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舆江山-第1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懿和尚章领军割开左右卫翼,而曦凰单独对阵汉王,这算得上是两人第一次在战场上交锋,两军元帅亲自上阵搏杀算是十分罕见的,双方亲卫都想上去护卫自家主帅,只是两人交手时兵器上掠起阵阵罡风,如能斩劈日月,气势雷霆,根本让人无法靠近。双方的弓弩手也不敢朝这边放箭,箭雨隔在了三尺开外。
  曦凰只戴了盔帽却没翻下面甲,清丽的脸庞上全是冷肃,双枪一错,狠狠交抵在一起,曦凰趁机对他低声,“现在投降还能留一条命,别再执迷不悟了!”
  汉王用面甲覆脸,一双清湛的眼瞳中没有动容,没有愤怒,亦没有傲然,沉沉的一团死气,没有感情,他用力一顶,双方□战马同时嘶鸣长声,人立站起,他将她推开,这便是最终的答案。既然已经上了战场,作为一名将领,他可以战败可以战死,却不能受缚,所以,他没有退路。
  彼此间错开的那一刻,双方亲卫一拥而上,护住自己的主将。
  血水蜿蜒流淌在地,丝丝缕缕汇入沁水,将青碧的河水都染成了殷红,四万步兵终究抵不过四万骑兵,左右两翼已经被白懿和尚章控制。曦凰将汉王及其余部逼至沁水边,远方粮草辎重和运输的大船被火把点燃,熊熊烈焰照亮半个夜幕,宛若天睁红眼。
  汉王麾下只余下了百余个将士,败局已定。他取下盔帽,丢弃马下,目光缓缓扫过身边死战顽强的亲兵,各个衣衫带血,战甲破败,每人都身负多处伤口,却又都持刀不倒,围出半圆的防御阵仗。
  曦凰策马上前,红缨枪背负身后,璎珞被鲜血湿濡,慢慢汇聚在倒提的锋尖上,滴落在地,目光于众人中只望向一处。
  “让开吧。”汉王淡然吩咐,左右亲卫迅速分列两旁,让出中间一条道,他走上前去,站定在空旷的平地上。
  曦凰丢开辔绳,翻身跳下战马,朝汉王走去,身后亲卫传来阻止惊呼,却被她挥手挡下,到了这刻汉王已经没有了反攻的能力,况且以他的为人也不屑作偷杀的事情。
  “殿下。”曦凰望住他,他发上玉簪断落,长发凌乱披覆,俊美容颜宁静平和,唇边漾一抹浅浅微笑,似乎并不惧怕即将到来的死亡。
  “在宫宴上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简单,那时也没怎么多想。”他轻笑摇头,将手中长枪倒插在地,“要是当初我没放过你,会不会我今天就不会败?”
  “殿下以为你是败在我手上的吗?”曦凰反问。
  他看着她,深深注目良久,忽而自嘲低笑,“没有你我也会败在凤昀手上,或者另外一个人,我注定是个失败者。”
  “殿下,您只是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曦凰看他低头垂眸,想起数年前第一次见面,他尚是倜傥少年,风流潇洒的天家皇子。经过这一路的血光磨砺,他成熟了许多,刚毅的眉目间透出大将风度,以他的才干智谋他的未来将是鹏程无比的,可惜……终究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他不愿再多说,这条路是对是错,已经没有再评论的必要,什么样的结局他都承受得起,只是心中仍有那么一丝牵挂和遗憾。
  “楚娴并没有怀孕,郡主,你骗了我,是么?”他抬头,平静的注视着曦凰,并没有揭露出骗局时的恼怒。
  “那时我在想,只要殿下肯退兵,您将来总会和王妃子孙满堂的。”曦凰承认不讳,言语间并无一丝愧疚。
  他明白她的好意,可惜终究是自己太傻,受了别人挑拨利用,事已至此,也罢。
  “我有一事恳请郡主。”他反手抹去从额际顺势流到眼睫上的血水。
  “殿下请讲,但凡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为殿下办妥。”曦凰慎重道。
  “请郡主一定救下楚娴,我的所作所为相府并无一人知情,就连楚桓也是被我软禁的。”他说的言辞恳切,眼中流露出哀悯请求,在这世上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再牵挂的了,除了那个陪伴自己十余载的女子,对她有爱,有愧疚,更多的却是不能相伴白头的遗憾,“如果她被皇上贬斥,请替我送她去潭州桐庐。”那是她母亲的故乡,遍布顾氏亲族,她在那里会得到妥善的照顾。
  “好,我答应你。”曦凰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他或许算不上一个好人,这世上好坏本就难以界定,但他一定是个好丈夫,“我一定会照顾好王妃。”
  “多谢。”汉王释然露笑,眼中闪过一丝宽慰,温和的笑靥如春风初拂般,干净清澈。
  他话语刚落,从斜旁突然有一箭挟风破空射来,直击汉王咽喉,汉王似乎有所察觉,却站着动也不动,仿佛待死。曦凰却目光一紧,徒手抓住那支飞来的箭,百炼金钢的箭头几乎贴上了他的肌肤,他斜睨了眼那支箭,眼神微微颤动。
  曦凰别转过头,冲身后大军怒喝,“谁再敢擅自妄动,按军法就地处决!”
  狼烟烽火下,铁戮交戈声越来越弱,手持弩弓,将劲弦拉作满月的白懿整个人僵了下,不得不垂下手,看向那纤弱背影的目光神色复杂难辨。
  “殿下不该死在别人手中。”曦凰扬手将那支箭丢开,语气平静。
  “多谢郡主成全。”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清辉闪烁,是感激亦或是抱憾。他从胸甲中掏出一枚符节往前递去,虎符铸有飞龙,龙虎相缠,正是先皇所授能调动二十五万大军的双纹印。
  曦凰怔了怔,慢慢伸手接过虎符,金铜所铸的符节上还留有余温,触手温暖,正在她恍惚出神的片刻,面前忽有寒光闪烁,‘锵’的一声,剑抖龙鸣,他在众目之下拔剑自绝,倒下去的那刻,脸上犹带笑容,浅浅如清荷绽放……
  充斥血腥的风中传来人声哽咽,如悲,似泣。曦凰看着水岸边,汉王的亲卫,一个个丢了兵械,伏地恸哭的样子,心头没来由的一阵阵萧瑟。
  抬头仰望被火光灼亮的夜空,一团团浓烟飞天而上,遮蔽了天幕,她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无常,虽然她胜利了,可她一点都不快活。
  “终究还是辜负了楚娴。”曦凰握紧手中虎符,怅然望天而叹。
  深浓的黑夜过去,天际泅现第一道金茫,红日冉冉将升,照亮乾坤大地,朗朗江山万里。
  凯旋大胜的捷报传回帝都,汉王在阵前伏诛,尸身收殓,被德凝郡主葬在沁水河边。郡主亲书奏章,上表陈情,希望皇上能保留汉王坟冢,归葬入土。而按照东朝律例,谋逆之罪应当枭首示众,尸首不得殓葬,就算是皇族也只能火焚,死后不能立冢。
  皇上当廷下旨,褫夺汉王亲王封号,贬斥为庶民,却又同时另下诏旨厚殓汉王尸身,将与德太妃灵柩一同陪附皇陵。
  被废去封号的皇子居然也能葬入皇陵,算是本朝首例,满殿朝臣齐诵皇上圣心仁德,大度宽容。
  大家都等着看皇上要如何处置相府,偏偏皇上却似忘了般,一字半句都不提及。
  昨晚上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皇宫里一片银装素裹,白皑皑的积雪点缀在松针青柏上分外晶莹好看。
  殿阁里烧着暖炭,厚厚的帷毡隔绝了外面三五九寒的天气,皇后正在小床旁哄着小皇子,那玉雪可爱的小人儿躺在黄绸软缎中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太医每日来为其针灸,辅以汤药,可他的病还是不见起色,太医说恐怕是难以痊愈了。
  皇后摇着小金鼓,小皇子很喜欢听到这清脆的“咚咚”声,伸出粉嫩嫩的小手在空中乱舞,想要抓住皇后的手。
  “灏儿本该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摇床旁突然响起男子淡淡叹惋,皇后蓦然惊起,这才发现殿中侍女黑压压跪了一地,披着雪狐轻裘的皇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忙敛襟俯拜。
  皇上俯身伸手,将她搀起,他的手温暖,而她的十指却冰凉,握上去如同抱着一块冰。
  “怎么也不抱个手炉?也不怕受凉么。”皇上将她双手捂在掌中暖着,轻轻斥道。
  皇后低头莞尔,颊上飞了淡淡胭脂色,“臣妾身子偏寒,暑夏的时候手也是这么凉的。”
  宫娥上前为皇上宽去沾了雪沫的狐裘,底下明黄龙袍束着丝佩,显然是刚下了朝便赶来了坤和宫。
  “前线已经传来捷报,曦凰估计明年一月底就能班师回朝了。”皇上走出里间,在暖阁堂中坐下,宫娥奉上刚沏好的香茶。
  皇后徐步踱出,命人放下垂帘丝帐,将里外隔开。
  “可惜赶不及回来过年了。”皇后虽然有点遗憾,但想到曦凰能安全回来,也觉得十分知足了。皇上还待说话,里面突然传来小皇子哭闹不休的声音,还有乳母不知所措的低哄,皇后不及禀告,便急匆匆的返身走回里间,不一会儿,那哭闹声就低了下去,直至安静。
  皇后再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疲倦,皇上将手中杯子信手搁在一旁,将她拉坐到身边,语气满是疼惜,“真是难为你了,要你照顾灏儿,很累吧。”
  “这是臣妾的本分。”皇后低头,发髻上的步摇微微晃动,光影曳动在净瓷似的下颌上。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到身前,轻声怅叹,“什么时候我们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她却在他怀中蓦地僵住身子,寒意一寸一寸蔓延过背脊,心口如被丝线勒住越缠越紧,越缚越痛,“皇上,臣妾……”话语颤动,几乎难以成言,皇上却一手捂了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会有的,一定会的。”
  她垂眸缓缓点头,没有勇气去看他,皇上将她拥在怀中,时光如水而逝,彼此间沉默无声,谁也没再开口,各自的伤各自舔舐承受,他们默契的选择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落寞伤楚,或者是爱,也或者是不忍。
  安静的世界,似乎连窗外落雪的声音都能听见,沉寂良久后,殿阁外突然响起轻缓的走步声,有人由远及近而来,停在阁门外,“启禀皇上,西南的球场已经打扫干净,忠武将军已经到了球场,惠郡王和几位大人也已陆续到达。”
  皇上一听到又有球赛,目光也亮了起来,轻声询问皇后要不要同去观看比赛。
  皇后轻轻蹙起眉头,反而劝诫道:“请恕臣妾多言,皇上近些日子有些太过痴迷击鞠了,凡事过犹不及;应适可而止……”皇后循循善导,本来皇上的兴趣爱好她不应该干涉,只是皇上迷起击鞠以来,国内上下的贵族豪氏尽皆效仿,皇上又嘉封韩楚人为忠武将军,全权由他负责在全国挑选资质上佳的少年组成球队,全国各省但凡有点权势的为了能博皇上一顾,自然是削尖了脑袋往帝都里送人,但送来的人是不是会被选中在御前一展才华,那还得要看忠武将军是否点头,自然这私下里免不了一番馈赠授受的。就皇后所知,七公主府上尽是金玉赤马,珠梁玉壁,府上丫鬟所穿的绫罗所戴的钗环竟能比得上一般六品诰命夫人。更有甚者,这韩楚人还在屋中建了个水池,池子用玛瑙嵌壁,雕作成莲花造型,内盛甘醴,池边放有玉杯,只要拿杯便能取池中酒来用,而在酒池内服侍的俱是年轻貌美,衣衫轻薄的妙龄侍女,真是比酒池肉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开这韩楚人如此穷奢极奢的生活不谈,最令皇后不满的就是皇上居然让他训练龙翼卫,虽然这支军队才区区千人,但却是最接近皇上的,一旦有所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好好好,朕知道了。”皇上频频点头,对她的好言规劝似全部接受,但皇后看得出他的敷衍,不由微微起了恼意,“皇上,韩楚人此人并非什么良将美才,皇上为何对他如此看重,还让他来操练龙翼卫,皇上可知……”皇后气急,差点就要将所有说辞一并脱出,但想到他毕竟是公主驸马,话到嘴边也犹豫了下。
  “不就是贪财了些么,只要不贪其他的又不会太过分,朕也就不与他计较了。”皇上拍了拍她的手背,浅笑安抚,“至于龙翼卫,朕也只让韩楚人训练他们击鞠之术,权作锻炼,你别想太复杂了。”
  “皇上,不是……”皇后觉得自己的意思被皇上全部曲解了,皇上却急着去看球赛,出口将她话语打断,“好了,这事朕自有分寸,你也要注意身子,切莫累坏了。”皇上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起身离去,脚步匆匆,看上去十分雀跃。
  皇后坐在椅上,怔怔伸手抚触唇边,正在出神间,又有宫人来报,说是永泰公主拜谒。皇后忙命宫人请永泰公主入殿。
  妙丽娉婷的女子被宫娥引至殿中,狐裘上落着的霜雪被暖阁里的温度化成水珠,闪闪晶莹的沾在绒密的狐毛上,永泰摘下风帽朝皇后俯拜,“永泰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上前将她托起,含笑将她细细打量,除了大婚后唯一一次回门,这是永泰第二次进宫,她变了很多,往常跳脱活泼的少女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人沉默了,也安静了,头上垂髻松松绾着,也不见她戴平素最爱的玉石花坠,只佩了支古朴无华的玉簪子,举手投足间愈发得体有度,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悄然变了。
  “最近过得还好么?怎么也不多入宫走动走动?”宫女为永泰脱下狐裘,皇后拉着她一同坐到靠榻上。
  “懒得动弹。”永泰漫不经心说道:“有时候躺在窗下,眨眨眼就一天了,时间过得还挺快。”
  皇后见她神情漠然,心中隐隐一动,拂袖让殿内侍从退出。待人走尽了,皇后这才拉近永泰,低声道:“韩楚人对你不好么?”
  永泰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来,“他对我很好,十分周道体贴,我要什么他便给我什么,很尽心。”衣食无虞,生活奢华,想必在他人眼中她应该是幸福的罢,她如是想到,不免心中一番自嘲,莫名,情绪复杂,竟想要落泪。
  皇后看她眉眼间淡淡不化的一抹惆怅,毕竟算是过来人,她懂她的心思,可又莫可奈何。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便是个情字,旁人没法插手,只有自己才能慢慢将那心结解开,或许一二年,又或许数十年,也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端看个人的福分了。
  “永泰,既然已经成婚嫁人,便不要再想其他的了,好好过日子才是实在。”皇后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劝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她低头细应,语声越来越轻,皇后伸手将她搂到怀中,怅然薄叹。
  永泰伏在她肩头,悄声问道:“三嫂如今还好吗?”
  皇后听她问及汉王妃,不觉心神触动,从小时候开始永泰和汉王关系就不太好,汉王老是爱捉弄她,惹哭了永泰后免不了要受一顿训斥,而后他不但不知收敛,反而愈发变本加厉,更有一次,汉王捉了条花斑小蛇塞到一盒糖果里送给永泰,结果永泰欢欢喜喜接过后,打开一看吓得放声大哭,几乎哭岔了气,汉王却在一旁捧着肚子笑。这两人的恩怨皇后是看在眼里的,本以为永泰并不怎么在意汉王的,平素也从不听她提及,不知为何现在突然说道。
  “算不上好,也不至于太糟。”想到楚娴的境况,皇后亦觉万分疲惫心焦。
  “皇嫂,我能去看看三嫂么?”永泰抬起脸孔,央求道。
  秋梧宫外的禁军已经撤掉,宫内除陈布新,物什家具全部换过,在殿中侍候的宫娥还是只有那几个,除了横艾在内殿服侍外,其余人都只值守在外间。
  楚娴身上的疫症已经尽除,可是人却昏迷不醒,无论太医用尽何种办法,她就是毫无反应,如沉睡在梦中。横艾说这是去蛊后的一种反应,到时候了自会醒过来,皇后问确切时间,她只道要看天意。皇后无法,只能让太医每隔一段日子再来为楚娴脉诊,已经很久了,还是不见起色,更不见她有苏醒的迹象,好像要一直这么睡下去一样。
  “小时候太子哥哥总是忙着读书,得了闲暇也要与太傅议政,没有空来陪我,其他的哥哥姐姐因为母后的原由总对我有些疏离,能不与我在一起时就尽量的保持距离,就连五姐以前在御花园看到我都要躲到树后等我走过去了才出来。”永泰坐到床边,为楚娴掖紧被角,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自言自语般的诉说往事,“只有三哥会来逗我闹我,我那时对他真是又爱又恨,既讨厌他老是惹我哭,又喜欢他陪着我玩。有次他用小蛇吓我,我虽被吓的不轻,可第二天我就报复回来了,我趁他蹲在地上玩蝈蝈正分心的时候狠狠咬了他的脖子,你们只看到他欺负我,其实我也没少折腾他。想起小时候,记忆中反倒是三哥的形象最鲜明。第一次骑马,也是他带我教我的……”说到美好处,她回头冲皇后会心一笑。却见皇后脸上哀恸神色一闪而逝,瞬间,笑容僵在脸上,慢慢化成惨然,“可惜,现在连三哥也不在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傻,丢下了三嫂,他还说等我出嫁的时候要背我上花轿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不可遏止的大滴大滴落下。
  曾经美好的生活如同琉璃幻境,终于慢慢碎裂,化作了一地的尘埃,留下的也只有过眼云烟。
  皇后走上前,抚摸她的额头,永泰搂住她的腰身,哭倒在她怀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连三哥也不在了,为什么我们要生在皇家,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遍遍的泣问,想要求得答案,可是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她。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童鞋们,接下来开始请武装好乃们的小心肝,我要逐步开虐了 XD

  恩嘉

  “砰”的一声,天空中炸起一枚炮竹,响声雷动四方,然后街道上陆陆续续的响起鞭炮声,十分欢庆。
  曦凰正在城头巡检,也不由停下脚步回望灯火辉煌的城内,心绪被微微触动,今日是除夕,新岁一年。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突厥,陪她过年的是完颜澈,这来来往往十多年,居然没有一年是与家人团圆的,而往后估计也很难有了,思及此,不觉心头酸涩黯然。
  “元帅,怎么还在上值。”白懿仗剑率领一个小队走上城防,对曦凰抱拳,想来是受到新年节庆氛围的感染,他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没什么事,我就来看看。”曦凰淡淡一笑,伸手轻拢被风吹得飞扬的鬓发,微垂眼眸,不想被人看出此刻心情。
  白懿微笑道:“昭阳姑娘正在城楼下等元帅,这下半夜就由末将来待值吧。”
  “昭阳?”曦凰不由一愕,片刻后莞尔,“那有劳白将军了。”
  “不敢。”白懿扶剑浅笑。
  曦凰冲他颔首,与他错肩而过时,忽又驻足吩咐,“这天着实有些冷,为守城的将士准备些米酒驱寒吧。”
  白懿望着她高挑身影渐渐走入黑暗,眸光不经意的一跳。
  昭阳裹着一身裘氅,整个人都缩在了绒毛领子里,站在城角下不停来回踱步,晚上风大隐隐约约又有细雪飘落。
  “哎,那么怕冷就别出来了嘛。”曦凰三两步走上去,一臂环过她的肩膀,在厚厚的绒氅上拍了拍,平素纤细苗条的昭阳,此刻裹得就像一团毛球。
  昭阳从风帽里抬起头,看到曦凰穿着单衫佩着铠甲,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从风氅里伸出手将怀中一直抱着的手炉塞到曦凰手中,嘀咕抱怨道:“你神仙呐,不怕冷么,穿那么少!”说罢,又解开风氅,不由分说的替曦凰披上捂紧。
  “呵呵……”曦凰弯眼狡黠笑道:“穿太多很难看呢。”
  “难看?!”昭阳低吼,一团白气从口中呼出,“好看重要还是'炫'舒'书'服'网'重要?”
  “当然好看重要了。”曦凰回的不假思索,“况且我又不怕冷。”以往再冷的天她也穿的很单薄,早就习惯了,她们这种练武人的皮大概要比寻常人厚点罢。
  昭阳瞪她一眼,恰有一阵北风吹来,冷得她浑身打了个寒战,双手抱肩搓了搓,曦凰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不行,“你比我怕冷,衣服你自己穿吧。”话落,就要解风氅,手却被昭阳一掌拍开。
  “你不怕冷,难道我会怕冷。”昭阳不服气的横她一眼,挽起她的胳膊就将她往家里拖,“今晚除夕守岁,我作了好菜呢,快点回去,不然凉了。”
  屋子里烧了炭火,温暖如春,与窗外寒风呼啸判若两个世界,小白蹲在门边,见两人回来了,高兴的甩着尾巴凑上前来,拿大脑袋蹭了蹭曦凰,一脸讨好的样子,曦凰索性坐到地上与它一同玩闹。昭阳端来热在炉上的饭菜,三个凉碟,四盘热炒,桌子中央一条肥美硕大的红烧鲫鱼,代表年年有余。
  两人一虎,这顿年夜饭吃的也算热闹。收拾掉碗筷后,昭阳还说要陪曦凰守岁,离子夜还差半个时辰,昭阳已经靠在椅子上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皮也要耷拉下来,说话更是含糊的前言不搭后语,曦凰哭笑不得,干脆让她回屋睡觉去,昭阳抱紧暖炉点了点头,脚下打飘一样的回内屋里去了。至于小白,早趴在曦凰脚下睡得鼾声微起。
  曦凰坐在椅上喝了会儿茶,了无睡意。屋外的细雪已经停下,地上湿潮,有的水洼还结了冰,满天沉云深雾盘桓天际,看不到星空亦见不到明月,炮竹声过去后,整个大地一片静寂,冰咧的空气吸入肺腑时宛如针刺。
  曦凰站在庭院里的一棵松针下,盯着青翠细尖上覆盖的一层薄薄雪屑,茫然出神,其实该想该思虑的事情很多,可看着眼前的萧瑟雪景,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