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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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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豆大的雨滴,开始飙落,骤雨如柱,滴在身上,立时吻出肉色来。

薛老三瞅见省委组织部大楼的前方,有一株郁郁成盖的老榕树,此时雨急风起,他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兜头,就朝左近的那颗榕树射去,片刻即到。

果然,他刚闪身到了树下,雨滴越发密集起来,风吹成线,滴在泥土上,翻出阵阵土腥气。

而这株榕树,显然有些年头了,细细瞧去树根前还埋着浅碑,碑上凿刻的字迹显示,这株树竟是四九年年省委组织部搬迁时,建设厅礼送的。

榕树本就金贵,建设厅赠树拍组织部的马屁,自然不可能送株小苗,这株树显然当年就成了气候,如今,三十多个年头过去了,也就难怪这株老榕树,生得枝繁叶茂,枝枝蔓蔓,郁郁成盖了。

此刻,这株榕树,足足撑起一方圆足有十个平方的空地,雨水虽密,可树下竟滴雨皆无。

眼见着这么大溜空地,四方来不及避雨的,一时间,皆朝这边汇聚而来,转瞬,就又多了七八人。

薛老三整理了下包裹,便站在树下安静避雨,他虽不似田间老农那般,明悉天时,却是知道这种急雨是下不久的,西天方才还隐匿的太阳,这会儿又晃晃悠悠摇了出来,便是明证。

闲极无聊,薛老三便开始打量蜀中省的各大权力机关了。

在布局上,薛向认为蜀中省的权力机关,比之明珠,还是要恢弘大气,所有的重量级机关,皆用一条长街的方式列了出来。

这一点,可比明珠的大院而居,动辄门岗把守,来得亲民得多。

眼神儿挨个儿扫了一圈,薛老三便捋清了各大机关的所在,刚要收回视线,忽然,余光映入一道人影,瞬间,他眼神儿就偏转了过去,再看,便挪不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ps:猜猜谁出场了,猜中了去书评区发帖啊,精华伺候。

这卷会好好写的,会费最大的心力,每天写得很慢,也很辛苦,就不敢进度了,慢工出细活,同志们都别急!

人在路上,更新延迟,今天会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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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相见争如不见

薛向余光先扫见的,是一双白得晃眼的脚丫,秀气的十根脚趾指晶莹剔透,因避雨急奔,晶莹的指头踩着雪白的布带凉鞋,压出浓淡相宜的胭脂sè。

墨sè的石子路,两边映带着浅白sè的小花,雨水冲刷之下,氤氲起薄薄的雾气,风急雨密,那双秀气的脚丫,在雨水中踩踏地愈发急促了,淡绿sè的长裤,也渐渐浸染了水渍,浸湿的布料,立时贴着小腿,裹出一双修长曼妙来。

薛老三定睛瞧去,烟雾蒙蒙,雨线斜飞处,那绿裤白鞋女子,双手浅浅拽着髋部的裤缝,扯起裤脚,翩然而动,仿佛在这动静相宜的墨sè舞台上,跳着舞步,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

似乎那远处高高的老旧红墙,脚下墨sè的石子小路,路边初承恩泽的娇俏白花,柔柔细雨,浅浅斜风,一道为这这踏波的舞步,筑起了层次,动静的帷幕,朦胧间,如一幅写意的山水,似唐诗般鲜明古意,像宋词一样婉约低媚,便是这一场不合时宜的骤雨,遭遇了这道绿sè的俏影,也变得温婉可人起来。

薛向瞧着那轻灵的绿影,两颊浅浅拽了起来,就好似看了一出宜目宜耳的雨中映像,演到深情,自然动容。

那道绿影来得不慢,跳过那条墨sè的石子路,又转过一处花坛,一双白生生的小脚,终于踏进老榕树撑起的空地来。

她人一进来,挤在那处的几人,便急急辟出道空地来。

她进得空地,便卷起浸湿的袖子,露出明晃晃的一截修长的皓腕,又甩甩了jing短的碎密墨发。圆润的水珠,似乎顺着她的一身绿衣,摇落下来,就好似这如水般的玉人,着了件绿漪做的衣裳。

薛老三自问是见过美女的,苏美人和小妮子,皆是倾国倾城之sè,一个是雪山上披着九天霞光的雪莲花,一个是绿海浮涛里的摇曳生辉的圣水青荷。若依旧以花比之,眼前这女郎,则是空空寂谷里的酌波幽兰,美得有些空灵了。

薛老三盯着那女郎的身子瞧了许久,从脚到腰。由腰及臀,再从臀一直翘到那jing巧的短发,却始终没朝女女郎的脸上瞧去,他似乎在努力地把眼前这披着水作衣裳的女郎意向化,意象化成这雨天里的jing灵。

既然是要意象化,自然无须瞧脸,要是这女郎生着一张平凡的脸蛋。岂不是残忍得破坏薛老三这难得的画意诗情。

“卫处,卫处,瞧什么呢。”

薛老三正瞧得入神,一道不和谐的女声。打破了这让人沉浸的幽静。

薛老三也惊醒过来,赶忙收回眼来,他心中也起了惴惴,自己直眉楞眼地瞧了半晌。别叫人发现了,那可尴尬。

这念头方起。薛老三便忍不住又偷眼瞧去,他想看那女郎是否察觉自己的窥视。

薛老三晶亮的眸子方扫过去,映入眼帘的也是一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惊诧,哀怨,若有若无的欢喜,未几,又氤氲起薄薄的雾气。

薛老三奇怪了,这女郎的眼睛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他盯着这双灿若星河的眸子,一时间,有些痴了。

“卫处长,一块儿走吧,我有伞!”

伴随着这道男声传来,薛老三眼帘中的那双眼睛终于偏转过去。

薛老三的视线这才从那双眼睛中拔出来,开阔起来,那女郎的眼睛,鼻子,脸蛋,次第分明起来。

待一张完整的轮廓,重新印在薛老三瞳孔zhongyāng时,那微缩的瞳孔陡然放大,他脑子里仿佛被十万道惊雷劈中,满心就剩了一个念头:怎么会是她?

“张处,早看出你别有所图了,我说你怎么有伞还往这处钻,原来,是专门来接卫处的,你这假道伐虢的计策,玩儿得也太明显了嘛。”

“小李啊,你小子这张嘴啊,将来死,肯定是舌癌!”

“哈哈……”

渐渐的来此避雨的人,又多了几个,而那张处的邀请被那绿衣女郎婉拒后,便极有风度地道一声,“那卫处长在这儿少待,我立刻让后勤处的同志们拿伞来接。”说话儿,便自己去了。

那边的一番喧闹,也让薛老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可他的心思还是乱糟糟如麻!

就是给他脑子换成电脑,他也想不到竟会在此处撞见她,卫兰!

要说,薛向生平觉得对不起谁的话,除了那位为他枉死的明珠市委大院门卫老王,也就属眼前这位绿sèjing灵一般的女子了。

虽然,如今的薛向早已知道,在萧山的那个冬夜,帐篷里的chun风一度,是她的设计,可佳人浓浓深情,殷殷赤血,每每念及,他依旧愧疚满怀。

当ri,卫兰留书一封,飘然远去后,薛向便也当了永诀,因为注定是无言的结局,所以,对卫兰的这份无法弥补的愧疚和感动,他也只有藏在内心深处最冰冷的角落。

可是,薛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再逢上她,霎那间,千愁万绪,如破闸的洪水,奔腾咆哮,涌上心头。

低头想了许久,忽地,薛老三抬起头来,方张开了嘴,却吐不出声。

原来,他想的是,既然遇上了,于公于私,该说些话,卫兰是女同志不好开口,他薛老三是老爷们儿,总得有担当。可真等他张开嘴时,却发现这豪情万丈也只能在心底想想,牙缝儿里,想蹦出半个字,也是千难万难。

薛老三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看着卫兰,看着她似模似样地拎挤着衣摆的水渍。

看着看着,薛向忽然发现,眼前的卫兰,竟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种淡淡的高洁气息未曾更改;陌生的是,曾经风致成熟的卫美人,一下子清减了不少,柔弱地真如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尤其是那头永远高盘的秀发,猛然作短头打扮,简直有鬼斧神工的效果,薛向从来不知道女人着装的变幻,竟能体现出如斯的年龄差异,如今的卫美人哪里还有曾经尊贵少妇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就这么着,这边,薛老三的一双眼睛,黏在卫兰身上,惊叹着女人着装的神奇,那厢,卫兰低了头,一会儿揉揉这儿,一会儿掐掐那儿,一圈浸水的衣摆,眼见着快被她拎干了。

卫兰虽未抬头,却知道薛向的眼睛看了过来,凝在了自己身上。

那灼热的滚烫,立时就从她心里烧起来了,她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动作,浑身的燥热,仿佛要将身上的水汽蒸干,霎那间,她脖颈间便烧起了红霞,从晶莹剔透的耳根处,直烧到胸口。

卫兰正燥乱到不行,远处忽然传来了踢踏声,和飞溅的水声,接着便听周遭叫喊起来。

“嗨,雨伞终于来了!”

“真墨迹啊,等了这许久!”

“你还别嫌慢,要不是沾卫处的光,那还有的等!”

“得,照你这说法儿,我还得请卫处吃饭呗!”

“你老刘可真会顺杆爬啊!不过,我猜卫处不会赏脸!”

噪杂间,后勤处的人,终于就一束束雨伞送到,卫兰当先抢过一枝,看也不看,便朝薛向身上扔去,也不管薛向接没接住,她自己又抄起一枝,撑开,急急地便钻了进去,转身就撞进了雨幕,转瞬,便去得远了。

砰的一下,卫兰身子死死抵住了大门,大口大口喘气,像是方摆脱猛兽追赶一般。

她丰腴的身子,紧紧贴在门上,似乎只有这紧凑的触感,才能安抚她那狂躁不安的心。

咚咚,咚咚咚……

忽然,门外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阵急似一阵,一声声,一下下,仿佛巨锤轮在她的心房上,敲得她一颗心快要炸裂开了。

“难道是他追来了!”卫兰拼命捂住烧得如炭火一般的玉脸,脊背死死抵住大门,十只晶莹剔透的玉趾也因为用力,泛出好看的胭sè。

“姐,开门,开门!”门外是一道女声。

刷的一下,卫兰血红的玉脸,陡然一白,心中猛地一掉,瞬间,注满了怅然。

吱呀一下,门开了。

不待卫兰说话,门外的女郎刺溜一下,滑进门来,啪的一下,将门拍死,一把扯住卫兰的手,拖着她到办公桌边,急道:“兰姐,兰姐,我,我……看……看见薛,薛书记,薛向了!”

说起来,这女郎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卫兰在萧山的秘书晓芳,那夜,卫兰和薛向冰天雪地,芙蓉帐中,chun晓一度,正是晓芳一早驾车,带了炭火,鸡汤,来接的卫兰。

随后,卫兰调入山城市,便将晓芳也带了过来,尔后,卫兰调进蜀中省委组织部,也将晓芳弄了进来。

正因有了这番因果,两人关系可以说亲近至极,平ri,私下,便以姐妹呼之。

“咦,姐,你这脸sè,你,你们见过了?”

晓芳秘书出身,察言观sè是必修科目,此刻,见卫兰满脸cháo红未退,且闻听如此劲爆消息,也无惊容,晓芳自然窥出端倪。

卫兰轻轻点头,晓芳道:“我猜他是调进蜀中来了,这下好了,姐,天赐良机,我去给你打探打探,看这负心汉调进哪个单位了。”

说话儿,晓芳便要朝门外溜去,却被卫兰一把抓住,“别打听了,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他结婚了,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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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不受待见

七月十二日下午,薛向赶在下班前,到蜀中省省委组织部,完成了报到。

当夜,便被组织部就近安排了招待所,住了一晚。

次日一早,他如约又到了组织部,接见他的,由昨天的王姓副部长,换成了组织二处的徐姓处长。

徐处长四十多岁年纪,很是健谈,先是中规中矩地代表组织,和薛向谈了话,而后,又笑着说,由他陪薛向去德江赴任。

而薛向也终于从他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新职务,德江地区行政公署专员助理。

很奇怪的任命!

不只薛向如是认为,便是这位徐处长瞧见委任状后,也不住抬眼看薛向。

因为,行署非一级政权,只是省委派出机关,就似派出所,是公安局的派出机关一般,这种机关,哪里会有什么助理一职。

据薛向所知,胡黎明兼过一段岭南省省长助理一职,而那个省长助理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提升胡黎明的级别所致,因为胡黎明当时的主职,还是鹏城市市委书记。

与此同时,因为胡黎明晋升太速,过分超拔不符合组织规定,也不利于干部成长,但鹏城这个典型需要竖起来,组织需要这个典型来激励地方,因此必须变相给鹏城一号殊荣,也算是变相提高鹏城在岭南的政治地位。因此,才弄出了这么个省长助理,一边将胡黎明的正厅提到了副部,一边又不至于成为副省长。而耸人听闻。

正是有了这么个参照,薛向很快就咂摸出了自己这个任命的玄机。

他这专员助理,虽然级别还是正处级,却是行署班子成员,比下边的区,县领导人,隐隐高了一线,可这一线高得又不明显,若是他薛向下去指导工作,就极有可能因为这不明显。而致底气不足。

当然。薛向也清楚,他这个年纪,实在不可能再升了,他原本在明珠准备坐两年机关。待熬足了资历。再顺理成章晋级。可偏生因为那桩糟心事儿,被扫出明珠。

而到了地方,又因为他曾经的履历。尤其是明珠市市委督查室主任这一职务,要低配是不可能的,想高配又因为年龄这道线卡死了,因此才有了这不高不低的专员助理的诞生。

薛向甚至能想象到,蜀中省委组部的那帮大佬,在为他量身定做官衣时,如何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可尽管得了这么身貌似不错的官衣,薛向却不太满意,不,是极不满意。

他宁愿顶着个正处级,下去掌管一县,不管是县长,还是书记,他都有信心作出一番事业。

更何况,他虽在萧山有主管一县的资历,可履历上只是县委副书记,到底不曾担任过县长,县委书记,这就是个绝大的短板,越往后,这个短板,就越有可能成为升迁的壁垒。

因为他知道,随着时代的递进,经济的发展,国民生活模式的多样化,以及改革开放的深入,越来越多的新问题凸显,越来越多的矛盾显现,这就要求党的高级领导人,有处理各种危机,应对各种麻烦的能力,因此,越往后,要想成为党内高官,就越看中基层工作经验,以及主掌一县的资历。

是以,薛老三是极想下去主宰一方的,他甚至生平头一次为自己的官职,跟薛安远谈话,奈何薛安远当时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有人在操心,只让薛向服从组织安排。

可这一服从,就服从出了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职务,说他是地委、行署领导,他不是,可说他不是,他又是行署班子成员,如今要评价他的官位,用玄幻小说的半步传奇来类比,倒很合适,他薛向在德江,就是半步副厅,在官职上,比副厅小,却比正处大。

当然,这大,也只是理论上的,因为薛向太知道下面主宰一方的县太爷的威势和青白眼了,如果他薛助理发挥不出特定能量,恐怕在德江的那帮县太爷眼里,连个地直机关的领导也不如。

当天上午,薛向就捧着这么个不尴不尬的任命书,随徐处长一道下了德江。

从这点上,薛向也看出了如今职务的尴尬,因为若是省委以行署副专员待他,送他上任的至少是平级的组织部副部长。

而如今一个正处级的组部二处的处长,份量实在有些不够。

果然,到得地头,负责接待的,也不过是德江地区行署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张彻,和地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曹刚。

到得接待室,众人寒暄罢,又拿茶水沾了唇,徐处长便说,“张秘书长,我知道孔专员公务繁忙,可公务再繁忙,组织的程序也得走啊,班子来了新同志,总得认识下嘛。”

徐处长这话里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而他也确实有不满的理由。虽说,他徐某人也只是正处级,德江地委、行署,派了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行署秘书长,这两员实权正处级领导负责接待,合了官场上对等接待的规矩,可实则不然。

因为,他徐处长是省委组部下来的,组部可是重权机关,组织二处又是主管地区一级领导考评的,虽然他徐处长没有决定副厅一级上下的权力,可在群调测评中,玩些刀笔功夫,就极有可能毁掉副厅的前程。

所以说,省委组部二处处长下地方,通常是上调一级接待,有时甚至是地委、行署一把手接待,如今倒好,他徐处长下来了,德江地委、行署就弄出两个正处级,给他来了个对等接待,即便是德江地委、行署不欢迎薛向,要给薛向使脸子,可也不能连他徐处长的脸一并打啊。

张彻摸了摸塌塌的蒜头鼻,笑道:“哪里,哪里,徐处长,您大驾光临,若无特殊情况,孔专员若是再忙,也得来见您啊,这不,我来前儿,孔专员还再三嘱咐我,要做好接待工作,无论如何得让徐处长宾至如归,这不,中午饭我都准备好了,徐处长,要不咱们先吃饭再说?”

徐处长和张彻虽然不熟,却也知道这种能当好行署大管家的人,个个八面玲珑,嘴皮子非凡,这会儿,听他说的好听,什么孔专员如何重视他徐处长,可人不来,这算什么重视,再说,即便孔专员再忙,行署其他副专员也都忙得脚不点地不成?

一念及此,徐处长立时就垮了脸,“吃饭就不必了,办正事儿要紧,咱们还是把组织流程走一下吧!”说罢,便抬头朝行署专员会议室行去。

这徐处长随省委组织部长,来德江行署宣布任命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知晓行署专员会议室在何处。

他这一动作,薛向也唯有跟上,而这短短片刻,他也咂摸出滋味无数。

第一,德江地委和行署,决不可能是因为不待见他薛某人,特意冷处理这次赴任,因为他薛向有自知之明,自己没这么大面子,让地委和行署一并针对自己。极有可能是德江地区的权力中心有什么争斗,才造成了如今的情况,当然,从这儿也可以看出,地委和行署都没把他这个行署专员助理,当作一回事儿。

第二,徐处长有些不爽自己了,这不,他自个儿耍脾气要去行署专员会议室宣读任命状,连自己这主角都不通知一声,拔脚就走,再不复方才的笑脸,显然,这徐处长认为自己在德江的冷遇,是受了他薛向的牵连。薛向很清楚这种长坐机关的家伙们的脾性,个个自视甚高,一旦受挫,就会推卸责任,转移目标。

第三,这位行署大管家张彻,是不欢迎自己的,从接头到现在,这位除了说了句“薛助理真年轻啊”,便再没和自己说过话,甚至再没拿眼瞧自己。作为行署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的角色,有谁不是八面玲珑,极会来事儿的,怎么算自己也算是行署领导班子成员,勉强算是这位张秘书长的领导,一般情况下,他对自己,不说要过分尊敬,也不至于冷淡于斯吧。

想通此节,薛老三心中也是苦笑摇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不是没做好经历暴风骤雨的准备,只是这风雨来得也太快了吧,屁股恨不得还没坐稳,四方便起风云。

徐处长虽是多次到过行署专员会议室,可是宣读任命确实第一遭,因为一般行署副专员一级的,都是由部里派一位副部长下来。

如今,徐处长第一次在这间办公室宣布任命,气场却是不弱,见薛向和曹部长方进来,等了等,没见张彻跟进,徐处长眼角泛冷,便打开任命书,急不可耐地念了出来。

谁成想,他一字方出口,大门处,便有一座山压了进来!

“徐处长,你可来了,可想死我了,怎么着,都开始了,这怎么话说的,我不是吩咐张彻先陪你吃饭嘛,一定是张彻没办好差!”一通炮仗也似的声音罢,那座山又冲随后跟来的张彻骂道:“老张,我看我这儿的饭碗,你是端到头了,我跟你交待过多少次,徐处长是我最好的兄弟,让你千万招待好他,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第十六章握手

话至此处,进来的这座山的身份已然明了,正是德江地区行署专员孔凡高!

这位孔专员可谓是人如其名,高大非凡,先前说门外压进了坐大山,非是言其胖,而是这位孔专员身高近一米九,浑身腱子肉,真是又高又壮,再裹上一身中山装,从门外快步冲来,可不就似一座移动的黑山。

却说,孔凡高和徐处长说话的当口,薛向正在打量着自己这位领导,实话实说,孔凡高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不只是这家伙生得像个江湖中人,便连为人处事,江湖气也浓重,一点也不似正厅级高官。

听听,如此正式的场合,孔凡高张口就呼徐处长为“老弟”,更夸张的是,这位训斥张彻的那句“我这儿的饭碗,你是端到头了”,就不合时宜至极。

先不说官帽子归地委书记管,单说张彻端的也是公家的饭碗,而不是他孔某人的,如此视公为私,可见,此人权yu极重。

薛向知道,这种情况,于今虽说不上普遍,但也不少,反而有些省委领导,还就喜欢这种有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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