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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厨-第5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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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料理学校协会……反正一大堆协会，倒是都跟厨子有关。
许多协会里，比较有意思的是还有个日本中餐料理协会，一个四十来岁的瘦男人带着俩稍年轻一些的厨师很激动的跟白路握手。
白路笑问：“你们这是找到组织了？”
瘦男人愣了下，马上笑着回话：“是找到组织了，你加入我们不？”
这三个人是中国人，和白路多聊会儿。
和这许多协会的人刚见过面，料理协会会长井上先生过来说话，说是有议员来了，大家要出去迎接一下。
那就迎接吧，白路起身跟过去，元龙和丽芙则是坐着没动。
走到门口，许多个协会的厨师英才们排成一排，还没站好，门外走进来许多人。
最前面是个五十多岁的个子不高的男人，头发略少，面带笑容走进来。白路和井上站在最前面，那男人先跟白路握手问好。井上在一旁做介绍。
敢情不只来了一位议员，一共三位议员，一位是和首相同志同一个党的党内精英，一个是新成立某小党的党魁，第三个是另一大党的党内精英。
日本选议员是把全国划成多少个地区，每个地区选一人。然后再把日本划成十一个大区，这十一个大区里再选出一些，反正凑够那几百个位置。
这三位议员能一同出现，应该和地铁事件有关。
在他们三个人后面是俩警察，一个是署长，一个是警视厅的某个干部。
再后面是山田先生，就是那位寿司之神，笑着跟白路寒暄。
山田先生后面跟着俩西装男，这俩人的身份比较有趣，一个是某剑道馆馆长，一个是某空手道馆馆长。俩人都是四十多岁，正是当打之年，瞧着很勇悍。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好看的点心
白路冲这俩人直笑，笑的俩人很不自在。等他俩走过去，顾鹏问白路笑什么。白路说：“我等他们给我挑战书。”顾鹏心道，你这是要疯啊。
在这些人后面还跟着几个拍照摄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记者。这几个人进入宴会厅，赶紧占据最好位置，摆好兵器，准备开工。
白路跟着这些人再走回屋里，然后就被忽略了。那些人直朝元龙过去，说的那叫一个欢快。最可气地，元龙居然用日语答话。
白路没事干，拽起丽芙去吃东西。
此时台上有人表演节目，估计为欢迎白路，找了几个民乐手在演奏乐曲。白路去吃东西的时候，居然演奏大花轿。白路冲丽芙摇头道：“他们应该抓紧时间学习国乐的精华。”
丽芙看眼乐手，说道：“挺好听的。”
白路再摇头道：“你也得好好学习。”
丽芙笑道：“你先学外语。”
俩人端着盘子拿食物，去餐台前一看，还真是有个性。日本人做菜的思维甚是开阔，一个大银盘子里堆着一堆水晶球一样的食物，跟小孩拳头差不多大。
白路瞪着大眼睛看了又看，问厨师：“果冻也能上桌？”
厨师听不懂他说什么，哇哇说上一通。
白路回头找顾鹏，我去，那家伙居然和苍井丽子在聊天？
好吧，不打扰他了。再往前走，同样的银盘里堆着一小团一小团的透明塑料带一样的东西。堆成一朵朵水晶花朵，很好看。这道菜认识，白路跟丽芙介绍：“日本凉皮，做的不错，这么透明。”
丽芙想拿菜，被白路拦住：“大老远来吃凉皮？开什么玩笑。”
再往前走，银盘里放着许多本小词典一样的点心。白路继续介绍：“他们这个煎饼做的不错，这么薄这么小，还能摞到一起。”
丽芙听得呵呵直笑，由着白路胡说八道。
餐台上所有食物都是极费心思。味道未必有多好。卖相都是极佳，还有礼物盒一样的小蛋糕，做成图画一样的寿司卷。在餐台两端，还各有名料理师傅现场制作寿司。
寿司基本就是日本菜的代表。只要有日餐的地方就有这玩意。也确实方便下口。
白路拿个大水晶球吃。这玩意是甜品，用白凉粉或是果冻粉就能做，只是他们这个特别透明。比果冻还透明。再有那道凉皮，其实是粉条，但是能做成这么薄这么透明、却又不粘连，一片片绕在一起实属难得。小词典一样的点心真的是一张张小煎饼叠在一起，不知道这些厨师琢磨多久实验过多少次，才弄出那么薄的小煎饼，像纸一样薄，也像纸一样软。
丽芙有些惊讶，跟白路说：“你都没做过这么好看的食物。”
白路给自己找借口：“食物是用来吃的，他们这样光琢磨造型，加入某些东西，味道肯定发生变化。”晃晃手中盘子：“这个球不好吃。”
“就你能说。”丽芙说道。她面前是一片紫色的草原，由一小块一小块紫色糕点排在一起，瞧着有点抹茶点心的意思。边上有餐刀，铲起一快放入白路盘子：“这个好不好吃？”
白路仔细看，还真牛，紫色洋芋煮熟后把芋肉撕成鱼丝那样，竖着拼起来固定住，再用针尽量挑细，看起来好象一小片紫色草原。咬一口，味道倒是有些惊喜，很可口，不面且加入调味品。不过再惊喜也还是洋芋。
看过这一道道精致点心，白路不服不行，太有思想了。
想起上次那帮皇家厨师聚会，那帮西餐厨师同样追求菜点的精美，于是问丽芙借过手机，对准这些点心咔咔一通照。
山田老头走过来说话：“你在做什么？”
白路拽过来顾鹏：“陪老爷子聊天。”他继续拍照。
这时候，台上乐声停歇，乐手们离开，料理协会会长井上先生上去说话，没两句就提到白路，所有人看过来，还给他鼓掌。
白路赶忙把手机藏到身后，微笑着冲各个方向点头为礼。
接着是议员上去说话，又有山田老头和白鸟信夫老头上去，顺便拽上白路，乱七八糟说上一通。
其实谁都知道，说话完全没意义，一会儿的厨艺比试才是主菜。
厨师比赛，比的是规定时间里对菜品的利用和发挥，有一个亘古不变的评分原则，一定要突出主菜味道。不管你使用什么辅料，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制作手段，一定要在保持主菜味道的前提下，尽量提升色香味。
餐台上那些餐品，其实就用来填肚子的点心，要不然，不会连个生鱼片都没有。
等主席台上许多人讲过话，白路也上去露过一脸，正想往下走的时候，灯光忽然暗下来，身后屏幕播放有关于白路的介绍，主要是和厨艺有关的事情，比如拿菜做画。
介绍里有蓝石醉那道草原觅食图，这个很正常，网络上到处都是。比较意外的是，居然还有特品白玉碑，也就是很早以前做过的几盘大豆腐，还有烤牛肉的视频，及亚洲美食节上的表现、还有美食节结束宴会为宾客准备的菜肴……
白路是边看边好奇：“我还做过这菜？”
等视频结束，灯光亮起，料理协会老大井上会长继续说话，他说的很谦虚，说是请白路过来指导大家做菜什么什么的，跟请柬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丽芙小声提醒白路：“这是捧杀。”
白路说：“他们捧都不捧起来，就别说杀了。”
随着井上会长的说话，侧门打开，走进来十二名青年厨师，井上说是请白路指点他们基本功，并酌情传授下中餐技艺。
这十二个人全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厨艺高手，别看年轻，都是特别用功。
不过呢，既然是向白路请教，就要表现下自身水平。
十二个人站在主席台上，正前是长长餐桌。在他们站好后，有十二名服务员端上来银色托盘。托盘很大，当中是一根白萝卜和一把窄刃菜刀。
井上跟白路说声请多指教，然后说声开始。就看到台上十二人同时而动。
这十二个人的动作太吓人了，十二个人啊，却好象一个人一样，同一时间同一姿势拿刀，另一手同样拿起萝卜。没有一个人看别人，都是刀入手就开始工作，时间掌握的极其精确。
只有看到他们的动作才知道有多惊人，每一个人都是同样姿势、同样频率给萝卜打皮。不光是动作相同，打下去的萝卜皮形状也差不多几乎一样。
一手打皮，另一手转动萝卜，整个动作极其流畅。最难得的是整齐，十二个人同时开动，同一频率打皮，同时完成手里工作，很像我们阅兵时看见的军人那样。
十二个人同时撒手退开，笔直站立，打好皮的萝卜摆在盘中左侧，可怕的是，打掉的萝卜皮竟然是一竖条一竖条叠在托盘右侧，没有一条掉在外面。
井上让白路过去检查，白路上前看过一遍，鼓掌道：“厉害。”
确实厉害，挑萝卜比较简单，难的是在打皮前要计算好时间、也要计算好打掉皮的大小，再计算一共多少刀，要经过许多次练习，还要认真计算，厨师们再互相确定，整套动作才能完成的如此完美。
就是说在萝卜打皮前，在厨师的心里，它已经是打好皮的。
只是吧，为求得配合上的统一完美，这种打皮练习有点无聊，也有点儿浪费时间。
见白路在鼓掌，十二名年轻厨师同时朝白路微微鞠躬，表示感谢。跟着，井上会长又说声开始。
十二个人继续开工，还是同一时间拿刀，同一时间下刀，整齐如一。
同样地先切掉萝卜首尾，然后切丁。
白路稍往后站，看着台上十二人专注切萝卜，心头略有点儿感慨，整套动作虽然无聊，但这些厨师真的很牛。
很快切好萝卜，刀往左摆，稍微整理下萝卜条，片刻后，同样尺寸的萝卜条砌在一起，好象砌墙一样。
做完这个工作，厨师们再次往后站。此时餐桌上的十二个盘子里，都是按照菜刀、砌好的萝卜条、叠在一起的萝卜皮这个顺序摆放，萝卜头和萝卜根并在右下角。
白路再次鼓掌，这些人私下不知道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做到这个程度。反正单就配合度来看，黑标那几十个厨子完全做不到。
这十二个人刀功非常不错，配合也好。
井上会长让白路点评。
这怎么点评？白路说：“确实不错，不需要点评。”
井上会长没再追问，冲台上说：“下去。”
十二个人应声是，转身往外走。不过只走下去十人，最后俩人纹丝不动。等那些人走进侧门，这俩人中的一个朝白路发出挑战，要和他比试刀功。
白路很熟悉这个场景，当初白鸟信夫跟自己挑战差不多就是这样。笑着问话：“你们的刀功很厉害？”
在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两个服务员走上主席台，每人端一块豆腐，分别放到二人面前。
二人朝白路微一鞠躬：“请赐教。”将托盘挪到旁边，把豆腐摆在正当中，顺手取过一根萝卜条。
在他们拿动萝卜条的时候，身后大屏幕突然跳出秒表，一出现就开始计时。而前面两人已经在切丝，把小小的萝卜条放到豆腐块上切丝。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生命的绽放
萝卜条切丝，还是以豆腐为案板，首先一点，刀得快，不能说把萝卜当豆腐切的那样快，起码也得差不多。
留在台上的俩厨师明显比方才那些人技高好几筹，当身后屏幕上的秒表开始跳动，他俩开始动手。动作很快很稳，不知道练过多少次。
五秒钟，仅仅五秒钟，手里的萝卜条散成碎丝。
俩人回头看眼屏幕，秒表停止，这才拢起萝卜丝，有服务员送上来两个白盘。俩厨师把切好的萝卜丝摊在盘中，竟是很好看。
然后捧起豆腐，竖起来给大家看正面，连一个刀痕都没留下。俩人举着豆腐给大家看上好一会儿，又对着摄象机方向展示好一会儿，还有照相机那里，等该看的看过、该拍照的拍过，俩人握住豆腐轻轻一捏，碎成白花花的豆腐块和豆腐渣，示意确实是豆腐。
从他俩用五秒钟时间切好萝卜丝时就有人鼓掌，此时掌声更加热烈，有很多人在鼓掌的同时，把目光送到白路身上。
白路撇撇嘴，看着是豆腐上切萝卜丝，只要豆腐做的够硬，菜刀够快，技术够好，和在菜板上切有什么区别？
相比较于萝卜，肉更难切，还不是有高手把肉放在人的脊背上，快刀之后，肉块成片，脊背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白路问白鸟信夫：“他俩有你水平高么？”
白鸟信夫用警惕的眼神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大一个厨痴，能允许这种人的存在？”
“你是在挑拨么？”白鸟信夫笑道：“我就是个小老头。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在乎。”
白路鄙视道：“不在乎把我骗来日本？”
他刚说完话，井上先生问白路：“这些都是料理学校毕业的学生，基本功还不错吧？”
白路回道：“那么回事吧。”
井上说：“不若这样，您上去露两手，也让我们这些井底之蛙开开眼界。”
顾大翻译很忙，要努力翻译每一句话，还要尽量翻译的很和气，可井上这句话明显不带好意，想了想。没法用别的词语代替井底之蛙。只能原意转告白路。
白路笑问：“你们的刀功就这样了？”
井上问：“您还想看更多？也好，请白先生再看下日本料理师的刀功如何。”跟身边人小声说上一句，那人朝侧门那里示意。下一刻，那道门再次打开。有两名工作人员推出来一个大鱼缸。特别大。并排躺两个人都没问题。
这次没有在主席台上展现技艺，他们把大鱼缸推到大厅中央的三个料理台前面。
接着从那道门里走出六个白衣白帽的厨师，空着手走向料理台。在鱼缸一侧站住。
井上跟白路说：“麻烦白先生，还请多提意见。”
他说完话，六个厨师开始干活。鱼缸很大，不算太高，里面游着各种鱼类。第一个厨师走到鱼缸前看上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好象我们在电视里看的，有高手在河里抓鱼那样，伸手如电，一伸一缩，一条小臂长短的大鱼就被他单手抓住，鱼出水后，改为两手合力握住，抱着鱼走上料理台。
三个大料理台，每一个料理台都有两块用来备菜的地方，简单说就有两个大菜板。这名厨师抱着大鱼走上料理台，把鱼放到菜板上双手按住，目光看向白路。
白路无奈暗叹，我到底得罪多少人？怎么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不正常？
那厨师看眼白路，右手突然拿起案板刀架上的菜刀，狠手一剁，大鱼头和鱼身就分离了。菜刀就势往前一推，大鱼头掉进下面的垃圾桶。左手依旧死死按住鱼身。
大鱼没死，还在跳还在挣扎，尾巴啪啪拍着。这厨师把手中菜刀放回刀架，换把刀刃更薄的窄刀，取刀后直接往左手下面一送，很快的一个抹挑，鱼肉和鱼身再次分离。
这把刀特别快，分离出这段鱼肉，接着分离鱼皮。刀快，厨师又追求速度，最主要的，鱼还没死透。这一刀下去，鱼皮最高的部分还带着一层肉。
不过也算有本事，活鱼出水，连续三刀就剩下一段白嫩鱼肉。
鱼是活的，厨师下杀手的时候，总有血流出来。
料理台右侧有个冰桶，里面是准备好的凉盐水，把那段鱼身丢入桶里，再清理下菜板……到了这个时候，菜板上那段露出鱼骨、没有鱼头的半截身体还在轻动……
白路叹口气，没说话。
这条鱼是红色的，原来在鱼里缸游的很好，转瞬之间变成好几段……
白路是厨师，可从没有因为做菜而杀过生。他认为人吃肉很正常，但能不能不要吃的这么血淋淋。
菜板的半段鱼还在动，厨师开始清理内脏和鱼骨、鱼尾……没多久这半片鱼身也清理干净，同样放进盐水中。再把先前半片鱼身拿出来，再取把小刀在鱼身上雕花，快速十几刀过去，换回快刀切片，薄薄的晶莹剔透的鱼片一片片出现在大家眼前。
等全部切完，从料理台后面的冰箱中拿出个透明水晶盘，盘中铺着一层碎冰。说是碎冰片，却是同样大小同样形状，厨师把鱼片往冰盘里铺，每三片堆叠在一起，竟是形成朵白莹莹的小花。
鱼肉本身有纹路，还有道浅色红线，再有方才雕刻的几小刀手艺，让小花既好看又出尘。等所有鱼肉都变成小花，铺满冰盘后，厨师把冰盘往前面一推。
大厅很暖和，当冰盘从冰箱中拿出之后，稍微等上几分钟，薄薄碎冰开始变暖。使得透明水晶盘底竟是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再配上这许多朵洁白晶莹的小花……你能想象到那种美丽。
这是一个厨师的手艺，这是一条鱼的生命绽放。
这是完成一道菜，可鱼缸里还有很多鱼，鱼缸一侧还站着五名厨师。
在第一名厨师走上料理台后，第二名厨师走到鱼缸前，同样是略微扫看片刻，探手入缸抓出条鱼。
动作都是那么熟练，没有失误，不知道此前练过多少遍。
第二名厨师抓条银白色大鱼。手艺和第一名厨师差不多。做的也是刺身，不同的是这家伙更残忍一些。
同样去头去皮去骨，也是把肉切成片，也是使用冰盘。不同的是。他用的是白长鱼盘。下面铺冰。上面是一长片绿叶子，他在这片叶子上把去掉内脏、骨头、鱼皮的鱼又拼在一起，前面有头。后面有尾，恢复成鱼的形状。
他的动作要更快一些，当这道菜成型后，鱼头居然还能合动嘴巴。
鱼肉是白色，肉片稍厚一些，借着叶子往中间凹的形状，一片片鱼肉堆搭、衔连在一起，不用固定也不会倒。
这是两个生命的美丽绽放，第三条鱼是章鱼，继续活杀，章鱼存活时间更久，那厨师的动作特别麻利，不知道杀过多少条章鱼，轻巧去皮，然后切片，把白肉切成宽粉一样的长薄片，真的是很好看，很晶莹。这名厨师使用的器皿是金色杯盅，依旧下面是冰，上用一条条宽粉一样的章鱼肉条堆出个冰淇淋形状。
看见这道菜，白路想起刚才见到的“日本凉皮”，差不多同样形状同样大小同样厚薄，也是同样的透明晶莹，可食材差着十万八千里，这个是活着的生命……
一共六名厨子，一个接一个的去鱼缸取鱼，差不多可以算是同时开动，都是活生生的刺身料理。当全部做好后，由服务员端到主席台的长餐桌上，排成一列，每一个都很好看，摆在一起更是好看。
井上笑着跟白路说：“这几名厨师是我们料理协会的会员，水平如何？”
井上自己就是开饭店的，有家百年老店，在东京都的范围内有不小名气，也算有点本事，被他认可的厨师水平绝对没问题。这么跟白路说，无非想让白路主动上台出丑。
白路没说话。
有句话是术业有专攻，还有句话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日本料理喜欢生食，不管素菜还是肉食，能生吃的尽量生吃，吃的是新鲜度。他们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吃，延续到今天，生鱼片基本就是日本料理中最高级的菜肴。
一定要新鲜，一定要保持原味，一定要切的好看，摆放的好看，连器皿都有严格要求。这是他们的和食。
身为料理师，当然擅长制作生鱼片。
井上不认识不了解白路，可是能让山田老头和白鸟老头联合推荐的人，厨艺肯定有独到之处。后来查资料，比如方才放过的那段资料片，发现白路做的菜都是熟食。
术业有专攻么，井上先生动了心思，白路切活鱼一定不很熟练；就用刺身料理压倒他。。
方才切萝卜那十二个人，再有切鱼这六个人，都是选拔出来经过专门训练的高手。井上会长希望可以大获全胜。
事实上，他现在几乎就认为自己赢定了，摆出个很有风度的姿态，很礼貌的问话。
可白路没回答他。
井上会长笑着再说：“想来这等手艺不入白先生法眼，不如为我们表现一下您的精湛厨艺？”
听过顾鹏的翻译，白路看看他，隔了会儿突然问道：“我要赢了他们，不用再比了吧？”
大厅里不光是白路和丽芙带着翻译，议员和料理师们也带着几名翻译。在翻译们解释过白路这句话后，所有人看白路的眼神都不对，这个中国人不但是无礼动手打人，而且是无礼之极，到了狂妄的地步。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你有多狂妄
井上会长笑道：“何来比试一说？我们从来没想跟你比赛，大家都是厨师，切磋厨道而已，还望不吝赐教。”
好吧，不比试。白路笑笑，问白鸟信夫：“你就让我这么弘扬厨道？”
这句话同样引起厅内众多人的惊呼，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是动画片里的主角？一个人就能挑翻天下名厨？还说什么弘扬厨道，也太不要脸了。
白鸟信夫倒是表情不变，平静说话：“露一手吧，我也想看看，主要是你太吝啬，不肯展现厨艺。”
白路笑笑，对井上说：“如你所愿，我就好好赐教你。”
这家伙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无礼，人家说赐教是客套话，到你这里就真的是赐教？瞧你那年纪，有没有人家儿子大还不一定呢。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白路当没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反正也听不懂，慢步走上主席台，再看一遍那六道鱼片刺身，对还留在台上的两名厨师说：“你俩的刀，借我用用。”
顾鹏赶忙做翻译。
这俩人是方才在豆腐上切萝卜丝的厨师，闻言后略一犹豫，倒也很懂礼貌，倒转刀刃，双手捏出，躬身呈上。
白路一手握一把，接过轻掂两下：“还不错。”
井上问：“您也要在豆腐上展示刀功么？”说完一拍手，有服务员送上去一盘豆腐。
一盘有六块，意思是让他尽情选择。
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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