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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7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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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太嚣张了,这些败类,欺世盗名,视国法为儿戏,以公器邀巨额私利,实在是无法无天!”

郭教授拍案而起。

双轨诞生,他出了巨力,对此制度,犹如父母视之婴孩,薛向非议几句,郭教授便为不喜,如今,薛向指出了那波人在双轨上掏坑挖洞,郭教授自然怒不可遏。

但听他道,“丁校长,诸位领导同志,薛向同志说的这件事,简直骇人听闻,必须引起咱们足够的重视,不能让这些犯罪分子损公肥私,逍遥法外……”

这一会儿工夫,丁世群的脸都要绿了,本来是给薛向挖坑的,哪里知道姓薛的竟是这般生猛,不仅雄辩滔滔,反倒拿着他丁某人搭起的台子,结结实实唱了出来好戏。

红星国贸,汇通天下,这是谁人的生意,别人不清楚,他丁某人还不清楚?

第六十七章新观点

今次,薛向借着他搭的台子,向时剑飞,陈坤亮了宝剑。

且看着宝剑的犀利程度,多半那劳什子红星国贸,汇通天下,得一鼓而定。

薛向和姓时的,姓陈的,早就抓破了面皮,自不怕得罪这两位。

他丁某人自也不怕这些小辈,可无端端跟着薛向受牵连,惹人厌恶,那就万分不值了。

眼见着薛向还有再讲下去的趋势,丁世群生怕这家伙自由发挥,又把谁牵扯进来,赶忙抓过话筒,说道,“看来我还是很有眼光嘛,点薛向点对了,看看同志们的发言多踊跃啊,同志们问了这么多,我看着也眼热,那我也问一个,薛向同志,不介意吧。”说完,双目盯在薛向脸上,微微笑开。

薛向心想:“今天这阵仗,是丁世群苦心孤诣拿来对付我的,方才的力度明显不够,丁世群不是蠢人,不会憋了半天,放出个闷屁,他该知道无论如何反某化,反不到我薛某人的头上,看来杀招就在这儿了,我得提起警惕,别阴沟里翻船。”

思虑已定,便道,“丁校长赐教,求之不得。”

丁世群道,“方才你对国内经济发展现状的见解,我深表赞同,但我认为你提举的都是具体的细节,不管是特区,还是国企,放诸国家层面,都是具体的经济诸元,我现在就想提个大而上的问题,薛向同志,就你个人而言,你觉得市场经济好,还是计划经济好。当然了,南浔首长说得很清楚,市场和计划都是调节经济的手段,本无所谓好坏。但单就国民经济而言,你认为市场经济,计划经济。孰优孰劣。”

此问一出,霎时。会场的空气几乎都要凝固住了。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太沉重了!

如果放诸二十年后,哪怕是十年后,一个中学生都能脱口回答出“市场经济好”,因为那时,社会大众都生活在市场经济的统御之下,如果市场经济不如计划经济,市场经济也就不会统治后世的共和国了。

但在眼下。要回答这个问题,实在太难了,太需要勇气了。

因为便是老首长喊出“市场和计划同为经济手段,并是区分资社的标准”,也需要绝大勇气。

更不提,眼下正在反某化,要说市场比计划好,那是要冒天大风险的。

而要说计划比市场好,旁人说的,薛向说不得的。因为在老人们眼中,薛向就是改开急先锋。

这个时候,薛向若是改了口号。那就是反复小人,前途尽毁。

丁世群相信薛向不会这么蠢,所以,其实,这问题方问出口,他便在脑海中,替薛向准备好了答案。

薛向怔怔许久,忽地,望着丁世群笑了。随即道,“自然是市场经济好!”

丁世群也笑了。薛向的回答,和他预料中的分毫不差。

他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以他的定力,也得双手死死按住桌面,才不至于大笑出声。

这才是他丁某人的杀招,苦心孤诣,几番迷魂阵,终于将薛向这人精引进套里来。

这一幕,自从江朝天给他丁某人电话询问薛向在央校的情况时,丁世群便开始策划了。

他之所以有这个布局的自信,乃是因为央校实在是他的领域,潜用心机,必能布成杀招。

彼时,江朝天曾叮嘱于他,对付薛向,阴谋往往自受其害,阳谋乃是最佳。

丁世群原本不信,待得霍无病覆灭,他才真真上了心。

是以,薛向在央校这几个月,除了因为薛向打翻门外,遁出门去,在此事上,恶心了番薛向,其间,压根儿就当没薛向这个人一般。

丁校长不愿用鬼蜮伎俩,此前想后,才得了此招。

此阳谋乃是攻心,江朝天分析得很透彻,薛老三无法无天的根源,非是薛家自身的强大,而是在老人中声名太好,甚至薛系的崛起,也和他这种好名声大大相关。

而老人中,又数老首长和季老声威最隆,偏偏薛向皆受此二者看重,若是薛向不为官,偌大个神州,真是尽由此人翻腾。

此次,丁世群瞄准的便是薛向身后的这两座巍峨山峰,重重一击,势必断去一座。

其间道理何在,无非是两位老人对国家经济走向,出现了分歧,季老注重计划调整,老首长强调市场调节,为此,两位老人争论过多次。

丁世群今次给薛向端出的就是这么个必选题,二选一,不管薛向如何选择,都必定将在其中一位老人处,大大失分。

当然,丁世群绝不认为这点机谋,薛向会看不透,毕竟,两位老人的分歧,在薛向处,绝对不是秘密,只不过,平素不用薛向选择,如今,他丁某人做局,将薛向推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台面上,且这个台面够高,今晚的动静够大,只要薛向选了,不用过夜,四九城的老人们都会知道结果。

既是阳谋,丁世群就不怕薛向看破,看破了,也得入坑。

这不,丁世群明显瞧见薛向迟疑半晌,最后冲自己苦笑,还是吐出了预料中的答案。

见狡诈如狐的薛向坠入自己彀中,丁世群的得意腾到了顶点,心中起了唱腔,“心有不甘又如何,岂不知丁某人算计通天呐!”

丁世群正得意忘形,薛老三又说话了,“但计划经济也同样好!”

夸嚓!

丁世群险些没喷出一口紫血来,铁青着脸道,“薛向同志,你这是什么说法,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你心中连个主见也没有么,若是让你这种随风摇摆的同志主政地方,你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地施政么?”

声音冰冷,语气激烈,丁世群恨不能将薛老三生吃了,他倒要看薛向怎么圆这个话。

薛向道,“丁校长误会了,且听我说完。您方才也说了,市场和计划,不过是调节经济的两种手段,本身是没有优劣之别的,但在国民经济的运行中,你问我计划和市场,谁者更好,对不对。”

丁世群不知道薛向要干什么,但他这番转述却是毫无问题的,当下,只好点头。

薛向道:“我的观点就是两者一样好。”

“洗耳恭听!”

丁世群强压住怒火,沉声道。

他不信薛向能把这个谎圆过来,在座的都是精英,不是村氓愚夫,任由他大言糊弄。

不说别人,就是他丁世群都知晓,自是市场经济更好。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砖瓦厂给公家干,年年亏损,给私人干,岁岁盈利。

这是由个人私欲决定的!

此种例子比比皆是,若非如此,南边的特区怎会红火到此种程度。

说计划好的,无非是沉湎过去,担忧市场的过程中,国有资本流失,烈士流血染红的江山变色。

如今,薛向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什么一样好,玩左右逢源,哪有那么容易。

薛向道,“在我看来,评判市场和经济这两种调节经济的手段,不能简单从推动经济发展的能效上看,还应从社会效应和社会实际价值上看?”

“谈效率,计划和市场,恐怕没有可比性吧?”

底下忽然发出一道声音,却无人站起身来。

的确,薛向现在讨论的题目太大,太险恶,旁人没他的胆量,不敢起身,但听他说得实在离谱,忍不住出言呵责。

丁世群心中大定,薛向不入套,他固然失望,若是薛向讲不出理由,胡搅蛮缠,砸了他那块理论家的牌子,众目睽睽之下将他那低劣人品验明正身。

薛向道,“我想那位同志的意思是,计划经济的效率不可能比过市场经济吧?”

“是!”

那人在底下大声应道。

薛向笑道,“我看未必,先前我说了,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这两种经济模式,不能单从推动经济发展的能效上看,还得从社会实际价值上着眼,先前那位同志说了,计划经济肯定不如市场经济效率高,那我想想问问,如果六十年代就用市场经济修建赤旗渠能不能修建起来?”

此问一出,满场无声。

赤旗渠工程于1960年2月动工,至1969年7月支渠配套工程全面完成,历时十年余。该工程共削平了1250座山头,架设151座渡槽,开凿211个隧洞,修建各种建筑物12408座,挖砌土石达2225万立方米;赤旗渠总干渠全长70。6公里,干渠支渠分布全市乡镇。

七四年,共和国参加联合国大会时,放映的第一部电影,就是纪录片。

这条沟渠,在共和国大名鼎鼎,场中众人无一不曾听闻。

薛向举出此例,市场经济比计划经济效率高之说,不攻自破。

如此,薛向引出的关于市场和计划两种经济的社会实际价值的新鲜论点,便站住了脚面。

一种新鲜的观点,对于普通人算不得什么,对于精研理论的人而言,不啻于色狼见到了美女,酒鬼闻着了醇酒,非闹上一阵不可。

这不,一种央校的老教授们也顾不得什么某化了,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真正刮起了一场头脑风暴。

第六十八章焉知非福

好在薛向头脑清醒,争论之余,没忘了替市场经济正名,毕竟,方才为躲避丁世群的阳谋,论述有些侧重计划经济的能效,好似市场经济真的一文不值。

随后的论述中,薛向便着重倾向于市场经济在资源配置中的巨大作用中来。

他经济學不怎么样,但熟知后世经济走势,结合当下政经學,倒要逻辑严密,和一众专家教授辩论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

渐渐地,这场别开生面的讨论会,因着薛向的搀和,终于产生了轰动效应,不知何时,从礼堂外进场的人越来越多,仅余的空位被占满后,后排的过道也慢慢拥塞起来。

薛向见场面渐要失控,慌忙截住话题,做最后的陈述,“归而总之,计划和市场都是调节经济的手段,其发挥的影响力大小,无疑是看谁在社会资源的支配中,起主导地位。无疑,眼下,国营经济占经济比重的百分之九十还多,市场多一点,也绝不可怕,更不会改变我们社会主义的红色江山,说句上不得台面的,即便是最后市场经济压倒了计划经济,但只要计划经济仍然主导着军工,交通,石油,能源,粮食这些具有左右国民经济命脉的行业,无论市场经济衍生到何种规模,党对国民经济的掌控力依旧,红色江山永不变色!最后,无论是市场,还是计划,都得根据咱们的基本国情而定,则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弃之,始终坚定不移地强调党的领导,这便是共和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核心要求!”

以这段话,做最后的结案陈词,算不得出彩,甚至有些强词夺理,至少红色江山的说法,肯定上不了台面。

但薛向相信自己最后这段话,却能真正听进许多人的内心深处,等于是将如何控制市场经济规模,稳定红色江山讲透了,无疑给许多僵化不开的大脑打了一针镇定剂。

更重要的是,这次被丁世群强推上台,玩得一出惊险平衡木,薛向自问是玩得成功非常的,尽得左右逢源之妙。

薛老三想的不错,今次的讨论会因着他强势插入,而异常成功,尤其是计划经济的社会实际价值,饱受顽固老人们的好评,左王同志次日甚至专门撰文就薛向提出的新论点,展开了大规模的新演绎。

南方同志也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老三,才上了仨月的學,就憋不住了,不折腾,你小子这日子就过不舒坦,不多几句嘴,就显不出你来,是不是?不早和你说了么,你小子要是忍不住想说话,可以跟我讲,不管是语言,还是文字,你递上来了,我都帮你送上去,又没憋着你,非得大鸣大放,知不知道你小子这次闯了多大的祸?”

南方同志语气不善,似有天大怨气,薛向方接上电话,这位就打起了机关枪。

薛向按了电话,冲彭春,崔原则努努嘴,二人相视一眼,尽作不知,薛向顺手抄起扫把,挥舞了两下,两人狼奔豚突,逃了个没影儿。

薛向用脚将门勾上,说道,“二叔,您说这话,可就不讲唯物主义了,怎么是我大鸣大放,昨天的情况,您不是不清楚,我是被顶上梁山,不说话不行了,您甭怨我,要怨怨丁校长去,谁让他开着理论会的。”

南方同志道,“你还有理了是吧,人家叫你发言,有叫你长篇大论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谁不是吓得缩脖,就你胆子大,该讲的不该讲的,一股脑儿地都敢往外倒,如今造成这么个后果,你说怎么办吧?”

“什么后果,二叔您细说说呗?”

薛向料定无事,南方同志打电话来,不过是想敲打自己,若是出了大问题,昨个晚上,老爷子,许子干,安在海那边先就炸锅了。

而且,薛向昨天的发言是极有针对性的,擦线而不压线,没准儿能帮两位老人提供一个缓和的契机。

尤其是最后的结案陈词,绝对是对老首长的强力支援,江山变色论自此之后,可以休矣!

南方同志气结,叱道,“得了,我也不跟你这二皮脸废话了,替老爷子传达一句话:让你今天一定上上秤,秤秤自己的斤两!”说完,便挂了电话。

薛向捏着电话,笑了。

的确,他觉得有意思极了,老首长这句话看似是不满他瞎说话,实则是有些傲娇了。

好比,老首长正跟对方掰着腕子,结果,薛向这小毛孩跑过来,伸手帮了一把,先不论输赢和薛向伸手的意义,老首长脸上先就无光。

却说,薛向此次在讨论会上放炮,舆论未有放大,只在央校内部吹过一阵狂风,但在最高层的震动,却是持久的。

精心布局,被薛向破开后,丁世群的心情无疑是恶劣的。

薛向借着他丁某人辛辛苦苦搭出的高台,不仅玩了出借刀杀人,还大大扬了一番威名。

原本,他是想将那晚讨论会的情况整理成文字,上报季老的,让季老好生看看私下里,薛向是怎样否定计划经济的。

哪里知晓,薛向竟玩了招绝的,螺蛳壳里做了回道场,大大出了风头,弄得丁世群好不气闷,连文字也懒得往上递了。

次日上午,他正在办公室生闷气,江朝天的电话打了过来,“丁叔,您这回的台子,搭得也忒好了吧,薛向得给你送礼啊!”

丁世群没好气道,“你就别埋怨你丁叔了,我要是早知道薛向这般油滑,早不跟他折腾了,这家伙,猴精猴精的,这样也行。”

江朝天道,“丁叔,也别气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丁世群道,“用不着安慰,你丁叔这点打击,还是受得了的。薛向还没离开党校了,看谁笑到最后。”

丁世群是闲棋,江朝天不指望这位能和薛向大战八百回合,但能时不时给薛老三加些作料,也不是坏事儿。

至于丁世群要采取什么策略,江朝天不问,仅此一役,他相信丁世群该领悟了阳谋的精髓。

江朝天道“我这可不是安慰,我听说金泰昌,红星国贸,汇通天下三家公司要关了。”

丁世群道,“这还用说,薛向这家伙好狠的手段,愣是把鸡毛蒜皮变成了刀枪剑戟,根本不用上面人发声,这三家公子今天早上就摘了牌匾,听说吴老很生气,把陈坤撵出国了,时家那边没听见动劲儿,只知道报社的会派出工作组,完成接收政改。”

江朝天道,“这就是薛向啊,惹不得!”

丁世群哼道,“我看他就是戾气太重,年纪轻轻,就不择手段,四处树敌,现在看着风光,十年后再看吧,朝天,这人到后来肯定不如你。”

江朝天笑道,“丁叔,您看,您自己不也知道薛向这步棋,未必得意了?”

丁世群暗忖,对啊,薛向借着自己搭的台,是铲平了金泰昌,汇通天下,金星国贸,可这回得罪的人大了去了,这三家背后站着的可不止时剑飞,陈坤,是一大帮子人,薛向这回是犯了众怒了。

江朝天又道,“还不止这个呢,后面的妙处须得您细细体味,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完,便挂了电话。

丁世群挂了电话,怔怔愣神,左右思量江朝天提了两遍谚语,不得要领。

但他深知,江朝天不会无的放矢,正想着静观其变,叮铃铃,电话又跳了起来。

接通电话,丁世群吃了一惊,忙道,“张主任,您好您好,有什么指示。”

丁世群是央校常务副,论职务,论党内地位都是极高,能让他用一个敬称的,自然非同小可。

这位张主任的确不俗,是季办主任,也就是季老总管家。

张主任道,“世群大哥,您这是骂人呢,下回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丁世群吃了一惊,的确,他做过季老大秘,论资排辈,是张主任的前辈,且他如今身居高位,无论如何,用不着太过恭敬张主任。

丁世群本来也不是个谦恭下士的人,若是早些年,他自不会对张主任这般,可近年来,他走了不少废起棋,在季老面前,大大失分。

他深知自己力量的源泉,便是季老,季老的宠幸多寡,便映衬着他的权力盛衰。

如今,张主任是季老身边亲近人,多一句话,少一句话,对他至关重要。

是以,前几次,他和张主任联系,言语间,便极是客气,而这张主任虽未哼哼哈哈,对他丁某人的恭敬却是照单全收。

此刻,张主任陡然来了这么一出,丁世群自然有些拿不住脉,但浸yin权力场多年,还是敏锐地把握住了关键一点,那就是季老肯定又提到自己了,还是好事儿。

心念万千,丁世群嘴上却是不慢,“张主任,您别多想,我这声恭敬,不冲您,冲首长呢,这几年,您在首长身边鞍前马后,待我尽责尽孝,您说当不当得我的恭敬。”

第六十九章去向

张主任绝倒,暗忖,这人真是有两把刷子,此前真是小看他了,难怪明珠弄得灰头土脸,老首长还要保他,就冲这点,我就远远不及啊。

念头到此,张主任更见客气,“世群大哥,你说的有道理,可咱们是自家兄弟,论资排辈,你也是我的前辈,你这样叫我,我耳里心里都别扭,我就最后说一句,国权两个字,你到底叫不叫的出口,要是叫不出口,我立时就挂电话。”

丁世群笑道,“好好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国权主任,今次找我,有什么指示要传达,我先表个态啊,老首长的任何吩咐,我一体凛遵。

张国权道,“哪有这么严重,是这么回事,首长需要昨天晚上辩论会的完整影像,听说你这边有?”

丁世群怎么也没想到张国权打电话来,是要这个,这也恰是他最不愿交给季老的。

辛辛苦苦布的一个陷坑,变了薛向个人秀,他丁某人计不得售也就罢了,关键是,他实在不想看到薛向在季老面前露脸。

奈何,季老的旨意,他实在不敢违拗。

且昨天的讨论混在三号礼堂召开的,那里有先进的录像设备,存有影像之事,瞒是瞒不过去的。

飞速计较一番,丁世群强忍着不快,脸上堆笑道,“有,早准备好了,正想着今天给老首长送去呢。”

张主任道,“那就好,兄弟我在这里,提前恭喜啦,要说这些年跟着老首长的人不少,但最得老首长喜好的莫过于世群大哥了。届时,兄弟去岭南,世群大哥得管饭哦。”

轰的一下。丁世群心中炸开了!

“岭南,难道季老同意我去岭南了。天呐!”丁世群心头狂喜,话筒都捏出了咯吱响声。

自打和姜朝天一番详谈后,岭南一号便成了他的新目标,这些时日,他上蹿下跳,没少奔波。

此前,作为季老心腹的丁世群何等有面,自是八方接纳。现如今,都知道他在明珠搞砸了,险些没季老打入冷宫,此番再去活动,自又是一番光景。

奔波许久,除了弄得满场尽知他想去岭南,再无半点作用。

归根结底,季老那边没吐口,秘书党出身的丁世群,所有的能量最终都得落实到季老处。

如今。张国权“岭南”二字一吐口,丁世群便知道季老松口了。

季老都松口了,自己的事自然就成了。

至于季老缘何松口。丁世群挂了电话,站在窗前耸立半晌,也渐渐想出了明目。

还是江朝天有远见,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此番布局,虽未让薛向身陷其中,但薛向昨夜在戏台上的一出大戏,显然十分对季老胃口。

而作为搭台之人的丁某人,难道就不该分享些功劳么。

丁世群豁然开朗。恐怕季老正是看中了他丁某人筹措昨夜讨论会,为计划经济正名之功劳。才又重投青眼,让他丁某人再获生机。

这会儿。薛向却还不知道丁世群这边的变故,若是知道了,非得一头撞死不可,听说过傻人有傻福,可没见过福气逆天到这种程度的,早知如此,他就是被人嘲笑,也得禁口。

当然,薛向不知道这番变故,即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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