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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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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子,你别欺人太甚,人到你们手里了,那笔钱定然也被你们抢回去了,大家两清,你竟敢在我这儿狮子大开口,不怕风大扇了舌头,五十万美金,你当老子是印钞票的!!!”

紫寒将军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番话的,毕竟生平第一次被人讹上头来,他这刚强性子还真受不了。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那八十多万,我压根儿没见着,听说那两家伙在逃窜途中,给丢了,后来去找,再没找着,见不着钱,我在萧山的事儿就平不了,实在不行,我就在儿等吴老回来了,相信他老人家肯定会为主持公道的!”

薛老三这谎话可谓说得白日见鬼,朴成性恨不得一见毛有财就大叫“毛哥救命”,那钱的下落,当即就被毛有财两耳光给扇出来了,立时就被掘了出来。不过,这会儿薛老三逮着老吴家这蛤蟆,死活就得攥出泡尿来。

“你!”

紫寒将军大喝一声,拍案而起,谁成想气急之下,忘了置身何处,一个大动作,差点没栽下墙去,亏得薛老三手快,一把将他薅住。

“老将军别激动,气大伤身不知道?”

薛老三一边劝人紫寒将军别生气,一边却又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好在紫寒将军知道这小子是傻脾性,索性制住了心潮,道:“既然是亏了你八十万人民币,我们赔人民币就是,干甚非要美元,这不是强人所难!”

紫寒将军确实最怕吴老知晓此事,他和吴公子瞒着吴老收拾薛老三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回乱子又惹得这般大,恰好他又盼着更进一步,生怕老爷子知道,彻底对他死心,不带他玩儿了,也只得咬牙,让姓薛的宰上一刀,在他看来,这小王八蛋闹这么大阵势,打上门来,不咬下一口,是万不会松嘴的。

是以,老爷子对赔钱咬着牙应承了,但姓薛的要美元,他就难以接受了。

薛向道:“老将军,这可怨不着我,谁叫您那位好孙子要想出这么个怪招呢,他拿美元去掉我,我是信以为真,已经报到省里去了,到时,省里找我要美元,我这儿没有,也就只有把那韩国人往省里一塞,那韩国人到了省里,再胡乱吐出些什么,恐怕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非美元不可?”硕大的白炽露灯下,紫寒将军一张老脸阴冷的快滴出水来。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职责所系,还望见谅!”薛老三含笑看着他,丝毫不肯松口。

“给你!!!”

紫寒将军吐出这俩字,便跳下墙去,薛老三后发先至,半空中便稳稳将他拿住,单手微震,一记云手使出,借力御力之下,紫寒将军便轻轻落了地。

第三百七十五章公子夜奔

啪的一下,紫寒将军挂了电话,冷眼瞧着薛老三:“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是彼此都满意!”说话儿,薛老三便朝堂外行去。

原来,方才薛向提着紫寒将军下得墙来,便径直随他进了堂屋。老吴家豪宅广大,屋宇众多,人口自然不少,不过此间是前院,为接待之用,妇孺孩童,几乎不可能来此,便是外出也有后门,是以,这边动静虽极大,也无人过来观望,毕竟老吴家这等门第,谁也不会担心真有人闯进来,因此,这会儿,除了前院的这几位,老吴家倒是无人知晓有人入侵。

而紫寒将军至此,正是打电话叫人给钱,按说紫寒将军一个军人,哪里来得美元,还不是找他那个宝贝外孙,京城最大的外汇蛇头。

薛老三敢讹老吴家美元,也正是印准了有陈坤的存在,这点美元对老吴家来说,不算什么。再者说,他也不是纯属无理取闹,而是弄不回美元,真得出叉子,毕竟萧山这笔外商投资,省外汇局已经报备,到时,没有美金,这就是虚报,而但凡涉及外汇的,罪名就没有小的。

是以,薛老三也就不得不攀扯紫寒将军硬接。

果然,紫寒将军一个电话过去,事情很快搞定了。不过,薛老三不知道的是,这五十万对陈坤来说,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小意思,而是天大的意思。

薛老三确实高估了陈某人的能量,和时下国内黑市的外汇容量。五十万元几乎是陈坤一年上头的吞吐指标,若非紫寒将军说得严厉。陈坤真想撂了挑子,携款外套。毕竟人家陈某人辛辛苦苦,孜孜不倦地倒腾,三年多下来,所有身家也就这个数儿,一家伙让薛老三给端了个精光。

薛向倒不忙着确认,资金是否倒账,毕竟外汇汇兑。最耗时间,他只知道紫寒将军不敢也没骗自己的必要就行了。

却说薛老三跨出堂内,吴公子还倚在墙头忽忽大睡。

原来,先前薛老三一招天外飞雪,掷出半截大关刀,从吴公子腰间,穿衣而过。将这家伙钉在了墙上,谁成想这一刀来的太过突然,吴公子又是个正宗的衙内公子,摇小扇子耍弄阴谋行,好勇斗狠论胆气,尚且不如陈坤。见识了薛老三的无双武力,再对上这裹挟劲风而来的大关刀,当时吴公子脑子里就剩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我死定了”,一刀霍然穿衣而过。这家伙就吓昏过去了。

薛老三陪紫寒将军进门之际,吴公子还昏睡不行。这会儿,议定正事儿,薛老三径直奔他来了,谁成想吴公子竟还在昏睡,且这昏睡似乎已然化作酣睡,这家伙睡得酣然有声,嘴角竟还溢出涎水来了。

“嗨嗨,我说,醒醒,醒醒!”

薛老三伸手将大关刀从墙里抽出来,拍打着吴公子耳光,将他弄醒过来。

“啊!!!!”

一醒过来的吴公子,瞅见身侧的薛老三,便跟死了亲娘老子一般,扯着嗓子杀猪似的嚎叫。

一声叫喊未歇,吴公子的脖子便被薛老三一把掐住,腔子里只发出嗬嗬叫声。

“薛向,货讫两清,你想干什么!!!”

紫寒将军冲出门来,勃然变色。

“两清了么?”

薛老三回头笑问,忽地,伸出手掌闪电般赏了吴公子俩耳光,冷笑道:“这才算清了,公子同志,欢迎你继续来找我麻烦!”

说话儿,薛老三松了手,大步朝门边步去。

紫寒将军倚在门上不住颤抖,大手按在腰间,试了试几下,终究没有将枪套打开。。

“啊!!!”

紫寒将军正惊怒交集之际,吴公子又杀猪似的惨嚎起来。

紫寒将军慌忙奔至近前,察看吴公子的脸蛋,生怕薛向下了重手,他倒不是担心吴公子疼痛,而是生怕吴公子脸颊红肿难愈,届时,吴老问询起来,没法遮掩,因为地上的败坏青石板路,墙上的弹孔,以及下人的嘴角,紫寒将军有的是办法遮掩得风雨不透,毕竟吴老也不怎么关心这些琐碎,可吴公子要是出了毛病,吴老焉能不察?

紫寒将军伸手掰开吴公子捂住的脸蛋,拿眼去瞧,但见光滑如玉的脸蛋儿,依旧光滑白皙,没见丝毫受创痕迹。

但吴公子杀猪般地惨嚎,似乎越来越见凄厉。紫寒将军陡然想到薛老三如鬼神般的国术本领,心下大骇,生怕这小王八蛋下了暗手,毕竟他不比吴公子这种毛头小子,江湖轶事,他多有耳闻,像那种“有人得罪国术高手,被人用暗手震坏脐下三寸的经络,数日后暴毙”的段子,他更是没少听。

一惊之下,紫寒将军慌忙招呼人用水泼醒吴家四大护院!

要说这几人伤得都不重,薛向一股气皆是奔着吴公子来的,对这几位尽忠职守的国术一脉,并未下杀手,除了那位屋顶上对他险些造成死亡杀机的神枪手,被他用枪杆打下屋顶,摔了个不轻外,这几位也就是气血鼓胀,被震晕过去,此外,也就张卫东拳骨碎裂一块,陈太忠太极拳硬抗薛老三铁山靠,被薛老三略施薄惩,撞得吐了口血,总体说来,伤得都不重,将养几月便能尽复旧观。

是以,这会儿几盆水一泼,这几位都转醒过来,慌忙朝紫寒将军奔来,生怕首长出了意外,己身罪责难逃。

却说这几位都得近前,方要嘘寒问暖,诚惶诚恐一番,却被紫寒将军沉着脸止住:“行了,快看看公子到底怎么了!”说罢,又将薛老三临走牵摔了吴公子俩耳光的事儿说了。

四人都是顶尖国术高手,陈太忠更是内家拳大行家,一听紫寒将军说完,再看吴公子的症状,便知道怎么回事儿,倒抽口凉气,道:“好狠的手段,公子怎么惹上这么个人!”

“别废话,赶紧说重点!”

紫寒将军心情很不好,也就顾不着礼贤下士了。

陈太忠一凛,道:“首长,公子这是被那人用暗劲震坏了筋膜,皮肤和骨头都没事儿!”

紫寒将军气急败坏道:“什么筋膜,肉馍的,我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公子这伤该怎么治,该怎么止痛!”

陈太忠先不搭言,一使眼神,张卫东伸手固住吴公子双手,陈太忠伸手在吴公子脸上缓慢搓揉片刻,便将手拿开,吴公子惨叫立止。

吴公子刚要张口喝骂,陈太忠抢先道:“公子,千万别说话!”

吴公子赶忙闭了嘴,他虽不知道陈太忠此言何意,但料定与先前薛老三那两巴掌有关。

要说薛老三给他吴公子两巴掌,吴公子该是屈辱非凡,毕竟长这么大,尽是他给别人耳光了,谁敢动他一下,可今次被薛老三掌掴了,吴公子却没觉得屈辱,倒不是吴公子觉得薛老三本就高他一等,以上凌下,乃是正常,实乃是吴公子被这汹涌而来的剧痛,折磨得忘记了什么是屈辱。

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吴公子是宁死也不愿再尝了。

是以,此刻,陈太忠一出言叫他别说话,他立时老实地闭了嘴。

陈太忠急道:“公子你这是被他用劲震伤了筋膜,不可大喜大悲……”

陈太忠话至此处,被紫寒将军打断了:“啥玩意儿,这一掌震得连心理活动都管住了,这是国术还是妖法?”

陈太忠慌忙道:“首长,我说不能大喜大悲,是因为大喜大悲容易让人大笑大哭,公子现在的情形,只要面目表情稍微激烈,就会扯动筋膜,再次疼痛难挡,我方才只是用劲力让公子的表情的恢复了正常,若是公子大笑,乃至张大嘴巴大声说话,只怕方才的剧痛又会袭来!”

吴公子听得瞪圆了眼睛,方要惊得张大嘴巴,忽地,想起陈太忠说的可怖处,立时伸手捂了嘴,继而,豆大的眼泪,便从眼眶哗啦啦全下来了,吴公子实在太委屈了,眼里肚里全是泪,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得吧,连哭笑他娘的都管。

尽管这会儿,吴公子委屈,悲痛万分,脸上还得强忍住摆出副面冷似冰的死人脸,他实在是太憋屈了。

“太忠,既然你知道原由,定然也知道治法儿,总不能公子这一辈子就不哭不笑地过着吧?”

紫寒将军点出了关键,吴公子捂住嘴巴,眼泪巴巴地,脑袋点得成了啄米小鸡,他从没像此刻,觉得他这二爷爷有这么好的,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陈太忠道:“治当然能治,但筋膜这玩意儿,说不重要,正常医疗,根本就不提他,可说重要,那实在是太重要了,一个出意外,那真就得痛苦一辈子!”

眼见紫寒将军变色,吴公子不住眨眼,陈太忠不敢耽搁,急忙道:“严重是严重,我这儿有祖传的药膏,熬些给公子贴上,三年保管痊愈,只是这三年之内……”

陈太忠话至此处,便打住了,可谁都知道他话的未尽之意。

这会儿,紫寒将军心头冰凉一片,他实在是太惊骇那小王八蛋整人的法门儿,细细一想,还有些后怕,要是那小王八蛋给自己也来上一巴掌,这日子还过是不过。

紫寒将军正神游间,吴公子一抹眼泪,微微张口嘴唇,从腔子里发声道:“二爷爷,我要出国,今夜就走,这国内是没法儿待了。”

说话儿,吴公子扯着陈太忠,就朝门外行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稳固后方

吴公子真是被薛老三骇破胆了,说实话,他以前一直对自己表弟陈坤如此畏惧薛老三,很是不屑,今次,见了薛老三惊天武力,和发起疯来的不管不顾,吴公子简直后脊梁骨就没有过温度。

这会儿,再听说自己三年不得大哭大笑,吴公子简直悲从中来,竟想到了去国别居,在他想来,以后是没法儿对付薛老三了,待得薛老三步步高升,他吴某人越发不是对手了,将来注定也是在四九城待不住了,不如早早去国外适应生活是正经。

吴公子幼年显贵,及至成人,几乎就没遭遇过挫折,此种人一旦遭逢巨变,承受能力就格外差,至于毅力、恒心什么的,更是不从曾在半点儿,就像他此刻悲观到极点,便想到去国离乡,待得心绪平复,这家伙一准儿会念想起四九城的好来。

且按下吴公子的遭遇不表,单说吴公子扯着能给他治伤的陈太忠去后,紫寒将军又沉着脸下了几条命令。

其一,今天闹出的动静儿,对外一致是,张卫东等人比武较技。

其二,赶紧修复习武较技时,留下的破败。

其三,任何人敢乱言乱传者,军法无情!

其实,紫寒将军比之薛老三更担心今天的事儿破漏,他担心诸位大佬知悉吴公子阴谋薛向的事儿,更担心吴老知道他也搅合进去了,是以,吴公子这会儿一走,他简直松了大口气,一番严令下,势必将此番波折,遮掩得风雨不透。

却说紫寒将军一番戒令方才下罢,叮铃铃,堂内的电话响了!

………………

叮铃铃,叮铃铃……

施用瞅了瞅周明方,淡黄的台灯下,后者不住揉着老腰,抬眼一扫,施用会意,拾起了电话,那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啪的一声,施用面现狂喜,惊道:“成了!”

“什么成了!”

周明方一脸的灰败,今天一天,可将他折腾得不轻。

施用急道:“薛书记那边成了,刚才萧山县的毛副县长打电话来说,建行周行长通知他萧山户头上有五十万美金的应收款,划到他们行里的外汇处了,另外,毛副县长还说薛书记给他去电了,让他安排那个韩国人继续投资!”

施用一句话没说完,周明方便蹭得站起身来,待施用说完,他一巴掌拍在床头桌上:“好小子,就没他不敢干的,他娘的,要是给他屁股后边装上火箭,这小子就敢探月啊!!!”

施用呵呵陪笑,末了,又道:“这下好了,咱们明个儿就去找姓肖的,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狂,这回,咱非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啥脸色!”

周明方眉头一扬,“干嘛要明儿个,现在就去!”

“可您的腰?”施用劝道。

“腰?腰咋的?瞧瞧,好消息一来,百病全消,瞧瞧,杠杠的了!”说话儿,周明方还故意扭动几下。

“都这点儿了,姓肖的恐怕下班了?”

施用倒不是不愿去,而是不愿再往返来回瞎折腾,今儿一天他陪着周明方往姓肖的办公室来回可是跑了足足五趟。

“放心,打听过了,姓肖的今晚有大动作,老小子嫌今天的戏没唱够,明儿个还想接着来,这会儿,肯定在招呼他的那帮狂犬们,商议着明天该怎么吠!”

说话儿,周明方便大步迈出门去。

周明方和施用赶到辽东日报大楼时,已是傍晚六点十分。

辽东日报,是辽东省委省政府的主要宣传阵地,可谓是政府喉舌,舆论导向,辽东日报的销量有行政命令护持,自然是独树一帜,报社有了效益,自然最先考虑自己的利益,是以,辽东日报大楼修得那叫一个气派,足足六层高楼,占地百余亩,较之宣传部另一重要喉舌广播电台可谓是气派了不止一点半点,不知让多少人眼红。

周明方来此,要找的那姓肖的,正是辽东日报的主编肖日明。

原来,今日一早,施用便慌慌张张捧着张报纸,撞进了办公室,周明方抽过报纸一瞧,头版头条用黑色标语印着《利欲熏心逐外汇,百万财政成草灰》,再细细瞧去,整篇文章虽充斥着指摘,嘲讽之词,可对萧山县被骗细节,简直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宛若亲见。

周明方何等人物,这报纸一入眼,便知道是那边的连环招,毕竟他接到报纸的时候,薛向刚从花原出发往京城,走了不到四个小时,距离韩国人从花原逃窜也不过一夜功夫,那边显然还未收到韩国人被捕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第二招——搅动舆论!

果然,当天周明方这行署专员办公室就接到了无数问询情况的电话,有省府的,有省委的,甚至还有中央外汇局的。

按说朴成性落网,被骗款项业已追回,周明方完全可以如实回话,可薛向临走前跟他讲了,让周明方先遮应一天,他一定得把这笔账做圆满。圆满,圆满,问题显然还在这五十万美元上,这帮来电话的,基本上都是盯着美元的。

毕竟招商引资,引来骗子无论如何都是丑闻,更难以接受的,这眼看着到口袋的外汇竟然成了假的。这个结果,省府大佬自然难以接受,说不得就得给萧山降下雷霆。

是以,薛老三才火速前往京城平事儿,也顺道收拾吴公子,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正因为有薛向这番交待,周明方才费劲心力,将一众大佬的问话给遮掩了过去,紧接着,便直奔着火点——辽东日报编辑部来了。

很明显,薛向到底办不办得成事儿,需要多久时间把事儿办成,都得两说,周明方自然不能看着辽东日报上窜下跳地再四处引火,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周某人可以完全直斥辽东日报在做假新闻。

毕竟朴成性已经被控制住了,这韩成子庐又没停工,让朴成性在韩成子庐的地头露露脸,这篇报道,便不攻自破。

周明方便是存了这个心思来的辽阳,尔后,径直赶到辽东日报大楼,奔了总编室,寻了总编肖日明,便直言这篇稿子出处有误,报道不失,希望肖日明能在明天登个声明。

原本周明方是想让肖日明在声明后,再登个道歉信的,可一想辽东日报的招牌,再想肖日明这位总编乃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也是堂堂正厅级干部,所以,这念头便被按死了,毕竟谁都要点脸面。

周明方没想到的是,他惦记着给肖日明留脸面,肖日明却恨不得拿他周某人的脸面扫地。

原来周明方今天上午就到了,确也见着了肖日明,本来周明方好声好气地分析道理,谁成想肖日明是一会儿接电话,一会儿见打电话,简直把他周某人当了透明的。

周明方方待发火儿,肖日明笑了,礼貌地道歉,说有个会,让周明方稍后,具体问题会后再研究。

于是,周明方就只得老老实实在肖日明办公室等着,这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便待离开肖社长办公室,谁成想肖社长满脸酒气,睡眼朦胧地又到了,周明方只得又忍饥挨饿地,陪姓肖的转回去。

哪知道姓肖的在办公室刚落了座儿,便有人来汇报工作了,肖社长倒是礼貌地再请周专员稍后,便开始自顾自哼哼啊啊地批评起下属来,眼见周明方不耐烦了,肖社长便道两个小时后,他会抽出专门时间,听周专员汇报问题。

周明方强忍着怒气,撤出门来,和施用寻了个地儿,对付了几口,又灌了几口大碗茶,瞅瞅时间到了,便又奔肖日明办公室来了,谁成想这次周明方竟是连门也不曾进得,便被堵住了,肖日明秘书直接挡驾,说肖社长正在和省委领导通电话,听候领导指示,恐怕得个把小时,让周明方一个小时后再来。

周明方何等样人,哪里不知道姓肖的在作弄自己,不过,他也是实在没辙了,姓肖的愿意玩儿,他陪着玩儿就是,九十九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他倒要看看姓肖的到底有多少花样儿,看看姓肖的脸皮到底多厚,敢把他这堂堂行署专员耍弄到何种境地。

结果,周明方就彻底见识了一回奇葩官员,这位肖社长是真就没拿他这堂堂行署专员、辽东有数干部当回事儿,往返折腾了他五次,均以各式理由让他稍等,直到最后一次,周明方实在受不了这闲气了,一脚洞穿肖日明办公室大门,结果,这回得了准信儿,肖社长正在主持明天头版头条策划大会。

碰上这事儿,周明方是彻底没辙了,只得在辽阳寻了一招待所住下,一来,看能不能等来薛向的消息,二来,实在无可阻挡,他就干脆直赴省委,将整件事儿说明白,毕竟萧山将骗子抓了人赃俱获,没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省委大佬再是心疼那莫须有的外汇,料来也给不了多重的处罚。

谁成想,他这儿还没躺下,薛老三那边的捷报就频传而至!

这回,周专员打定主意,要把从肖社长那儿受的闲气一股脑儿还回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句号

“周专员,您不能进,不能进,肖社长正在开会呢……”

肖日明秘书一叠声地阻拦,边说话儿,边不住后退。

“我知道肖社长挺忙,这不,我这儿都在门外晃悠一天了,不过,这回可是真出了大事儿,事关你们肖社长前途命运,你若硬要拦着,回头真出了事儿,是你替你们肖社长兜着?”

周明方大步急行,洪亮的声音在宽宽的走廊里回荡。

忽然,砰的一声响,周明方抢身撞开了办公室大门,宽阔的梨木大门砸在雪白的墙面上,嗡嗡直响。

大门撞开霎那,端居主座的肖日明刚发完言,正端了茶杯准备喝茶,一声巨响,宛若惊雷,心怀阴私之辈有几个胆大如斗的,这位肖社长也一样胆薄,惊惧之下,茶杯直直摔在了桌面上,哗哗茶水立时洒了一裤裆。

“周明方你到底想干什么!”肖日明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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