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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舆江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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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也是从他父皇口中听来。
“或许鱼儿也想家。”她淡淡一笑,似是感慨,语气也些阑珊。
他伸出手,将她藏在广袖中的纤长五指紧紧握住,“后来有人在湖中放养了许多我国的春鲤进去,竟是培育出了这种金色的锦鲤,你瞧着是不是比东朝皇宫里的锦鲤更美上几分?”他用鱼儿暗喻南北就算有别,也是能水乳共融的。
“确实更胜。”曦凰低头,抬手轻掠鬓角。想起东宫内的姐姐,想起哥哥和母亲,此时远在千里之外,隔着万水之遥,他们可还好。
完颜澈突然驻足,曦凰心思游离,未有察觉,两人错开一步,直到指尖传来痛意,她才恍惚回神。
“曦凰,你想家了?”他问,俊挺的眉峰蹙出额间一条淡淡皱痕。
她牵动唇角,扯出一抹惨淡笑容,眼中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想,连作梦都想,可那又如何?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吧。”
两人隔着仅仅是一臂的距离,完颜澈却有种错觉,仿佛两人中间横亘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还有那无尽漫长的时光岁月。
曦凰心中怅然,转头不再多言,只默默行走,完颜澈也不说话,握着她的手伴在一侧。
“那是什么地方,和别处宫殿似有些不同。”曦凰指着湖对岸一处宫阙,好奇问道,高耸的檐角上鸱吻兽闪动光辉。
“那是宝翔阁,里面藏着不少珍罕物品。”完颜澈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开去,笑应。
曦凰回眸看他,眼中露出几许兴味,“你们突厥有什么好宝贝的?”
完颜澈挑眉,似笑非笑的睨她,“你瞧不起我们?”虽比不得东朝地大物博,古奇珍玩无数,但她这么赤 裸 裸的挑衅,着实让人气恼。
曦凰扬笑,慨然对上他湛蓝瞳眸,意气张扬,“我眼界高的很,敢不敢让我看?”
他忽而欺身朝她靠近,一指挑起她的下巴,语声带笑,“想要看就明说,何须用激将法。”他拇指细细摩挲她细白的肌肤,“你们汉人女子就是心思曲巧。”
曦凰被他一番调侃,赧然羞涩,半嗔半恼的挥开他的手,举步离开,“不看就不看,稀罕。”
“那可不成。”完颜澈伸手将她拉回来,“你非得看,免的你觉着我寒酸,连个拿得出手的宝贝也没有。”
他拉着曦凰走上曲桥,曦凰显得有些不甘不愿,低声嘟囔,“这可是你让我看,不是我要看的。”
“是是是,是我逼着你看的。”完颜澈笑语,看她强忍笑意,眉目横出春水,他不禁莞尔,毕竟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无论如何骄傲,总有藏不住的浪漫天真。
“咦,那是皇上么?旁边一人是谁?”
湖边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女子宫装云鬓,正是琪雅,而说话的却是与她自幼交好,现正在紫微宫伺候的薇安郡主。
琪雅没有说话,目光望向曲桥上一前一后的两人,男子朝冠皇袍,身姿挺拔,明焕耀目。他似乎正在笑,而他的笑容却只对着身后那个长裙逶迤翩跹,身材窈窕纤细的女子。
灿灿日光下,恍惚一对无双璧人。
宝翔阁内点记造册的内宦正一手撑颊靠在桌前打瞌睡,乍然听到有人推动大门,懒洋洋的吆了一嗓子,“谁呀?”
宝翔阁其实是皇帝的内库,但凡对外臣或宫妃有所赏赐,都会来这取物。平素里根本也没什么事。
楼门被人从外推开,内宦眼睛半眯着,待看清那明黄龙袍时,整个人懵了下,忙慌张起身,在完颜澈面前跪下,“奴才,参见皇上。”他心中大惊,不知外面刮的什么风,居然把皇帝给吹来了。
“没你什么事了,自顾忙去吧。”完颜澈没理他,牵着曦凰走入内阁。内侍额头点地,唯诺应是,眼角余光看到一袭明艳云裳转入扶栏之后。
一楼放着的都是账册,两人直接从楼梯上了二楼。玉版卷帘挡住阳光,只从缝隙处透入丝丝微亮。花雕木的承梁上嵌着鹅卵大小的夜明珠,横梁上也是一排排的明珠,璀璨光耀,将阁内照得亮堂。
二楼摆满田字格的巨大架子,木以紫檀,不怕虫蛀。每个田字空格里都放着一个锦缎匣子。曦凰随意近前,挑了个匣子,好奇端详,“我能打开来看么?”
“随你。”他走到三步开外的窗下,双手环胸,靠着窗棂,好整以暇的看她小心翼翼将匣子打开,拿出一个卷轴。
指尖触感厚实,那纸张好似十分特别,并不是平常用来作画写字的那种。
曦凰将卷轴拿在手中,瞧着这幅字画应该不小,放在地上摊开好像不妥,四周又没有桌子,连个悬挂的地方都没有,曦凰目光四周回顾,最终还是落在完颜澈身上。
“帮忙拿一下。”她将卷轴一头伸到他面前。
他抿唇点头,目光含笑看着她,依言拿住卷轴一端,曦凰慢慢往后退,一副字卷展示眼前。曦凰看着那峭拔奋张的字体,几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完颜澈将她讶然神色尽收眼底,脸上笑容愈加温柔。
“居然是颜真卿的字。”曦凰目光流连在那一行行字上,不由自主的轻声说道:“哥哥最喜欢颜真卿的字,说他的书法苍劲严谨,一笔有千钧之力。哥哥爱临摹他的字,没少下功夫。”似乎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她低低笑出声来,“可惜哥哥的字怎么写也脱不开清淡绝伦,却写不出高古苍劲。”
她忽而抬头看他,笑容蓦地凝在唇边,神色也变得尴尬,方才那一刻间,她以为自己对着的人是他……
完颜澈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闪而逝的古怪气氛,低头看了看那几行字,“若是你喜欢便拿去吧。”
“你倒是大方,颜真卿的字可是价值千金。”她将卷轴合起,脸上又回复从容微笑。
他却是真的慷慨,一手指了指东北角一个格子道:“那里有王羲之的真迹兰亭序》,你喜欢的话也尽可你拿去。”
曦凰胸口一窒,不可思议的看他,完颜澈看她惊住的样子,不免有些得意。
“说不定是临摹本,根本不是真迹呢。”曦凰将手中卷轴放回去,漫不经心的说道,流传在市的兰亭序》临摹本有不少,也有仿的惟妙惟肖的,她记得自己家里就有前朝大书法家王旭临摹的兰亭序》,搞不好他收的还没自己家里的好呢。
“你就是见不得我比你们好,是不是?”完颜澈走过前去,将她整个人环在身前,“在你们眼中我们突厥人就是不懂礼仪的蛮夷,是不是?”
他声音低越,话中透出一些无可奈何和淡淡自嘲。
“我从来也没认为汉人比你们要高出一等。”曦凰转过身,背后抵着架子,他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从高处低眼看她,曦凰微微仰目望向他湛蓝清澈的瞳眸,语声淡漠,“你本来也不在乎我的看法,你要的只是证明给所有人看,你们突厥人是强大的。所以你要征服我们……”
他没有说话,目光定定望着她,忽而一笑,退身开去,“我们再去楼上看看还有什么。”他牵了曦凰的手走向楼梯。
宝翔阁共有五楼,古玩珍物让人瞧得目不暇接。
“为何不见玉石?”走到顶楼,全是装订封盒的书籍,几层楼看下来瓷器书画珠宝都有很多,却没见到一方玉石。
“玉石矜贵,另有别处安放。”完颜澈道。
曦凰觉着奇怪,“若照我来看,那些字画可比玉石值钱,怎不见你如此珍视?”
他笑说:“我喜欢。”
曦凰眸光微睨,嗤笑道:“俗人。”
“对,我就是一个俗人,只爱美的东西。”他一手叉腰,一手扶了书架,大言不惭的笑道。
曦凰不睬他,看着架子上一本本的书盒,盒子上都用突厥文字标了书名。书按照天文地理、文、史、经分门别类。曦凰随手抽出架子上的一个紫木书盒,朝他扬了扬道:“能看吗?”
“随你。”他还是那两个字,显出散漫的态度。
曦凰打开盒子,拿出一本线订的书册,上面全是突厥语。能被珍藏在宝翔阁的书籍自然不是凡物,曦凰翻了两三页,便看出了些味道。阁楼中央光线稍许有点晦暗,她干脆走到一根嵌着夜明珠的柱子下,拾裙坐在了地上。
完颜澈见她看的津津有味,便没有上前打搅她。
书册并不厚,但内容却深奥艰涩,曦凰一边细看一边推敲,不知不觉已过了很久的时光。她将书搁在膝上,用指节按了按晴明穴以解疲乏,还想再看时,却觉得周围静的蹊跷。她撑着身后柱子站起来,左右回顾探望,也不见完颜澈的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曦凰起先心中暗忖难不成他自己先走了,可深想一下觉得这好像不太可能。她在一排排的书架间寻找,偌大的殿阁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裙帛曳地的摩挲声悠然回绕。
“奇怪,难不成真走了?”几乎找遍了整层殿阁,也没见到他的影子,除非他真能遁地,不然就应该真走了。
不会……曦凰否定这个结论,直觉告诉她完颜澈不会离开,也或许他正躲在某个暗处窥伺着自己的行动。
她抬起头,目光继续逡巡,连每一个墙梁都不放过。不经意的扫过屋顶时,居然发现上面有个不大不小的顶窗,阳光从窗口斜照入内,其中风尘飘舞。
曦凰扒住屋檐上滑手的琉璃瓦,从窗口探出半个身,果然见到完颜澈正坐在屋脊上,目光远眺。
“喂,这里风景很好么?”曦凰扬声,双臂轻巧一撑便坐到屋檐上。
完颜澈被她这一叫唤,从怔忪中回过了神,见她也爬上屋顶,不禁一阵紧张,“你上来干什么?小心滑下去。”他忙站起身,弯着腰脚踩光彩斑斓的琉璃瓦慢慢往下走,在隔着一臂之外的地方朝她伸出了手。
曦凰却是满不在乎,她屋顶也爬过不少了,哪会那么不济的滑下去。她撩起裙摆,扶住他伸来的手。
“你怎知我在屋顶上?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会自己先走的。”他扶着她往屋梁上走去。
曦凰低着头,举步小心,“觉得你应该不会不打声招呼就离开。”
她是说者无心,他却是听者有意,“那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怎么办?”他的声音忽而变得十分柔软,其中隐隐带着一些期待。
屋脊雕作成腾龙,龙首仰天呼啸,曦凰弯腰并指细摸那精湛的雕工。如果刚才再找不到完颜澈,她大概会离开。
“我这不找到了么。”曦凰转身坐在屋脊上,双手抱膝,长出一口气。
完颜澈一笑,挨着她坐下,两人不再说话。曦凰目光远眺,这个高度几乎能俯瞰整个突厥王廷,宫阙楼阁绵延远去,尽处是一片森森绿意,掩住其中红墙黄瓦。那一墙之隔外的世界,她还不曾真的领略。
“你带着笛子么?”完颜澈突然开口。
曦凰一愕,转头看他,碧蓝苍穹下,他俊挺的侧颜透出坚毅刚强,而微微弯起的唇角是唯一的一处柔软。
“干什么?”曦凰戒备道,她可不会忘记那次完颜澈差点就将她的笛子丢了。
“紧张什么?”完颜澈好笑的睇她一眼,“就想问问你会不会吹笛而已,突然有点想听笛曲了。”
曦凰左手一抖,一柄紫玉笛从袖中滑出被她握在手中,“我会吹笛,不过吹的不太好。”
“这支笛子是谁给你的?”他又问了这个问题,不似前次的咄咄逼人,这次态度柔和了许多。
曦凰性子倔强,恰属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人,听到他好言询问,也不隐瞒,“这是我师傅给我的。”她双手轻拢笛身,收在胸前,“所以我十分珍视。”
“原来如此。”他【恍【然【网】,眸光一亮,心头舒展,“能教出你这般弟子的人,怕也不简单。”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别扭?”不像是褒赞,更像在损她。曦凰撑地起身,站在屋梁上,完颜澈仰目看她,不解道:“吹个笛子而已,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曦凰目光一瞬变得幽邃,万千宫阙中她只看向一处,她喃喃般说道:“站得高些,才能把笛声送得更远。”
“你难道想让王宫里的人都听到你的笛声么?”她的身姿迎了日光,衣袂在风中飞展,广袖如蝶翼。完颜澈不得不眯了眼睛,却也看不清她的脸孔。
那一刻,他有种错觉,她好像是即将飞出欲火的涅槃凤凰,终是要回归九天。他本该高兴的,可心中却是一阵失落,莫名的伤感,来无影,去无踪。
曦凰将紫玉笛凑到唇边,凄婉悱恻的笛音随风流泻,荡漾开去……
“呀,这笛曲真好听。”薇安侧耳细听远处风中飘来的净如流水的清脆音色,忍不住夸赞道,同时转头去看琪雅。
她好似也被笛声中的殷殷情愫所吸引,连脚下步子也变得沉重。
两人慢慢走向紫微宫,平时若得空闲琪雅都会来这里静坐养心。待走近了,她们才发现平时安静无声的紫微宫有些不同寻常。
铮铮琴音不知从宫中哪处角落里传来,合着轻渺的笛声,宛然一曲长相守》。
一瞬缱绻(上)
春色未尽,狼烟却起。
昌平公主鸾驾欲袭,一抹香魂陨断北地,东朝皇帝大怒,发兵十万越草原迫西突厥城关,战事一触即发。
完颜澈刚与几位心腹部将讨论好事情,正准备离开上书房,一脚刚跨出门槛,却见廊上耶律宝隆疾步走来。
“陛下,这是夏王差人千里快骑送来的急函。”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函递给完颜澈。
完颜澈将那封颇沉的信函拿在手中掂了掂,目光看向封口处的火漆印信,心中暗哂,这夏王还真是胆子小,不过十万大军而已就把他吓得连避讳都忘记了,大咧咧的用了王印,真不怕被太子的人看出来。不过,事到如今,这也不重要了。
“他这人说话太罗嗦,也没个重点,你看看,拣紧要的跟我说。”完颜澈将信函递回给耶律宝隆,转步折回书房。
耶律宝隆应命,取出里面厚厚一叠信纸,饶是他一目十行,也看了足有半刻之久。
“夏王想请陛下出兵。”耶律宝隆将信折好,搁回御案上。
“出兵?”完颜澈冷森森的讥笑,眼中全不掩轻蔑,“他凭什么要朕出兵?”
“夏王信中隐隐流露出威胁之意。”耶律宝隆半低着头,眉心轻蹙。
夏王与太子纷争,已渐显势弱,竟不惜向外人借取相助。
他说正逢东突厥与东朝和亲,恰好能布一曲祸嫁江东,即可以将太子拉下马,又能暗吞两国的丰厚妆奁,岂非一举两得。
夏王心动,并再三求取保证,不伤公主,且他绝不反目动兵。
可惜风尘狼烟,东朝公主殒命北地,东朝皇帝震怒,发大军而上。本想借机扳倒对手,却不料被人计上设计,转眼间须得和人兵刃相交,夏王焉能不恨。因此来信中流露出胁迫之意,若完颜澈不举兵相助,他便要撕破脸面了。
完颜澈坐在案后,手指轻敲桌面,笑容淡薄,“事到如今了,他还以为有筹码来和朕讨价还价么。”
“陛下的意思是?”
“回信告诉他,即为同胞手足,亦当慷慨相助,只是调兵尚需时间,还得稍待。”
东朝一天不动兵真打,他就不会出手,他要西突厥被逼到退无可退,只剩下破釜沉舟一战方可。
“臣明白。”耶律宝隆会意,完颜澈对他说的直白,而如何措辞隐喻便是他要作的事情了。
“让人捎口信去就成了。”他掂起手中信封,冷笑,“可别像他一样落于纸笔。”
辰时刚过,垂幔绡纱层层掩映的内宫中,香雾氤氲。
夜箴正拿着细笔,沾着手中青瓷盒内的金粉为她额上绘着双花钿,发冠上的璎珞垂荡两颊,曦凰伸手扯住那束缀玉长璎,绕在指上,“我不喜欢你这身衣服,莫名让人沉心。”瞧他一天到晚只穿黑色袍服,衬得他本就冷漠的一个人更显得难以亲近,“还是柔色的好看。”她低声嘟囔。
“你这丫头又胡说,我什么时候穿过柔色的衣衫了。”夜箴低笑一声,为她吹印额上那枚刚画好的花钿。
他口中温软气息拂在肌肤上,带出心中轻微的战栗,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下,仰身吻上他的唇。
没有激情,也不再见掠夺,彼此间有的也只是厮磨般的亲吻,缱绻的缠绵。他视她如宝,极尽温柔呵护。她爱他痴狂,目光迷乱。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默契,连浅浅的一个吻也是这般销魂噬骨。
“曦凰,密玺的事你别再插手,我来替你找。”夜箴拥着她,手指慢慢擦过她光洁白皙的下颌。
曦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伸手将他腰身环住,“你找得到么?”
“恩,总比你瞎找来的强。”即为镇国密玺,那上面必然萦绕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夜箴入了王廷后便一直在暗中探寻,可惜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因此一直寻找无果。
曦凰点头,脸上笑容恬和满足,“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她十分享受与他这片刻的温存,静静的抱了他许久,这才轻声开口,“你是怎么成了突厥国师的?”这问题她一直十分好奇,却寻不到机会来问。
“起先是怕你在宫里吃亏。”他低声,五指握上她凝香皓腕,慢慢抚至手肘,大拇指下正是一枚红色守宫砂,被他按住,来回细细摩挲,“突厥人崇尚神力,让他们畏惧我的力量,这不是难事。”
曦凰见过他以灵力幻化兵刃,也知他本事深不可测,“只是没想到完颜澈居然敢信你。”
“他是个有雄才伟略的人。”夜箴不吝给自己的对手褒赞,“若早个十五年,东朝江山会在谁手,倒也难说。”
曦凰撑臂起身,目光含笑睨他,“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毕竟我们都是汉人,而完颜澈不是个只有余勇的人,你……问他要了什么?”
他眼中闪烁笑意,早知她是聪慧无比的,“事成之后,我要渝州千里殷川的封地。”
曦凰一惊,而后失笑,“胃口可不小。”
他俯身朝她靠近,温软的唇贴上她的唇角,曦凰半眯起眼,长睫轻颤。
“他给的起。”
“待事成之后,他又怎能放过你?”曦凰语声细弱,几若呢喃。
他低笑,笑中透出凉意,“待能成之后再说吧。”
曦凰半嗔半笑的倚了他,眼底锋锐暗藏,“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他以脸颊贴了她的鬓发,在她耳边一字一字清晰说道。而他每多说一分,曦凰的笑容就退去一分。只待他说完,她脸上只剩下了惊诧。她推开他,目光怔怔看他,几乎不敢相信。
“这个王朝命数已变,而改变她的人却是你,曦凰。”夜箴定定看着她茫然的脸孔,眸光莫名深沉。
殿中的香渐渐淡了下去。
“你今天来的很晚。”曦凰看到完颜澈走入殿中,放下手中书册,自榻上半撑起身。
他并不介意她的无礼,见驾不跪。对她,他总有着十分的宽容。
“有些事耽搁了。”他坐到榻边,抬手轻掠她的鬓角,“国师来过了?觉着好些了么。”
“来过了。”她起身,趿着珠履走到桌边倒水,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好不好的,我本来就很少犯病,是你非要小题大做。”
“怎么了,这可是你的身体,现在反倒显得我多管闲事似的。”他走到她身后,双臂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拥在身前,天已经有了暑意,她也穿了薄绢轻罗的宫装。楚腰纤细,隔着薄纱,他好似感觉贴着了她□的肌肤,想到她不着寸缕时的媚态,妙目横睨时的风情,总能惹人如痴如狂。可惜他不能碰她,至少暂时不能。
曦凰捧着碗大口饮水,也不理他。
“生气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曦凰将茶碗“砰”的一声丢回桌上,反手抹了下嘴角,冷声道:“让你天天关在这间宫殿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你会心情好么?”她挣脱他的怀抱,走到榻前坐下,又捧起了书,看也不看一眼他。
才刚翻了一页,手中书册蓦然被人抽走,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世界里。
“干什么?”曦凰没好气的瞪他。
他随手将书往旁一丢,捉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榻上拉起,将她往屏风后推去,曦凰被他突然的举止弄得莫名所以。
他却笑道:“原是我怠慢了爱妃,即是如此,我应该赔罪。你快些去换衣裳,我陪你出去走走。”
曦凰狐疑的看他,不太相信。
“君无戏言。”他说的言之凿凿,绽在唇畔的笑容居然还带着些孩子气的俏意。
曦凰由昭阳服侍换衣梳妆,完颜澈知道女儿家弄这些必然要花些时间,所以干脆坐到了外殿,让人泡了杯茶来喝,茶是东朝名物碧螺春,完颜澈本不爱喝茶,觉着茶叶清苦,可不知为何自从曦凰来到王廷后,他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了这种苦中慢慢回甘的味道,越尝越觉有趣味。
他刚尝了一杯茶,眼角余光便扫到一袭云裳衣角,他抬头去看,瞧见她一身海棠色的宫装,外罩烟罗轻纱,凉州产的丝缎,薄薄贴身,衬得她高挑纤细的身材愈加玲珑有致,更难得的是她精心绘了妆容。
“我还是觉得你不要化妆好。”完颜澈走到她身前,一手扶了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细细审视。
“恩?不好么?”曦凰扇手拂扫脸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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