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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格鱼)-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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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父女谈话的时候,秦凤已经带着沈玉兰赶到了省城,找了家宾馆住下。虽然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明天上午十点才找她谈话,但她担心明天一早出发来不及,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突发情况,就会耽误。

这次组织谈话与她的政治前途休戚相关,她自然不敢怠慢。想了想,还是提前出发了。她离开区里没有多久,秦凤要被提拔、进入市委常委的惊天消息,就传遍了区委区政府机关上上下下,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

安家邕被云水镇派出所扣留在了所里。现在的云水镇派出所刚换了所长,是分局局长李铭然的亲信,傅泰河。

尽管安家邕自恃家里有钱有势,安立集团在新安市也的确是些影响力;但奈何傅泰河不买他的帐。傅泰河是李铭然的人,李铭然把他放在云水镇,自有深意。他曾经再三严肃警告傅泰河,必须要唯镇里领导的命令是从。在必要的情况下,哪怕是不给分局领导面子,也不能让彭远征没有面子。

这厮居然敢当众“调戏”彭书记的未婚妻——

傅泰河刚从镇里参加完区委的任命大会回来,两位区委领导亲自来宣布任命,这给了彭远征多大的面子?而之前,彭远征带人怒闯新安日报社,生生将几个县处级干部拉下了马,这种惊天壮举在区里早就广为传播。何况,还有局长李铭然的叮嘱。

因此,傅泰河根本不顾安家邕本人的叫嚣和安立集团派人来交涉,以他破坏学校教学秩序为由,将他强扣了下来。当然,从执法角度上说,派出所并不违规。

就算是不能实施拘留,也扣他24个小时,杀杀这狗日纨绔的气焰。这是傅泰河的心态。

安家平带人去省城参加一个订货会,安立集团的业务基本上交给长子了,安立节逐步淡出公司的管理,准备养老。安立节下午去洗了一个桑拿浴,刚回家就听到了小儿子被抓进云水镇派出所的消息。

安立节大怒,他倒还能稍稍沉得住气,可他老婆张秋菊沉不住气了。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安家邕在法国读书,她一年能跑法国七八趟,由此可见一斑。

安立节正想办法找找公安系统的人把安家邕“捞”出来,迟迟没有什么结果。张秋菊等不及,就带人找上了跟安家往来密切的市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霍杨,孟副市长老婆的表弟。

安家老板娘找上门来,平时拿了安家不少好处的霍杨,在没有搞清具体状况的前提下,也没多想,就带着张秋菊找上了新安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丁博侯。

丁博侯也没有当回事儿,以为不过是安家的二小子在外边闯祸被派出所逮住,给点颜色就放了算了。于是就打了一个电话给云水镇派出所的傅泰河,直接让傅泰河放人。

丁博侯也没有料到,傅泰河直截了当地就拒绝了他的“招呼”,态度很坚决。好在傅泰河考虑到毕竟是分局领导,也给了丁博侯一个面子,暗示了丁博侯几句。

此刻的彭远征,因为分局局长李铭然的关系、因为上次跟市局副局长万大庸女儿万欣庆的冲突,而导致万大庸下马,在新安市公安系统里具有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心里已经“挂上了号”,听说安家的二小子今天当众调戏彭远征的未婚妻,丁博侯脸色大变,再也不肯管这事。

丁博侯不知道彭远征有啥来头,但市局主要领导和区局主要领导的态度摆在了明面上,单是这一点,他就惹不起。

不要说丁博侯,霍杨一听说是涉及彭远征和他的女人,也马上变了脸,扬长而去。霍杨之前在彭远征面前吃了很大一次“暗亏”,怎么还敢“重蹈覆辙”?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彭远征是表姐夫孟强的外甥,但也仅此而已。

张秋菊上蹿下跳了一个晚上,安立节也在家里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始终都没能把安家邕弄出来,心急如焚自不用提。很多公安系统的熟人,一听说涉及云水镇的彭远征,都噤若寒蝉,闭口拒绝。

第二天一早,彭远征劝冯倩茹在家里休息一天,但冯倩茹不肯,说孩子们马上就要放假,她也跟这些孩子相处不了几天了,坚持要去学校。彭远征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也是活该有事。将车停在镇政府,冯倩茹步行去学校。刚走到学校门口,就被安家邕的母亲张秋菊带着几个人给拦住了。张秋菊是想见见云水镇初中这位代课老师,准备跟她通融通融、再跟派出所的人交涉交涉,尽快把安家邕弄出来。

“你就是冯倩茹?”张秋菊穿着华丽的皮草,50出头的年纪,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冯倩茹一怔,淡淡一笑,打量着眼前这暴发户老婆打扮的中老年妇人,“我是冯倩茹,你是……”

第30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

“我姓张,是安家邕的妈。我就是来问问冯小姐,我们家二小子虽然冒昧来打扰你,却也没有恶意吧?你们为什么揪住不放?我儿子到现在还关在派出所里受苦……”

张秋菊是想来谈判的。她虽然是女人,却也不是傻子。凭借自家的实力,忙活了半天也弄不出儿子来,本身就说明儿子惹上的这个对头背景很不一般。

但她怀着一肚子火气,说话口气本身就很冲,而且说着说着就又来了气,口气就更不礼貌;冯倩茹是何等出身和身份,怎么可能吃张秋菊这一套。

冯倩茹皱了皱眉淡淡道,“你儿子昨天来学校闹事,我们报警是正当的。至于他为什么还在派出所,那就是公安局的事了,我们没有揪住不放、也不值当得揪住不放。你还是去找派出所的人吧。”

说实话,冯倩茹觉得这事儿已经算是比较淡化处理了。从本心里来说,她也不愿意再纠缠下去,毕竟那安家邕虽然行为出格,但也没有伤害到她,顶多是带来了一些麻烦而已。

想到这里,冯倩茹还想回去劝劝彭远征,尽快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完,冯倩茹要进学校去。

张秋菊不肯善罢甘休,一把抓住冯倩茹的胳膊,冷笑道,“你上哪去?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麻烦冯小姐陪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把我儿子放出来!”

张秋菊手上用力,捏得冯倩茹胳膊生疼。冯倩茹眉梢一挑,怒道,“你放手!你怎么能这样无礼!放手!”

张秋菊却扯住她不肯撒手。她的司机和秘书,见状也跑过来阻拦冯倩茹。

看大门的老头见状不好,冲学校里喊了一嗓子。学校里的老师学生呼啦一声跑出来几十个,把冯倩茹保护了下来,双方起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冲突。在撕扯之间,冯倩茹的大衣口袋被张秋菊和她的下属撕烂,而手上也被张秋菊的指甲划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愤怒,把张秋菊几个人围起来不让走,直到派出所的人过来。

傅泰河听说安家邕的母亲张秋菊带人打伤了彭远征的未婚妻冯倩茹,脸色骤变,心里暗暗叫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所里还关着一个安家邕,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母亲张秋菊就又闹腾出来。张秋菊伤了冯倩茹,虽然情节不严重,可傅泰河也不敢怠慢啊,立即电话请示李铭然。

李铭然没有犹豫,马上命令他先把张秋菊几个人拘起来再说。

彭远征正在办公室跟贾亮和黄河谈工作,商业街的工程已经复工,新安市城建公司组建了项目部,接手了这个项目,在第一时间开进施工现场。

田鸣脸色难看地敲门进来,压低声音道,“领导,不好了,刚才有人在学校门口堵住了冯小姐……学校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好像……好像冯小姐受了伤。”

“什么?!”彭远征大惊,勃然色变。

贾亮和黄河也是吃惊,讶然站起身来。

“老贾,老黄,我先过去一趟看看。”彭远征匆匆撂下一句话,带着田鸣就往学校的方向跑。到了学校,在校长张默染的办公室见到了冯倩茹。见冯倩茹只是大衣被扯破,而所谓的受伤,也只是手上有道血痕,他这才松了口气。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怒火上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他轻轻抚摸着冯倩茹手上的血痕,低低柔声道,“倩茹,痛吗?”

“没事的。”冯倩茹察觉到彭远征的怒火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担心他冲动之下做出不符合自己镇党委书记和领导干部形象的事儿,就反过来安慰他。

其实冯倩茹心里也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而胳膊也被捏青紫了。她出身豪门,长了这么大,就是冯家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情。

“倩茹,咱回去休息。田鸣,你开车送倩茹回市里。”彭远征扭头望着田鸣,面沉似水。

冯倩茹有些担心地抓住彭远征的手柔声道,“远征哥,我不碍事的,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彭远征笑着,抱了抱冯倩茹,无意中碰触了冯倩茹的胳膊一下,冯倩茹下意识地呻吟了一下,身子起了一丝颤抖。

彭远征轻轻抓过冯倩茹的胳膊来,向上撸起她的羊毛衫,只见白皙粉嫩的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青紫肿胀,触目惊心。冯倩茹细皮嫩肉的,怎么经得住张秋菊的奋力撕扯抓拉。

彭远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像针扎了一半地痛。他有些心疼地帮她揉了揉,“倩茹,去医院看看,敷点药。”

派出所里,张秋菊犹自在屋里冲着派出所的民警撒泼耍横,傅泰河双手抱在胸前,冷冷望着这个老娘们。一个民警进门来,伏在傅泰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傅泰河脸色一变,忙带着民警离开,嘱咐下属看好张秋菊。

傅泰河和一个民警带着照相机赶去了镇卫生院。

彭远征和田鸣正陪着冯倩茹看医生,见傅泰河过来就淡淡笑道,“傅所长,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让你们过来留个证据。”

“好的,彭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依法处理这个案子,给冯小姐一个交代。”傅泰河陪笑着,赶紧让民警照下了冯倩茹受伤的胳膊和手,同时将医院医生的诊断证明复印了一份取走。

从始至终,彭远征都没有再多说半句。但让傅泰河过来取证,这就是一种态度了。离开中心卫生院,回到派出所,傅泰河立即给李铭然电话汇报。

李铭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傅泰河,你先把人看好,整理好相关的证据,随时等我的电话。”

李铭然立即挂了电话,想了想,李铭然还是直接给市局局长古达春做了汇报。电话里,古达春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说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按照程序和规定办理吧。”

安立节得知老婆也被抓进了派出所,大惊。他亲自出面去了新安区公安分局,作为新安市数得上的民营企业家,他跟李铭然这些分局的头头脑脑也是认识的,可他登门拜访,李铭然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肯见他。

非但没有托到关系,还得到了公安局方面明确的答复:张秋菊和安家邕涉嫌寻衅滋事罪和故意伤害罪,要被警方依法严肃处理。

安立节吓了一大跳,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调头回去准备市局找找关系想想办法。一旦要让分局这边走完了程序、确定了“罪名”、形成了既定事实,就算是市局领导出面,也无法更改了。

在省城参加经贸订货会的安家长子安家平在昨天晚上得到了弟弟被抓的消息,他本来还没怎么当回事儿,但第二天上午就又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母亲又被抓,还要被警方“法办”,勃然大怒,立即带人开车从省城返回。

跟父亲碰了碰头,安家平大体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明显,理亏在自己弟弟和母亲身上。但尽管如此,安家平还是觉得彭远征欺人太甚了。

一点小摩擦、小碰撞,至于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安家平隐隐知道彭远征有些背景,以自家的影响力都在公安系统内部遭遇了闭门羹,足可说明了一些问题。但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和母亲被“绳之以法”,那是万万不能的。何况,安家在新安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面子上也承受不住。

安家平把霍杨给找了来。霍杨尽管对这事儿避若蛇蝎,但毕竟平时拿安家的好处太多,安家平“召唤”,他也不能不来。

“老霍,咱们也不是外人,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你帮我想想办法。只要能把我妈和我弟弟弄出来,什么都好说。”安家平凝视着霍杨,阴沉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寒光。

“哎……安总啊,你说这事儿弄的。你弟弟刚从国外回来,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他也真是太离谱了一些,都不认识人家女孩,就跑到学校里去求爱闹事,结果被派出所的人给抓了。”

“还有你妈也真是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对方不太好惹,就该说几句软话、道个歉什么的,我想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你妈——哎,跑去带人打伤了彭远征的未婚妻,你说他怎么肯善罢甘休?”

霍杨抱怨着。

安家平冷冷一笑,“我是请你老霍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数落我妈的!”

安家平心里愤怒道:真是一只喂不熟的豺狼,拿了老子这么多的好处,别说看门护院了,连摇摇尾巴都不会!

安家平的声音冰冷。霍杨心里咯噔一声,赶紧又陪笑道,“安总啊,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实在是办不了啊!我找了分局副局长的丁博侯了,但这是分局局长李铭然亲自抓的案子,其他领导插不进手去啊。”

第307章 省委书记召见秦凤

“李铭然……这人咋样?好不好说话?”安家平沉吟了一声道。

霍杨摇摇头,“他倒是没什么,但是我听说他跟彭远征关系很铁。而据说李铭然能坐上分局局长的位子,还是因为彭远征帮忙活动的结果。”

“那就找找市局领导!你帮我介绍引荐一下,我亲自出面找找你们市局的领导!”安家平目光一凝,探手过去拍了拍霍杨的肩膀,淡淡道,“老霍,咱们也不是外人,这些年你也帮了我们家不少忙,我姓安的都铭记在心。这一次,你无论如何得再帮帮我。”

安家平的话里有话,自有几分威胁之意。

霍杨心里咯噔一声,却也同时有些羞恼。没错,他是跟安家往来密切,拿了安家不少好处,但事情也帮安家做了不少。有些黑白两道安家搞不定的事情,不都是他姓霍的出面?啊,临了,居然反过来威胁我?

但霍杨终归不敢跟安家平撕破脸皮,因为人家手里捏着他的小辫子。

霍杨长出了一口气,压下了内心的一丝邪火,故作苦笑:“不瞒你说,市局领导我也找过了,但是领导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干涉下面的分局办案。”

“依我之见,安总,还是放低身段,向姓彭的道个歉吧,现在事情很明显了……”霍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家平冷冷打断了,“这姓彭的究竟是什么来头?一个机械厂的职工子弟,怎么这么大的能量?”

“他母亲姓孟,叫孟霖,是孟强的亲妹妹。”霍杨轻轻道。他觉得应该给安家平透透底,免得安家不知进退,到时候安家倒了不打紧,要把他也牵连出来就大事不妙了。

安家平吃了一惊,身形陡然一震,“孟副市长的外甥?亲外甥?难怪,难怪了……”

安家平的脸色涨红,但旋即变得很难看,觉得更气愤。

他刻意交好孟家,这么多年极费心思。可孟家的好处和回报他一点还没有得到,却换来了孟强外甥的“欺压”。他下意识地认为,彭远征这么强势、公安系统如此“不给面子”,都是孟强影响力暗中导致的结果;却不知,这根本就与孟强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在彭远征眼里,孟强这个没有来往的副市长舅舅不过是一个打酱油的。有他没他,都可以过年。

“我去找找这位了不起的彭镇长。”安家平霍然起身。

霍杨犹豫了一下,陪笑道,“安总啊,是不是给孟强打个招呼?你找找你兄弟安家亮,如果不行,我去给你跑一趟孟家也成!”

安家平神色冷漠地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上找上市领导。我就去跟这个彭远征见见,看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霍杨嘴角一抽,心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安家平去找彭远征道歉,说几句软话,那肯定是好的,按照常理,彭远征作为党政领导干部,应该也不会揪住不放;但以安家平这种嚣张的个性,他跟彭远征撞上,八成要起冲突的。而一旦起了冲突,吃亏的还是安家。

所谓民不与官斗,安家再牛,也不过是商人,要依附于权力而生存。这么公开地跟极有背景的官员斗,而且还是理亏在前,注定是自讨没趣、甚至是自寻死路。

省城。

秦凤按时去了省委组织部,跟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谈了半个小时的话。这是组织程序,一般就是公事公办,就跟入党前被党委书记找谈话一样,不会有什么“新鲜”含量。

省委组织部的领导程式化地勉励了秦凤两句,而秦凤自然也当面表态要努力工作不辜负组织期望,同时对组织部领导的提拔表示感谢云云。

这样,她提拔进市委常委的事儿就算是真正确定下来,不会有任何变数了。

秦凤长出了一口气,她在组织部办公的楼层走廊上快步前行,心情非常放松,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自此之后,她就是副厅级干部了。30出头的年纪,实职的副厅级、还是市委常委,不要说在新安市,就是放眼整个江北省,都不多见。

以她的年纪和工作能力来判断,再衡量中央关于地方党政机关要配备适当数量的女性干部的政策要求,她将来的前途还是无量的。她有近十年的充足时间,从容谋划,跨过正厅级的门槛希望很大。

她正走着准备下楼,省委组织部办公室的一个年轻女干部跑出来喊了一声,“新安来的秦凤秦书记吧?你稍等一下。”

身处省委组织部办公区域,处在整个江北省干部管理核心权力区域内,秦凤不敢怠慢,立即转身来笑着,“嗯,我就是秦凤,领导有啥指示?”

那女干部笑着走过来,“秦书记太客气了。刚才省委办通知,省委领导要找你谈话,你马上过去吧——就在前面的小常委楼上,出了门往左拐。”

然后那女干部又压低声音道,“是省委徐书记,霍处长在楼下等你,秦书记赶紧过去吧。”

秦凤吓了一跳,省委书记徐春庭对她来说,那是高不可攀的一方诸侯。她不知道这位江北省的一把手、跺跺脚江北省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突然找自己干嘛。

“谢谢,我这就过去。”秦凤笑着点头,然后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溜小跑下了楼,出了门,然后直奔左侧的米黄色的小常委楼。

常委楼前的武警岗哨前,徐春庭的秘书霍青山等候了有一会了。

秦凤从那边快步行来,身材修长婀娜,姿容妩媚清丽。霍青山站在原地,打量着秦凤,暗暗为之惊艳。

其实霍青山心里也有些诧异,刚才徐书记突然让他给组织部打电话,问问新安来的女干部秦凤到了没有,如果到了,就让她过来一趟。

徐春庭一般不找下面的干部谈话,更不要说是秦凤这种刚提拔还未到任的副厅级干部了。徐春庭今天的一反常态,不能不让霍青山心里多加了一份心眼。

“新安来的秦凤同志吧?我是霍青山,省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霍青山微笑着矜持着,伸出手去。

尽管他只是县处级干部,但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他有一定的资本傲视和俯视省里的干部。不要说秦凤这种准副厅级,就算是下面地级市的市长、书记,他该摆架子的还是会摆架子。而对方,也不敢怠慢得罪他。

秦凤也打量着霍青山,见对方三十多岁的年纪、戴着眼镜、气度不凡,猜出这是省委徐书记的秘书,自然也笑着跟霍青山握手寒暄了几句。

“好了,秦凤同志,徐书记还在等你。”霍青山带着秦凤上楼,一边又压低声音道,“秦凤同志,你们区里有个镇长叫彭远征吧?”

霍青山突然问起这个,秦凤心里一个激灵,却是面不改色地轻轻笑道,“是的,是我们区云水镇的镇长,不过现在是镇委书记了。刚下了任命。”

“哦。”霍青山没有再提半句。但他心里却始终觉得,徐春庭今天找秦凤过来,似乎与彭远征有关。

而霍青山这么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却在秦凤心里激起了波澜。省委书记的秘书提及彭远征当然不代表什么,但秘书的态度一般与领导有关——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肯定与徐书记今天的谈话有关吧?

想到这里,秦凤就装作随意地追问了一句,“霍处长认识我们区里这位年轻的乡镇干部?”

霍青山目光玩味地扫了秦凤一眼,淡淡道,“也谈不上认识,但是在省里见过一面,给我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霍青山没有撒谎,他跟彭远征就是在徐春庭母亲的私人寿宴上见过一次,应该说那次的接触并不是很愉快。而正是那个场合,让霍青山深深记住了彭远征这个名字。

能让徐书记礼遇、让徐书记夫人亲迎的年轻乡镇干部,全省恐怕也就彭远征这独一家了。

小常委楼的楼道很寂静很幽深,似乎还有些湿冷。楼道铺设着黑色的大块大理石,每走一步,都发出轻轻清脆的响声。两侧雪白的墙壁上空无一物,却给秦凤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这大概就是高层权力的威慑了。

这么一幢四层小楼,如果放在江北省任何一个地方,都平淡无奇、不会引人注意。但放在省委机关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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