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仙录-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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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女人？”吴安感受到了一对软绵直挺的玉峰，不过对方有先天云泽帕护身，他的刀光并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口，只是被双重力量震伤了肌肉骨骼。

　　“没想到你掌握了因果之力！”对方就势躺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萱儿？是你？”

　　吴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情顿时激动起来，急忙走了过去，试图扶起萱然。

　　“别过来，咳咳。”萱然出声喝住了他，并散去了幻法。

　　吴安这才看见萱然身着一袭大荒风格的紫色长裙，精致的面容之上，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怨和愤怒。

　　“萱儿，是我不对，没弄清楚就出手伤了你！”吴安连连道歉并收回了无相神焰。

　　“两百年未见，无相神焰居然进化到这般程度，玄仙修为就掌握了最难参悟的因果法则，你果然是绝代之资，我萱然不该轻敌！”

　　萱然吞了一颗极品仙丹后，开口说了一句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的话语。吴安再次迈步向前，欲搂住美人，倾诉相思之情。

　　“我让你站住！”萱然突然大声叫道。

　　吴安愣住了，不敢再靠近，深怕萱然一走了之。

　　“萱儿，我……跟你道歉！”

　　吴安深深弯下了腰，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盯着萱然。萱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道歉？道歉有何用？道歉能抵消两百年的分离？道歉能换回我万年的孤寂？”

　　吴安闻言心中了然，欲言又止，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既有大罗之力，为何不上骊山接我？为何不去妖界找我母亲？你在百年前就以两件先天灵宝下了聘礼，做了东海安海侯，却为何不见你上骊山下聘礼？你说，这是为什么？”

　　萱然一脸悲愤，指着他一件一件的数落着。

　　“萱儿，我何尝不想去找你，只是骊山……”

　　吴安不知道如何解释，正如对萱然所言，他的确有失公平。即使不敢去骊山，也应该去妖界找月姬。

　　“哈哈哈，说到底，因为你实力不够，对吗？”

　　萱然何等聪慧，继续嚷道：“正因为实力不足，萱然才在下界受你庇护；实力不足，萱然才被迫离开你；实力不足，我母亲才甘愿坐镇下界，换来我拜圣人为师的机会；也正因为萱然实力仍然不够强大，才做了这妖族圣女！”

　　“一切都因为实力！哥哥，你以为如何？”

　　“你居然喊哥哥？”

　　两人突然停止了说话，谁也不愿意主动上前，气氛显得诡异起来。对他俩来说，这是第一次剧烈争吵，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一刻钟后，萱然的声音变得清冷无比，说道：“过去，你照顾我，我嫁你为妻，乃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一切早已冰消瓦解。以后你我休要再提过去！”

　　“萱儿，可曾记得生死与共的誓言？”

　　“哈哈哈，你是绝代玄仙，我却只是一个小女子，你何必以儿时誓言约束？再说誓言能敌得过娲皇宫内的万年孤寂吗？”

　　“你……”吴安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数丈远。

　　萱然见状心中一痛，开口问道：“哥哥，萱然再问你一句，你肯上娲皇宫下聘礼吗？或者加入妖族？”

　　吴安闻言，面现犹豫之色，几经沉吟，终未说话。

　　“哥哥，你就这样跟萱然谈过去的誓言？还当我是那只不懂事的小狐狸？你身为人夫，下聘礼都做不到，如何证明你爱我？你……枉为人夫！”

　　萱然一直忍住的眼泪终于如洪水般涌出，人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抽出先天上品弯刀，然后奋力一刀，击溃了周围的阵法。

　　外面，傲雪一脸震惊，其实她早将神识探入了阵法之内，正好见证了吴安和萱然对峙的一幕。

　　萱然运转法力，蒸干了泪水，狠狠盯了傲雪一眼，然后化虹而去。

　　“夫君，为何不先制住她，然后好好解释，必定能消除误解！”

　　傲雪走到吴安面前，伸出玉手抹去了吴安眼角的泪水，不停劝慰着，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男人居然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吴安则怅然若失，在原地站了一个时辰后，终于说道：“我想说的，她未必理解，而她要求的，我现在做不到，与其相见不如怀念！”

　　


第六十二章　争得造化


　　比试结束，清风明月望着镇元子，朝吴安努了努嘴，示意老爷怎么还不宣布呢。

　　这时，美艳如三十妇人的云瑶仙子捧着尺许玉盒，迈着莲步向吴安缓缓走来，然后说道：“恭喜你夺得大罗第一，这玉盒里面便是两颗人参果。”

　　吴安接过了玉盒，弯腰施礼，说道：“感谢王母赐果！”

　　“王母已逝，吾名云瑶！”云瑶仙子打量了他数息，又从储物灵宝中掏出来一个玉盒和一块玉质符箓，说道：“这是本尊以个人名义奖给你的黄中李和道场的令牌，若是哪个不开眼的对你不利，可去蓬莱岛做客。”

　　吴安的因果之道已至圆满阶段，稍微思索便知道云瑶仙子已经识破了昆仑镜法神通，将他视作了东王的传承者。

　　待他要再次行礼时，却被对方施法制止，只听得她传音道：“无论你是不是那人，我都会护持你抵达大荒巅峰，有空可来蓬莱一见！”

　　吴安惊讶之时，忽闻一阵香风扫过，只见云瑶仙子已然回到了主桌上，恢复了巅峰亚圣的姿态。在场众仙见西王母如此看重此人，纷纷嘱咐门人弟子不要招惹吴安，否则会引来西王母的雷霆震怒。

　　那些大罗散仙本想计划围杀吴安夫妇，以抢夺四颗人参果，也只能放弃了酝酿中的计划。毕竟上首四个巅峰亚圣相交莫逆，一人出手则已，若是四亚圣同时出手的话，大荒再大也难逃一死。

　　接下来，镇元子施法将各大势力的人参果一一推至各代表手里，然后大声宣布道：“本届人参果会到此结束，请众仙离去！”

　　吴安和傲雪腾空而起，出了万寿山后，几个闪纵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寿山外，玄都盯着远方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叹道：“此二人纵有绝代资质，可惜不入玄门，又为何不是圣人弟子！”

　　赵公明不以为然，说道：“大凡积累得越深，突破起来愈难，当今之世已非太古争鸣时代，绝代玄仙始终不为天道所容，能否渡得过天地量劫都是两说之事。”

　　慈航眉头紧蹙，说道：“吴安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玄都不喜算计，纵身离去，慈航忽然大喜，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皆在老师的安排之中。”

　　赵公明问道：“究竟何事让师弟喜形于色？”

　　慈航白了他一眼，说道：“师兄，它日再会！”说完急忙向昆仑山方向飞去。

　　一路上，这位道人难掩兴奋之情，行至二十亿里后，一片灰色刀光从天而降，瞬间使他失去了意识，接着从虚空伸出来一只大手，只卷走了慈航的储物法宝。

　　十息过后，一位身披陈旧袈裟，满脸悲苦之色的老者恰好路过此地。老者随手遮掩了此处天机后，开始施法挽救破成两截的仙躯和仙婴。

　　“感谢师叔的救命之恩！”醒来的慈航拜倒在地，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位圣人点了点头，说道：“佛救世人，普渡众生，所谓不早也不晚，正说明你与佛门有缘！大劫之世，尔须明心见性，才能看到彼岸！”

　　“灰色刀光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何没有取走先天灵宝？既然有能力袭杀，却为何放过了神魂印记？唉，没想到圣人弟子也会被人偷袭，果然是大劫之时！”

　　西方圣人走远后，慈航站在原地思虑了片刻，引得刚刚恢复的神魂传来阵阵剧痛，不由得为自己感到庆幸不已，若非圣人出手，他恐怕要转世重修去了。

　　五庄观内，北极大仙和瀛洲老祖已经离去。空荡荡的大厅上，镇元子和云瑶仙子相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

　　半响后，镇元子说道：“你我二人本想护持这小子安然离开，去撞见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还有，他躲在虚空中，以高明幻术遮掩自己，如此就能躲过巅峰亚圣的探查吗？胆子忒大了！”

　　云瑶仙子眼中绽放光芒，笑道：“这也不怪他，巅峰亚圣没事谁会到处走动？况且四教弟子平日里跋扈张扬惯了，若是那些大罗散仙有他一半胆色，在万寿山外群起而攻之，四教金仙如何安然带走半数人参果？只有他才不惧权威，终于斩获了十颗人参果，这可是万年才有三分之一造化啊，哈哈哈！”

　　镇元子气极反笑道：“师妹就跟着他疯吧，刚才若是他迟走几息，就会被接引圣人逮个正着，届时我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绝代玄仙陨落！这样的事情，自太古以来，为兄看多了，也麻木了。”

　　云瑶仙子正色道：“大争之世，如果能保持本性，不畏权贵，不为天道所迷，或许有超脱的希望！”

　　镇元子掐着一算，笑骂道：“这小子忒滑了，天机一片迷茫。”

　　此刻，吴安早已经遁入虚空远遁百亿里，远远超出了巅峰亚圣的神识范围，然后躲进了五色塔内，任由宝塔落入了一处山涧之中。

　　三个月后，他继续向东方飞去，在远离大陆数十亿里的一座小岛上落下了遁光。接着，他在岛上布下了阴阳颠倒乾坤大阵，然后吩咐道：“雪儿，你入海以神龙秘术召唤岳父母到此。”

　　傲雪闻言十分高兴，上来亲了他两口，然后转身化作一条金龙钻进了海底。

　　这时，他又唤出了小九和小金，并将天雷珠递给了小九，吩咐道：“赶紧渡劫去。”

　　这两个小家伙的本体是玉蝶，天生惧怕天雷加身，若是没有天雷珠减弱劫雷的话，两人难以晋升玄仙境界，因此玉蝶一族极少出现真仙以上的人物。

　　接下来，吴安以阴阳之力祭炼了九件先天上品灵宝，并将这些先天灵宝与大量仙石一起打入了地下，形成一座覆盖周围里许方圆的时间大阵，然后又拿出百亿仙石放置在各处阵脚，共同组成了一座以先天灵宝为阵基，以两百亿仙石为灵脉的超级时间阵法。

　　半个时辰后，他发现纯粹以仙石布阵的话，每百亿仙石只够驱动时间阵法八年时间，获得阵内时间八百载。现在有了先天上品灵宝做大阵之基后，每百亿仙石可以驱动阵法十年时间，可获得阵内时间一千载。

　　七日后，傲雪带着傲辰敖蕊走进了遮天大阵，围绕着吴安席地而坐。

　　吴安睁开眼睛，与二老打了招呼了，又将两个侍女叫了过来，说道：“虽然天机迷乱无法推演，但结合大荒大事件推演的话，我发现大荒的走势再次发生了变化，恐怕很多事情超出了原先的预料，即使圣人也未必能够全盘掌握大势！”

　　敖辰连忙问道：“龙族运势有变吗？”

　　吴安看着半只脚踏入了大罗境界的二老，笑道：“肯定有变化，我们一家人厉害的话，龙族当然厉害。”

　　傲蕊白了一眼傲辰，嗔怒道：“听女婿接着说，不要插话！”

　　傲辰惧内，装作一副学生模样，惹得傲雪哧哧发笑。

　　“不久之后，人族、天庭、四教会联合起来对付蚩尤，届时会有不少亚圣和大罗陨亡。”

　　“另外，我断定妖族圣女和鲲鹏妖师结合，乃是因为鸿蒙紫气！巫族衰亡，人族动乱，巫教势弱，妖族恐会中兴，萱然将在妖族气运支持下成为功德圣人。”

　　几女皆是将信将疑之色，唯有傲辰缓缓说道：“龙宫秘典记载，当年鲲鹏联合冥河袭杀红云，鸿蒙紫气从此不知下落！如今看来，这道紫气仍然在妖师手中，但是妖师为何没有成圣呢？”

　　吴安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两个亚圣袭杀另一个亚圣的话，除非鲲鹏和冥河的神通和灵宝占有绝对优势，否则他俩不可能不受伤。即使不受伤，想要依靠鸿蒙紫气成圣，仅凭妖师宫的气运，根本无法办到，与其在大劫中无法自保，不如培养一位圣人，而且籍此与女娲圣人攀上亲戚，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恍然大悟，唯有傲雪一脸愤然。接着，吴安将四个玉盒递给了傲辰、敖蕊、小九、小金，说道：“每个盒子里装了一颗人参果。我认为人参果不仅仅是增加寿元那么简单，其中蕴含了本源法则，更蕴含了时间和生死的奥妙，请诸位好生领悟。”

　　说完，吴安启动了周围的时间阵法，又道：“经过我的改造，如今阵法运转一年，阵法内可渡过一百载时光。请岳父岳母趁此一举突破大罗金仙，小九和小金务必提升至玄仙巅峰境界！修行中若有疑问，可随时提问！”

　　“贤婿，有劳了！”

　　“主人，我俩会努力的！”

　　于是，吴安一家六口在东海荒岛上开始了新一轮的闭关生活。

　　


第六十三章　道远日暮


　　仙人东临海岛，见沧海观日月。

　　傲辰和傲蕊在时间阵法中静悟了千年时光，又以人参果补全了道基，方才沟通了天道本源，最后在先天雷珠的辅助下，渡过了天罚之劫，证就了大罗金仙。

　　对吴安来说，人参果的大部分药力被仙婴吸收，使得神魂可以长时间呆在本源之中，以感悟隐藏较深的法则。这种效果估计是大罗金仙趋之若鹜的原因。当他服下了两颗人参果和一颗黄中李后，神魂强度终于进阶，并能抵达本源二层中间地带。傲雪在炼化了三颗人参果后，神魂强度堪比大罗巅峰，法力总量略有增加。

　　两名侍女只是九天玄仙，所以服用人参果的效用更为明显，使得两女接连晋升了两个小境界。之后勤修故练，两女终于抵达了巅峰境界，离大罗境界只有半步之遥。

　　在大荒，大罗金仙与天齐寿，但不代表不会死亡，因为大罗金仙之上有太上大罗，太上大罗之上有功德圣人，功德圣人之上天道圣人。只有圣人的神魂才能藏于本源深处，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真正做到天道不坏圣人不亡。

　　但是，圣人的实力也分三六九等。天道圣人斩去了善恶自我三念，无情无欲，代天立言，可在本源核心处烙印神魂印记。功德圣人以功德之力在本源第三层处烙印神魂印记，实力比天道圣人稍差，大荒中现世的圣人可归于此类。

　　功德圣人未能参破自我，只斩去了善恶之念，其法力总量与巅峰亚圣相差毫厘。但是功德圣人在天道本源中的地位更高，掌握着深层次的本源法则，实力非巅峰亚圣可比。

　　功德圣人之间也有强弱之分，其实力取决于寄托分魂的灵宝等级、神魂强度、神通大法等诸多因素，而且功德圣人神魂印记并不在本源核心，不足以监控整个大荒。

　　当慈航弄丢了人参果后，玉清圣人开始推算拦截之人，但是无论如何推演，却始终无法拨开迷乱天机，这让他大为光火。

　　这时，燃灯站出来打圆场，问道：“慈航说人参果会上出现了绝代玄仙，不知老师有何指示？”

　　玉清圣人脸色稍缓，问道：“新收的记名弟子是何修为？”

　　燃灯立即答道：“玄仙境界。”

　　玉清推算了万般可能后，吩咐道：“绝代玄仙乃是兴盛大教的关键，尔等当以吾之十三弟子待之，命此女速速下山寻人！”

　　人参果会上，吴安以玄仙之境斩杀了数位大罗金仙，如此强大的实力震动了整个大荒。大会之后，许多宗门和势力纷纷开始派人收集他的身份资料。

　　于是，关于吴安的身份出现了多个版本。有人说他是龙宫的安海侯，有人说他是巫教的副教主，还有人说他是妖圣，但万宝阁说他是某个隐世大能的亲传弟子，这个传言合理解释了吴安实力强大的原因。

　　当玄都向太清圣人汇报了关于吴安的情报后，这位太清圣人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三个字：“看不透。”

　　赵公明在上清圣人面前，只将众仙斗法的情况简而言之，只字未提吴安的超凡表现，阿难尊者亦是如此。

　　天庭昊天知道傲雪本是龙宫公主，旋即将谕旨送到了东海龙宫，并赐封吴安为九天玄王，傲雪为九天玄后。这种赐号之举表达了天庭示好拉拢之意，意味着吴安可以到天庭任职。

　　吴安闭关的第二个十年里，他深入研究了取自数个亚圣和慈航手中的道典，使得他对玄门道法有了深刻认识。

　　鸿钧翦除强敌后，开创了玄门修道理论，一共培养了六大圣人弟子。六圣人以大教教化众生，既使生灵脱离了蒙昧，也使得门下势力遍布诸天万界，成为了大荒事实上的统治者。后来鸿钧代天立规，大大限制了仙人操控天地灵力的范围，降低了道术神通的威力，避免了大荒崩溃的危险，间接保护了万族生灵。

　　因此，对普通生灵和低阶修士来讲，玄门有功于大荒，但对高阶修士来说，玄门主宰了众仙的命运，其中孰是孰非，谁可以一语道破？正如这世间的善与恶、是与非、罪与爱、正与邪、光与暗，凡人有凡人的理解，仙人有仙人的看法。

　　天道虽然无情，但亦不能赏一切善和罚一切恶，毕竟天道之侧有鸿钧，鸿钧手下有玄门，玄门四教以人道代天行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因此造就了瑰丽璀璨的仙道文明。

　　当吴安放下最后一册典籍时，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大荒世界，莫问善恶，君不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君不见圣人不死大盗不绝？看不见的不代表不存在，看得见的未必就是真实。

　　此方世界，生死幻灭皆不由人心，唯有以大毅力大无畏垒筑无以匹敌的实力，方能彻底超脱出这方囚笼。

　　所以，玄门最高秘法并非以力证道，即使斩善恶自我之法亦是残缺不全，故六大圣人也和普通修士一样，也在苦苦挣扎，希望有朝一日能斩去自我之念。

　　但是，这是玄门老祖所愿意看到的结果吗？所以这方世界的限制只会越来越强，若无意外，末法之日终会降临。

　　东海闭关二十年，凡间已有换代人。吴安收回了时间阵法和阴阳颠倒乾坤大阵，与傲雪重新出现在东海海面上，一声长啸后，问道：“读书两千载，有何感想？”

　　傲雪思量了一番，说出了四个字：“勤能补拙！”

　　“哈哈哈…”

　　吴安大笑之后，眼望大海深处，郑重说道：“所以，为夫并非天赋绝代，而是站在众多巨人的肩膀上！如果一味的追求力量，却忽视智慧的话，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我们想要成为这次量劫的最后胜利者，就必须吸取玄门智慧，乃至大荒世界从古至今一切大能的智慧！”

　　当吴安两人返回南赡部洲东海之滨时，发现这里已经成为了蚩尤的地盘。于是，两人随意选了一个修士集中的大城打听后，方才知道如今南赡部洲的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

　　自大帝尧死后，人皇帝舜采取了守势，而蚩尤在两大亚圣和八个大罗金仙的辅助之下，发动手下军团席卷了南方人族地盘。令人吃惊的是，蚩尤吞并人族领地后并未大肆屠戮，而是强迫所有人族势力并入了蚩尤大军，并且分批卷入其神国进行洗脑教育，企图改变治下人族的思想和文化，以此壮大自己的势力。

　　三年前，蚩尤携千万大军在南荒深处建立南方皇庭，自称南方大帝，妄图以建立仙朝的方式与人皇分治南赡部洲，从而窃取人族气运。然而四教势力坐看蚩尤作乱，并未及时援助，这让以帝舜为首的人族势力深感失望。

　　吴安游走在南方人族地盘中，看着被改变信仰的人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为人族的责任。无论何时何地，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人族的一份子，虽然他目前的实力无法改变人族成为棋子的命运，但也要尽一份贡献和责任，何况他也有博弈的资格。

　　傲雪见他自进入大陆后，一直眉头紧蹙，终于问道：“夫君，我们是否需要帮助人族？”

　　“嗯，可惜蚩尤羽翼已成，运势一片黑色，人族果真到了危险时刻！”

　　吴安忧心忡忡的说道：“现在人族势力衰微，人皇变得孱弱不堪，诸位圣人已经达到了目的，不可能一直坐视不理。也许十年后，他们就会有大动作。”

　　“什么目的？”傲雪好奇的问道。

　　“为了建立天庭权威，诸位圣人一直在削弱人皇的实力！不过，人族始终是大教的根本，人族强势，他们不好掌控，人族衰弱，大教气运衰减，如何把握，全靠圣人算计！”

　　傲雪惊诧，问道：“十年之后，不正是萱然出嫁，骊山大开山门吗？”

　　吴安重重哼了一声，说道：“那又如何？圣人之间也有利益纷争，无非是两台戏而已，看谁导演得更精彩！”

　　“夫君思想与大荒迥异，按照大荒男人的做法，早就将背叛自己的女人杀了，怎会坐视其再嫁，被其他男子占有？”

　　吴安闻言不语，直愣愣的盯着这个思想保守的女子，却见傲雪挺胸对视，坚守着自己的观点。

　　“雪儿，为夫始终不是大荒男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不过，若是她对你不利的话，为夫必定出手痛击，因为你就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