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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军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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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林东最后不得不疑问：“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一边做着普通的小市民，另一边却有些无所忌惮？”
开车的巴克还想了想：“可能是有点。”
烤肉聚会很成功，唯一特别的就是快到九点过的时候，方灵颖自己一个人逛荡出来吃晚饭，结果被工作室的学生们叫住了坐一起，林东更是热情的代表巴克招呼，刘长元还不避讳的喊嫂子，街坊邻居都很好奇的过来看看，巴克也终于从工人阶级中脱身，过来坐了一会儿，但两人都是笑吟吟的没什么格外交集。
最后是林东和巴克一起开车把刘淑芬和两姐妹送回去的，林司机很敬业，让巴克在长阳丽园等等，他得去把这辆多半已经在警方上了黑名单的白色小车还回去，不然两人这会儿到中心城区多半都会被夜间巡警拦截下来，至于这辆车以后是套牌还是处理违章，都不是林东关心的事情了。
周晓莉听说巴克又要熬夜施工，还打算跟着一起去，巴克好说歹说才算是劝住了，两人在大楼下的绿化带长椅上坐了没多一会儿，周晓莉刚试着要把头靠在巴克肩膀上，林东就回来了，原来原车主早就开着另一辆三菱轿车在附近等着了，肩上搭着一张围巾的周晓莉在路边挥手送他们走。
这才换巴克来开车，因为林东居然不擅长手动挡的车：“车牌是套的，万一你做了什么，这辆车也查不到，反正干完之后，玩车的人会把这车给开回修理厂去，就跟今天那白色高尔夫似的。”
巴克揶揄他：“你爹妈知道你喜欢倒腾这些事情不？”
林东摇头：“我打小就是乖宝宝，烟都不抽，他们有啥可担心的？”
巴克瞥他：“既然你这么热切要求参与，我也就给你说一声，这是要听个枪响的，万一有什么后果，你很可能被牵连进来哦？”
林东就算有心理准备，得到亲口证实，还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点强撑：“我知道你会谋定而后动，就凭你这个精神分裂，你也不会把你自己小市民的生活给打乱了不是？”
巴克笑笑：“那就承蒙你夸奖，我们看运气了。”
不起眼的三菱轿车开到名牌时装店，这边已经是灯火辉煌，等着午夜过后就要拆掉外面的脚手架和喷绘画面，明天一早就正式接客了。
整个店里面除了少数工人还在做一些零碎隐蔽的活计，大多数都是衣着光鲜的设计师销售员，面容姣好的营业员在忙碌，巴克和林东走进去，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巴克这才在光亮之下注意到林东换车的时候，也换了一身跟他差不多的灰暗夹克，看来是真做好了要去干点什么的打算。
林东的兴奋的确是在持续升级保持，小声给巴克分享：“好像这样扮猪吃老虎装穷人的感觉还不错，你看这些妹纸都没有跟以前那样对着我发浪了！”
巴克嘲讽他：“你以为真是你魅力无穷？还不是对你兜里的钱发浪。”
林东嘻嘻：“你嫉妒我……哦，应该不会，你老丈人更有钱。”
巴克现在最烦他提这个老丈人！
第212章知道个屁
程子鱼也来了，过来跟巴克笑骂：“听说你那车停在路边被人砸了？”
巴克沮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吴给你说的？”
程子鱼点头：“他过路看见了，叫我问你要车不呢。”
巴克指自己旁边的富二代：“还好我蹭他的车。”林东也配合的笑笑，程子鱼就注意到他身上那灰扑扑的衣服：“你要来体验生活？”
林东不解释，程子鱼也不奇怪有钱人的傲气，低声给巴克讲解这些现场的东西：“这种装饰搭配师以前内地都没有，大多都是从香港甚至国外请的，但是最近沿海一些城市也有类似的职业了，每平方收多少钱，当然作为设计师来说，能把这一块抓在自己手里最好，这回这个人家是品牌专卖店，当然不关我们的事情，你看看学习就好，通江那个售楼部，你切记，修售楼中心不赚钱，装修样板间不赚钱，装修售楼部小赚钱，后期装饰配套售楼部那一块，才是主要的大头……”
巴克认真的听了，程子鱼这是真没藏私。
这个大牌主要是男装，然后才是各种男士用品，林东熟悉：“其实也就是个意大利的二流牌子，骗骗暴发户的，但是在国内销售很好，特别是县市级的消费阶级很容易把这个当成高档消费的标杆，所以蛮赚钱的。”
巴克能听懂：“就好像我们以前以为班尼路是牌子货？”
林东跟程子鱼都笑。
几个工人把脚手架搭起来在店内的中庭，开始攀爬较高的地方装订墙面的装饰画，巴克看了就干脆过去帮手，林东也学着进入角色，站在脚手架下帮忙递点东西啥的，就剩下程子鱼远远的站着看。
这一忙碌就是快三个小时，林东这从来没做过手工活计，最多在健身房健身的，早就觉得整个脚掌都酸痛得站不住，弯着腰挪到旁边的座位上刚坐下来，就被声色俱厉的美女营业员赶起来：“真皮座椅！是你坐的么？弄脏了，划伤了你赔得起么？”
林东看看自己身上沾着的胶水和纸屑，诧异之后打算嚣张的刷卡真要买下这张椅子坐在这里，却看见高处的巴克低头看着自己这边嗤笑，就也笑着摇摇头起身，可真的一身酸疼得不行，只好随意的就在地上坐了，结果做清洁的都瞧不起他：“贴墙纸的！我刚把这块擦干净，你汗津津的坐在这里干嘛？待会儿我又要返工！”
林东开始能体会到点什么，使劲摁住自己的腰，艰难起身往外面走，坐在外面的步行街道上，看着以往从未注意到的这些路边正在劳作的人，再看看那些倚红偎翠笑着走过的意气风发年轻人，慢慢把自己的后背靠在木头砌成的景观花台边上，腰上才舒服点。
巴克没问题，提着一把手动码钉机出来，看着已经拆掉喷绘跟脚手架的外观，感受一下从自己来的时候乱七八糟灰蒙蒙一片到现在光鲜亮丽的转变，抽了一根烟，等剩下的都是营业员和销售人员在整理货品挂货，就招呼那些工人到后街的夜市宵夜，程子鱼作为老板就没有跟着去了，远远的给巴克挥挥手，自己朝另一边走了，这会儿也不跟巴克计较什么夜宵报账的事情。
林东跟着巴克在同一个晚上第二次吃大排档，却真的有些饿了，没那么多云淡风轻的笑声跟应酬，直接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铺盖面开吃，巴克反而又跟工人们喝了几瓶啤酒，才招呼着结账走人，这里的装修工程就算是完成，巴克也跟其中几个工人约好，回头就让对方去自己那个小工程去开始动工，这都不用什么装饰公司或者合同了，工头都没有，就是几个熟练工交替着顺手就能干的事情。
林东是真开不动车了，上了车就靠在副驾驶不想动：“你还要去？”时间已经接近后半夜两点过了，林东简直有点想不通，以前自己蒲吧或者泡妞干点什么也能一刻不停的折腾到后半夜，怎么就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呢？
巴克理所当然：“不然你以为呢？万一翻船了，好歹也有这么多前半夜不在场证人吧？”
林东争取刺激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我做什么？”
巴克做深思熟虑状：“接应……”
就是巴克把车停在路边，让林东坐在车上，还不用驾驶座，就是保持车门开着就行。
林东很不服气：“就这样？我好歹也能干点什么吧？”
巴克鄙夷：“干点什么？你能干什么？”打开自己的手机，只是借着点手机屏幕微光照明，林东就目瞪口呆的看见巴克从自己衣兜里拿出个……码钉机出来！
就是装修工地上随处可见的手动打骑马钉的工具，就跟订书机似的，看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握力器一样，手掌用力这么一捏，就能利用里面一块板簧的弹力击打出一枚订书针给钉上木板或者墙纸石膏板，现在巴克却摸出那晚饭时分做的金属管，放在手边，只是用尖嘴钳在码钉机上修正一下接口，就把一根金属管那胀开的一头翻开卡在上面！
外面还用电工黑胶带缠了几下算是固定住，然后从兜里掏出几粒黄澄澄的子弹，挨个填进那几根钢管胀开的头上！
林东声音都结巴了：“这……也是枪？”他好歹也算是见过点世面，到东南亚旅游的时候也到那些靶场里面玩过枪，知道点基本枪械常识，可巴克这种完全利用手边随处可见东西就组装出具有杀伤力枪械的做法，还是完全颠覆了他的认识。
巴克嘿嘿笑两声，林东突然觉得怎么有点阴鹜的感觉，好像一开始捣鼓这些东西，他所认为巴克身上那种另外的气质就开始流露出来，哪里还是那个看着乐呵呵，人畜无害的小市民？
巴克把几根细铁丝缠在自己腰上，再把几个黑胶带揣进兜里：“在有枪就能活命的地方，只要能把子弹底火击发，那就能生存，什么膛线什么人机功能枪械艺术都是狗屁，如果待会儿你看见灯光大作或者枪声响起，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见多识广的富家公子已经木讷在那只知道傻傻的点头。
他知道个屁！
第213章鬼魅
只是已经站在车门外的巴克，突然站定了一下，车内的林东没看见他脸上有点古怪的笑意，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手机和钱包钥匙递进车窗去：“万一我有点什么事情，知道给谁吧？”
林东只剩下眨巴眼。
就看见巴克把身上的夹克衫抖一抖耸起肩膀穿过已经静寂一片的宽阔公路，朝着斜对面走过去。
真正富豪们喜欢居住的别墅区，占地都是极大。
而这市内算是首屈一指的高档别墅群虽然跟巴克他们贫民窟一般的工人村都在一个大区，却完全天差地别，这边纯属是在一片山脊上修出来的临崖原生山地别墅，动辄都在数百万乃至过千万的档次，属于周晓莉他们那种小中介从来都不曾涉足的高端区域。
老实说，就连巴克看了林东找来的照片，也有点惊讶，国内的别墅区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和程子鱼表达的那种依湖而建的灵气不同，这里显然就是为了俯瞰整个城市的壮阔景色，再搭配高尔夫球场乃至直升机停机坪，正好也符合牟天博凡事喜欢高瞻远瞩，气势磅礴的王霸之气，而不是享受悠然湖光山色的中庸性格，那都是糊弄小资品味的。
当然巴克看了就更踏实，面积越大那就间隙越多。
顺着砖石墙面走了大概十来米，戴上橡胶薄膜手套以后，巴克就观察到这些别墅区的弧形波浪式砖墙上端的铁栏杆上装着红外线探测器，而且在探测器之间还有带钩铁丝栏，如果想攀爬进去，稍不注意就会被划得鲜血淋漓，更不用说就算一只野猫从围栏间穿过都会被探测器观察到。
林东看着那个灰黑色的背影顺着围墙隐匿在那茂密的别墅区内树木阴影中，楞了好一会儿，才惊醒一样，翻开面前的手套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望远镜，艰难的在斑驳路灯光影中找到巴克。
也仅仅就是找到，因为他刚确认那里有个人，就看见巴克突然跃身，双手抓了围墙上的栏杆往上攀爬，然后就在接近顶端的时候，身上那件一直敞开手揣兜里的夹克就往上一翻，正好盖在顶部，接着就好像一个单杠动作一样，双手一撑就脚朝天整个翻过去，消失了！
林东突然觉得自己既然都叫人准备了望远镜，怎么就没有跟那些特工片或者别的任何间谍电影里面那样准备一套无线电通讯？起码现在自己也能帮巴克把把风吧？
当然，更多是能了解巴克在干嘛。
林东有过一刹那打开车门下去的想法，最后还是忍住了，在座位上蜷了蜷，想了一下，才摸出自己的手机照明开始翻看巴克的钱包和手机钥匙之类……
落地的巴克半跪撑地，静静的观察周围环境以后，才开始潜行，得益于林东找到的丰富图片资料跟精确的卫星地图，巴克原本打算过个两三天才能进行的行为，就直接上了，在这方面他也发现是自己的短板，对目前国内比较流行的新生事物没有那么敏感。
灌木丛之间的行进显得是那么驾轻就熟和得心应手，巴克自己都能觉得欢快，脚步轻盈得只在青草上留下沙沙的声音，但巴克并没有太过隐藏自己在这片茂密绿化带的经过痕迹。
这就是军事化成员和某些城市作案人员的区别，巴克的骨子里还是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就好像南南妈妈的那件事一样。
中途只躲过了一次保安员巡逻，然后查看到了十多处不同方位的摄像头，巴克已经抵达照片中说的牟家。
堪比欧洲的小庄园或者城堡！
其实欧洲的城堡不是个个都好像电视上看见那样恢宏尖顶高大，没有防卫功能的小城堡或者小宫殿也蛮精致的，而在国内，巴克都惊讶已经有这样占地好几亩的豪宅，虽然不全是房子，绿化带游泳池和灰色大气的高大欧陆建筑，还是体现出了相当的贵族气派。
不用浪费时间惊叹或者欣赏，巴克越过以矮墙和绿化带分隔出来的户型之间，只伸头观察了两分钟，就确认国内相对平静的生活导致防卫跟战区那些地方还是差远了，娴熟的找到这套警戒系统的变电箱，原本打算剪断电源的，结果发现变电箱都没锁，直接关掉，接着在顺着灌木丛带越过泳池跟开阔地带之后，靠近主体建筑发现有一名值夜班的人员在落地玻璃的大厅里用笔记本看电视剧，甚至连外面大门柱头上的灯都熄灭了也没注意到，巴克就掏出一支车间机床的机油壶，轻轻滴在分成很多菱形小块的水晶玻璃大门合页上，门锁也滴。
所以等他伸手开门的时候，就没有丝毫的声音！
有人值守的房屋，对于巴克来说比无人看防还简单，因为越是有人，就越会觉得安全放松警惕，也为了方便巡查，很多门窗都不会关死，省得他还要撬门撬窗。
接下来就是真功夫了！
巴克就那么蹲在地上，完全无声的蹭着地面往前挪！
这才是他在东欧磨练出来的利器，新手可能选择匍匐或者跪地爬行，只有他才是娴熟的蹲步走，要是换以前还有一支最爱在手里，现在只能把眼睛死死盯住那专注在电脑上的安保人员，因为只有实战经验才明白，趴着跪着都不利于第一时间起身作战，也许就是争那么零点几秒，巴克都习惯蹲着走。
超过六米高的高大客厅，就算没有开大灯也看得出来金碧辉煌，天穹上巨大的水晶灯吊挂下来，打开一定很璀璨，只不过巴克的脚掌已经蹭过了黑白交错的大理石地面，靠近宽大的沙发组，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三人沙发上还躺了一个包裹在睡袋里的安保人员，原来是轮班……
脚尖已经碰到了厚厚的地毯，看看远处四五级台阶上的大餐厅和侧面宽大的盘旋石材梯步，巴克已经半撑起来的头看见了屏幕上熟悉的抗日剧，巴大成在家就最喜欢看这个，稍微犹豫一下，猜测了对方的沉迷程度，决定修改自己偷偷摸上去的打算，直接诡行到看电视剧的这位身后，双手鬼魅般的伸过去，突然猛击脖子侧面，就接住了麻袋一样昏倒的身体！
然后才转身到那睡得香甜的沙发边，如法炮制的弄昏这一个。
这栋亿万富翁的豪宅，基本就处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第214章对比
晚饭前，还在会议室跟一大帮股东以及下属忙活的牟天博就得到了心腹沮丧的回报。
仔细问清楚了纠纷过程，主动带人去处理此事的心腹也复述了巴克强调的几句话，并呈上电话号码，如果换做往日，牟天博没准儿会琢磨一下这两句话有什么含义，现在的思维还是在关注国际金融市场，关注那个希德维克的海外风险投资能不能切实到位，这关乎着自己这次卖壳的策划能否最终成功。
所以还有些嘲讽的看着跟随自己好些年的心腹：“叫你们去教训别人，结果还一个个伤筋动骨的回来，我说我每年拿这么多工资养这些人，被个无业游民就打成这样？难道还要我低三下四去跟这小子说不能追我女儿？该怎么做还要我教？……我只要结果！”
牟天博的驭下之术很娴熟了，前面还漫不经心，后面语调声色俱厉却不歇斯底里，听得一把年纪的心腹满头大汗，就差筛糠了，一叠声的点头弓腰，啥都不敢多说，只看牟天博掸掸手就赶紧退出去。
大老板心底就算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疙瘩，回到会议室看见屏幕上跳过希德维克发过来的一系列数据之后，就都抛在脑后了。
所以他也就错过了巴克故意留下的和谈机会，没有打那个什么电话。
一部分股东和相当多的下属几乎是个不眠之夜，因为不但要研讨川江药业重组公告以后的国内股市走向，股民反应，还得关注大洋彼岸的风投公司评估，但牟天博颇有大将之风的回家睡了个安稳觉。
一大早换上运动服起身准备按照惯例去跑步，在衣帽间都没有感觉到什么，拉开卧室的门出来，仅仅就是这么一步，脚腕上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并不太擅长身体协调的牟天博脑子都比脚下反应快：“出事了……”
在中年人中都算是比较发福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往前翻倒，但是在跌到石材地面上的拼花地毯之前，牟天博却听见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让他惊诧莫名的枪响，因为身体翻滚，下意识低头看过去的动作让他瞟见卧室门左手边，惯常放着的一个维多利亚风格落地花瓶背后腾起一片青烟，然后就在自己准备出门左转下楼的楼体拐角玻璃窗上应声炸开一块玻璃，碎屑响亮的落了一地！
感受着脚腕坚韧的细线，身上摔打的疼痛恍若未觉，只闻一声尖叫，周琳菲头发蓬乱的跳着从卧室里面冲出来，紧张万分的伸手：“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老江！小李！刘婶……！”
喊出来的是女儿，牟晨菲一脸茫然的从楼上探出头，身上也还是睡裙：“爸……你怎么趴在地上？”
牟天博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因为他的手脚肌肉都在发抖！
就顺着玻璃炸开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着的楼体转角巨大欧式拼花玻璃墙边，距离炸开地方也就一米不到的距离旁边，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很随意的用白纸黑字写了个“修车费7623元”！
周琳菲的目光在丈夫身上，楼上的牟晨菲也看不见那边的玻璃，只有牟天博浑身好像掉进冰窟一样，几年前他曾经遭遇过一次车祸，当时后来只剩下后怕，却都没有现在这样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他终于再次想起让自己觉得疙瘩的原因，那是个若无其事杀了七个人，还坐在自己面前笑眯眯吃蚕豆喝茶的亡命之徒！
周琳菲终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那张突兀的复印纸，又惊叫一声捂住嘴，下意识的想躲回卧室去，但好歹还记得伸手去拖拽丈夫，也感觉到了他身上不由自主的抖动，女人在这个时候反而可能大脑构造不同，尖叫着继续喊刚才那几个名字，下面已经有纷乱的脚步声，接着两个还穿着衬衣家居服的男子冲上楼梯拐角，是住在家里楼下的司机和厨师！
牟晨菲也快步的从楼上跑下来，还差点摔了一跤，但听见牟天博的声音暴躁又愤怒：“狗日……的，你，你们……下去……”提高的音量也掩盖不住他声音里面的恐惧，然后牟晨菲就看见自己那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气定神闲的父亲，居然头发散乱的坐起身来使劲的挥手：“下去！下去……”
两个下属有些不知所措，掩着周琳菲指着的方向看见那张白纸更目瞪口呆，而老板娘刚喊出：“报警……”
牟天博已经强撑着勉强站起来：“不许动……”使劲的喘两口气，还在不可抑制的抖动指尖指着楼下：“昨晚……昨晚，谁值班，小李呢？老陈，去看老江和小李……不许报警。”他的另一只手扒拉住了右手边靠墙的装饰壁龛，一下就掀翻了，上面的花盆哐嘡一声摔到地上，在厚厚的地毯上蹦跶一下，没碎！
两个下属立刻转头下去，牟晨菲就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牟天博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转筋了，深呼吸两口，才迈步过去伸头看那卧室门左边靠近楼体的大花瓶背后。
在花瓶遮挡的缝隙里，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卡在中间，然后上面挂着一根细铁丝，就在距离地面十来厘米高的地方横着牵过去，固定到门的另一边，这边没什么遮挡，一眼就能看见那里用螺丝稳稳的拧在门框脚边，就卡在踢脚线的高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就是把自己绊翻的罪魁祸首。
伸手想去挪动花瓶，却有心无力，双手完全没法用劲，只能撑住雕花栏杆对下面喊：“老陈……老陈……”司机咚咚咚的又跑上来：“老江和小李找到了，被塞住嘴捆在车库里！”
牟天博无力的伸手指大花瓶，司机跑上来，挥手请捂着嘴的老板娘躲进去点，自己才小心的一点点在地上挪开大花瓶，不是搬不动，而是怕背后连着什么，然后几个人都看着那后面一点点显露出来的，当然就是那把用码钉机加上一根钢管改造的“枪”！
不到一个小时，楼里面已经站了六七个人，面色各异的看着老板书房桌面上的这几件简陋的东西，几根铁丝，一把土枪，还有那张白纸，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看着牟天博背对他们坐在欧式雕花老板椅上，面朝落地玻璃窗那边。
远眺窗外阳光明媚的崖外城市风景，跟书房里的压抑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大气不出的等着老板发话！
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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