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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国医-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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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传承早已融入民族的血脉,不是谁都能这么无私大度,肯把传承了二十多代人的家传瑰宝教给外人的。

于春颖则为穆青的激烈反应而意外:“婉婷,志远妈看上去这么谦虚温和的一个人,怎么火气也这么大?”

谢婉婷扫了正在客厅跟父亲和爷爷说话的骆志远,压低声音道:“妈,看您说的,泥土人还有三分火性,志远妈妈生气发火有啥好奇怪的?不过,我也是头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我都担心她会气出病来。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如果她还是拧不过弯来,这个年可该怎么过哟。”

谢婉婷幽幽一叹。

她当然愿意让骆志远留在自己身边过年,但她同样不愿意看到公婆家因此亲人失和,破坏了过年的气氛。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骆志远留在她的身边,心情也是会很糟糕的。

谢婉婷突然想起了当事人安娜。

她迟疑了一下,匆匆走上楼去进了自己的卧房,拨通了安娜住所的电话。

安娜刚从俄国探亲回来,她在华夏的学业还有一年就要结束了。但她来华夏的主要目的是师从骆志远学习骆志远的中医针灸,如今才刚开了头,她暂时还没有走的打算。

安娜家也是莫斯科的贵族,家资丰厚。在谢婉婷的帮助下,安娜为了长居,索性从京城买了一套房子,就在城郊,与谢家别墅间隔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听到是谢婉婷的声音,安娜明显有些兴奋:“婉婷,骆老师回来没有?”

谢婉婷苦笑:“安娜,他是回来了,但也有大麻烦了,他被他母亲给赶出家门了。”

安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婉婷,你说得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的。”

“安娜,是这样,因为志远交给你针灸医术,被志远的妈妈知道了,她不高兴,很生气,就把志远给撵出来了。”谢婉婷小声解释。

安娜愕然:“为什么?他妈妈不喜欢我吗?哦,我还没有见过她,为什么?”

谢婉婷一阵无语。她知道跟安娜解释下去很有难度,但还是得解释,她耐着性子一点点跟安娜在电话里“沟通”,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让安娜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安娜虽然号称是明白了,其实还是有点半迷糊。她是外国人,很难用华夏式的价值观来考虑问题她无法接受,医术为什么不能传授给外界,多收学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医术的最大价值啊?

同时,她还接受不了,为什么自己跟骆志远学中医,只是学了一点皮毛,骆志远没有真正教也没有时间教,她至今还处在中医理论的系统学习之中,而骆志远的妈妈又为什么生气?

因此,临了,安娜还是在电话里冒出了一句奇葩的话:“婉婷,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交学费,骆老师的妈妈不高兴了,这样好了,我明天就去交学费,他要多少钱我都可以交的,没有问题!”

谢婉婷当场崩溃:“安娜,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哎,算了,你什么都不要管了,这事跟你无关,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谢婉婷无奈地扣了电话。

第340章宿命的缘分

骆志远留宿谢家。他跟谢婉婷早已订婚,婚期也定,留宿谢家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当然是住在客房。当着谢家一干长辈的面,他断然是不敢跟谢婉婷同居的。

谢家长辈可以对他跟谢婉婷片刻的亲密装作看不到,但公开同房,那是绝对不行。

穆青应该是知道儿子不会真正沦落街头,所以才将他肆无忌惮地赶出家门。

正如骆志远的判断,穆青是那种柔中带刚的女人,尽管她性格中刚性的一面很少显露出来,如果不让她彻底宣泄完内心的各种负面情绪,肯定是要憋出病来的。

骆志远走后,穆青又主动找上骆破虏挑起了“战火”,可无论她怎么“挑衅”,骆破虏都保持沉默,微笑以对。闹腾了一个多小时,穆青也累了,倦了,就躺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穆青就醒了。

她起身坐在客厅里,惆怅地思量着。穆氏医学传承无人,这种结果让她悲哀和无奈。而儿子的做法,她心里固然排斥和不满,但潜意识里也清楚,这其实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骆破虏听到她起身的动静,也披衣下床,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破虏,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穆青沉默了一会,轻轻道:“把儿子赶出去,又当着婉婷的面,会不会让婉婷这孩子觉得我……”

“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我必须要说明白,志远这么做,根本没有跟我讲过。刚才志远也说了,他其实没有教那个俄国姑娘什么,那姑娘对中医非常狂热,遇到这种情况,志远也很难做,你要理解他一些。”骆破虏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妻子的脸色。

穆青冷哼一声:“我爹要是泉下有知,肯定要被你们姓骆的给气死!”

“青儿,你想想看,一个外国人,她能学到多少啊?再说她以后回国,也对你们家医术的传承没有影响嘛。等志远和婉婷将来有了孩子,看看孩子愿不愿意学医,到时候穆家的医术还是会传承下去的”

穆青眼前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现在计划生育抓的这么严,志远和婉婷将来只能要一个孩子,如果是能生俩的话,我倒是想让一个孩子跟我姓穆,也好延续下我们穆家的香火啊!可惜了!”

骆破虏哈哈一笑:“可以让他们生俩的嘛!”

穆青眼睛一瞪:“骆破虏,你是真傻还是犯愣啊,以你们家老爷子对志远的看重,他会让志远在这种问题上留下不干净的污点吗?”

骆破虏故作醒悟过来,其实是装的,无非是逗妻子开心而已。

京郊。

安娜跟谢婉婷通完电话,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第二天一早,安娜开车去了董家,找上了董福瑞的女儿董亦菲。因为替代骆志远给董福瑞针灸治病,安娜跟董亦菲的关系熟络起来,渐渐成为闺中密友。

董亦菲是安娜在京除谢婉婷之外的唯一一个朋友。

听了安娜的疑问,董亦菲慵懒地翘起腿来,格格娇笑着:“安娜,你真是不懂的。听我慢慢跟你讲啊,你不能用你们俄国人的立场来考虑这件事,大体是这个意思……”

董亦菲耐心细致地把华夏国的传统以及各种技艺秘法的家族性传承渊源讲了一遍,有些话谢婉婷不好意思说,董亦菲可以敞开说啊,她无所顾忌是局外人。由此,终于解开了安娜心里的最后一个谜团。

安娜如梦初醒:“亦菲,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华夏人还真是挺奇怪的,代代相传不错啊,可万一断了传承呢?这么好的医学财富岂不是要失传了?我觉得还是要多收学生为好,这样可以造福更多的人啊。”

“你们华夏人不是讲究悬壶济世的嘛。”安娜又追加了一句。

董亦菲呵呵笑了:“一码归一码,不能相提并论哟。总之啊,安娜,你还是主动登门去表示一下诚心,我听说志远母亲也是一个很温和的长辈,只要你有诚心,她会接受你的。说实话,你要真想从骆志远那里学到真东西,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哟。只要志远母亲接受了你,你以后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学了?”

安娜眸光中狂热的色彩一闪而逝。

她对于医学和中医针灸的狂热追求,超乎了常人的想象。自打当日在莫斯科亲眼见到了骆志远针灸之术的神奇,她就疯狂地痴迷上了中医,这是她不远万里来到华夏求学的关键因素。

“那我去了……”安娜是个急性子,当即就起身告辞。

董亦菲笑着将她送出了门,今天是除夕,也不适合长久留客了。

安娜离开董家别墅,去了市区,去一家商场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今天除夕,下午基本上就没有商家开门营业了,上午是最后的营业时间,因此人头攒动,单是付账,安娜就排了大半个小时的队。

安娜很难理解这种热烈扎堆过节购物的场面。她带着礼物赶去骆志远的父母家,就在她敲门的一刻,穆青正在客厅里转圈,犹豫着是不是把儿子骆志远喊回来过年。心里早就“泄了气”,但面子上还是过不去。

小区里偶尔会响起噼里啪啦的偷着放鞭炮的声响,而间或有不少穿着新衣的孩童喧闹着跑过,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炸年货的气息,各家各户都在进行着最后的冲刺,为晚上风声的年夜饭准备着穆青推开阳台的窗户,深吸了一口气。

骆破虏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心里有数,一会,骆老肯定会让骆靖宇通知,今天除夕夜,骆家所有人都要去骆家别墅守夜吃团圆饭。不管穆青喜欢还是不喜欢,这都是大家族的规矩。因此,骆破虏倒也不着急让骆志远回来,反正到时候一个电话过去,让骆志远直接从谢家赶去骆家别墅汇合就可以了。

门铃叮咚作响。

穆青快步走出阳台,冲向门口。

打开门,眼前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肤色白皙又眉目如画的洋姑娘。穆青打量了安娜一下,讶然道:“请问您找谁?”

安娜向穆青深鞠一躬:“骆妈妈,我叫安娜,我来向您赔罪的!”

穆青脸色一变,醒悟过来,这就是儿子骆志远教的那个俄国姑娘。穆青不想见安娜,但她性情温和谦卑,人家姑娘带着礼物过来,她又不能失礼,就皱着眉头把安娜让进屋来。

骆破虏也是愕然,见到安娜。

骆破虏借故离家下楼,去楼下的小花园里转悠了起来。

安娜态度极其的热情,也是极其的谦卑恭谨,穆青尽管心里不喜,但也不能失礼,勉强跟安娜说着话。

安娜完全是有备而来,而穆青也忽视了这个外国女孩对于中医针灸的无比狂热。当安娜跪在她的膝下央求她同意接受自己跟骆志远学习中医的时候,她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快起来,安娜姑娘,快起来,有话好好说!”穆青苦笑,就要拉起安娜。

安娜神色坚定地摇摇头:“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怎么这样啊,起来!”穆青无奈地皱着眉头。

“骆妈妈,只要您同意让我成为骆老师的学生,无论您有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安娜清秀的脸蛋上红光浮动。

穆青明显有些想岔了方向。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抱着自己膝盖不起身的美丽的俄国女孩,是不是学医是假,趁机接近自己儿子才是真啊。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很难怯除了。

穆青紧盯着安娜,叹了口气:“孩子,你起来,有话好好说!”

“骆妈妈,我知道您家的医术不传外人,那么,我可以认您当我的妈妈,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安娜的中文虽然已极流畅,但毕竟带着异国腔调,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让穆青多少有些啼笑皆非。

可她能感觉到安娜的诚意和热情。

“骆妈妈,我从莫斯科一个人过来,为的就是学习骆老师的中医针灸,还请您成全我。请您放心,我不会将学到的东西随便交给外人的,只要您同意,我可以答应您终生不嫁,永远当您的女儿!”

安娜又说,声音急促而坚定。

这番话是董亦菲教给她的,当然不过是一番托辞。但以安娜的个性而言,她极重承诺又专心攻读医学,对婚姻和男女感情之事看得极淡,她这么说,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安娜的话让穆青震惊。凭直觉,她觉得安娜跟她想象中的外国女孩有着很大的差别,她能体会到安娜说出这番话的真诚和信念。

真诚是一种可以穿越滚滚红尘和打破国界种族界限的强大力量。

穆青长出了一口气,望向安娜的目光就变得柔和与复杂。

她几乎可以断定,这女孩中医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热情。她心里生出些许感动,虽然是片刻的相处,但她对安娜的好感却在一点点的攀升。同时心里有一种声音在暗示着她,似乎安娜跟她有着宿命一般的缘分。

第341章大胆的念头

安娜的眸光清澈如水。

她就这样仰着头望着穆青,而穆青也俯身凝视着她,两人眸光交汇,心头都荡漾起一股热流。

良久。

穆青温和地笑着,抚摸着安娜金黄色的长发,柔声道:“安娜,孩子,你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安娜惊喜交加:“您真的答应了?欧也,那以后您就是我的妈妈了!”

安娜起身扑进了穆青的怀抱,将头贴在穆青的怀里,喜极而泣了。

穆青先是有些别扭,旋即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拥抱着安娜,轻轻拍打着安娜的肩膀。

这个异国的女儿来得这么突然和迅猛,甚至有些滑稽和不可思议。但心里的感觉不会欺骗她自己,穆青心里幽幽叹息着,心道这大概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

骆破虏在外呆了大半个小时,回来后目瞪口呆。

穆青和安娜非常亲热地靠在一起,正在说笑着什么。他一时间大脑短路,搞不清状况。他静静站在门厅处,聆听着两女的对话。

“娜娜,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妈妈,我莫斯科的家里有父亲,继母,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啊,可怜的孩子,是一个没娘孩啊!”

“妈妈,我不是有您嘛!”

“你这孩子,嘴倒是挺甜的。嗯,好,你就是我的女儿,以后常来看看妈妈。”

“妈妈,我会常来的,我就在前面的大学上课。”

“对了,妈妈给你取个华夏名字,叫穆瑾吧。”

“穆瑾?”

“嗯。”

“好啊,我喜欢这个名字。”

……

听到安娜真真切切地喊自己为“干爹”,骆破虏嘴角明显哆嗦了一下。他不知道妻子穆青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收了一个俄国姑娘当干女儿其实这也不是多惊世骇俗的事儿,问题的关键在于,时间太短了,两人就见了这么一面,就结成了母女,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女孩是不是别有所图?

骆破虏心头立即浮起这样的疑虑,但他转头望见安娜眸光中的清澈,就又暗暗打消了这个怀疑。刚才他在外边用公用电话跟骆志远通了电话,问了问这安娜的身世来历和基本情况,知道这女孩是莫斯科的贵族之女,身世清白,家境优越,是一个钻研医学的专业狂人。

骆破虏把妻子叫到了卧房里,压低声音跟妻子说明了安娜的情况。听了这些,穆青更是如释重负,认定了自己的感觉没错。

这是一个跟她有缘的女孩,她能对骆家有什么图谋呢?顶多是想学点中医针灸之术罢了。另外,至多也就是对儿子志远有着不一般的情愫吧……穆青眼前浮现起安娜那张娇媚的充满异域风情的面孔,突然浮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如果让安娜跟志远生一个儿子出来,岂不是正好可以传承穆家的香火和医术?

这个大胆且疯狂的念头让穆青心头剧烈地跳动着,又马上涨红了脸,感觉太荒诞太不靠谱了。自己一个当长辈的,怎么能生出这种不该有的念头哟,这怎么对得住婉婷!

穆青惭愧地想着,强自将这个念头驱逐出去。

安娜又跟穆青相处了一会,约定了明天再见,就心满意足地离去了。既然收了一个干女儿,穆青就要让安娜按照华夏风俗和穆家的习惯,拜一拜父亲穆景山。反正安娜要学穆家的医术,拜拜穆氏先人,也在情理之中。

谢家别墅。

骆志远扣了电话,转过头来望着谢婉婷,神色有点古怪。

“志远,晚上去骆爷爷那里过年吗?”谢婉婷问。

骆志远点点头。

“我爸说,我妈已经不生气了,让我一起过去。另外……”骆志远苦笑了起来:“另外,我爸还说,我妈刚才收了一个干女儿,就是安娜。我妈同意让安娜跟着我学医了。”

谢婉婷愕然:“这……这不会吧?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但是,这是真的。”骆志远耸耸肩:“不知道安娜是怎么打动我妈的,不过,干女儿就干女儿吧,反正安娜也不错,我妈收个干女儿也好。”

谢婉婷也笑了起来:“是啊,这样不错,解决了你的难题了。等我见了安娜,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骆志远心说,谁知道呢,反正安娜这女人就是一个狂人兼怪胎,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她的一言一行。

按照骆老的指示,骆家所有人都赶回骆家别墅吃团圆饭,在一起过大年守岁。因为人实在太多,骆志远也没有顾得上跟父母交流询问安娜的事情,当晚尽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骆志远给骆老夫妻和骆家的各位长辈拜了年,急匆匆开车赶去谢家,给谢老拜年。当然,他此行还有一个目的,与姜首长会面。

姜大成是谢老昔日的老部下,两人都从中…央…军…委…的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平时互有往来,下下棋钓钓鱼打打太极,关系密切。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惯例,姜大成是要来谢家给谢老拜年的。

谢家所在的别墅区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小区内的路径上,随处可见往来跑进跑出穿着过年新装的孩童嬉笑打闹,而远远看去,谢家别墅的门口挂起了四个崭新的红灯笼。骆志远慢慢开车驶过去,将车停在外边的停车场上。

他沿着小径走过去,见谢家别墅院落内地面上铺了一层稀薄的红色鞭炮纸屑,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儿。

与骆家一样,谢家所有的亲眷都赶回来过年了,而一大早,又各自出门拜年各奔东西。骆志远过来的时候,家里就只有谢老夫妻和谢国庆夫妻。当然,还有留在家里等候骆志远过来的谢婉婷。

给谢老夫妻和谢国庆夫妻拜了年,骆志远就和谢婉婷就躲进了她的房间。

而此刻,在骆家别墅里,骆秀娟和丈夫郑安捷关起门吵了一通。

自打上次郑安捷提出离婚两人打了一场冷战之后,骆秀娟对丈夫的态度其实早已转变过来,不再像过去那样骄傲和盛气凌人,在很多时候,也知道尊重丈夫的意见,照顾他的面子,尤其是当着骆家亲人的面。

大过年的吵嘴,无非还是因为一句话。

儿子郑学章学习成绩不是很理想,虽然以骆家的能量,郑学章当然不至于上不了大学,但骆秀娟还是想把儿子送出国去,到美国。

这两年,去美国留学深造几成流行。骆秀娟有不少熟人朋友的孩子都去了美国,她也就蠢蠢欲动。她当然也有经济实力承担儿子的留学费用,只是她们夫妻的身家有限,又在骆老的严控下不敢涉足其他领域,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所以,一旦郑学章去美国自费留学,对骆秀娟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骆秀娟不敢向家里张口,因为父亲骆老对美国怀有一种下意识地排斥之心,而且,骆老最看不惯的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盲目崇洋媚外,一窝蜂地往美国跑,还打着去美国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冠冕堂皇的旗号。

那些跑出去的年轻人,有几个回来了?很多人都在挖空心思取得美国绿卡,从而能在所谓的天堂逍遥自在?

但美国是天堂吗?完全是扯淡的事儿。

所以,骆秀娟提出要送郑学章去美国留学,骆老嘴上没有说什么,也不公开反对,但也不支持。可骆秀娟想要从家里获得经济支持,那是痴人说梦。

于是乎,骆秀娟就打起了骆志远的主意。其实这个心思,早就有了,只是上次被骆老敲打暗示,她不得不压了下去。

昨天晚上,骆秀娟见到骆志远,心里又蠢蠢欲动。早上起来,就跟丈夫嘟囔了几句,不成想,郑安捷对她的“提议”大加反对,言辞激烈,两人几句话不对付就吵将起来。

因为是在娘家,两人都比较收敛,压低了声音躲在房间里吵。

“学章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他帮学章出点学费又咋了?他又不是没有这个经济能力!自己人不帮,还帮谁呢?我可是没求过他们什么!”骆秀娟瞪着眼道。

郑安捷冷冷一笑:“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劝你早点熄了这个念头,免得自讨没趣!不要再说一家人的话了,是,没错,志远是你的侄子,可咱们跟破虏二哥的关系又不好,人家凭什么给你出钱!”

“关系不好,他也是骆家的人,没有骆家,哪有他们一家的今天!”骆秀娟嘟囔着。

郑安捷呸了一声:“你这娘们脸皮忒厚。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排斥人家的了?我看志远这孩子对你还是怀着几分抵触,再加上老爷子有言在先,这事儿想都别想!”

其实,郑安捷也不是不想获得经济上的外援,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骆志远的途径。

骆志远名下有一个财势雄厚的企业集团,这么点钱,对骆志远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考虑到骆老的态度,以及妻子骆秀娟一直以来跟骆破虏一家恶劣的关系、当初对骆志远的羞辱,郑安捷理智地选择放弃。

他还是要几分脸面的。

骆秀娟狠狠地跺了跺脚,怒视着郑安捷道:“郑安捷,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可是忍了你很久了!你这是帮谁说话呢?学章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说话!”

郑安捷冷冷道:“我还要脸,我不想丢人现眼。你放心吧,儿子去美国留学,费用我来想办法,跟骆志远开口的事情,你提也不要再提了,我坚决反对!”

“我就要提,你能怎么着?郑安捷,你少在我面前充大头,就你那点本事,老娘我还不清楚?吹什么吹啊,还你来想办法!”骆秀娟气呼呼地穿上外套,就往门外走,“我出去拜年去了!”

望着骆秀娟“彪悍”的背影,郑安捷无奈地躺在了床上。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如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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