客气地将他赶了出去。慕容逸连孩子长得啥样都没能看上一眼,就被赶出了九幽教。

自孩子出生,顾不迷便时常半夜起来端详自己的儿子还有熟睡中的暗香依依,并将他们母子靠着睡在一起的样子亲笔画了下来。

未默和慕容逸先后纳了数房小妾。

二人皆生养了几个孩子。

不幸的是,都是男孩。为此,慕容逸和未默同时埋怨自己家族遗传基因太好。

暗香依依好笑地觉得,这是他二人少有的默契,如今连生女儿都比着来生。可他们想与暗香依依结为亲家的想法,始终都未能如愿。

等到老了,九幽教交给了他们的独子顾双成,他二人便四处游山玩水做起了闲人。自从暗香依依回到顾不迷身边,顾不迷再未杀过人。暗香依依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后来是听汤斩说起这事,暗香依依才去问顾不迷为什么不杀人了呢?当然她并非鼓励他去杀人,她只是好奇。

顾不迷很简单地回答她,他只是不想杀。

很多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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