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邪医-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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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黑一白两股力量凭空出现。

它们不断回旋，渐渐化作两条游鱼，相互追逐嬉戏，彼此头尾相衔，形成一个逆向旋转的太极图。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迅速刮起一阵冷冽的旋风。

顿时，张阳只感觉周围阴风惨惨。

耳边，还夹杂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震慑心神。

张阳微微收敛心神，默念几句祝门清心咒，这才将心底升起的杂念摒除。

吼！

那些原本被张阳身上的九阳真火惊地四下躲闪，狼狈逃窜的怨魂，立即变得狂躁不安。

它们发出阵阵凄惨的嘶吼，恐惧的气息犹如瘟疫一般蔓延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隐隐之间，张阳还听见一阵熟悉的咒文。

这是……

祝门役鬼咒！

不错，正是祝门役鬼咒！

只是，他这个神秘的断腿活尸究竟是谁？！

它怎么可能懂得这祝门之中最核心的秘术……

张阳早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断腿活尸佛道双修，懂得华夏玄门的法门原本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祝门役鬼咒非同寻常，乃是祝门一脉的不传之秘。

据张阳师父和师叔的说法，祝门一脉如今仅剩下符医门这一支硕果仅存。

而祝门役鬼咒虽然不是祝门一脉最厉害的法门，但是，却是最核心的秘术之一。

只是，使役邪物鬼神有违天道，为了防止心智不坚的弟子误入歧途，向来非掌门人不传。

因此，既便是功力与师父青云子难分轩轾的师叔青灵子，也没有机会学习。

倒是张阳自己，虽然暂时还没有机会对本门这些不传之秘进行系统的学习。

作为符医门这一代唯一的传人，师父青云子已然将张阳当成了掌门人的不二人选。

他老人家总是无视师叔青灵子的再三反对，有意无意地将各种本门秘法填鸭式地教授给了张阳。

这祝门役鬼咒便是其中一种。

尽管当初碍于实力和经验的限制，张阳根本不可能将它们融会贯通，但是并不妨碍他分辨这些秘术。

尤其是对于各种口诀，拥有过目不忘本事的张阳更是不在话下。

因此，当听到断腿活尸的浅吟低唱，他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祝门秘术之中御鬼役邪的祝门役鬼咒。

可是，张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眼前这个神秘的断腿活尸究竟是何方神圣。

它到底跟祝门之间又有怎样的渊源？！

不过，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

随着这听起来虚无缥缈，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咒文飘荡开来，那些纷纷奔逃的怨魂仿佛是听到某种召唤，原本的恐惧一扫而空，呼啸着从四面八方折返回来，不顾一切地朝张阳冲击。

张阳凝神聚气，全力催动丹田之中的九阳内丹，真气流转，九阳真火萦绕全身。

呼呼呼！

每每接触他身体周围熊熊燃烧的九阳真火，这些低级的怨魂立即就化作一团团青色的火焰，迅速燃烧殆尽。

阵阵恐惧的惨叫，在寂寥的小镇上空不断回荡，犹如鬼域一般。

怨魂前仆后继，那些被鬼王令控制，陷入疯狂状态的骷髅和丧尸也不甘示弱。

它们犹如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九阳真火散发出来的力量，不断地冲向张阳，试图撕扯他的身体。

然而，它们身上的邪恶之气天生就被九阳真火克制。

一旦接触，立即化作熊熊烈火。

短短工夫，张阳周围的地面上已经堆起了一层厚厚的焦炭。

那些尚在不断燃烧的邪物，连残魂也无法幸免，还在本能的挣扎。

嗤啦——嗤啦——

丧尸表皮被九阳真火灼烧，已然焦结成硬块，稍微有所动作，立即撕裂，露出腐败的血肉甚至是白森森的骨骸。

然而，这些失去意识的邪物根本不知恐惧。

在鬼王令的操控之下，它们成群结队，没有丝毫停息，还在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地赶来。

随着它们不断冲击，张阳身体表面的九阳真火迅速消耗。

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他隐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邪物，他不由得瞥了一眼大约二十米开外，奄奄一息的断腿活尸。

鬼王令役鬼御邪，本身对于断腿活尸这样的邪物有着相当的反噬作用。

加上它还要强行催动祝门役鬼咒这样的祝门秘术，让原本就灯枯油竭的它更是雪上加霜。

因此，张阳感觉体力不支的同时，它也好不到哪儿去。

眼下，它身上的邪恶之气几乎已经被消耗殆尽，张阳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它的气息。

然而，它手中的鬼王令还在运转。

虽然已经没有祝门役鬼咒的加持，但是在当前的氛围之下，鬼王令的力量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甚至因为周围萦绕的邪恶之气，鬼王令上的御邪咒令效果增强了几倍。

即便是明明感受到九阳真火可怕的力量，那些怨魂邪物在鬼王令的控制之下，仍然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冲击张阳，化为灰烬，形神俱灭。

俗话说得好，蚁多咬死象。

张阳知道，如果不设法让鬼王令停止，自己不需要等意识海之中的九幽邪莲和鲲鹏幼崽决出胜负，就会被这些实力低下，却数量惊人的家伙活活耗死。

说干就干。

他深吸口气，蓄满九阳真火的右拳猛地一记横扫。

只听砰砰砰三声闷响，将迎面扑来两具丧尸和一个骷髅干净利索砸飞六七米。

几乎是同一时刻，双腿猛地发力，龟裂的地面乱石飞溅，他的身体当即冲天而起，越过丧尸群，凌空飞度，直奔断腿活尸。

身体尚未着地，张阳突然探出右手，凌空一抓。

黑色的鬼王令咻地一声飞入他的手中。

断腿活尸先是一怔，旋即艰难的歪过脑袋，无神的双目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右手，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此刻，它显得如此平静。

那笑容之中既像是带着一丝无奈，又像是解脱一般……

它身上的邪恶气息越来越弱，封印在腐败身躯之中的灵魂之火也渐渐变得暗淡。

它，随时都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手中握着冰冷刺骨的鬼王令，张阳心中一阵骇然。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神秘的断腿活尸。

这一枚鬼王令已然被它炼化到了极致。

难怪根本不需要继续注入力量，它仍然能够自行运转，使役鬼神。

也幸亏周围没有更加强大的邪物，否则一旦受到它的控制，潜能被完全激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着断腿活尸已然失去了威胁，张阳心神一凛，催动九阳真气，焚烧鬼王令之中的符阵。

嗡！

一声猛烈的震颤，鬼王令之上黑白萦绕的阴阳之气顿时被灼热的九阳真火焚烧。

鬼王令内部精妙绝伦的役鬼符阵立即分崩离析，封印其中的鬼王阴魂发出阵阵哀嚎，只是几秒钟之后便随着一缕青色的火焰腾起，戛然而止。

鬼王覆灭，玄铁铸就的鬼王令也化作一汪铁水砸落冰冷的地面。

鬼王令不复存在，那些原本陷入疯狂的怨魂和邪物再也不受控制，九阳真火带来的恐惧让它们四散逃遁。

倾刻之间，张阳周围再次变得寂静无声，只有空气之中焦臭弥散的味道还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危机暂时过去，张阳默默的走到断腿活尸跟前。

此刻的它只有一息尚存，但是张阳心中有千万的疑问，他可不希望它就此魂飞魄散。

张阳也不多说，运转九阳真气，手捏指诀，纵横九道，立即金芒大盛。

咻地一声，一道聚魂咒印散发出来的光晕将断腿活尸整个笼罩。

立即，它的身体微微震颤起来。

身上的气息随着这种触电般的痉挛迅速凝聚。

“后生，你……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断腿活尸吃力地问道。

它一边说着，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此刻的它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是谁？！”张阳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是谁！哈哈，我是谁？我是谁？！哈哈哈哈——”

它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面容都微微扭曲。

看它歇斯底里的样子，张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隐地动了恻隐之心。

仿佛连他也被它的这种极度哀伤的情绪感染，一股悲伤的情绪袭上心头。

张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它，等待着它的下文。

果然，它时哭时笑，乱的情绪持续了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它平静的看着张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青云子那牛鼻子老道跟你如何称呼？”

“他老人家乃是家师。”

张阳心神一凛，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看来此人的确跟符医门渊源颇深。

只是不知道它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师父和师叔提起？！

莫非他们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自己不成！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断腿活尸显然是看穿了张阳心中的想法，它又说道：“想来那老牛鼻子也不会提起我这个欺师灭祖的老秃驴！”

老秃驴——

眼前这个断腿活尸生前竟然是一个和尚！

可是刚才，它明明更像是一位风度翩翩，儒雅非常的东方老绅士。

然而，即便是如此，张阳还是没有办法弄清楚它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断腿活尸虚无缥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第847章不死佛陀

“嵩山达摩洞，大日如来血；三界众生劫，虽死犹独生！”

听到这如同偈语一般的低声吟哦，张阳脑海之中如同闪过一道霹雳。

他望着眼前的断腿活尸，眼中尽是震惊的光芒。

达摩洞……

如来血……

它是在说达摩洞中的大日如来真血舍利！

它是——

不死佛陀！

谁能想到，它竟然是五十年前以一己之力，几乎将整个嵩山少林从华夏玄门之中抹杀的一代邪僧——不死佛陀！

不过，想想也对。

若非此人，又如何能够佛道兼修，连九幽邪莲也能勉强控制。

只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失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跟维京女巫扯上的关系。

而且听它的口气，这里的一切并非是它完全主导。

它似乎只是跟什么人合作而已。

像它这样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人物，又有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它心甘情愿的合作？

此人法号觉尘，本是当时少林寺掌门无果禅师的首席大弟子，深得器重。

被认为是下一代少林寺掌门人的不二人选。

他天赋异禀，风华绝代。

不到而立之年，便领悟了藏在嵩山少林藏经阁中的全套大乘佛法，修得佛门金身。

乃是佛门之中不世出的得道高僧。

不仅如此，它还对道家和儒家研究极深。

无论制符炼器、驱邪捉鬼、占卜星术、炼丹制蛊、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

纵观华夏千年，无出其右者。

正是如此，觉尘交游广阔，当时的玄门高手几乎都你愿意与他交流心得，相互切磋。

凭借精深的佛法和高超的天赋，觉尘往往能举一反三，帮助不少门派不全了失传的丹方秘术。

可它偏偏因为修炼佛门禁法《燃灯寂灭心经》走火入魔，误入歧途，终于变得喜怒难测，亦正亦邪。

因为肉身血脉之中，心魔之力与燃灯佛法时时碰撞，觉尘每日都要忍受焚火炼狱一般的痛苦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每一次发作的时候，他都会陷入狂乱的状态，常常误伤人命。

短短不到半年时间，死伤在他手上的人就不下三十人之多。

除了少林弟子，还有不少是与他相熟的玄门中人。

每次发狂之后，恢复神智的觉尘看到熟悉的人命丧己手，又痛苦万分。

为了避免再造杀业，他甚至强行禁锢自己的经脉，封印自己的力量。

可惜，他入魔已深，且又道行极高，无论他如何努力，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甚至连天外玄铁炼制，号称能捆缚神魔的菩提伏魔锁链，也被他体内爆发出来的燃灯佛火融化成一股铁水。

达摩院首座无相禅师哀其不幸，想要以无上佛法引导，让他回归正道。

可惜，无相禅师虽然有割肉饲鹰的菩萨心肠，奈何不死佛陀的实力实在太强，连他以佛门般若心经布下的金身罗汉阵与也无法与之匹敌。

尤其是在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的情况之下，觉尘狂性大发，竟然将燃灯寂灭心经的威力展现了至少七八成，强行破阵之后，硬生生吞掉了无相禅师作为阵眼的元魂。

无相禅师一代高僧竟然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座下八大弟子也被悉数击杀，彻底激怒了整个嵩山少林。

在无果禅师的带领之下，少林寺高手尽出，意图替天行道，将其一举绞杀。

结果，觉尘在达摩洞前竟然以一敌百，越战越勇。

仿佛身上的佛门力量无穷无尽，燃灯寂灭心经的法力在它手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每一次出手，都带走至少一个佛门高手的生命。

这一番激战下来，少林寺围攻他的九成高手死伤殆尽。

佛门圣地达摩洞外，竟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俨然修罗地狱一般。

甚至，在觉尘燃灯佛火的炙烤下，这些佛门弟子的元魂也无法回归西方极乐。

尚未离开肉体，就被魔化的燃灯佛火无情吞噬。

又也落了个跟无相禅师一样的下场，神魂俱灭。

便是实力高绝的无果禅师自己，也难逃厄运。

他肉身覆灭，靠着少林寺镇山秘法袈裟伏魔功才侥幸保存一缕幽魂。

眼见着整个少林寺高手死伤殆尽，一场佛门浩劫在所难免，达摩洞中传出了一阵悠远的叹息。

只听嗡地一声震颤，顿时金芒乍现，飘出一缕实力强横的金色元魂。

顿时，梵音四起，啃噬心魔。

这梵音吟唱的竟然是失传已久的大日如来静心咒。

觉尘心魔既去，才意识到眼前金光四射，如同金身罗汉一样的元魂，竟然是达摩祖师证道之时留下的一缕残魂修炼而成的。

在达摩祖师残魂的引领之下，觉尘进入达摩洞中，获得一颗如来佛祖的真血舍利，并以燃烧血脉为代价，成功的启动其中的大日如来咒。

大日如来咒拥有让一定范围之内的时光倒流的能力，达摩洞外那些惨死的佛门高手总算得以死而复生。

而觉尘自己血脉燃烧殆尽，遁入达摩洞中，不知踪影。

这一切全都被藏在达摩洞中的菩提镜一一记录，这才真相大白。

“怎么样……咳咳！后生，你想起本座的来历了？”觉尘问道。

“你是觉尘大师。”张阳说道。

“嘿嘿，觉尘大师，觉尘大师！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还是不知道我是谁！”

“您不就是五十年前那位不死头陀绝尘大师吗？”张阳奇怪的问道。

“看来你师父都瞒着你小子呢！”觉尘叹息地说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瞒着我——

师父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虽然他有一些为老不尊，甚至有的时候比师叔青灵子更加不着调，但是对自己绝对没地说。

张阳实在想不出来究竟会瞒着自己什么。

不过，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觉尘大师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想来也不会信口胡诌。

“还请大师不吝赐教，张阳感激不尽！”张阳一边说着从，一边微微凝神，又度出一道九阳真气吊住他的元魂。

“我俗家也姓张。”觉尘稍稍恢复一点力气，便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俗家姓张……

这是什么意思？

“请问大师跟家师如何称呼？”张阳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何故，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微微感觉有些紧张。

“我跟他一母同胞，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落地，你说该如何称呼？”觉尘冷笑地说道。

张阳不禁心中一沉。

什么？！

觉尘竟然跟自己的师父青云子是双胞胎兄弟？！

怎么从来没有听到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

连平时一喝醉酒就满嘴跑火车，恨不得将自己师兄的糗事一股脑儿扒出来的师叔青灵子似乎也对此全然不知。

也许，只是因为觉尘的身份，加上已经失踪多年，导致他不愿意提起……

张阳在心中安慰自己。

只是，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站不住脚。

觉尘为什么会冷笑？

而且说到师父的时候，还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他似乎对师父青云子，有着无尽的怨恨。

再想想师叔青灵子，好像也不怎么提及这段往事。

张阳之所以能了解这段佛门秘闻，还多亏了诗诗那多嘴的小丫头。

越是这样，张阳便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沉默了一阵，觉尘又说道：“小子，你根骨奇佳，乃是天生的修炼奇才。本就拥有九阳之体，偏偏还修炼天下间至刚至阳的九阳真火，而且年纪轻轻便已经修炼到了最后一步，前途实在不可限量。今日我败在你的手上，也算不冤。”

“大师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张阳恭敬地说道。

“嘿嘿，小子，本座……本座话还没说……咳咳……说完呢！咳咳！”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打断了他。

“还请大师指教，晚辈洗耳恭听。”张阳心中微微有些焦急。

觉尘的元魂越来越弱，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

如果他一寂灭，自己心中的疑惑又该找谁去问？

何况他还想知道，温莎小镇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觉尘冷笑一声，却又引起一阵连续的咳嗽。

等他稍稍平复一下，才又说道：“如今你体内的上古鲲鹏血脉逐渐觉醒，与九幽邪莲相互攻伐，福祸难料。稍有不慎，难免也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不知道前辈可有解救之法？”

觉尘的提醒正是张阳自己所担心的。

尽管此刻意识海之中的战斗陷入了僵持的状态，渐渐趋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是张阳心里清楚，这种平衡只是暂时的。

一旦平衡被再次打破，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猛烈。

而自己的意识海作为双方的战场，也将承受更大的压力。

觉尘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告诉张阳，这九幽邪莲也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达摩洞中的一条通往幽冥黄泉的密道，冒险得到的。

论起来，他跟这九幽邪莲之间无非是相互利用，其实根本谈不上控制。

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九幽邪莲很多时候还占据上风。

现在它已然进入张阳的体内，深入灵魂深处，觉尘与它之间的联系业已切断，已然无能为力。

还是只能靠自己！

张阳听到觉尘的解释，心底里顿时闪过一丝无奈。

第848章人心难测

“怎么！害怕了？！”

觉尘有些艰难地问道，但笑容还倔强地挂在脸上。

尽管张阳不惜耗费九阳真气，强行吊住它最后一丝元气，但是，对身为活尸的觉尘来说，无疑是饮鸩止渴。

九阳真气对它身上的阴邪之气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

九阳真气源源不断注入，护住所剩无几的元气同时，也在不断戕害它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和灵魂。

眼下的它，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虽然咳嗽声减弱了几分，气息稍稍稳住，张阳却知道，它已然到了最后的时刻，随时可能失去意识。

张阳笑笑，看似无所谓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天意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

觉尘闻言，微微一笑，盯着张阳，无神的双眸之中微微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它摇摇头，略带叹息地说道：“说的轻松，本座却是不信。”

“信不信随你。”

说这话的时候，张阳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口里说的不在乎，但手上的九阳真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速度也顷刻加快。

立即，觉尘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好一阵才缓过气儿来。

“咳咳！”它虚弱地说道，“小子别白费……白费力气了，本座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不过，咳咳！不过，本座偏偏……偏偏不会告诉你！嘿嘿——嘿嘿！咳咳咳咳……”

看着觉尘脸颊扭曲，断断续续的声音再次被猛烈的咳嗽声打断，张阳发出一声冷笑。

同时，手上的九阳真气没有丝毫停息，又加重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的手一旦拿开，觉尘的元魂立即就会烟消云散。

而觉尘自己当然也知道这种情况。

但他似乎吃定了张阳，同时也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张阳不想在他的面前露怯，便笑着说道：“老前辈，我猜你一定会说我师父坏话，所以我也不需要追问了。”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觉尘完全洞悉了张阳的想法。

只听它说道：“嘿嘿，还知道用激将法！可惜——可惜对本座……咳咳！对本座没用！大哥啊，大哥！你机关算尽又如何！这次小弟偏不如你意，偏不如你意！你奈我何！你奈我何？！哈哈哈哈——”

觉尘发出一阵狂笑，身体突然如同阵阵电流通过，剧烈地痉挛起来。

它体内道道深寒的元气急速流逝，元魂顿时分崩离析。

张阳顿时感觉心中一紧。

他知道，大势已去，已然无力回天。

然而，他还带着一丝侥幸。

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他绝不愿就此罢手。

轰！

如同炸雷一般，他体内的九阳真气突然迸发，源源不断朝觉尘体内涌去。

可惜，杯水车薪。

觉尘的元魂已然崩溃，再无挽回的余地。

就在张阳无奈的松手的时候，耳中骤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小子，天道难测，人心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