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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舆江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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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皇上不会有事的。”皇后低下头,语声涩然,她的夫君,这个帝国的统治者不会那么轻易就倒下的。
  太后仰起头,眨去眼中湿意,握着皇后的五指紧紧收起,“皇上洪福齐天,自会有神灵保佑,不过有些事我们不得不作。”太后扬袖朝殿外高声一喝,“带淑妃上殿。”
  皇后心中一动,抬起头来,两名体格高壮的老嬷嬷左右挟着淑妃进殿,皇后知道这两个嬷嬷,是太后的亲信,服侍太后已近十数年,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
  淑妃素衣散发,面上无妆,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木愣愣的看着太后和皇后,也不知跪拜见礼,全无一点规矩。
  “淑妃神智尚未完全恢复,母后把她叫来作甚?”皇后示意怀抱皇子的嬷嬷将孩子送回内殿,淑妃一看到那黄绫襁褓,徒然杏目圆瞪,张扬舞爪般的扑向那个嬷嬷,口中嘶喝,“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怀抱皇子的嬷嬷被淑妃狂暴的样子吓得脚下惊退数步,不小心弄醒了皇子,小小孩在她怀中咿咿呀呀的叫唤。
  淑妃被两个嬷嬷压制的不能动弹,仍旧挣扎着扑向皇子,凄厉哭声令人不觉恻然。
  “母后,让她回去吧。”皇后不忍看她几若疯魔的样子,蹙眉别开眼。
  太后脸上并无半丝动容,挥手扬袖,语气冰冷彻骨,“送淑妃上路!”
  一名内侍手捧雕花金盘趋步上前,盘中一方三尺白绫净如霜雪,白的摄人,白的刺目。行刑宫人取过盘上绫纱套绞在淑妃脖子上,只待太后一声令下。
  “请母后三思。”皇后惊道,敛裙跪倒在太后脚下。
  皇后将来还要抚育皇子,即便再晦秘的事也总有被人知晓的一天,那么这戮杀之罪便由她这太后来担吧。
  “皇上曾有口谕,若皇统有变,特赐淑妃殉节。”太后字字郑重,掷地有声。淑妃狂乱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悯,徒然被恨意所淹没。她全心全意的待他,为他抚育皇子,换得的便是殊死一途。为了扶正皇子,为了保护皇后,为了剿除外戚,他原来早作了周全准备,而她便是那个被他毫不留情舍弃的棋子。
  她哀嚎痛哭,匍匐跪倒在地,将心中所有悲恸发泄出来。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小皇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任由奶娘怎么哄也止不住。
  “把殿下带开!”太后厉声。
  奶娘骇怕的抱紧小皇子,就要转回内阁,却在此刻,淑妃蓦然暴跳起来,挣开束缚,扑向奶娘,奶娘被淑妃脸上狰狞狠厉神色吓得呆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躲闪,眼睁睁看她从自己怀中抢抱走小皇子。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殿内只剩下心腹侍从,而殿前禁卫隔的又很远,淑妃情绪不稳下如果作出什么伤害皇子的事,那真是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那个被淑妃推翻在地的行刑内侍忙要上前扣回淑妃,却被太后抬手挡下。
  淑妃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娇儿,口中哼着一曲民间歌谣,她脸上涕泪横流十分狼狈不堪,可温慈笑容却又如此真诚,那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的眼神,包含着所有的爱和宠溺。
  “淑妃,不要伤了孩子。”太后被刚才变故惊得脚下虚软,多亏皇后从旁搀扶,此刻看淑妃尚算平静,这才好言开口规劝。
  淑妃对太后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哄着襁褓里的孩子,那小小孩居然真的止下了哭泣,伸出白藕般的小手,摸上她的脸颊,好似要替她拭去泪水。淑妃哭笑着抱紧孩子,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黄绫上,口中喃喃道:“灏儿,娘知道你不愿离开我,娘知道的……”
  “淑妃,把孩子给我。”皇后伸开双臂,朝淑妃走去。
  淑妃搂着孩子往后倒退,恨声道:“赵旻蕊,我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
  皇后眼中徒然闪过犀利,“你看,皇子还那么小,你忍心看他跟你一起受罪吗?”皇后又朝她逼近几步,全不给她一丝退路,“把孩子给我,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她背脊抵上身后浑圆高大的廊柱,再也无法退步,口中哀声连连,“是我害了你连失两子,你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孩子的,一定不会的!”惊惧中,她将往昔所为一并脱口而出。
  皇后眸光一紧,心中掩藏紧埋的那条伤疤被人连血带肉的撕开,摔掷在面前。即便从前已经猜测所为之人是谁,可都比不上此刻从她口中亲耳听到来的震撼,如果可能,她真想亲手杀了她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淑妃,把孩子交给皇后,灏儿以后将由哀家亲自抚养!”太后严声说道。
  皇后嘴角轻勾,脸上笑意宛然,眼中却如冰封,“淑妃,把孩子给我,这是皇上的亲儿,谁都不会伤害他的。”
  “皇上,皇上……”淑妃怔怔摇头,眸光慌乱无措,“皇上已经死了,皇上保护不了灏儿……”
  “住口!”太后雷霆震怒,皇上只是重伤垂危,并无丧报抵京,淑妃却如此口无遮拦,这正触到太后逆鳞,当即也管不得许多,高喝一声,“压住淑妃。”
  几名嬷嬷正欲上前,不妨此刻淑妃如暴怒雌兽,生出无穷怪力,伸手将两个嬷嬷推挡,抱着孩子就向殿门口跑去,此刻她脑中只想着要带自己孩子离开这里,再无其他念头,一心一意的只想离开这里。
  缠在她脖子上的白绫逶迤拖地,执刑内侍慌乱中拾起地上白绫用力一勒,淑妃正奔到台阶处,冷不防脖上一紧,脚下失去平衡,手中怀抱着的孩子腾空飞出,滚下玉石台阶。
  这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刹那间,满殿俱静,就连淑妃也忘记了骇哭,软软跪倒在地,周身无力。眼前只看到金纹裙帛快速掠过奔下台阶,皇后抱起已无声响的孩子,急促唤道:“快……快宣太医!”

  骤变

  宫门紧落数日,帝都内的京畿卫全数调动,严守各处城门,以防皇上驾崩后可能出现的任何骚动,特别是相府和汉王府附近街道,巡守士兵明显增加许多。
  曦凰在京郊飞羽营连赶数夜安排布置,待觉一切妥当后方才入宫见了皇后。
  坤和宫里全部宫人屏退在外,只留下皇后和德凝郡主两人促膝长谈。
  “太医诊断可有误?”曦凰蹙眉,手中长剑紧扶。
  皇后吃力的倚着扶手,多日下来几乎不眠不休的坐镇皇宫,已经差不多要榨干她所有的精力了,再加上宫中变故横生,让她真是心力交瘁。
  “五名太医会诊,应是无误,皇子年幼,摔下去的时候后脑着地,伤了神经,恐怕以后智力行为将异于常人。”
  “那就是说皇子可能一辈子痴傻?”曦凰咬唇,脑中瞬间分析利弊,“如果皇上大行,则只有皇子灏能继承大统,小时候未必能看得出,但是年长后,恐怕就……”
  皇后脑中纷乱,如有针扎,“以这种情况来看,皇子已经不可能继位了。”
  “皇上膝下再无其他皇子,那么……”曦凰目光闪烁,看向皇后。
  “如果这次皇上熬不过去。”皇后转头望定曦凰,连声音也哑了,“恐怕得有皇上余下的兄弟继位了。”
  先皇留有的几位皇子,最小的尚未成年,余下的几个也已经封王,留在京中开府立户,手中既无兵也无权,怕是轮不到他们的。
  “汉王。”曦凰轻轻吐字,除了手拥数十万兵权又有相府在后的汉王,恐怕不会有其他人了。
  “是呵,汉王。”皇后既怅然又无奈,朝局落到这副田地也不知是偶然还是天数必然。
  如果汉王继位,朝中政党势必将有一番新的轮替,相府毋庸置疑的将会再握重权,不过这对安国侯府来说利弊都不大。只是皇后作为先帝遗孀,又无嗣出,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姐姐,你去休息一下吧,青儿说你连着几天都没好好阖眼了。”曦凰欲扶皇后起身,皇后却推开她,斜斜倚着靠榻,“我现在一躺下就会想到猎宫不知何时会传来皇上噩耗或其他不利的消息,每每梦见,总是心中惊悸,再也无法入眠。索性睁眼等着消息。”皇上毕竟是她的夫君,即便对他没有男女情爱,但十数年的相伴成长,那些点滴岁月已经镂刻入骨,她并不希望他就这么英年早逝。
  “姐姐,为皇子诊断的太医现在何处?”曦凰扶剑垮下踏脚玉石,回身望住皇后。
  “在未确定皇上伤势之前,已被我严禁起来,当时在坤和殿内的所有内侍也另作了安置。”皇后如是说道,只见曦凰冲她扬眉一笑,皇后心中蓦然如重锤敲落,一瞬明澈。皇后不由苦笑出声,不愧是从小生长在权贵显达之家,在仓促间作下的这个决断,已经是她在为自己谋取的最大利益。
  汉王继位是最下之策,皇子伤重并无多少人知道,太后必然也不愿看汉王登基,那么扶持皇子灏势在必行,在他的异常被人发现前,她们可以作很多很多事,譬如……把持朝政。
  “李唐有则天女皇,虽是前无古人,但未必后无来者。”曦凰淡淡而笑,话语轻浅好似在说着一处无关痛痒的戏文,皇后听闻她的话却是悚然动容。
  帝都和内廷被守的滴水不漏四平八稳,猎宫方面却迟迟不曾有消息传回来,留待京中的臣工敏锐的发现事有蹊跷,彼此间多方打听,却也得不到确凿消息,只是有人传闻猎宫有变,但到底详细如何,就再也没有了。一时间揣测者纷纭,也有人预言天现凤凰就是大变征兆。古来只有龙为皇族祥纹,凤凰一出代表将会有女子临朝。
  皇上带去猎宫的禁军由副统领所率,焉逢留守在宫中,是以曦凰没有办法最快得到皇上的消息,为了不至于将来仓促应变,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是衣不卸甲的来往于皇宫和京郊飞羽营进行部署,而守卫帝都的京畿卫和城外的羽林卫统领都不是自己人,她还得时时注意他们的行为以作权策,实在累得不行的时候她就趴在桌上稍许休息片刻,大多一两个时辰便又要起来办事。
  在她忙的昏天暗地的时候,又有祸事从天而降。
  “汉王反了?”曦凰将手中边关传来的飞信狠狠攥成一团,骇笑失声。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汉王会得到风声,恰在此刻举兵谋反,“你这消息确凿吗?”
  “郡主不妨问问送信来的人。”昭阳从门外引来两个女子,皆作普通百姓的打扮,只是一个女子容颜娇丽,不戴珠钗亦是方桃譬李。而另一个少女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灵动生辉。俱是生的一等一的好相貌。
  “你们是?”曦凰疑道。
  女子屈膝裣衽,微微笑道:“小女子祝梨,见过郡主。”旁边的少女亦是有模有样的行礼,“小女子横艾,见过郡主。”连声音都是脆嫩,如黄鹂鸣啼。
  祝梨!横艾!天干十杰之一。
  曦凰扶案惊起,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昭阳,昭阳嘿嘿一笑,斜瞥两人一眼道:“正是曾在西突厥助突厥王起兵的国师和巫言。”
  横艾冲昭阳作了个鬼脸,旁边祝梨却是一本正经道:“族长应该同郡主提及过我们。”
  曦凰正色道:“确实。”
  “恩”祝梨点头,面不改色道:“昭阳说郡主和族长是一家人,那么我们也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曦凰面色讪红,转头瞪向昭阳,昭阳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嗓子别过脸去,装作没看到她的恼意。
  “那就请讲一下邯桐的情况吧。”曦凰扬手让她们落座,既然是她们带来的消息必然是不会有误的,汉王是真的反了。
  “我们在西突厥作好部署后就回了东朝,按照族长的吩咐我们特别去了壶关和邯桐,还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发现最近汉王麾下的军队操演频繁,还在暗中囤积粮草,举动很不寻常。”祝梨接过曦凰倒来的一杯水,道过一声谢后,继续道:“估计过不了几天,帝都就能收到消息。”
  “汉王打得什么旗号?”曦凰十分好奇,但凡举兵谋反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其实不过是为了安抚天下,证明自己不是窃国之贼。那么汉王会找寻一个什么借口?
  “诛佞臣,清君侧,匡正皇室。”祝梨喝了口茶,清晰吐出这十个字。
  曦凰更加不明白了,“汉王要清谁?”
  “听说是尚章王的遗子,如今在朝中官拜一品,可是年轻有为呢。”横艾在后面插话,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人叫什么来着……”
  “姚行书?!”曦凰掩口惊呼,朝中一品大员本来就不多,年轻者更是寥寥,莫名的就想到了这人。
  横艾努嘴摇头,“不对,不是叫这个名字。”曦凰听后莫名有些失望。
  “叫李裕。”祝梨说道。
  横艾拍手,“就叫李裕,当年三王叛乱失败,尚章王被赵帅诛杀阵前,事后先帝雷霆扫雪,屠戮王府满门。事情巧就巧在尚章王的王妃以善妒出名,趁王爷不在府中的时候,施毒计要害死王爷最宠爱的一名姬妾和她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尚章王知道自己老婆不是个省油的灯,出战前特留了几名亲信在王府,在王妃动手前按照王爷留下的吩咐带着这名美姬和她的一双儿女逃到了黔州别馆。他们刚到不久就听说了三王兵败的消息……”横艾突然停下说话,咂了咂嘴。
  曦凰帮她倒了杯水,笑道,“听着还真玄。”就跟说书似的。
  横艾捧着碗大口喝茶,祝梨继续讲下去,其实跟曦凰心中猜测的差不多,在先帝追杀的过程中有人李代桃僵的救下了那位小世子,而这个人就是当时在黔州声名远胜的大才子李沛。
  “李沛的夫人是上阳郡主,说起来和尚章王还有些表亲关系,不过这事听上去有些经不起琢磨呢”曦凰单手支颐,迟疑道。
  尚章王是东氏旁系,往上追溯一百年,老尚章王与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深得皇帝爱重,特别加封亲王,世袭罔替,即便后来血缘越隔越远,这王位还是一代代传了下去,直到最后一代,因谋逆之罪而削夺王位诛连三族。上阳郡主是他远了不知几房的表妹,她会为此葬送自己的儿子而救下尚章王的遗子么?
  曦凰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太靠谱,李裕在朝中任职御史大夫,为人敢说敢作,行事风格颇为厉辣果敢,有不少朝廷要员都被他弹劾过,人称铁面御史,谁的颜色都不看,光这点曦凰还挺欣赏他的。说他是尚章王遗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其实这事儿是真是假都不打紧,重要的是汉王得了个由头,方能师出有名。”抱胸站在祝梨身后的昭阳开口道,一句话便切要害。
  “你说的不错。”汉王哪里会在乎李裕是不是真的尚章王世子,他要的只有一样东西而已,什么清君侧都是幌子!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放弃过,“汉王这次举兵多少?”
  “倾巢而出。”祝梨言简意赅的回道。
  汉王手中统兵二十多万,加之还有三大营中的骁骑营。
  曦凰扶额,喃喃低叹,“这可麻烦了。”汉王挥军南下,皇上尚是生死未卜,又有谁能前去迎敌呢。
  正在她沉吟思量间,蹲在外厅守门的小白忽然一阵低吼,接着是一声女子惊叫。
  这声音太熟悉了,“凤昕!”曦凰忙掀帘而出,果然见到半敞开的门口有个女子跌坐在地,正是被小白吓到的凤昕。因为曦凰吩咐过,但凡是凤昀或凤昕前来就让他们直接入府,平时来的都是凤昀,凤昕鲜少踏足安国侯府,不知此刻怎么会来了。小白与她不熟,自然有些戒备,加上小白已经成年,再不是小时候毛团可爱的小绒球了,难怪凤昕会吓到。
  “怎么样?没摔着吧?”曦凰忙将凤昕从地上扶起,替她拂去身上尘土。
  凤昕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有些害怕的躲到曦凰身后,看着那只被昭阳拉住的威风凛凛的白虎,哆嗦道:“好……好大的老虎。”突然推门看到,真是吓死个人了。
  曦凰挽住她的手,捂着肚皮直笑,“小昕,你不认识它啦,它是小白呀,曾养在你们家一段日子过的。”
  凤昕这才【恍【然【网】大悟,不可思议的用双手比了比,惊叹,“它以前才这么点的,现在居然那么大了!”真是难以想象。
  “那时它是小虎崽,现在成年了么。”曦凰乐道:“你来找我有事么。”
  凤昕收起逗弄小白的心思,拉住曦凰的手,正色道:“出了些事,我大哥请你过府商议。”
  曦凰眉头不由一紧,通常有事凤昀都是直接来安国侯府找她的,此时差了凤昕恐怕是府中来了要人,他脱不开身。
  “昭阳……”曦凰回身望着昭阳,与祝梨和横艾的话才说到一半,她不晓得她们两人是不是还有要事。
  “去吧,我们等你回来。”昭阳知她心思,微笑回道。
  曦凰和凤昕一路来到将军府,入了大门后直奔前厅。
  “大哥,郡主来了。”凤昕领着曦凰跨入门槛,大厅内果然除了凤昀外还有另外一个少年,在见到曦凰的时候忙起身见礼,凤昀为两人引荐,原来少年是尧摄军的前锋大将,从宁朔而来。
  “有急事?”曦凰在凤昀对过落座,接过凤昕递来的茶。
  凤昀眉头深攒,搁在椅把扶手上的五指握成拳头,眼中全是忧色,“元静从宁朔赶来,带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曦凰看了眼那个正襟危坐的小将,又看了看凤昀,猜测道:“尧摄军出事了?”
  “是我父亲出事了。”凤昀齿关咬紧,额头绷出青筋,显然已经是按捺到了极处。
  “伯父?怎么回事?”曦凰望向元静,惊诧道。
  元静将情况如实道来,事情并不复杂,有刺客潜入将军府暗伤了凤蔚,而且对方显然经过缜密观察,特别挑了凤蔚受寒发烧的时候一击出手,凤蔚虽然及时避开了杀招,不过仍旧被伤了要害,在元静赶往帝都前,凤蔚尚未脱离危险。也难怪凤昀听闻后满心担忧。
  “可有抓到刺客?”曦凰问道,尧摄军驻守边关与朝中大臣并无牵扯自然惹不到仇家,如果说是江湖人所为那就更不可能了,历来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执掌军队的大将。退一万步来说,宁朔周围诸城在尧摄军的管辖下,虽不至于夜不闭户,但治安绝对是国内数十省里首屈一指的,凤家领军几乎无可挑剔,有人却还暗中下手陷害,毋庸置疑是幕后有黑手操纵。
  元静点了点头,“被一名副尉当场擒获,不过那刺客被抓后一句话未说就自尽了。”
  曦凰本还指望他们能顺藤摸瓜的,听此一说是完全没戏了,对方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破绽把柄才是。
  “军中不能一日无帅,我看你不如先回宁朔吧。”曦凰看向凤昀如此提议。
  凤昀其实也这么想,不过……“皇上恐怕不会允准吧。”这便是他的担心,皇上一直没让他回宁朔而留在帝都明显有所意图,他就这么回去,并不妥当。
  曦凰知道他的担忧,否则也不会找她过府商议了,“这些日子以来帝都的局势你也看见了吧。”
  凤昀拧起眉头,曦凰并未同他细说过其中原由,不过他看得出是风雨欲来,“有人说皇上出事了?”他猜测道。
  曦凰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皇上在猎宫坠马受伤,至今情况还未明朗,是死是活都说不准。”因为在座的都算得上是自己人,她才如此没有顾忌。
  “你的意思是……”凤昀换了个坐姿,看起来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回宁朔,余下的事情我替你料理。”在她看来,就算皇上无碍,一时半会也管不到凤昀这里,况且皇上又没发明诏强留凤昀,这事情还是有左右余地的,再说了凤昕还留在帝都里呢。
  “可以吗?”这次疑惑出声的是凤昕,她脸上也全是担忧,双手绞着腰间丝带。
  “凤昀可以走,不过……”曦凰目露犹豫,下面的话不知怎么说才好。
  “我知道,我会留下的。”凤昕是极敏慧的女子,她知道曦凰的顾忌,虽然她也很想回家,“只要大哥能回去照顾父亲,我会本分的留在帝都的。”
  面对她的善解人意,曦凰突然觉得自己在作恶人,凭什么要凤昕与父兄分离,孤独一人留在帝都,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女。
  “郡主,你能帮我们的是吗?”
  曦凰对着凤昕如此恳切期盼的眼神,无法拒绝,本来她也没打算拒绝。
  帝都各城门戒严,除非有皇后手谕否则只能进不能出。曦凰送凤昀和元静出城,待凤昕和他依依话别后,这才上前与他互道珍重。
  “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分别了。”凤昀牵着马,手握佩剑站在夕阳下,薄衫轻带,玉人之姿,连带笑容亦是俊美清浅,“如果看到卓如,替我转达问候。”
  “会的。”曦凰看了眼他握在手中的绮凤剑,脸上笑意渐深,“路上保重。”
  “恩,保重。”凤昀扯过马缰翻身上马,与元静一前一后奔驰远去。

  北伐

  曦凰留在将军府上,安慰了凤昕好一阵,陪她用了晚膳后这才踏着夕霞返回自己家中。内苑的香樟树下,祝梨、昭阳和横艾三人围坐在一起,小白蹲在不远处的石桌下,像是吃饱了在打瞌睡,它敏锐的感到有人靠近,忽的竖起了耳朵。曦凰冲它摆手,小白眨了眨眼,识趣的继续趴下来,将大脑袋搁在交叠的前爪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那三人不知道在下什么棋子,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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