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仙录-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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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安夫妻躲在五色塔内，连续七天没有任何动作。

　　最后，他通过五色塔感知到外面恢复了平静，便利用五色塔与五色神石之间的微弱距离，开始施法吸收神石的能量，然后转移到五色塔本源之中。

　　“夫君，你竟有如此吸摄神通？”傲雪看见天地奇珍居然不经炼化过程犹如仙石一般被人吸收，实在匪夷所思。

　　吴安笑道：“此术源于水元界赵氏的吸元术，经我改良后，结合无相神焰使用，故而有此效果。”

　　稍后，傲雪学了改版吸元术，两人一起施法，大大提高了吸收转移五色神石的速度。

　　之后两人一边吸收五色神石，一边探讨道法。不过，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吴安在讲，傲雪侧耳倾听。这种传道授业的过程其实也是梳理自身所学的过程，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丝毫不觉得日子单调。

　　传说五色神石是由九天息壤融合各种五行奇珍炼制而成，又在此地吸收日月精华无数年，其本源能量磅礴无比，加上吴安夫妻不敢放手施为，故而吸收过程持续了五十载时光。

　　五色塔吸收的神石物质越多，气息越与五色神石相似，品质也逐渐提高。吴安也渐渐掌握了五色神石内的禁制符文，对他以后提升五色塔品质有较大帮助。

　　不过，即使两人的施法持续了五十年时间，五色神石也只是缩小了不到三分之一。吴安心中一发狠，将吸收过来的能量用来淬炼仙躯，傲雪见状眼前一亮，赶紧效仿起来。

　　一直以来，吴安以无相神焰锻体炼魂，但是效果越来越差，现在一般用来焚烧丹毒和灵气杂质。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因为神焰太弱，而是他进步太快。

　　若是让神焰再次吞噬其它异火，进一步提高威能的话，无相神焰仍能发挥锻体炼魂的效果，而且焚心术会更厉害。除此之外，他期待五色塔进阶到先天上品，然后以中千世界的本源之力打磨仙躯。

　　至于后土所授的祖巫战体诀虽属上乘功法，却需要大量愿力支持。如今巫族散乱，壮大巫教何其艰难，何况他并非祖巫，能得到多少教众支持还是两说。

　　之前他本想辅助后土完成巫教大兴之计，但是自后土威胁他南下后，吴安就深刻认识到修士之间合作必须实力对等，否则一切努力不过是为她人做衣裳。至于他与巫族的因果，最终只能靠实力来化解，而非兢兢业业的为其效力。

　　典籍记载，开天辟地之前，躯体最强大者乃是父神这样的先天魔神，其次就是开天之后的先天大神以及太古凶兽，再次是祖龙之类的太古生灵，再其次是九大祖巫以及圣人之躯。

　　至于人族的躯体，有无限潜力。传说女娲创造的第一批人类是以九天息壤混合神兽精血炼制而成，本质上与五色神石同源，故而第一批人类被巫族和妖族当成了美食，几乎被捕杀殆尽。

　　因此，五色神石的能量进入人体后，几乎不用炼化就钻进了肌肉、骨骼和骨髓之中，有效地激发并壮大了人体内气血和生机，进一步提升了躯体的品质。

　　这个过程虽然有效但十分缓慢，以致吴安夫妻又在东胜洲停留了五十年。

　　一天，他停止了修炼并叫醒了傲雪，因为自己的身躯强度已有先天中品灵宝的程度时，而傲雪也将身躯提升至先天下品灵宝的强度。

　　“雪儿，你我在此静修了百年，神石大小减半，是时候离开了！”

　　于是，吴安刷出一道五色神光，趁山顶禁制失灵的瞬间，果断离开了。那道神念终究不是本体，神情依旧恍惚，以为禁制波动是妖兽所为。七天后，他悄悄收回了幻阵仙石，然后遁入了虚空。

　　“夫君，我们这次消失了一百多年时间，后土姐姐该不会生气吧？”傲雪担忧的说道。

　　“唉，我们夫妻俩困于圣人禁制中，若非我通晓阵法，冥思苦想了百年方才走了出来，相信娘娘终会谅解我俩的遭遇。”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只是傲雪依然愁容满面。

　　“雪儿可是担心娘娘不信我们之言？”

　　“是啊，我们总不能告诉她，一百年就呆在东胜洲！否则，后土过去查看的话，岂不是坏了圣人意图，到时两头不讨好！”

　　“雪儿，何须担忧这些，如今五色塔品质大幅提高，为夫之神魂已到大罗金仙巅峰之境，且吸收了大量本源法则，真实战力数倍于南下之时，嗯，区区亚圣分身而已，我们从此不惧。”

　　傲雪闻言劝道：“夫君，莫呈一时之勇，你现在可是龙族安海侯，即使我们实力大涨，也要和如以往一样，凡事谨慎为上。”

　　“确实如此，凡事谨慎一些好，看来修为进展快了，我有点得意忘形了，爱妻提醒的对。”

　　吴安一边飞行，一边思考着。他认为大荒世界正处于大劫来临之前，百年时光里一定会发生许多大事件，而这些大事件背后必有各种势力在博弈。

　　


第四十章　离心之约


　　吴安抵达轩辕城时，发现大荒进入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五十年前，祖巫分身降临虞城，宣布该城为巫教圣地，除巫教信众外，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踏入虞城。于是，大量信仰巫教者纷纷前往朝圣，从此虞城周围聚集了大量巫教教众，常住人口达到百万之众，一跃成为大荒有名的繁华大城。

　　同时娲皇封亲传二弟子为妖族圣女，代表娲皇巡视天下妖族。修士之间传言，圣女喜欢是以高明幻法遮身，无人知晓她到底长什么样，而且圣女曾对有窥视之心的大罗金仙出手，仅仅百招就击毁了对方的仙躯。

　　又闻天帝之妹罔顾兄长安排，下界与凡人私定终身。天帝为之震怒，便派遣天兵天将拆散了鸳鸯，然后将其妹镇压在桃山之下。不过，其外甥杨戬却成了阐教亲传弟子。

　　传说七十年前，数名金仙在大荒东部围剿蚩尤，但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被人称为大魔头的蚩尤只是击伤了众人，然后悄然离去，完全不似以往斩尽杀绝的作风。

　　又传闻阐教首徒广成子以一道玉清符箓封镇了周山之巅，然而布置了一座大阵，以阵法截取了万丈山顶，终于成就了先天上品灵宝番天印。从此，大荒周山被称为不周山，彻底隐去了当年共工撞断周山的痕迹。

　　据说人皇帝喾不知何故，已有二十年未朝见大臣和诸族首领。坊间修士说当年蚩尤卷走南荒巫族遗民时，也卷走了千万人族，使得人族气运大损，人皇陛下为此走火入魔，伤势至今未愈。

　　坊间甚至传言三教门下弟子曾接受圣人训示，至此以后纷纷行走人间积善行德，因此大荒比以前热闹了起来。不过，大宗门修士出山后，因为争夺宝物和资源之故，往往与各地小宗门和散修发生冲突，使得修士之间的争斗变得频繁起来。

　　在轩辕城靠近城墙的一处民宅里，吴安将打听到的这些消息告诉了傲雪，说道：“雪儿，这一切现象都预示着量劫犹如风雨欲来，只需一个导火索，天下就会大乱。所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啊。”

　　傲雪听得心惊肉跳，问道：“龙族实力孱弱，如何安然渡过啊，夫君对此可有计划？”

　　吴安长叹一声，道：“我以为，人比天可怕，圣人以众生为棋，就看我们是不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如今之计，我们只能继续蛰伏，一边提高实力，一边观察天下大势。”

　　突然，他眉头一皱，盯着地面说道：“姐姐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下一刻，后土的分身缓缓升起，悠悠说道：“安弟身为巫教副教主，日子过得挺悠闲啊，可知姐姐日日夜夜操劳了一百多年？”

　　吴安弯腰行礼，然后说道：“小弟百年前误入一处疑似圣人布置的阵法，被困了百年时间方才脱困而出，期间无法为姐姐分忧，小弟为此道歉。如今小弟落户轩辕城，正是为了巫教将来着想！”

　　“哦？安弟不去虞城，却在轩辕城居住，还有这番心思，说给姐姐听听？”后土最关心的是巫教将来，故而略过了旧事。

　　吴安反问道：“不知姐姐如何看待巫教和蚩尤的关系？”

　　后土知道这位小弟向来聪慧，便说道：“蚩尤屡次违抗本尊命令，不知韬光养晦，耗尽了巫族实力，本尊自然视他为陌路。”

　　“姐姐为何不杀了蚩尤？”吴安追问道。

　　后土眉头皱起，沉吟了几息，说道：“本尊为祖巫，蚩尤为大巫战神。祖巫与战神自相残杀的话，巫族信仰就会崩溃。况且本尊出不得地府，仅凭分身之力如何做到一击必杀！”

　　于是吴安分析道：“小弟以为大劫必然从轩辕城开始，因此，小弟提前来到此处查探形势！”

　　后土闻言，微微一笑，问道：“你倒是会找借口。说吧，为何大劫会从此城开始？”

　　“小弟推测，蚩尤此刻必然出了大荒，赶往诸天万界收集巫族遗民去了，他回归之日，必是实力恢复巅峰之时。数万年前大战失利的耻辱必会在人皇身上讨回，否则蚩尤心有蒙尘，如何晋升祖巫境界！”

　　“哦！”后土听后心里十分惊讶。由于她一直忙于四处显灵，教导大荒教众，因此忽视了对蚩尤的关注。如果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话，蚩尤将有可能彻底葬送巫族。

　　想到这里，后土心中一痛，心道：“后土啊后土，枉你坐镇地府百万年，所有努力终将化为泡影。蚩尤啊蚩尤，你枉为大巫战神，被人当作了屠刀还不自省！”

　　半响之后，后土盯着吴安，缓缓说道：“原来应劫之人已经发生了变化，该是蚩尤而不是你！可见你入大荒后的一番折腾，的确改变了小势！安海侯，本尊说的可对？”

　　吴安听后土说话的语气发生了变化，便盯着窗外，斩钉截铁说道：“既然娘娘知道蚩尤对巫教不利，小子就等在这里，将他斩杀了，为娘娘和巫教分忧！”

　　“哦？”后土眼睛一亮，沉吟了片刻，正色道：“本尊知道你的心思不在巫教，否则不会屡次三番的折腾。若是你以巫教副教主的身份斩杀了蚩尤，你与本尊的因果便一笔勾销！”

　　“一言为定？”

　　“本尊一言九鼎”

　　随即后土消失。傲雪正欲说话，吴安立刻挥手制止，神识穿过了大街，观察着城里的动静。以他如今的神魂境界，可以掌握轩辕城内的一切风吹草动，而轩辕山和赵真玄已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了。

　　下一刻，吴安带着傲雪进入了五色塔，说道：“雪儿，形势比人强。”

　　傲雪撇了撇嘴，说道：“居然责怪我们屡次折腾。若非我们折腾，何来虎山北迁，何来万众朝拜，何来资源供巫众修炼？后土眼见巫教已成，想借此踢开我们！唉，当初被逼放弃连山关，现在又让我们放弃虞城，是不是等你放弃了我，放弃安海侯，她才能彻底相信你？”

　　吴安笑了笑，安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人与人之间没有永恒不变的关系，我和萱然也曾生死与共，对天盟誓。如今她成就了大罗，却成了什么妖族圣女！”

　　“夫君又说什么胡话，什么时候见到萱然，亲自问问就知道了，何必瞎猜？”傲雪提醒道，“我们现在聊的是巫教。”

　　“后土一开始还是相信我的，只是从我进入妖族领地开始，她才有了疑虑之心。后来我独力斩杀大罗，凸显了存在价值，所以才借故迫使我们放弃领地。不过她对萱然的卜算，如今也算应验了。”

　　“之后我们又去了东海，做了龙族安海侯，接着又消失了百年时间，任谁都会起疑虑之心。这后土娘娘本就是祖巫之中最谨小慎微之人，否则如何存活到如今？在这种经历过上古争斗的大族首领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若非我展示了强大的自信心，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以消灭潜在的危机。”

　　“夫君的意思是后土娘娘刚才起了杀心，可是雪儿没有感觉啊，为何上次雪儿能感觉得到呢？”

　　“上次的杀心外露只是威胁，我若是不从的话，顶多重伤我而已。这次乃是真正起了杀心，巅峰亚圣的杀心岂能让你我感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夫君，她为何没有出手呢！”

　　“不过一大罗金仙分身尔，我稍显决心，后土就犹豫了，毕竟这里是轩辕城，她若做不到一击必杀，又被斩了分身的话，不仅会失去祖巫颜面，而且正副教主自相残杀将使刚成立的巫教成为天下修士的笑柄，气运大损的同时也会彻底断送巫教大兴的希望，巫教不兴，她如何晋升圣巫？”

　　吴安以巅峰大罗之神魂推演事件脉络，所有因果清晰无比。若是他能更进一步，神魂进阶亚圣强度，则可以从过去和现在发生的种种，推演未来无数可能性，从而把握最有可能的结果。然后以最有可能的结果为目标，主导现在的发展，这就是因果之道的圆满境界。

　　傲雪闻言，双手托着下巴，近乎总结的说道：“后土大义凛然的背后却是连下属都不放心，时时现身无异于时刻提防，难怪蚩尤会离心离德！故而百万时光过去，妖圣逍遥而妖族日盛，大巫尽亡巫族消失。”

　　吴安闻言深以为然，若是人之间的信任基于感情并非交易，一开始就以某个集团目标来束缚对方，但又做不到换位思考，如何取得相互信任，即使有也显得脆弱不堪。

　　或许巫教只能依靠狂热的信仰而存在，但是人自诞生之时就有精血蕴含的兽性之因，巫教如何能控制得了亿万教众？或许大教背后仍有未知的因。然而时间长河中，因果循环不息，如何参透最初的因？

　　吴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四十三章　　皇城被袭


　　萱然大闹一场离开后，吴安将小家搬到了城外一处荒山上，并布置了遮掩天机的防护阵法。傲雪从此变得更加贤惠起来，不仅将小家收拾得一尘不染，还学会了酿酒烧菜，每逢人族节日还陪他到城里走走。

　　一晃二十年过去，平凡的日子使得两人倍加珍惜彼此。同时两人看着皇城中的人事变迁，对因果法则深有感悟，傲雪的道法境界也到了证就大罗的地步。

　　“夫君，为何阻拦雪儿证就大罗？”

　　在傲雪眼里，圣人不出，大罗为王，大罗金仙不仅与天同寿，而且是大荒巅峰人物。

　　吴安在傲雪眉心一指，想说的话全部以神识传进了她的识海。片刻之后，傲雪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之色。

　　“一时无法接受？”

　　吴安问道：“大罗金仙之间的实力比拼，法力道行已经位居其次，而神魂、先天灵宝和气运如何尤为关键！神魂强智慧高，智慧高则神通生，而先天灵宝的品阶直接关系着神通的威能和真实战力。至于不识天数不知气运者，强如先天魔神者也会陨亡。”

　　“不过，我始终认为神魂第一，只有神魂强大，其它因素才能发挥作用。雪儿，你的神魂已至大罗境界，可与大罗金仙一样操控大范围的天地灵气。至于寿元嘛，我们都有千万年寿元，若在千万年内无法证道的话，与天同寿也不过是圣人的棋子罢了。”

　　傲雪侧身依偎着，轻声道：“其实雪儿最想要的是能与夫君每日厮守，并不在乎寿与天齐。”

　　吴安心中一痛，心道：“萱然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只是性子偏激了些！”

　　“又胡思乱想了！”傲雪掐了一下他的腰，娇嗔的模样令吴安感到暖心。

　　这些年，他与傲雪经常形神双修，现在不仅心神相连，而且他的神魂渐渐有了神龙气息，傲雪的神魂也不断增强，差一丝即可晋升大罗中期。

　　“夫君，你看！”傲雪指着远处天空的异象提醒道。

　　吴安定睛一看，一大片乌云由远及近，其势铺天盖地，很快抵达了皇城上空。

　　探查结果令人震惊。乌云中站着的正是大巫蚩尤和百余万巫族军团，其中有四千余堪比人仙的四阶地巫，一千余堪比天仙的五阶天巫，两百余堪比真仙的六阶天巫，一百余堪比玄仙的七阶天巫，其它百万战士皆是三阶地巫。

　　“难道蚩尤真的将诸天万界的巫族遗民全部收进了他的神国，否则区区百年如何打造如此规模的百万大军？”

　　吴安思量之间无法推断因果，可见过去之事迷雾重重，未必所有历史都会载于典籍。可见，他对巫族的了解太肤浅，而大神们个个老谋深算。

　　“哈哈哈，我蚩尤又回来了，帝喾小儿在哪里？”

　　蚩尤一声大喝，挥手将先天中品大斧掷向了内城，大斧在大巫神力加持下，宛如千万斤陨石，一旦落地的话，恐怕整个内城都会湮灭。

　　“铛……”一声巨响，先天上品灵宝诛魔剑冲天而起，化作万丈巨剑，成功挡住了蚩尤的灭世大斧。

　　接着，轩辕山手持轩辕剑冲天而起，怒喝道：“蚩尤，这里有数百万人族，你想承受无边业力吗？”

　　“白痴，你们灭巫族子民何止千万，吾即使屠绝了轩辕城，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杀！”，“杀！”，“杀！”

　　乌云中的百万巫族将士三声齐吼，血气冲天，气势如虹。轩辕城中的百姓开始向四方城门奔逃，修士则架起了遁光，犹如惊弓之鸟，而蚩尤并未动手屠杀这些逃跑之人。

　　吴安知道，在皇城中居住的人口达到了数百万，其中各类修士起码占了三分之一，此时离去的人越多，抵抗蚩尤的人就越少。可见，蚩尤并非莽夫，否则如何成为巫族首领。

　　下一刻，人皇殿缓缓升起，气运黄龙张牙舞爪，冲着蚩尤发出阵阵咆哮之声，帝喾则背负着双手，站在大殿顶部，冷眼看着蚩尤，两位大罗金仙则分左右站立。

　　“呜……”四架金色战车紧随其后，车上的玄仙统领以法力吹响太古神牛巨角，这是人族的战争动员令，号角之声响彻亿万里。

　　“咚，咚，咚……”

　　五百面神牛皮鼓被人锤响，此乃轩辕黄帝征战蚩尤的利器，鼓声可达四方万里之遥，能够彻底激发人族悍不畏死的勇气，而蚩尤大军则受鼓声影响，气势为之一滞。

　　随着鼓声响动，十万城卫队驾驭青铜战车腾空而起，组成了座座合击战阵，整齐排列在人皇殿的后面。

　　接着内城中的五千余人仙组成人皇近卫军驾驭白银战车来到了人皇殿两侧。这支军队的主力乃是轩辕族人，其他人则从各氏族招揽的氏族子弟，平时只负责护卫人皇，非战时不会出征。

　　蚩尤依然遵守着战争礼仪，即给人皇排兵布阵的时间，布阵完毕再相互冲杀，决一死战。

　　神牛号角吹响后，亿万里范围内氏族百姓和修士纷纷向皇城赶来，刚刚逃出城外的修士和百姓在听到了夔皮鼓鼓声后，纷纷回转身来，拿起手中的武器自觉组成了战阵。

　　但是，各地援军驰援皇城非一时半刻就能赶到，只有那些仙道修士才能全力赶来救援。半个时辰后，一些氏族修士赶到，总共五百多人的样子，虽然人数较少，但也是天仙以上的高端战力。

　　“帝喾小儿，吾等你多时了。”蚩尤舞动了手中大戟，向身后的军团将士喊道：“夺回我们巫族的荣耀，儿郎们，给我杀！”

　　“杀……”

　　“杀……”

　　“杀……”

　　帝喾挥剑一指，吼道：“斩杀邪魔，护卫仙国皇城，杀！”

　　身后的十多万精锐将士纷纷挥动手中的兵器，吼道：“灭！”，随即五十万发箭矢落入了蚩尤军团中，顿时有不少地巫倒下，但受重伤者寥寥无几，一连三波箭矢过后，蚩尤军团的气势稍稍减弱。

　　接着，所有人族将士驾驭万乘战车冲进了蚩尤大军中。人族气运加持的各色战车驰过，巫族低阶修士纷纷到化作了碎肉血雨。霎时间，轩辕皇城上空弥漫一片血色。

　　吴安站在城外荒山上，观察着两军对垒的情况。

　　他还注意到皇城里的一些巫教教众此时分化成两批，一批人参加了保卫人皇的战斗，另一批人则是来自南荒的地巫，纷纷加入了蚩尤军团。

　　与此同时，蚩尤与帝喾和两位人族大罗金仙在最上方混战。

　　如今的蚩尤已经恢复了大巫巅峰状态，而赵真玄和轩辕山只有大罗金仙后期修为，即使拥有轩辕剑和诛魔剑这等顶尖杀伐武器，联手之下也非蚩尤之对手。

　　帝喾本身修为只是玄仙巅峰，但战斗力堪比大罗金仙，依靠功德至宝人皇殿的绝强防御，与赵真玄和轩辕氏山堪堪挡住了蚩尤的犀利攻势。

　　双方天仙级别以上的战力相差不大。在人仙级别的对抗中，人皇护卫军有五千之巨，且全身是后天灵宝，驾驭着气运战车，整体战力非凡，巫族的四阶地巫也只有四千余，但他们的身躯强悍。因此，双方仙道层次的战斗尤其惨烈。

　　但是，蚩尤大军中的低阶修士有百万之巨，人皇城卫军和其它人族修士却不足十一万。当二者高阶战力相持的时候，巫族大军席卷了拥有战车的城卫队。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城卫队就损失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