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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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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雁眼睛睁大了,瞪着仇笛,似乎不太相信,似乎有点愤怒,如果为唐瑛而来,那这人是什么来路她就很清楚了。

仇笛笑着道:“看来您并不惊讶啊,我也来对地方了,据说肖董事长一心公益,乐施好善,一定肯帮我这个小忙吧?”

表情错了,肖凌雁收敛着,瞠然着,没想到会是一个这样直接的结果,她郁闷地道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大半夜跑到我家,就为这事?我告诉你……马上滚,否则我报警,别说你了,就哈曼公司我也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我相信您的能力,所以才来找您啊,原谅我的冒失,只不过你们定下了这种谈话基调,我也只能铤而走险了。那,您看到了,监控形同虚设、保镖形同木偶、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啊,可我们的人在这儿出了事,您说这事得把账算到谁头上?”仇笛冷冷地到,不为所动,他看到肖凌雁犹犹豫不定时,耳朵动了动,听到保镖的脚步声了,他笑着道:“保镖回来了,上楼一个人,应该是向你汇报……这个人身高一米七,体重在140斤左右,脚步很虚,有点肥了……我说的对吗?现在电话能打出去了,你可以报警了,或者,把保镖都喊进来。”

仇笛道着,又安然地坐下了,他掏着不太习惯抽的烟,叼到了嘴上,点着,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烟,手里却是把玩着火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保镖的敲门声起,在外面喊着:“肖总,没事了,有个偷车轮胎的,被我们赶走了,车轮也滚回来了。”

不说还罢,这一说听得肖凌雁火冒三丈,直接骂着:“你们也滚!”

外面赶紧应声:“是,知道了。”

脚步,趿趿踏踏下楼了,这时候,仇笛笑了,他知道,可以开始谈话了,能进入到这里的威慑,比千言万语还要有说服力。此时他才打量着卸妆的肖凌雁,一身雪白的睡袍,头发凌乱的,皮肤偏黑,身材壮硕的,离想像中的白富美相差甚远。

不过气度还有的,她睥睨地看了一眼,自己回卧室了,片刻换了装出来,随手拿了听饮料扔给仇笛,自己却防备似地靠门而立,半晌才道着:“我知道你是谁。”

“是吗?我见过你,你似乎没有见过我吧。”仇笛问。

“不就是哈曼雇的干脏活的人?”肖凌雁不屑道。

“对,现在受你们雇佣。”仇笛笑道。

“今天上午我和你们唐主管谈过,你应该知道,她拒绝了。坦白讲,我倒是很需要你这种人,但现在看来,我又不敢用。”肖凌雁道。

“还是别用,唐主管这不刚拒绝,就进去了。”仇笛道。

“你错了,尽管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未必就是我做的吧?你们把眼镜厂的底兜了,不可能没人怀恨在心,是谁,我也不清楚,我这帮叔叔舅舅堂哥表弟,他们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你们了。”肖凌雁道,话语里似乎还有几分黯然。

“所以,我并没有针对你,只是我们无法正常对话,才用这种不太合适的方式,对此我深表歉意……不过肖总啊,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替您办事,不能这头出事,您做壁上观吧?”仇笛道。

“你看我像,能指挥得了警察的人?”肖凌雁道,笑了。

“看不出来。但我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羞辱我们……是你们的人,而且,是您的助理给唐瑛安排的房间。”仇笛道,隐隐所指,让肖凌雁不自然了。

“停,这种小事,也许我真能帮上点忙。”肖凌雁信步走着,此时确定对方没有恶意,她就放得开了,踱了几步,看着仇笛,她似乎想明白了刚才的事,直问着:“你不是一个人,对吗?”

“呵呵,当然,有很多人。”仇笛一副深藏不露的表情。

“那好,既然你跳出来了,我也朝你说话,瞳明情况你也知道了,这边刚查出点问题,那边打击报复就上门了,接下来不用说,他们肯定把脏水往唐瑛身上泼,肯定要异口同声让我解除和哈曼的和约,一分钱也不付你们。”肖凌雁道着,不时地戏谑地抿抿嘴,那样子,像看到了仇笛既想偷腥、又不敢出格的糗相。

“所以,我们只能接受你的方式?”仇笛道。

“对,你们该换雇主了,我会和谢纪锋谈,他可能不会同意,据说他手里有几张王牌,很专业的那种……”肖凌雁审视着仇笛,这份面不改色,而且敢只身进到这里的人,现在她有点信了。

“我刚从屯兵镇回来,如果您想听那里的故事,我会告诉你一些细节。”仇笛道。

这或许才是最有力的砝码,肖凌雁笑了,笑着邀着仇笛道着:“好,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换个地方聊怎么样?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的。”

“哦,确实时间太晚了,我好像该告辞了。”仇笛礼貌地起身,在出门时,他停下了,回头看着肖凌雁,提醒道着:“不过我的事还没有处理完,我现在去公安分局,我希望能接走唐瑛,那样的话,明天我会心情愉快地和您聊天的。”

“噢,英雄救美啊。”肖凌雁笑笑,没当回事地随口道:“可以,我尽力而为,就是不知道这里的警察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谢谢,一定会给的。”仇笛道。

“喂,你就这么走啊?”肖凌雁再问,仇笛回头时,她手里已经拎上的车钥匙,一扔,仇笛接着了,就听她道着:“开我的车吧。”

“哦,忘了告诉您了,您那两辆车,一辆被卸了轮,一辆被扎了胎,暂时不能动了……骚蕊,看来我不能走门了,免得惊动别人。”仇笛笑着回身,把车钥匙递到肖凌雁手里,走向阳台,替肖凌雁拉住了遮帘,然后关好门,肖凌雁怔了半天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帘子,到了阳台,等她四下搜寻的时候,只有街灯昏暗、树影婆娑,那还有人影。

房间里,随后响起了通话的声音,像是肖凌雁在说话,很慵懒的声音:

“吴局长,你们今天是不是扫黄了,抓错人了啊……群众举报?呵呵,这个我相信,但群众也有举报错了的时候嘛,有个叫唐瑛的,是我们瞳明请来的商务人员………对,放人,有人会去接的!”

54。第54章生本出蓬蒿

管千娇是在北门广场被耿宝磊接走的,两人雇了辆夜车直驱江州市,行至中途却出问题了,联系不上包小三了,计划是仇笛不主动联系,其他人就不要联系,等着谢总来了再说。这倒好,两人担心了一路,回到江州市已经接近零时了,在下塌的快捷酒店,一直等着消息。这时候,谢总电话来了,他已经准备登机了,两人犹豫不定,不知道是等包小三,还是先去接谢纪锋。

还好,总算有转机,包小三居然回来了,主动联系。两人急匆匆下楼,等了不多时,就见得包小三边走边喝着,还啃着什么,近了一看,得,白担心了,这货一手拿猪蹄,一手拎啤酒,吃得满嘴是油,瞅见两人就得意地道着,几个不入流保镖差得远了,想当年哥在京城,打得警察那叫一个满地找牙……别不信啊,宝蛋亲眼见的,哎我跟你们说啊,那几个****保镖,两公里跑下来,我一回头,没人了,哈哈,全特么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一切顺利,唯一的意外是,包小三估计跑得太急,把手机丢了,回到江州才用租车司机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害得两人担心了好久。

管千娇没有理会他的胡吹大气,叫着宾馆旁边的夜班出租,要去机场,她不用提示,那俩自动就跟上来了,这大半夜的,肯定不放管千娇一个人出去。

不过还是紧张,仇笛的消息还没有来,四十分钟的高速几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包小三几次想打电话都被管千娇拦住了,到了机场一下车,包小三憋不住了,直道着:“快给仇笛打个电话啊,看是不是给逮走了,好歹知道情况,明儿有个送饭送冬衣的啊。”

“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耿宝磊斥道。

“他不联系,都别扰乱。”管千娇道,不多解释,她知道仇笛的良苦用心,想借肖凌雁的影响,尽快把唐瑛带出来,如果成了当然皆大欢喜,可如果不成,怕是得被警察逮回去回炉教育教育,私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好事。

进了候机大厅,三个人孰无睡意,就那么傻坐着等,别说让别人瞧了,自己看自己都不顺眼了。又憋了好久,管千娇终于坐不住了,征询似地问耿宝磊道:“宝磊,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最好的情况,是这单生意黄了,人没事;最差的情况是,这单生意和咱们的人,都黄了,都有事。”耿宝磊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始料未及,谁还可能抱着更大的希望。

“妈了个x的,明儿不去偷他车轱辘了,直接把那辆宝马开走。”包小三愤愤道着,耿宝磊一想这货干的事,好奇地问着:“三儿,你卸车轱辘挺利索,以前干过?”

“那当然,六十吨的重卡车轱辘我都卸过,弄一个值好俩钱呢。这种好车的车轱辘不值钱,一般没人要。”包小三道,管千娇剜了他一眼骂着:“你一天不吹牛会死啊。”

“我真不吹牛,我真卸过。”包小三像被冤枉了,强调着。

“完了,这还不如吹牛呢,真不知道,三儿得有多少前科才能混到今天的水平啊。”耿宝磊呲笑道。

管千娇此时却是心慌意乱地,教训着包小三,你就不能嘴牢点,干过什么不算本事,干过什么事就没人知道,那才算本事。包小凛然受教,严肃地道:“我……我嘴够牢了,我又没全说,我还偷过大车柴油呢,我谁都没告诉过。”

耿宝磊噗声弯腰喷笑,管千娇一拍额头,痛不欲生地道着,真是尼马卖糕的也救不了你了,三儿你自便吧,像你这样能活到今天,我觉得真不容易。

还真是不容易,不过什么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三儿说了,其实他最佩服的是仇笛,最起码鱼竿上粘橡皮泥涂颜料,直接把摄像头抹花了,嗨,这比什么高科技都管用。赞完仇笛,他又表扬耿宝磊,耶,你小子腿脚挺利索啊,这坏事好吧不?刺激不?告诉你,上瘾呢,想当年我们社会大学捣蛋系逗逼专业,在快递界是相当出名滴。

“你是这个专业毕业?”耿宝磊好奇地问。

“当然。”包小三得意地道。

“还有叫自己逗逼的?”耿宝磊笑歪了。

“逗逼是把别人逗成****的意思,我们滴邻队仇笛曾经当面示范过,如何让一个暴跳如雷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在快递单上签收,前提是,包裹都破了一大块。”包小三道。

“哇,怎么做到的?”耿宝磊好奇心起,管千娇也好奇了,滞滞看着话痨的包小三。仇笛干过什么事他可从来不说,大部分都是从包小三这儿漏出来的。

包小三更得意了,一翘二郎腿,一呲小虎牙,得意地讲着:“……那娘们长得比我还丑,丑得都不好意思上街,天天尼马网购,一片快递员都认识她,包裹破了谁也不敢去送,老板说了,要么你们想办法,要么你们自己赔……这时候仇笛就站出来了,他带着我上门去,一开门,咦哟,仇笛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失色,那女人刚要发作,谁可知道仇笛大喊一声:偶像呐……姐啊,你不是星光大道唱民谣那谁谁谁吗?原来您住这儿啊……那女人使劲否认不是,仇笛一直说太像了,说话声音这么好听都像,不行,今天得要个签名,哎对了,快递单签我回头裱上……那女人虽然否认吧,不过看样子挺高兴的,她签了名说,你看吧,我真不是那谁谁谁……仇笛拿上单还说了,姐啊,您这么低调,就不是,我也觉得不是普通人……仰慕了一大会堆,那女的乐得都不想让我们走了,就这么着,我们就把单签回来了。”

“就这么签回来了?那破了包裹呢?”耿宝磊有点不信。

“她早乐成傻x了,根本就没发现破了,等发现了,还好意思回来找啊。”包小三哈哈笑道。耿宝磊愣了半天,这才省得是个把人逗成****的损招,就为了签个单而已。

管千娇看看包小三,又看看发怔的耿宝磊,一个逗逼,一个被逼成****了,她看包小三兴奋成这样,羡慕得她仰头长叹着:我真不该上师大,该选逗逼专业来着。

即便今天心事重重,也被包小三逗得烦恼皆无,等到中途,喜讯来了,管千娇接到了仇笛的电话,一听唐瑛出来了,已经回了招商酒店,管千娇这下子长舒了一口气,把这一喜讯告诉包小三和耿宝磊二人,众人心里悬着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

放松了就更坏事了,耿宝磊在发牢骚道:“谢总白来了啊……太不对等,我们受伤了自己个躺着,唐主管还没受伤,谢总就打飞的来了。”

“人家是美女,那功能你不具备啊。”包小三道。

“那倒是,美女效应不容小觑啊。”耿宝磊道。

“呸,装什么斯文呢,我说的是性功能。”包小三道。

一说管千娇揪着他,咚咚捶上了,耿宝磊有点脸红,不敢和包小三讨论了,被捶了几拳,包小三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小声道着:“别打,别打……哎我说,要坏事啊,谢总来了要坏事啊。”

“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坏到哪儿?”耿宝磊无所谓地道。

“不是,仇笛把唐姐接回去,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万一相互一安慰,出事咋办?别瞪我,万一谢总来了,发现事情刚解决,奸情又出现,那不更难了………”包小三咧咧道着,一个奋不顾身,谁敢保证另一个不会以身相许,总不能他们俩深更半夜,光讲黄段子逗乐吧。

说着说着,包小三不说了,这回逗过头了,耿宝磊和管千娇齐齐离座,不理他了,该着他郁闷了。

“哼!稀罕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懒得跟你们说话。”

包小三瞬间自我安慰成功,他左瞄右瞄,瞄上了机场特产售卖处一位空姐装束的营业员,他就那么靠着柜台,痴痴地看着美女的一颦一笑,嘴角上,慢慢地挂了一颗亮晶晶的水珠………

……………………………

……………………………

哗哗的水声停了,唐瑛双手一拢头发,洒溅的水珠扑到了镜子上,镜子里,雪白的**在氤氲的蒸汽中,若隐若现,从上学时候的公共浴室开始,她的身材总是能收获同性艳羡慕嫉妒的目光,一直以来,这都是她自信的来源。

一个小时前,还蹲在分局的滞留所里,恐惧地缩在角落里,警察的喝斥声、笼里内外浓重的臭味、同样被关着的失足女廉价的香水味,还有时不时的喊声,都成了恐惧的来源,她那时候心里在想着:完了,这一辈子完了,要挂上这么一条罪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没有想到事情变化的那么快,没有询问,没有提审,有一位女警开了门叫着她的名字,东西发还,面无表情地告诉了她一句:你可以走了。

“就这么走?”唐瑛一下子怒火中烧,要理论了。

“那你还想住两天?”女警翻了他一眼,隔着窗喊了声。

然后仇笛进来了,唐瑛还没有从仇笛出现的惊愕中省过来,就被他拉走了,飞也似地逃出了分局,一路教着她:和当官的讲原则,和当差的讲道理,都是扯淡。

她知道仇笛是对的,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法制疏漏给普通人造成的伤害,可全都没有真切体会过之后那么记忆犹新。

她抚着手腕,似乎还有伤痕,她看看自己的胳膊,似乎还有疼痛,回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宛如一场噩梦,她敲响了四零四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不认识的男子,自称是祝经理的助理,她似乎没有印像,进房间刚说两句话警察就破门而入,不容分说糊里糊涂就被带走了。

对,羞辱,而且不知道是谁。

权力,有时候就是有钱人手里的玩具,他们玩得高兴,才不会管是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默默的擦着身上的水迹,吹着头发,心里那股子郁结却是无法消散。洗完了,吹干了,她将欲出浴室门,稍稍迟疑了一下,房间里还等着仇笛呢,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不过清楚应该和仇笛有关。这时候,她心里奇怪地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就像从公安分局出来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就像车上握着他手的那一段路,直到回到这里。

她掖了掖浴巾,出了浴室,看到了仇笛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声音关的很小,她很自然地从行李里找着换的衣服,看了仇笛一眼,仇笛起身了,像是放心,直道着:“你休息吧,千娇她们在等谢总来,三点到萧山,到这里差不多就天亮了。”

他要走,唐瑛急急地喊了一声等等,别走,仇笛一回头,她又省得似乎说错了,就围着浴巾,喊着留人,此情此景,怕是错会意了。她尴尬地拿着衣服,嗫喃地道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就在这儿睡吧。”

“我……在这儿?”仇笛愣了下。

“不不不不……”唐瑛慌乱地道,一摆手,胸前稍松,她赶紧捂着,语无伦次地道着:“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换了衣服再说。”

她脸上发烧地进卫生间了,不一会儿换了衣服出来,仇笛还站在原地,她稍有点不自然地道着:“我是说,这么晚了,就到这个休息吧……我睡沙发上。”

“呵呵……那好吧,睡不了多长时间了,你睡床上吧。”仇笛道,他回坐到了沙发上,关了电视,就那么躺着,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仇笛没有关灯,他顾及着这位刚从恐惧中出来的人。唐瑛看了几眼,心里奇怪地升腾着一股子不该有的绮念,她默默地坐回到了床上,靠着被子,像是假寐,不过几次眯着眼偷看一动不动的仇笛,之于他的印像并不是很多,大部分能归结到没有教养、性子奸猾、行事尖刻一类,不比包小三强多少。

许是心境的原因,此一时彼一时,唐瑛此时却觉得,身边除了他都是不安全因素了,她偷偷地瞟着仇笛标挺的身姿、瞄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看着他极其个性的浓眉大眼,忍不住回想数月前初见时给她的震憾,许是见惯了那些彬彬有礼,突然间这么一位的野性不驯的一位,给的感觉是如此的另类。

她眯着眼,心情渐渐的平复了,好像又一次握着他宽厚的手掌,靠着他坚实的肩膀。

她嘴唇翕合着,思维有点模糊了,似乎又感觉到了那个拥抱,靠在他肩上流泪的感觉是那么的欣慰。

过了很久,她迷迷糊糊,仿佛徜徉在都市的街头,手牵着手,他努力,想看清牵手的人,却一直看不清楚,她使劲地想拉住他,却一直力不从心。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吓醒了,一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机一直在响,坐起身来时,却已经不见了沙发上的仇笛。她拿起手机,一看是管千娇的号码,接听了,是他们一行已经快到临海镇了,飞机延误了,多等了一个多小时。

等接完电话,她起身拉开窗帘时,天已经微微透亮,这一睡就是几个小时,回看床上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盖着被子就睡着了……不对,是仇笛给盖的?她心砰砰地跳着,趁着睡熟的时候……他给盖的?

她又回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一下子又觉得脸上似乎在发烧,好难堪的感觉,几次糗相都被他窥到了,她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莫名其妙脸红发烧了,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总有这种不应该有的感觉?就像小女孩偷偷喜欢某个男生一样,看到他就紧张、想起他就脸红、可在一起的时候,却又装做根本无所谓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

她审视着自己,似乎不应该还往这个漩涡里掉,衡量感情的标尺,在她心里一直是用年薪、文凭以及是否在京户口来判定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退化了,似乎从招聘开始时候、似乎他们还在屯兵的时候,似乎……是听到管千娇形容山里风光的时候?

对,管千娇的耿宝磊把山里吹得天花乱坠,都让她有种想去看看的冲动了。她甚至坐到了沙发上,神情有点恍惚地,仿佛靠着仇笛的肩膀,那种紊乱却让她感觉幸福的思绪,是如此地微妙,似乎是多年都不不曾遇见过的了。

敲门声起时,她踱步上前开了门,一下子微笑了。

仇笛回来了,扬了扬手里的早餐,进了房间,麻利地摆着,小笼包子、两份虾仁汤、还有一盘小点心,热气挥发着香喷喷的味道,唐瑛一下子觉得食欲被勾起来了,坐到了沙发上,拿着筷子夹了个,一尝,连连点头,她随口道着:“他们接到谢总了,马上就到了。”

“哦,我知道了,他们也是吃了饭才过来。”仇笛道,他吃饭的速度很快,连下几个包子,发现唐瑛好奇地盯着他时,他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我吃饭快,习惯了,上学时候是排队抢饭、工作时又是抢时间,时间久了,想细嚼慢咽都不习惯了。”

唐瑛笑了笑,像在回忆地道着:“我们上学那时候也抢饭,特别是遇上好菜的时候,那些男生很无良的,和女生挤。”

“人从本质上说是一样,不分男女。”仇笛笑着道。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我们之间一样的地方?”唐瑛笑着问,她滋滋吸着吸管,眸子的中心却不离仇笛左右。

仇笛边吃边道着:“一样的地方多了,想多挣点钱,想少受点罪,想过上好点的生活,想少操点心,想什么都不干光领工资,而且万一干点什么,还想着马上就能干成……你说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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