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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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用炭火烧烤，把蜗牛放到钢丝网上，一边烤一边刷酱料，烤到后面，连蜗牛壳都变得酥脆，可以入口。

整个过程很熟练，不过，也只是熟练而已，谈不上刀工，说不上美感，就是在做菜。在白路这种超级高手面前，这道菜做的实在是乏善可陈。

西餐与中餐不同，不太要求刀工，主要靠食物本身取胜，特别追求产地、年份、采取工艺等各种条件。而在制作过程中，又过分依靠设备。

西餐追求的精益求精多是体现在这两个方面。相比较于手艺而言，西餐师更愿意相信严格的制作流程，更在意时间和设备的精确控制，如此制作菜肴，可以大大提高工作效率和成品标准。

托马斯就是这样做的，泡盐水的时间，入锅煮的时间，完全按标准来做，连一秒都不差。甚至上了炭火炉，也是计算时间进行烧烤。

烤蜗牛这道菜比较费时间，等蜗牛装盘后，已经过去五十分钟。

此时，餐台上摆着个巨大的白玉瓷盘，上面散放着二十六只蜗牛。

蜗牛不小，数量也多，可是盘子够大，让每一只蜗牛都有独立空间，托马斯再一一浇汁，而后冲众人微一点头：“请食用。”

罗斯带头，各取一只烤蜗牛放到自己的吃碟中，用专用的小叉子勾出蜗牛肉，边吃边点头：“不错。”

丽芙笑道：“当然不错，特意空运过来的大餐，怎么敢不好吃？”

罗斯微微一笑：“难得在家吃饭，当然要吃点好东西。”说话间看向白路，疑问道：“你怎么不吃？”刚才的鹅肝，白路就没吃。

等扬铃翻译过问话，白路笑着回答：“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罗斯哦了一声，不再劝话。

轮到丽芙劝说他：“尝一尝，绝对不后悔，法国顶级大餐也就是这些东西，也就是这个味道。”

白路笑笑：“我知道。”

“知道还不快动手？我可告诉你，你不吃，我就吃了。”

“你吃吧。”白路始终保持微笑。

见光头这么执着，难道是对这些菜肴不满意？罗斯想想说道：“丽芙说你是厨师，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品尝到白先生制作的佳肴。”

白路笑着摇头：“我就不献丑了。”

刚才，在托马斯制作蜗牛的时间里，丽芙简单跟白路介绍了屋里人的身份。罗斯是美食家，也是银行家。从四十岁开始，注意力放到美食上，担任《米其林红色指南》观察员，每年几乎都在外地转悠，一年要吃两百多家饭店，写许多报告，并给吃过的饭店评级。

他追求的是极至美食，所以一回纽约，就邀请朋友来吃好东西。

托马斯是一家高级餐厅的主厨，非常有名气。在罗斯成为米其林观察员之前，俩人就是朋友，关系很好。

其他客人也是与美食有关，比如某美食节目的主编，或是某知名美食家等等。

白路当然不在意他们是谁，不过实在没心情在这样一群人面前表演杂耍，所以想推脱掉。

丽芙想让白路快速融进这个圈子，笑着劝道：“做一道吧，我还没吃过你做的菜呢。”

有两个人让白路做菜，托马斯走过来，随口问道：“你会做菜？”隐隐有点瞧不起的意思。

白路挠挠头：“略懂。”

在听过扬铃的翻译之后，托马斯道：“既然略懂，那就做个略懂的菜吧。”见白路还有些犹豫，托马斯撇嘴道：“纽约城都快被你们中餐馆占领了，你不会没有做菜的勇气吧？”

白路叹口气，怎么什么时候都能遇见几个不会说话的人呢？

其实，不是托马斯不会说话。而是很多西餐厨师确实对中餐厨师有意见，这帮黄皮肤的家伙来到纽约，整个城市，一下子铺天盖地的都是中餐馆。

所有开饭馆的中国人有个共性，勤快能干能吃苦，直接压榨西餐厅的生存空间。比如说曼哈顿唐人街，有许多老外宁肯去排队、和陌生人挤在一桌吃口中餐，也不愿意回西餐馆吃饭。

鉴于这种情况，西餐厨师自然对中餐有意见，托马斯也自然要向着自己人说话。

此时，听着托马斯淡淡地表示他的不屑之意，白路得为自己正名，笑了笑，走到炉灶前面说话：“好吧，给你们做中餐。”

第一百九十四章牛肉和土豆

先扫量一遍厨具，随手选个平底锅，掂量掂量，很有手感，用这玩意砸人一定很爽。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动人画面，猎猎寒风中，一代大侠肩背平底锅，潇洒英姿、啸傲江湖，实在令人神往。

这家伙在胡思乱想，罗斯以为他在看锅，张嘴说出一堆外语。

扬铃没有马上翻译，犹豫片刻说道：“罗斯先生说，整个厨房由法国拉肯设计制造，是城堡系列的顶极厨具，全部手工制作。”

她对厨房用具不了解，不能确定其品牌名称，所以有些犹豫。

不过，对于白路来说，她就是翻译成狗屎也全不在意。听了扬铃的说话，白路问：“问问他，有没有土豆？”

扬铃翻译过去这句话，罗斯说：“有。”在一堆烤箱烤炉的右边，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冰箱。冰箱门好象房门一样大，相对而开，中间是隔断。打开两扇门，罗斯介绍说：“这边是冷藏，这边是保鲜。”又指着右侧另一个稍小一些的冰箱说：“那个是冷冻。”

白路凑过去一看，用不用这么夸张？好象一间小储藏室一样的大冰箱，分成许多小空间，有多种保鲜方式，别的不说，光温度设定就有七、八种，每个小隔断里都有温度计，可以调控温度。

太专业了，冷藏是冷藏，保鲜是保鲜，每一种食物都在最适宜的温度里存放，白路很感慨：“这玩意哪儿买的？批量买，能不能打折？”

隔着老远。沙沙没忍住，哧的轻笑一声。身为同胞，扬铃决定帮白路挽回面子，跟罗斯说：“他说你真专业。”

罗斯呵呵一笑：“只是入门而已。”

白路问：“他说什么？哪买的？”

扬铃咳嗽一声说道：“他让你先做菜。”

“哦，也成。”白路拿了俩土豆，又在最上面的隔断选了块牛肉，关上冰箱门，走回到菜板这里。

罗斯的厨房有专人负责，定时清理、定时打扫卫生，在罗斯回来之前。还会采买一些新鲜蔬菜。清洗后放入冰箱。所以白路拿出来的土豆很干净。

放下平底锅，看看土豆，再看看牛肉，原本想做个土豆炖牛肉糊弄糊弄这帮老外得了。不过么。丽芙这么给面子。总不能散了人家面子……好吧，是看上这个冰箱了，白路决定露一手震住老外。要让罗斯惭愧，要让他感觉配不上这个冰箱，拱手相送。

为了这个伟大且虚无缥缈，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白路认真起来。

牛肉是纯正小牛肉，宰杀时间不超过三十六个小时，入手冰凉，借着这股凉意，白路顺手拿起一把菜刀，嚓嚓几刀，将肉块切成正方体。

他切的欢实，有人小声说道：“没洗手。”

扬铃感觉一阵脸红，小声提醒道：“洗手。”

白路面不改色心不跳：“忘了。”丢下肉块和菜刀，跑去洗手。

这一来，连丽芙都脸红了，暗暗嘟囔着，上帝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很快洗手回来，左手压肉块，右手抓菜刀，抬头微微一笑，右手快速动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一会儿时间，厚厚肉块已经变成薄薄肉片，切到后面，把剩下的厚肉片横放，横刀去片，连续片了五下，待停刀后，菜板上是一排四四方方的薄肉片。

只这一手，震住屋里老外。

白路很得意，一帮土鳖哪见过这个啊。他本来想做文思豆腐，那玩意更酷，只凭刀功就能吓死这帮老外，可惜罗斯家里没豆腐。

切好肉片，特意用筷子挑起一张，真正的其薄如纸，透过肉片竟然可以音乐视物。等他炫耀够了，把肉片分离开，一片片浸在盐水中。

然后切土豆，这玩意更好切，白路给老外们上了堂厨师基本功培训课。

拿过俩土豆，也不打皮，直接切成立方体，看形状，和肉块大不多大小。

为了就手方便，特意留下一角，按住后就是切片。

土豆片比肉片更薄，没多久，两个土豆变成一片片黄白色的薄纸。

将一半土豆片放入清水中，取另一半土豆片在案板上摊开，好象有尺子量的那么直，然后下刀切丝。

罗斯的刀具同样是顶级配置，刀架上一溜摆着二十多把刀，从大到小是啥样都有。白路用的是典型的中餐菜刀，一入手就很有质感。

老外是商业社会，任何东西，为了能卖的更好，都会花大价钱去研究去折腾，厨房用品亦然，其中包括菜刀。

不能说老外的菜刀就是比咱的菜刀好使，但是老外最好最顶极的那些菜刀，从选材，到配比，再到成型，到出厂，每一道工序都经过许多实验，这样做出来的刀，肯定是同类产品中最好的，轻轻松松卖上几百美圆。

白路很喜欢这把刀，刀面有几道横纹，看着很酷，用起来十分趁手，右手连续颤动，快刀将土豆丝分离，好象只一眨眼的时间，便切出一排细如毛发的土豆丝。

老外们彻底傻眼了，他们知道中餐讲究刀功，可是从没想到中餐的刀功能强到如此地步。

对于老美来说，中餐馆意味着便宜、低档，环境不好，手艺一般。他们认为西餐才是高档次的享受，从食物、环境、到服务，任一样都比中餐好。甚至于日本菜，都显得比中餐要高档许多。

所以，很多美食家对中餐并不在意，其中就包括罗斯。

只是，他遇见白路了，现在的罗斯完全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事情。在白路停刀以后，走过去捻起两根土豆丝仔细看，绝对的细如毛发。

白路笑笑，把土豆丝摆成一长溜，慢慢浸入清水，用手轻轻揉动，一定不要乱了形状。

这时候开双火，一个灶眼烧水，另一灶眼放平底锅，待锅热后，捞出土豆片，沥干水珠，用宽扁竹夹和平铲，夹土豆片上铁锅炙烧。

这道工序十分考验厨师掌控火候的能力，锅热，没油没水，有的只是土豆片本身的水分，入锅后，稍不注意就会干锅会糊。

将火焰调小，一片一片往平底锅贴土豆片，这是白路第一次这么做菜，就为了在老外面前出口气。

不是说西餐精致么？叫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精致。

土豆片非常薄，入锅没多久就变熟发黄。因为薄，也不须翻面，直接取出，一片一片摆在盘底，黄澄澄的，往外冒热气，很快铺满两个盘子。

白路手脚利索，没多久搞定土豆片。这时候，炒锅里的水已经滚开，改小火，捞出清水中的土豆丝，以细笊篱沉入锅中，上面以竹夹轻轻摊压。

片刻后出锅，沉入凉水中。

西餐厨房有量尺，比在圆盘上，用竹夹小心夹起土豆丝，一根一根并排的密实紧凑，围着圆盘摆出一个圆弧。

因为土豆丝比较多，且要小心制作，所以分四次过开水。当所有土豆丝摆好以后，案板上是两个白色瓷盘，圆盘外沿的大半部分地方围着细嫩土豆丝，当中及下半部分则是拼着一块又一块薄薄的土豆片，因为盘子大小有限，土豆片或错落或堆叠，竟是很古怪的摆出两副不一样的图画，共同点是都很好看。

在这个过程中，罗斯等几位美食家拿手机拍照，俱是静静无声，惟恐打扰了白路的创作。

摆好土豆丝，少少撒上一些细盐，放进保温箱加热。

依旧是开双火，两个炒锅，一锅是清水，一锅是浓汤调料汁。同时取苹果一个，现榨苹果汁。

捞出牛肉片，以细线串起来，串成旗帜那样，刷上少许苹果汁。

这时候，两个炒锅分别烧开，汤料锅闭火。将肉片做成的旗帜拿到开水锅上方，用蒸汽将之蒸熟，待牛肉颜色稍变，马上取下。

从保温箱里拿出两个瓷盘，取现成的沙拉酱和辣椒酱，或红或白的随意撒在上面，好象画家在做画那样，东一撇西一捺，便是勾勒出一方山水。

这些酱放的不多，只为了增味和增加美感。

再将蒸熟的肉片抽掉细线，一片片叠放在薄薄的土豆片上面，好象园林工人堆造假山那样，细致、认真，没有一个肉片的形状相同，只略微改变下形状，就出现一朵又一朵的鲜花，盛放在微黄的大地上面。

肉片熟了之后，微有些发白，于颜色上稍差一些。这时候，白路用小勺舀酱汁，好象在做糖人，手腕轻抖，在每一片牛肉和每一片土豆片上肆意挥洒酱汁。

他的酱汁发亮，澄清，不同于寻常西餐使用的浓酱。没多久，撒过酱汁，再看这道菜，整个显得不同。

细密土豆丝围成一个金黄色的扇面，扇面中心和下方是一片盛开中的花朵，不但看起来美丽，味道更是清香，竟然没有一点肉味。

做完这一切，又取来一小段西芹，切成几块，在开水中一过，竖着插进盘中，给一片金黄点缀出一些绿意。这玩意就是纯粹做装饰的，不过呢，既然是白路做菜，装饰也要装饰的有味道。

把剩下的调料汁加开水稀释，装进喷壶，小心喷在西芹表面，顺便的，也喷在土豆丝的扇面上，然后在土豆丝上淡撒辣椒粉，菜成。

第一百九十五章菜名是随便

严格说来，这道菜连凉拌都不算，完全是摆好造型后刷酱，倒是很像西餐。白路之所以选择这种制作方法，是想告诉老外，无论中餐西餐，我都可以比你们做的好！

当他把两个盘子端到餐台上之后，还没吃，老外们呱唧呱唧开始鼓掌。尤其罗斯，他是米其林的观察员，考评一家餐馆能否上星，要观察菜肴的制造过程，要精心，要像制造艺术品那样，一丝一毫不能大意。

这两盘牛肉的制作过程不可谓不精。而白路一站到案板后面，整个人马上变得不同，不再是满嘴说胡话的光头小子，变得沉稳、睿智，却也有朝气、有魄力，总之很有气场，给人一个完全不同的、具有震撼力的厨师，让罗斯颇有感触。

白路笑着说：“别鼓掌了，尝尝味道再说。”

味道自然是没得说，可是没人开始品尝，原因很简单，谁也不愿意第一个破坏艺术品。

两盘菜同时做完，用的是同样的手艺，只因为牛肉花的不同，便好象成了另一道菜。两盘菜并在一起，好象两个独立的圆形花园，有红花，有绿树，还有很美丽的黄色大地。简直是艺术品一样。

见大家都不动手，白路又说一遍请品尝，扬铃也跟着又翻译一遍，做为熟人，丽芙才第一个冲上来，拿起叉子左看右看，忽然放下叉子，举起手机连续拍照。

有她带头，没拍照的人赶忙拍照。这两盘菜太好看了，好象是暖玉雕刻出来的一样，莹莹闪着光亮，很完美。

等大家不再拍照，丽芙重拿起叉子，在盘子边缘找寻到一片最没有存在感的肉片，轻轻叉起，送进嘴里，然后闭上嘴巴，也闭上眼睛。细细品位片刻。轻轻合动牙齿，慢慢咀嚼。

大家都在看她，足看了半分钟，丽芙才咽下肉片。睁开眼睛。轻声说：“非常好。”

白路能听懂这两个单词。点头道：“那是必须的。”

有了丽芙开动，罗斯和托马斯也跟着叉起肉片吃。罗斯不光叉起肉片，特意用下面的土豆片包起肉片。一起送入口中，同样是咀嚼良久，冲白路伸大拇指：“非常好。”

如此，大家一起开动。

这些人在吃鹅肝的时候还知道自持身份、保持形象，此时却是原形毕露，在尝过第一口之后，瞬间人手一个吃碟，往里装肉片，连土豆片和土豆丝也不放过，想端到后面慢慢吃。

白路见状，大喊一声：“住手。”

一堆老外好奇看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白路跟扬铃说：“你也吃，同时给沙沙带一份。”

这等时候，扬铃哪还客气，一个箭步走过去，拿两个小碟开始分肉。

这道菜做的非常好，吃起来很清爽，甚至土豆片和土豆丝都那么好吃。土豆片是绵绵的，加入酱料后，味道软香。土豆丝稍硬一点儿，加上辣椒粉，很有些刺激。算上肉片，一道菜可以吃出三种不同的味道，绝对是顶极的美味享受。

按说每个人也就是吃几片肉而已，应该很快吃完，可是这帮人不愧美食家的称谓，硬是吃上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丽芙端着空盘子走过来说：“早知道你做菜这么好吃，何必去华纳中心和别人抢位置？”

罗斯也走过来：“不舍得咽下去，你真厉害。”

托马斯没说话，但是看向白路的眼神变了。

罗斯拿出个笔记本，又问：“这道菜叫什么名？”

还要名字？白路说：“随便。”意思是你高兴叫什么都成。

罗斯没能理解他的白式幽默，在本子上认真记下随便这个菜名，又记下详细的制作过程，以及调味料的制作方法。

在罗斯做笔记的时候，有人继续问话：“为什么你做的菜，和中餐馆做的不一样？”

白路笑道：“我做的，和你们做的也不一样。”

开在外国的中餐馆，受于食材、调味料、以及老外的口味等许多原因，做出的菜早发生变化，味道当然不同。

过了会儿，罗斯记好笔记：“你的饭店开在哪？有时间我一定要去。”

白路呵呵一笑：“中国，北城，有点儿远。”

“没事，我申请去亚洲区工作，只希望去了北城，你会用这样的菜肴招待我。”罗斯无愧于吃货的称号，为口吃的，竟然不惜远行。

白路摇头：“这个我不能担保。”

罗斯急了：“你不做这样的菜，我没有借口去你的饭店吃饭。”

白路哈哈一笑：“你会有各种各样借口的。”

在他的笑声中，走过来一个美女，真的很美，接近一米八的大个子，该瘦的瘦该大的大，欧美人原本就身高腿长，这家伙穿个短裙，显得格外长，用一口很柔的英语跟白路说话，扬铃在旁边翻译：“她问你要非死不可，”

“我没有非死不可。”还好，沙沙给他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没有丢人。

扬铃翻译过去，又跟白路说：“电话，她说她会去北城找你。”

“她是谁啊？”

扬铃翻翻白眼：“你看过电影没？”

“看过。”

“看过美国电影没？”

“看过。”

“看过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我把你电话号码告诉她了。”

白路追着问：“她到底是谁？”

“大明星，等以后自己问名字。”

今天晚上的小型餐会，白路成为主角，每个人都主动和他攀谈，迷迷糊糊的弄来一大堆电话号码。再配上外国名字，白路有点迷糊，实在搞不清谁是谁。

等大家交换过电话号码，罗斯说：“明天我又得出去，不如你再做一道菜给我送行。”

白路郁闷，问扬铃：“美国人都是这么自来熟么？”

扬铃也想吃菜：“我替你答应了啊？为了国际影响和国家荣誉，你再做一道菜好不好？”

白路肃然起敬：“你是党员吧？”

不管怎么说，白路到底又做了一道菜，不过呢，在不需要为自己正名之后。这道菜做的很是糊弄。把冰箱里的牛肉拿出来一大块，快刀剁下，切成十三块大肉，用钎子串好。随便调了点酱汁刷上去。塞进烤箱。让罗斯设定好时间和温度，搞定。

这家伙根本不懂电烤箱怎么用，连温度和时间都是大概估算出来的。不过。老外习惯用电烤箱，没发现不妥；再加上前一道菜的威力，谁会质疑他？

于是，五分钟后，烤肉出炉。

把巨大肉排一拿到手，白路在对巨大冰箱动心之后，又打起这个烤箱的主意，太酷了吧，这么厚的肉，外面没糊，里面已经烤好了？

跟扬铃说：“问问罗斯，这个烤箱什么来头？”

扬铃询问，罗斯做介绍，听到答案后，白路连连摇头，太贵了吧，就这么个烤箱，不算运费都接近四千欧元，可以买一辆汽车了！

看看其它设备，又说：“你问他，这个厨房花了多少钱？”

很快，扬铃告诉他答案：“厨房是整体设计，多是拉肯厨具，前期花费在一百二十万美圆左右，后来又添置了三十多万美圆的设备。”

白路叹服：“太腐败了，吃口饭而已，随便起个灶就成，居然造进去好几百万美圆。”

扬铃又说：“罗斯先生说，如果你想买这套厨具，他可以介绍厂家给你认识，拉肯做的东西绝对没话说。”

白路摇头：“好几百万弄个厨房？你先弄死我算了，不过刀和锅确实不错。”听明白这屋子里没有便宜东西，这家伙暗暗叹息，老罗一定不会把东西送给自己了，唉，失望啊。

罗斯的厨房很酷，只要是厨师，没有不动心的。

这间屋子里，能和做饭扯上边的东西差不多都有，比如真空包装机，恒温烹饪机，恒温油锅等等，有一多半电子设备，刀具和锅更是准备了许多套。不过很可惜，和白路无缘。

一群人边吃边聊天，罗斯取出一瓶红酒，正好配红肉，吃的那叫一个爽。

白路不想让沙沙喝酒，起身去榨果汁，加入一点苏打水，稍微倒进去一点甜酒。在取冰块的时候，在冰柜里看见一块方冰，压的很实，没有气泡，信手取出。

想了想，去刀案拿出把剔骨头用的那种尖刀，在冰块上略微比画一下，开始雕冰。

他要给沙沙雕个杯子，用来装果汁正好，不用放冰块。

于是，一群老外又一次大开眼界，看神奇的白路在玩神奇的冰雕。

白路雕的很随意，先将冰块中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