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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舆江山-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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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仍旧只是微笑,全不在意刚才的那幕恩赐。
  两人又说了些话,日头渐烈,太子妃见姚妃有些汗虚,便体贴道:“妹妹还是回宫歇息吧,这天着实闷了点。”
  姚妃也有此意,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朝太子妃屈膝裣衽,“那妹妹先告退了。”
  太子妃颔首,送她两步走至亭下,正在此刻花廊里又有人而来,明黄衣袂鲜亮,金冠闪耀,俊容无双,正是太子。
  “刚巧碰到阮宫正,便知你们在这里。”太子直觉伸手先扶了太子妃,又温言一笑道:“今日看上去气色不错。
  太子妃含笑低头,太子这才转而扶起姚妃,又道:“你身子重,以后礼数方面便酌情免了吧。”
  姚妃谢恩,太子自然而然的牵了太子妃的手笑问,“你们在谈什么呢?”
  “女儿家的一些话,殿下也要听么?”太子妃笑睨了他一眼,意欲抽手,却不妨他抓得手紧,“妹妹似有乏,我们正要作别,没想到殿下来了。”
  “喔,是么。”太子笑容可掬的看向姚妃,“即是如此姚妃快回宫歇着吧,莫受累了。”
  姚妃原本满心的欢愉,在看到太子与太子妃间脉脉温情,两两相顾的时候早被摧的灰飞烟灭了。
  她草草行了个礼,转身离开,走到游廊上的时候又突然驻足,她让宫女先走,只留了个贴身婢子跟着,躲在一根红柱后,偷偷往花亭的方向探看。
  “听膳房的人说你近日挺喜欢吃酸菜白肉炖豆腐的?”太子搂着太子妃的肩膀,扶她在石桌前坐下,“你以前不爱吃这些的,不过如果喜欢就让膳房多作些。”
  他在她旁边一张石凳上坐下,太子妃命青儿又递了个杯子过来,亲手斟上香蜜茶端给太子,莞尔笑道:“不知怎的最近胃口有些不好,吃些酸的也'炫'舒'书'服'网'。”
  “恩。”太子大口喝了茶,抿了抿唇,俯身握住她交握在身前的柔荑,款款柔情,“想吃什么便让人去作,可别委屈了自己。”
  太子妃轻声应下,目光看向桌上原本姚妃所用的那个杯子,白瓷杯盛着蜜茶,边盏处不沾一点口脂,反观自己的杯子,杯口处覆了一层淡而薄的胭色。
  她心中怅然,原来姚妃竟也防她若此,连她给的一杯茶也不敢喝。
  心思游离其外,她也没听清太子在耳畔说什么,只一迭声的应着。
  “说送了你那么多珠钗宝石的平时也不见你戴,问你也只是恩恩的,想什么呢?”太子蹲到她的身旁,食指蜷起在她脸颊上轻轻刮了下,柔声道。
  太子妃自恍惚中回神,伸手扶了扶发鬓,轻笑道:“那些珠钗全是纯金打造,戴着太累人了。”除了圣章大典,平时里她都不爱戴那些太过花俏的东西。
  “无论是素雅清淡,还是浮翠流丹,我都喜欢。”太子在她耳边厮磨轻语,这般缱绻情浓,连青儿瞧着也不仅眼红耳热,太子又道:“你等等。”而后折身走下花亭,停在几株牡丹前,瞧了半晌,最终摘了朵颜色粉嫩,花开硕美的下来。
  “秀色映花颜。”太子亲手将那朵花簪在太子妃的发鬓间,笑意宛然,“倾国倾城。”
  “娘娘。”宫婢轻唤姚妃。
  姚妃摇头苦笑,落寞回身,曳着华佩宫锦踉跄离去,脚下踏着满地碎花,亦如她毫不被人重视的感情。
  原本被赐恩典的好心情全被一拂而光,再看那满目的金玉珠翠,只觉心头一阵萧索,满腹委屈居然无人能诉。
  恹恹无神的回到华含宫,宫门前有侍女前来通传,说是姚大人来了。

  千机变

  “大哥,你怎么来了?”姚妃勉力焕出笑容的迎上前去。
  “刚与太子在上书房议政,太子让我顺道来看看你。”姚行书扶了她在桌前坐下,“许久没见你了,气色倒是不错。”
  “是么?”姚妃低头,双手绞着袖子,心不在焉的回道。
  “怎么了,瞧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姚行书挑指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眼中全是水色,心中一惊,忙挥退宫中诸人,这才小心翼翼的问:“是谁欺负你了吗?”
  姚妃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滴落衣襟,语声哽咽道:“哥哥,我觉着自己好没有用,我一片心意全在太子身上,可太子压根不正眼瞧我一下。”越想心中就越是悲凉,泪水更是不可抑制,“即便我现在有孕在身,太子也鲜少会来我宫中,哥哥,你说我该怎么作,太子才能多看我几眼?”她拉住姚行书,泪如雨下,心痛的佝偻起了身子。
  “淑莹。”姚行书搂住她,眼睁睁看她埋首在自己衣襟间痛哭失声,却不知该如何劝慰。他可以为她谋夺子嗣、权利甚至后位,但却谋不来人心。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半点强求不得。
  “太子又去了太子妃那里?”姚行书轻问,一手慢慢顺抚着她的背脊,给她无声的支持。
  姚妃泣声连连说不出话来,只在他怀中点头。
  “大哥,你不该让我进宫的。”姚妃泪眼婆娑的看着姚行书,手中巾帕被泪水浸了半湿,“说不定,说不定我还能过得好些。”至少她会有个相敬如宾的夫君,有个完满的家,不至于如今这般日日思君不见君。
  “哎,是大哥对不住你。”姚行书黯然叹道,只是这句对不住即便有再多歉意,他都不会改变初衷。
  姚妃又忽而摇头,凄哀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粉霞,眸光逐渐迷离悠远,似想起了什么往事,一点喜色渐上眉梢,冲淡了忧愁。即便只有过一夕温存呵软,然后是生生世世的孤寂清冷,她都不后悔的,这世上她再也碰不到如他这般让人心神向往的男子了。
  “我有他的孩子,他总归还会念着我的,是不是,大哥?”她看向姚行书,目光切切如期如盼,好像从他口中得到了保证,她才能安心。
  姚行书见她情绪已经有点不稳,怕她动了胎气,忙一番温言软语的哄劝。待姚妃转回内殿,他亲眼看她歇下,这才松了口气。
  外殿内侍候的宫娥一应被打发到了殿外,姚行书负手而出,一张白玉雕也似的脸上全是寒意。
  “大少爷。”姚妃的贴身侍婢烟如从内殿拂帘而出,因她是姚妃从自家带出来的,所以对姚行书还是惯用了本家的称谓。
  “最近太子动向如何?”姚行书撩袍在椅上坐下,自顾倒了杯水。
  烟如走到姚行书身后,低声回禀:“太子鲜少来华含宫,每次来也只是稍坐片刻,与大小姐喝些茶聊些话,绝不过半个时辰,更未曾留宿。”
  “倒是寡情的很。”姚行书冷笑,眼中恨意刀锋毕现。
  “婢子还有件事要同大少爷回报。”烟如又往前趋近两步,几乎是挨着姚行书的肩头说道。
  “讲。”
  烟如附耳同他说了两句话,姚行书目光一烁,手中端着的茶杯不自觉的握紧,“可确实?”
  “应是不差,这是太子妃宫中的人传出的口风,但凡华含宫邀太子妃,一定要及时通知太子,我想太子应是起了疑忌。”烟如如是回道。
  姚行书心中冷哂,要不是淑莹怀了皇嗣怕是太子不会对她手软,他倒要看看太子对太子妃的恩情到底有多厚有多重!
  有些事情他本不想那么快的作为,可惜太子逼他如此,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他束手拢袖掏出一支古朴无华的木簪子,递给烟如,吩咐,“只取茉莉花茶,捣三圈,切记不可多亦不可少。”
  烟如会意,将木簪子收入袖中,恭然应是。若非细心明辨,极懂机括巧思,怕是根本不会发现那支木簪上另有文章。
  姚行书端起杯子,轻抿了口茶,脸上笑意淡薄,他要看着太子对太子妃的所有恩爱俱化成灰!
  午膳过后,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去了两仪宫,皇上的病情一直反复交替,时醒时昏的。正巧两人去的时候皇上醒着,父子公媳间才得一番交谈。只可惜皇上病得绵沉,即便醒着有些话也说不利索,大多时候都是恹恹的靠着,听太子和太子妃说话。见他们夫妇燕尔情浓的样子,皇上眼中流露出欣慰神色。
  不多会儿皇上便乏了,太子妃亲手喂皇上用了汤药后,扶他睡下,这才和太子一同离开两仪宫。
  “忙了有些时候,今日正好得空,下午我陪你下棋吧。”太子搂着太子妃,一道步下玉石长阶。午时阳光正好,照出玉石篆纹地面上一对无双丽影。
  旻蕊和赵宸都曾在东宫侍读,赵宸最爱看书,旻蕊最喜下棋,这些他都是清楚的。
  “那不如臣妾让人在御花园的长春亭里摆棋?”太子妃启颜笑道。
  长春亭依傍碧湖,风景毓秀,确实是午歇休缮的最好地方。
  “依你。”太子粲笑,搂在她腰间的手更收紧了些。
  才步下阶梯,太子却怅然叹道:“看来又有事要忙了。”
  不远处,禁军统领焉逢正领着人匆匆往这边而来,脚步急促,看来真是大事。
  “殿下去忙吧,可莫耽搁正事。”太子妃稍稍推开他,温柔言语时,替他又整了整衣襟和长冠璎珞。
  “好,我晚上再来你宫中。”太子紧了紧她的手,又附耳同她说了两句话。太子妃面色讪红的轻推了他一把,他忍俊不禁的笑了几声,这才转身依依不舍的朝焉逢走去。
  太子妃见两人言语了片刻,而后疾步离开,边走边说话,只摇了摇头。
  与青儿回到东宫,太子妃命人取水给她梳洗,一早上也没忙什么,她却觉着身子有些乏,特别是腰身很酸。
  “青儿,你去取些甘杏蜜脯来,我觉着嘴中有些无味。”青儿应命要去取,又被她唤住,“前些日子进贡的杏果也拿几枚过来。”
  太子妃转入内殿,宫女张开屏风侍候她更衣卸妆,以往殿中都会点一味香,或提神的或助眠的,总脱不开香雾缭绕,可自从穆妃出事之后,太子妃的宫寝里便再不允许人点香了。
  她拾起梳妆台角落里搁着的一柄扇子,拇指揉推,慢慢将扇子打开,绢白的扇面上不曾提有一字半句,却画了两个人,男子仗剑回眸,女子飞跳而来,画得栩栩如生,连两人的表情都刻画的如此鲜灵动人,好像在那一刻当即拓下了这个场景一样。
  很久远的事情了,她本为久的都已经可以忘记了。
  身后的宫女解下脑后发髻,长发披散下来,有那么一簇恰好扫到扇面上,断在两人之间,如一道烟尘嶂,将彼此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思绪悠然回转,她怔怔坐在妆镜台前,五指轻抚扇面,如碰到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殿下。”青儿轻唤她一声,将取来的几碟果脯放在她面前。
  太子妃浑身打了个激灵,这才回过神,双手将扇子合起,漫不经心的对青儿道:“若以后看见这把扇子放在外面,你便替我收好。”她随手拉开一格抽屉就将扇子放了进去,起身向床帏间走去。
  外臣入宫面圣须得在乾德门前听宣,中间一道道的过程颇为复杂。
  “凤昀和突厥使节现在哪里?”太子跨入御书房,内侍正将今日待批的奏章摆齐,太子一挥手,将殿中内侍一一遣退出去。
  “正由羽林卫带着往御书房来。”焉逢站在房中,扶剑慎重回道。
  太子刚在案后坐下,门外就传来通禀声。焉逢转身出门,在与凤昀错肩时彼此点了下头。凤昀和琨都勒王爷都穿着平民百姓的汉服。在见到太子的时候,不但凤昀屈膝行了参拜大礼,就连琨都勒亦是跪地伏拜。
  太子满意露笑,上前亲手搀扶,至此对于西突厥意在求和的态度有了些信任。
  焉逢一直候在上书房外的回廊下,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这才见凤昀和琨都勒王爷双双走出来,从两人的表情来看,也分辨不出事情是办好了还是办坏了。
  凤昀与琨都勒王爷说了几句话,那王爷点点头,先与羽林卫走了,凤昀这才走到焉逢面前。
  两人也没空过多寒暄,焉逢开门见山的问,“殿下同意议和了?”
  凤昀摇了摇头。
  焉逢大惊,“难道不同意。”心下暗道糟糕。
  凤昀却道,“也没不同意,就是还未作定夺。殿下正要唤你进去。”
  “好。”焉逢忙要进屋,才走两步又突然驻足回眸,将凤昀唤住,“你们住哪里?”既然太子还没议断,恐怕凤昀和琨都勒暂时都不可能离开帝都。
  凤昀脱口回道:“当然是我府上了,又近又方便。”
  焉逢一笑点头,“有空我来找你。”然后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书房里,太子却不在,一旁内侍告诉他太子正在更衣让他稍等片刻。他便束手立在一旁,未及,太子从里间而出,换下明黄袍服摘了金冠,只穿一袭月白单袍,发簪青玉,翩翩皎皎的一个贵公子。
  “你也去换身衣裳与我出宫一趟。”太子手中折扇一转,扇柄点着焉逢。
  “是。”焉逢未曾过多询问,其实心里有些猜到太子出宫是要去的哪里。
  半个时辰后,宫里抬出一顶呢子大轿,四人抬的轿子直往城东的相国府而去。
  七月雷霆,八月雨,蝉鸣枝头,池开芙蓉。
  大晌午的,太阳当头,本不是出门的最好时候,可壶关附近自大军驻扎之后,关口查巡紧了,不过来往客商也多了不少。
  一辆很普通的骈车被守将在城外拦住,按例巡查。车门被人打开,里面的人递出一块牌子,守将接过一看,面色微变,而后恭敬的递回,示意守城士卒让开道。
  驾车小厮一甩藤鞭,马儿朝城内奔去。
  城内人流如织,马车不得不缓下速度,小厮转头敲了敲车门,冲里面的人问道:“侯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车内传出男子低喘的声音,“北城都督府。”话落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小厮不敢懈怠,吆喝了一声,路上行人自觉的避开到两旁。
  壶关都督府的门第煊赫,赤匾金梁,不比帝都那些高官的华宅逊色,小厮在门口递了名帖后,不肖一会儿,壶关总都统便亲自迎了出来。
  “不知安国侯莅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壶关总都统是个年届四十的中年人,身长体宽,一脸络腮胡,看上去十分彪悍。
  赵宸由小厮扶着蹬下马车,看上去有些气虚浮弱,一张白玉似的脸颊上透着不正常的嫣红。
  “张大人多礼了。”赵宸同他揖手,落落大方一笑。
  “不知侯爷此时来壶关有何要事?”张都统也听过安国侯府小侯爷的名头,知道他现在是三省节度使,身份不一般,自然不敢怠慢,“侯爷请屋内奉茶。”他侧过身,迎赵宸进屋。
  赵宸也不谦辞,先行一步的跨入门槛,“实不相瞒,我确实来这里办些事,顺道看看楚将军回来了没。”照他算楚桓突袭安哲的骑队,怎么也该回了,可消息一直没有传来,楚桓到底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他按耐不住索性自个儿过来看看。
  “楚将军他……”张都统忽而面有难色,直搓着手,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怎么?出什么事了?”赵宸顿步,望向他的目光逐渐凌厉,“难不成……”楚桓突袭失利,全军覆没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
  张都统被赵宸的目光看的心底发虚,忙道:“楚将军受了伤,正在厢房内休养。”
  赵宸被吊在半空的心逐渐归位,见他踯躅神色,顿时起疑,“既然没事,你慌个什么?”
  张都统眉心一拧,不自然的干笑道:“楚将军伤得颇重,特嘱咐如有人来问,都随便打发了。”
  偏厅厢房,临湖小筑,檐作鸱吻,粱绘炫鸟,屋内布置极其精雅,听说是都统大人已出阁的小姐曾经的闺房,因楚桓伤重,不宜受热,这才搬来此处避暑荫凉。
  楚桓靠在窗下的软榻上,赤 裸的半身上裹满了纱布,东一处西一块几乎不下十数个地方透着血色,他静静躺着,好像正入梦中。
  “好你个楚桓,居然连我也瞒着。”门外传来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楚桓睁开眼往门口看去,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来的男子一脸不善,正是许久不见的安国侯赵宸。
  楚桓冲他咧嘴一笑,“安国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赵宸气冲冲的进来,本想好好说他一通,大家也曾同舟共济,一起历过生死的了,就算立场上不对盘,可私底下也算有些交情吧,何至于出了那么大的事也要瞒着。
  “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赵宸看楚桓一身伤痕累累,真是特别惨,到了嘴边刻薄他的话也不得不收了回去,到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说话仍有点火烧的味道。
  “哪至于,我这不是好的很么。”楚桓笑得神采飞扬,还扬手请他落座,“难为安国侯挂念了。”
  赵宸没好气的斜他一眼,在靠榻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微风吹入帘拢,惹得他喉咙又是一阵干痒,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便停不了了。
  “桌上有蜂蜜茶,润肺止咳的。”楚桓以臂支身,意欲坐起来为他倒水,赵宸忙摆手示意他不要乱动,自己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半晌后,他才止住咳嗽,一张玉颜似敷了胭脂般,半颊嫣红。
  “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病了吗?”楚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白里透红的脸孔,关切的问道。
  赵宸清了清嗓子,折回椅上坐下,手中捧了杯茶,“没什么,估计天热燥的。你别说我了,倒是讲讲你这一次突袭成果如何。”
  “几乎两败俱伤,安哲也逃了。”楚桓苦笑,第一次和突厥骑兵交战就失利,实在够让人颓丧的。
  赵宸若有所思,“看来他们也挺厉害的。”继而转颜一笑,“一次失败无妨,只要人安全回来就好了。”
  “安全?楚将军差那么一点点就回不来了。”男子响如洪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虎年大吉,钞票多多,桃花朵朵。

  帝星暗·诡

  赵宸和楚桓不约而同看向门口,一个身穿单衫的男子,一只手臂夹着木板挂了绢纱吊在脖子上,身材极高,体格壮硕,显然也是军中将士。
  “孙含,你怎么来了?”楚桓偷偷递了个眼色给那进来的男子。
  名唤孙含的男子压根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从腋下拿出挟着的一份军报递给楚桓,“这是帝都来的廷报。”
  趁着楚桓低头看报的间隙,赵宸问孙含,“你刚才怎么说楚将军差点就回不来了?当时境况很凶险吗?”
  楚桓喉咙一噎,忙抬头朝孙含作出噤声的动作,谁料那孙含正被赵宸问到心坎上,竟然滔滔不绝的同他讲了起来。
  “那些突厥士兵着实厉害,突围不成竟用了火攻,那里什么地势啊,漫天遍野一人多高的野草,顺着风,一点起火那就是一片汪洋火海。”孙含说的绘声绘色,他用的都是最简单的词句并没有过多修饰,却意外的渲染,赵宸仿佛能想象当时的刀光剑影,烈焰冲天,“本来也折了突厥不少骑兵,他们逃了也就逃了,没想到楚将军突然又冲进了火海,更没想到火海里居然还有没撤走的突厥骑兵……”
  赵宸讶然转头看向楚桓,不敢置信的低呼,“你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此时近看,才发现楚桓背脊上有被火烧伤的痕迹。
  “孙含!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楚桓没办法回答赵宸的话,只能狠狠瞪了眼孙含。
  孙含是楚桓的偏将,年岁比他稍长,从楚桓刚入骁骑营开始就是两人搭档,战场上两人彼此默契十足,私底下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孙含不但把楚桓当成将领,更是兄弟,所以有些话也不避讳。
  “楚将军,要碰到老将军我也这么说,您这次可太轻率了,为捡一块玉佩差点连命都丢了。”孙含叨叨的把战场上的事一股脑都抖了出来。
  “玉佩?”赵宸目光睇他,似笑非笑道:“什么了不得的玉佩还要你豁出性命去捡的?”
  “就算是皇上御赐的,也不至于……”孙含继续嘀咕,却被楚桓含怒带威的眼风一扫,顿时噤声。
  可赵宸压根不怵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倒也让我瞧瞧是什么样的玉佩居然比将军的命还金贵。”
  比说辞楚桓哪里是赵宸的对手,不由被他调侃的面红耳赤,“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玉佩,忘记出战前解下来了。”
  赵宸见他目光闪烁,心中半信半疑,朝他探出手掌,“那让我看看总成吧。”
  “呵呵,普通的玉佩,有什么好看的。”楚桓笑得无比尴尬,竟然还有些局促。
  赵宸眉梢微挑,疑惑愈发扩大,他眼尖的瞄到楚桓靠着的软枕下露出半截红色丝穗,趁楚桓不注意的片刻,他眼疾手快的将那截丝穗抽出来,果然上面挂了一枚沉甸甸的白玉。
  “喂,赵宸!你干什么!”楚桓见赵宸拽着玉佩朝旁跳开两三步,顿时急了,起身欲抢回玉佩,可身上伤口如被刀剜似的痛,他倒抽口冷气,按着腹部又倒回了榻上,只能又急又气的瞪着赵宸。
  “虽是上好美玉,但也并非稀世之宝,何至于你拿命去博呢?”赵宸不理气急败坏的楚桓,自顾走到另一扇窗下,那玉对着阳光,玉质剔透,莹白光润,是块难得的好玉。
  “我记得这玉将军老早就有,以前也不怎么戴的。不过自最近一次从帝都回来后,好像就有些爱不释手了。”孙含又开始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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