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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天帝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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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帅,你意如何?”李密迟疑了一会,望向右边下首第一位的青年将领。
这被李密叫做世绩的青年将领,正是魏王府行军右元帅徐世绩。
大业十二年,也就是前年,徐世绩投奔翟让,与其在瓦岗寨起事,当时他才十七岁。可以说,这数年来瓦岗寨蓬勃发展壮大,徐世绩作为元老,功不可没。后来他归于李密帐下,更是为李密四处征讨,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可以说,魏国的疆土,有一半是他打下的。
不过,随着他的功劳越来越大,李密对他也有了猜忌之心,虽然将他捧上了王府右元帅的高位,但是实为明升暗降,兵权也大多分化了出去,眼下他只掌握着四千地亲卫军。
他此时刚满二十岁,身材挺拔,面容清秀,天庭饱满,双眸炯炯,那两道浓密的眉毛,凛然生气,更是为他平添了许多威严,令人不敢因为他的年纪而生出丝毫地怠慢。
徐世绩听见李密的问话,沉吟了一下,徐声说道:“大王自拿主意便可。”李密听了眉头微微一蹙,有些不悦,不过他知道徐世绩此时地意向其实是趋向于退兵,与自己地打算相左,因此心中对他能否提出更好的建议,也没有抱有多大地希望。
“事关我大魏生死大局,妇人之仁不要也罢。本王同意周功曹的意见,诸位以为如何?”李密眯了眯眼,眼缝里射出了寒冰似的光芒,冷冷地说道,说完,还扫视了诸将一眼。
帐中诸将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都是拱手施礼道:“事急从权,末将等亦是赞同。”
李密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微不可察地瞥了徐世绩一眼,列席在左旁的晃公错等人,将一切看在眼底,心中均是冷笑一声,暗忖道:也是假仁假义,虚伪之极!
魏征与另外的两个文臣对望了一眼,心知李密下定了决心,都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散了会议后,李密将徐世绩单独留了下来,把帐中的侍卫都遣了出去,他凝视着徐世绩的脸庞,眼中倏地掠过一丝阴霾,忽然沉声说道:“军师真的是在洛阳皇宫之内吗?”
徐世绩闻言,有些愕然,旋即明白他口中的“军师”,并非是指前不久刚刚擢升上来的军师郎将,此时正在荥阳留守的祖君彦。而是指失踪地沈落雁,顿时,他的脸色缓缓地阴沉下来。点了点头,凝声说道:“根据内线不久前的消息。她此时确实是在皇宫之内。”
“那么现在还能否通过内线联系上她?”李密知道徐世绩地心里绝不好受,但此时他哪里还有心思照顾手下的情绪,因此只是假装不知,追着问道。
徐世绩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昏君新近提拔了一个人才,叫做虚行之,此人端地是厉害无比,自从接过昏君的秘密组织无间道,不过几天,就挖出了我们在洛阳里面的大批内线。况且现在洛阳戒备森严,我们连剩下的内线都无法联系上,更不要说她了。”
李密轻轻的哦了一声,失望之意。溢于言表,沉思了一会,他又紧紧地注视着徐世绩。仿佛是不经意地问道:“本王似乎听人说,军师不单是住进了皇宫。好象还被昏君封为了五品封浩地贤良夫人。这个事情究竟是真是假,元帅你……知道吗?”
徐世绩闻言。面皮登时微微地抽搐了一下,自从与沈落雁定下婚约的那日起,他就盼望着能早日将她迎娶回家,但现在却传出了这样的消息,他的心中禁不住的一阵酸楚难受。
同时间,他的心亦是微微的收缩,知道李密对自己的猜疑更大了,其实自从李密将自己升为王府右元帅之后,他就刻意地收敛锋芒,一段时间过后,李密的怀疑也渐渐地消散许多,但后来听说了沈落雁在皇宫里地消息,他发觉李密对自己的监视戒备更加严密了。
这又是何必呢?我徐某人对大您,实是忠心耿耿的啊!
徐世绩地心中恨不得现在就冲着李密呐喊出声,但他心知如果这样面对面地揭开两人之间的芥蒂,那么事情就真地是到了无可挽回地地步,理智,终于还是遏制住了他的冲动。
“自从她失踪之后,末将便从未见过她一面,即使是得到她地消息,亦是为我大魏军中细作探得而告知,”徐世绩缓声地说道,“不过,空穴来风,岂能无因!这多半是真的了。”
李密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没有发觉什么端倪,况且徐世绩深爱着沈落雁,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里似的,对此,李密心如明镜,是清清楚楚的,而他徐某人,应该也不可能这么大方,将心爱的女人双手奉送给昏君,让他肆意地蹂躏。
不过,李密的疑心病最重,他并没有因此而释去了心中的疑窦,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好象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军师不让须眉的性格,大家都是知道的,依照她那个性,怎么会肯乖乖地窝在那座沉闷闭塞的皇宫里面,低三下四地去侍奉那个昏君呢?”
徐世绩的心内一阵绞痛,其实有时候他恨不得放下一切,闯进洛阳皇宫,跑到沈落雁的面前质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瞬息之间,他的理智总是腾升而起,将他的这般想法活生生地打压下去。弄得有的时候,他总是恨自己,为什么长着这么个精明擅算的头脑。
“这个,末将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她是被迫的,或者是有什么苦衷的吧。”
徐世绩说罢,便不再说话,李密好似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没有开口,端坐了一会,然后挥手让徐世绩退出了大帐,霎时之间,帐内顿时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晃公错掀帘而进,大步地走到李密的帅座前面,迎着李密疑惑的眼神,他沉声说道:“大王,刚才老朽有位老友找来这里,说是与大王有事相商,请老朽代为引见大王,不知大王肯不肯见上一见?”哦,有事相商?不知是哪一位武林前辈?”李密问道。
“大王传见一下便知!”晃公错神秘地一笑,然后朝着帐外喊了一声。
已至晨间时分,太阳渐渐地升高,放射出万千道灿烂的光芒,映得人有些眼花,但空气中的温度,却随着簌簌吹来的微风,一片清凉,拂在脸上,痒痒的,异常的舒服。藏春阁里面左首的内室里,宽大的轩窗正敞开着,轩窗之下,摆放着一张长长的软榻,榻上,沈落雁披着绣满了牡丹的华美宫衣,头枕着软垫,慵懒地躺着翻阅着一卷佛经。
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犹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开来,铺陈在榻上,如云似雾,窗台之外,金灿灿的阳光从流泻进来,映在她那白皙滑嫩的秀媚脸颊上,晶莹剔透,娇艳欲滴。
忽然间,一只大手从她的背后伸了过来,从她的胁间摸进宫衣,要往她那高耸茁挺的酥胸探了过去,沈落雁轻轻地拨开那只大手,哼声说道:“别动手动脚的,人家正看经呢。”
杨广嘿嘿一笑,从她的背后现出身来,轻轻地翻上香喷喷的软榻,伸展双手,从背后温柔地拥着她那具娇柔玲珑的曼妙娇躯,凑身向那卷书籍看去,瞧清了书名,他的心中顿时一怔,愣声说道:“《宝常经》?你没事看这种经卷干什么?”
沈落雁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经卷,缓缓地靠入了杨广的怀中,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良久,忽然幽幽地说道:“我昨天听了师小姐讲法,感悟良多。自出道来,我手中杀伤无数性命,双手沾满了淋淋鲜血,实在是罪孽深重,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要下阿鼻地狱?”
我靠!这师小娘皮果然是非同凡响啊!看,连沈落雁这么狡猾多智的美人儿军师都被她打动了心思!坏菜了坏菜了!他爷爷的,我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呢?
杨广心中郁闷地大骂了两声,然后双手环着拥紧了沈落雁,微笑着说道:“你管那些没影子的事情干什么?再说了,无论你将来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保护你的,你放心吧。”
沈落雁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像这小懒猫似的缩进了杨广的怀里,一双柔软纤细的娇嫩柔荑,缓缓地放进了杨广的掌心,仿佛是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这个男子保管。
第一第二三八章 匕现
广阔无际的原野上,黑压压的九万大军排列成三个方阵,直抵城下,暖融融的阳光从中天照映下来,立刻被如林耸峙的雪亮锋刃反射出去,化作一片耀目之极的寒光。
微煦的泠风从地平线那边轻啸着吹来,那片如同海洋般的旗帜,顿时猎猎作响起来。方阵里面寂静非常,时不时发出的几声军马的嘶鸣,反将气氛渲染得更加的凝重肃杀。
高高耸峙的中军大纛之下,诸将环拱着的李密,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他此时身披金黄色的鲜花铠甲,火红色的披风簌簌作响,金光流转的面盔前面,露出了冷厉阴沉的脸容。
只见他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洛阳东门城墙上黑压压的城防军,然后举手向前一指,冷声下令道:“进攻,我敌无我!”身旁的传令官一声应诺,拨马驰出,手中的令旗猛地一划。
蓦然之间,富有节奏的鼓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天地之间登时一片激荡。
三个步兵方阵仿佛潮水般的扩散,缓缓地朝着城墙方向压来,数万人几乎的同时举步,同时踏步,陡然汇聚成一股闷雷般的轰隆轰隆的巨响,霎时间,弥漫天地的杀气冲霄而起。
同一时间,从步兵方阵散开呈露出来的数十条宽敞甬道中,巨大的浮桥,高耸的投石车,层层折叠的攻城梯,还有好似小山般的撞城车,纷纷地涌了出来,快速地朝前疾驶而去。
洛阳东门的城楼上。负责居中指挥的虚行之与郎奉,正面色沉凝地站在城垛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不断逼近地李密军。而杨广却领着宇文伤和百余名宫卫,伫立在城楼地左边城墙。
“陛下。情况怎么样了?”正沉寂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线。
杨广与宇文伤闻言,都是讶然回头,只见面罩轻纱地单美仙、傅君瑜、独孤凤,在尤楚红以及数十个宫卫的簇拥下。不知什么时候就上了城墙,急疾地向杨广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哎,这里危险,你们回去吧。”杨广迎上去,脸上带着责备之色说道。
单美仙微微一笑,吐气如兰,绝美地玉容若隐若现,她柔声说道:“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却叫我们在宫里苦等。让我们如何放心得下呢。再说我们都有武功伴身,不妨事的。”杨广自然知道三女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护身,但是。这里毕竟是战场,兵凶险地。与江湖之上并不相同。他正要劝说她们回去,这时候。却听得城墙下面,一阵呐喊声震天般的响了起来,他回头看时,只见魏军抬着浮桥地队伍小跑着冲锋上来,在护城河上搭起了浮桥。
咻!咻!咻!凄厉的呼啸声骤然响起,刹那之间,三轮箭雨便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登时射翻了数百名魏军,叫他们倒栽进滚滚奔流的护城河里,瞬息间便冲得没了个影踪。
但这根本阻止不了魏军搭建浮桥的行动,一阵哇啦哇啦的惨叫声,夹杂着蓬蓬蓬的砸响,片刻之后,魏军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代价,终于还是将十六座浮桥搭在了宽阔的河面上。
此时负责攻城的前军大将正是罗士信,他在护城河前面瞧得分明,大喜之下,当即命令在后面待命地刀盾步兵,跟随着缓缓舒展开的攻城梯,飞速地跨过浮桥,向城墙下面奔去。
整个战场之上,霎时之间,鼓声喧天,号角长鸣,喊杀声冲天而起,震耳欲聋。
蓬蓬蓬!沉闷的剧响中,双方地投石车展开了对攻大战,巨大的岩石呼啸着从天而降,每每砸下,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会溅起了漫天地鲜血肉酱,异常地血腥残酷。
举着厚实的盾牌,顶着暴雨般地飞矢,滚烫的沸油开水,还有粗重的檑木,魏军的刀盾步兵逐渐地推进到城墙根脚,他们拼命地将攻城梯展张开来,向城墙上延伸上去。
哗啦!哗啦!哗啦!蓬!蓬!蓬!攻城梯上,刚刚攀登到半路的刀盾步兵,便被沸油和檑木狠狠地砸了下去,摔个半死,躺在地上不住地惨嚎哭叫,但是没人理会这些士卒,在这个时候,活生生的性命就好象是一个个的符号数字,在上位者的眼中,他们仿佛是微不足道的灰尘沙土,吸引不了丝毫的怜悯。
便当攻防双方作拉锯战的时候,游弋在洛水上的韦起,趁着这个当儿,也命令自己的部队快速上岸,慢慢地朝着魏军的左翼迫了过去。李密得到斥候的禀报,哼了一声,却没将韦云起那区区的七千人马放在眼里,只是让单雄信率领押在后阵的万余兵马,迎将上去。
韦云起这次带来的七千兵马也是步兵,见到单雄信统领大兵徐徐压来,他也是毫不惧色的提兵逼了上去,同时间,令旗朝后一摇,命令李云纵率兵将船上的那些器械推到了阵前。
单雄信勒马细看,只见对面驶出的,先是十数辆形如抛石车的奇异矮车,这些矮车后面挂满了脸盆大小的网兜;接着是十数辆仿佛酒铺柜台的梯形巨车,在车子的正面,斜向天空的板面上布满了儿臂大小的孔洞,黑森森的,里面不知隐藏了些什么。跟在后面的,却是三列背负着箭筒的弓箭手,他们的箭筒与寻常的大相径庭,里面插着的箭矢乃是呈扇形散开,便如同孔雀张开的尾屏般,连颜色也是类似,七彩缤纷的。
单雄信正在诧异着的时候,后方中军大纛之下的李密,却忽然地打了个奇怪的手势。
李密身旁地晃公错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策马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的身影便出现在阵前。在他地身后,赫然跟着两队身形矫健的人马,一队白衣飘扬。正是南海派高手,另一队头扎白巾。灰袍大襟,手执长棍,却不知是什么来路。
晃公错和他身后地两队人马,混在滚滚冲前的魏军当中,冒着箭石檑木。躲在那辆小山似的撞城车的后面,悄悄地闯过了浮桥,小半盏茶的工夫,便抢到了东门地正城门前。
城墙上面的城防军发现了这支队伍,赶忙调了一批檑木过来,呼喊两声,便骨碌骨碌的推了下去,这一下效果很明显,霎时间。便砸死了过半人马,只剩下眼急脚快的三百多人,躲闪在墙根。逃了过去,而那辆快要冲到了墙根的撞城车。却被砸翻侧倒在地。晃公错看得清楚。双眸顿时红了,犹如霹雳炸响般的大喝一声。将身闪到那辆撞城车的后面,伸手搭在车辕上,几乎是同时,那队头扎白巾的队伍也闪出两人,晃身闯到车前,也伸手搭在车辕边上,只听一声发喊,举手向前一推,那辆沉重如山的撞城车竟滚到城门前。
“快点引信!”晃公错挥手劈开砸下地一根檑木,白眉陡竖,满脸厉色地亢声吼道。
“阿弥陀佛!”那两人单掌横胸,齐宣一声佛号,应了一声,他们扯去头上的白巾,竟然露出两个亮晶晶的光头,细眼看时,正是静念禅院地两大金刚不嗔和不惧。
不嗔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迎风一晃,擦燃起来,突地跨步抢前,将那辆撞城车底下的一根三尺长地引信点燃,然后返身跃出卧倒,同时口中厉声大喝道:“都卧倒!”
晃公错和不惧亦是同声吼道:“卧倒!”他们带来地那两队人马早得警告,听见喝令,立刻就地趴在地上,而身旁的那些魏军地刀盾手们却惊奇地望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蓬!”猛然之间,火光骤闪,只听见一声震天撼地的霹雳巨响,那辆撞城车便猛地爆炸了开来,旁边的城门虽然有铜钉攒住,但仍然是受力不住,被炸飞了小半扇巨门。
哗啦呼啦!城门边上,砖石泥尘四处飞溅,碎块木屑仿佛雪花般的漫天飞舞。
晃公错虽然修为深厚,但这么近的距离,依然被那声巨响震得血液沸腾,耳朵轰鸣,他第一时间跃将起来,看清楚情形,顿时欢喜欲狂,哈哈的狂笑两声,回头招呼了躺在地上的不嗔和不惧,然后便赤红着脸,厉声狂吼着,便朝着半隐半闭的城门奔了过去。
不嗔和不惧没有晃公错的那等修为,因此他们虽然躲在后边,但是还是被那声巨响震得胸口窒闷,直欲呕血,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负了轻伤,但是此时却非修养的时候,因此他们很快地跳将起来,朝着后面的两队人马呼喝一声,然后向晃公错的身影追了上去。
后面的那队南海派高手,以及不嗔和不惧带来的那队手执长棍的僧兵,修为自是远远不及前面的三人,其中修为最浅的数十人,甚至已经被震得七窍流血,或死或伤,不能动弹,而那些还能活动的两百多人,勉强地振作了起来,然后赶忙地朝着城门杀了进去。
护城河的对岸,中军大纛之下。李密听见了那声巨响,忍不住地策马上前了几步,抬眼朝着前方眺望而去,但是前方旗帜招展,烟尘四起,他的目力虽强,却还是看不清楚。
这时候,他的后边忽然地策马驰出一人,此人头戴僧帽,身披金丝袈裟,一双执着禅杖,一手托着法钵,端的是眉目清秀,俊朗异常,却是静念禅院的主持了空。“李施主,霹雳车已响,想必城门定然是已经洞开,”了空宣了一声佛号,满脸的慈悲之色,徐徐地说道,“不过,晃仙翁的手下只有数百人,而且大多不悉军阵之法,恐怕难以抵抗城中大军的反扑。如要顺利夺取城门,还须李施主再行派兵相援呐。”
李密闻言,登时喜形于色,他回过神来,答应一声,然后立刻下命,叫中军的骠骑将军秦叔宝,马上领军上前,会同罗士信所领的攻城部队,合力攻打东面的正城门。
命令一下,三军顿时一片欢呼,前面的攻城部队更是齐声呐喊,拼命地向前涌去。
李密望见士卒奋勇争先的模样,禁不住的哈哈大笑了一阵,忽然间,他回过头来,朝着了空大声笑道:“此番攻城,大师所献的霹雳车乃是首功,而今冲锋陷阵的各位大师亦是功果不小,只待城池一下,孤必定会为贵院夺回田亩,此外,孤还会有另外的封赏。”
“多谢李施主厚意,”了空满脸悲天悯人的慈色,宣了一声佛号,淡淡地说道,“不过,出家人四大皆空,无欲无求,本院此次前来助战,并非是为了李施主的封赏。实是杨广昏庸无道,倒行逆施,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以本院才不得不来走上这一遭。”
李密见到了空在自己的面前,竟然还是口口声声的“李施主”的叫,似乎并不以自己这个魏国的主上为意,他登时有点不悦,再瞧见他那副假正经的样子,心中更是冷笑不止。
想到当年的往事,他心中便不由地忖道:当年你们与武帝生隙,便将杨坚养大,扶持他夺了大周朝的江山,也是这番说法!你们这帮秃驴,以为孤真的不知你们的面目吗?
不过,此时大敌当前,并非是与静念禅院翻脸的时候,李密只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掉过头去,仔细地观察起前方的情形。
第一第二三九章 两线
山崩地裂似的轰然巨响声中,东面城门訇然洞开,登时惊得郎奉等人目瞪口呆,到底是虚行之反应的迅速,他劈手夺过令旗,朝身后的城下一阵猛摇,霎时间,守侯在那里的两支预备队及时地向城门涌去,恰恰地挡住了南海派精英和静念禅院僧兵的去路。
晃公错刚抢入城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波箭雨,不过,仓促之间,预备队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有些软绵,并没有多大的威胁,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风车般的在身前轮舞一周。
顿时,射到他身前的箭枝被他尽数扫落,而随在他身后扑进门洞的其余人却没能展开,手慌脚乱之下,霎时间,便惨叫着倒下了十数人,就连不嗔的右肩也中了一箭。
吃这么一阻,杨广也回醒过来,他招呼了宇文伤等人一声,便揉身扑下,降落到半途,脚尖在内墙的凸起微微一点,他的身形便仿佛大鸟般的滑翔到了内门的上空。
瞬息之间,只听见一阵呼呼的破空声响,十数道快捷的黑影从天而临,随着杨广的身影落在了晃公错等人的前方,仔细看去,却是神色紧张的宇文伤,他的旁边还有单美仙,傅君瑜,独孤凤,尤楚红以及数名武功强悍的宫卫。
单美仙站在杨广的身畔,睁着闪亮的美目凝神望去,正见晃公错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瞪眼看来,她的心内微惊,不由地诧声说道:“南海仙翁晃公错!竟然是他!”
正在这时,晃公错也看清了杨广的面容,他的双眼蓦地迸出刻骨的仇恨,眸间一片血红,只听见他的喉间发出了野兽般的一声大吼。便朝着杨广的方向猛地揉身扑了上来。
不嗔和不惧也同时地看见了阻在前面地杨广,他们对望了一眼,心知此时乃是最为关键的时候,齐齐喧了一声佛号,然后便率领着南海派高手和静念禅院僧兵,向前猛冲。
杨广冷哼一声,俊美的脸蛋杀气凛凛。身形微闪,便已现身在晃公错身前的左侧,二话不说,右手握拳,挟着风雷之势。撕裂无数层的空气,朝着对方的肋下,猛然轰击而去。
此时此刻,晃公错右手的铁枪已经刺在空处,但他毕竟是几可与大宗师媲美地绝世高手。不等枪势用老,便已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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