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神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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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闹出笑话的凉宫秋腾羞得脖子都红了，差点没去撞墙。
　　　　“踏踏踏。”轻轻地步音响起。一只莲足出现在门框内，接着是一片素色的衣衫。众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准备一睹芳容。
108【演奏】
　　　　在众人翘首以待中，那女子终于露出了全貌。
　　　　她身上一件素色的衣服，其色彩甚至没有刚才的侍女华丽；她的衣衫宽大，完全看不出其身材的好坏；她的脸上罩着一层薄纱，只能隐约见到一脸轮廓。
　　　　一眼看去，这只是个普通的北方女子。
　　　　这就是号称北地第一美人的碧菡大家？碧菡仙子？众人心中莫不升起一种失望的情绪，同时还有冲上去把她的面纱揭下来的冲动。
　　　　唯一的亮点，就是她那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如此的悠远灵动，对视之下让人心境平和，仿佛只要被那双眼睛注视一下，就会忘掉所有的烦恼。
　　　　“碧菡姗姗来迟，还望各位恕罪。”碧菡进门之后，率先向众人施礼赔罪，那声音宛若黄莺出谷，甜美、娇嫩、清脆、悦耳……种种词汇都不能形容其万分之一。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听到这声音的人早忘记了探查她容貌的心思，完全被那声音给吸引住了。
　　　　一直默默不言的宫若琳突然拉扯了李曼一下，说道：“魅惑之音。”
　　　　李曼猛地回过神来，小声道：“好邪门儿的功夫，差点上当了。”
　　　　“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刚才的魅惑之音只是让大家暂时抛去心中杂念而已。你看，那些人早已清醒了。”宫若琳道。
　　　　李曼一看，果然大家都收起了刚才的浮躁，一个个诚心诚意地站起来迎接。
　　　　碧菡盈盈落座，原先那名绝色侍女连忙在案上摆好琴，然后退立到她的身后。
　　　　和胜和商行的李义举杯道：“难得碧菡小姐光临自由之城，李某此杯权为小姐接风洗尘，先干为尽。”
　　　　李义喝完酒后，自然是道奇商会和樱花会社的两个家主敬酒，最后才轮到其他人集体举杯。似阿图佐等这种客卿、护卫一类，则是连敬酒的资格都没有。
　　　　碧菡柔声道：“既然诸位如此雅兴，那碧菡就演奏一曲我国开国皇帝唐天玑大帝的《将进酒》，以助各位酒兴。”
　　　　“好，有碧菡仙子的音乐佐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众人欢呼道。
　　　　《将进酒》？
　　　　李曼有种不好的预感。
　　　　“铮铮铮……”悠扬的琴音开始响起，碧菡的歌声随之而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坑爹啊！李曼心中疾呼，什么开国皇帝，尼玛就是个剽窃者，而且这首诗竟然还流传了下来。
　　　　大陆上各国都有自己的语言，但塔玛德帝国的语言却是通用语的形式在进行交流，因此其诗歌、音乐、绘画等艺术精华都为各国的贵族所推崇。
　　　　而这个所谓通用语，其实就是中国南方某地的方言。至于通用文字，也是一种类似于汉字的方块字。
　　　　悠扬的琴音突然急促起来，宛若天河倒泄，气势磅礴，碧菡那轻柔的歌声中，竟然带着一种可令天地反覆的气势。听者就像是看到狂怒的波涛席卷而来，一些定力不够的甚至额头都冒出汗来。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碧菡唱到前面那一段的后半句，那磅礴气势才渐渐舒缓。突然音调一转，金铁交错，突然显出悲怆之意。一些经历过世事无常的老人，眼中竟然泪水连连。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悲怆之情一过，歌声又变得豪迈起来，众听者也都面露笑容，频频举杯，开怀畅饮。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琴声越来越激昂，犹如酒过三巡，风发意气，众人干脆端着酒坛子里的美酒直接往脖子里灌。直到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一些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之中。
　　　　席上的众位高手回过神来，无不面面相觑，他们的情绪竟然被一首歌给左右了，好恐怖的手段。
　　　　李曼心中却想到：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剽窃了多少诗歌，以后我若碰上吟诗作对的情况，可不能乱开口，万一和某位开国皇帝“创作”过的名篇撞车，那就悲剧了。
　　　　一曲终了，房间里静寂一片，良久，众人突然拍手喝彩：“好，好诗歌，弹的好，唱的也好。真乃天籁之音。能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这辈子都值了。”
　　　　“诸位谬赞了。”碧菡谦虚道。
　　　　在众人强烈要求下，碧菡又演奏了几曲，这次倒没有李曼听过的名作，也不知是碧菡自己写的还是他人所作。
　　　　几曲结束，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众人也都酒酣耳热。
　　　　碧菡说道：“小女子每到一地，都会同当地的歌者进行交流，不知自由之城的歌者今天可来了？”
　　　　凉宫大保从身后喊出一人，说道：“这是我府上的乐师井上吉良。吉良，你来演奏一曲，让碧菡大家斧正斧正。”
　　　　碧菡道：“不敢。吉良先生请。”
　　　　“献丑了。”井上吉良年约二十许，相貌英俊，他取出随身带来的乐器三味线，朝四周鞠了个躬，便弹唱起来：“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啪啪啪！”碧菡鼓掌赞道，“先生好歌喉，此歌脱世放旷，潇洒之极，先生唱来，令人陶然忘机。”
　　　　“谢碧菡大家谬赞。”井上吉良鞠躬退后。
　　　　凉宫大保见自己府上的人得到夸赞，示威似地瞪了诺曼·道奇一眼，似乎在说：看到没，我家底还是有艺术底蕴的，不像某些人，就是一暴发户。
　　　　“妙，吉良唱得真棒。”凉宫大保的女儿凉宫春日显然是对那青年有意思，美目异彩连连，不尽地叫好。这叫好声让诺曼听来，简直就是奚落讽刺。
　　　　洛克·道奇见父亲愠怒，连忙介绍自己身后的游侠道：“这位是著名的吟游诗人阿尔文。”
　　　　那阿尔文离座走到屋子中央，像众人施了绅士礼，才取出一副竖琴坐下，拨弄琴弦，开始弹唱起来：“兴奋，快活，满心欢喜，我走向附近的小溪，听见它哗哗地流淌；没有比它更美的地方能给我这样的欢慰。一股大而急的流水落自邻近的山岗，溪水清澈冰凉，像井水，又像喷泉，它虽然没有俄斯河宽，流水却更急更多，以前，我从未见过，这条如此可爱的小溪……”
　　　　这位吟游诗人的音乐造诣其实非常不错，声音低沉浑厚，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给人清新之感。唯一让李曼不爽的是，他原本以为这是一首赞美小溪的歌，结果尼玛唱了半天原来是英雄史诗，前面那么多描写小溪的全部是没有意义的句子。
　　　　谁知在座的越听越起劲，这些人艺术细胞并不发达，而史诗又是叙事诗，跟听故事差不多，一节唱完，掌声雷动，比刚才那个井上吉良还受欢迎。
　　　　“能将气势磅礴的《玫瑰传奇》唱得如此清新淡雅，先生也算是独树一帜了。”碧菡赞叹道。
　　　　诺曼·道奇回敬了凉宫大保一个白眼，端起一杯酒喝下，做出一副舒爽的表情。
　　　　就在宾主尽欢的时候，碧菡身后站立的侍女突然说道：“刚才两位的歌喉、造诣固然精湛，可惜一个唱的是雅蠛蝶和歌，一个唱的是迦南史诗，不知道自由之城的音乐家在哪里？”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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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凡人】
　　　　绝色侍女的一句话顿时让这些自由之城的上位者们羞赧不已，自由之城几百年前还是个小镇子。尔后随着发展一直处于争斗与混乱之中，玩艺术的早就跑得没影了，直到百多年前才形成三家鼎立的局面，终于安定了下来。
　　　　“紫月，休得胡说！”碧菡轻声呵斥道。
　　　　紫月似乎对混乱之地颇有怨念，撅嘴道：“本来就是嘛，姑娘你是为了交流艺术才奔赴各地的，现在却连一个本地艺术家都没有。”
　　　　李曼早在阿尔文吟唱英雄史诗时就已经觉得无聊透顶了，后来又忍住听了几曲，可耐不住训练一整天肚子饥饿，终于放开肚子大快朵颐起来。
　　　　话说这里的餐具也很齐全，筷子、刀叉、勺子应有尽有，满足了不同生活习惯的人。李曼好久没用筷子了，这一下拿起来就没放下过。
　　　　那侍女一见自己的话造成了冷场，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猛然看到席间一个家伙在埋头吃喝，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以往不管王公大臣，谁敢不把她们主仆俩放在眼里，哪有只顾着吃喝的道理。
　　　　“那边的勇士，一直在进餐，想来是我们的音乐不入耳吧。”紫月冷笑着指着李曼。
　　　　李曼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暗骂道：妈的，躺着也中枪？
　　　　凉宫大保哪肯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笑道：“道奇家招来的必然是文武全才，想来是胸中有大沟壑，看不起碧菡大家的表演。我们不如请这位‘高人’为大家来一曲？”
　　　　“好，一定要来一曲。”依附于樱花会社的一些势力开始叫好。
　　　　诺曼·道奇扭头瞪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那意思是说：看你招徕的吃货，给道奇家丢大脸了。
　　　　老二洛克·道奇脸上却露出隐隐的笑容，弟弟在父亲面前越出丑，他继承家族的机会就越大。大陆上，无论哪个国家，拥有继承权的都是嫡长子。洛克属于庶出，又非长子，所以他一直不对继承家族抱有希望。可是某一天，他的哥哥突然死了，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又是个软性子，这让他的**一下子膨胀起来。
　　　　也因此，这两人一庶一嫡，一长一幼，一强一弱，让老爷子一直拿不定主意确定继承权。
　　　　李曼可不想给人当枪使，朝紫月笑道：“我说你这个小丫头，谁说欣赏音乐就不能吃饭？音乐可以佐酒，就不能下饭吗？不能吃饭这位尉迟先生为什么叫人准备酒菜？难道说你认为这里的主人是在装模作样？还是说你们以前受邀都从来不准备食物的？”
　　　　“你，你……”紫月被李曼突如其来的一连串问话给堵住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碧菡那深邃的眼睛看向李曼，她之前演奏时一直关注着下面众人的表现，在座的人中，不受她歌声影响的也就那么几位：藏艺斋的主人尉迟封、和胜和商行的行长李义、和胜和的第一剑客秦楚、樱花会社的九藏真男、以及李曼这边的阿图佐、宫若琳和李曼。
　　　　这些人中，只有李曼的等级最低，这不得不引起碧菡的关注。
　　　　“这位勇士好机锋。”碧菡赞道。
　　　　“那我不该吃饭吗？”李曼笑问。
　　　　“应该？”碧菡道。
　　　　“那我吃饭是对碧菡小姐你的不尊重吗？”李曼再问。
　　　　“不是。”碧菡道。
　　　　“那我一边欣赏碧菡小姐的演奏，一边吃饭。以歌下饭，是不是对碧菡小姐的认同呢？”李曼追问。
　　　　“嗯，是的。”碧菡道。
　　　　“这就对啦，各位继续，我再吃一点，今天累坏了。”李曼挥挥手继续夹起一块腿肉。
　　　　这也可以？众人瞪大了眼睛，还没有人敢对碧菡大家这样的。
　　　　“好口才！”和胜和的当家李义问道，“这位勇士是贵行新来的高手吗？”
　　　　亚伯特欣喜地介绍道：“这几位都是我请到府上的客人。”
　　　　洛克见弟弟出了风头，面上没有露出异色，心中却是恨意滔天，要知道，他的母亲就是被亚伯特的母亲给争宠逼死的。
　　　　洛克小声问那魔法师道：“有没有把握杀了那些人？”
　　　　魔法师答道：“那个女剑客很强，只有一成把握，但若是另外两个小子，他们身上没有逆天逃命装备的话，我有十成把握杀死他们。”
　　　　洛克冷冷道：“那好，找机会，只要那女剑客不在，先将这个给我宰了。”
　　　　“好的，请少爷敬候佳音。”魔法师道。
　　　　李义突然站起来说道：“艺术没有地域之分，没有种族之分，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什么迦南史诗、什么雅蠛蝶和歌？有什么分别。艺术都源于民间，集大成与大家之手。今日碧菡大家来到自由之城，我们这些做主人何不亲自献唱，供碧菡大家评点？”
　　　　李曼差点鼓掌叫好，这个李义实在太狡猾了，一下子就把自由之城无艺术的观点转移到艺术缘起于民间，不管众人唱出来的效果如何，都封住了碧菡主仆二人的口。
　　　　“今天不管是各位议员还是商会的护卫，大家都尽情放歌，不要存在高低贵贱。唱不出来的自认罚酒三杯！”李义大声道，“我先来唱一首小时候母亲教我的歌曲……”
　　　　李义的歌声渐渐响起来，他唱的是一首带有北方风格的民歌，技巧和嗓音都不是上佳，可听起来有一种独特的沧桑感，唱完之后掌声雷动。
　　　　接下来轮到诺曼·道奇了，这老家伙扯开破锣嗓子唱了两句，连自己都听不下去，连忙灌下三杯酒。凉宫大保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首和歌唱得如同亡灵哭泣，羞红了脸狂饮三杯。
　　　　唱歌的顺序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依靠座次轮换，大多数人根本不敢开口，直接自罚三杯过去。最出彩的莫过于道奇家的四小姐丽安娜（苍井空之女）和凉宫家的凉宫春日，两个小姑娘天生一副好喉咙，在这群大老爷们儿中如同鹤立鸡群。
　　　　“该你了。”阿图佐提醒李曼道。
　　　　李曼吃的也差不多了，突然叫他唱歌，他还真不知唱什么好。上辈子就是个乐盲，除了一些红色歌曲外，流行歌曲基本上只熟悉旋律，歌词那是过头就忘，而到这个世界后，整天杀戮，哪有时间学唱歌啊。
　　　　“呃，那我唱一首《凡人歌》。”李曼想了想说，这首歌是他专门背过歌词的几首之一，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李曼拿起筷子，开始敲击着餐碟，和着拍子唱起来：“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说起来李曼根本不懂演唱技巧，虽然这一世比上辈子的嗓音好许多，但唱出来仍旧跑调跑到没边。可是二世为人，李曼的歌声中蕴含的那种看破世间百态的情绪，正迅速地感染着听者。
　　　　“好，好一个你我皆凡人，我先干一杯。”李义听得击节赞叹。
　　　　碧菡也有些意动，问道：“这位公子，这首《凡人歌》可是自创？”
　　　　“听来的。”李曼还没脸皮厚到去剽窃的地步。
　　　　“哦。”碧菡也没有再追问，信不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至少在众人看来，碧菡仙子已经对李曼来了兴趣。
　　　　“该这位美丽的女剑士表演了。”尉迟封笑着提醒宫若琳。
　　　　宫若琳还没有开口，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这位老爷，你，你不能上……啊！”
　　　　“滚开，我天邪剜真要去的地方，谁敢阻拦？”
　　　　“啊，杀人啦！”
　　　　“哼，还死不了，杀你们这些贱人，污了我的手！”
　　　　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自由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五楼上，谁长了狗胆还强行冲上来？
　　　　尉迟封更是一脸黑色，冲众人拱手道：“不好意思，出了点状况，我先下去看看。”
　　　　“轰！”他话音刚落，精致的木门就被一脚踢开，“不用下去了，我自己上来！”
110【天邪剜真】
　　　　门被踹开后，七个高手嚣张地跨进屋来。
　　　　当头那人穿着阴阳法袍，头戴高冠，长眉鹰扬。
　　　　一进屋后，那带着杀气的眼神横扫过去，众人身上无不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阿图佐对李曼道：“这人是高手！至少在65级以上。”
　　　　“阁下何人？”尉迟封还没说话，李义就愠怒地问道。
　　　　那人不客气道：“鄙人乃安倍仙师坐座下第一弟子，天邪剜真，特来带杀我师弟横三小成的凶手回去受惩！”
　　　　“我不管你来做什么？”李义冷笑道：“滚出去！”
　　　　“来者是客，这是李行长的待客之道吗？”天邪剜真冷笑道。
　　　　“善客来了自然扫榻以待，恶客来了就该放狗驱逐。阁下认为自己该属于善客还是恶客呢？”李义反辱相讥道。
　　　　“这么说，李行长是要包庇凶手了？”天邪剜真冷面道。
　　　　李义嗤笑道：“我不管凶手是谁，今晚自由之城全体同仁邀请碧菡大家在此献艺，有人来打扰就是和我李义过不去，就是和整个和胜和商行过不去，就是和整个自由之城过不去！话已至此，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义话一说完，他身后的第一剑客秦楚便站立起来，眼睛死盯着天邪剜真。
　　　　秦楚就那么站着，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剑锋直指天邪剜真的喉咙，冷冷地说道：“要么走，要么死！”
　　　　天邪剜真拿出一个八卦盘和一只木偶，厉声道：“我倒想领教一下第一剑客的厉害！”
　　　　藏艺斋的主人尉迟封突然插口道：“你今晚若是敢把式神招出来，我藏艺斋从此和蔽派视为仇敌，不死不休！”
　　　　天邪剜真动作一滞，他没想到尉迟封会说出这种话来，其实他今晚来的目的，抓凶手是假，试探几大商会的态度是真，却没有想到尉迟封横插一脚进来。
　　　　这人是什么来历？敢和整个阴阳道对立不成？天邪剜真突然发现自己对藏艺斋一无所知，眼下是打也不是走也不是。
　　　　就在双方都下不了台的时候，碧菡突然轻笑道：“来者都是客，这位大师何不坐下饮酒？”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是打不起来了。倒不是他们怕了天邪剜真，而是平白惹上了背后的安倍晴明的话，那就头疼了。
　　　　李义疑惑地看了樱花会社的凉宫大保一眼，眼前此人，恐怕就是他引来的吧。这个老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天邪剜真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起八卦盘朝碧菡拱拱手，笑道：“这位想必就是碧菡大家吧，上次在京都，我因有事未能见上一面，一直引以为憾。”
　　　　“大师错爱了，碧菡抚琴一曲，庆祝大家化干戈为玉帛。”碧菡笑道。
　　　　“洗耳恭听。”天邪剜真说道。
　　　　琴音悦耳，李曼却无心听琴，问宫若琳道：“这人你有没有把握对付？”
　　　　“不清楚，既然是安倍的大弟子，想来身手应该不错。”宫若琳面色平静道。
　　　　李曼见她这个样子，对她的真正实力更加好奇。
　　　　对于半精灵来说，她们的寿命大概在180到250岁左右，比精灵族的寿命短，比人类的寿命长。宫若琳此时至少有六七十岁了吧，虽说寿命越长的生物升级越慢，可数十年下来，保命杀敌的技能恐怕多不胜数。
　　　　就是上次在魔法塔里，宫若琳变身冰霜巨人后，也一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李曼还从没见她用精灵状态战斗过。
　　　　天邪剜真犹如掉进高汤里的一只苍蝇，弄得众人都没了兴致，只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聚会便早早地结束了。
　　　　众人起身与碧菡道别，天邪剜真突然说道：“玩乐结束，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李义狂怒道：“臭道士，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会长，吾之师弟死于三大商会之手下，总要有个交代吧。”天邪剜真笑道。
　　　　“你想怎样？”
　　　　天邪剜真道：“第一，交出凶手；第二，允许安倍家在自由之城开设道场；第三，吾师弟死后，爆出了一位式神，希望道奇商会能够归还；第四……”
　　　　李义摆手道：“别说了，第一，查找凶手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第二，自由之城不允许任何教派存在；第三，那个什么式神我没见过，自己找去。好了，你可以走了。”
　　　　秦楚突然利剑出鞘，一步一步走向天邪剜真。
　　　　天邪剜真身后的武士和阴阳师也亮出武器，挡在其身前。
　　　　“凶手就在这里，他，”天邪剜真突然直接李曼，“这人就是杀我师弟的凶手，阿曼·杜菲斯，杜菲斯家族的余孽。”
　　　　“轰！”众人突然嘈杂起来，纷纷看向李曼，倒不是因为他杀了谁，而是其身份。
　　　　贵族，即便是逃亡的贵族，在自由之城也是颇受欢迎的，因为他们一向代表着高贵、守礼和优雅，和贵族打交道，能够给城里的上位者带来一种认同感。
　　　　何况，杜菲斯家族以前放在整个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贵族。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呢？对了，安格鲁曾经叫出过我的身份，听到这话的人只有樱花会社的那些高手。但如今天邪剜真却知道了，那么就证明这家伙确实暗中和樱花会社有勾搭。
　　　　但是单单找我寻仇的话，又怎么会在这种场所说出来，直接找机会暗杀就是。
　　　　那么，他们一定另有所图，我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李曼见身份隐瞒不住了，干脆恢复了本来面目。
　　　　杜菲斯家族的优秀遗传在此刻显露无疑，李曼在众人眼皮底下身高渐长，足足有一米八的样子，似乎天生带着忧郁感的蓝色瞳孔，挺直的鼻梁，刀削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