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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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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一鼎的灰髓被消耗一空,方鼎也已经干涸了。

鼎中,赤身裸体的夜殊。她本就比一般女童短些的发,已经彻底在灰髓中被熔化了。

身高又长高了两寸,肤色由原先不甚光亮的暗黄色。变成了更加健康的黑红色,四肢上,跳动着的新生的血脉蕴含着更加强大的力量。

吐出了口中的冰凉。定眼一看,夜殊摇头苦笑,原来生死之间,是蛟珠救了她的性命,自己又欠了白弥一个人情。

道天显然,大大低估了灰髓炼体的难度,若非今日夜殊有蛟珠化解了一身的暴烈之气,她只怕在灰髓炼体过程中,就已经崩溃而亡了。

不过经了此番非人的历练,夜殊的意志更坚,神识亦是隐隐有了一心二用的迹象,这倒是夜殊没有想到的。

夜殊并不知,道天其人,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她的修炼之法,本就不是为常人而设的。夜殊若是连这一关都熬不过,那也就不是道天所选的传承之人了。

如此的炼体之法,却还要反复用上四十九次,夜殊不禁苦笑。

而隋云城中,同时受着磨砺的,不仅是夜殊一人。

“这一次送来的孩童,资质倒是不错,想来隋云五大家,这一次也是出了血本了,你猜这一次,能成功的有几个,”幕雨抱臂站在了黑影幕风的身侧。

“一个,”幕风和幕雨不同,他的话很少。

“幕风啊,我发现我们果然是亲兄弟,还是有那么些相似之处的。我和观点一致,也觉得只有一个能熬得过爷的魔纹镌刻。岳家的那名元阳之体的男童,天赋不错。”幕雨很是激动,以前那些兄弟,都说他眼力不济,这一回风和他的观点一致,这下,那些人该是没话说了吧。

“是百里九。我们不是亲兄弟,你是雨霖族,我是影风族。”幕风一口否定,直接堵死了幕雨自我陶醉的话。

“人族都是靠姓氏来划分族群的,你我既以化为人胎,都姓幕,又是同母所出,照伦理家常,就是兄弟。”幕雨被激起了脾气,这幕风就是不开窍,爷早就说过了,既入了人胎,那就是人族。

“一日为魔,终身为魔,幕风以魔族血统为荣,”虽是看不得幕风的脸,幕雨已能猜出那小子的死板样。

“打住,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才托为人胎的。你看好百里九?那个血统混杂的庶女?据说她的娘亲只是个街头乞儿,”幕雨打听的消息胜人一筹。

“她很有天赋,”幕风惜字如金,一眼望向了东郭幕容的房中,“成了。”

冬日严寒,室内左下角处,一个暖阳阵冉冉转动,阵上有一枚火球,燃烧着,散发出了温暖的热意。

床塌上,女童裸着身子。她双眼紧闭,拳头握紧了身侧的裘毛,即便是昏死了,也不肯松开,一身凝脂让人难以移开眼去,此时她的身上,镌刻了复杂古老的魔纹。

百里九,几日之间,已经洗去了脸上的污泥,露出了她精致无暇的颊容来。

魔纹在这个十余岁的女童身上,发出了阵妖娆的光彩来。

东郭幕容,手中的魔纹针才刚落下。

18神魂甲

~谢谢“panacea0”的一沓子的压岁钱红包,还有一更~

易百楼里,封三水在带着打杂小工进了次内院后,就再没了下文。

他既没有表示要教授小杂工灵珍馐,也没有差使他在内厨房做事。

在外人眼里看来,那名叫做夜殊的打杂小工,待遇地位非但没上去,日子过得更苦了,他俨然就是小工里的小工。

手头的工作多事情杂,先是外厨房里的所有灶台都交由他一人来看管,有了株叔在哪里使绊子,楼里哪个大师傅短了人手宰杀清洗,找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许是过度劳累,小工在某次烧火中,还把头发眉毛都给烧灼了,只得剃了个光头。每日对着厨房的大灶台,那名小杂工的脸膛也变得黑红一片,身子骨也看上去瘦削了许多。

厨房里的本还眼红着他的那些人,明里暗里都叫他小泥鳅,他也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不是拿出点素瓜子以及一些家乡送来的果子,日子久了,楼里除去株叔,每个人对他的态度都有所好转。

夜殊倒是自得其乐,她自封三水那里得来了神引术后,稍一尝试,发现神引之术,对她操控五灵,尤其是结合了伏灵术后使用起来,更见得心应手。

楼里的人只当她整日忙得跟陀螺似的,没个停手,却很少有人发现,她是刻意如此,来锻炼自己的控火之力。煎煮炒炸的灶台,火势如火如荼。文火炖熬的灶台,火不愠不火。

神引术学得轻松,用得顺手,可是封三水传授的另外一门庖丁解牛大法,夜殊就要头疼些了。

好在托着株叔的“照顾”,对于普通的鱼鸭鸡牛的处理。她已日渐熟稔,只差机会用真正的灵兽来练手了。

封三水明着似乎没留意夜殊的进度,可暗里却是一清二楚。不说其他,这个把月来,厨房里的柴禾就少用了许多。

他心里寻思着,也该找个机会带夜殊去见识下真正的灵珍馐了。算算日子,再过半个月,还真有个好机会。

夜殊这边,在经历了第一次灰髓炼体,她又在道天的琊寰仙府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解救妖猴的法子,将事情的经过转告了白弥后,白弥面色阴沉。盯着夜殊,就仿佛夜殊已经成了道天的化身一般。

冷若寒夜的深眸中,恼恨之后,又划过了丝怅然,“道天老贼,已经成仙?”千余年前,道天就已是大乘期的修者,她天赋本就不俗。又是比苦修还苦修的性子。

问道成仙,本也该是意料中事。

眼眸一点点的黯淡下去,五锁阵中。灵气四溢,那五根横空的灵链哗然而动。

“你当初为何会被?我是说你是怎么被‘请’来的,”夜殊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能飞升。那个道天的实力毋庸置疑,可如此的人物,都要万般镇压的白弥,想来当年也是个了不得的妖物。

“我曾经拒绝过她。。。”白弥的话,噎了夜殊一口。

啥?原来是因爱生恨。

还真是狗血,夜殊只差两眼冒星了,道天果然是个彪悍无比的女人,就因为拒绝了她,就把人关押在此,锁了神魂不说,眼下还把本体妖猴都弄得奄奄一息。

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很可怕。

夜殊回想那一幅道天法相上,女子清风淡月的模样,还真难让人联想到这一点。

“飞升又是如何,待到本尊神魂肉体合一,即便是打上云霄仙穹,也要将她碎尸万段,”白弥一拂衣袖,眼角间煞气十足。

收回前言,男人的恨意更可怕。

“将琊寰仙府的事再详细说一遍,每一处细节,不许有漏,”白弥斜睨了夜殊一眼。

习惯了妖猴“***人族”的前称,一下子被人忽略了姓名称谓地叫唤着,夜殊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将琊寰里的丹房、玉简以及传送阵,以及火云储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将火云储拿来,”虽说不能打开火云储,夜殊本着揣着也能沾点光的心思,收在蟒坤袋里。

白弥接过了火云储后,沉吟了片刻,带了几分感慨:“相不到本尊炼制的火云储她倒是完好的保存着,镇压本尊之时,她曾亲口说过,会将这批火云储全部销毁。”

“女人就爱口是心非,女仙也是女人,不能免俗的,”夜殊无心地接着话,忽地,她回过了神来,“火云储是你造的?你你你。。。”

若不是觊觎火云储里的宝贝,她犯得着灰髓熔身,整个人烧得跟块黑灰鹅卵石一样嘛?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白弥。

“本尊是妖族第一名锻,兽王皮毛,岂是常人可以锻的。”白弥嘴角一扬,带了些许得意。

“如此说来,你一定能打开这几口袋火云储了。”夜殊搓着手,亟不可待着。

白弥的身子僵了僵,上扬的嘴角以可见的速度,往下耷,俊美的脸上尬色浮起:“上面还设了阵法禁制,本尊不善阵法,若是强行开启,袋中的物品必然损毁。”

“得,那就是我还得去千锤百炼。那句话怎么说的,男妖要是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本还以为打开了火云储,就能找出些线索,不知金丝猴被道天大仙镇压在了何处?”夜殊翻了个白眼。

许是被她轻慢加轻贱的模样侮辱到了,白弥哼唧了声,眉间跳动愤色,强压下了一掌拍死夜殊的冲动。

忍耐,千年第一个进来的人。

他极不情愿着,“道天有一处镇压妖魔神魂的本命宝物,已有灵识。即便是她飞升了,还能自行收妖,许是藏在了火云储中,你若是照着她所言的炼体大成,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如此一来,夜殊的炼体势必要进行下去。

“第四十九次,”今日已经是夜殊最后一次浸泡灰髓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夜殊伺候的几次灰髓炼体,依旧是辛苦,有了蛟珠护体,各种痛楚也缓解了些,再也没有了第一次牙齿崩断的情形。

她也发现,除了毛发外,她身上的各处伤口甚至是牙齿的生长都快了许多,几乎是以日生夜长的速度恢复的。

从第二次开始,往下的浸泡时间都比第一次要长,身体吸收灰髓的

方鼎之大,丹阵之奇,再配合了菩提仙府灵田的反复成收割提炼,用掉的铁心幽兰的数量要是说了出去,足以让琅天界最大的门派都咋舌不以。

鼎内的灰髓逐渐缩小,夜殊入定静候着最后一滴灰髓被吸入体内,如往常一样,她的神识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发生的变化。

“!!!”第四十九次,和以往几次不同。

灰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涌向身体的筋脉肺腑。经过了前面四十八次,筋脉和肺腑吸收的灰髓都已达到了一定程度的饱和。

这一次,灰髓涌向了她的魂魄神识处,手臂关节处,胸口护心处,脚膝肘部,分别凝起了一层甲胄碎片似的黑色光滑髓片。

那一层层甲胄黑片,还在成型,不停的变大缩小着。

方鼎剧烈地震动起来,丹阵也在颤抖,鼎内的夜姝不敢动弹,她边是催动着口中的蛟珠,蓝色的水灵之气溢了出来,缓慢地包围住几个要害部位的髓片。

淡蓝色的水汽,很快就被不定型的甲胄反吞噬了。蛟珠之中,那几条龙形水纹,如同遇了大敌,几道更加精纯的湛蓝色冰寒之气,从蛟珠的最深处,倾泻而出。

薄如蝉翼的冰层,从夜殊的脸部延伸出来,往全身扩散开。

方鼎里,沸腾翻滚的灰髓,被冰层覆盖的湛蓝色冰人。

丹房之中,红蓝两色入火凤冰龙,强大的对流之气,冷热交替,方鼎被交杂在中间,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似一个痛苦至极的巨汉,轰地一声。

淫浸了数千年之久的大鼎,在它最新一任主人的座下,炸开了。

鼎片四散开时,湛蓝色冰层也跟着出现了一丝丝纹路,华美的水晶冰花,盛开在冰层之上。

丹阵上的火焰逐渐下沉,“铿铿”几声,神魂之内,那几片甲胄嵌入了夜殊的神魂之中。灰髓在逐渐消失,夜殊的几处要害位置,犹如新剥壳的鸡蛋,光滑异常。

如此的异常举动,夜殊当即就进入了五锁阵询问了白弥。

琊寰仙府和菩提洞天相比,倒更像是夜殊的私密闺房,妖猴的神识那以进入其中,而夜殊要进入五锁阵倒是可以的。

听夜殊说罢,白弥再查看了她的手肘部位。

白弥终究是白弥,丹阵一事,道天精通,但甲胄兵器,他确实是行家。

五光闪烁,夜殊目瞪口呆地看见自己的蝗十刃到了白弥的手上。

刀口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十刃流星,刺向了夜殊的胸口。

这一下来得不带半分预兆,夜殊意识急转,刀口在她胸前偏了几分,“不错,神识大有进步,”白弥赞了声,手下却毫不留情,神识一震,像是被人大力弹开,刀身直入夜殊的胸口。

这一刀若是以白弥之气力,夜殊只怕凶多吉少了。

没有预料的皮开肉绽,刀口没有进肉,只是刺破了厚袄而已。

“不带罡灵之气,二品灵器也难伤你身。还未筑基,就生出了神魂甲,虽还只是部件,但也足够妖孽了。想来道天也想不到,她的炼体最后会炼出了神魂甲,”道天若有所思着,量视着夜殊,似是在酝酿什么新的主意。

19小伽蓝寺(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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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肉加更章送到,虽然是龟速,还是出来了。无债一身轻,明天开始上班了,以后第二更会推迟,一般是晚上,提前报备下。

~~

琊寰界,绵绵云海浩气东来。

四丈高的寺庙外围,墙上排列着半人高低的佛雕,罗汉菩萨神禽奇兽,雕工精细,美轮美奂。

跨过几处长蛇般的廊路迂回纵横,落沙色的寺庙依山而建,高低起伏。

寺庙的顶、檐、梁落俱是百年核桃木制成,暗香浮动。金犀兽的兽骨粉滓烂为漆,涂釉为墙为壁,在千余年间,砺历风雨,依然亮如如明镜般。

正殿前,“小伽蓝寺”四字下是一条南海珊白玉铺砌而成的百余长阶。

身披木兰色袈裟的老僧侣,长髯寿须,身如石像,面向隐约发红的东方,手中佛珠哔声拨动。

晨钟刚过,寺中的僧房传来诵经早课声。

“师兄何事心烦,可是为早几日吠舍塔中的异动,”身着木兰僧衣,却蓄着发的年轻僧侣从长阶上行来。

晨曦之中,来人的五官犹如披星戴月,熠熠生辉,眼黑眉修,鼻若悬胆,身形颀长,竟比女子还要美貌几分。

“摩音师弟,”老僧手中佛珠停了下来,依旧是凝目看向了日出之处。

旭日从云海中,崭露出了红光,照亮了东处的山头吗,山头上有宝塔一座。

遥遥看去,塔高七层,通体犹如金塑,层层有飞檐塔葫,七层之上,供奉着小伽蓝寺的坐化罗汉睿上的舍利子。

此塔在琊寰界颇有名气,又名飞来塔。

传说小伽蓝寺建寺一千五百年,约莫是一千年间。某夜风雷大作,天裂而开,郁金色宝塔自天而出,轰隆落地。此塔颇有神力,凡魔妖兽皆不敢轻入。

曾有一兽王妖兽觊觎塔中高僧舍利,欲破塔而入。

塔身陡然喷出了股九天阳火。将那只兽王妖兽熔成了一滩血水,神魂更是被锁在了塔内。自此以后,外间盛传,次塔连神魔亦能降服,一时之间。飞来塔在琊寰一带,声名远播。

靠着大树好乘凉,小伽蓝寺毗塔而居。靠着塔的庇护,妖魔无扰,寺中禅修对着塔悟禅,几世下来,禅与塔天下闻名。

千年间,塔内僧侣降魔伏妖无数,也全都是镇压在飞来塔中。如此来千余年间,全都是相安无事。

哪知数夜之前。又是风雨交加,有行夜课的苦行僧,亲眼目睹天裂如河。五道巨链破空而出,将一道金光送入塔中。

当日夜晚,塔中妖魔狂唳。足足三天三夜,方才停歇。

老僧是小伽蓝寺武戒堂首座摩尚,他是日既派人镇守在飞来塔外,也不见任何妖魔肆虐过的迹象。

本寺立寺曾有戒令,寺中僧侣不可擅入飞来塔,是故摩尚也不敢擅自入塔,只是日夜观摩宝塔,希望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师兄无需烦心,摩音已夜占星象,小伽蓝十余年间,寺宇昌盛。”带发僧侣双眼微阖,将眼眸中的满眼红曦敛了下去。

“阿弥陀佛,摩音师弟心寄本寺,乃全寺之福,师弟今日讲座后要出外云游,一路还请多保重。”摩尚听罢,心思稍定。

琊寰有一传闻,十年摩音卦,万象皆胸内。

摩音者,身于富裕商家,出世既能诵读佛陀未来经。

三岁一卦道破天下大势,悟得现世、过去、未来三大佛经。年十一,被小伽蓝前任坐化罗汉释迦天收为座下最小的弟子,赐以小伽蓝寺五大护院萨陲之一。

禅宗佛教等阶,佛,菩萨,观音,罗汉,金刚,萨陲、比丘,沙弥,居士。摩音以十一幼龄入阶萨陲,在当时的诸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有数界得道萨陲甚至是罗汉金刚前来衅事。

十一岁的冠玉小童,站于小咖蓝寺前,朗朗佛经,以一童子喉舌,驳辩五十高僧。自此,小伽蓝护院萨陲摩音闻名于世。

年少成名,摩音却无半点骄奢,除去讲课时身披萨陲金衣,其余时候,兼是一身皂衣,为人谦和,寺内四外俱是一视同仁。

摩尚在内的几名老师兄,对其也是视如亲传,爱护有加。

只是摩音从十一岁入寺,吃住兼是同僧侣无疑,却是一直没有落发,如此情形,持续到了释迦天去世,老僧留下寥寥几语:待到摩音年满三十,地难将至,他需离寺避难,若是此难可避,摩音方可落发为僧,晋为金刚。

再过几日,摩音届满三十,亦是他履行释迦天的遗言,外出历练之时。

“多谢师兄,”摩音还之佛礼,目送着老僧离去后,他亦抬头望向飞来塔,沉吟着:“好厉害的妖物,只怕飞来塔以后不再安生。是福不是祸,一切皆有定数。”

飞来塔中,第一层塔楼中。

满地鬼哭狼嚎已经平息。

一团毛茸四肢短小的圆肚妖猴,双手叉腰,以无比王霸的姿势破口大骂,“道天老贼,你想镇压本尊,呸,就凭这些蹩脚的货色。”

二楼之上,一阵阵咆哮声。

妖猴呲了呲牙,死撑嘴硬道,“鬼叫什么,本尊修为受损,只得先天之体,二。三。四。五。六。七的余孽们,待到本尊煞灵恢复,必将你们大卸八块,煞元吸得一干二净,”妖猴乍然被踢出了菩提仙府,本以为是凶多吉少,是要魂飞魄散了,哪知五条锁链横穿而过,竟是将它带到了这处飞来塔中。

此塔有高僧舍利坐镇,妖猴自是无法破塔而出。

初来乍到时,它还心灰意冷。哪知一些不长眼的塔中小妖,见了新来的,纷纷来闹事。

妖猴在菩提仙府中一人清净了千年,见了这些苍蝇似的小妖魔,一手一个,顿时将一楼的小妖揍了个遍。

其中更是有三两只是身带妖丹煞丹,一时之间,妖猴的修为不仅没被飞来塔中的佛光舍利消磨。反而见涨了几分。

虽是几分,对于千年来,只损不增修为的妖猴而言,已是天大的好处。

它于是生了心思,一楼的小妖魔最弱,若是它一层层打上去。待到楼上的大妖大魔,届时还不是手到擒来。

修为大增后,它再毁去舍利,破塔而出,届时就是道天再临也是枉然。更何况,从那日道天的法相幻影出现时的情形看,她的法相威势比起多年前。弱了不少。

若非是道天真身以灭,必然是她历劫后元气大损,趁此之势,妖猴只觉生机更浓。

塔中煞气充足,虽是被镇压,但妖魔众多,凝聚在一起,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妖猴被道天送至飞来塔的本体为身魂。神魂与神魂此时。已隔了数界之远,菩提仙府里发生的一切,它都是不知。只是身魂神魂。再是遥远,必有一识之关连。

白弥这些日来,虽是不知妖猴身魂被道天送往了何处。却能感受到与身魂相连的,本以频临枯竭的神魂,有了日渐丰盈的迹象。妖猴身魂不仅没事,很可能还落到了一处有煞气的地方。

而它的本体空壳,在仙府中,亦是保存完好。这般转好的变化,白弥自是不会告诉夜殊。

五灵锁阵中,夜殊被白弥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连带着,心中那点得知自己炼成了先天之体,连二品灵器都难伤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许多。

此妖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你可是以为,肉体难伤,就能性命无虞?”白弥眼中含讽。

“这。。。目前看是如此,至少隋云县中,还算安生,”任凭谁得了刀枪不入的身体,都会得意一番,更何况,这具身体,还是历经了灰髓炼体如此非人的际遇后,夜殊心中暗道。

“鼠目寸光。本尊问你,若是那一日的魔兵杀阵中,本尊不出手。你以为,凭着你的那具肉体凡胎,能撑到几时?”白弥话语如冰锥,刺得夜殊不得不再次回想起那一日的迷幻景象。

夜殊不知白弥为何出手,也许只是为了一时兴起,毕竟幻阵之中,他禁锢多年的法力才有几分复苏。也许是怕了这千年之间,唯一和道天有缘的有缘人,变成了痴傻儿。

这一切都已不重要。

夜殊脑海中,氤氲起了阵阵白雾,成百上千的草木魔兵,身带重甲的妖虫,栩栩如生。

那血腥的冲击,让人神魂为之震撼的场面,让夜殊神魂为止战栗。神魂攻击,却比肉体更加致命。

“兴许是一炷香时间,也或许是。。。”夜殊不敢确定,据幕府那名黑衣管事所说,她在阵中困了两柱香的时间。若是没有金衣人白弥,若是没有他,夜殊没有想过那一幕。

心中的无力感在挤压着肺腑,憋气,难受。

“自欺欺人,盏茶时间已是极限。魔兵杀,击杀的并非是肉体躯身,而是神识。常人进阵,须臾之间,被吓得魂飞魄散,出阵之后,人如痴儿。你身为修者,神识却是不强,百千精神攻击,至多盏茶。”白弥哧音讥讽着。

夜殊喉中干涩,话虽不中听,却是实情。

她很弱,很弱,弱小的连草木虫豸都不如。不甘,一阵强过一阵的不甘,不甘之后。

“你的神魂甲只是小具雏形,护得住要害位置,却是对神魂保护无半点作用。我这有一套阴之神魔,专护神识,你辅之一神识修法,必能修成阴神胄。届时,就是十倍于那日的魔兵杀,甚至是大妖大魔的神魂攻击,你都不需要惧怕。”白弥的话语之中,似有一股神奇的妖魅之力,诱惑着夜殊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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