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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域归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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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桓受虫蚁钻心之痛,忍不住地嘶吼起来。
天地间浑浊一片,黄沙漫卷,让凌子桓有种身临地狱的错觉。
如此下去,恐怕难以活命啊!
“啊啊啊……”
凌子桓痛苦地吼叫着,手中长剑发散的虹光被黑色光芒渐渐逼压得愈加黯淡,双手受心神恐慌而不住颤抖,“这如果真是幻境,也太他妈的真实了吧!啊啊——”
从天际蓦地传来一道黑色闪电,从凌子桓身上穿心而过,一种彻骨之痛直叫人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输了,就该死!”那盔甲男子冷冷说道,一双没有任何情感的黑眸,在黄沙中闪闪发亮。
随后,他驱动真元,右手扣印,一团黑色炫光迅速在右手手掌幻化凝结,压迫着原本平静的空气急速流转,掀起一阵劲风,至少也有八成功力。
凭此气势想必也能催金断石,直取小命。
“呼呼呼……”
劲风搅了搅浑浊不堪的空气。凌子桓衣服被劲风吹得鼓起,被这股气势压迫得根本无力抵抗,让那团黑色炫光活生生地拍打在胸口上。
一时之间,五脏六腑“咯咯”俱裂,受此大创,便再也支撑不住,真气停滞,经脉俱损,胸口喘不过气,仰天长吐一口鲜血,一道血柱冲天而上,虹光长剑脱手落地,扬起阵阵黄沙。
凌子桓顿时眼前一黑,晕厥过去,身体抛飞几丈之远。
有时候,生死只是一念之间。而有时候,生死如茫茫大漠的一粒轻沙,浩瀚宇宙的一片星辰,微乎其微,因为它在适当时候并非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令盔甲男子意想不到的是,在凌子桓的身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而刚刚那一击却将凌子桓震退好远,就这样落入悬崖,弱小的身躯消失在悬崖上空白茫茫的浓雾中。
这时,盔甲男子看见凌子桓坠落悬崖,开始大笑,并对着下方大声嚷道:“哈哈哈,九星连珠之日,就是我黑麒麟破土重出之时……”
这声音被加入了浑厚内功,以致音色嘹亮,回荡在天地之间,定能让人毛骨悚然。
想必这句话是说给坠落悬崖的凌子桓听的,可他已失去知觉,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凌子桓仍在不断地坠落,穿过白茫茫的浓雾,而在这个悬崖下方,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飞来峰,观星楼。
楼阁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摆饰,只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咒旗布下一个偌大的“八卦护法阵”,在正中间被守护的是玄清宗至高观星法器——十二式神。
玄清宗祖师爷典籍中记载,“日月之淫为精者为星辰。天受日月星辰,地受水潦尘埃”。
楼阁上空有些许大小不一的圆形缝隙,每个缝隙的大小以及缝隙之间的距离都是经过精心计算过的,又施加天地灵气,使日月星辰之光华能被这些缝隙吸纳,后映射到下方“八卦护法阵”正中央的十二式神上,十二式神能对未来万事万物的吉凶转运,自然发展之走向做出一定的征兆。
然而,最难的就是对十二式神的观测,一分一毫都不能出差错,否则误泄天机,道消魔涨。
正是那晚,长空之上,夜凉如水,群星暗淡,唯独一颗妖星大放异彩!
片刻之后,一抹妖云悄然而至,飘渺不定,将妖星隐于云层之后,此星辰之象百年难遇。
而观星阁内的十二式神将此异象呈现出来,且常人所不能参透。
十二式神由下方大型的方盘和上方转动的圆盘组成,圆盘中央为北极星,周围有十二月神,乃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天后、太阴、太常、勾阵、腾蛇、天空、天一、六合。方盘代表地,上面刻有二十八星宿。
话说正当剑冢幻境里的黑麒麟对着坠落悬崖的凌子桓用内功传音之时,观星楼的十二式神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异样!
方盘底部发出阴冷的黑色光芒,又听得一阵破风声,吹得符咒旗“呼呼”作响,金黄色的光幕时隐时明,圆盘出现片刻的停止,十二月神中唯独白虎及腾蛇两式一明一暗相互交替呈现,其余月神黯淡无光。
白虎为庚申金凶将,表示刀剑血光,魔煞冲天。得地则威猛,失地则狼狈。披刑带煞灾祸即至。白虎临空亡,或附日德,可以化凶为吉,但凶煞太重也不能救。
最忌白虎及腾蛇克日,因两者皆为血光之神。
如此,十二式神上所呈现的白虎及腾蛇一明一暗之迹象,乃是测出白虎妖星将要在天地极阴之时,下凡附体,重现人间,便是要翻云覆雨,吞吐日月。
白虎,混沌初开之时,乃盘古死后四分之一的元神所化,风之精灵,洪荒之神,大气之刃、真空之钢、白银之牙于一身。
洪荒初期,神族和妖族势不两立,在天地之间争斗了数百载,一次战役中,白虎被杀,一只曾食得北极苦寒之地的冰山雪莲,且修炼千年的白狐用本命元丹相救。
白虎重生,不堪独活,却化为渺渺苍穹的一颗凶煞妖星……
墨迟是专门负责十二式神的观测任务,自然是亲眼看到这一异象,大为震惊。
半饷,一切恢复正常,这个两鬓雪白的老人望着阁楼外静美的夜色,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二十一章 幻境虽美终虚妄
剑冢内,虚无幻境中。
当时,凌子桓毫无反手之力,被黑麒麟击落悬崖,虹光长剑脱手落地,扬起层层黄沙。
半饷,那虹光长剑嗡嗡作响,化作一缕青烟,随着黄沙一起飘散远方。
凌子桓直直往下掉,半饷后“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激起巨浪般的水花。
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竟有一水潭!
这水潭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萦绕四周,如同仙境般飘渺不定,幽深美妙。
潭水碧波荡漾,冰凉彻骨,顺着伤口慢慢渗入凌子桓的体内,如同一股真气灌输到他的全身。
顿时,伤口愈合,经脉贯通,心脏跳动正常,本是气若游丝的凌子桓气息变得顺畅自然,犹如枯木逢春,凤凰涅槃。
凌子桓开始有了知觉,便忍着潭水的冰凉刺骨拼命往上游。
不出许久,平静的水面冒出一个狼狈的身影。他浮出水面之后,白茫茫的雾气挡住了视线,也只能凭着感觉往一边游去,希望能赶紧上岸。
“为什么我掉落悬崖之后还没有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既然上天对我不薄,让我绝境逢生,我也只好顺应天命,好好活下去!虽然我认为这里的一切极有可能是一个局!”凌子桓心想。
半饷,凌子桓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如摇摆的风铃一般清脆锐耳,层层涟漪漾起,宛似春风拂过,惹人心醉。
难道前方有人?
凌子桓放慢了游动速度,慢慢地靠近,不由地埋怨这该死的雾气。
不久,氤氲的雾气中,他看到一个人!
凌子桓怎么也想不到,水中女子历经沧桑,用十六年的等待,换来了这一天。
她柔顺的秀发披在光滑白皙的两肩上,肩胛骨隐隐突出,一滴滴纯澈的潭水顺着她的头发汩汩流下,滴在那迷人的优美曲线上,让凌子桓怦然心动。
隔着朦胧的雾气,愣愣地看了好久,不知所措。
让凌子桓意想不到的是,竟有一女子在这里洗澡!
只见她青葱玉手摩挲着后背光滑的肌肤,时不时将额头湿透的发丝捋到耳后,看到那张美丽侧脸,隐隐有些熟悉。
这……这女子是谁?
不知怎的,凌子桓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子,不免有些尴尬。
自从离开贫瘠村,进入玄清宗,拜入金烛峰门下,就只有平淡的修炼,整整四年都未曾踏出金烛峰一步。
不过,赶上这次五年一度的试炼大会,倒是让自己涨了不少见识。
“谁?”
那女子似乎有所察觉,便停止了擦洗,扭过头去。
此时此刻的回眸跟四年前玄清宗正门前如出一撤,思绪远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似乎近在咫尺,却又是如此的遥远,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可望不可即。
原来是她!
“不好!”凌子桓心中大惊,暗叫一声,“扑通”潜入潭水中。
他屏住呼吸,欲往岸边游去,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刚刚那短暂的画面,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看到那张脸后,开始有些恐慌。
“若是不小心偷看女子洗澡被发现了,脸面上难堪不说,搞不好人家女孩子还要以身相许,虽然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也差不多到了娶妻的年纪,可我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
“不过,若我没看错,真是她的话,倒是……嘿嘿!”想到这里,凌子桓忽地一阵窃喜。
不久,凌子桓透过荡漾的水面看到前方隐约一片波光粼粼的碧绿色,一阵大喜,开始加快游动速度。
抵达岸边后,凌子桓回头扫视了一眼水面,寂静无声,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大片白茫茫的雾气萦绕在水潭上空。
“什么情况?刚才水中的女子呢?”凌子桓暗暗想道。
他隐隐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刚才所看到的好像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恢复原样。
“再说,悬崖之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如此冰凉彻骨的潭水,如何会有人在这里洗澡?”凌子桓不由一阵苦笑。
仙雾飘散,涌动着多少欲望,在这片深潭中,没有悲伤,没有沮丧,没有伤痛,只有内心深处那个不愿提及的梦,装载着安逸和满足。
一柄灵剑,如一把打开欲望之门的钥匙,聆听着此时此刻一个单纯少年的心声,勾勒出一个如梦境般的多彩世界。
一阵幽香飘忽而来,让人神往……
“子桓,你来了!”清脆又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竟不知到底是来自哪个方向。
凌子桓环视了一下四周,仍是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过多久,一个素白身影从雾气中缓缓走出,如出水芙蓉,仙女下凡,其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了。
凌子桓顿时傻眼了,见这一身行头,张大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那女子一袭白衣,丝带缱绻,一管长笛系于腰间,与这茫茫白雾融为一体,隐隐有一种简朴素净之美。
她面带微笑,脸颊处的梨涡时隐时现,眉眼中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深邃。云雾萦绕里如真似幻,美艳无方。
“她是阮柒雪!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刚刚在水中央的也是她?”
想到这里,凌子桓先是有些难堪,随后嘴角微微抖动,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望着走过来的白衣女子,尴尬地笑道:“呃……阮姑娘,原来……是你啊!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了。”
“这都是命运安排的,让我们在这里相见!”阮柒雪走到凌子桓跟前,明眸里秋波流动,尽是柔情妩媚。
凌子桓看得分明,那眼神跟飞来峰后山相见之时相差不大,但眼前的这双眸子里似乎少了一种难得的明澈,还有这种措辞若非亲耳听到,还真是难以相信。
细想之后,凌子桓隐隐有一些不安,觉得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既然自己大难不死,想必仍在剑冢的幻境之中,到底如何才能离开这儿,凌子桓怎么也想不出法子。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让人内心神往,难以自持。
“子桓,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说完,阮柒雪拉住凌子桓的手,正欲离去。
“什么?难不成她也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跟那个盔甲男子一样!这次又要来哪出啊?”
凌子桓心中暗暗叫苦,任由那只柔软的手牵动着,没有想挣脱的意思,一份温热流淌心间。
两人穿过层层白雾,仿佛穿梭到另一个世界,却不费吹灰之力。
虚空结界,剑冢内。
凌子桓仍伫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上爬满了汗珠。
眉目之间的那柄黑色长剑已经返回血池上空,剑身变得通红一片,犹如团团火焰正燃烧着剑心,但仍然掩盖不了那阴森可怖的腾腾黑气。
可是,那柄虹光长剑并没有停息,依旧是绕着凌子桓周围飞窜,散发出的虹光不似方才那般绚丽,而是布下一层肃杀的光幕。
飘浮的团团幽灵上下微微浮动,没有发出声音,仍在看一场大戏。
穿过白茫茫的雾层之后,眼前景象顿时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一片与世隔绝的竹林,曲径通幽,落下的竹叶窸窸窣窣地落在青石板上,一条小路的尽头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屋前鸡犬相鸣,田亩肥沃,一片来自大自然的宁静与祥和。
“这里是?”凌子桓愣了半天,怔怔地问道。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呀!”阮柒雪得意地说道,仍紧紧握着凌子桓的手,一脸的柔情。
“我们的……家?”
阮柒雪笑得很甜,梨涡微动,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是啊!这样我就能跟子桓永远在一起了,不必去理会外面世界的杀戮纷争,我们有自己独特的生活,然后我要给你生一堆可爱的孩子,儿女绕膝,共享人间欢乐……”
凌子桓愣了一下,顿时听懵了,满是疑惑。
凌子桓想了许久,忽地一声怒喝:“够了!”
说着,他挣脱了阮柒雪温暖的手心,后退几步,审视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白衣娇人,低哼一声,蓦然一股肃杀之气,“哼,你不是阮柒雪,你到底是谁?”
阮柒雪丝毫没有被凌子桓一声怒喝所吓到,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是这般景象。
半饷,她仍是笑意不减,向前踱了一步,“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吗?只要你再往前一步,你曾经梦想过的事情就会马上成真!”
凌子桓不再看她,望着竹林之中飘落的竹叶,冷冷地说:“你骗不了我!虽说我和阮柒雪只是一面之缘,但她不会说这样的话,更不会那样称呼我,她说过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你此刻的眼神中,我找不到那种感觉。”
“哦?可在你的内心深处,我就是你一直所梦想的样子,你骗得了我,却骗不了你的心。”
凌子桓听后,身子微微一震,一时难以回答。
阮柒雪又往前一步,伸出纤细的手指暧昧地抚摸着凌子桓的下巴,继续说道:“人呐,自以为明白很多事,掌控着很多事,到头来却连自己都不放过,你想要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茂密的竹林在风中摇曳着,沙沙声很是锐耳,稀疏的斑驳投在二人的衣裳上。
岁月如此静好,世间最美好的画面定格在那难得的一瞬。
葱白的手指在凌子桓的脸颊上游动,虽微微作痒,可仍站立不动,端详着她的娇容……
第二十二章 混元合一惹俗尘
竹林深处,青石板上。
凌子桓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然后给眼前的女子一个漠然的眼神,冷冷说道:“这是剑冢里的幻境,如果都是假的,这里的一切包括你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阮柒雪听后,微微一笑,娇美的面容浮现一丝妖媚,芊芊玉手抚摸到了凌子桓坚实的胸膛,感动着那颗频繁跳动的心脏。
接着,凑到凌子桓的耳边,轻声说:“人就是喜欢活在幻想中,因为那里的世界没有烦恼,只有无垠的欢乐。幻境不同于现实,却源于现实,而最终的归宿到来之时,你忍心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
“很多人一辈子甘愿活在梦里,为何?因为现实中有太多的包袱,太多的顾忌,你说人何必要活得那么累!”阮柒雪继续凑了过来,那张白皙美艳的面庞离凌子桓不到一尺的距离。
凌子桓强忍着自己,不去对视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一股女子的清香扑面而来,却还是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阮柒雪莞尔一笑,继续柔声地说:“子桓,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只要你能留下我,跟我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去哪里都无所谓。”
“因为我真的不想一个人,不想一个人……”阮柒雪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似呜咽。
一句一字痛击在凌子桓的心里,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凌子桓微微侧视了一眼,却仔细地观察到了,阮柒雪说这话的时候,眉目中迸发出一道亮丽的虹光。
“剑是孤独的,却极其通晓人性……”
“凶剑是那般血腥残暴,而灵剑又代表着什么呢?”
这虹光,不就是……
“哼哼,原来是这样……”凌子桓暗想,嘴角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阮柒雪似乎察觉到了凌子桓的异样,猛地紧紧环抱住凌子桓,双手捉住他的后背,白皙的脸颊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如瀑布般的秀发在微风中吹得卷起。
她含情脉脉地仰视着怀抱中的男人,一腔柔情如春风拂过杨柳,涓涓细流淌过心间,如一只温驯的小羔羊。
“不,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她歇斯底里地呼喊着,眼神蓦地变得异常明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凌子桓为之惊愕。
“我在这里整整等了你十六年,天天就这样盼啊,盼啊,你知道的,一个人的日子是多少枯燥和痛苦!如今你来了,我怎会轻易让你走。”
“就当我求求你,子桓,留下来吧,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求求你,求求你!”
说着,她开始在靠着凌子桓的胸膛啜泣了起来,一行行心酸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说乱了他的神智。
今生的等待若不能长久厮守,短暂的相聚只会徒增伤感,谁又能懂得她内心深处的情愫?
凌子桓的衣服被她死死地抓着,不禁后背隐隐作痛,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一股暗暗幽香袭入心间,一时心乱如麻,难以抉择。
她伏在凌子桓的胸膛,想听听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奈何情之所至,身躯不住地抖动。
“求求你,求求你……”她声音很低,近乎乞求。
竹叶稀稀疏疏地落在世间的每个角落,却满是疤痕!
你总算来了,这就是我所活着的意义吧!
寂寞竹林,柔肠一寸愁千缕。
今盼得归日,怎堪世事无常,佳人无意。
过了好久,只听凌子桓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 “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不是她,况且我和她还没到那个地步。”
凌子桓没有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阮柒雪,而是眼神呆滞,望着空荡荡的竹林。
“我是我,她是她,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不过,你眼前所看到的阮柒雪,是你心中所期盼的那个最完美的阮柒雪。你真要弃我而去吗?”
“哼哼哼,原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么多年的苦苦等待最后却换来一场空,哼哼!”
阮柒雪两眼横泪,开始无奈地自嘲,她恨的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而是自己,恨自己的无知和懦弱。
凌子桓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忍看到怀中那双绝望的眼神,“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假如幻境注定是虚无,又何必勉强呢!”
阮柒雪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半饷,她身子微微动了动,面无神色,似乎自言自语道:“是啊,又何必勉强呢!”
这时,她茫然的眼神中忽然浮现一点凌厉的亮光。
一道白光倏然闪过,宛如芒刺在背!
“其实你……啊啊啊——你!”凌子桓顿时说不出话,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冷彻毛骨,瞬间而来的痛楚让他全身麻痹。
那白衣女子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双没有任何情愫的眸子冷若冰霜。一片竹叶落在凌子桓的衣衫上,瞬间被染成了鲜红。
殷红的血液从凌子桓后背汩汩流出,衣裳被染红了一大片,如一朵迎风盛开的牡丹花。
她右手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插入凌子桓的身体,泉涌般的红色液体与夕阳的余晖融为一体。
两人身体紧紧叠在一起,却隔着一条十六年的岁月长河,没有丝毫的温度……
剑冢内。
在凌子桓周身萦绕的幽灵突然变得悸动起来,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有些实在忍不住便开始絮叨着。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啊啊,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爱他,为何要动手杀了他?”
“呜呜呜——”
“难道是由爱生恨?”
“你们这些狗东西,给我安静点!”
“……”
茂密的竹林,一片如壁玉般的莹绿,两人的地上有一大片殷红的血迹。
凌子桓知道自己处于幻境中,但这种锥心的疼痛让人毛骨生寒,仿佛被置身于冰川寒渊之地,他嘴唇发白,全身麻痹,两腿发软,站立不住,脑袋倚靠在阮柒雪的细肩上,忍着疼痛低声问道:“你这是?”
阮柒雪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双眼微闭,然后右手发力,将插入凌子桓体内的匕首毅然拔出,一道血柱顺势喷出,赫然洒在青石板上,一条深红的血迹格外醒目。
接着,她嘴角扯了扯,心一横,将右手沾满鲜血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完美无瑕的殷红弧线。
凌子桓额头微蹙,大为惊愕,看着怀中自刎的女子扭曲的脸庞上抹过一丝安逸,很是不解。
她再也支撑不住。两人一起轰然倒下,扬起不少干枯的竹叶。
阮柒雪压在凌子桓的身上,不住地哆嗦,素白的衣衫被染成鲜红。
她沾满血迹的双手放在这个男人的胸口上,望着那张俊美的面容,苦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留……不住你,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哼哼……留不住你,我……又何必勉强。”
“就算……不能和你一起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那就一起死在……这个世界吧。至少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啊哈哈哈!”
凌子桓内心翻涌,眼角湿润,想说点什么,但喉咙深处仿佛被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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