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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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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且试试小爷的‘三重地尘’”蓝飞落了空隙,手中挥洒出三道连绵不断的符箓,和“尘网”一般大小的符箓。
“雕虫小技,还敢再来献丑,”刘音吃过一次亏,哪会再上当,她突破之后,速度和反应都跃了个台阶,以她今时之力,只需避开符箓的攻击范围,就能躲过了蓝飞的三张符箓。偏刘音自恃过高,想要硬破蓝飞的土系符箓。
“破,”第一张符箓依旧是一道“土网”,层层包裹住刘厨娘,却是被她一拳击碎。
紧接而上是第二道“土壁”,土尘之气更浓更厚,凝聚成了两面“土壁”,在前后两面,挡在了刘厨娘的身前身后。
刘厨娘双掌护胸,扫堂腿横蹬溜上了土墙,土墙被她强自撑住,难以再往前进。
“落叶门不过尔尔,”蓝飞的第三道符箓还未靠近,就软趴趴地落到了地上,刘音笑话不已。
蓝飞眼中黠色逝过,“恶妇,你真以为,第三张符箓还是土系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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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绞肉藤
蓝飞是“土木双修”,最擅长的亦是土木术法,修习术法者,多会一攻一辅,蓝飞也不例外。
刘厨娘自得的笑,冻在了嘴边。
她的手脚被困在了那两面不断逼近的土墙中,分身乏术,裤腿处攀爬上了冰冷物,柔软,又快速生长着的冰冷。
几根拇指粗细的藤条以怖人的生长速度,寸寸往上伸,几个呼吸的功夫里,就围成了一个绿色的牢笼。
最是可怕的是,那藤条看似柔软,韧性却很惊人。任凭刘厨娘怎么挣扎,都难以震裂藤条。
她愈是挣扎,愈是不得动弹,那藤条会不断勒紧,身体受到的那股不下千斤的压力,刘厨娘嘴鼻眼全都挤成了一团。她的骨骼发出了可怕的嘎吱声,内腑碰撞,肌肉撕裂般的疼痛难耐。
“仙师。。。饶命,”刘厨娘苦吟不已,在苦于无法挣脱怪异藤条后,她又哀声求饶起来,她愈是哀求,那藤条就如一双铁手,将她的喉咙又扼紧几分。
“师弟,那第三道符箓是?”流光看着如此的变故,心里也是吃惊不已,他和蓝飞师出同门,学习的术法相差无几,至于制符,蓝飞更是外行。
“那哪是什么符箓,只是张没画朱砂的废符。只是我在抛出符箓时,在内里暗中夹带了颗‘摩崖藤’的种子。”蓝飞所说的摩崖藤,是落叶门栽植的专门用来抵御各类走兽飞禽啃食灵田植物的一种攻防性藤类。
专门用来种植在灵田旁,一旦得了动静,就会自动形成牢笼,捕捉偷食的野兽。
而这株由蓝飞改良过的“摩崖藤”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绞力惊人,蓝飞曾经用它绞得一只金角狼肝肠寸断,血肉成了肉糊,骨头也成了粉渣子,就剩一张皮囊,看着表象,倒是毫无损伤,为此他还特地替它取了个新名字,叫做“绞肉藤”。
摩崖藤藤类好虽好,却也有自身的限制,见土方生。
小长生客栈内没有尘土,蓝飞又看准了刘厨娘是个傲慢无脑之人,才会先用了虚张声势着用了老伎俩“尘网”,再抛出了能产生大量土尘的“土壁”,让摩崖藤有土可依。
“师弟好本事,”流光皮笑肉不笑着,对了蓝飞又多了层认识。
方才情况危急,他虽是看着和刘厨娘打成了平手,实则已经是有所不敌,刘厨娘刚刚突破,暴怒之下,气力正猛,流光在她的刚猛拳风波及下,脏腑气血涌动,很是难受。
而最后,化解了他的窘境的,居然是在门中历来碌碌无为,一门心思埋头在农事上的蓝飞。
他的不按理出牌,事后想来,却又处处透着精明。
先抛出“尘网”诱饵,引了刘厨娘中陷,又再是施以“土壁”,最后再下摩崖藤,明招暗招,接踵而来,又条理有序,如此的心性,真的是往常那个卖醉装傻的师弟?
流光如此猜测之时,蓝飞心里又何尝不对自己这位在外门一直威望颇高的师兄,生了几分不满。不说那日废坑的举动,他运符之时,最不能受了干扰,师兄本该在旁护法,哪知流光不管不顾,脱了困后,立时坐下来运气调息。
若非蓝飞身上的轻身符还有些功效,只怕摩崖藤未发挥功效,他就已经命毙刘厨娘的双拳之下。
徽镇一行,却是让这对在师门中兄贤弟恭的师兄弟俩生了几分嫌隙,两人言语上虽无表露,心里都是已经有了芥蒂。
“师兄过奖了,你我师兄弟俩心存仁慈,本只想逼问出灵粟和失窃的物品的下落,就放过这恶妇的狗命,可她刚才自以为突破先天,对着你我招招都是杀招。如此的人物,犹如杂草,若是放纵了,只怕他日她修为再上一层,会祸害了更多无辜的百姓,还不如将她就地斩杀,免除后患,”蓝飞歉了歉手,眼里闪过了丝漠色,不再理会流光字里行间夹杂的试探。
“杀了她?怕是会不妥,”流光踟蹰着,小小一个家婢就能逼得他手忙脚乱,岳家比外界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流光打定了主意,此番回了门派,一定要禀明门中长辈,要和岳家打好关系,“不如让为兄再拷问一番,兴许还能问出岳家为什么要偷取本门的灵粟。”
听说流光要饶她性命,刘厨娘尽管说不清楚字眼,还是费力地“嗯嗯啊啊”着,表示她一定坦白从宽。
她其实也想不通,若说事情真的是夜氏母女俩所谓,那两个储物袋倒还好解释,可是那株去而复返的灵粟又该怎么解释。她分明已经亲手交给了洗管事,再或者是洗管事也和那对母女串通了。
灵粟?蓝飞不觉又看向了刚收回来的那株灵粟。在刚发现这株灵粟时,他也以为那就是失窃的灵粟。可是在他将灵粟收回时,稍一掂量,就发现了不同。
这株并不是他们失窃的那株灵粟,成色不对。蓝飞在门派中,最初就是以种植灵粟开始,一连种了三年,才转种其他灵草灵药。
门派中最好的灵粟良种,一株连杆带叶,重四两一钱,而他刚找到的这株灵粟份量最少也有五两二钱。看似差别不大的两个数,很多外行人,如流光等人,丝毫看不出差别。
可是蓝飞却知道其中的差别,一株灵粟重一两一钱,那么两株就是二两二钱。一亩灵田千株粟,那又是差了多少?
一月多的时间里,岳家还不足以重新栽培出一株如此品质优良的灵粟,刘厨娘是被嫁祸的,至少这株灵粟是她人用来嫁祸刘厨娘用的。
“不瞒师兄,我这株摩崖,还有一个功效,还请师兄品鉴一番,看看威力如何,”蓝飞不置可否,他不嗜杀,可是他可不认为,放了刘厨娘,她就会记得他们的恩情。
相反,愈是贪生怕死的人,十之八九都是记仇之人。留着,不就等于给自己留了个潜在的敌人。
手中打了个响指,“绞肉藤”猛地一缩,刘厨娘的骨骼发出了可怕的崩断声,她腰间的几条肋骨已经断了,眼球往外凸出,被挤的完全变了形的面部,血沫四溢。
“师弟,你。。。”流光一惊,还要制止。
“且慢,请仙师网开一面,放过她,文姝知道那些东西藏在哪里,还有刘厨娘为什么要偷盗灵粟,”门外走进了个人,脸吓得发白,眼中带着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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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欲生欲死
几丝昏黄的油灯光亮透过窗纸漏了进来,门敞开着,女童的身影被油灯映得虚无缥缈。
那个口口声声说有一日要将刘厨娘千刀万剐的跋扈女童。
刘厨娘的眼眶几欲瞪裂,想不到开口替自己求情的竟会是她?
蓝飞和流光也是颇为意外,出声阻止蓝飞下手的是岳文姝。
刘厨娘那几根断裂的肋骨里,生出了一种比疼痛更加难以忍耐的感觉,那股难以言喻,让她的嗓子彻底失了效,连求饶也忘记了。
“家母外出未归,兄长在外学艺,姝儿谨代家母和家兄谢过两位仙师,为客栈教训了这名欺主跋扈的恶奴,”女童着着身粗布裁的秋裳,颊间微红,喘着气,白日挽好的双丫髻已经松开,光着脚,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动静,匆忙赶了过来。
她低着头,行了个礼,见了房内的打斗痕迹,她的肩颤了颤,想来是被屋内的情形吓着了。
仙府内的妖猴“咝”了一声,“狡猾的人族,我看她心里已经是笑翻了。借他人之手,不费吹灰之力,就算砸了间房,坏了整屋的地砖,只要是能绝了刘氏那样的恶妇,她就算赚足了本钱。难怪人族的某个迂腐圣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岳文姝,小人也,女子也,非善类也。”说罢,仙府里忽起了阵阴风,妖猴打了个寒颤,对自己早前的选择不禁心生怀疑。
仙府外。
“为何要替她求情?”蓝飞诧异不已,刘厨娘对她的欺压莫不是都是假的。
看得出女童的内心也做了不少争斗,她想了片刻,黯然地摇了摇头,“她若是有个闪失,本家的那位大夫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母女三人。欺辱谩骂虽是难听,却好过拳脚相向,我。。。已经习惯了。没了她,本家的那位还会派了其他人来。”她说得很小心,字字斟酌,也是难为了这么大的孩童,要说出如此顾全大局的话来。
文姝的求情正中流光的心意,依着蓝飞的性子,绝不会在孩童面前杀人行凶。
她委曲求全的话语,让蓝飞心生怜惜之余,对岳家的无情和刘厨娘的跋扈气焰更加厌恶。手中再是一个响指,摩崖藤二度发力,这一回,刘厨娘的两根臂骨断了,胳膊被卸了下来,。
文姝引着两人,到了刘厨娘的床边,撬开了床柱上的一个暗阁,里面藏着失窃的那些术法书籍和一些灵草种子。
灵草种子,文姝只偷拿了几粒,蓝飞不容易发现。
至于那些术法和种植书籍,喝了五灵潭的水后,文姝七窍通明,将其一一烂记在心。
“一样都不少,既然有人求情,就姑且饶你一条性命。小姑娘,你以后也不用再怕这名恶妇,我教你一个收拾她的法子,”蓝飞在文姝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文姝犹带了几分不安,在听了蓝飞的话后,眼中多了抹神采。
顾忌到对方是云英未嫁的少女,蓝飞在耳语时,不敢胡乱盯瞄,只得将视线落在了文姝的耳上。
却是无意中,发现这名客栈的涩生女童生了对比她的容貌美上数倍的耳。她的耳廓圆润,耳骨小巧生肉,两点耳垂似两粒玉脂玛瑙,晶莹雪白,耳垂上是两抹粉色的耳洞。
落叶门外门有名不学无术的师长,曾说过,女子生了双带肉的好耳朵,意味着一生少灾少痛。
“仙师,此法当真有用?”耳朵晃了晃,一股淡香钻鼻而来。
“都记下来了?我将这株摩崖送给你,你只需念了术法,它就会伸缩自如,绑缚住刘氏,她就不能再欺压你们母女了,”蓝飞恍神之间,又重复了遍,文姝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
少灾少痛又是如何,她只不过是他此番下山遇到的一个过客而已,许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一股怅然感油然而生。蓝飞咳了声,将心思和视线都收了回来。
流光见已经惩戒了刘厨娘,东西也读讨要了回来,收齐了最后一株灵粟,师长吩咐下来的事也都已经办妥了。他有心留下刘厨娘的性命,担心蓝飞变卦,就催着他快些离开。
两人消失在了走廊处。
流光走得匆忙,那几道“隔绝消音”的禁制法阵还在发挥着作用。
“小心火烛,留意门窗,谨防盗贼,”狗叫声后,是一阵打更的梆夫的叫声。
声音到了门外就被隔绝开了。
蓝飞一走,没有了原来的操控者,摩崖藤稍松了些,刘厨娘骨头断了数根。
见文姝得了口诀,她半是威胁,半是恳求着:“文姝,那小道士一定教了你解开藤怪的法子,快些放我出去。”
“刘音,文姝可是你叫得的?”女童步步走来,她每走一步,刘厨娘只觉得身下的藤蔓又紧了些。
摩崖藤不是什么高级的灵藤,落叶门中这类低等灵藤的栽种,并非都是由灵植士来完成的,大部分都是交由没有灵根的仆修来完成的。
操纵藤类的口诀也多是不需灵力就能操控的,所以蓝飞才会转授于文姝,当然有了灵力者操控,效果会更好一些。
文姝今晚将刘厨娘的赃物抖了出来,蓝飞心念他离开徽镇后,客栈母女三人会受了刘厨娘的报复,就不顾门派的规定,将法诀教给了文姝。
“三小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求三小姐解开怪藤,”刘厨娘眼珠子突出,不知为何文姝纠结起了她的称呼来。
岳青城身为岳家长子,其妻步氏育有一女岳小鸣,夜氏育有文翰、文姝两兄妹。
刘厨娘此时浑身只剩了个疼字,该死的藤条,为何在了普通人的手里,也会有如此的威力。
“你又错了,论起来,岳家的那位小姐才是年龄最小的,她才是三小姐,”文姝摇头笑语,漆黑中,贝齿折出了道寒光。
“二小姐。。。小姐,求您先放了奴婢,奴婢这里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二小姐,”管她是二还是三,死丫头,若不是自己身受重伤,哪能有心思和她玩这些口舌争论。
“好消息,”文姝似有了几分兴趣,“我这就放了你。”
文姝念了几句,摩崖藤缩小变短,眼看刘厨娘就要被放出来了。
**
~关于书评区提出来的文姝的水性的这个BUG,已经小修了下,定义为:女主的水性不大好,狗爬可以,水深无力~
~谢谢“卧亭听雨”的活力蒜和“读书的水人”的平安符,鼓励收到了。熬夜了,叹,又是一个忙碌的周一,大家晚安或早安~
58除恶奴
“小贱人!”就在刘厨娘以为利诱奏效,足上数根摩崖藤的触须猛地发力,勒住了她的踝。
以崩石断金之力,一阵力绞。几乎是同时,五灵法阵里,“木”字亮起。
方才文姝口中是念了蓝飞所教的口诀,却不是“松字诀”,而是让藤类伪装松开,趁着敌兽不留神,二度蓄力发力的“蓄力诀,”摩崖藤关节挫开,刘厨娘一个不提防,膝下发软,跪在了地上。
她以为文姝松开了藤蔓,也就卸下心防,哪知岳文姝临了变了卦,丑脸更显狰狞,那双牛眼恶煞煞地瞪着文姝,恨不得把文姝立时戳成了米筛子。
“贱人?由你这张嘴吐出来,还真是脏了这几个字,”啪啪啪,数记耳光,每一记耳光,文姝都是紧咬牙关,左右开弓,绷了一身的力气抽了下去。
她这些日的舂米也不是白舂的,每一下下去,就能听得刘厨娘口中有牙崩断,口水和血水混在了一起的稀拉声。
姝把对上一世和对岳家的那些狼心狗肺的人的怒火和愤恨全都宣泄在了刘厨娘这恶奴身上。
客栈外,更夫已经走远,文姝的手也疼痛了起来,才停下了手,伤人一千自损三百,看来锻炼身体也是很紧要的,文姝再看刘厨娘,她此时外表肿如猪头,嘴里哼唧着咒骂声变成了无力地哀吟声。
身上一松,这一回摩崖藤是真的被解开了。
刘厨娘趴在了房里,衣衫已被藤条如刀的叶片割成了破布条,头发也被扯断了好几处,露出了粉秃色的头皮,她哆嗦着,手脚还保持着被摩崖藤长时间的勒捆的姿态。
“你。。。”刘厨娘还想谩骂,话没出口,“哇啦”一声,吐了满口的断牙和血水。
见摩崖藤一松开,刘厨娘暗喜不已,岳父姝当真是个蠢货,她已突破先天,只要没有了手脚束缚,待她稍稍调息片刻,就能恢复几成气力。哪怕仅有一层气力,她也有十足的把握,擒下这小贱人。
今夜之前,刘厨娘还想着除去夜氏后,就押送着岳家兄妹去隋云,现在却不同了,岳文姝联合其母,给她栽了个大跟头,不将他们千刀万剐,她誓不为人。
“你可是想说,我不要命了,敢出手教训你,甚至敢辱骂本家?刘音,抬头三尺有神明,你可敢以自身武魂起誓,你说的天大的好消息当真是好消息?”少女静站在那里,那双眼眸清冷如冰。
岳家的人还真是欺人太甚,还真以为她还是那个十二岁前苦苦巴望着生父来接人,十六岁时仓促嫁人指望能得出生天的懵懂少女,由着人轻贱,由着人物品一样随手处置了。
对着武魂起誓是一名武者最忌讳的事。若是起誓者违背誓言,必将丹田俱裂,一世皆为废人。
饶是刘厨娘这样的寡廉无品之人,也不敢以自身的修为起誓。
“小姐何出此言,奴婢确实有天大的好消息,老爷和大夫人体谅你们兄妹俩在外孤苦,命了奴婢带你们二人一起回隋云,”漆黑的屋子里,一人匍匐,一人蔚然而立,一奴一主四目做了个短接,刘音心里喀拉一声,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
岳文姝的眼是那样的?
带了几分寒气,又夹了几分热芒,氲着层水汽,又滚着层热浪。岳文姝的眼落在了身上,浑身的疼痛被一阵冰冷代替。刘厨娘慌忙低下了头,她的心中呐喊着相同的一句话,“杀了她,杀了她,不能带她回隋云,她是个祸害。”
文姝的眼底只留了奚落和讥讽。那样的神情,不该是来自一个十二岁的女童,一阵迟来的恐惧感,压迫得刘厨娘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奴婢所说的全都是真。。。”地上跪着的人猛然抬头,掌心上劈出了积聚在体内的最后几道罡气,半月形的罡气,猛而雄厚,撕裂了一室的黑暗。
刘厨娘动了杀念,作为一名武者,她对于周边的环境变化,有着天生的敏锐性。那丝变化,是潜伏在那名女童身上的。刘厨娘只知道,如果她再不出手,就会太迟了。
不,已经是太迟了。
女童没有躲闪,那几道正面袭来的罡气在她的眸底化成了一片光晕,一层蓝色的光晕,在罡气到来前,包围在了她的周身。
那是刘厨娘最得意的第一道先天罡气,在遇到了那层水一样的光晕时,罡气消失了。
那是什么?蓝色的水样光晕,为何能阻挡地住她的罡气?
气力未衰的刘厨娘或许能破开她的氤水壁,可惜,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成的气力,又怎能破开她的防御。
女童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知道为什么我要求那名小道士饶了你?因为我要亲自动手。”
亲自动手?凭什么,就在刚才,她已经晋级成了先天武师,凡兵难近身的先天。。。
女童不以为意着,唇间蠕了蠕,轻声念着什么,手指在裙摆间抹了抹,再指向了刘厨娘。
身体难以遏制着,震了震,皮肉分离,重力穿过了血肉,几滴热热的液体溅上了她的唇。
尝在嘴里,带着股腥味,那是血的味道。
谁的血,刘厨娘低下了头,断臂挂在身侧,难以动弹。她的胸口处,多了个窟窿洞。
洞在增加,一个又是一个,一抹绿影穿透了她的身体。
血喷了出来,刘厨娘试着用手捂住伤口,她的手掌上,诡异地又多了个血窟。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毫米大小的蝗虫,它的脚上,带着两道金色的光环。
二阶妖兽,事有蹊跷。
蹊跷。。。最后一口气断在了刘厨娘的喉里,那只藏在了她身上的符鸢飞向了窗口。
符鸢被点燃了,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几乎是同时,刘厨娘轰然倒在了地上,血自她的喉咙喷涌而出:“要速速告知主母,岳文姝是名修士。”
一个隐藏的很好的,下手奇快的修士。
“只有死人才会句句是真话,”文姝收起了氤水壁,手中还燃着枚火球。
“姝儿!”寂静被打破了,意外的叫唤声让文姝滞住了,是谁在叫她?
叫她姝儿的,又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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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夜氏之死
门敞开着,隔绝法阵被来人打破了。
体内的灵力又少了些,夜氏单手撑住门,另一只手垂在了身侧。
刘厨娘的尸体还没僵透,房里弥着股隐隐欲动的血腥味。
滴答着,地面上,刚死之人的暗色血迹和鲜红的新血融在了一起,来自两个人的血。
夜氏发丝散乱,缎鞋上沾着泥星点点,白色的荆布裙上斑驳着梅花花瓣似的红。
记忆中,就是在病卧在塌的最后几年,夜氏也是衣容整洁,素挽发髻的人,从没有像今夜这般。
“娘,你。。。”文姝讷着,她不知娘看到了多少,是否看到了她亲手虐杀了刘厨娘。
刘音已经气绝,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渗进了地砖。
“姝儿,过来,”夜氏艰难地踏出了一步,身子抖动地犹如在冬天萧瑟落地的枯叶,话未说完,她的嘴角多了丝殷红。
“娘,你受了伤,”她衣上的血?文姝急忙上前,扶住了夜氏。
冷得不似活人,夜氏的身子已经没了常人的温度。
待文姝扶住她时,人就依在了文姝的肩上,喉咙里咕哝上了几口腥甜味,“扶娘坐下,姝儿,你什么话都是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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