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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怪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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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慧曾说过,成为吸血鬼之后饮食习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米饭包子饺子之类东西吃下去后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呕吐,除了鲜血之外,只能吃少量生肉以及水果,至多可以喝点酒,其它东西全都没办法享用。

四位居心叵测的白大褂打开门进来。

“尸体呢?我清楚的记得放在那张床上的。”

几条腿在徐福眼前晃动,其中一条腿裤脚折起,露出一段毛绒绒的皮肉。

徐福感觉那腿热乎乎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令他产生了想咬一口的冲动,这愿望是如此的强烈,几乎无法控制住。

为什么会这样?徐福满心困惑,几秒钟前还在思念人类饮食,一转眼就对这条实际上非常丑陋的腿垂涎三尺。

“尸体不可能有人偷啊,为何会这样?”

“会不会有人想消灭证据?”

“有这可能,死者是被子弹打死的,说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

腿的主人坐到床上,毛绒绒的腿在徐福眼睛前摇晃。

突然,他再也无法忍耐强烈的食欲,伸手抓住眼前的腿,獠牙张开,奋力咬落。

“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徐福感觉到到一些异常鲜美的温热液体涌入口中,仿佛在烈日炎炎里喝到一瓶冰镇可乐,好比饥饿数日之后突然得到一只馅大皮薄的包子。

感觉痛快无比,唇齿留香。

吸吮到几大口血之后,徐福松了牙,任其摆脱。

“有怪物!”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迟来的大喊。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之后,四人跑得无影无踪。

徐福钻出来,反正已经暴露,再躲下去也没用。

他把白帽子戴到头上,围好口罩,找到一件不怎么干净的白大褂披上,昂首阔步地走出太平间。

地板上血迹斑斑,一连串撒向远方。

徐福叹息,这样的好东西如此浪费真是暴殒天物。

走廊内跑来一群保安,手执各种棍棒。

“哪有怪物?”带头的问徐福。

“唔,刚刚有个人从卫生间旁边的窗子里钻出去,可能是你们要找的怪物,我还以为是某个患者没钱治病无法忍受痛苦干脆自杀呢。”徐福指着身后,因为獠牙的缘故,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亡命天涯

徐福不慌不忙地走到医院门口,一路也没见人质问或阻拦。

郎心慧满脸焦急地跑过来,手里握有一些红色的东西,不时送入嘴里啃咬一口,看上去像是手指或耳朵。

“阿福——”。“宝贝!”。两人激动万分,热烈拥抱。

“追赶我的吸血鬼被子弹打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活过来了,后来杀掉了那几个坏东西之后跑回家里只见到几个警察,一见面就问我身上的血迹怎么回事,我趁他们没准备施展催眠术,问出了你的下落,然后饱餐一顿就赶过来了。”郎心慧轻松地说。

“血族教材上写着不许攻击和食用警察,你犯规了。”徐福从白大褂下摆撕了一片布,把郎心慧手里血淋淋的东西包裹好。

“在房间里没见到你,生气极了,什么都不管不顾。”

“赶紧走吧,这一回咱们闯下大祸了,得找地方躲起来才行。”徐福回忆起血族内部教材当中那些复杂而严厉的条款。

“我抢到两只枪,给你。”郎心慧把手伸进上衣口袋。

“别让人看到,出去再说。”徐福急忙阻止她的下一步行动。

医院大门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辆黑出租,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睡觉,两人钻入其中。

“师傅,快醒醒,生意来了。”徐福催促。

“去哪?”司机猛然抬头。

“黄泉镇。”郎心慧说。

“这个时间去得收两百块,先付钱。”

徐福摸索口袋,发觉身无分文,银行卡也没带。

“我也没钱。”郎心慧摊开双手。

“两位想其它办法吧。”司机叹了一口气,低下头。

徐福拉下口罩,把獠牙充分展示出来,凑近司机的脸,用低沉的声音说:“马上开车,不然吃了你。”

“啊——!”司机目瞪口呆。

郎心慧拿出一只耳朵,装腔作势地放到嘴里大嚼。

“求求两位,千万别吃我,家里还有生病的小孩和老人,如果三天不回去,她们全都会给饿死。”司机开动了车。

“把我们送到地方,车钱分文不少。”徐福说。

司机一声不吭,乖乖开车。

“你什么时候杀过一位血族?”郎心慧小声问。

“两个月前,那时跟你还不怎么熟。”

“无故杀死同类,这是大罪。”

“那会我还不是血族呢。”

“人类做这样的事必须受到惩罚,一般结果是打扮成菜肴在派对中被吃掉。”

“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愿被当作食物。”徐福摇晃脑袋。

“找天道会长老,求他帮忙摆平此事。或者到郊区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躲个十年八年。”郎心慧说。

避难所

“獠牙怎么才能收回去?老这样伸在外面很难受。”徐福问。

“吃饱了自然会变短,没什么诀窍,过些日子自然会掌握控制方法,我也不太清楚。”郎心慧把一只手指递给徐福,“饿吧,先嚼一只。”

“在医院里咬过一个人的腿,喝了几大口血,现在还不觉得饿。”

夜色茫茫,徐福感觉到沮丧,明白自己命运的方向在几个小时内发生了重大转折,再也无法回到起点。

未来会怎样?谁知道?

凌晨五时,车驶出城区,沿江边大道往西。

路上车辆稀少,一些电动三轮满载新鲜蔬菜迎面而过。

“求求两位放过我吧,车费不用付了。”司机仍然浑身哆嗦。

“好好开车,不吃你就是。”郎心慧说。

徐福屡屡回头看身后,没有发现跟踪者。

到达目的地,两人下车,郎心慧把手上的戒指弄下,递给司机充当车费。

“你一直有医院门口等活,没有出过城,更没有看到过长獠牙的怪物,回去之后继续睡觉。”郎心慧对司机施展催眠术,让其忘记来过此地。

往前走了一百多米,转过几道弯,进入一条小巷。

郎心慧指给徐福看:“这幢三层小楼是我十年前买下的,谁也没告诉,连我姐姐都不知道,当时花了八万多块钱,现在已经升值了十几倍。”

大门紧锁,门把锈迹斑斑,屋顶长出了野花野草。

郎心慧掂起脚尖,从墙头一个缝隙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不用开灯,我能看见。”徐福说。

进入室内,一股极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过一会儿就好。”郎心慧开窗透风。

几只老鼠从衣柜里跑出来,徐福伸手抓住其中最肥大的两只。

“好恶心,快扔出去。”郎心慧说。

“你不喜欢这种小动物吗?”徐福感到诧异,在以往听到的传说中,老鼠应该是吸血鬼的朋友和宠物。

“我只喜欢猫,两年前还养过一只,因为上学,没空照顾,那只猫失踪了。”

徐福心想这只可怜的小家伙多半抓进笼子卖到广东去了,做这种生意的人为数众多,流浪狗小灰至今还活着已经可算是奇迹之一。

“将来会怎么样?”徐福喃喃问。

“从此以后,你拥有许多个明天,比人类多出十倍以上的漫长时光,不用着急,慢慢考虑吧。”说话的同时,郎心慧开始脱衣,纤细修长的身材完全展示出来。

徐福看着她,发现战斗中留下的可怕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仿佛从未有过。

他摸摸自己额头上被子弹穿透的位置,发觉已经痊愈,骨头完全长硬,后脑勺那个小洞也是如此。

“明天,完全不同了,从此我将以鲜血为主要食物,太阳将是最可怕的东西,白天外出得打伞或戴帽子,就算涂抹了防晒油也不可以长时间呆在阳光下。”徐福坐到堆积有厚厚灰尘的沙发上,轻声嘀咕。

“我们会一直这样年青,有千年的时间可以相爱,甚至有机会看到核战争毁灭世界,亲身领略未来无穷无尽的灾难,直到海水淹没了大陆我们也将继续存在下去,因为我们是血族。”

文明传承者

徐福想,漫长的寿命好处其实挺多,可以学习许多东西,不停地努力适应社会的发展,如果遇上世界末日,而自己因为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幸存下来,就可以把记忆中的知识教给新生的人类,帮助他们重建文明。

郎心慧打开水龙头,放尽因长期不用而出现的大量污水之后,开始痛快地沐浴。

遭遇重大变故导致的兴奋仍在起作用,徐福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丝毫没有疲倦的感觉。

他回忆起天道会长老发来的教材,其中有一段这样的描述,说血族是地球文明真正传承者,许多次在战争和瘟疫后,人类城市完全被毁坏,赤地千里,十室九空,这时候血族会从藏身地钻出来,为幸存者提供生产资料和粮食,急需的医疗服务,种子和家禽,帮助人们重建家园。

许多次面对外族侵略,投入战斗的不仅是人类,血族往往参与到其中,为了保护自己的食物来源而拼命。

成吉思汗的军队中吸收了大批的狼人和血族,这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把黑暗一族成建制地组织到一起,以此为前锋,蒙古铁骑仅凭为数不多的军队横扫欧亚大陆。

此后的战争中,狼人和血族的身影频频出现。经济超强的明朝,其军队在与满人的战斗中屡屡失败与此有关。

在冷兵器时代,血族因为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在军队中往往能够成为名震一时的猛将,其中的优秀者甚至能够独自打败近千人的敌军。

历史上一些著名的刺客,以及用厚重的铠甲把面目全遮住的将军,大部分都来自于血族。

七十年前,鬼子将领学习前人的做法,将其国内血族的数目有组织地大量增加,然后编入部队。

抗日战争里,国军在装备相近的情况下,常常出现数万人包围鬼子几千人最终无法将其全歼的战况,原因就在于此。

美军在太平洋几个小岛的战斗中,装备和火力占据绝对优势,人员伤亡却远多于鬼子,也是同样原因。

从某种意义上看,血族与人类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血族内部无法繁殖出后代,如果人类完全灭亡,血族就没了新成员来源,几千年后,血族最终也会消失,所谓永生不死其实不可能。

人类当中只有为数极少的个体有幸成为血族。

徐福无法肯定自己的未来,在十六岁的年龄成为吸血鬼并非他的选择,是命运判决了所有全部。

郎心慧结束沐浴,走到床前,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身材修长,各部分的组成堪称完美。

许多个白天和夜晚,徐福拥抱着她冷血的身躯,激情四溢。

想到未来还有数百年漫长时光,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不必再争朝夕。

一群壮硕的蟑螂从地板上跑过,阵形呈松散的月牙状,仿佛经过排练。

伸手摸了摸嘴唇,他突然意识到獠牙已经缩回去了。

天亮了,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梦与现实

下午,徐福醒了一次,因为强烈的饥饿感觉。

之前的梦里,他走进一家装修得很奇怪的餐厅,四周全是金黄色,一个与真人高度相当的男性裸体雕像最为特别,其阳具过分庞大,如同一根枯干树枝,只能用丑陋来形容,孤独地伸在身前,有些黑色幽默的味道。

梦里的餐厅里没有食客,大群服务员身着粉红色工装,全都面色苍白,一看就能确定并非人类。

她们全都咧着嘴,黄中带黑的獠牙伸在外面,排成方形队列,一齐迎上前,手里拿着打火机和毛巾,要为唯一的顾客擦脸和点烟。

梦中的徐福起初感到恐惧,随后又想到自己也是吸血鬼,见到同类应该感到亲切才对。

面对菜单,他不知该点些什么,上面写着人肉叉烧,凉扮脑花,醋味人掌,豆腐烩人耳,麻辣人眼,红油人鞭大薄片……

他抬头问服务员有没有鸡或鱼制作的菜肴,因为菜单上面这些东西不全胃口。

服务员说除了人肉就是人血,其它只有水果和作为调料的蔬菜,再没有其它东西,这是血族在山京市唯一的八星级餐厅,拥有几百年历史,自古以来从不出售那些低档次的玩艺儿。

他叫了一个水果拼盘,等了一会儿后,服务员送来一些撒满人血的苹果和梨以及香蕉。

他说自己想要的是没有人血和其它任何调味品的水果,服务员强硬地宣告,这样的要求是对本店的污辱和鄙视,这里提供的食物是完美无缺的,任何顾客都必须满意,有不同意见均视为捣乱。赫赫有名的该隐先生是此店的股东,任何血族成员都必须对此地提供的饮食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徐福大发雷霆,把粘有血的水果扔到服务员脸上,大吼X你老母,这样的破玩艺儿请你自己享用。

服务员立即全部跑光,整个餐厅大堂里只剩下徐福独自一人。

饥饿的感觉是那样强烈,于是他起身,决定到厨房里寻找适合口味的东西。

拉开一道猩红的落地布帘,他发现所有的服务员都藏在储物室内,面色惶恐,有几位甚至伸手捂住脸。

徐福感到困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獠牙都还没伸出来,怎么就吓到人了?

几个服务员用献媚的口气说我们跳舞给你看,请别生气了。

徐福说自己只是想吃几只干净清爽的水果而已,不必如此麻烦。

服务员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窝蜂跑到空地上开始表演。

领头的一位模样与迈克尔。杰克逊长得几乎完全一样,舞蹈动作也差不多一回事。

仿杰克逊的服务员不停地把自己的裤子拉裢弄开又拉上,如此往返反复多次,发出阵阵清脆的‘哧哧’声,一个转身旋转急忙之后,舞者的小弟弟不慎掉出来,灰色的一条拖在外面,软软的,跟随动作上下左右抖动。

很担心这位血族舞蹈家会弄伤自己的阳具,徐福想提醒一下,又不知如何开口才显得有礼貌,气氛刚刚好转,如果不小心又惹恼这帮人,可能会发生糟糕的事。

果然,舞者的包皮被夹到拉裢里,满脸痛苦地大喊,向周围的同伴求助。

徐福忍不住大笑起来。

醒来时,他仍在大笑。

郎心慧双眼紧闭,低声嘀咕:“天还没黑呢,你干嘛如此兴奋?”

徐福看了看天花板,简单回忆了一下梦境,然后继续睡。

长不大的少年

经过一个漫长的白昼,傍晚时,徐福醒来。

郎心慧手握一把竹签,蹲在墙角像玩耍一样扎蟑螂,其中几根上已经串着十多只。

蟑螂被穿透身体之后仍然活着,足和触角不停地乱动,进行毫无意义的挣扎。

“屋里没有垃圾,这些虫子应该是从邻居那边跑过来的。”

郎心慧点点头:“右边是一家豆腐作坊,左边是做囟猪头肉的,所以老鼠和蟑螂都很多,天热的时候苍蝇跟乌云似的。”

“等会出去买瓶杀虫剂。”

“再买一只猫,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两人相视而笑。

“我饿了,咱们去外面找点吃的。”郎心慧说。

天色渐黑,西边天空呈青蓝,晚霞变成了黑白图案。

这里距离山京市区很近,仅有十几公里,按照最新规划,城内所有的污染源都搬到了外围,所以此地的空气质量极糟,路旁的小河呈深黑色,表面全是暗红的泡沫,街上行人稀少,偶尔驶过一辆农用车或者拖拉机,扬起黄色的灰尘。

两人沿河畔大道朝南边走去,按照血族教材中规定的觅食原则,不可以在居住地方圆两百米内直接从人类身上吸血。

“我有种感觉,好像吸血鬼大部时间都在考虑食物的来源,生活里总有些三餐不继的味道。”徐福说。

“离开组织独自生存的血族成员必须得自己狩猎,没有其它办法,为了保证身体健康和活力,每天得喝不少于两百毫升的新鲜血液,人血最好,实在不行也可用动物的血暂时替代。你的体重比我大,每天至少得三百毫升才够。”郎心慧说。

“我们怎么办,随便选个目标,然后扑倒痛快吸一顿血吗?”徐福说。

“走走看,总会有合适的人选,实在不行就用催眠术,喝个几百毫升不会死人。”郎心慧依然显得乐观。

“想到明天早晨不用去上学,不知为什么我有点难过,生活完全改变了。”徐福叹息。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郎心慧自责。

“如果我别开枪打死那只吸血鬼的话,就不会惹来麻烦。”徐福真的对此感到后悔。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买来枪只并射杀别人。

“率性而为多么痛快,干嘛在事后懊悔,这样有趣的游戏以后还要玩,做得更加小心一些就是。”郎心慧双手背在身后,走在前面一点,在人行道上蹦蹦跳跳踢小石子。

“这里安全吗?”

“应该没事吧,谁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有房子。”

“得躲到什么时候?”

“最近几天内黄牙会的血族和警察肯定在全城展开大搜索,寻找你和我,不可以再露面,藏个十天半月,避过风头才可以出去。”郎心慧说。

“以后我再也不会长大,将一直是少年的模样,真糟糕。不知道活几百年是什么感觉。”徐福仍然显得情绪不高。

“你个子挺高,虽然不够壮实,但从背后看已经是大人的形象,等我找些黑猪毛做一副假胡子给你贴上,这样瞅着就成年了。”

猎物

小镇的夜晚并不寂静,工厂里的机器设备发出剧烈的轰鸣声,烟囱口冒出浓浓的烟,天空呈金黄色,根本看不到星星。

“我猜想,这个时候一半的当地人都在生产线旁边忙碌,所以街上见不到人。”徐福说。

“还有一半人白天工作累了,现在钻进被子睡觉。”郎心慧补充。

“我有些饿了。”

“我也饿了。”

“现在除了人血,我什么也不想吃,为何会这样?”徐福问。

“所有的人成为血族之后都会这样,如此转变完全正常,我也弄不清楚为什么。”郎心慧回过头,朝他笑了笑。

街上驶过几辆摩托车,冲到前方一个烧烤店门口停下。

“现在距离你的房子够两百米了吗?”徐福问。

郎心慧回头看看,确认了一下:“半公里都多了。”

“去哪找吃的?”

“大街上不行,到工厂里碰碰运气。”

前方有一家冶炼厂,车间里灯火通明,可以看到许多人如昆虫般忙碌。

走到转角处,看看四周没人,郎心慧使劲把铁栏杆拉出一条比较大的空隙,然后钻进去。

里面是花园,有一些长得不怎么好的树和花草,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味道。

“在这里上班的人血液肯定有许多化学杂质,味道不行是可以预料到的事。”郎心慧嘀咕。

“到办公室里找个领导干部做食物,可能会稍微好些。”

“办公楼上似乎没人,灯全黑了。”郎心慧指着东面的楼房。

“几十米外的草坪上有对情侣在亲热。”徐福说。

现在他的耳朵能够与狗狗相比,可以听清楚那两人拉开衣服拉链的声音以及‘哧哧’的笑。

“想喝他们的血吗?”郎心慧小声问,“我可以把两个人一起催眠。”

“再等等看,也许会有更好的目标。”徐福努力压抑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决定要做一只有原则的吸血鬼,不能随便抓个人来乱吸一通。

两人绕过那对野合者,走近工厂大门。

“咱们到厕所旁边等着,如果遇上单独过来的人,先弄几百毫升填填肚子再说。”郎心慧建议。

厕所外面有一片空旷的场地,正中位置有一个干涸的水池,池中的假山表面积满了黑灰色的粉尘。

徐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报纸,铺在水池边缘,招呼郎心慧坐下。

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双手叉腰,站在工厂门口朝里大吼:“好好干,到天亮每人奖励一只烟,妇女每人奖励一块花生奶糖。”说完话,大概以为自己非常幽默,他哈哈大笑,叼着烟走出来。

“看样子是黑心资本家手下的工头,如果这家伙上厕所就好了。”郎心慧说。

胖子果然朝这边走来。

“他块头很大,献血八百毫升没问题。”徐福忍不住开始吞咽唾液。

“你们是哪个车间的?为何不好好干活,跑出来嘿咻是不是?”胖子指着徐福的鼻子大吼。

“请原谅,下次不敢了,马上就回岗位。”郎心慧站起来,目光直视胖子的眼睛,开始催眠,“那棵桉树下有几张银联卡,不知是谁掉下的,想不想过去看看?”她声音轻柔而舒缓,极具诱惑。

“好东西啊,如果密码或身份证也在就更好,得去瞅瞅才行。”胖子的眼神开始迷茫,走向树下。

从前的事(上)

徐福和郎心慧饱餐鲜血之后离开了冶炼厂,慢慢走回小巷中的藏身地。

饥饿感消除,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明天的晚餐在哪里?他突然觉得当一名吸血鬼并非易事,因为食物的特殊性,其实生存的难度挺大。

现在才二十二点,没有电脑,他不知道漫长的夜要如何度过,仿佛明白他的心思,郎心慧开始讲述自己成为血族之前的生活。

乾隆四十一年,郎心慧出生在黄河大堤旁边一个小城内一户绸缎商人家中,她有一个哥哥,后来又有了两个弟弟。

八岁的时候,她把缠足的布悄悄松开,每天都这样做,到了十二岁,人们满腔失望地发现她长出一双纯天然的脚,却已经无计可施。

十三岁,她开始对销售和进货的账目产生浓厚的兴趣,并因此学会了读书写字,父母忙于生意没空仔细管教,她得以整天玩耍,生活无忧无虑,快乐而单纯。

街头转角处的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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