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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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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千娇也知道这事了,拽着包小三知道了原委,红着脸直斥几个人胡闹,耿宝磊也觉得,太胡闹了,这珍贵的药,跑到市里才买上,花了四百多呢。万一不奏效,可是亏大发了。

包小三倒是不急,他说了,送快递的里头,就属仇笛会坑人,他就是因为惹不起仇笛,才和仇笛做了朋友,所以,大家别急,救人有一千种办法,可坑人有一万种办法呢,关键得智商管用,一瞅你们俩就不行,连我都不如。

长长的一天,终于约会到了灵感姐姐,神清气爽的仇笛从房间里出来,拿着那瓶粗制滥造的手工春药,如是安排着:盯他们场里的人,盯住他们出去喝酒就下手。

他和包小三、耿宝磊密谋了半晌,一听危险不大,耿宝磊倒不介意帮把手了。

说干就干,包小三和耿宝磊轮班守在影视宾馆后门口。

这里的糙爷们小日子过得不错,白天场里管吃,晚上结伴喝酒,第一天没守着,万恶的老板让大伙加班了;第二天又没守着,万恶的老板还让加班……第三天终于不加班了,场里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收工后,不多会就聚到了川味火锅店,吆五喝六地喝上了。

谁也没注意到,包小三、仇笛、耿宝磊已经迫不及待地跟在他们背后了,耿宝磊看仇笛手里拿着那瓶酒,做工实在太尼马次了,注射器扎了好几回,盖子都凹了,就偷换店里的,别说不好换,就换了一眼也就能看出来啊?

“这好像不行啊,太突然了,没准备。”包小三道。

“等准备好,黄花菜都凉了。”仇笛道,叫着两人,咬着耳朵安排,然后招手,把酒递给管千娇,让她等着,如是安排一番,片刻之后,史上最贱间谍破坏行动正式拉开帏幕………

…………………………………

…………………………………

这里在地域上虽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塞外,但饮食已经别无二致了,特别是喝酒绝对算,长年在荒凉、沙尘、酷寒燥热的的环境下劳累,这里的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好酒量,茶余饭后再来小斟,都是以瓶论的。

厅堂里喝得热闹,吆五喝六伸着巴掌猜拳,一只手猜拳,另一只手早去搓大脚丫子了,赢了监督着输者喝干净,输了就刚搓脚丫的大手,一两大杯子嘴里的一扬就不见影了,胡艳红也很嫌弃这帮子一盘菜,两瓶酒,占张大桌就是不走的闲汉,就他们那得性,指不定得吓跑多少生意呢。

酒到酣处,那干重活的哥几个喝得高兴,偶而恬着脸调戏小艳红一句,艳红留个白眼,总是惹得汉子一阵大笑,乐呵着的时候就来事了,外面吵吵嚷嚷,像是两个人打起来了,你骂我,我骂你,跟着你扇我、我扇你,耳光啪啪响。

这儿打架再正常不过了,根本就没人搭理,却不料两人掐着打着,打进店里来了,还有个拉架的,黑个子拔拉了拉架的,踢了高个子一脚:去你妈的,白认你这个兄弟啦,调戏我女朋友。高个子还了一拳骂着:什么你的女朋友,老子调戏了怎么滴。

两人就打、就扭、就扯,冷不丁高个子一个窝心脚,把黑个子踹得蹬蹬蹬连退几步,咣声,撞到了那桌正喝得高兴的汉子们。

戏开了,惹祸了,正愁没事呢,一看酒瓶倒了,菜翻了,几个爷们拍案而起,红着眼睛揪着黑个子仇笛,喷着酒味的胡茬大嘴,像要吃人一般问着:“你特么谁啊?找死。”

“******狗日的。”另一位捋着袖子,露着骡子粗的臂膀。

包小三掉头就跑,这场面简直进要和一群狗熊角力,站着一圈人围着仇笛,倒有一半比仇笛高半个头,体型更不用说了,就仇笛这个子,对他们来讲太玲珑了。

“喂喂……哥哥……叔叔……别打别打……”仇笛一掌托住了飞来的拳头,又一臂挡,挡住了后面扇来的巴掌,那力道奇大,架得他矮了半截。

哟,身手还不错,那些酒汉子来劲了,捋着袖子要开干。

仇笛急了,直喊着:“嗨,这桌算我请客……别打别打,误会误会……”

一听这话,这些喝劣酒的汉子怒气稍歇,能白吃讹一顿,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仇笛赶紧喊着:“艳红姐,给这桌加份煮羊肉,再来俩菜,您看着上,赶紧地。”

“唉……好嘞,马上就来。”艳红才不管那事呢,一听加菜,乐滋滋奔回厨房了。那些汉子一看便宜讨大了,这倒不吭声了,都盯着仇笛,外地来的,尼马肯定好欺负,还没等开口,仇笛心虚似地喊着傻站着的耿宝磊训着:“站着看什么,赶紧去给叔叔们买瓶好酒……快去快去。”

这倒没话说了,人家吓成这样,总不成一群汉子再收拾吧,片刻耿宝磊拿着酒奔了进去,气喘吁吁地,惊魂未定的,然后仇笛大手一捂,就着把瓶盖一拧,一扔,悄无声息地把瑕眦掩盖了。

就像买了瓶好酒,那像做了手脚的,耿宝磊吓得心里狂跳,生怕露了馅,一步一步往门外挪。

仇笛却是堂而皇之地给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陪着笑脸,好话说尽,热菜又上……那些汉子也豪爽,这事就不追究,然后一嗓子吼:来,兄弟,喝一杯。

哎哟,千算万算,漏了这一算,仇笛那敢喝那下料的酒,眼看着躲不过去了,门外躲着不远的管千娇急中生智跑进来了,奔进来冲向仇笛,拳打脚踢,边打边嚷着撒泼着:“你管不管人家……你让人家怎么办呢……那个流氓调戏我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到底管不管啊……呜……”

一个追打,一个后退,仇笛右绌右拙,尴尬不已了,那些汉子瞧着小伙子乐了,仇笛掏着钱扔到了瞠目坐观的艳红面前,边劝着管千娇,边和那些汉子道着歉,转眼被管千娇追打着出了饭店。

哎呀,出了一头汗,拐进小胡同,仇笛喘着气抹汗,管千娇舒着气,缓着紧张情绪。

哎呀,还真都喝了,耿宝磊看到那些汉子根本没怀疑,嗖嗖往嘴里灌,兴奋地掉头就回去报信。跌跌撞撞奔回胡同里兴奋地喊着:“喝了喝了……全都喝了。”

“现在就看这药了啊,要是管用,明儿宗鹏程大小舅子那儿肯定要缺人了。”仇笛兴奋地道。

设计的方案就是,他喝顿酒,晚上回去再操劳半夜,就不信他明天还能起来干活,有缺位,就有机会上位了。这馊主意没想到用这么小小的伎俩居然真付诸实现了,此时就连最正直的耿宝磊都被这样的恶作剧刺激得心血来潮了。

一个小时后,还在喝……

两个小时后,日,还在喝……

这些人真能喝,六个人倒喝了七八瓶高度白酒,喝完了,居然摇摇晃晃地还能找到家门,仇笛几人跟着一个,直跟着进了小胡同,听着他拍打院子,然后家里婆娘开门,骂骂咧咧地把他扶了回去。

然后四个人蹑手蹑脚,蹲到了墙根,听着。这一半夯土房子,隔音效果真不怎么好。

五分钟……没音。包小三瞠然问,哇,睡啦?

十分钟……还没音,耿宝磊判断道:坏了,不会是假药吧?可别喝坏人啊。

又过几分钟,连仇笛也快没耐心了,他气愤地道着:“这种事应该就是下意识的,就喝多了、就摸黑,也应该能找到地方啊,好歹给点动静啊……花了好几百呢。”

“万一喝太多,直接睡过去跑马射床单怎么办?”包小三道。

黑暗里,都吃吃笑了,仇笛的背后疼了一下,回头时,他闻到了香香的味道,管千娇就近在咫尺,警示他说话别大声呢。刚才那一瞬间,管千娇冲进去解围,还真让仇笛另眼相看了,他小声道:“谢谢啊,你不出面,我都走不了。”

“我这那是出面,和你们在一起都不要脸了。”黑暗里,管千娇如是道。

看来是药真有问题,没什么动静,众人心越来越凉,准备回租地的时候,冷不丁“啊~~~~啊~~~~”一声悠长、连续、亢奋、尖厉的叫声从院里传来了,然后继续,再叫……还叫……连隔壁的狗都被惊醒了,汪汪…啊啊…合着交响,好不热闹。

四个人弓着腰,憋着笑,顺着墙根往回跑,然后在半路上,又听到了某一家,房事声音大得,直接传到街上了,在夜里听到格外明显。

啊…哦…呀…那如泣如诉、如痛如欢的呻吟,回荡在小镇的夜空,有很多人听到了,次日早晨摊边互问着:谁家打婆娘了,嚷的大半夜都能听到。

真相无人知晓,估计知道的还躺着呢,这事的直接后果是宾馆餐饮上的马开荒马经理傻眼了,日上三竿了,运输车都回来了,店里请假旷工有十一个人,还有两口子都没来的,他派人去嚷了,回来都说伤风了,重感冒起不了床。

这事听得他雷霆大怒,吼着叫人的:“狗日的装病,再去通知,来不了就再别来了。”

每天盒饭那可是苦力活,少了几个壮汉还真不行,却不料通知的半路电话就打回来了,给他汇报着:“马老板,不是装病,真来不了,都下不了床了。”

据他讲,确实伤得厉害,两口子都下不了床。

马老板可顾不上想齐齐“伤风”的原因,他奔出了院子,看着几大车货犯愁,这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了的,就本镇人宁愿到影城晒太阳熬日工,都不愿出这死力气,他打着电话联系着郝来运要人,正要人的时候,有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巧合,前天找工作那几位,背着行囊,往车站的方向走,像是要离开。

这是设计好的巧合,几个人往车站已经走了好几趟了,这马胖子有点迟钝,愣是没发现。

“哎,过来过来……”马老板嚷着追出去了,这一次终于发现了,一见面,看看仇笛和包小三的身板,期待地问:“你们不是找活干么?”

“找不着啊,还是走吧。”仇笛懊丧地道。

“跟我走,给你找点活。”马老板道,一回头走,人家没跟,他问着:“怎么了?”

“要是个一天两天零活就算了,还不如走呢,住一天就得好几十。”仇笛道。

“要能干上十天八天,我们才干。”包小三道。

这孩子咋这么实诚呢。马老板乐了,一摆手道着:“不怕你干得长,就怕你干不了,来看看,要干得动,就你们了。”

三人跟着马老板进了院子,泊着四辆大货,连夜出车的司机已经休息了,当啷声几人高的大铁后厢一开,齐齐地码着一车大米,马老板说了:“卸货,一车给你……一百。”

这咬咬牙,价码都提高了,效果立现,仇笛一挥手:上。

耿宝磊给两人递,两人流水介地把大米往几百平米的大厨里地摞,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哎呀,马老板有点深悔自己走眼了,这两小伙整个是一对牲口托生的,连卸半车都不带歇口气,比镇上的强多了,那些闲汉们,总得挤点时间和厨房里的老娘们扯淡。

这一回可叫皆大欢喜,马老板都于心不忍了,卸完货,派人送了三瓶矿泉水,外地卖一块钱一瓶那种,吩咐三个人,中午就搁这儿吃饭。

当然,后面还有一句:吃了饭,还有活干呢………

15。第15章初识端倪

今夏多雨,去京城一百余公里,香河县境内,连续多日阴雨天气,氲氤的雾气笼罩着这个小县城,繁华有繁华的好处,冷清也有冷清的优点,比如此时,站在半山民居的阳台上举目远眺,香水河穿城而过,县城很多地方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旧貌,楼没有那么高,人也没有那么多,小城像淹没在绿树花丛中一样,那些建筑反而像点缀。菲菲的细雨中,甚至可以看到雨中小花伞那种久违的情调。

在这个静谧的环境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你会忘却商场的尔虞我诈,也会放下生意上的锱铢必较。

谢纪锋就是如此,他喜欢老家这个环境,或者说他喜欢这种宁静的,每年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连圈内不少身家不菲的商贾也被他介绍到这里置业,偶而会来领略一下欧美乡村别墅生活的那种情调。

电话在响着,他没有准备去接,几声之后,变成了传真的滴滴出纸声音,这段时间如果有事,应该就是去塞外那几位的事了,大部分时间,公司的生意都交给吕天姿打理,那位京城土著,更喜欢从工作中寻找乐趣?

他信步回到了客厅,撕下来传真,是唐瑛发来的,他交办的一件事,今天有回音了。

是仇笛、包小三等几人底细,本来不需要的,不过这几位让人惊讶的表现实在引起谢纪锋的兴趣了,塞外小镇那个在他看来几乎还是蛮荒之地的地方,能生存下去都值得钦佩,何况还游刃有余地带回来了这么多很有价值的调查成果。

他展开纸,准备接受惊讶,他闭着眼,猜测着仇笛的出身,他想,应该是个不守规矩的坏小子,应该是个特立独行的性格,那天面试的视频他仔细分析过,是他第一次站出来质疑招聘方问题的。他睁开了眼,看结果:

仇笛,男,25岁、民族汉,毕业于山大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在校期间获得荣誉……他眼睛睁大了,与他料想的恰恰相反,在校期间是校足球队长,获得优秀大学生、模范学生会干部等荣誉数次,尽管这些荣誉的含金量并不怎么高,可当谢纪锋看到一个含金量更高的东西时,他愣了。

党员,大学二年纪就入党了,同系学生里,直到毕业,入党的屈指可数。

“耶……这么优秀个布尔什维克干部,怎么沧落到这种程度?”

谢纪锋大跌眼镜了,那个激情四射,胸怀梦想的年代他经历过,有这种追求崇高的经历倒不稀罕,但稀罕的是,从崇高跌落回卑微,还会有着如此咄咄逼人的锋芒毕露。

这应该是个理想主义者,大多数时候,这类人的生活会在庸庸碌碌和自叹自艾中结束。

谢纪锋放过了仇笛的简历,然后又不看答案,闭着眼睛在回忆第二位,包小三。

他想,这个总应该是个不守规矩的坏小子了吧,而且他敢判定,绝对没错,从招聘面试就看得出,他是一位很现实也很务实的人,否则就不会死乞白咧等着一顿免费的午餐了。

展开,对比答案,他又失落了,猜得不够准确,或者说,答案仍然出乎他的意料。这家伙有两次治安处罚的记录,一次是斗殴,一次是西客站倒卖车票,有这种经历,差不多他此生和一些像样的公司企业就无缘了,他仔细看着,继续被震惊着,包小三所持豫北大学信阳分校的文凭,是一所三类本科学校,而且是函授文凭,没有在校记录,也没有其他评定记录,根据唐瑛对该院校的侧面了解,给包小三这个含金量极低的文凭所下定义是:

买来的。

这下让谢纪锋摸额头了,现在买个文凭倒不稀罕,稀罕的是,还有这类买个文凭就敢到正规公司应聘的人物。

他扔过一边了,有点被愚弄的感觉。

第三位,耿宝磊。这个人很简单,忧郁的眼神,愁锁的眉头,还有签名漂亮的字体,交给公司的简历里还有标准的英文翻译,他直觉这个人应该是三个人素质最好的一位,应该是那种家教良好,受过高等教育,却因为某种原因郁郁不得志的一类。

“邪了,又错了……”

谢纪锋惊讶地迸出来了,通过异地同行找的这些人的资料,搞商务调查的不比警察的户口系统差,可愣是没有找到耿宝磊的家庭信息……或者说也有,只有一个标着亲属奶奶的社会关系,已经亡故,除非之外,他的简历苍白的像一张纸,只有西南音乐学院的学习经历,再有就是网上的一组照片了,照片上是耿宝磊在地铁里弹唱,这个是他个人qq空间里的,有这样一句签名:我要不勇敢,谁替我坚强。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谢纪锋瞠然放下传真纸,半晌才如是道,这个大大出乎他意料了,此时想起那几位远去千里的同学了,他翻着手机,准备拔个电话,一思忖又改主意了,常不在公司,让员工们都觉得他讳莫如深的,讲话总是有点紧张情绪。

干脆联着网,在q上给唐瑛留言了。

“传真收到了,有其他消息随时告诉我。”他如是写道。

“好的。”对方很快回复了。在线。

谢纪锋想了想,又输了一行字:“这件事你来负责,可以对屯兵镇这个商业模式进行一下常规的分析了,关键找到症结,这是客户的要求。”

“好的,我正在做。”唐瑛回复道。

想了想,他有点患得患失了,提醒了一句:“不要催得太紧,这件事徐而图之,慢慢引导,我们对那边的情况毕竟也不熟悉。”

很快唐瑛回复让他傻眼了:“没催,他们已经进入鹏程公司了,很隐敝的形式。”

这才几天?谢纪锋彻底被惊呆了,一骨碌从沙发上起来,直接拔着电话问着:

“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讲讲………”

问得很兴奋,干这种很多年的,能让他兴奋起来的东西真不多,但这么快的速度进入对方的圈子,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

…………………………………………

真相,其实不值得震惊………

一天卸两车大米,而且还要负责把成吨的大米倒进蒸器皿里,这么繁重的劳动都没把三个外来户吓住,马开荒老板惊讶之余,又给几人分配新任务了,帮厨也干上了,别以为这是轻松活,几千份盒饭没有做成盒饭时候,相当于几十麻袋的土豆、白菜、粉条以及成爿的猪肉,人这个动物天性欺生,三个外来的,很荣幸地被所有人当做牲口使唤了。

早七时,连夜开回来的货厢准备到货,卸货得一个多小时。

八时开始准备,米进锅,菜肉上案,菜肉都是机器绞,可也得切成能放进去的小块啊,那场面简直蔚为壮观,双面案,四十多个大师傅,寸厚的大菜刀夺夺直响一个多小时,切出来的菜都是大海盆装着,一盆一盆往锅里扔。

一个多小时后,就要开始分饭了,难为这些穷乡僻壤的,居然想出流水线操作的方式,操米的、配菜的,一次能配五十份,在准十一时,必须齐齐地码好准备出发。否则迟上几分钟,马开荒老板提着狗链子就进来了,消极怠工踹一脚,手脚磨蹭的,直接抽一链子。

我操,这比旧社会的包身工还惨呐。仇笛感叹着,两千前屈夫子就哀叹民生多艰,到今天还没改观啊。

不过,好像这里人比旧社会的包身工还缺乏人权觉悟,没人有异议,顶多讨好巴结老板几句。

特别是这两天,马老板教育方式有话说了,以前开口就是“日不死你,不想干滚蛋”,现在开口除了这句口,又多了一句:“瞧瞧那几位小伙子,活咋干的?谁特么再跟我偷懒请假,趁早滚蛋啊。”

夸奖的模范吗,就是新晋的搬运工仇笛、包小三、耿宝磊三位了。三人正忙着把成箱的盒饭往车上运。路过马老板身边,都是讨好地一笑,马老板可以高兴的快合不拢嘴了,鼓励着啊:“好好干,明儿给你们说个媳妇,就搁咱这儿安家啊。”

瞧瞧,都想招赘到屯镇当长工了。一群大师傅轰笑,包小三跟着傻笑,耿宝磊在苦笑,仇笛嘛,那笑却像开心的笑一般,数他干得最带劲了。

装车完毕,今天的活就告一段落了,如果没有特别要求预订的快餐,基本开始准备晚饭了,满场大师傅笑罢都期待地看着马老板,等着马老板挑人。

对了,刚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是有关于贪污的,每顿平均四千多份盒饭,高峰期曾经有天一万八千份的记录,这么大的生意不可能没有跑冒滴漏,谁也知道凭票给群演供盒的那是个肥差,万一有肚子大吃不饱掏现金的了,或者散客偶而买一两份了,就落到那些随车销售人员的腰包了。

这属于严厉打击的,昨天就抓到一个本镇的后生,收钱不知道被司机还是马老板的人告密了。

处置的结果很简单,回来摁住当众揍了一顿,工资全部扣发,来领人的家属都没敢吭声。

下面的更没人吭声,这几个位置轻松而且挣钱多,本来就是不定期更换的,现在空出来了,肯定意味着要有人取而代之了,至于人选,肯定就在后厨里选拔了。

其实,这也算个职场,只不过更残酷一点而已,被炒鱿鱼不仅得走,还得被揍一顿。

“昨天出了个事都知道了啊,丑话说前头啊,谁特么手脚再像冯狗子那样不干净,别怪我打断他的狗爪子啊,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呢,不能养个人,养熟了才吃里扒外吧?……今天收票分盒饭的,老付,老石……嗯,三儿,黑球,还有你叫什么,宝蛋,你也去。”

马开荒点了几个将,腆着肚子,挥手成行了。

啊?仇笛几人全部光荣入选,这个绰号源于仇笛一直向人强调,他姓仇,qiu,不姓仇恨的仇,结果都知道他姓qiu,就叫黑球了。

“这个……嗨,马老板,这活责任太大,让别人去呗,又是钱款又是啥的。”仇笛难为地道着。

“是啊,收错了又得挨揍。”包小三凑了句,实在不想碰钱款。

马开荒哈哈大笑着,一拍包小三道:“脑瓜不好使,收错了正常,我不怪你。就怕心眼不好使,那错了,就不好说了啊……去吧,歇会儿,不能一天老累着。”

这话听得包小三心虚了,跟着仇笛上了车,隆隆驶出,三人坐在满是餐盒的后厢,透过铁栅瞧,耿宝磊却是颇有感触地道着:“这马开荒一点都不傻啊,说个话多有哲理。”

“他是不是觉得咱们有问题?”包小三心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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