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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帝国-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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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序平把头凑到曾永涛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曾永涛的脸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海,似乎想用眼神把秦海干掉。

秦海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川岛一郎刚才跟刘序平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避秦海。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把声音提高,以便让秦海能够听见。他对刘序平说的是:秦海曾经向岸田邦夫提出过不合理的要求,并遭到了岸田邦夫的拒绝。他怀疑秦海这次跑到北溪来,是来故意捣乱的,希望外事办能够秉公处置。

外宾提出了要求,曾永涛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他走上前来,对秦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刘祖年面前,问道:“刘主任。出了什么情况吗?”

刘祖年把曾永涛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曾处长,的确是出了一点小情况,刚才平苑县的这两位同志到了我那里,说了这样一个情况……”

刘祖年对于秦海说的情况也只是一知半解,再向曾永涛转述的时候。自然就更是缩水严重了。曾永涛从刘祖年的叙述中只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秦海危言耸听,要求阻止拉矿渣的车皮离开。

“刘主任,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应当查实了再做决定嘛。”曾永涛用不满的口吻说道。“川岛先生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在其他省区做过不少公益事业,这一点是众所周知。你们怎么能凭着一个小年轻的几句话,就怀疑川岛先生的动机呢?”

“曾处长,我也是觉得川岛先生这件事……有些蹊跷,万一秦海说的情况是真的,咱们的宝贵资源被别人无偿拿走,这不是对国家造成损失了吗?”刘祖年硬着头皮争辩道,他这番争辩,更大的目的在于证明自己并非胡闹,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曾永涛不屑地说道:“刘主任,你们这些矿渣是不是宝贝,这十多年你们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外宾来了,你们就突然重视起来了?在这之前,这位秦海跟你们反映过这件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刘祖年道。

“他说这些矿渣是宝贝,有什么证据吗?”

“这个……好像还没有。”

曾永涛道:“这就是了,很明显,他不是冲着矿渣来的,他是冲着外宾来的。我不怕告诉你,刚才外宾说了,上次有位叫岸田邦夫的日本客商到平苑去考察的时候,秦海向他提出了一些不合理的个人要求,遭到了岸田邦夫的拒绝,也造成了极坏的外交影响。这样一个人说的话,你们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呢?”

“有这事?这个情况我真的不了解。”刘祖年当即就懵了,人家外宾说得有板有眼的,这事恐怕假不了。如果秦海真的曾经向外宾提出过不合理要求,那么这一次跳出来阻止外宾运输矿渣的用意,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用几句话摆平了刘祖年之后,曾永涛又回到了秦海的面前,他冷冷地瞥了秦海一眼,说道:“你是秦海同志吧?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返回平苑,等候接受处理。”

“处理什么?”秦海呵呵笑着反问道。他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怕别人发难。曾永涛觉得自己是个处长,在一个小工人面前理应具有绝对的权威,无奈秦海是个不信邪的人,压根就没把这个处长放在眼里,所以曾永涛这番做作,对秦海毫无威慑力。

“处理你向外商提出不合理要求的问题。”曾永涛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有证据吗?”秦海道。

“外宾刚才已经说过了。”曾永涛道。

秦海哈哈大笑:“曾处长,外宾说我犯了法,我就犯了法?外宾是你们外事处的亲爹还是亲爷爷,你们如此言听计从?”

“秦海同志,你太放肆了!我一定会向你的领导反映你的情况的!”曾永涛怒不可遏,厉声喝道。

宁中英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倒是把前因后果听明白了。听到曾永涛说要向秦海的领导反映情况,宁中英上前一步,冷着脸说道:“曾处长,我就是秦海的领导,你有什么情况,现在就可以反映。”

“秦海同志在接待岸田邦夫先生的时候,向岸田邦夫先生提出了不合理的个人要求,我以省外事办的名义,要求你们对秦海同志的错误行为给予严肃的处理!”曾永涛义正辞严地向宁中英说道。

宁中英冷冷一笑,道:“秦海是受平苑县政府的委托负责接待岸田邦夫的,他与岸田邦夫接触的全部过程,都有旁证。你说他向岸田邦夫提出了不合理的个人要求,除了这个小鬼子的一面之辞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宁厂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曾永涛喊道,宁中英的这番话,让他觉得无懈可击,一时间哑口无言,只好抓着宁中英话里的把柄来说事了。

宁中英的脾气也起来了,他一向是个强势的人,虽然在官场和商场上也擅长左右逢源,但到了关键时候,该硬气的时候还是极其硬气的。他瞪起眼睛对曾永涛说道:“我哪个措辞不对了?我叫了30年日本鬼子,有哪条规定说不能继续叫下去了?”

“你……你……”曾永涛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是一个机关干部,要论耍横,还真不是工厂里这些干部职工的对手。至于说一言不合、挥拳相向,这样的事情他就更不敢想象了,秦海和宁中英看起来都是那种生猛的人,一个人单挑他和刘序平两个恐怕都没有问题。

“曾处长,我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来捣乱的。”王逸桥凑上前来,对曾永涛说道,“咱们不要受他们的影响,火车头已经开过来了,咱们直接让工人挂上车皮,把矿渣运走就是了。”

“刘主任,不能让他们挂车!”秦海急了,扭头对刘祖年说道。

刘祖年看着众人这一番口角,早已不知道谁对谁错了。他开始后悔自己淌起了这趟浑水,早知道这样麻烦,他干脆就躲在经委不露头好了。听到秦海向他求助,他后退了一步,含含糊糊地说道:“这个……咱们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情,请王厂长他们做判断就好了。”

“刘主任,你就不怕自己成为北溪的千古罪人吗?”秦海逼问道。

“这件事……糟了,我想起今天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让你们一闹都给忘了。这样吧,宁厂长,小秦,你们和王厂长他们聊,我先走一步了。”刘祖年颠三倒四地说罢,不等众人挽留,便一溜烟地跑开了。亏他这么一把年纪,还带着一个规模庞大的啤酒肚,竟能跑出十一秒的百米速度来了。

“王厂长,你们是执意不听我们的规劝了吗?”秦海只好把头又转向了王逸桥,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宁厂长,秦海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向市里反映,请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否则,我就只好让保卫科的人过来解决问题了。”王逸桥黑着脸威胁道。

“小秦,咱们走。”宁中英简单地向秦海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老混混的狠招

“现在走?”秦海一愣。

在从平苑到北溪的路上,秦海向宁中英详细介绍过他的安排,希望宁中英能够帮助他拖住川岛一郎,不让运输矿渣的火车离开。李林广那边的测试分析很快就能够有结果,一旦有了正式结论,川岛一郎就别指望把矿渣弄走了,最糟糕的情况,也是他必须以购买矿石的价格来运走这些矿渣,而不是无偿拿走。

现场情况的变化,是秦海始料不及的。他原来设想,有刘祖年出面,自己再把情况说清楚,外事办也罢、北溪钢铁厂也罢,恐怕都不会随便放行车皮,而是会等看到李林广的检测结果再做决定。谁知道,川岛一郎直接泼了秦海一身的脏水,让曾永涛和王逸桥都对秦海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反感,他再说什么也就没用了。现在王逸桥指示立即发车,如果秦海和宁中英离开,这十几车皮的矿渣就要上路了。

当然,矿渣从北溪运到岑州港,还需要一段时间,秦海如果拿到证据,赶到岑州港去阻截矿渣也是可以的。但这样一来,麻烦事就多得多了,而且事情的范围超出了北溪,甚至对柴培德都会带来不利影响。

“走吧,你没听王厂长说吗,咱们再不走,他可要叫保卫科来抓我们了。”宁中英用调侃的口吻对秦海说道。

“好吧。”秦海无奈了,宁中英都萌生了退意,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的主角光环仅限于有一些技术而已,人家不理睬他,他又能如何?

两个人回到吉普车上,秦海发动了车辆,向着场外开去。王逸桥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曾永涛则是余怒未平,在心里盘算着该向哪级部门反映秦海和宁中英的问题更好。

吉普车开出废渣场,前面便是一个铁路道口,北溪钢铁厂的自备铁路就是从这里通向料场的。宁中英用手指了指道口,说道:“小秦。把车停到道口上。”

“怎么?”秦海有些没弄明白,把车开到道口前,便靠边停下了。

“我说话你没听懂?”宁中英瞪着眼睛问道。

秦海一指道口,说道:“你不是说把车停到道口上吗?前面这不就是道口吗?”

宁中英道:“我说的是,停在道口上!上是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

“呃……”秦海无语了。平常人们说“在路口停车”,绝对不会有人理解成停在十字交叉口上,而是会停在路口的旁边。但宁中英此时说的,却恰恰是让他停在铁路道口的正中间。换句话说,就是用吉普车把铁路挡上。

“宁厂长,这也太狠了吧?”秦海嘴里说道,手里却挂上了档,果真把吉普车开上了道口,然后跨着两根铁轨停了下来。他本质上是一个斯文人,像这种疯狂的做法,他是真想不出来的。只有宁中英这种草莽英雄才会做得如此极端。

“下去坐坐。”宁中英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了铁轨上。然后顺手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还向秦海示意了一下。

秦海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然后学着宁中英的样子,在对面的铁轨上坐了下来。看着悠然自得吐着烟圈的宁中英。秦海摇着头说道:“宁厂长,咱们这样一弄,可就没有任何一点余地了。”

“你小子!”宁中英骂了一声,“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还缺这几百吨废矿渣?让日本拉走就拉走了。你何苦这样折腾?”

秦海摸摸脑袋,说道:“唉,强迫症吧,就是看不惯自己的国家被人家算计。”

“我也是。”宁中英道,“所以就跟着你一起折腾了。”

“宁厂长,我想起来了,其实你可以不参与的。你现在离开,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同样可以把车堵住,你何必替我背黑锅呢?”秦海说道。

宁中英深吸了一口烟,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有我在这,你就没啥责任了。你还年轻,我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天塌下来,我扛着就行,你还有前途呢。”

“大恩不言谢。”秦海只能这样说了。再说什么矫情的话是没意义的,宁中英吃的盐比秦海吃的饭还多,他做出来任何事情,必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非一时冲动。他愿意留下来替秦海扛着可能的风险,只能说明在他心目中的确把秦海看成了一个值得去保护的子侄,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客套话只是虚伪。

“我如果坐牢去了,宁默、宁静兄妹俩,就托付给你了。”宁中英半开玩笑地说道,他当然也知道这么点事应当是不会有牢狱之灾的,但如果上头有人歪歪嘴,他这个厂长肯定是干不成了。他说这句话,是告诉秦海未来发达之后能够照顾照顾他一双儿女,他坚信,秦海未来的发展是不可限量的。

两个人把车停在道口上,还坐在铁轨上抽烟聊天,这个情况马上就被看守铁路道口的工人报告给了王逸桥。王逸桥闻讯,气得火冒三丈:“这个宁中英,真是没完没了了!仗着他有点老资格,真特莫不把我们北溪钢铁厂放在眼里了!”

“矿渣马上就要发运了,他们这样做,破坏正常生产秩序不说,而且还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国际影响。王厂长,你必须马上解决这个问题!”曾永涛也急眼了,人家外宾就在旁边看着,万一回日本去一说,人家对中国的印象该有多坏啊!

“小李,你去通知保卫科,让洪科长亲自带人到道口去,我和曾处长先过去……什么,带多少人,全带上!如果不够的话,把厂里的基干民兵也带上!”王逸桥暴跳着下达了命令。

如果火车真的被宁中英和秦海拦下来,他的脸可就丢大了。虽然要追究责任的时候,宁中英和秦海是首当其冲的,但他王逸桥事先没有预案、事后处理不及时,这也都是大过错。关键在于,他是完全躺着中枪的好不好?秦海与外宾之间的恩怨,与他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要因秦海而受过呢?

保卫科长洪元接到电话,片刻都没有耽误,便带着十几个人杀奔铁路道口。这十几个人中间,有保卫科的工作人员,还有王逸桥要求带上的基干民兵。为了增加震慑力,基干民兵把步枪都带上了,当然枪里肯定是没有子弹的。

“宁厂长,你们这是干什么!”王逸桥已经先一步来到了道口,远远就看到了停在道口上的吉普车,以及满脸欠揍神气的宁中英和秦海。他大吼了一声,便冲到了二人的面前。

“哟,王厂长来了,来一根?”宁中英屁股都没动一下,只是抬起手,把烟盒递到了王逸桥的面前。

王逸桥看着那烟盒,牙咬得格格作响,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把烟盒一巴掌搧飞的**。他可以向宁中英发飚,但动手却又是另外一个层次的事情了。他好歹也是一厂之长,怎么能做出如此粗鲁的事情呢。

“宁厂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王逸桥问道。

“走累了,歇会。”宁中英无赖地说道。

如果不是身处于冲突危局之中,秦海真心地想为宁中英鼓掌。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小混混,老了是老混混,生个儿子也是个胖混混,真是混混世家啊。幸好宁静的性格有些随母亲,不像父亲那样混,否则的话就没法看了。要说宁静这个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开朗热情,还真是……

啊呸,想哪去了!秦海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秦海想入非非之际,曾永涛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看了看现场的局面,对王逸桥说道:“必须马上让他们离开,实在不行,可以使用强制手段。”

“来吧,让火车直接开过来,这是最强制的手段了,反正有日本人给你们撑腰。”宁中英指着自己对王逸桥和曾永涛说道。

“宁中英同志,你要认识到这件事情性质的严重性。这不是普通的企业矛盾问题,这是涉及到国际影响的问题!”曾永涛喝道。

秦海站起身来,沉着脸对曾永涛问道:“曾处长,今天这么一会工夫,你已经说了七八遍国际影响了,在你心目中,难道只有国际影响,而没有国家利益吗?你有没有问过,我们为什么要求暂时停止启运这些矿渣,你知不知道,这些矿渣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能有什么名堂,这不就是一堆矿渣吗?整个北溪市,甚至整个安河省,像这样的矿渣有的是。”王逸桥说道。

秦海又把脸转向了王逸桥,冷笑道:“王厂长,亏你还是一家大钢铁厂的厂长,你难道不知道矿石和矿石也有区别吗?北溪的铁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铁矿,而是钽铌铁矿,这些矿渣的价值比你炼出来的所有钢铁都高得多,这样大的一件事情,你难道连听都不想听一遍吗?”

“有这事?”曾永涛有些愕然地望着王逸桥问道。

“你听他瞎扯,我当了这么多年厂长,也没听说过什么钽铌铁矿。曾处长,你别听这个小年轻胡说八道,你看,我们保卫科的同志已经到了,你下决心吧,我马上就让人把他们带走!”王逸桥咬牙切齿地说道。

ps:今天就两更吧……橙子总得干点工作吧?周末争取三更。

第一百二十二章把他们俩控制起来

王逸桥现在的心情别提有多坏了。

川岛一郎刚到北溪钢铁厂来的时候,王逸桥非常高兴,因为这个废渣场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有人愿意无偿地把它搬走,王逸桥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却因宁中英和秦海的出现而发生了变化。随着这二人的抗争越来越激烈,王逸桥的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万一秦海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上了日本人的当,成了个冤大头了?

如果早能够想到这一点,在川岛一郎提出要清理废渣的时候,他先找人去做些分析测试,搞清楚真实的情况,然后再做决定,那就主动多了。如果这个发现是由他王逸桥完成的,他还能在上级领导面前得到一个“勇于保护国家财产”赞誉。

然而,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他轻信了川岛一郎的说法,还大张旗鼓地调集厂里的铲车帮助铲运矿渣,这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格局了。在这个时候,他能够希望的最好结果,就是没有任何人提起此事,大家都稀里糊涂地把矿渣运走。至于说日本人拿到矿渣之后能干点什么,反正国内的人也不知道,大家就装一辈子糊涂好了。

刚才在渣场里,他用言语逼走了宁中英和秦海,心里并不是十分轻松,但觉得好歹是把事情压下去了,日后不再提起即可。现在宁中英和秦海采取了堵路的办法,让矛盾进一步升级,这相当于是把他王逸桥往死胡同里逼,他怎么能不狗急跳墙呢?

去你娘的什么钽铌矿吧,别说这只是一个猜测,就算是能够证实。只要上级没有给出明确指示,我就按已经确定的方案去做。老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的要求难道很高吗?

“洪元,让你的人把这两个人请走。”王逸桥向匆匆赶来的洪元下令道。

“是!”洪元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便来到了宁中英和秦海的面前。看到宁中英的年龄和他身上的中山装。洪元迟疑了一下,说道:“同志,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离开铁道。”

洪元这样谨慎是有道理的,如果对方只是一个农民,他尽可直接采取强制手段而用不着商量。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是个干部,弄不清什么来头,从旁边停着的吉普车来看。这个干部还是有一定级别的,他如果行事不周,没准就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了。

宁中英抬眼看了看洪元,说道:“如果我不离开,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们可能只好采取一些强制手段了。”洪元委婉地说道。

“来,你把我铐上吧。”宁中英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戴手铐的样子。

洪元的手里是有手铐的,那年代大厂的保卫科与派出所也没太大区别。是有执法权的。但没弄清楚情况之前,洪元可不敢随便把手铐拿出来。这东西戴上去容易,想摘下来就困难了。

“你们上去,把他们俩拖下来。”洪元向手下人做了个手势。

几条汉子走上前去,伸手就准备拉宁中英和秦海二人的胳膊。宁中英猛地站起身来,瞪起眼睛大吼一声:“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老虎不发威,在别人眼里就是病猫。宁中英是在青锋厂跺一下脚就能让地面晃上几晃的人。真到发火的时候,那股气场是无与伦比的。几个保卫科的工作人员被这一声吼吓得全都退后了两步,一个个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去,看着王逸桥,等他的指示。

“宁中英。你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王逸桥的脾气也上来了,没点脾气的人,是不可能在工厂里当领导的,他向手下一挥手,说道:“别怕他,给我把他拉下来,出了事我兜着。”

“好!”基干民兵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答应一声,端着步枪就冲上去了,步枪头上还装上了刺刀,看上去寒光闪闪,甚是吓人。

“嗬嗬,你还敢动枪?”宁中英的脸沉得像要下雨一样,眼睛瞪着那愣头青,往前挺了挺胸,让那刺刀尖正好顶在他的胸口上,说道:“小子,你有种往你爷爷这里捅。你敢为了一个日本人把我捅死,你特莫被枪毙了都是一个汉奸!”

“我……我……”愣头青没料到对面这老头比自己还愣,他只是当了几天基干民兵,觉得拿把步枪吓唬人很酷。临到别人把胸膛对准他的刺刀时,他吓得手都软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洪科长,我……我怎么办啊。”

“这简直是……实在不行,通知公安局来吧!”曾永涛看着这个场景,心里直骂王逸桥的手下都是废物。他也知道,厂里的保卫人员最多也就是处理点斗殴事件啥的,哪有真正跟人动枪动刀的胆量。在这种时候,双方比的就是一个气势,如果王逸桥的气势比宁中英更足,自然可以把宁中英拿下。关键在于,宁中英的强势是整个北溪市都出了名的,王逸桥和他相比,还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道路上尘土四起,一辆吉普车和两辆军用卡车呼啸着开了过来。三辆车开到铁路道口,堪堪被秦海停在那里的吉普车给拦住了。前面那辆吉普车上下来了一位军官,他走到秦海的吉普车面前看了看,然后向后一招手,下令道:“全体下车,封锁现场!”

军用卡车呼啦呼啦如下饺子一般地跳下来几十名军人,手里都端着乌油油的半自动步枪。相比北溪钢铁厂这些基干民兵,这些正规军人无论是气势还是动作,都高出了一头,现场的众人不由自主地都闭上了嘴,看着这些军人,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请问秦海同志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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