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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舆江山-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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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这玉将军老早就有,以前也不怎么戴的。不过自最近一次从帝都回来后,好像就有些爱不释手了。”孙含又开始嘀嘀咕咕。
楚桓忍无可忍的冲他吼道:“孙含,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平时也不觉得他话多,今日怎的如此啰嗦!
孙含看楚桓真的要发怒了,忙同赵宸告辞转身走了。
赵宸站在窗口,手中扯着红绳,玉环在阳光下旋转,楚桓见他目不转睛的样子,心中似被油煎了似的难过,“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还给我。”
确实只是普通的玉环,楚桓那么紧张干什么。赵宸的目光从玉环上转到系着的红穗上,那是个十分复杂的凤凰花结,而凤凰花的意喻是别离和思念。
“行了行了,瞧你紧张的样子,还怕我抢了你的玉不成?”赵宸施施然的走到靠榻旁,楚桓不客气的劈手夺过那枚玉环塞到枕头下,一张脸红的可疑。
“这么普通的玉侯爷怎能看得上。”楚桓躺了回去,仍旧介怀赵宸刚才那番举动,所以口气难免有点生硬。
赵宸负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楚桓被他看的发毛,又狠狠剜了他一眼,低喝道:“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那块玉确实很普通。”赵宸竟如实回道,楚桓没好气的嗤了一声,赵宸对他如此疏慢的态度也不恼,只是微微冲他俯□,背负在后的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手中同样挂了一枚玉珏,色质婧翠,温润光滑,是上好的天山玉。虽然同是美玉,但楚桓的就比赵宸的差了点。
“安国侯如此翩翩公子,当然要佩这种稀世宝玉了,吾等俗人……”
赵宸对他冷嘲暗讽充耳不闻,只意有所指的轻声道:“丝穗也普通,唯一特别的就是结扣,你瞧着是不是和我丝穗上的一模一样?”
楚桓被他问得噎住,眨着大眼不明所以的看向赵宸。
赵宸脸上淡笑愈发神秘莫测,“我敢说放眼整个东朝,会编反手结的人不出十个,而在反手结前又会打十字结的却只有一个人。”
楚桓看着眼前花开正好的结穗,脸色一瞬间苍白,血色尽褪。
梨园春亭,月满光华。
曦凰和昭阳在凤仪宫内摆了桌酒席,四盘冷味,三道小炒,一大碗浓香四溢的酸辣汤,全是昭阳亲手料理,算不上丰盛,但胜在色香味俱佳。
完颜澈还未出征前,时不时的会来凤仪宫和曦凰小酌半刻的,所以凤仪宫里藏着不少好酒,尤其是甘琼。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王廷了,所以曦凰索性抱了一坛出来,拍开封口,与昭阳就着茶碗就这么捧杯,大有不醉不罢休的气势。
小白吃了肉后跑到后院里去消化运动了,而桌角下已经堆了四个空坛子,昭阳一手撑颊,腮上桃红一片,眼中朦朦的都是水汽。
“郡主,咱,咱再切三斤牛肉,喝,喝她个一醉方休。”听这话说的,显然已经喝高了。
反倒是曦凰,喝了满肚子的酒,一点不见醉态,眼神清澈,好像是越喝越明白了。
“好,再喝再喝。”曦凰走过去扶起几乎已经趴倒在桌上的昭阳,搀着她往偏殿去,昭阳还一个劲的要酒喝,冷不防的还发出几声吃吃的笑声。
幸亏昭阳酒品还好,被曦凰扶到床上去没多久,口中咕哝了两声就睡着了,曦凰替她脱了鞋袜把薄被盖了后,这才从偏殿踱出来。
桌上菜肴几乎没怎么动过,酒还剩了半坛,曦凰一个人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自饮自酌。
“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曦凰捧着茶碗在面前一转,莫名心头感慨就吟了这么句话,话说出了口方才发觉,这好像不算什么好话。
她仰首将杯中的香酒饮尽,又举了坛子倒满,明日便要离开了,她特意跟夜箴说不要他来送,怕是自己在离别的前一刻会忍不住舍不得。
好不容易在王廷里还有那么段可以相处的日子,没想短暂的相聚后又要分别,再次南北相隔。虽然他说不日便可南归,可事事难料,谁又能保得准呢。
“哎……”曦凰再次叹气,忽然间又有点后悔,明日离宫应该让他来送的,哪怕再见一面也是好的,可惜,话是她说出来的,再收回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她懊恼的搽了搽额头,又一口喝光了茶杯里的酒,再待要倒的时候,裙角却被谁扯了扯。
“小白,还不睡?”曦凰矮腰,摸了摸小白毛茸茸的额头。
小白扯着曦凰裙摆拽了两下,又朝后退开两步,好似想往后花园走去,要曦凰跟上。
“这家伙,又玩什么。”曦凰扶案而起,小白见她跟了上来,撒开步子往后院跑去。
回廊上浸淫着一层清浅月色,檐角上宫灯朦胧,曦凰跟着小白一路行去,好久没来后院了,池中菡萏开得娇美。
走下廊梯转入别院,院子里种了一棵高大的香柏树,树叶蓬展,如一柄张开的大伞。树下有一张石桌,此刻桌边正坐了一个人。
小白三两步的蹿到那人身旁,拿大脑袋蹭他的腰,一副卖乖撒娇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曦凰心头莫名一阵狂跳,站在最后一格台阶上,定住了脚步。
“你不让我明天送你,我便只得今晚来看看你了。”夜箴眉目清舒,淡淡一笑。月下的容颜,让人怦然心动。
“也不怕人发现么?”曦凰朝他走近,虽然是抱怨,可脸上怡然笑意却将她的一腔心思出卖。
她走到他对案落座,行进时撩过一阵微风,惹得他眉头轻蹙,“你喝酒了。”
“呃,呵呵,一点点而已。”曦凰傻笑,他不喜欢她过多饮酒,所以她这才扯了个不痛不痒的慌出来。
“一点点?”夜箴横臂捉过她的手,凑到鼻尖,“一股酒味,起码喝了两坛。”
“哈哈,哪里呀。”曦凰蓦地抽回手,感觉被他握过的五指像被火烤过似的发烫,“这不是情致所至,才多喝了点么。”她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耳边的发,莫名其妙的开始脸红心跳。
小白蹲在她身旁拉扯她裙角,见她低头看来又嗷嗷的叫了几声,好像要她陪自己玩,曦凰摸摸它,小声道:“自己一边玩去啦。”花前月下,如斯良辰,小白这家伙真煞风景。
小白看曦凰不陪她,转身去磨蹭夜箴,伸出肉垫爪子就拍在夜箴膝上,颇为有模有样的摇了摇,好像真的在撒娇。
就见一只壮硕的大白老虎半趴在夜箴膝头,兽的野性与男子的俊美奇妙的融合成一幅画,这番情状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家伙真不识趣。”曦凰努了努嘴,恨不能拉了小白的尾巴将它拖走。
夜箴一手顺着小白背脊上光亮的皮毛,另一只手在它鼻尖打了个响指。“啪”的 一声,指尖绽现灵光,一枚活灵活现的蝴蝶绕着小白脑袋翩翩而舞,身体飞过之处拖曳出蓝色荧茫。小白抖了抖胡须,一爪子拍向那只蝴蝶,蝴蝶轻灵的扑动翅膀,飞向远处。小白颠颠的跟了过去,夜箴就这么把它给支开了。
“师傅。”曦凰从椅子上起身,搓着手,一双眼瞳切切念念的望着夜箴,就这么一声唤都如此柔情四溢。
“恩?”他脸上笑容愈深,几乎能将人化成水。
“如此良辰美景可别辜负了。”曦凰朝他走进一步,婉婉婷婷的姿态,唇畔笑容含羞带怯,“不如……”
“什么?”夜箴见她如此娇俏的样子,眼中全是笑意,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快起来。
“不如。”曦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间出手如电朝夜箴攻去,“不如我们切磋吧!好久没打架了!”
夜箴身子向后一仰,轻松避开她削肩的一掌。
曦凰不甘示弱,撤掌成拳,一应的是套六星拳。男子行拳重在力道,女子终归稍欠些火候,曦凰便以速度弥补,一套拳舞的人眼花缭乱。
夜箴只一味避闪,并不作反攻,衣袂随风摇曳,在曦凰的攻击下他依旧悠然自得,行步潇洒。
曦凰反身飞起一脚攻他胸门,趁他错步时猛然回身又攻他腰盘,夜箴终于被她逼得出手,一准瞧出她身法中的破绽,当先就是个擒拿手,将她一只臂膀反剪在背后。
“你的功夫大多都是我教的,你有什么小心思我能瞧不出来么?”他的声音从背后带笑传来,曦凰挫败的耷拉下脑袋,只不甘心的哼哼了两声。五年来,她没有一次能打过夜箴的。
夜箴松开手,未料刚懈了力道,曦凰一个反身扑跃,整个人朝他飞来,他想也不想的伸手将她接住,下盘没扎稳,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而他一直将她护在身前。
“你这丫头又胡来。”夜箴温柔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只能无奈笑叹。
“那你干嘛不避开,我这不就扑空了么?”曦凰笑够了,伏在他的肩头轻语。
“我避开了,难道见你摔地上么。”他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就这么仰躺在地上,看天上群星汇成的一条光河。
曦凰一臂撑起,凝视着身下的夜箴,这个冷漠寡言的男子总会在最需要的时候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所有的行径都是一份表达,比言语更动人。
心中浅浅泛开的是甜蜜也是感动。
“真不舍得离开。”曦凰眼神痴痴的看着他,纤细手指轻触上他的眉峰,沿着精致的脸庞轮廓行走,渐渐滑至咽喉。
“不会太久。”四个字从喉咙中艰涩的滑出,浅灰色的瞳仁一阵紧缩,看着她越来越近的容颜,眉头轻轻一颤。
曦凰手掌覆在他的胸前,隔着一层薄薄单衫,她都能感觉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似乎有些紊乱了。
“原来你也会紧张呀。”曦凰贴着他的唇摩挲,语声呢喃,嫣然一笑。
月华如练,星罗天幕。如此静好时光,怎比及香柏树下一片旖旎春光。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曦凰和夜箴两人忙撑地坐起,眼看着不远处的水塘里荷花被颠的乱颤,波纹回旋,蓝色蝴蝶停在了一朵菡萏上。不一会儿,从水中探出一只大白脑袋,金褐色的眼瞳在夜色里一闪一闪的。
“傻小白。”曦凰靠在夜箴怀里捂嘴窃笑。
“宠随主人形。”夜箴淡淡一笑。
曦凰不服气的掐了一把他的腰,仰首咬了口他的下巴,咕哝道:“拐着弯说我傻么?”
“不傻,就是有点缺心眼。”他一把截住她挥来的拳头,低头吻住她的唇。
又是一阵厮磨缠绵,好半晌后,曦凰才恋恋不舍的推开他,粉颊红的似烧了火云。
“有样东西要送你,我去取来,你等一下。”说着,便从地上跳将起来,提着裙摆就往宫里跑去。
夜箴望着她跳脱轻快的身影,目光眷恋,直到她转入回廊拐角,这才低了头,他用指尖轻拭了一下唇角,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甜蜜的味道。
若非经(书)历(网)过这番波折风雨,他又怎么会发现自己的心意。若非曦凰一番真情剖白,他恐怕至今仍旧看不透自己的感情。
五年的时光,说短还长,他并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生出的男女之情。
为了压制她的心痛之疾,他不惜冒险获取昑葵的灵力再经渡化给她,那时他并没有多想万一渡化失败,昑葵的灵力与自己的冲抵时又该如何。如果只是师侄之情,断不会以命相博。
往事点点滴滴,迄今回想起来这才【恍【然【网】,自己的心中早就为这个女子割开了一席之地,原来自己早就……
这么念上了,爱上了,再也放不下了……
以前还会因她做事莽撞练功不认真骂她两句,而如今恐怕真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了。不要见到她哭她难过,只想她日日开心露笑,便就满足了。
“原来我是个这么容易知足的人。”夜箴扶额失笑,心中忽而有了个规划,待一切大局落定,他就带着曦凰回嵩阳山上,平平淡淡的过下半辈子。
小白抖了抖湿漉漉的毛,走到夜箴身边。
“对的,还要带着你。”夜箴伸手拍了拍小白额头,笑道。
似乎是十分美好的未来,值得他去期待。
小白咧了下嘴,趴倒在他脚边,夜箴盘膝曲坐,抬头望向天幕,忽而目光怔住,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南方天际,有颗星星特别亮眼,将它周遭的所有星辰俱都比了下去。
“帝星有变,终于……要开始了么。”夜箴喃喃自语,眸光逐渐黯淡下去。
就连曦凰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没有注意。
“想什么呢?”曦凰蹲在他身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见他回神,转头朝自己看来,这才献宝似的将怀中一只大红色荷包递到他面前,有些害羞的说道:“我绣的,你看能不能用。”
夜箴愣愣的接过,红艳艳的缎绢上绣了只两只鸳鸯……大约应该是鸳鸯吧,虽然照他看来有些像颜色不齐的鸭子。不过眼瞧着曦凰期待不已的目光,他还是很昧着良心的说,“你作得么,当然能用了。”说着,他便把荷包收入怀中。
曦凰笑嘻嘻的去整他衣襟,将每一处褶皱都抚平了,“待以后我要好好学针线,然后作件衣裳给你吧?”她自小手工就不太灵光,偶尔的缝缝补补也算差强人意,反正不管她补的衣服多难看,夜箴都不怎么在意。以前是,想必将来亦是。
“知道你向来不喜欢作这些的,衣服买现成的就可以了。”他挽臂将她搂到身前,语声含笑。
“我作的和外面买的能一样吗?”曦凰撇了撇嘴,靠在他怀里,想着就这么过一个晚上也好。
“曦凰。”良久后,他突然轻唤她的名字,其中带着淡淡叹息。
“什么?”她闭目轻应。
他踯躅良久后才道:“明天别走了。”
曦凰睁开眼,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见他严肃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莫不是舍不得了?你也说不会太久的么。”
“哎……”他长叹,要如何跟她说,此刻回去也来不及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PS,可别当师傅是神仙啊,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两个人身上,其余人他没法全部顾及的。
情烬(上)
贞元二十年八月,西突厥皇帝驾崩,举国哀恸,次日,太子继位,斋浴上清宫七日为先皇祈灵。
屯守延津、伊侗、烝吉的五万骑兵得令不准妄动,尧摄军亦是固守嘉陵关,前不破后不攻,稳守中局。两国的战况愈加显得扑朔迷离。
雨后焕彩,树上新芽嫩绿。
撷芳阁的生意在帝都越来越火,因茶阁内美女如云,又各个都是沏茶高手,加之茶品上佳,引得不少人上门光顾。或单纯品茶闲聊,或手谈对弈,总能寻得趣味。
前厅厢阁人满为患,随时可见捧着茶具,袅袅婷婷走过的茶艺师,一个个都面色赛桃花的娇媚。
而隔了一片花圃后的别院却是十分冷清,鲜少能见有人进出。
“公子,您看如何?”一名中年文士拿起桌上刚临摹好的一张宣纸,递给坐在窗下兀自凝思的姚行书。
姚行书接过那张纸,纸上提有一阙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然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真不愧是神手书生,仿出来的字怕是他们本人都瞧不出真伪。”姚行书冷冷一笑,眼中神色阴霾,伸手将宣纸递回。
中年文士得到授意后,继而转身研磨,手提小支紫毫,在一柄玉骨折扇的绢面上将那阙词誊写其上。
他的一手小楷圆润,娟秀中又显出挺拔,初看会让人以为是出自女子之手,但细细瞧来这每一个字的回锋处又都隐隐透着苍劲,非是女子笔力可及。
“公子,请过目。”文士将写好的折扇细细吹干后,这才递给姚行书。
纸扇上画着的一男一女皆是品貌不俗,本来不提一词一句,这画可为意境高品。男子焕然神采和女子明眸含笑都可谓神来之笔,让人见之则叹,为之神夺,绝想不到其他地方。反而在旁边提了一阙词后,全画格调便全然不同了。似乎那男子看向跃台而来的女子时,眼神中有情,而女子那一纵身的飞跃更像是为了来到这个男子的身边,不顾一切的,只是为了与他在一起。
男子英伟,女子娇柔,可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姚行书慢慢的将折扇合起,嘴角勾出凉薄的笑意。
他倒要看看,即将贵为至尊的那个男人,当看到自己挚爱的女子感情不贞的时候,会是如何一种反应呢?
天崩地裂?杀戮无情?还是……
他真是有点等不及看这一幕的到来了。
“啪”的一声,碎裂瓷响,伺候在东宫太子妃殿内的宫女内侍黑压压跪了一地,跪在殿中的一个小宫女瑟缩着匍匐在地上,额头点着冰冷的玉砖,身上被滚烫的茶水泼了半湿,薄绢贴着肌肤,即便刺痛,她也不敢妄动半分。
“你们是怎么泡的茶?无香无韵,不甘不醇,竟也端得出来?!”
太子妃刚从中宫回来,前脚才跨入正宫门,就听到前殿里传来太子的怒斥声。忙不敢怠慢的疾步过去,入得殿中,就见一片凄风惨雨,但凡在东宫里伺候的都跪在了地上,一直专职沏茶,手艺上佳的素娴正埋头跪在殿中,身旁金瓷碎成了三瓣并有茶水泼溅。
“殿下,这又是生的什么气?”太子妃领着青儿上前,目光环顾殿中。
太子见她回来了,眼中盛气稍许淡了点,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口气软下几分,“你这宫里的奴才连沏杯茶都弄不好,还比不得含华宫的人手艺精湛,改明儿要通通将他们换了。”
“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太子妃巧笑倩兮,柔声道:“那让臣妾亲自为殿下斟茶泡水吧。”
“行了行了,哪需要你作这些。”太子将她拉到身边一同坐了,关切的问道:“听说你最近胃口又不太好了,吃什么也用不了两口,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太子妃朝殿中摆了下手,一众宫人得令忙退出宫去,又有手脚伶俐的将大殿中的碎瓷/炫/书/网/整理干净,不肖一会儿,殿内就走空了人。
“也没什么,大约是天热了,瞧着什么也没胃口。”太子妃忙推托,“太医诊脉,还不是开些暖气补脾胃的药出来,我可吃腻了。”
“好。”太子见她如花娇颜,满心的欢喜,“不传就不传,只是自己要仔细着点,知道么?”
“臣妾晓得。”太子妃略略侧眸,清喉娇啭。
逗留了片刻后,有人过来传话,太子便先行去了上书房,走前还留言说晚膳时候会过来,又叮咛了太子妃几句,这才离开东宫殿。
“娘娘,你有没有觉着太子殿下近阵子脾气暴躁了不少。”青儿去扶太子妃,免不得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太子妃亦是有所察觉,太子并非喜怒无常的人,可最近却常常为些小事大发雷霆,譬如今日的一杯茶,素娴可是女子中难得有茶博士头衔的宫女,泡的一手好茶是连皇上都赞不绝口的。决不至于失水准到让太子发怒,除了是太子借口找茬外,太子妃也想不出其他的。可对于一个小宫女,如此这般未免小题大做。
“许是天气热,殿下有些上火吧,还是让膳房多作些莲子绿豆羹吧。”太子妃由青儿搀扶起身,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觉着身子有些乏。
青儿瞧出她精神不济,便道:“娘娘不妨入内殿歇一会儿吧。”
“也好。”太子妃由青儿扶着转入内殿。
内殿里由宫人端来五彩龙纹镂空瓷盆,里面镇着一大块厚冰,用来消暑解热。太子妃坐在妆镜台前,青儿刚为其解下一枚花簪,便听殿外有人应声通传。
青儿走出内殿,未几片刻,领了个宫女进来,青儿瞧出那人是含华宫里伺候姚妃的。
那小宫女跪在殿里,朝太子妃叩头,“娘娘在宫里置了茶宴,邀太子妃殿下前往品鉴。”
太子妃扶了扶花鬓,似乎有些犹豫,青儿附耳道:“娘娘若觉不适,便推了吧。”
自从穆妃那件事后,太子妃也曾暗中派人调查,虽没有什么眉目,但依稀能窥得一般,况且青儿从吉祥口中也问出过一些消息,心中愈发对姚妃警惕了几分。
太子妃仁厚,不愿轻易定夺别人的罪名,想着姚妃又有身孕,便就这么息事宁人,将一切轻易的揭过了。平日里太子妃除了偶尔会去含华宫体恤一番外,与姚妃也有所避忌。
青儿觉着含华宫那位主子怎么瞧都是个心计颇沉的,老怕太子妃会在她那里吃亏,不若少去她那里的为好。
太子妃只踯躅了一下,便作了决定,“你回去告诉姚妃,我呆会儿就过去。”
小宫女得命后,叩首退去。
太子妃又吩咐青儿,“将花钿金钗一应都卸了,盘个清爽点的发髻出来。”入中宫拜谒的时候,需得穿正装华袍,头发上累累的珠玉实在够沉,回到东宫后,她便不愿带着这些东西。
青儿边为她换装,边道:“娘娘自个儿都觉着不'炫'舒'书'服'网'了,何须还要去华含宫,给她面子。”因自小在安国侯府服侍旻蕊,关系亲厚不同旁人,所以私下里才会当着太子妃有些小抱怨。
“既是姚妃盛情,我们总不好拂了人家一片好意。”太子妃脱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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