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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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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往被子里钻,不理会敲门声,渐渐的,敲门声越来越响,她无法忽视,腾一下坐起来,转头瞪着紧闭的门扉,隐约听见刘妈在外面喊:“太太,醒了吗?夫人让我上来叫你起床。”

韩美昕头都快要炸开了,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掀开被子,顶着鸡窝头去开门,看见刘妈尴尬地站在外面,她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刘妈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心生同情,她低声道:“太太,快去洗漱吧,咬牙忍忍,忍过这几天就好了。”

韩美昕耷拉着头,转身回去洗漱,昨晚后半夜才睡,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晕头转向的找不到北。洗漱完走出卧室,她才发现房间里少了什么,想了半天,她才想起,哦,薄慕年昨晚一夜未归!

楼下,薄夫人优雅端庄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姹紫嫣红的新鲜花朵,花朵娇艳欲滴,像是刚刚空运过来的。

薄夫人看见她无精打采地走下来,柳眉一竖,不悦极了,“叫你下来立规矩,你就是这种敷衍的态度?”

韩美昕一个激灵,立即打起精神应付道:“妈妈,我不敢,我们现在开始吧。”

薄夫人教韩美昕的第一课是插花,她先示范了一遍,插花是很讲究艺术的,颜色搭配高低分配都是有讲究的,才能插出最好的效果来。

轮到韩美昕了,她拿着剪刀刷刷刷的把花枝下面剪了,然后插进花瓶里,参差不齐的花朵,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薄夫人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不悦地瞪着韩美昕,“继续插,什么时候插得让我满意了,就什么时候结束。”

韩美昕闻言,俏脸立即垮了下去。她实在搞不懂这些贵夫人们都在想什么,只要是花,插进花瓶里不就好了吗?非得剪来剪去,插来插去的,最后看着还不是一堆花,难道还能变成一堆金子?

插花这门艺术,纯粹是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干,打发时间用的。

韩美昕与薄夫人在人生观与价值观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差异,从插花与茶艺上就能看出一二,韩美昕下午有场官司,昨晚睡得晚,本来就头疼脑胀的,一大早还被薄夫人叫起来插花,不管她怎么弄,薄夫人都不满意,让她重新插。除此之外,言语间尽是挑剔,说她不如哪家的千金好,不如哪家的媳妇好。

一时间,她脾气也上来了,她拿着剪刀,将插好的花一阵乱剪,花朵凋零,像飓风过境,薄夫人看着她一通乱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手发颤,怒气腾腾道:“韩美昕,你放肆!”

韩美昕将剪刀丢到茶几上,抬头望着薄夫人怒不可遏的样子,她道:“妈妈,反正我怎么做,您都不会满意,在您心里,我就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孩子,比不得您儿子高贵。可是怎么办呢?您儿子娶了我,我就是您的媳妇,哪怕我是个山野蛮子,您也得接受。我下午还有官司,就不奉陪了。”

韩美昕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

薄夫人气得脸色大变,瞪着她的背影,厉喝道:“韩美昕,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扯了证,你和阿年就是夫妻了,没我的同意,你休想进薄家!”

韩美昕不理会薄夫人的叫嚣,她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职业套装,忙了一早上,她早饭都没吃,这个点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她饿得胃疼,拿拳头抵着胃部,拎着公文包下楼。

薄夫人还在客厅里,见她下来,她怒声道:“韩美昕,你是我见过最不识好歹的女人,就凭你这粗蛮的乡下人,也想进薄家?我们薄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韩美昕径直走到玄关处换鞋,换完鞋,她抬起头来望着薄夫人,淡淡道:“都说名门家教森严,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妈妈,评判一个人,从言行中就可看出来,如果豪门的礼仪教规就是贬低别人抬高自己,那么我不学也罢。”

“你!”薄夫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她在暗讽她没家教,她气得浑身直发抖,“你别以为阿年护着你,你就能在薄家站稳脚跟,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薄家站稳脚跟,相反,我非常同情薄慕年,他要被您逼成什么样,才会和我结婚?”韩美昕一语双关,说的是薄慕年和她契约结婚的事。

说完,她推开厚重的大门,扬长而去。

薄夫人瞪着韩美昕的背影,手一扬,搁在茶几上的花瓶飞到地上,应声而碎。

刘妈在厨房里,听到婆媳俩的争吵,她为韩美昕捏了一把汗。她来清水湾别墅帮佣后,见过薄夫人几次,薄夫人每次来,都会和薄慕年大吵一架,开始的几年,她隔一段时间还会来一次,后来母子俩的关系彻底闹僵,薄夫人就再没来过。

她看得出来,薄夫人的脾气很不好相处,昨天薄夫人叫人拎着行李上门来,她就暗道不好,没想到今天婆媳俩就吵上了。

昨晚瞧韩美昕唯唯喏喏的模样,她心想她肯定就是个受气小媳妇,哪知道这丫头也是长了反骨的,居然和薄夫人吵起来了。

这下不得了了,以着薄夫人的脾气,不闹得翻天覆地才怪。

……

韩美昕离开清水湾别墅,胃里空空的发疼,她盯着前面的路况,眼前逐渐模糊,从小到大,她家虽穷,她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薄夫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的目光像看着一只蝼蚁,让她很不舒服。

去她的插花,去她的茶艺,她又不是大家闺秀,学那些东西干嘛!

她伸手抹了抹眼睛,触手湿润,她骂自己不争气,这么点小事,哭什么哭?前面就是去法学院那条路,她突然想起上学时,她最爱去吃法学院外面那家牛腩面,那里有她最深的记忆,她一直没再去。

想着,她下意识打了转向灯,车子向法学院驶去。她把车停进法学院的停车场,然后步行到那家面馆,刚走进去,就看到她以前经常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两人都是一阵恍惚。

郭玉率先回过神来,他温雅的笑着,朝她招手,“美昕,过来坐。”

韩美昕这会儿想装不认识都不行了,她看着那个略有些忧伤的成年男子,脚步不受控制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老位置,旧人,仿佛年轮并没有转动,一切都还在昨日。

这一幕,勾勒起两人许多甜蜜的记忆,这里的牛腩面是一根面做的,他们感情最浓的时候,同吃一碗面,一个咬住一头,吃到最后,嘴就对着嘴。

想起这些,韩美昕别开目光,再无法坦然地面对他。

郭玉也想起了那些甜蜜的过往,瞧韩美昕别过头去,他道:“我刚巧路过这里,肚子饿了,就进来吃碗面,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肚子饿了,怀念这家的牛腩面,就过来了。”韩美昕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心有灵犀一般。

老板过来,看见韩美昕,对她的记忆很深刻,“韩小姐,好多年没见你来了,现在不会一吃面就流眼泪吧?”

韩美昕窘迫地扫了郭玉一眼,郭玉才消失时,她每次来这里怀念他,都会边吃面边流眼泪,边在心里骂他是骗子,她看着老板道:“老板,我已经长大了。”

老板笑呵呵的点头,很憨厚的男人,“是长大了不哭了,还是丢失的东西找回来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妻子问她,为什么一吃面就流眼泪,她说她弄丢了最宝贵的东西,这会儿看见她对面坐着的男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以前经常和她一起来吃面的那个男人。

韩美昕生怕郭玉误会了,她连忙催促老板,“老板,我好饿,你快去煮面吧。”

老板知道她害羞了,也不点破,笑吟吟的去煮面了。

韩美昕脸颊发烫,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对上对面那个男人炙热的目光,她心里小鹿乱撞般,撞得她胸腔隐隐发痛。

她低下头,就看见桌子上刻着的字,这下更是尴尬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谈了恋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当初她和郭玉在一起后,就跑来这里,在桌上刻下了几个字,韩美昕爱郭玉学长,要永远和郭玉学长在一起。

后来郭玉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开始是生气的,后来遍寻不着,她就开始担心开始绝望,然后她就跑来这里,把爱划掉,改成了恨。

其实就算是改了字,也改不了心里对他的情感,她只是在幼稚的发泄,以为这样就会让他痛,其实只是让自己更痛罢了。

郭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其实他早就看到那排字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家面馆,回国之后,他来了很多次了,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如果有人来坐,他会微笑着告诉对方,他正在等一个人。

通常情况下,都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他真诚又悲伤的目光。

他没想过真的会等到她,他第一次来,老板就告诉他,以前有个女孩子,每次来吃面,就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边吃边哭,还不让别人坐在她对面,她也说她在等一个人。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这个女孩子来过,听说是毕业了。

他坐在她曾坐过的位置,想知道她坐在这里边吃面边流泪时,都在想什么,然后她看到了桌上的刻的字,那个爱字上刻了无数个恨,又在恨字上刻了无数个爱,她对他爱恨交加。

他终于明白,他错过了些什么。

周围很热闹,有交谈声,有吃面声,有老板的吆喝声,但是在他们中间,沉默却在滋生。有时候相顾无言,也会是一种无奈。

郭玉目光炙热地望着她,真希望自己有一双可以让时光倒退的手,那么就算拼尽一切,他都不会就那样离去,“美昕……”

“郭玉学长,你回来打算做些什么?”韩美昕急急打断他的话,怕他说出一些让她无力承受的话来。此刻,她心情波动得厉害,她怕自己受不住诱惑,做错一些事情。

郭玉目光一滞,他心知她在逃避,他道:“回来任职,会先从基层做起,再慢慢升上去。”

“哦,以前你上课的时候,总觉得你是个老学究,还以为你会做研究方面的工作,没想到你走了仕途。”韩美昕感叹道。

“走仕途不好吗?”郭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要借这一分一秒,将她的模样刻进记忆里。

韩美昕摇了摇头,“也不是,就是感觉你这样的人,不会习惯仕途的尔虞我诈。”郭玉给她的感觉,就是温润如玉,她难以想象,他与人斗心计是什么模样。

而仕途上要想往上爬,要的是城府与心机,如果没有这些,就算他有好的家世,也会被那些如狼似虎的人给拉下马来。

郭玉失笑摇头,“美昕,人都是会变的,多栽几个跟头,总会学聪明。”

韩美昕一怔,从他的言词间听出了硝烟弥漫,她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分明是郭玉,却又不像是郭玉。时光是条长河,会让自己熟悉的人,逐渐变得陌生。

而此刻,她心里便有这么一种陌生在缓缓滋生。

老板端了两碗牛腩面上来,韩美昕拿起装有葱和香菜的碟子,将葱放进了郭玉碗里,把香菜留给了自己。郭玉不吃香菜,她不吃葱,以前两人一起吃一碗面时,两样都不放的。

郭玉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他笑道:“你还记得我不吃香菜?”

“关于你的事,我都没有忘。”韩美昕自然而然的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她只得补救,“印象太深刻了,想忘都难。”

郭玉只是笑,并没有拆穿她的说辞,能和她在这里吃碗面,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望,他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放好调味品,韩美昕低头吃面,可能是太饿的原因,她吃了几口,反而吃不下了,她搁下筷子,拿纸巾擦嘴,郭玉停下吃面的动作,抬头看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他放下筷子,问道:“美昕,你哪里不舒服?”

“胃有点痛。”韩美昕蹙眉。

郭玉连忙站起来,对她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韩美昕还来不及说什么,郭玉已经转身离开,不一会儿,郭玉回来,他手里拿着一盒药,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叫老板倒杯温开水过来,将药从铝盒里剥出来,一共四颗,放进韩美昕手里,“把药吃了,胃会舒服些。”

韩美昕眼眶泛着潮湿,有多久,没有人如此紧张过她的身体了?她垂下眼睑,掩饰着眼里的潮热,她接过药,郭玉从老板手里接过水杯,放在她掌心里,看她把药吃下去,他才松了口气,问道:“现在舒服些了吗?”

韩美昕忍不住笑,抱怨道:“这又不是灵丹妙药,吃下去立即就见效了。”

郭玉也笑,两人间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过了一会儿,韩美昕的胃没那么痛了,她看着碗里的面,拿起筷子重新吃起来,刚吃了一口,就被郭玉端走了,她面前放着他那碗清汤的牛腩面。

“你胃不好,不要吃辛辣的,吃我这碗吧。”

韩美昕看着面前这碗清汤牛腩面,眼眶刺疼得厉害,她抬起头,看见郭玉慢条斯理的吃面,一点也不嫌弃那是她吃过的,她心口又是钝钝的痛,她搁下筷子,抓起包飞快往面馆外跑去。

刚跑到马路边,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郭玉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美昕,怎么了?”

“郭玉学长,我下午还有一场官司,我先走了。”韩美昕扭头看着马路,不敢与他对视,怕他看穿她急于掩藏的心思。

郭玉是懂她的,他叹息一声,将那盒胃药放进她手里,柔声道:“这是中成药,养胃的,一天三次,一次四粒,记得饭后半小时吃。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拼命三郎,常常忙得忘了吃饭,以前还有我督促你一日三餐,以后恐怕……,你自己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韩美昕眼眶刺痛得厉害,她拼命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记得吃。”

郭玉放开她的手,轻叹道:“美昕,开车小心,要注意安全。”

韩美昕不敢停留,快步冲进车阵中,郭玉见她如此莽撞,快步追上去,拽住她的手,牵着她过了马路,这才放开她的手。韩美昕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再见,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郭玉站在马路边上,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秋风拂过,落叶纷飞,他竟有种无处话凄凉的悲恸。

韩美昕跑回车旁,她坐进车里,眼泪扑簌簌直落,早上被薄夫人那样羞辱时,她都没有掉眼泪,可是此刻,却是忍也忍不住。

心好痛好痛,像是被铁锤锤扁了,再揉捏在一起,她除了无助的落泪,竟再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心里的痛轻减几分。

她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直到助理打电话来提醒她,马上要开庭了,她才发动车子向法院驶去。

这次官司的对手,依然是林子姗,在她手上吃了几次败仗,韩美昕已经摸出了她的辩护技巧,先以弱迷惑对手,让对手掉以轻心,再突然发动攻击,巧言为当事人开脱,搏取法官同情。

车子驶到法院外面那条路,远远的,她看到一辆巴博斯停在路边,在桐城这个经济城市,豪车云集,看到一辆巴博斯并不稀奇,让人稀奇的是,站在车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漂亮柔弱,怎么看都是一幅和谐美妙的画面。

此刻男人的手搭在女人腰间,女人的手撑在男人的胸膛上,两人深情对望,好一幅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韩美昕车子驶过去时,不知道为什么,她故意连摁了几下喇叭,像是泄愤一般,车子驶进了法院,眼不见为净!

第352章谁惯的脾气(19800颗钻加更)

喇叭声响起时,薄慕年只看到一辆白色甲壳虫迅速驶入法院,他眯了眯黑眸,扶着林子姗站稳后,他收回了手。刚才林子姗下车时,突然往地上栽去。他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此刻看着她异常惨白的脸色,道:“你看起来很糟糕,要不让你同事来接手这个案子?”

林子姗此刻确实有几分弱不禁风,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可以的。”

薄慕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送你进去。”

林子姗想起刚才的喇叭声,拒绝的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她微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她弯腰去拿公文包,身形又是一晃,薄慕年抿了抿唇,抢先一步拿起公文包。淡漠道:“走吧。”

薄慕年率先朝法院里走去,林子姗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目露依恋,半晌,她才抬步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法院,韩美昕正在那里登记,看见他们两人走进来,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狗男女!

薄慕年昨晚彻夜未归,今天早上又送林子姗来法院。还在法院外面上演那么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要说他们昨晚没在一起,鬼才相信。

韩美昕越想越不忿,她被薄夫人闹得鸡犬不宁。他却怀抱美人春风一度,她现在终于明白他娶她干嘛了。就是拿来当挡箭牌,转移他母亲的注意力的。

韩美昕心里愤恨,手上的力道也不轻,“昕”字最后一笔,几乎把纸张戳穿,她登记完,转身往里面走去,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薄慕年的声音,“韩美昕!”

韩美昕充耳不闻,径直往前面走去,薄慕年快走几步,很快就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他怒气腾腾道:“我叫你你没听见么?”

“听见了,可是我不想理你。”韩美昕用力甩开他的手,目光扫向那边楚楚可怜的林子姗,她心里直冷笑,在法庭上威武得跟个女将军似的,在法庭外面就扮弱,她可真不愧是演技派的实力选手!余上吗圾。

薄慕年眉头攒在一处,不悦地瞪着她,“早上吃火药了,脾气这么冲?”

“对,我就是吃火药了,我就是脾气冲,看不惯?那就离婚吧,离了你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韩美昕越说越委屈,想起早上被薄夫人折磨得胃痉挛,她就更是火大。

她凭什么受那些鸟气啊?

一股怒意直插肺腑,薄慕年怒瞪着她,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韩美昕,你再给我说一遍。”

韩美昕吓得缩了缩脖子,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凭什么在他面前,她就变成一只病猫了,她心里怨气重,拿起公文包朝薄慕年的胸口用力砸去,“我说了又怎样,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我在家里还被你妈折磨,凭什么?”

薄慕年哪知道韩美昕发起脾气来没轻没重,他被砸得闷哼一声,双手捉住她的手,冷斥道:“闹够了没有?”

“没有没有!”韩美昕气得胃都痛了,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以及压抑在心里的痛苦,都一古脑儿的冲上来,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她瞪着他,怒道:“薄慕年,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侍候了。”

薄慕年气得要命,他何时被女人这样蹬鼻子上脸过,一时间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放开她的手,掉头就走。韩美昕呆了,她站在那里,看着薄慕年走到林子姗面前,将公文包递给林子姗,然后大步离去。她咬着下唇,欲哭无泪。

林子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解释。

法庭上,双方的辩护律师都心不在焉,审判长宣读了声明后,原告与被告开始陈情,而双方的辩护律师一直呈神游天外的状态,法官手里的惊堂木重重一拍,两人才回了神。

韩美昕站起来,言辞犀利地为当事人辩护,“婚姻期间,被告多次背着我的当事人与别的女人行苟且之事,行为之恶劣,我当事人已经忍无可忍,遂提出离婚。但是被告不仅没有反省,反而还对我当事人进行家暴,这些是我当事人的验伤报告,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请求法官大人判决他们离婚,并且要求被告净身出户。”

林子姗站起来,进行新一轮的辩护,直接原告婚后行为不检,韩美昕与她当庭吵了起来,法官被两人吵得头疼,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宣布休庭十五分钟,让两位辩护律师调整情绪。

韩美昕胃疼得厉害,她拿起保温杯进了茶水间,却看到林子姗站在饮水机前,她当下便要转身离开,林子姗叫住了她,“韩律师,我们谈谈吧。”

韩美昕攥紧了手里的保温杯,看着林子姗的目光多了一抹讽刺,“不知道林律师有何高见?”

林子姗微垂了眼睑,完全没有在法庭上的威武,她道:“昨晚,阿年确实和我在一起。”

韩美昕瞳孔微缩,攥着保温杯的手指紧得发白,她盯着林子姗,冷笑道:“林律师到底想说什么?”

“当年,我和阿年错过,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惋惜,我爱他,他也还爱我,希望韩律师能够成全我们。”林子姗静静地望着她,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就好像她才是插足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韩美昕从来没见过有人脸皮能厚成这样,她冷笑连连,“难怪林律师喜欢为出轨男打官司,原来你们志同道合,我倒是很想成全你们,可是看你这副模样,抱歉,我还真不能成全你们,你就心满意足的当个小三吧。”

林子姗倏地变了脸色,她抿着唇道:“韩律师,你这又是何苦呢?阿年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你夹在我们中间,痛苦的只是你自己,你根本妨碍不到我们什么。”

“既然如此,你干嘛这么巴巴的来劝我离开他?你当你的小三好了,反正我是不会给你腾位置的。”韩美昕像是与她杠上了,就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林子姗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可怜虫,“韩律师,一段婚姻若是没有爱情,根本就不会长久,你和阿年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现在结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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