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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之名-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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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的正义感在挣扎。“这不合绅士的作为。”
  “绅士原则可以为国事而更改。”秦洛异常邪恶的微笑。“别担心,亲爱的威廉,事后我们会严惩滋事者。”
  保守的威廉在贵族守则与国家利益之间摇摆,难以抉择,禁不住望向执政官。
  修纳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挑个合适的人做得干净一点,别让利兹人抓住破绽。”

  魔女

  崔伯爵为了弥补欢迎宴上的失误,挽回对领地治理不善的糟糕印象,倾尽全力筹办送行晚宴,以博取执政官的欢心。完美的宴会,完美的食物,完美的气氛,更没有煞风景的美人,最挑剔的客人也找不出半点暇眦。
  崔伯爵绞尽脑汁的讨好修纳,与此同时,秦洛轻松的与以撒闲谈,双方都是社交高手,任一类话题都能聊得相当愉快。
  以撒永远能将恭维之辞说得妥贴自如,“我对执政官阁下十分钦佩,如此难得一见的杰出人物真是西尔之幸。”
  “的确如此。”秦洛微笑。“以撒阁下也令人印象深刻,以您的才能应该在利兹担任更高的职位。”
  “您过奖了。”
  秦洛漫不经心的环视了一周。“宴会上怎么不见那位勇敢的女士,崔伯爵似乎也向她发出了邀请。”
  以撒颔首婉拒。“非 常(炫…网)感激崔伯爵的好意,只是她身份低微,不习惯这样高雅的场合。”
  “请务必让她来接受我的致意。”秦洛姿态诚恳。“身为负有律法监督之职的大臣,她的所做所为令我汗颜。”
  “谢谢,我会代为转达您的赞誉。”
  “她挽救了一位无辜者的生命,我必须向这种高尚的行为致敬。”秦洛冠冕堂皇的请求,彬彬有礼的姿态下隐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如果她有什么难处以至无法出席,我愿意提供帮助。”
  话已至此,以撒只能礼貌的应允,暗恼中念头一转,他又微笑起来。
  或许正是测试奥薇身份的良机,假如真是公爵小姐,面对曾经的未婚夫,再镇定也不可能毫无破绽。
  “能得到您的垂顾是她的荣幸,我这就让她过来。”
  秦洛似不经意的望了一眼窗外。“我非 常(炫…网)期待。”
  奥薇极力抑制内心的焦燥。
  远征军离沙珊仅有一步之遥,她却被以撒困住,这一失误将导致全盘计划失败。
  她必须尽速离开,但以撒显然吸取了教训,布下了缜密的防卫,将她拘禁在房中动弹不得。几乎绝望的时候,她接到了参与宴会的命令,尽管眼睛已疼痛难当,还是戴上了镜片。
  简单的梳洗过后,她在侍女的指引下趋向宴会场所。
  一路记下道路留心观察之余,她突然生出一丝警惕。侍女一直没有说话,所走过的路径越来越冷僻,奥薇刻意放慢脚步,拉开一点距离,刚转过一个拐角,危险的感觉猝然袭来。
  她立即跃出长廊,几乎同一时刻,黑暗的长廊前方现出两个身影,汹汹追逐而来。
  唯一庆幸的是对方没有拔枪,奥薇纵过矮篱,遁着花园小径飞速奔逃,身后的追踪者仅有一臂之遥,时刻威胁着意识。沿路竟然不见守卫,这足以说明袭击者的幕后主使,她飞快的思索,始终想不出伏击的原因。
  宴会的语笑人声隐隐传入耳际,璀璨的华灯越来越近,前方猝然闪出一个人,尽管她极快的撂倒了对手,却也被迟滞了速度,身后敌人追上来撕打成一团,黑暗让她完全看不清敌人的脸。
  奥薇挨了一拳反应一滞,哧拉一声被撕裂了衣袖,缠斗良久,体力渐渐不支,她以肩磅硬受了一下重击,换来机会撂倒其中一人,毫不犹豫的冲向宴会场。
  她知道那里有主谋,但以撒也在,他是此刻唯一能庇护她的人。
  落地长窗内灯火辉煌,欢畅的音乐随风飘扬,映着窗内一对对浪漫起舞的贵族,眼看已近在眼前,最后一个敌人却扑上来,撞得她在地上滚了几圈,险些昏厥。
  壮硕的男人压住她,几乎拗断了她的骨头,一手去撕她的衣领,奥薇艰难的呼吸,在衣襟被撕开前的一刹那,突然间手臂一绞,用尽全力把敌人甩了出去。
  这一击的后果十分惊人。
  哗啦一声巨大的裂响,整扇落地窗化成了碎屑。
  宴会中所有人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被玻璃划得满头鲜血的男人摔进来,当场昏迷。
  人群轰的散开了一个大圈,女士们失控的尖叫震耳欲聋。
  “安静!所有人退后。”执政官冷肃威严的声音响起,人群迅速冷静下来,毕竟是军方上层为主的宴会,很快控制了场面。
  奥薇缓慢的从草地上支起身体,眼前一阵发黑,她微弱的咳了一下,用手背拭去了唇角溢出的血,按住了破裂的衣领。
  最后一击让她清晰的觉察出来,对方的用意不是杀人,不是强1暴,而是要撕开她的衣服。忽然意识到背上的秘密,奥薇的神思变得冰冷飘忽,坠入了不可置信的深渊。
  碎裂的长窗之内犹如另一个世界,室内的人都在向外看。
  以撒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铁青,走出来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怒火点燃了他的眼眸,气势凛然逼人。“修纳阁下!我要一个解释!”
  秦洛蹲下去检视着昏迷的男人,随即起身道歉。“非 常(炫…网)抱歉,这绝对是场意外,我不明白怎么会发生,一定会彻底调查,给阁下一个交待。”
  秦洛神情严肃,态度端正,但奥薇太了解这个男人,轻易窥出秦洛眉梢一丝轻微的懊恼。
  她微微摇晃了一下,看向秦洛身后的人。
  帝国执政官没有任何惊诧,他在低声与崔伯爵交谈,偶尔扫过的目光寒凉如水。
  执政官超然的镇定让宴会恢复了秩序,威廉指挥卫兵把昏迷者拖走,人们三三两两的交谈,讨论着意外的插曲。
  受伤的地方开始疼痛,那种剧烈的疼痛一直蔓延,爬进心口,令她无法呼吸。
  奥薇终于明白以撒想利用什么,也明白了袭击的因由。
  这是一场蓄意安排的试探,神之光——被埋葬的永生之术,某个人想再次启用。
  她的耳边已经听不清以撒与秦洛的争论,脚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以撒拉住她。“奥薇?”
  她推开以撒的手,踉跄的走进宴会厅,踩着一地碎裂的玻璃,直直走向人群中心的人。
  杂乱的议论声停止了,一张张脸上流露出惊诧。
  年轻女人的脚步有些踉跄,男人的外套遮住了破碎的衣裙,秀发零乱的披散,美丽的脸庞比死人更苍白,额上印出了淡青色的筋脉,像一个半透明的幽灵,仰起头盯着执政官。
  修纳停止了交谈,雕刻般的脸庞一无表情,低头俯瞰着她,制止了护卫上前。
  她怔怔的看他,第一次离得那样近,又是那样远。
  绝对的冷漠映在那双深黑的眼眸里,比休瓦的冰雪更寒冷。
  她费尽力气才能控制自己,声音却止不住的发抖。“魔女……您认为该怎样处置?”
  突兀的问题让修纳不解,没兴趣多说,他冷冷的回答。“公开处决。”
  “您相信……世上真有魔女?”
  修纳蹙了一下眉,已经有丝不耐。“她必须死。”
  崔伯爵觉得这个女人十分无礼,但执政官没有驱赶,他不敢僭越,纡尊降贵的在一旁补充,“无论真假魔女必须死,只有如此才能让帝国的流言彻底消失,杜绝今天这一类悲剧。”
  宴会场中一片寂静,过了片刻,她忽然哽笑了一下。
  没有人能形容出那是怎样一种笑,修纳似乎怔住了,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您一定会……得偿所愿。”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转身离开了会场。
  “奥薇!”顾不上再争执,以撒扔下秦洛追出来拉住她。“你还好?”
  她挣开手臂,几步后再度被扯住,以撒侧身将她压在墙上,不容挣扎躲避。“究竟怎么了。”
  他知道她受了刺激,但一场突袭还不至于让她神智错乱,今晚她的反应很怪,让人难以理解。
  “奥薇,怎么回事?”以撒强行扭过她的下颔。
  夜灯的光映出了她的脸,以撒心跳漏了一拍,惊骇的松开了手。“奥薇!你的眼睛——”
  眼睛?
  她的神智依然飘忽,惯性的摸了一下脸颊,沾了一手的潮湿,她不记得自己有落泪。
  以撒惊魂稍定,用指尖沾了一下,“你的眼睛流血了!”
  小巧的脸庞惨白,长长眼睫下蜒延着两行暗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分外可怖。
  一瞬间他几乎以为魔女的传说成真。
  她迟钝的眨了眨眼,视线中的一切仿佛笼罩着一层暗色的纱,半晌后终于感觉到眼瞳传来的痛楚,无力的按了按眼眸,“镜片——”
  避开沿线的卫兵,以撒把奥薇扶回室内,看着她取下了沾血的镜片。
  长久佩戴导致了可怕的后果,细微的血管呈现出鲜艳的红,如蛛网般覆住了眼白,双眼弥漫着一片悚人的血红,乍看竟找不出瞳孔,衬得雪色脸庞犹如魔女般妖魅。
  受刺激而流出的眼泪渐渐变成淡红,仿佛害怕光线,她用手遮住了眼。
  “奥薇。”以撒半蹲在她身畔,拿下了她的手,声音有些不确定。“你还看得见?”
  她摇摇头。“很模糊。”
  “我去给你找个医生。”以撒刚要离开,被她抓住了手臂。
  她仰起头,很快又被灯光刺激得低下。“别去。”
  以撒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气,用力把她按回软椅。“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
  她没有松开扣住他的手,反应淡漠。“没有这个必要。”
  以撒顿了一下,语气转冷,“不用担心泄露出去,我会把事情处理干净。”
  她当然清楚他会怎么做,没有劝说,只疲倦的回答。“这里很难找到高明的医生,更不是你的领地,惹出事情只会引来更多怀疑。”
  他清楚她说的是事实,却更烦躁。“你最好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说不定会变成瞎子!”
  停了一刻,她轻道。“没关系,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谁在乎。”
  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一丝疼痛,以撒极轻的抚摸了一下长睫,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才道。
  “我去给你弄点药。”

  退路

  “威廉,你真让我失望。”秦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弄出这么大的风波,竟然还是失败,现在够麻烦的。”
  威廉自知无话可说。“我很抱歉。”
  “我实在无法相信,三个近卫队的精英竟然捉不住一个女人。”秦洛想起以撒言辞犀利的指责,对善后一事颇为头疼。“这件事让我怀疑近卫队的实力,有必要重新训练。”
  威廉也无法置信,明明挑选了最强的几人,结果却让他颜面无光。“我很惭愧。”
  “经过这一次,以撒一定会非 常(炫…网)警惕,恐怕没机会再次下手。”事已至此,抱怨毫无意义,秦洛转向长沙发上的男人。“修纳,也许我们估计错误,恐怕她根本与神之光无关,还记得她问的那两句话?我怀疑跟沙珊的魔女有某种关联。”
  修纳没有说话,沉默到近似于发呆。
  “修纳?”秦洛有点诧异。“我想最好私下详查。”
  “暂时到此为止。”修纳终于开口,并不参与评论。“明天你代我向以撒致歉,相信他不会再追究。”
  以执政官的名义向一介外国特使致歉,规格上已足够抵偿。由于一己之过令帝国执政官名誉受损,威廉无地自容。“这次事件我责无旁贷,请求降职处份。”
  修纳不置可否。“责罚等沙珊之战结束后再议,你先下去。”
  威廉无话可说,鞠躬退了出去。
  秦洛打量着好友,隐约感到异样。“你在想什么?”
  修纳静默了一刻,淡道。“即使她是个间谍,但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女人,确实过于卑鄙。”
  秦洛不以为然。“你几时变成了绅士,我不记得你曾被规则束缚。”
  “她的眼睛很像伊兰,还有神情。”修纳一手覆住了眉眼,声音有些恍惚。
  秦洛怔了一下。“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太过相似的神情与回忆一刹那重叠,几乎凝结了血液。
  “她死了,你还要多久才肯承认。”秦洛揉了揉眉心,明知无用还是再次劝告。“我认为你该正视现实,十年了,你该去再度恋爱,去拥抱女人,过正常男人的生活。”
  修纳没有回答,半晌后他张开手,凝视着虚空的掌心。“洛,你爱过人吗?”
  “如果你指的是把你弄成现在这样的东西,我很庆幸我从未触碰。”秦洛叹了口气,“找个女人试一次,你会发现重新爱一个人并不困难,又或是爱根本微不足道。”
  修纳思绪像在空中飘荡,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感到一种无法抑制的空虚,没什么能让它停止。每一天都繁琐而无聊,桌上永远堆满待处理的文件,争夺利益的男人与肤浅的女人一样乏味,外表光鲜的贵族被欲望引诱,比贫民窟的流氓更卑劣,还有那些愚昧可怜的民众,他们受尽权力的蹂躏又狂热的祟拜权力……我真羡慕你能从中得到乐趣。”
  秦洛哑然,半晌后反问。“为什么你不能?你凌驾于权位之上,尊贵与荣耀集于一身,为什么偏偏被往事束缚?”
  修纳不再解释,也无从解释。
  曾经他也有过悸动和欢愉,沉醉于温柔明亮的眼眸,沉醉于每次令人心动的微笑,沉醉于他以为只是欲望的迷恋,直到失去时才发现那是爱。那种奇妙而无形的物质存在于她的眉梢、她的眼眸、她的呼吸、她的灵魂,并随着她的离去而化成囚牢,隔绝了一切欢悦。
  十年前最后一刻,马车外那一声比风更轻微的低语,永远回荡在鲜明的昨日。
  她的确给了他自由,却拿走了他的心。
  而后,带着它一起死去。
  宴会上意外或许令司法大臣生出了疑惑,但不等他详令调查,奥薇已再度脱离了控制。
  这或许得感谢可怕的眼伤,尽管看起来吓人,但除了畏光之外,视力并没有受过多影响,反而有助于让以撒放松戒备,她趁隙出逃,在黎明前越过了哨卡。
  晶石镜片落在以撒手中,她也不再需要,沙珊已相距咫尺,她利用鲜为人知的小径日夜兼程,顺利潜入了大战前夕的行省。
  沙珊的气氛一片阴沉。
  尽管林晰封锁了利兹撕毁盟约的消息,但帝国战无不胜的军神亲征,数十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依然令行省内的族人陷入了空前的恐惧。
  维肯公爵歇斯底里的慌乱,想尽各种办法试图在行省陷落前逃离。
  局势走到尽头,林晰反而异常平静,他安抚族人,整顿军队,督促工兵修整防线,极其冷静的等待最终的决战。弥散在军中的绝望被他的镇定转化为悲壮,奥薇背叛而带来的消极阴影渐渐消退,颓丧的军队重新激起了战意。作为族长,林晰在最后的时刻显出了最杰出的素质。
  林晰很少休息,几乎所有时间都与军队和族人呆在一起,直到深夜才回到住邸。数年来沉重的压力磨练出绝佳的控制力,所以当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影子,他没有丝毫慌乱。
  静默维持了一瞬,窗边的影子开口。“抱歉,只有这种方式我才有机会说话。”
  轻悦的声音入耳,林晰呼吸停了一刻,语调比冰雪更寒冷。“奥薇?你回来做什么。”
  奥薇并不意外林晰的敌意。“有件事必须让您知道。”
  林晰心底禁不住冷笑,他曾经多么信任她,信任到给她自由放她离开。可她回报了什么?她投靠了以撒,投向他的敌人。他很清楚行省这次再也守不住,不是因为修纳亲征,而是因为她出卖了所有防御情报,她的行为把他变成了一个可悲的笑话。
  他该杀了她,把她的头挂在城墙前昭告执政军,这是她唯一应得的下场。
  盯着窗幔边的身影,林晰缓慢的应对。“要取我的头还是劝我投降?执政府给了什么条件,让你不惜冒死刺杀。”
  她没有回答,伸出了一只手。
  窗外的夜灯映亮了白皙柔美的手,纤细的指间坠着皮绳,吊着一枚奇特的铜钥匙,匙柄上古老的宝石闪着微光。
  轻轻一抛,钥匙落入了林晰手中,他掠了一眼。“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奥薇的脸隐没在黑暗中,话语也似乎发自阴影。“三天后,沙珊海岸会有船队抵达,他们会把族人送到西欧海岸的塔夏国。”
  一句话攫住了林晰,压下枪栓的手蓦然停了。
  “塔夏国地广人稀,沿海有一块丰饶的土地,它本属于该国的白金公爵,最近慷慨的出让给海岸对面的林氏。只要在决战之前离开西尔,那里通行便利,物产丰富,足以供十余万人生活,您可以带领族人在那块土地上重建家园。”
  林晰惊怔了半晌,胸口怦然一动,又迅速按捺下来,声音变得讽刺。“真是美妙的远景,一句话就让十余万人渡海,既然白金公爵大方到出让领地,想必也能再给一艘顺利渡过暗流的方舟。”
  奥薇没有理会讥讽。“看看您手上那一枚钥匙,它能在西欧大陆信用最好的迦南银行提取三千万金币,我用一千五百万买下公爵的领地,一千万雇佣船队,余下由您自行支配,三天后船会靠岸,至少需要十个码头,请让工兵营紧急搭建。”
  林晰完全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盯着掌心的钥匙,指尖微微颤抖起来。“这不可能,你——”嗓子突然暗哑,强烈的震愕令他乍然眩晕,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无需询问,奥薇已经再度开口,低柔的语音带着疲倦的微哑。
  “百年前,林氏家族第一代公爵在帮助皇帝踏上皇位之后,尊荣无以复加,有一次突然被噩梦惊醒,在梦里他看见自己的家族被复仇者屠杀,后裔子孙血流成河,绝望的奔走哀号。从那时起他将财产分为两半,一部分留在领地,一部分秘密存入迦南银行,约定以蔷薇之匙为凭。每一代林公爵都按祖先的遗言履行同样的义务,迦南银行的地下金库中封存着这笔巨额财富,承诺永不启用,直到主人需要它的时刻。与钥匙同时诞生的还有一张海图,足以打开沙珊封闭的海岸,显露暗流礁石,让林氏后裔乘着海船安然逃离。秘密被长久的埋藏,为了避免突然事故造成的中断,除了公爵本人外唯有公爵夫人知晓,临终前才告知下一任继承者,先代公爵阁下一定也曾想告诉您这个秘密,只是陷身于休瓦之战……”
  当时他在沙珊,与休瓦相去万里,林晰下意识想起。
  “两个月前我偶然发现了这一秘密,在公爵府书房暗格内找到这把钥匙,到西欧大陆的瓜达港以一百金币运送一人的价格雇佣了海船王摩根,看在金币的份上,他会召集所有能找到的船,尽可能的运送最多的人。执政府的军队近在咫尺,时间已经不多了,请相信我。”
  极度的震惊让林晰久久无法开口,等终于冷静下来,理智又开始质疑起真假,假如唯有族长洞悉这一秘密,没理由会被一个外人得知。“你去帝都是为了它?你怎么可能知道。”
  “多年前的一次碰巧,久到我已经遗忘,直到数月前才想起来。”奥薇清楚这样模糊的答案无法说服林晰,但她没有解释的力气。“我投靠以撒是因为寻找钥匙的时候撞上了卫兵,需要他的力量掩护我逃过搜捕。请收好钥匙下令工兵营,我可以去监牢等候,直到证明一切。”
  无数疑问塞在林晰的胸口,他还想再问,听出话中的疲倦,终是迟疑了一下,“我给你找一个房间,等你休息后再详细说明。”
  按亮晶灯,林晰正要呼唤门外的卫兵,奥薇抬手覆住眼,往窗幔深处缩了一下。
  “奥薇?”
  她轻摇了摇头,示意无恙。
  确定了不是伪装,林晰走过去扶住她的肩,掌下感觉到突出的肩骨,数月间似乎瘦了许多。
  林晰不觉放轻了力道。“怎么回事。”
  “光太刺眼。”她的双眸已经闭上。“抱歉,我的眼睛受了一点伤,不适合被看见。”
  扇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林晰心神一漾又冷定下来。“让我看看。”
  “恐怕很难看。”她淡淡道,缓慢的睁开眼。“是一点磨伤造成的,请别害怕,我想我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魔女。”
  林晰定定的看了一瞬,扣住她的手突然握紧,扬声召唤卫兵。“来人!立刻去叫医生!”

  希望

  林晰没有让她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间卧室,门外有卫兵看守。
  变相的软禁在预料之中,她没有在意,只对受到惊吓的医生稍感歉意,侍女不敢替她上药,战战兢兢的铺好床单便逃出了房间。
  她实在太累了,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陷入了完全的睡眠。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夕阳被云层遮挡,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变成柔暖的晕黄。
  洗漱过后拉开窗幔,她遥望着远方的海岸,几段海堤被围板遮挡,一些工兵忙碌的搭建。
  林晰推门而入。
  看上去与平时一样,似乎又有些不同,清冷的眼神中仿佛多了某种东西。“醒了?药有没有效?”
  她习惯性的抬手轻按,被林晰制止。“医生说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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