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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国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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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局限性。

所以,安娜强烈反对骆志远为波罗涅夫治病。波罗涅夫是石油寡头,跺跺脚都能让莫斯科城颤三颤的大人物,能治好当然皆大欢喜,但一旦治不好或者诱发并发症,骆志远将吃不了兜着走。

安娜回头来,用磕磕绊绊的汉语跟骆志远解释着,劝阻着。她的话虽然不太“流畅”,在有些话上用词不当、词不达意,但她的大概意思骆志远听懂了。

骆志远沉默了片刻,抬头向安娜笑道:“我有言在先,只能试一试。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契科夫先生,就不能出尔反尔、自毁承诺。安娜小姐,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安娜见骆志远也不听自己的话,羞恼地霍然起身,跺了跺脚,愤愤地上楼而去。

契科夫耸耸肩,“志远,不要理她,安娜姐姐就是这种脾气,只要她坚持的事情,别人就只能顺从她,一不顺从,她就要大闹一场。”

骆志远笑了起来:“安娜小姐也是好意,契科夫,我就先回宾馆了,明天你们去宾馆接我,直接去波罗涅夫家。”

通风是一种顽固的痼疾,一旦患上,便会痛苦不堪,久病缠身。西医对痛风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药物来缓解,但服用药物的剂量如果把握不好,又很容易引起糖尿病和肾功能衰竭等并发症。所以,西医对痛风可谓是头疼万分。

巧合的是,骆志远的外公穆景山就是一位对治疗痛风颇有心得的老中医。他自己在十年浩劫当中因为惨遭折磨而患上痛风,为了缓解自身的病痛,他以身试针,逐步总结出了一套用针灸治疗和缓解痛风病痛的法子。

骆志远自然承继了外公的医学心得。这是他对此略有把握的关键因素。

……

波罗涅夫在莫斯科郊外的这座庄园极其广大,骆志远和契科夫父子还有安娜、尼娜乘坐一辆黑色的房车驶进来,穿过巍峨壮美的庄园大门,沿着单车道的庄园内公路行进了大概有十分钟,才经过一个人工湖和一片草地,抵达波罗涅夫的别墅。

沿途之上,不断发现黑衣保安或骑马巡视,或凝立不语持警戒状,而放眼望去,那远端庄园的围墙上隐隐还装架着铁丝网,或者干脆就是电网。

与契科夫家的别墅相比,波罗涅夫的这幢连体别墅更像是一座华美的宫殿,自成空间体系,建筑风格跟莫斯科城中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克里姆林宫有些类似,堪称其缩小版了。由此,可见波罗涅夫的权势。

高大的大理石台阶之上,站着一个身材火辣面容精致秀美的俄国女郎,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与安娜差不多的年纪。同样金发碧眼,只是她脸上浮现着浓烈的笑容,容易让人亲近,而皮肤也更白皙一些。

房车停下,安娜第一个跳下车来,上前去跟台阶上的女郎拥抱在了一起,欢声笑语起来。骆志远一看,就猜出,这大概就是安娜的大学同学、波罗涅夫的女儿霍尔金娜了。

从骆志远这个角度看过去,安娜和霍尔金娜的背影有些神似。只是当两女转过身来的时候,骆志远不得不承认,其实霍尔金娜比安娜要略丰腴一些,而脸蛋的轮廓也柔和一点,尤其是那双深陷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闪烁着灵动的光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契科夫叔叔,契科夫弟弟!”霍尔金娜与契科夫父子打着招呼,目光却在骆志远的身上流转。

骆志远淡然笑着,飘然站在一侧,等待着契科夫父子为自己介绍。

“霍尔金娜,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骆志远了……”安娜伏在霍尔金娜的耳边小声用俄语道,然后才用汉语为两人介绍起来:“骆老师,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霍尔金娜,波罗涅夫先生的女儿。”

“你好。”骆志远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去。

霍尔金娜眨巴着眼睛,满脸堆笑地也伸手过来,跟骆志远轻轻握了握,用蹩脚的汉语说了一句:“欢迎你,骆志远先生!”

以当年前苏联与华夏国的密切关系,两国政治文化交流频繁,会说几句汉语的俄国人不在少数。霍尔金娜也不能例外。

“请进。”霍尔金娜转身让客,带着一行人进了自家的别墅。

地面全部都是用大理石铺成,泛着清冷的光芒。而中间则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两侧则是白色的石柱,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因为室内的空间实在是太大,而穹顶又高,所以几个人走路的动静产生了些许的回音。

骆志远一边前行,一边打量着周遭华丽精美的家具陈设,暗暗为这位石油寡头的奢侈生活而感到震撼。不是帝王,但胜似帝王的生活。别看这幢别墅中空空荡荡,但想必只要霍尔金娜随口招呼一声,就会从各个角落涌出很多为波罗涅夫家人服务的仆人来。

霍尔金娜带着骆志远一行人踩着松软的红地毯上了拐角的楼梯,盘旋而上,直至别墅的顶层,波罗涅夫的住处。据说,此处拥有世界上最严密最先进的保安设施。

而推开顶层的防护门,往内望了一眼,骆志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地板上铺设着厚厚的一层翻毛裘皮,看样子像是昂贵的熊皮,以至于让骆志远有些不忍下脚。而两侧的墙壁上竟然全部镶嵌着金箔,闪烁着耀眼的金光。穿过这一片走廊,又出现了第二道不锈钢防护门,而门内率先进入眼帘的就是波罗涅夫的私人会客厅了。

厅内的陈设装修更加奢侈,极尽豪气之能事,地板的中央位置似乎还是用上等的玉石铺就。靠东边墙壁之下,是一排红色的真皮沙发,但沙发的扶手却应该是嵌有象牙制品。

屋内的壁炉内烈火熊熊,室温极高、温暖如春。波罗涅夫穿着单薄的睡衣,盘坐在沙发之上,五十出头的年纪,他的头发卷曲而有些散乱,嘴角上挑而显得稍稍玩世不恭,身前摆放着一支不锈钢的拐杖。

老契科夫哈哈大笑:“波罗涅夫兄弟,好久不见了!”

霍尔金娜奔行过去,扶着波罗涅夫起身,波罗涅夫也是哈哈大笑,与老契科夫紧紧拥抱了一下。

老契科夫与波罗涅夫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壮年时代,波罗涅夫时来运转发迹成为富人,而这些年更是疯狂地聚敛财富,成为举手投足间影响一个国家的石油寡头,两人的差距就大了,只是友情并没有变。

第157章不欢而散

老契科夫笑吟吟地跟波罗涅夫说了一通,显然是在向他介绍骆志远了。

波罗涅夫居高临下的眼神投射在骆志远的身上,这种近乎审视、还带有一丝轻蔑的眼神让骆志远很厌恶,但今天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老契科夫,就不得不耐着性子坚持到底。从波罗涅夫的眼神来判断,他就知道安娜的话并没有夸张,波罗涅夫父女对所谓“神奇的东方针灸”根本就不屑一顾,看不到眼里。

只是可能因为驳不过老契科夫的面子去,才勉强同意让骆志远来试一试。

骆志远是何许人,一念及此,就洞悉了这一点。想到这里,他觉得非常荒诞,从来都是寻医求药者探访上门再三央求,他这还是头一回反过来主动为什么人瞧病、偏偏对方还不怎么乐意,更不要说领情了。

安娜有些担心地望着骆志远,从方才开始,她一直在仔细观察骆志远的表情变化。

她虽然与骆志远接触并不多,但却感觉到骆志远表面上谦谦君子之风,其实骨子里自有一份傲气,吃软不吃硬。一旦波罗涅夫怠慢了他,骆志远必有激烈的反弹。

老契科夫说着转过头来指着骆志远哈哈大笑,用俄语说了一通,然后示意尼娜翻译。

尼娜笑了笑,“志远,波罗涅夫先生同意让你试一试”

“同意让你试一试”这句话传进骆志远的耳朵,让他觉得非常刺耳。搞了半天,他来帮人看病反倒成了没脸没皮地强人所难了。

契科夫有些尴尬,暗暗瞪了尼娜一眼,心道你翻译就不能采取点艺术性?非要这么直白照实说啊?

因此,尼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骆志远草草打断了,他淡淡道:“尼娜,你告诉波罗涅夫先生,我为人瞧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绝不强人所难。你问问他,如果乐意,我可以为他试一试,如果信不过我,那也就罢了。”

骆志远这话谈不上生气,不过是重申自己的原则,坚持自己不卑不亢的立场。

波罗涅夫虽然是在俄国影响力无与伦比的石油寡头,但对他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过几天他拍拍屁股走人,大家远隔千万里,终归还是一个异国的陌生人不要说一个石油寡头,就算是俄国总统又能如何?该不鸟他照样不鸟他!

尼娜眉梢一挑,听出了骆志远话语中不可侵犯的尊严,心里暗叹,嘴上却笑着给波罗涅夫翻译了过去。

波罗涅夫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他虽然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看上去摇摇欲坠,但这么含威而视,倒也有几分气场。只是他的“耍酷”找错了对象,骆志远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事情又看不穿,焉能被他一个俄国人的气势所摄?

这就好像是一个统兵百万的将军,气势冲天不怒自威,但如果面对的不是他的士兵,他的权威气势就是一场空。

骆志远缓缓抬头来,神色平静从容地凝视着波罗涅夫,眸光温和但却异样的坚定。

片刻,波罗涅夫突然笑了,扬扬手道:“一个很有意思的东方年轻人!也罢,我就让他试一试。尼娜小姐,你同样替我告诉他,治疗有效、我自有厚礼相谢、欢迎他成为我的座上宾;但如果治疗没有效果,那就请他马上离开我的庄园。”

这治病还没有开始,医生和患者就展开了无形的交锋,暗含机锋,这大概是很少能见到的情景。老契科夫又气又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他搓了搓手,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不管怎么说,骆志远是他做主请来的客人和医生,倘若在波罗涅夫这里受了羞辱,他难辞其咎;契科夫心里也是发急,暗暗向尼娜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她不要全文照搬给骆志远翻译过去。

尼娜心知肚明,勉强笑着转身跟骆志远说了两句客套话,没有说实话。

骆志远虽然听不懂波罗涅夫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神态和语气来判断,绝非什么好话。这直接让骆志远心里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他正要拂袖而去,却见外边大踏步走进来一个人高马大、一头金黄卷发、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幅金边眼镜,看体型体貌,大概是欧美人了。

他判断的没有错,此人正是波罗涅夫的医疗顾问,美国人保罗。保罗同时还是莫斯科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亦是安娜和霍尔金娜的医科老师。

霍尔金娜笑了笑,迎了过去,用英语问候道:“保罗教授,您怎么来了?”

安娜也向走过去跟保罗拥抱了一下。

保罗向波罗涅夫点了点头,然后扭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骆志远,侧首用英语向霍尔金娜说:“霍尔金娜,这就是契科夫先生给你父亲介绍来的中医?这么年轻,不会是骗子吧?”

霍尔金娜同样用英语回答:“契科夫叔叔的面子,不能不给,让他试一试吧,反正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保罗不屑地一笑,“这些东方人就知道装神弄鬼,所谓的针灸,就是伪科学,霍尔金娜,我建议波罗涅夫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健康开玩笑!”

保罗的话让安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霍尔金娜和保罗以为骆志远听不懂英文,就站在那里“你来我往”尽情阐释着对骆志远和对东方医学的种种轻视。如果他们仅仅是轻视自己个人,骆志远绝不至于生气,但他们目中无人、将中医视为了“装神弄鬼的巫术”和“伪科学”,这让骆志远感觉到了异样的愤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缓缓上前一步,用流畅的英语向保罗淡淡道:“保罗先生,中医有数千年源远流长的历史,其理论和诊疗方法经过了长期实践检验,自有一套科学的体系,绝非装神弄鬼,更不是伪科学。如果我没有记错,前年春天,你们美国的总统先生来华夏进行国事访问,还曾经请中医治疗过腰疾。”

骆志远的英语一出口,安娜和霍尔金娜、尼娜几个人都吃了一惊。保罗虽然也没想到,却也不以为意地转身望着骆志远冷笑道:“中医如何,不该由你我来评判。我不愿意跟你争论这些。但是波罗涅夫先生的病,请记住,是原发性痛风,这是一个世界性的医学难题,在美国世界上最先进的医院里都久治不愈,说实话,我不相信你能治。”

“美国人治不好,不代表我治不好。纵然我治不好他的病,也不能代表中医没有存在的价值,更不能表明西医能凌驾于中医之上。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我想,保罗先生既然来自世界最先进、最发达的国家美国,就不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实不相瞒,我同样没有兴趣跟你辩论什么总而言之,既然波罗涅夫先生信不过中医,那么今天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我还有事,告辞!”骆志远懒得继续跟保罗这个狂傲自大的美国佬争执下去,浪费这种唇舌毫无意义,他转头扫了契科夫一眼,淡漠道:“契科夫,麻烦你送我回宾馆!”

说完,骆志远大步而去,头也不回,脚步沉凝而有力。

保罗冷笑着,背过身去。波罗涅夫拄着拐杖凝视着骆志远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眸光中的一丝光亮一闪而逝。不管骆志远的医术如何,是不是骗子,骆志远今天都给这个石油寡头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的女儿霍尔金娜则有些反应不及,似是也没有料到骆志远反应如此强烈,竟然撇开老契科夫,不顾而去。

安娜跺了跺脚,抬头望着波罗涅夫和霍尔金娜父女怒声用俄语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说波罗涅夫父女不识好歹、太过失礼,让她很是失望。说完,安娜追着骆志远跑了出去。

尼娜和契科夫相视苦笑,也赶紧相随离开。

老契科夫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向波罗涅夫沉声道:“波罗涅夫兄弟,怎么会搞成这样?哎!”

波罗涅夫不以为意地笑笑:“契科夫兄弟,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这个病,不容易治,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好了,走就走了,别太放在心上了,你留下,尝尝我收藏的法国红酒。”

“哎……波罗涅夫兄弟,这个东方年轻人的医术非常神奇,我亲身经历过,怎么还能欺骗于你呢?不管如何,可以让他试一试嘛!可惜,可惜了,我回去了,就这样吧,再见!”

老契科夫悻悻地也匆匆离去。这场诊病,不欢而散。

见老契科夫不肯留下做客,波罗涅夫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向自己的女儿霍尔金娜扫了一眼,淡淡道:“霍尔金娜,去替我送送契科夫兄弟!”

霍尔金娜笑吟吟地挽着老契科夫的胳膊,一路相送,一直到别墅大门之外。

而这个时候,骆志远和契科夫、安娜、尼娜已经上了车,老契科夫一到就立即开了车,飞驰而去。

第158章冠桥线

在返程的车上,骆志远闭目养神,任凭契科夫父子尴尬地陪着笑脸,愣是一声不吭。只是在临下车的时候,骆志远才淡淡地笑了笑:“契科夫先生,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再也不提了,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宾馆到了,我要回去休息,再见!”

说着,等司机刚把车停稳,骆志远就跳下了车,大步进了宾馆。

契科夫望着自己的老爹苦笑无语,安娜忍不住怒斥了几句,她早就料到有这样难堪的局面出现,可惜她之前再三阻拦,老契科夫父子都听不进去。结果如何?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骆志远的确有点生气,因为今天这场风波太过无聊,白白浪费他的时间。只是他知道这也并非老契科夫父子之所愿,也就压下火气,不为己甚了。

第二天上午,老契科夫亲自带着安娜和尼娜专程来了宾馆,正式向骆志远道歉。

老契科夫态度殷切地抓住骆志远的手,连连用俄语表示无奈和愧疚。尼娜在一旁笑道:“志远,老人家感觉非常内疚,觉得自己好心办了错事,今天专程来宾馆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了。”

“没什么,契科夫先生纯属一番好意,我能理解。昨天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尼娜,请你转告契科夫先生,这件事不会影响我和契科夫一家的友情。”骆志远笑着向尼娜道。

老家伙的态度非常诚恳,也的确是心怀愧疚,感觉很对不住骆志远。他这么来了一场“负荆请罪”,倒是把骆志远搞的不太好意思,如果再揪住不放,就显得自己没度量、没水平了。

尼娜赶紧将骆志远的话原封不动地翻译给老契科夫,老契科夫大喜,哈哈大笑着拍着骆志远的胳膊,递过一盒精美的雪茄来,非要让他尝尝。骆志远拗不过他,抽出一支点上,其呛无比,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赶紧掐灭了烟头,苦笑道:“契科夫先生,我享受不了这个玩意,谢谢。”

老契科夫皱了皱眉,向他低声解释,这是从古巴进口来上等雪茄,一般人是尝不到的。

尼娜笑着扯了扯老契科夫的胳膊,向他用俄语说了几句,劝他不要再勉强骆志远,原本是盛情,一旦过了,就容易让人不爽。

老契科夫这才作罢,又在宾馆里与骆志远盘桓半天,这才离开。骆志远就在宾馆里为老契科夫继续针灸,完成了才让他走。

“骆老师,已经中午了,我和尼娜请你吃饭,无论如何,要给一个面子。”安娜见骆志远态度缓和下来,就提出中午请他吃饭,算是赔罪之宴。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好吧,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骆志远本想拒绝,但见安娜摆出了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无奈苦笑,就点头同意了。

但骆志远没有想到的是,真正做东的其实不是安娜和尼娜,而是霍尔金娜。

昨天晚上,安娜在电话里把霍尔金娜“训斥”了一通,再三强调骆志远针灸之术的神奇乃是她亲眼所见,岂能是什么装神弄鬼的巫术?况且她父亲老契科夫的病已经基本痊愈,这就是最好的例证。

再者,安娜专程跑到华夏国内学习中医理论,目下已经对中医体系有了一个全面而基本的认识,深知中医的博大精深,绝非西方人所理解的那样。

安娜这么义愤填膺地兴师问罪,虽然霍尔金娜并未改变对中医的看法,但内心里却还是感到了一丝惭愧,因为无论如何,昨天的事儿终归是他们父女失礼。安娜父女不辞辛苦请了医生过来,终归是为了波罗涅夫的病,这番盛意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了,也难怪安娜生气。

因此,霍尔金娜就提出要请骆志远吃顿饭赔礼道歉,安娜想了想就答应了。

其实安娜是一个有心人,内心情绪之复杂,远非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冷漠。她狂热地迷上了中医,想要跟骆志远学成之后,在莫斯科推广中医,用中医针灸为俄国人治病,但她的计划要想实现,必须要依靠霍尔金娜家的巨大财力。因此她试图让霍尔金娜跟骆志远接触一些,争取把霍尔金娜争取到自己的阵营中。

这是安娜的一点私心。

……

骆志远进入餐厅看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迎接的霍尔金娜,脸色就沉了下来。但此时此刻,来都来了,如果强行离去,显得自己这个华夏人没有一点风度。

想到这里,骆志远就定了定神,决定既来之则安之,且看这俄国小娘们又要演哪出戏。

其实,这倒也是冤枉了霍尔金娜。她出面请客,并无其他目的,真正是为了道歉。

“骆先生,请坐,昨天的事情,我非常抱歉。我代表我的父亲,向骆先生赔礼道歉,请骆先生不要见怪。”霍尔金娜用俄语说完,然后等尼娜帮自己翻译过去,这才笑着束手让客。

骆志远笑了笑,坐了下去,“霍尔金娜小姐太客气了,说实话,昨天的事情谈不上谁对谁错。只不过,既然令尊大人信不过中医,那我这个医生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你说是不是这样?”

尼娜脸色复杂地翻译着骆志远的话,霍尔金娜尴尬地笑着,“也不是信不过,只是我父亲的病看过很多医生,还去过美国十多次,效果都不明显。痛风嘛,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来说,恐怕很难根治。我实话实说,骆先生不要生气,毕竟我和安娜都是学医的,呵呵。”

说着,霍尔金娜唤过侍应生,点了红酒、伏尔加、俄式牛扒和法式鹅肝,四个人的份量。

“霍尔金娜,话可不能这样说。骆老师的针灸术非常神奇,你见识过就知道了。骆老师,你给我父亲针灸的时候,让霍尔金娜来看一看吧。”安娜扭头望着骆志远笑道。

骆志远无所谓地点点头。

“骆先生,真是很抱歉,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霍尔金娜笑了笑,即没同意也没有反对,而是伸手过来,要跟骆志远握手。骆志远也不能失礼,他正要伸手跟霍尔金娜握一握,突然发现她掌心中有一道奇特而醒目的掌纹,呈十字交叉。

他的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手就慢慢收了回去。

这样的掌纹中医定义为“冠桥线”,以《黄帝内经》的掌纹医学标准来判断,只要掌中出现“冠桥线”,就代表心脏功能不好。如不是先天缺陷,必是后天养成,总之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病患征兆。

霍尔金娜见骆志远的手没有跟自己握手就又收了回去,感觉难堪,正要也收回去,突听骆志远表情严肃地凝声道:“尼娜小姐,你帮我认真翻译一下霍尔金娜小姐掌纹有冠桥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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